鸣媚冬生(NP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当艾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形成了滂沱倾盆之势,一次又一次狠狠敲击在了刚被男人关上的窗上。
然而,大雨之日常常也是雷暴之时。
屋外忽然惊起了一声轰鸣巨响。
尽管只有部分透过隔音玻璃传进房间内,但仍也使得睡梦中的女人不自觉地低吟出一声怪人扰梦的嘤咛。
随后,沈媚从起初的平躺逐渐变化为了侧卧背对向窗户的新姿势。
虽然她翻身的幅度并不算大,可搭在她身上的薄被还是不受其控地滑落在了一旁。
而也正是因此,王胜南终于看清了之前就察觉到的在被子下隐隐震动的地方,究竟是在她的哪里。
眸光一点点加深,他俯身靠近沈媚的腿边,然后伸手从她白嫩修长的两腿间取出了那根仍在震动不停的按摩棒。
“呵。”
黑暗中,响起了男人的一声冷笑。
随后,他将手里沾满了女人淫液的按摩棒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而当他转身看向床上时,沈媚又不知不觉翻身恢复了之前平躺的姿势。
王胜南在黑暗中轻笑,伸手开始解身上的衣扣。
既然你爱贺子鸣爱成了痴,那我就要爱你爱成狂。
沈媚,如果你做不到爱我,那这一辈子,我都要和你纠缠不休。
鸣媚冬生(NPH) 第十六章 宫交灌精(H)
在风格简约,色调黑白分明的宽大卧室里,一对年轻男女正手腿紧贴着地在大床前的灰色地毯上激烈交缠。
“laurence,faster(更快一点),please——”
明明随着身上男人的不断猛烈撞击,沈媚已经感觉到自己接近了高潮的临界,但她仍不知满足一般地紧紧抱住男人一次又一次地向他拼命索求。
“快一点,再快一点……”
在两人紧紧相贴的黏湿接口处,不断溢出的晶莹淫水正随着男人肉棒的每一次狠狠抽送而被迫朝着四周狠狠飞溅。
而因着持续进行了很长时间的大幅度挺送动作,贺子鸣前额的黑发也被淋漓的汗水染得尽湿。
它们随意耷拉下来,将底下那双碧蓝眼眸里正浓郁堆积着的情欲遮掩掉了几分。
但正被他狠狠撞击着的沈媚拥有的那捧正在地上摊散开来的乌黑秀发,却已然被汗水和泪水沾湿了大半。
贺子鸣俯身低头,抚慰一般地吻了吻她已经长时间未曾进水的干涩唇瓣,然后握紧女人纤细白嫩的腰身将她就着此时插入的姿势翻了一面。
伸手从下抓住那两团不停跳动的丰盈,他又一次沉腰狠狠用力向前挺送。
后入的体位让肉棒抵达到了阴道尽头的子宫。
随后,龟头在子宫颈处的骤然深入,引得伏身在地毯上默然承受背后征伐的沈媚忍不住张口发出一阵漫长的低吟。
“啊……好深——”
很快,贺子鸣发现自己的肉棒似乎被女人狭窄的子宫口紧紧箍住,再难往前深入。
他随即低头开始在沈媚那张漂亮光裸的脊背上细密亲吻,同时低声温柔道,“乖,放松一点。等我这次进了子宫就射给你,好吗?”
沈媚含着泪在他身下抽噎,回望向男人点点头应声答道,“好,你快点……”
很快,肉棒终于穿过了狭窄的子宫颈,到达了最为敏感的子宫壁。
然而,男人却没有像他说的那样立马就射。
修长的双手紧捏住女人已经指痕遍布的雪白臀部,如同蓄力一般,他先是将肉棒从泥泞的小穴里慢慢抽出,随之而来的下一刻又再狠狠肏入——
“jessie,你这里真的是太紧了,我得为你好好舒张一下。”
这句话似乎是在向她解释他违背承诺再次深入的缘由,但更多地,却像是男人对接下来的狠狠肏弄所做出的预告。
渐渐地,贺子鸣那双碧蓝眼睛里的幽深如乌云般越聚越多。
最终,他使尽全力彻底地在女人身上倾泄出来源于他心底的那股狂风暴雨……
“laurence,我的肚子要破了——你不要再往里射了……”
感觉到自己的小穴似乎正又在被从男人肉棒射出的浓稠液狠狠灌入时,沈媚流着泪紧紧抚住被灌得突起的小腹,从梦中尖叫着醒来。
“沈媚,你睁眼看看,现在是谁在你的子宫里射?”
耳边倏然出现的一声似陌生而又隐隐熟悉的低沉男音,让她终于忍不住慢慢睁开了迷蒙的泪眼。
在她看清眼前之人的刹那,因无边情欲而染得绯红的脸瞬时变得煞白起来。
王胜南见着她似乎是意识到了眼前正肏她的男人不是自己喊出名字的那个人,在心里冷笑一声后,随即他再次将身下的狰狞肉棒狠狠送进她已经装满了液的子宫里。
她这样看他,一定是因为自己还没有把她给肏熟。
只有把她里里外外全都给肏熟透了,她才会在心里放下他王胜南的名字,而不是只会叫出那个远在美国的贺子鸣。
“王胜南……你出来……”
沈媚一边如雨中浮萍般摇身承受着他次次深入子宫的抽送,一边小猫一样地在他身下哭着哀求。
“……你出来好不好?你射的液太多了,我受不了……”
王胜南埋头开始隐隐低吼,待肉棒在泥泞的花穴里长驱直入抵达到子宫里的子宫壁后,他才将头从她丰满白嫩的双乳间抬起,回应道,“受不了你也要受着,这些液都是我给你的——”
他的话音刚落,因充血而变得分外肿大的肉棒顶端的马眼口猛张,如爆裂的水管一般,狠狠地在女人的子宫深处迸发开来,持续地向子宫里注入浓稠的液。
沈媚被这一股量多而又快速的高强度射刺激得脊背挺直,仰首看向天花板呻吟出声——
“你的液好烫……”
自己的子宫都要被它烫化了。
射完盛装在囊里的所有液后,王胜南并不急着马上从沈媚温暖的小穴里抽出。
而是开始温柔地浅浅插送,借以延长两人在共同高潮后的无边快感。
许久之后,身体里的云雨终于停歇。
沈媚抚着自己仍然向上高高突起的肚子,转头将脸撇向看不见男人的方向,低声要求道,“拿出来。”
然而,深深浸泡在潮湿而温暖的小穴中的肉棒不为所动。
“王胜南,你把它拿出来——”
这次话说完的同时,她借着腰侧的力用力往后退了一步。
那根裹满了她晶莹淫液的肉棒便如同被取出酒瓶口的酒塞,在“啵”地一声响后,离开了她的肉穴。
很快,穴口没有了肉棒堵住,女人肚子里淫液随即缓缓流出,最终在床单上留下了一大滩混合了液与淫水的黏湿痕迹。
看着不断从沈媚双腿间涌出的汩汩淫液,它们的始作俑者王胜南对此也不禁感到有些惊讶。
原来竟然有这么多,怪不得她哭着喊着说肚子要破了……
鸣媚冬生(NPH) 第十七章 我想杀你
“winning that ticket was the best thing that ever happened to me(赢得这张船票,是我这一生最美好的事)……gesus(我的天),这里太感人了……”
宽大的旅行帐篷里,女孩坐在简易舒适的折叠床中拿着纸巾不停抹掉自己正连续不断涌出的眼泪,可那双如兔子般微微红肿的眼却仿若不肯放过其中的每一个镜头一样,仍紧紧盯着电脑屏幕。
闻言,一直静静坐在她身后,同时将她圈手虚抱在怀里的贺子鸣抬眼看了一眼——
屏幕里的电影已经上演到男主人公杰克浸泡在冰冷的海水里,伸手紧握着趴伏在木板上女主人公露丝的手向她诉说遗言一样的衷情片段。
他轻轻在心里叹了一声,感慨这部好莱坞的灾难爱情片在当年赚够了金钱的同时,也在如今赚足了无数世人的眼泪。
随即,他默不作声地从一旁的纸巾盒里拿出一张新的干净纸巾,低头替怀里抽噎不断的女孩擦泪。
许久之后,像是看到了极其令人感到悲伤的镜头,女孩凄惨地尖叫一声,然后彻底大哭起来。
“啊——jack沉到海里去了,他死了……他居然留下rose一个人去天堂了……”
这个虐心的电影结局让沈媚悲伤到不敢再抬头继续看。
仿佛寻求安慰一样地,她慢慢将小脑袋缩进背后男人温暖的怀里,低声向他重复先前的话,“laurence,jack死了……”
男人温柔地替她一点点擦干脸上的眼泪,回应道,“嗯。这部电影的结局确实不太圆满,但很凄美。”
听了他的话,沈媚不禁抬起氤氲着朦胧泪意的脸看向自己的爱人,“你会像jack这样吗?”
“当然会,of cource。jessie,我爱你。我会各种方式爱护你,保护你,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男人极尽温柔的低沉嗓音让女孩慢慢停止了抽噎,但心里那个可怕的预想却驱使着她继续问下去,“……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也抛下了我一个人,然后去了天堂呢?”
“傻女孩,不会有那一天的。”贺子鸣微微一笑,伸出修长且温暖的手轻抚女孩满是泪痕的脸,碧蓝眼眸里盛满的细碎温柔比帐篷外夜空中里繁星更加迷人璀璨。
“但如果你说的真的实现了的话,最后真有那么一天到来,”顿了顿,紧接着他深深看着她继续道,“那样的话,我也希望你能生一大堆孩子,然后笑着看他们慢慢长大。最终长命百岁,寿终正寝。”
“……laurence,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你是要我忘了你,然后转头去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吗?”
“jessie,人的一生有很长的时光。”他静静看着她,那双美丽的蓝色眼睛里仿佛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直直将她吸引其中,“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想我是的。”
“我爱你,我会做到前往了天堂都仍继续爱着你。所以,我希望那个时候你能忘记我,继续在音乐的世界里追寻你的梦想。最终,你会遇到另一个和我一样深爱着你的男人。然后你们会像安徒生童话故事的美好结局一样,幸福而又快乐地继续生活下去……”
……
初晨的阳光熹微,王胜南赤裸着全身随意靠坐在床边,抬头静静看向面前那个正紧紧握着那把银色手枪指向他的,正也和他一样身上不着一物的女人。
自从她面无表情地翻身下床,随后再次拿出那把他才暌违没几天的左轮手枪定定指向他的眉间后,他们已经保持着这样僵持的姿势对视了许久。
令他始终失望的是,那双清澈美丽到曾将他深深吸引其中不可自拔的眼眸里——
没有自己的身影。
“你在想谁?”
终于,王胜南出声问她。
他清楚地看见在这段短短时间里,女人的眼中闪过了无数夹杂爱恋、悲伤、愤恨以及许多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他也很清楚,这些都不是因为他而生出的。
也许是为了别的男人——
他想,这有极大的可能会是那个被她在梦里都心心念念,至今难以忘怀的贺子鸣。
毕竟,在那把她珍爱无比的小提琴的琴盒里,和她贴身存放而现在正握在手里指向他的手枪上,都刻有着那个男人的名字。
laurence,这真像一句邪恶的咒语。
随后,王胜南又忍不住在心里嗤笑。
再爱他,甚至爱到忘不了他,又有什么用?
贺子鸣在自己的女人和一个基佬登记结婚后都不曾出现,哪里还有资格跟自己争夺沈媚?
想到这,王胜南在心里细细斟酌了一番,随后开口,“沈媚,你来跟我吧。”
“贺子鸣能给你的我都能给。至于,他给不了的,譬如你最想要的感情回应——我也能给。”
说着,他只觉得一直被自己压制在心里深处某个角落的想法,此时变得越发清晰,“我只要你跟明冬生离婚,然后和我在一起。”
似乎是终于晃过神来听清了他的话,沈媚用大拇指按倒手枪上的击锤,在一声分外清晰的棘齿转动声响后,她看着他道,“王胜南,我不爱你。相反的,我恨你,恨到现在就想要杀了你。”
她饱含冰冷与残酷的话让男人的脸变了变。
但很快,王胜南又笑了起来,静静看向她说道,“你想杀了我?用什么?”
“用那颗已经报废了的子弹?”
“这样的话,你恐怕没办法杀死我。”
闻言,沈媚也跟着他笑了起来。
最终,她那高高扬起的漂亮嘴角变化为了一个饱含冷笑意味的冰冷弧度。
“我说过,你可以试试。”
话音落后,在男人含着震惊难言的复杂眼神中,沈媚扣动了扳机。
艾有话说:好兴奋!好开心!好高兴!寒窗苦敲这么久,终于到你们的留言了,我太南了……泪奔。在此感谢给予我鼓励(凌蕊小可爱)与鞭策(鹤归孤山同志)的两位读者,谢谢你们!剧情进行到这里,大家肯定已经看出了女主比作者我厉害了不知道多少,所以在此郑重承诺:本文是不会有渣男虐女主的!【前面几章大多是女主心境,且存在伏笔(相信道行一向高深的你们应该不用看到最后,就能知道是啥情况)】
鸣媚冬生(NPH) 第十八章 她的后怕
月半弯出口外的单向公路上,沈媚颤抖着牙根,透过挡风玻璃直直看向前方。
此时,她已然僵直的两只手中的一只正紧紧握着方向盘,而另一只则牢牢攥着那把刚刚才见了血的银色手枪。
惨白着脸,她驾驶着那辆银色的跑车在四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一直往前移动,仿佛正行驶在一条没有终点的公路上。
内心接连涌而出的那股巨大的后怕之感,让她像是发冷一般地,牙齿不停抖动。
差一点她就再一次杀人了。
只差一点,王胜南就会死在你的枪下。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此时此刻,沈媚已经忘记了第一次杀人时候的感觉。
她只依稀记得当时自己的脑子里像是有无数个声音在向她叫喊,想要和她交谈说话。
而现在竟也和那时候一模一样,它们杂乱无章地说着各种不一样的话,但是其中没有哪一个是在告诉她——
她接下来究竟该做什么。
calm down(冷静一点)。
i need calm dom(我需要冷静)。
一遍又一遍地,她在心里不断对着自己重复让自己冷静下来的话。
许久之后,像是终于被人注射了一针安定一样,狠吸一口气,随着胸腔里的闷气慢慢地被她一点点吐出,她渐渐平静了下来。
然后,她在车里找出纸巾,从里拿出一张对着后视镜细细擦干了残留在脸上的眼泪。
最后她取出镜盒里的墨镜戴在脸上,像往常出行一样地,开始以着平稳合适的车速驾驶着跑车前往那栋属于她的连锁酒店产业——
赫比顿。
梁林在接到电话后,便立马坐电梯下楼,然后从医院的车库里开了那辆被他在平日里用作医疗救助专用的吉普车赶往月半弯。
但当他到达现场后,他才知道实际情况却没有王胜南在电话里说得那样轻松。
“这只是受了点小伤吗?”
梁林皱眉看着王胜南紧紧用手捂住却仍在流血不止的左肩伤口处,然后十分无语地开口向他问道。
王胜南那张漂亮的娃娃脸此时正因着一时流血过多,而逐渐变得苍白起来。
缓缓勾出一丝惨白的笑,他答道,“只是肩头中了一枪,还死不了。”
梁林体会过他躺在手术台上却仍硬着嘴气死人的厉害功夫,因而朝他摆了摆手,“行了,我不跟你这位大爷犟。我现在先给你简单处理一下,然后我们马上回医院取子弹。”
……
清晨,王胜南左手拿着手机编辑发送着各种消息,右手则拿着银勺慢条斯理地往嘴里送粥。
没过一会儿,梁林穿着常见的医护人员专用的白大褂推门进屋。
他先是走到王胜南身边,仿佛例行检查一样地查看了一眼他左肩处伤口的恢复程度,随后再笑着抬起头来朝他道,“王小少爷,你就老实告诉我,这洞是不是哪个被你无情抛弃的小情人一怒之下开枪打出来的?”
说完,他又仿若是在悄然之间得知了一件趣事一般,嘴里啧啧两声,然后继续道,“不用你回答我,我觉得肯定是。不然能只用训练用的空包弹打,而且还特意打在心脏上面的位置吗?”
他伸出手,像是看完了一场的表演一样,缓缓鼓起掌来,嘴里满是惊叹,“这完全就是爱之深,恨之切,舍不得啊……”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
在他说完后,床上的王胜南眼里不知在何时蓦然出现的可怕情绪正如同狂风暴雨般越聚越多,最终爆发在了那碗无辜的白粥上。
“砰——”
看着眼前这已经许久不曾出现过的一幕,早摸出苗头躲进了墙角的梁林不禁默默闭上了自己的嘴。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话触到了那位大爷的霉头,但他有种预感,王胜南左肩上的这一枪一定是个和他有着情感纠纷的人打的。
不然依照他那有仇加倍报的可怕德性,他只会刚一出手术室的门就立马带人直接上门捉人去。
又何至于变成像现在这样——
自己在病房里拿着死物发泄,活受罪一样地生闷气。
鸣媚冬生(NPH) 第十九章 真正原因
沈媚静静坐在床上。
发疼的脊椎和酸痛到已经僵硬的脊背,都一直在不停地向管理着它们的大脑神经中枢传递疲惫过度急需舒缓的信号。
可仿若正被举着枪威胁强制着必须保持紧张的节奏工作的大脑却对此无暇顾及。
然而,事实上,拥有着并正支配着它的主人已经两天没有闭上眼,然后安稳地躺在床上休息了。
似乎是只要一旦闭上眼,她就会再次直面那仿佛天空一般没有边际的血色,还有一片又一片令人心生绝望的惨白。
一次又一次地,一阵猛烈的枪声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密集而不停歇地在她所处位置的四面八方响起。
开枪的声音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但震耳欲聋的它们,让沈媚分不清究竟哪一声才是从她握着的手枪里发出的。
杀人只有第一次,而不会有最后一次。
莫名地,站在那片发着刺眼白光并四处沾满血色的地上,沈媚突然之间想到了这句话。
甚至,她还进一步想起,leslie曾经饰演过的一个角色——“枪王”。
枪王枪技一流受人崇拜,并获过无数大奖。
但在他选择了开枪杀了第一个人后,他就像一颗狠狠坠入了深海的流星一样,身上的光芒一步步逐渐变得黯淡。
而在不知不觉中走向了人生另一条岔路的他,也已经无法再回头了。
沈媚缓缓将最后一根烟点燃,随后轻轻夹在指尖。
窗外,微风带着冰冷的雨意撩起窗户前的层层细纱接连不断地吹进屋里来。
光着脚坐在浸染着无边冷意窗边,在正被风吹拂得缭缭而起的尼古丁烟气中,她低头认真地细细擦拭手里的那把银色手枪。
从刻有“laurence”烫金字纹的握把底部,然后逐一地,慢慢擦拭到冰冷的枪口。
最后,她打开了左轮的弹筒——
里面装着最后一发空包弹。
轻柔地露出一个虚无缥缈的笑,她伸手将子弹从弹筒里取出。
“i need it,but not yet(我需要它,但是现在还没到时候)。”
第二天,像是自己只是出来赴约小住了几天一样——
清晨,沈媚驱车离开了赫比顿,返回到月半弯。
而现在她回来的时候拿的物品,也和离开月半弯时带走的一样。
握在手里的手机和车钥匙,以及被她妥善放在衣服口袋里的手枪,再无其他。
解锁后,她走进别墅大门。
静静朝四周环视了一眼,别墅里的一切都和她没离开时的那几日一样,依旧空荡荡得看不见任何人影。
沈媚穿过客厅,随后慢慢走上楼梯,最后再一步步走进了她的房间里。
眼前,被人刻意处理清扫过的房间一尘不染。
然而她很清楚,那时候她在近距离下射出的那一枪成功地将王胜南的肩头狠狠炸出了一个血花般的窟窿。
迸发而出的鲜血沿着他赤裸的胸膛慢慢蜿蜒地往下流,最终在底下浅绿色的床单上点缀出一朵又一朵鲜红色的花。
当她再一次站在那张曾经沾染了另一个人鲜血的床前的时候,那双如白玉兰般清澈明净的眼睛不自觉地渐渐变得恍惚起来。
此时此刻,沈媚只觉得那种令她难受绝望到似乎自己又将再次濒临崩溃边缘的感觉,正猛地在黑暗的深处接连不断地涌出。
可当她控制住那股可怕的情绪,神色变得逐渐清明后,看着浅绿无暇的床面,她竟心生出自己似乎是经历“庄周梦蝶”的诡异荒谬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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