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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孕临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拉刻西斯
既然你们全家都没意见,我这个受益者还有啥好说的?
舟遥遥眨眨眼,扬起笑脸。
扬帆远看着她弯弯的笑眼,心里很熨帖,也跟着笑了。
凤姑的目光在孙子和孙媳之间打了个来回,暗暗点头,她拄着拐杖站起来,对扬帆远说,“扶我去拿点东西”
扬帆远扶着奶奶走到床头的保险柜,打开取出一个雕刻的古色古香的盒子。
凤姑向舟遥遥招手。
舟遥遥不明就里地走过去。
凤姑打开盒子,舟遥遥眼睛瞪圆了,哇,好漂亮的项链和耳环!
“这套祖母绿首饰是你公公买给我的,咱们家以前穷也没什么传家宝,今天我就把这套首饰送给你,你不要嫌老气!”
舟遥遥推辞,“奶奶,那怎么行,这是爸送给您老人家的,而且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扬帆远在一边说:“‘长者赐,不敢辞;受之有愧,却之不恭’,你收下吧,否则奶奶会不高兴的!”
“长辈送你礼物,你说谢谢就可以了,快拿住!”,凤姑笑呵呵地说。
被他们祖孙俩说得不收下就很失礼似的,舟遥遥赶紧接住,连说了好几声谢谢。
此情此景恰好被金玲子看了个正着,当即心里十分不舒服。
婆婆这心也太偏了,都说隔代亲,难道还会爱屋及乌地对孙媳妇好?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她任劳任怨地伺候了婆婆小半辈子,竟比不过新过门的小姑娘!
对比出真相,金玲子的心咕嘟咕嘟地冒酸水,连条手帕都没送过她,真气人!
“遥遥,后厨给你炖了补品,你先吃点垫补下,等等开饭!”
“好的,妈”,舟遥遥跟着金玲子出去了。
凤姑摇摇头,“瞧你妈刚才那眼神,一辈子都改不了小肚鸡肠的老毛病!”
扬帆远趁机说:“所以我不愿意让遥遥住进来,妈可不像奶奶您好说话!”
“等孩子稍微大点,你俩爱住哪儿住哪儿!”,凤姑松口。
扬帆远不急着说服祖母,听她话中的意思有商量的余地,等舟遥遥生下孩子,再谈也不迟。
凤姑话锋一转,面色也严肃了几分,“帆远,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挺明白的孩子,既然结婚了,就把简素怡忘了吧。你的房间我让人彻底收拾了一遍,但凡跟简素怡有关的东西,照片啊,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啊,统统清掉了,你也别心疼,更别去找!”
扬帆远愣了愣,“您不替我清理,我也会自己动手扔掉的!”
“很好!”,凤姑颔首,“一点隐患都别留,小姑娘辛辛苦苦替咱们扬家生孩子,你这边跟简素怡藕断丝连,让人家知道了,心里得多难受,说一千道一万,你不能对不起遥遥!”
“我不会伤害她的!”,扬帆远垂下眼睛,静静地说。
晚上,舟遥遥和扬帆远在全家人的注视下,进了同一间房。
气氛有些尴尬。
“我先去洗洗”,舟遥遥借了扬帆远一套睡衣,跑进浴室。
内衣来的路上现买的,售货员问她胸围时,扬帆远眼睛都不知往哪儿看,都叫他不用陪了,他非要跟着去内衣店。
有个大男人在身边站岗,她也没好意思仔细挑,拿了套款式简单的纯白色内衣结账后掉头就走。
扬帆远居然夸了句,“挺好看”——什么眼光?压根儿平淡无奇好不好?
舟遥遥冲完澡,擦干身体,进行皮肤护理工程,从头到脚打理完毕,拿出内衣试穿。
“适合刚发育的女孩子穿,太青涩了!”,舟遥遥皱眉,“我喜欢黑色蕾丝的,多性感啊!”,她用手托了托胸部,“生完孩子你可千万不能缩水,因为胸脯肉没有一克是多余的!”
见她迟迟不出来,扬帆远忍不住担心,“你洗好了吗?”
“好了,好了——”,舟遥遥挽着袖子和裤腿出来了,“你睡衣的码太大了,还不如借我一件衬衫呢!”
“你头发还在滴水,怎么不吹干?这样容易生病!”,扬帆远又把她拉进浴室,从盥洗台的抽屉拿出吹风机,插上电源,帮她吹头发。
修长的手指掠过发丝,引得舟遥遥咯咯笑起来,“你动作太轻了,这样好痒啊!”
“好,那我帮你按摩头皮”,扬帆远说着,手指插*进她的发间,不轻不重地按揉。
“好舒服,谢谢啦!”,舟遥遥眯着眼睛说,天鹅般的脖颈微微后仰,宽大的领口春光乍现。
扬帆远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入那条深深的沟壑,指尖滑过她后颈,细腻的触觉令他着迷。
舟遥遥动了动,“你在挠痒痒吗?能不能下手重一点,替我按按肩膀,全身骨头僵硬,都快成机器人了!”
“好”,扬帆远点嗓音有一丝喑哑。
舟遥遥听得耳热,妈妈呀,好有磁性!
不能再让他吹头发了,孤男寡女,这样那样,很容易出事耶!
“差不多干了,不用吹了,你也赶紧洗吧,我去睡觉!”,舟遥遥说完,溜出浴室。
她盘腿坐在扬帆远的kingsize大床上,用手使劲扇风,“好热,好热”,同时庆幸自己把持住了,不然又会重蹈覆辙,错上加错!
脸部降温后,舟遥遥冷静下来,柯南附身,她想,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扬帆远故意勾引她。
也对,她洗得白白的,香香的,还美的如诗如画,扬帆远无动于衷才有鬼呢!
舟遥遥猜的*不离十,除了勾引,基本上全中。
扬帆远手撑着墙壁,冰凉的水帘当头浇下,他需要清醒清醒。
为什么舟遥遥对他来说是不同的,每次碰触到她,都宛若乐器共鸣,持续地在他大脑内回响,提醒他马尔代夫那一晚来自身体的极致欢娱。
而那欢娱是舟遥遥给予的。
疯了!
洗冷水澡强行冷静,扬帆远对自己十分失望,他并非耽于感官享乐的人,那么到底哪里不对劲了?
走出浴室时,扬帆远摆出一张表情欠奉的禁欲脸,破天荒的在浴袍内穿了背心和四角裤,尽管非常不舒服,但心理上感觉安全了不少。
不,应该说,舟遥遥会安全很多。
舟遥遥早已转移了注意力,她正试戴凤姑送她的首饰。
耳环是祖母绿宝石和钻石镶嵌而成,项链最为华丽,孔雀开屏似的在锁骨处铺展开,适合穿低胸晚礼服。
戒指是传说中的鸽子蛋,套在手指上沉甸甸的。
扬帆远的五感违背他的意志,动员全部都神经系统感知舟遥遥的存在。
她的气味,她的眼神,对他而言,有着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舟遥遥抬头,与扬帆远目光相遇,干吗直勾勾地看着她。
怪她试戴首饰?不会吧,送都送了。
“好看吗?”,舟遥遥随口问,向他展示戴戒指的左手。
“好看!”,扬帆远哑着嗓子说,“但我觉得鸽血红宝石更衬你!”
他从搭在沙发上的西装口袋掏出一个丝绒盒子,开启,送到舟遥遥眼前,“结婚礼物,希望你喜欢!”
那是怎样一种鲜艳的红色,像燃烧的火,又像流动的血。
就像舟遥遥给他的感觉。
危险而诱人!





好孕临门 第四十一幕·防盗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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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玲子蹑手蹑脚地在儿子房外听墙根。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儿子与认识都不认识的小丫头奉子成婚,外人面前装得挺像那么一回事,却瞒不过她这个当妈的。
谁能比她还了解自己的儿子?
绝不是那种短短时间就迷上女人的孩子。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让父母操过心,怎么偏偏在人生大事上就犯糊涂了呢,孩子是孩子,婚姻是婚姻,根本两码事,岂能混为一谈,有他后悔的时候!
“你干吗呢,鬼鬼祟祟的!”,扬振民拿着报纸经过,低声呵斥。
“哎呀,妈呀,吓我一跳!”,金玲子回头,拍着心口,忍不住抱怨丈夫。
扬振民皱眉,“心中无鬼,你怕什么?赶紧回屋!”,抖抖报纸,拂袖而去。
金玲子瞪了他背影一眼,她就是活生生的教训呐,当年也没挑也没拣地凑合结了婚,可她的性格着实和扬家人不合,从婆婆到丈夫,一个个都是大老粗,简直跟他们没话讲!
回房,金玲子和扬振民一人一张床,互不打扰。
上年纪的人,多少都有轻微的神经衰弱,稍稍有点响声就睡不着,金玲子无法忍受丈夫翻身动静大。扬振民也无法忍受妻子读诗读到深夜不睡觉。
俩人默契地各占一张床,谁也不管谁,消停了!
金玲子拧亮床头灯,翻开一本中亚诗集,思绪飞往深秋的阿拉木图,漫长的旅途,忧伤的音乐,诗人缠绵的情思。
我变成飞鸟,无影无踪,你怎么办?
我会寻找你,直到永远。
我掉进火海,你怎么办?
我会伴随着你,
烧成灰烬。
我变成朦胧的幻影,你怎么办?
我会变成千股清风,永远追逐着你。
我给你带来忧愁,你怎么办?
别说了,亲爱的,
我什么都能承担。
“《爱情对话》,穆哈哈力·玛哈泰耶夫!”,金玲子合上诗集,心驰神往,“多有浪漫情怀的爱情真谛呀!”
扬振民把报纸抖的哗啦哗啦响,“别整天酸文假醋的,听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金玲子火大,蹭地坐起来,“别扯没用的,我问你,你老扬家的孙子让舟家人取名合适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舟教授有文化,他给我宝贝孙子孙女取的名挺合我心意的!”,扬振民眼睛都没抬,继续读报纸。
“他是教经济学的,又不是教汉语言文学的,取的名字听着就俗!”,金玲子嗤之以鼻。
“那你取个不俗的”,扬振民漫不经心地说。
金玲子来劲了,“我可翻过楚辞了,孙女叫扬灵,取自《九歌·湘君》:横大江兮扬灵,扬帆前进的意思。孙子叫扬波,取自《九歌·少司命》:冲风至兮水扬波,掀起波浪的意思!怎么样,既简单上口,又有典故,还可以吧?”
扬振民把报纸往床头一放,拍拍枕头,躺下,被子拉到下巴,打了个哈欠,嘟囔了一句,“我还以为你多高明呢,不就是水啊帆啊的意思吗?寓意比得上舟教授取的名字?你可趁早歇歇吧!”
金玲子语塞,心里不服气,想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我说妈也是的,遥遥一个小姑娘,送那么贵的祖母绿首饰给她!她的岁数哪儿衬得起来?”
“哦,送你就衬得起来?”,扬振民一语道破她心中的那点小九九。
金玲子狡辩,“祖母绿我才看不上眼呢,就冲你那暴发户品味,也就贵点吧,款式要多浮夸有多浮夸!”
“那你说这话不是闲的慌吗?再者,平时你少买了吗?珍珠、翡翠、稀有彩钻……你缺哪样呀?少叨叨点事,家里万事大吉!睡觉!”
扬振民说完翻身,背对着老婆,很快呼呼大睡。
把金玲子气了个干瞪眼。
清晨的太阳升起,扬帆远觉得暗夜被*主宰的那个他随风而逝,并牢记三岛由纪夫在《金阁寺》中写到的一段话,“真奇异呀,美,最初诱惑人,征服人,最后又奴役人,摧毁人,就像爱情。”
千万别动情,他告诫自己,已经有过一段始于好奇的感情,倘若再因性而爱,会是什么样的灾难结局,他不敢想象。
所以他喜怒不形于色,神情漠然。
舟遥遥觉得扬帆远恢复正常了,毕竟他们最初相识时他就这副模样,况且他要是太热情,签好的君子协议很可能会作废,她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有个男人对她无条件的好,她为什么要拒绝?
只是她和扬帆远头没开好,他又有感情遗留问题,认真想一想,还是维持合作伙伴关系比较好!
两人都退回安全区域,对待彼此的态度都有点不咸不淡。
金玲子看在眼中喜在心上,儿子这婚结的果然有问题!
扬振民与凤姑面面相看,心想这两小口不会是昨晚吵架了吧?
扬帆远把舟遥遥送到单位,两人礼貌矜持地道别。
舟遥遥和碰到的同事一道走进电视台,眉飞色舞地不知在讲什么。
扬帆远手撑着车窗,半晌儿无语,心有不甘地想,这丫头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对他冷脸以对,对别人笑脸相迎,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他负气开车回公司,今天是时言正式赴任的日子。
时言加入t&s建筑设计事务所,做了简短的发言,感谢项目部同事为他举办欢迎仪式。
颜炎和扬帆远一左一右陪着他参观t&s总部,一路走来俘获众多女心。
女员工们星星眼,“颜总和老板先后结婚,咱们t&s的高颜值单身男所剩无几,每天来上班感觉进入了情感的荒漠,没有钻石王老五让我们yy,可怎么活呢!”
另一个女员工双手交握,“幸亏老天有眼,时建筑师从天而降,他温文儒雅,谈吐风趣——长得也符合我审美!”
“没错,他是我见过把驼色风衣穿得最有味道的男人!”
“感觉很温柔的样子”
“坦白说,老板长得更帅一些,身材高挑,五官精致,用韩国男明星打比方的话,是赵寅成、元彬、李敏镐那一类型的,第一眼美男子。时建筑师属于气质男,从容淡定有内涵,就像秋天一样温暖而亲切,宽厚成熟有魅力!”,戴眼镜的造价师总结。
大家一致鼓掌,认为她说得太到位了。
明天又能满怀期待地来上班啦!
感谢老板,挖来一位男神!
舟遥遥的男神成为t&s的男神,她还未曾得知,下班后,顺道替冯婧跑了趟中医院,帮她取熬好的温补中药。
冯婧开店走不开,无奈之下才拜托舟遥遥的。
“遥遥不好意思啊,让你跑一趟!”,冯婧从收银台后急步走出来,接过舟遥遥手中的袋子。
“反正顺路嘛,又不远!”,舟遥遥从购物袋中拿出盒饭,“你晚饭吃了吗?我给你带了份吉野家!”
冯婧指指方便面,“正打算烧开水泡面呢!”
“那正好,吃盒饭吧”,舟遥遥替她掰开筷子。
“谢谢你啊,遥遥”,冯婧搬过一把椅子,“快坐下歇歇,你现在是孕妇,劳驾你,我心里可过意不去了!”
舟遥遥坐下,抽出湿纸巾擦手,“没事,我就当运动了——你身体哪里不舒服要吃补药?
“没不舒服,就是调理例假的,我想再努力一把,不然就拖成高龄产妇了!”,冯婧摸摸舟遥遥的肚子,“来,让我沾沾孕气,来年也生个胖娃娃!”
“你婆婆又催你了?”,舟遥遥对冯婧的家务事门清,直指症结所在。
“老暗示我和赵建平呗,同一单元的谁谁添了一个大胖小子,几号楼的谁谁二胎生了小姑娘,儿女双全……”,冯婧说不下去,再提她都没胃口了。
舟遥遥替好朋友说话,“虽说渴望后代是人之常情,不过你婆婆也太那个了,上次就是催催催,害你情绪紧张,假性怀孕!”
冯婧叹口气,“那次丢人丢大发了,我婆婆我妈都对四邻八舍和亲戚朋友宣扬我怀孕了,结果是假的,闹了老大的笑话!”
“你不是检查过吗,医生说你身体没问题,赵建平呢,他查过没?”,如果没结婚没怀孕,舟遥遥决计问不出口,现在百无禁忌,话题度宽广了不少。
“我老公身体没事!”,冯婧断然否认。
“哦,那顺其自然吧,你们也别急!”
“你老公对你好吗?”
舟遥遥说实话,“钱能办到的事,他做得都不赖!”
冯婧没听出她的潜台词,羡慕地说:“钱是头一等大事,不然他就是想对你好也没辙儿!”
舟遥遥无意向她透露真相,笑笑不语。
这时她手机响了,接听,是扬帆远。
“你晚上有事吗?”
“没有,怎么了?”
“咱们购物去!”
舟遥遥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就连她爸这种没脾气的男人都讨厌逛街买东西,扬帆远难道不是普通男人?
“买什么?”
“婴儿用品,咱们一样都没置办呢,我说你也太省心了吧?就好像孩子不是你的一样!”,扬帆远语气中带着不满。
“以前不知道婴儿性别,无从着手——那就买呗,花钱我最擅长了!”,舟遥遥翻了个白眼,这个扬帆远,说话一如既往地难听。
“地址发给我,我去接你!”,扬帆远说完,挂断。
“你老公?”,冯婧问。
舟遥遥点头,“嗯,就那个蛇精病!”
冯婧扑哧笑了,“哪有人这么说自己老公的!”
扬帆远到了,下车进店里跟冯婧打招呼,手上拎着法国慕斯蛋糕礼盒。
瞄了眼蛋糕品牌,冯婧受宠若惊,“刚才遥遥给我送盒饭,你又带了蛋糕,我今天有口福了!”
扬帆远微微一笑,“吃吃看,味道还不错”
舟遥遥叹为观止,不愧是蛇精病,对人忽冷忽热,还挺能装!




好孕临门 第四十二章 ·防盗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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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帆远俯身替舟遥遥系安全带,看了眼她金属色的百褶裙,问她,“你不冷吗?”
舟遥遥已经完全适应了扬帆远的“绅士风度”,不动如山地接受他的贴心“服务”。
并且摸清了此人说话的套路,大抵对她穿裙子不满意。
切,太平洋的警察——管得宽!
她扭头看向窗外,不回话,晾着扬帆远。
扬帆远忍了忍,没忍住,“天气转凉,你要注意保暖,不小心生病了,非处方药不能随便乱吃,到时候难受的还是你自己!”
舟遥遥转过身,直视扬帆远,赠送他一对嫌弃的卫生球眼,撇撇嘴,“我自己的身体,我很当心好吗?”,撩起裙角,“看吧,我穿着加厚打底裤呢!超级挡风!还穿了飞行员夹克,戴了贝雷帽,绝对不会着凉受冻病倒,更不会胡乱吃药危害宝宝的健康!所以,你放一百个心好了!”
扬帆远闭了闭眼,放缓语气,“我只担心宝宝吗?还不是怕你生病遭罪!”
一个“怕”字足以形容他的心情,随着胎儿月份越来越大,他的担忧日益加深,夜里化为噩梦折磨他的神经,有很多次他大汗淋漓地醒来睁眼到天明,彷佛只要他合上眼睛,梦中发生的事就会成真,舟遥遥将遇到可怕的遭遇或者她和宝宝全是他的一场臆想。
他怕的事太多了,舟遥遥走路怕她跌倒,开车怕她撞到,洗澡怕她滑倒,怕宝宝会有查不出的怪病。
扬帆远把自己的恐惧与忧怖据实以告,舟遥遥白眼快翻上天了,“你是在咒我吧?”,稍后歪头打量他,“你人真挺奇怪的,今天早上还对我不理不睬,一脸冷漠,现在表现得又好像多惦念我似的,要我猜,你是不是性格多变,反复无常啊?”
“麻烦你别乱用成语好吗?”,扬帆远加重语气强调,“还有,我不是咒你,我是担心你,因为我很不安,社会治安并没好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程度,你又心大得没谱儿,万一打到黑车碰到打劫的怎么办?来接你的路上,我看了一条新闻推送,有个孕妇打车遭遇不测——”
“你想太多了吧……”,舟遥遥实在佩服扬帆远丰富的联想力,“坏人哪有你说的那么多,而且得多倒霉,不好的事才全被我一个人碰上?那概率也太高了!除非我呆在家里哪儿也不去!”,停了停又说,“照你的逻辑,呆在家里也未必安全,不是还有‘祸从天上来’一说吗?整天担心这担心那,会得神经过敏焦虑症的!”
“随机事件一旦发生概率为百分之百,所以你万事当心!”,扬帆远一句话结束争论。
舟遥遥点头,“好,我每天一定睁大眼睛走路!但是,我成语哪里用错了,你对人忽冷忽,不是反复无常是什么?难不成……”
扬帆远觑她,“难不成什么?”
“难不成,你在对我欲擒故纵?”,舟遥遥笑眼一弯,满脸促狭。
扬帆远噎住,面红耳热,憋了半天说:“鉴于签订的君子协议,我们的关系需要保持距离美和分寸感,最好不要逾越安全线!”
“哦——”,舟遥遥拉长音,“有参考吗?同事般的距离,或是在商言商的距离?你们t&s有合伙人吗?要不咱们就比照着来?”
“不行!”,扬帆远脱口而出,然后愣住,无言以对。
舟遥遥靠回座椅,抱住胳膊,“那你说怎么办?”
扬帆远结巴,“今,今天我们试过了,很别扭不是吗?”
“是你单方面尝试,我配合你而已!”,舟遥遥纠正他。
扬帆远决定略过敏感的地方,直接说结论,“我们是宝宝的父母,这层关系无论如何都揭不过,还是像朋友那样相处吧,心里会舒服许多,你说呢?”
“的确会方便些,我同意!”,舟遥遥点头,笑着举起手,“来,highfive!”
扬帆远一下子轻松了,愉快地翘起嘴角,腾出一只手,与舟遥遥响亮地击掌。
“加油!”,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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