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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入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顾慕
萧老夫人又特地叮嘱了纪柔一遍,纪柔也都一一应下了。
因快要过年了,萧老夫人便给温师傅放了假,萧央几个也不用日日拘到流碧阁去学习女红了。
最开心的自然是萧宁,从寿安堂出来便将萧央和萧若叫住了,又吩咐丫头婆子准备了铁炉、铁叉、铁丝蒙,拉着萧央和萧若去流碧阁东侧的梅花园。
怕萧若再拿出之前那套说辞来,萧宁抢着先道:“我之前都嘱咐过了,外院若是来了客也不许引到这条路上来!四姐要是再说什么怕遇见外男,我可是不依了!”
萧若微笑着没言声。
萧央仰着小脸道:“五姐还抬了碳炉,可别将梅园烧了才好。”
萧宁伸手就去捏萧央的小脸儿,“你也不说你五姐一句好的!”
过了座竹桥,又走了一会儿便遥遥望见东北角的一片梅林,以红梅为多,花朵或疏或密的簇于梅枝上,有风吹过,花瓣便飘飘而落,落在地面的积雪上,深深浅浅、红红白白妍丽异常。
萧宁这会儿却没心思赏梅了,忙吩咐丫头婆子们将碳炉等都放置好了。三人解了斗篷,围着火炉儿,虽是大寒的天气,三张小脸却被烘的热乎乎的,却也不冷。
萧宁得意的道:“我昨晚偷偷求了房妈妈,让房妈妈帮我准备的,连祖母都没告诉!鹌鹑、鹿肉还有几条秋刀鱼,烤着最是好吃了!”
萧宁还要亲自动手,旁边侍伺的丫头哪里敢让她上手,利索的将腌制好的鹌鹑放在铁架子上,不一会儿就烤得“滋滋”响,香味便散了出来。
抱石怕萧央烫了手,便将烤好的鹌鹑放到她面前的青瓷碟里,待凉一些了,萧央才撕了块鹌鹑腿上的肉吃。
连萧老夫人小厨房的大丫头芍药都被借了来,芍药最擅长烤鱼,烤出来的鱼十分细嫩,萧宁是顾不得了,直接便用手剔鱼肉吃。
萧央就着抱石手里的茶盏轻抿了一口热乎的金丝红枣茶,见萧若正弯着嘴角笑着看她们。
她总得这位四姐姐心事很重,平日里瞧着温婉,实则带着很深的戒备和疏离。她对萧若了解不多,只知道她姨娘很早就去世了,姨娘娘家是个清白人家,过得很是艰难,萧若时常拿自己的月例银子贴补,有时还会当些金银首饰。
姨娘家的亲戚虽然不能当作正经亲戚走动,但总还有人情在,平时的一些救济,二夫人也不会拦着。
芍药烤着鱼,采月抱石等几个丫头又在旁边烤鹿肉了。萧宁吃了一会儿,便嚷嚷要喝一口热热的酒。
采月不想让她喝,却哪里劝得住,只好让小丫头去取了黄酒来。一并取来的还有三只鱼戏莲纹的粉彩小酒盅,萧宁却不肯用,又命人回去取大碗来。
最后拿来三只琥珀莲纹碗这才罢休。
萧央端起来喝了一小口,含在口中时有些辣,咽下去后腹中却是热乎乎的。
有了些醉意后,萧宁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两颊带着微微的胭脂色,“四姐,六妹,你们将来想要找个什么样的夫婿?反正我是要找一个极俊俏、读书又好的,最好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不!十车的!”
旁边的几个丫头听的哭笑不得,采月连忙过来劝,“姑娘快别说了,要是让夫人知道了,非得揭了奴婢的皮不可!”
萧宁不理她,还要问萧若喜欢什么样的男子,萧央也侧头看向萧若,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竟觉得萧若眼圈儿红了一下,又迅速低下头,再抬起来时仍是原来那副温温的笑意模样。
却没回答萧宁。
周围是大雪红梅,萧央望着不远处的八角亭,有风吹过,檐铃叮当轻响。
她想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夫婿……她脑海中似乎有一个十分明确的轮廓,可是那轮廓是什么样子的,她却记不起来了。
每个姑娘在年少时都会想象自己未来的夫君是何模样,然而我们最终得到的,却往往不是我们最初想要的。
萧宁喝得有些多,倚着梅树便要睡觉,采月怕她着凉,便硬是将她扶回房了。萧央和萧若便也起身回去,萧央小脸微红,抱石将观音兜给她戴上,牵着她慢慢走。
走到回廊上,有个小丫头匆匆寻过来,是萧若身边的三等丫头,她喘了两口气才道:“姑娘,二姑娘说有急事找您,让您现在就过去!”
萧若掩在袖子中的手瞬间就握紧了,片刻之后,她淡定的嘱咐剩下的丫头婆子们好生送萧央回观山阁,便带着丫头走了。
抱石年纪比淡秋大,心思也多些,皱眉道:“也不知道二姑娘又有什么新花样儿了?”
萧央想了想,问道:“二姐以前经常欺负四姐么?”
抱石有些犹豫该怎么说,淡秋却是个嘴皮子快的,像是生怕被人抢去似的,只是在回廊上不敢大声,便压低声音道:“姑娘,您那时意识还不清明,自然是不知道的。二姑娘将欺负四姑娘当作吃饭了一般,一天没个两三回浑身都不舒坦,事情多了去了,这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二夫人倒是管过几回,可又哪里管得了,况且又都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姐妹之间的龃龉,连二老爷也都是不管的。”
“远的不说,便说去年二姑娘从婆家回来贺老夫人大寿,在筵席上当着众夫人姑娘的面,二姑娘便吩咐四姑娘给她端茶倒水,当时在场的夫人看四姑娘的眼神都变了,四姑娘回房之后狠狠哭了一场。”
“让四姑娘给她做针线就更不用说了,如今二姑娘坐的马车上挂的帘子便是四姑娘绣的,本来姑娘家的绣工都是不能随便拿给外人瞧的,二姑娘可是好,竟就挂在了马车上!奴婢听说二姑娘当时还亲自指了花样让四姑娘绣,花样复杂的很,前脚给四姑娘送来,不到两日便来催着要,四姑娘那几天都是熬夜过来的!”
即便萧桂如今成了曾夫人,但是她这般欺负萧若,萧若也是可以去找萧老夫人哭诉的,萧若却只是默默受了……
萧央觉得疑惑,除非是萧若有什么把柄落在了萧桂手里,或许是有什么萧若极其在意的,却被萧桂拿捏住了,她才一丝一毫都反抗不得。
……
萧若回到漪芷院已经快一个时辰了,手仍然止不住的发抖。
她身边的大丫头含霜眼圈儿红红的,“二姑娘已经回曾家了……不是奴婢恶毒,奴婢真希望二姑娘能在途中出些事,就是让奴婢把命给她奴婢也愿意!”
萧若淡淡笑了下,“我生而为人,却要处处受制于人,为人而用?”
含霜啜泣道:“姑娘别这么说,二姑娘才是不配为人……”
萧若静静望着窗外,漪芷院里有个小池塘,夏天的时候会种许多白芷,开出淡白的小花。如今池塘早已干枯,两旁的树木也是光秃秃的,屋内地龙烧得很暖,她却突然觉得冷。
“把她带来的东西收起来吧,先对外称病,过几日我再去瞧母亲。”萧若紧紧攥住自己的手。





娇宠入骨 第9章 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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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梅园回来,萧央便得了风寒,她本就爱犯困,如今更是一天里有大半的时辰都在睡觉。
倒是萧宁常来找她,将她屋子里的陈设点评一遍,吃着点心,还要蹭着萧央的床歇午晌。
萧央用锦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睡在里侧,萧宁却是睡成个大字,还要将一只胳膊搭在萧央身上。
如此过了几天,到了腊月初六,萧央的伤寒也好的差不多了,萧承终于回来了。
萧央牵着纪柔的手去寿安堂,甫一踏进次间,她便看到立在中央的那个身材高大的少年,他逆光站着,穿着宝蓝色直襟长袍,墨发用白玉冠束起,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却透出凛然的英锐之气。
听到丫鬟通禀,他转过身,见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正仰头看他,便大步上前,一把便将她抱在怀里。
生怕吓到她一般,声音都低了两分,他温和的道:“阿央,还记得大哥么?我之前收到祖母的信,说阿央已经大好了,还学习写字和女红了。大哥那儿还留着祖母寄来的阿央描红时写的字呢,阿央写的很好。”
萧央两只小手轻轻环住萧承的脖子,清脆的唤了声,“大哥。”
萧承见怀里的女孩儿脸色晶莹,肤色如雪,满怀都是软软的甜香,她那双眼睛跟母亲尤其相像……
萧老夫人颇为高兴,又对萧承介绍纪柔,“你父亲成亲时你没能回来,还未见过你母亲呢。”
纪柔有些局促,房妈妈扶着她在椅子上端正的坐好了,萧承将萧央轻轻放下,给纪柔行了礼,纪柔没提前备礼,有些紧张的转头去看萧老夫人。
萧老夫人便笑道:“他都十六了,又不是小孩子了,用不着给他礼!”又对萧央指着萧承身后道:“那是你二哥!你是最小的,还不赶紧讨礼物,还要我这老婆子替你想着!”
说得一屋子人都笑起来。
萧央这才看见旁边还站着一个少年,身材高挑清瘦,穿着青色云纹直裰,头发只用了支竹木簪子挽起,举止稳重。先给纪柔行了礼,又对萧央微笑道:“六妹妹好。”
他是三房庶子,名叫萧起,跟着萧承一起在白鹿洞求学,据说读书十分用功。
正说着,外面小丫头又进来通禀,二夫人三夫人带着四姑娘五姑娘来了。
萧宁跟这位庶出的兄长感情颇好,等大家都互相见了礼,萧宁便缠着萧起问给她带了什么礼物回来?萧起也耐心的答着话。
三夫人的脸色则有些不自然,她年纪大了,况且生完萧宁后,大夫就说过她很难再有身孕,她一直不愿意将萧起记到自己名下,一则萧起年纪不小,很难养得熟了,二则是因为她心里始终觉得硌应着,且萧起的姨娘还活得好好的。
不过现在却是得抓紧办这件事了,若是等明年萧起真的中了举再记名,难免觉得有些难看。记到她名下,希望他能对宁姐儿好些,好歹宁姐儿将来也能有个倚仗。
因萧承和萧起回来,萧老夫人便吩咐摆了两桌酒席给他们两个接风。
……
愈到年底,朝政愈繁。近来河北一带连遭大雪,高邑甚至有部分民户房屋被大雪压垮之事出现,因冻死人数超百人,当地知府怕朝中斥责一直隐瞒不报,直到数日前出现流民造反,才令朝野震惊。
近日正明殿议事常常议到夜色深重之时。
昭和帝年幼,坐在正中的紫檀列屏云纹宝座上,不住的瞌睡,直到旁边的小太监轻轻将他唤醒,他眼睛半睁未睁的就见议事的众臣跪首告退了。
萧玠担任右通政,负责奏报四方臣民实封建言、陈情申诉及军情、灾异等事。因本朝对宗室防备较重,萧玠并无权审看,只是负责受理各类奏疏。因近日河北雪灾之事,故通政使与左右通政便轮值守着,便是怕摄政王突然有事询问,直到正明殿议事毕,他们才能出宫。
今日便是轮到萧玠轮值,他心里一直记着之前那盒血燕,想寻个机会向摄政王道谢。虽说摄政王可能都已经忘记了,他却不能当作没发生过。只是摄政王近来一直忙着灾情之事,他也没有机会上前。今天便想着晚走片刻,等摄政王出来时或许能一遇。
他便放慢了步子,慢慢的走向御桥,却遇见了户部左侍郎姚广清,姚广清比他品级高些,他便先拱手微笑道:“姚大人。”
姚广清是清流,平日里与萧玠等宗亲接触不多,却也恭敬的回了礼,笑道:“听闻萧大人的公子也在白鹿洞书院进学?”
勋贵宗亲的子弟多出纨绔,极少有一心向学的,参加春秋两试之人更是寥寥。并非是宗亲都不求上进,而是皇家对宗亲的限制颇多,即便是寒窗苦读考中进士,最后也会因为宗亲的身份而被委任非重要职位。
而若是不参加科考,这些宗亲子弟也能通过萌荫在这些非重要职位上任职,故而宗亲参加考举的积极性很小。
萧玠笑了笑道:“犬子像他母亲,喜爱读书。”却没说对他有科考方面的期许。
姚广清便笑道:“听闻书院的鹤山先生常提起贵公子,说贵公子聪慧敏学,学问扎实,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萧玠沉默了一下,看姚广清笑意颇深,细想了想,难免有些震惊。姚广清跟他说这些做什么?姚广清不可能不知道宗亲在科举中的尴尬,而他仍然说承哥儿将来会有一番作为!姚广清在六部任职,接触摄政王的机会自然也多,莫不是他听到了什么风声,难不成新帝继位之后的两试要放宽对宗亲的限制?
他将冒汗的手心拢在袖中,对姚广清淡淡笑道:“承姚大人吉言。”
姚广清却不再谈及此事,两人便闲话着并肩而行。
萧玠自然不能抛下姚广清,说自己要等摄政王,便只好与他同行,心想只怕要再寻机会与摄政王道谢了。
下了御桥,两人正要拱手道别,就见两队侍卫从御桥上过来,领首的是都尉肖宴,两人皆是心中一惊,忙靠一侧站了。
又过了片刻,才见摄政王从桥上过来,夜色深重,御桥两侧点着绉纱宫灯,水雾沈沈,他穿着玄色金丝蟒袍,披着玄青色羽纱面鹤氅,他身材高大,嘴边带着淡淡笑意,眼神却犀利深沉。
姚广清和萧玠忙上前见礼,唤了声:“王爷!”
重渊停下来,笑道:“为国为民,两位大人辛苦了。”
两人忙道“不敢当!”
重渊看着萧玠道:“听闻萧大人的公子来年要参加乡试,萧大人教导严格,贵公子必然得中。”
姚广清闻言心中简直是惊涛骇浪,只不敢表现出来,深深的看了萧玠一眼,没想到这个萧玠竟然与摄政王有牵扯!
萧玠连忙称谢,又道:“下官听家母说王爷曾送小女一盒血燕,还未感谢王爷赏赐。”
重渊俊朗的脸上微有笑意,“不必。听闻过两日萧大人一家要去大恩寺上香,不知可否邀本王一同前往?”
萧玠惊骇非常,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之前那一盒血燕,他还可以当作是一般赏赐,不去深究摄政王的用意。但如今……他不敢多想,恭敬道:“摄政王同往,是下官的荣幸。”
重渊没再说什么,由侍卫簇拥着出了丹凤门。
姚广清也对萧玠告辞,心中却想着等回去了,一定要查一查这萧家与摄政王的渊源。
萧玠则在御桥下立了许久,才出宫门回府。




娇宠入骨 第10章 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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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央得到消息时,正在纪柔房里逗一只毛色纯白的小奶猫。
来传话的是萧老夫人身边的菊影,因这次去大恩寺萧老夫人是交给纪柔打理的,原本一应准备都是有定规的,但如今摄政王突然要与他们同往,这可该怎么才好?
纪柔坐立不安,她年纪本来就小,没有经验不说,一想到摄政王那凶狠的名声……她差点儿就要哭出来。
“央姐儿,我……我真是不成,不如一会儿我便去跟母亲说,我身子不适,还是让你三婶娘来接手吧?我真是不成……”纪柔打退堂鼓不是一回两回了,只是担心让萧老夫人失望,才强撑着。
萧央也很纳闷儿,萧家虽是宗亲,却实在是极寻常的一户宗亲,先帝在位时,萧玠就从不参与众皇子之争,所以即便之前发生了那样大的变动,萧家也仍算是十分安稳的。
摄政王又为何要与萧家一同去大恩寺?
她思索的这一片刻功夫里,纪柔已经第五次说要去寿安堂亲自对萧老夫人打退堂鼓了。
萧央想了想道:“母亲一会儿去祖母那里,先别说让三婶娘接手,祖母一直看重母亲,母亲这般说,岂不是让祖母伤心?摄政王是何等身份,若是有分毫得罪之处,那就是咱们整个萧家的疏漏,祖母定然不会将责任都压在您身上。祖母让您一会儿再过去,想来现在应该是正在与父亲商议,一会儿母亲去了,只听祖母和父亲的就是了。”
萧央此番却是料得极准,此时寿安堂内,萧老夫人与萧玠可比纪柔还要紧张。
萧老夫人连佛珠也不捻了,心中惊疑不定,“只是不知摄政王来意是恶是善?若是善,咱们便只管好生招待侍奉。若是恶,摄政王想要压死咱们萧家,那是轻而易举之事,他又何必与咱们牵涉过多?”
这也正是萧玠所疑虑之处,如今朝堂之上已经稳定下来,摄政王虽然年轻,却沉稳多智,也并非暴虐之人,没有缘由更不会随意戕害臣属。
不过他思虑的要更深远一些,现下河北雪灾虽然重大,却也不是什么急难之事,倒是辽东王和南越王将来恐成大患。
萧玠将摄政王与他说的关于萧承的话对萧老夫人说了一遍,想了想,又对萧老夫人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时局,“辽东王是先帝表兄弟,且野心不大,虽不曾对摄政王俯首,暂时却也没有叛乱的迹象。倒是南越王,他与先帝皆是嫡出,如今不过四十余岁,南越富庶,兵强马壮,他之前就曾放言要‘诛重贼’。但因摄政王没有篡位,他师出无名,便以摄政王残害宗亲的名义出言讨伐!据我判断,不出两年,摄政王与南越必有一战。”
萧玠眉头紧蹙,“而如今摄政王要与咱们同去大恩寺,或许是想借此缓和与宗亲的关系。”
而科举放宽对宗亲的限制,目的应该也是如此。
静默了片刻,萧老夫人叹了口气,“但愿如你所说。”
不出半日,萧府上下就都知道摄政王要与他们一起去大恩寺上香的事了。
府里的管事们瞬间紧张忙碌起来,摄政王的出行及所用物具自然是不用他们准备,但是联系大恩寺那头安置厢房却是他们要沟通的。
萧府每年都要往大恩寺捐三五千两的香油钱,一部分用来给萧老夫人等供奉长明灯,余下的便全是捐赠。大恩寺每年都会出钱帮助百姓修桥修路设粥棚等,而钱的来源便是京中大户的捐赠,也就相当于这些大户做了善事了。
萧家捐的钱算不上最多,却也不少了,故而大恩寺有一处专门供萧家人休憩的院落。但如今有摄政王同行,自然不能让摄政王与他们挤在一处小院子里,得嘱咐大恩寺再另辟一处专门的住所。
负责此事的刘管事在初八这天清早就去了大恩寺,回府之后立刻匆匆前往寿安堂见萧老夫人。
刘管事穿着竹青色宝相纹绸衣,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才道:“小人一早就去大恩寺与知客师父说了,那知客师父也很是震惊,立刻带着小人去找住持师父,谁知住持师父却很平静,告诉小人说摄政王在大恩寺是有一处固定的厢房的,每年摄政王去了都是住在那一处,倒不用另外准备。”
萧老夫人闭了闭眼,照如此说来,或许摄政王就只是想去大恩寺上香,听闻萧家要去,才顺便一起……她活了大半辈子了,自觉看人也是有些准头儿的,如今对这位摄政王却是一点儿也看不懂了。
到了腊月初十,萧家三房一起前往大恩寺。
大恩寺规模宏大,寺庙整体分为南北两个部分,北部主要包括山门、佛殿、琉璃塔等,南部则是僧房、禅堂、藏经殿,南北之间由围墙隔开。
从萧府出发时,天色尚好,到了大恩寺,天幕便阴沉下来。
萧玠与二老爷、三老爷带着萧承和萧起先去山门等着迎摄政王,萧老夫人则领着众女眷去了禅房。
萧央由纪柔牵着,三夫人则上前殷切的扶住萧老夫人,一面笑道:“司天监早就说这几日恐会下雪,果然是准的!大恩寺的琉璃灯塔在大雪里看,倒是更美!”
萧老夫人心思却不在这上面,之前在宫里时,她可是亲眼看到摄政王手下那些人行事是如何残.暴的,想着萧玠等在寺门迎摄政王,她实在是安不下心来。喝了盏茶,才道:“本来就是预备着要住两三日的,雪下得大倒也无妨。只是下雪之后山路难行,嘱咐大家去北院佛殿时要小心着些,真要不小心滑落到山下去,下着大雪,连人都是找不见的。”
三夫人低头喝茶,纪柔见萧老夫人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忙起身道:“是,媳妇知道了,一会儿便吩咐下去。”
萧老夫人“嗯”了一声。
二夫人也凑着说了两句话,山门那儿没消息传来,大家都放心不下。
又过了约摸半刻钟,才有个小厮匆匆到禅房来,却也不敢直接闯进来,找了个小丫头让叫菊影出去,菊影忙放下手中的事快步到禅房门外,那小厮跟她说了几句,她才回来禀报。
“老夫人,大老爷命人来传话,说是他们已经与摄政王去祖师殿见高僧了,要说些佛法上的事,让老夫人不必担心。”
萧老夫人忙念了句:“阿弥陀佛!”
其余众人也跟着欢喜起来。
这才有心思说其他的事。
命人准备斋饭,又派人去祖师殿跟着打探消息,萧老夫人才转头问二夫人,“祝家那位老夫人可来了?”
二夫人忙笑道:“早就来了!我也问过了,安置在了咱们西侧的那个院子里,离着倒是不远。”
萧老夫人点了点头,又对萧宁和萧若道:“你们两个还住原来各自的房间,天色也暗了,一会儿要用晚膳,你们先回去换身衣裳吧。”
这是有话要说,让两个姑娘回避。萧央正坐在热乎的炕上打瞌睡,萧老夫人本也想让她回去,但见她小脸睡得红红的,怕折腾一趟再得了伤寒,再加上她年纪还小,倒也无碍,便将她留下了。
等萧宁和萧若出去了,萧老夫人才问,“那小公子可也来了?”
二夫人笑道:“随祝老夫人一并来的!兰姐儿早就惦记着她四妹妹呢,若姐儿过了年就及笄了,也该说亲事了,正巧兰姐儿的婆母与祝老夫人交好,才请了四喜巷子的余大奶奶去说了。那祝家也是有些底蕴的,祝公子又才中了举人,虽说祝夫人身子不大好,但若姐儿嫁过去,只要勤勉持家也是无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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