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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v1 剧情肉】我眠君且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豆姑儿
徐赤自是偏袒族人,命傅司阙息兵,降为关内侯,并让他将女许了徐淼。傅司阙之女不从,吞金而死。
傅司阙气得直跳脚,一把火烧了家府,舍命闯入皇宫,把那传国玉玺给盗后往四方逃窜去了。
没有这传国玉玺,皇帝不过也是白板天子。而徐赤是最着急的,他窥皇权已久,没有这玉玺,身登大位也不会被人认可。
玉玺被盗之事震惊四方。
徐赤虽着急,但也奸诈无比。
自从景帝之后,出现了不少割据,王侯都存有不二异心。徐赤恐日渐则成尾大不掉之势为由,便 今日放消息,说玉玺在徐州,明日说玉玺在交州,带着那些兵就像一阵大风似的北吹南刮,回了不少政权。
但他最想的,是把曹氏与萧氏手中的政权回。
徐赤登相之后,萧瑜一眼看穿他乃奸诈小人,当即甩手请归,守着江陵不进不退。当徐赤说玉玺 在江陵时,萧瑜大开城门相迓,徐赤却不敢踏入,深怕里头有诈。
萧氏取不得,矛头就转向曹氏。徐赤以天子之命将曹三飞召到宫中,欲杀之,虽没成功,但曹三飞 终究还是死了。
徐赤大喜,却不想曹三飞之子曹淮安更是个棘手的。
曹雍死后,曹淮安袭父之爵,他凭己之能,无数次登锋履刃,把原辖凉州三郡成了辖四郡,便是那河西四郡,在凉州可是北门之寄。
匈奴被击败后,恒帝将中原地区一些百姓及斥臣之族遣到凉地戍守,曹雍曾在凉地屯田筑城,几年下来五谷登衍,两歧麦秀,日渐饶足,遭人窥欲,遂西边又出现了叛族。
曹雍还在世时,一直主张并容偏覆,抚服异类,鲜少动干戈,如今有不少归顺者在境内,但未归顺者变化不定,时叛时降。
曹雍忽倾世,叛者不知曹淮安之名,蠢蠢欲动,境外又是一场又一场的血雨风腥。曹淮安立即杀鸡儆猴,将有叛乱之心的小族,二十岁以上者行彘刑或伏锧,不满十五则行斮筋刑,女眷或沦奴成妓或烹醢分裂。
曹淮安因此名声大震,年仅二十已是一手掌兵要,一手操杀生之柄,身边谋臣如雨,短短几年竟成凉州,甚至是北方一霸夫。





【1v1 剧情肉】我眠君且归 第六章 幡然悟
却说萧婵心思也细腻,知道自己容颜惹眼,于是易钗而弁,用粗布着身,碧帻帕首,扎作一个俊男儿,海寓名萧弦,把缳娘作阿母,宛童作兄姐。
初到榆次县,萧婵碰到一个刚失萱堂之靠的男子鬻屋居,她们便想买下此居。
鬻居者名左桓,今二十有三,眉目端好,就是舌头不灵活,常涩于言论,大家都管他叫“吃男”,儿时没少受人欺负。父与母双双委世,便想应募从军,将来要是能做个将军什么的,也能光宗耀祖。
左桓见老媪脸软心慈,女则平平庸庸,但侧手的儿子身材琐小,面容白若傅粉,让人难分牝牡。他恐眼前之人身份非同寻常,转而给自己招祸,便托言暂且不鬻居了。
换作从前萧婵会使出杀手锏,一是无艺的扯娇,二是无艺的取闹,三是取闹扯娇齐攻。
随便使出其中之一,无人会不答应她的要求。
就连曹淮安都招架不住。
但是现在不行,她现在是个男子。
缳娘瞧他憨厚面善,便好言好语来道:“既然如此,想来是与此居无缘。只是天色晦冥,雷声辚辚,风雨欲袭,老妇恐吾儿沾寒遘疾,特向阿郎借寓避风尘,翌日一早便走。”
话音刚落,旋风吹面,走石飞砂,无算花英卷落,左桓呼她们先入室避风雨。
外头风雨不停,左桓腾出一斗室,床帐物件俱有,邀他们暂住,萧婵与缳娘宛童连连谢过了。
第二日风雨骤霁,缳娘便要走,走前留了一些黄白物在凭几上。
左桓看着瘦弱的背影覆着苫蓑,十分凄凉,尤其是那个老妇,左牵儿右牵女,身还背行囊。
他嚅忍半晌,呼道:“三……三位请留步。”
她们回过腰,一脸不解的看向左桓。
左桓面忽然生赤色,舌头也打结了,磕磕绊绊地说道:“此、此居因风雨所……所袭,篱笆不固,墙垣不牢,若你们愿凑付,便、便少三贯钱鬻于你们罢……只是我还需在此居上几日,不知三位可……”
原来是要把屋居卖给她们。
有地方可住,萧婵眉开眼笑起来。
缳娘道:“多谢阿郎让我们了卧草堆之苦,本就是阿郎之居,愿住几日都可。”
她们给了贳钱,便在这榆次县住下了。
因屋居之地近乎于林隈,白日人踪稀少,到了晚间,更是无人影。
萧婵没前先那般战战兢兢、束手束脚,还与左桓称兄道弟。
此居前有园圃后有水帘,园圃里蔬菜琳琅满目,帘潭内肥鱼数不胜数,缳娘坐窝儿不必到市曹买食。
见水帘,萧婵好水之性复萌起,总随缳娘到帘潭抓鱼。
缳娘做了个鱼帘子,只要往帘潭一沉,静待肥鱼游入,而后快马溜撒地拿起鱼帘子。
肥鱼离了水,一只只的都在帘上跳动。
缳娘一把捽住乱跳的鱼儿掼在石上,活泼乱跳的鱼儿登时在原地抖搐,张翕的两鳃很快也没了动静,成了一条死鱼。
萧婵觉得可怕,又觉得有趣,抃掌叫好。
希望有一日自己也能把曹淮安这样摔一摔。
缳娘复捽一条鱼要掼地摔死。
萧婵看到这鱼十分的漂亮,大头小身,目鼓鼓如葡萄,须长似春柳,鳞片层叠红胜赤金,其尾分两瓣,上红下白……
这般漂亮的鱼,萧婵不舍它入沸鼎变为一道菜肴,急忙啧声阻道:“缳娘!缳娘!手下留情。”
缳娘愣住,举着鱼不动。
那鱼身子滑溜溜的,乘隙溜走。
“这鱼生的好看,拿来吃怪可惜的,还是放了吧。”
萧婵说着,走近水次来,方才那只鱼儿张翕着俩鳃游至她近旁,又蹷然掉尾淰游,周而复始。于是她寻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托腮看它一来一回游动。
缳娘忙把湿手擦在衣裙上,让后拉起萧婵,道:“翁主快快起身,这岩石散寒凉,易侵体撄疾,不可揾坐。”
“缳娘太多忧啦。”萧婵掇掇肩,嘴上这么说,还是起了身,缳娘轻拍付去她臀上尘腻。
缳娘道:“您这身子不多忧怎么行。”
在回寓途中,萧婵想起左桓养的兔子,就手采了些野草野果。
左桓不知萧婵是女儿身,全然不避忌,前几日甚至出口相问她要不要一同到水帘下洗身。
萧婵听了这话,嘿然赤面,摆手固辞。
两个男子一起洗身,是常事,但萧婵不是男子。
眉睫之人娇婉似女,无一掐男子的亢阳之气,左桓注目了许久,觉得这位萧弦生得真当好看,若是女子,定是能魅惑君王与英雄的倾城之容。
左桓看着萧婵出神,萧婵被看得赧颜,不着痕迹的扯了扯宛童衣袖。
宛童知意,出口申辩道:“还请阿郎不要见怪,非我阿弟不去,只是阿弟病弱,洗不得凉水。”
左桓歉然一笑,道:“是我虑不至此,若累弦弟撄疾,我该当何罪,萧弟身子既弱,是该好好调摄。”
缳娘对左桓很是青睐,他心性憨厚善良,见她们瘦弱,双手虽能拿刀杀鱼,可举斧斫薪一事不乏劣,遂每日都到山中斫薪给她们所用。
一日同桌食餐,缳娘道:“阿郎可是要去凉侯处当兵?”
左桓顿颔,道:“凉侯上阵杀敌,义勇过人,远迩称赞,待军士如家人,若能为之执鞭,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缳娘道:“以阿郎之勇,定能被凉侯所青睐。”
左桓被称赞,不好意思的爬搔额头,道:“那便借缳娘吉言了。”
曹淮安的面孔闯入脑海,萧婵思绪飘渺起来。想的入神全然不知一只大蜂嗡嗡的吵她劈面飞速而来。
左桓眼快,趁手去抓,不料大蜂驻在萧婵颜题上,他手不及,五指抓住大蜂之时,又扯开了碧帻。
登时一头倏曜秀发散落,一股花香盈室。
左桓眼在缳娘与萧婵二人身上转溜,
这哪是什么男子,分明是红女白婆。
难怪她有耳有小孔,粉面皮似添朱,也难怪先前邀她至水帘洗身,是如此反应。
左桓口茄目瞠,疑虑顿消,但不滋生懊悔,他竟然邀女子一同洗身……想到此,拳头紧握,手中大蜂已经粉身无骨。
萧婵毫不慌乱,捋起一撮儿垂发别置耳后,道:“左兄可还我碧帻吗?”
左桓闻言摊开手,血水满掌,碧帻染上了琥珀色的血液。
萧婵二指捻掿碧帻,在旁侧抖落大蜂的残肢。她递过一张帕子,道:“多谢左兄出手,否则我定要被蜇出一个大胞呢。”
那是一张净素的帕子,隐约还有女子的脂香。
左桓又红了脸,撇过脸不敢看,也不敢伸手去接,爽性把手上的血水胡乱擦在身上。
左桓总觉得萧婵有些面染,愣神想了许久,也没有想起来。
缳娘有话与左桓说,目指萧婵到外头去候着。
萧婵把手帕放在几上,举碗把汤饮尽才出屋。宛童后脚跟去,就手关上门。
萧婵前脚刚走,缳娘就道:“吾等非寻常百姓,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并非将行藏告诉阿郎。”
左桓直道理解。
左桓再天真,缳娘也不想说实话,只能扯谎来搪塞他。
“吾本只是并州一姜姓商户之妻,也不是什么富室大家,但餐餐有鱼有肉,过节能扯布做衣,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也是多数人羡慕不已的。只是谁也没想到,一场大火降至家中,家中百余人,只剩下吾与俩女。那些兰亲瓜友,不管前先与吾姜氏前交好还是有尤隙,出了这事儿后,个个都只是摇头摆手,嘴里说着个不富裕啊,心里想着个不吉利啊,不愿出手相帮。亏得吾有一门好手艺,能勉强糊口。不期小女出脱得亭亭玉立,惹得渔色之徒眼馋,遣媒求聘,吾自是不愿女嫁给那些使酒好博之人,结骄横丝萝,可他们蛮横无理,强委禽于女,无奈下,只能带女出逃。恐他们穷追不舍,遂易名隐于此地。”
缳娘说罢,目眦尽红,涕泪不止,虽所说之语,无一句是真言。
左桓唏嘘一声,不疑真假,宽慰几句,自矢不会透漏消息。
萧婵出了门,到水帘去洗碧帻。
水清冷,宛童匹手夺过碧帻,道:“让宛童来洗罢,时值冬日,翁主可别沾凉水了,否又要彻夜不寐,不住喊冷。”
萧婵没心没想的嗯了一声,兀自蹲在树下拄颊失神。
“宛童,若此次回荆州去,可会为阿父阿兄带来麻烦?”
宛童手顿了一下,又继续洗那碧帻。“翁主为何这般说?”
萧婵酝酿了一番,道:
“我知道当初阿父到并州去,本该要带我回荆州的,可不仅没带我走,还与曹家重修于好。”
“我虽在幽阃中长大,但也非两耳不闻窗外事,荆州这块地,不少人有顾眄之心,萧曹皆乃著姓之族,结姻修好是两全之策,一能使荆州不落入他人囊中,二来双方皆获益。”
徐赤登相之后,大封大赏徐姓,当年伐倒君,各地诸侯将相以此为名,皆培养了自己的军事力量。
徐赤派人去监视这些诸侯,一旦有异心,便以天子之命夺权削藩,还暗暗笼络了许多军阀,将矛头指向曹氏与萧氏。
这些萧婵都知道。
”一旦联兵来犯,一不敌众,荆州定疲于奔命。阿父为了江陵,近年来皴皱肆长,发鬓都白了大半。扪心想想,其实那厮待我挺好的,面上凶巴巴,不曾以威势相加……虽说是要结的露水姻缘,但总亏是一窝一被的人了。”
嫁给曹淮安,她不必担心事人不谨,也不必提箕帚或侍盥栉,其实就相当于换了一个地方闹腾,只是这个地方没有兄长父亲罢了。
“出来的数日,你与缳娘颜色虽怡然,但心却提着,一夜十起,寝食都废。若阿兄他们知道我如此任性,又得操一番心了。”
宛童垂下眼帘,一言不语,只顾埋头洗净碧帻,扭绞滴水。
萧婵脸上很少挂着愁绪,宛童见不得自幼娇蛮的翁主露出这副模样,便道:“君上离去前可有致戒翁主?“
萧婵摇头。
“那么翁主就莫担忧了。”
女子由归,严君致戒女子在夫家该如何做,这都是必要的事情。
萧瑜却不一样了,让她保护好自己,半分委屈都不能受,若受了委屈一定要修书相告。
萧婵一直在这种溺爱的殊境中长大,要说受了几次委屈,不盈十指罢,倒是让人受委屈的事情可是不少。
住在榆次几日,萧婵早已生了懊悔,她想回去了,回曹淮安那儿。
出逃时,缳娘与宛童二人没有劝阻,她们知晓,越是阻止,自己越要逃跑。
萧婵现在恨不得折断自己的腿。
宛童想了想,道:“翁主有这般想法,只是情随境变罢了,切莫在忧虑这般忧虑。”
“但我真想打道回府了……”
在外的几日疑神疑鬼,实在是太煎熬。
缳娘不知何时来到身后,把她们的对话都听了进去。缳娘无奈摇摇头,道:“这并州满是凉侯的耳目,寻到我们只不过是垂拱而已,但我们在这待了半月也未被寻到,想来是他没有明里大肆差人寻,暗地里一定在各郡城派了人。凉侯不敢大张旗鼓,不过是怕有心怀叵测之人先他之前找到了翁主,我们手无寸铁,如若真落入别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大可去市曹走一遭……”
萧婵眸子闪闪,是啊,到那市曹走一遭,假意被他的手下发现,然后顺理成章的就可以回去了。




【1v1 剧情肉】我眠君且归 第七章 南柯梦
越日,左桓摒挡好行装,与萧婵她们一一道别。
萧婵还是那副碧帻俊儿的装扮,左桓走前还将屋子破漏之处修葺,还将墙下的杂草也锄净了。
他跐着两排白牙儿对她傻笑,道:“前先不知你是女子,多有失礼了。”
左桓指的是邀她一同洗身及当面脱衣之事。
萧婵回以一浅粲,道:“左兄说笑了。”
现在知道她是女子,逢上这一笑,左桓耳脸红烫班然,哽吃了好一会才道:“此经一别,不知还能否再见……我……敢问姑娘芳名是?”
萧婵欲开口,不料缳娘闪身上前,将她遮蔽。左桓问完,自知唐突无礼,女子闺名,怎么能随意告知生人,瞥睹缳娘面上吝色,紧接着道:“日色只有小半天了,我也该走了,三位保重。”
萧婵堪堪露出半张脸,悄声道:“左兄保重。”
说罢,左桓背上行囊,因循不定的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渐远,萧婵凭着缳娘的肩,问道:“不能告诉他吗?名字而已,缳娘啊,你怎么和祖父一样迂拙了呢。”
缳娘抬手要给萧婵一个脑凿子。
萧婵笑吟吟辟易脑凿子,缳娘哪舍得打她,只不过是作个状。女儿家闺名岂能让外人知,况且萧婵因貌名噪一时,这里虽是僻地,但不能保证左桓未闻。若是昨日谎言被指破,就得绞尽脑汁搬挑,定然会漏洞百出,更让人生疑。
“反正以后也见不着了,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何区别呢?再说了,当初凉侯问翁主名字,可是问了三日翁主才道出来。”
“那厮本就是明知故问,且做真不知,随便抓个人问也成,它就是想戏弄我。”
提起曹淮安,萧婵就心烦,哼哼不屑的回道。
缳娘轻摸她团团粉面,咥然道:“抹眼间,翁主都快十七岁了……长得可真像啊。”
“像谁?阿母吗?可我怎么觉得我与阿母一点也不似,倒是与祖母相像。”
尤其是眉睫之间,就如勾摹一般。
话说出口,缳娘沉吟追悔,只道:“或许是随父吧,江陵侯也是祖母所生,隔代相像,也是常有的事。”
“有些想祖母了……”萧婵悠悠道,“也想阿父,阿母……还有那只兔子。”
她掰指算着,最后指不胜屈,便借缳娘手指用。萧婵把府上所有人与物都说了一遍,唯独少了一人。
宛童提醒道:“翁主可是漏了萧少侯?”
萧婵道:“阿兄说我一想他,他就会喷嚏连作,不许我想,所以想兔子且做是想他了。”
缳娘道:“我倒是忘了,到时候我们离开,阿郎留下来的兔子得捎上,家兔与野兔不同,难以在野外身存,转睫间就会成为别人口中的肉食了。”
萧婵勾垂素颈,一番瞑然,道:“是该捎上,啊……左兄的兔子还没喂食呢……”
随即抓起一把果子揣袖中,缳娘又出言道:“那兔子与翁主还不相熟,小心些时,用筷子?着喂吧。”
“好。”
萧婵有意捎上兔子一块走,可兔子不愿,当夜啮笼出逃,寻不到踪影。
想来与它无缘,也就作罢。
曹淮安三回九转做着与萧婵有关的梦。头日梦里,他孑然一人信步山林里,忽然前方传来一阵笑声,循声而去,只见白帘劈泻。
眇视前方,竟然发现有一位女子。
他赶忙闪身辟易在大树后,那女子一身醉杨妃色的轻纱坐在岩石上,长发毰毸,打着赤弯戏水,她白若玉脂的腿微抬,停在了半空中,勾起足趾便惹来一只蝴蝶。
曹淮安不禁咽了一把口水,女子逐渐把腿挺高,裤管儿滑到了膝边,露一只纤细的小腿。定睛谛视,她腿肚下还有一颗褐色的痔。
非礼勿视,正在曹淮安要转身离开时,那位女子转过身来,启唇曼声道了一句:“君家为何偷觑?
女子状似含怒,口角却微翘。
曹淮安一眼便认出她是萧婵,正要上前去质问她为何出逃。水央里“咕噜”一声,浮出一位上身裸裎的壮年男子。
男子亲昵的唤了一声“婵儿”,萧婵闻声拗素项,口调娇软亦唤一声左郎,且扯娇,努臂要那男子抱。
他听得逼清,看得目眦尽裂,要拔剑将那阿郎寸磔,可任他怎么使力,剑都不出鞘,张口喊不出声,急得甩手蹬足之际陡然醒来。
原来是一场梦。
只是一场梦而已,都把他给气糊涂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曹淮安一醒,便让部曲仔细排寻并州山林中何处有水帘。
寻来寻去,无果。
很快,曹淮安又做了一场梦。
他梦到自己来到一处居宅,着意周遭,青苔覆黄叶,柂落疏疏,瓦脊毁碎,生了砱砾,灰墙残且断,隅隈之处虫网无数。
萧婵就蹲在树下,顶上鸟儿飞过,落下轻羽叶,她伸手抓住鸟羽,放在在手中把玩。而后双颊充气,微扬起头,小嘴一张一翕往外吐气,轻羽受到气,三上五落的浮飘不定。
就在此时,那个阿郎的负水伛步前来,木桶里边水满满当当,随着他的步子波溢而出,他且走且道:“婵儿该沐浴了。”
又是婵儿的亲昵叫唤。
还要沐浴?
洗鸳鸯浴吗?
曹淮安闻言,又要上前把那阿郎砍了,哪知骤然盲雨降临,刮起一阵孽风,树倒花折,碎瓦迸飞,走石飞沙,他寸步难行,须臾后又醒。
第三回梦到萧婵,已隔了五日。
这第三回,曹淮安从淟然汗下里醒来。
他一会儿梦见萧婵被鬻入瘦马处,被迫陪酒卖艺,一会儿罹于毒手,沉入水里,一会儿梦见萧婵被困在火光中……
萧婵出逃的事情已经过去两个月,至今仍是无确耗,派去寻找的人回来,有的说她往西走了,又有人说她往南去了。
一日一个说法,这是要在十三个州里都寻一遍。
凉州繁庶扰人,北边且有复生叛乱之意,曹淮安只索暂去诛凶讨逆。
萧婵遂沿着洞涡水一路往东而行,又沿着潇河走到了乐平寿阳,竟然都没遇见曹淮安的部下。
就在此时蹭蹬的事发生了,还是接踵而至。
她们到寿阳县时赀用被偷,身无分文,饔飧不继,境况阑珊,吃了今顿下顿,只能拔葵啖枣或是咽息饱腹。
贳帐不成,三人走一武叹声气,走十武骂一声曹淮安,结果这一骂不得了,被正行部督寿阳县邮张甫水给听见了。
张甫水闻一俊小伙破口大骂凉侯,有些意外,停睇一看,削肩细腰,面若涂脂,哪里是一位男子,这分明就是一位易钗而弁的美艳女子,喜滋滋露出一阴笑。
他晦念升起,心痒难挝,命人停舆,假意板着脸,道:“你们何许人也?竟敢以下犯上,直斥凉侯尊名?”
萧婵被拦住去路,本就满腔不悦,看他腌臜的模样,也不像曹淮安的派来的人,她佯打耳睁欲绕路而行。
张甫水呼人拔刀阻之,道:“大胆,本督邮问汝话,汝黄毛小子安敢不答?”说罢,让属吏严拿起来,道她们犯了罪,要折进狱里受一番棰敕。
张甫水的嘴脸,一看便知他蓄意不良,缳娘和宛童将萧婵拥护在中间,终是女不敌男,三两下二人皆被紧紧绑缚,只能眼撑撑看着萧婵被人架走。
她们没被送到衙府,张甫水让人把妇孺婢子另放一处,萧婵送至馆驿中,以软绳将她缚成四马攒蹄,送到了软榻上。
萧婵忿怒之极,挣扎蹬跶。
张甫水偏爱这躁性儿,更爱这容比月妍之貌,涎着脸,说道:“小美人儿别害怕,今日避些委屈,让本官了味了味,便让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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