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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八风不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柳满坡
顾相檀倒未觉着什么,顺着赵鸢的视线还想自己伸手去摸,却被猛地抓住了手腕。
赵鸢直接反手牵着顾相檀就往前走,离开葡萄架,直接进了自己在不远处的小院。
那院落朴朴素素,有些空落,只种了几排青竹和桂花,沿途行来一路幽香,而房内更是同赵鸢在鹿澧的内屋差不多一般,没什么太多的装饰,瞧着很是简洁,细看又能发现一桌一椅都是好东西。
赵鸢让顾相檀坐下,吩咐毕符先去打了水,自己则亲手绞了帕子,替他把额头的细尘先给擦净了,然后又拿出怀里的伤药来给他抹上。
顾相檀嘴角都要扬起苦笑了,这才多久,又要渊清给自己擦药,不过这家伙这般未雨绸缪随身带药,不会就是因为自己总是要小伤大伤不断吧?料想得还真准。
自赵鸢衣袂间瞥到站在一旁的毕符,顾相檀还不忘吩咐:“我摘了不少葡萄,就在架子那儿,去拿回来吧,晚了给你家少爷酿酒吃也行。”
说完,却听脑袋上飘过一声若有似无的无奈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老规矩,副cp不会抢戏
喜欢的人多,就放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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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八风不动 第36章 游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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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了药后,顾相檀莫名其妙就在赵鸢这儿耗了一下午,其实想来两人也没做什么,不过就是你看书来我看经,赵鸢的书房燃着浅淡的石叶香,此香凝神安心,很是沁人,顾相檀闻着闻着就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待醒来已是躺在了一旁的美人榻上。
屋内烛火幽幽映出一片昏黄,外头天色擦黑,竟一觉到了傍晚,赵鸢坐在案后正俯首写着什么,再抬头却见顾相檀睁着眼默默地注视着自己,那目光沉静若水,如清风拂过心田。
赵鸢搁下笔,起身朝他走来。
顾相檀掀开身上的锦被,任赵鸢把他拉了起来,查看了头上的伤处,不流血了,只是鼓起了一个白果大小的包,看着颇有些突兀和喜感,不过好在有额发能遮挡着一些,走出去才不至引人注目,赵鸢又弯下腰亲自替顾相檀拿来了鞋给他穿上,整理好了皱起的衣裳,这才下了床。
顾相檀看着他,用刚睡醒还有些懵懵地声音问:“你可是用晚膳了?”
赵鸢说:“没有,外头去吃。”
说着喊了牟飞进来,牟飞道:“马车已是备好了。”
顾相檀随着他们一起出去才晓得原来侯炳臣等人早已整装待发,就候着自己醒了。
依旧坐上赵鸢的轿辇,行了一盏茶左右才到了目的地,掀了帘望出去就见晚风习习,碧水悠悠,竟是到了城边的青秣河旁,河上花木飘香,小船轻荡,即便已经入夜,但仍可见一派水色烟笼的景象。
一艘两层高的华丽画舫渐渐行到近前,侯炳臣说:“今日本是则儿吵着说要来游湖的,现下自己倒跑了,我想着反正高兴,不如大家一起热闹一下也好,就还是来了。”
说罢请顾相檀登船。
比旁人多活了十年,顾相檀却还真没游过湖,画舫很大,上头还有小厮婢女和神武将军府里带来的素食厨子,吹吹河风,尝尝美食,的确是悠哉恣意得很。
用完晚膳,顾相檀站在甲板上放目远眺,观察着往来游船,看着看着月亮却躲进了云层,天上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来,雨势绵密,如细绸般扑在面上,顾相檀伸手抹了抹,却未有进屋的打算。
下一刻却雨幕顿消,一把油纸伞悬在了顾相檀的头顶上,侧头一看,赵鸢执着伞柄就立在一步开外,伞罩着顾相檀,没多时,自己的小半肩膀反而沾了个半湿。
“回船里去吧。”赵鸢说。
顾相檀摇摇头,往后退了一步,欺近赵鸢,待伞叶把二人都笼住了后才道:“下了雨,反而别有一番精致呢。”
只见远处层层雨幕浇出薄薄的白雾,衬着河上游船灯盏点点,青烟缭绕,美不胜收。
“你瞧,别的画舫上不也有那么多人冒雨赏景吗?”说着指向远处一搜浅红的精致小舫,那船不过离了此地三四丈远,还能听得上头传来悠悠的琴声。
然而顾相檀话才落,赵鸢就蹙起了眉,就见那小船竟然越驶越近,眼看着就冲着自己这边来了,下一刻,船身一个颠簸,一阵闷闷地巨响传来,顾相檀晃了晃,被赵鸢一把抱住才没有失了平衡。
他这边才站稳,那头就有人吼了起来:“撞上了撞上了,有人落水啦,快救人啊!”
顾相檀和赵鸢对视一眼,一齐向船尾走去,侯炳臣也出来了,正指挥着两个副将下去救人。
见了顾相檀,侯炳臣解释道:“擦碰了一下,我们的船无碍,对面的好像摔下去了两个人,王副将和商副将水性都极好,让他们去应该能行。”
果然,没半刻两个副将就把人提了上来,一番利落地急救,对面落水的那个小厮很快就醒了过来,都不需羿峥出手。
侯炳臣将人送了回去,又确认了对方的船也能继续行驶,便打算打道回府,谁知,一人却唤住了他。
“这位爷且慢,您救了我们的人,我们小姐想请您上船一叙,聊表谢意。”说话的是一个丫鬟,十三四的年纪,梳着两个小髻,看着颇为机灵。
“哟,撞个船也能走桃花运。”羿峥轻轻哼笑了一声,“哪儿来的小姐这么直接大方啊。”
那位王副将那画舫打量了圈便低语道:“红屋绿瓦,金栏银阶,虽比不得这般华丽,但去年我们在陈州城内也见过类似的,你忘了?”
被他这么一说,羿峥想起来了:“噢,原来是妓……”
话说一半,被侯炳臣侧头以眼神止住了,羿峥不甘地吞了那不雅的词,但后半句还是小声地吐落了出来:“难怪这么热情了。”
侯炳臣倒没有因对方身份低微而有所怠慢,仍是有礼地抱了抱拳:“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小姐不必客气。”
那丫鬟还待再说,却被一道低柔地嗓音打断了。
“杜鹃……”
小丫鬟忙应了一声就往回跑,没一会儿,帘幕微动,扶了一个纤腰楚楚珠翠辉辉的女子缓缓走了出来。
那女子一袭红衣,撑着一把同色的小伞,步履婀娜,初初望去竟有一派绝世佳人般的风华,谁知一抬头,却眉目浅淡,唇色微白,算不得丑,但与其那玉软花柔的嗓音和身姿相去甚远,难免负了期待有了落差。
一时间顾相檀便听得两位副将都发出了一声类似遗憾般的叹息来,然而紧跟而起的却是另一道吸气声,仿佛极度惊骇一般。
顾相檀看向那抽气的人,竟然是薛仪阳,就见薛仪阳面露惊异之色,死死盯着那出现的红衣女子瞪大了眼,仿佛不敢置信一般,继而又看向侯炳臣,他背对着此处见不得面貌神态,但从其突然僵立的背影上也可窥得些不同寻常的表现。
顾相檀眉眼一动,最后望向那女子,将其从头打量到尾,目光最后落在她手背上一处梅花样的胎记上。
“怎么了?”一个声音在耳边幽幽地问。
顾相檀这才发现,赵鸢之前为怕他掉下船,一路走过来都是牢牢地拉着他的手,人也贴服在他的背后,那头说话时顾相檀未动,赵鸢也没离开,如今一开口,与那清冷的语调截然不同的熏热气息阵阵拂过耳际,搔得顾相檀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顾相檀稳着心神,努力用淡漠的语气回道:“我还想晓得你五哥怎么了呢。”
话落,薛仪阳正转头回望过来,寻到赵鸢后,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一个交互,顾相檀这下看清了,薛仪阳的眼中不止透着惊愕还有其他更为复杂的情绪,似怀疑,也似隐隐的悲伤。
待得薛仪阳转开视线,赵鸢才道:“这位女子和我们一个故人有些相像。”
“哦?”顾相檀生起了兴趣。
然而赵鸢却不再多说了,只拉着顾相檀退了一步道:“雨下大了,进船吧。”
赵鸢难得下了些力气,顾相檀竟抵不过,他心内思量了番,也未挣扎,便随着赵鸢去了,只是走时无意间踢到了一枝落地的烛台,那烛台摇摇晃晃了两下,没有倒,里头的蜡烛却翻了出来,顺着甲板咕噜噜滚了一圈,最后沿着船岸“咚”得落进了水里。
这动静在四面寂静时显得极大,让对船的人也看了过来,包括那女子和丫鬟,顾相檀也转过头去,正同那女子对上,那女子起先似未认出他,待又看了看,眼中猛然闪过一丝惊诧,不过很快又隐没了下去,匆匆别开了头,唇色褪得更白了。
顾相檀也皱了皱眉,接着返身,老老实实地跟着赵鸢走了。
没多时,船又重新划动了起来,而窗外则响起袅袅琴音,于这碧波之上缭绕回荡,直到行出老远,仍是幽幽不散。
下了船,赵鸢用自己的小轿把顾相檀送回了宫。
走前,顾相檀想到方才去向侯炳臣告辞时对方那魂不守舍的模样就忍不住对赵鸢道:“明年儿开春,是十年一遇的天月德合大吉之日,皇上定不会将这好日子放过,想必太子的亲事也该在那时候,而太子的婚事一定,皇上怕是就要开始操别人的心了。”再看看将军府内送来的那一担担的祝礼,顾相檀这意思,就是让赵鸢他们在此事上早作准备。
赵鸢颔首,心内自有计较,不过对于顾相檀他也有话要说。
“赵溯那里,你且避开些,若是他再来找你,你便……”话未明说,但赵鸢眼中竟显出了丝阴鸷,反而将那精致容颜衬得越发张扬艳丽。
顾相檀却狡黠一笑:“他要帮忙,我为何不要。”
赵鸢似不赞同。
顾相檀对他招招手,赵鸢思忖了一下,凑了过去,那人附耳悉悉索索了好一阵,听得赵鸢的眉头时舒时展,表情变换不定,最后全化为了犹疑看向他。
顾相檀挑了挑眉,把赵鸢脖子里的福袋扯出来摸了摸又塞了回去,笑道:“宽心吧,我有分寸。”
赵鸢哪里会宽心,但又知晓他的脾气,于是面上仍点了点头,又对苏息吩咐了些要多注意他额头的伤口,记得涂药,这才让轿夫起轿了。
顾相檀一直笑到轿帘落下,再看不到赵鸢的脸时,嘴角才慢慢敛了回去,眼中暗沉一瞬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有妹纸觉得小顾啥事都没做,其实他做的每件事都是有目的的
谢谢栈桥遥声姑娘的地雷~~




重生之八风不动 第37章 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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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下了朝,薛仪阳的轿子正从宫门出来就被一声轻唤给喊住了,薛仪阳掀了帘一看,竟然是苏息。而且不仅苏息在,顾相檀也在,薛仪阳忙下轿招呼。
顾相檀笑道:“我刚自释门寺回来,薛大人要回府吗?”
薛仪阳道:“不,我要去神武军营。”
顾相檀说:“我正好也有些事要寻侯将军。”
“哦?既然如此,灵佛要不同去?”
顾相檀想了想,颔首,于是两人结伴往神武军营而去。
侯炳臣此次入京,只带了三千兵马,近卫一百随扈,王副将和商副将不放心,劝他要多提防,但侯炳臣拒绝了,他知晓宗政帝忧心什么,回来的人不能多,要不看着这么多军装齐整的兵士浩浩荡荡军临城下,皇上必是要心生警惕,然而回来的人也不能过少,否则主帅都归京了为何大部分兵马还驻留那边,难道是有旁的居心?皇帝也要起疑。
所以,进一步错,退一步也错,于此功高震主之时还是要处处小心,以免落人口实引人多心,所以侯炳臣让跟着一同回来的那神武军的九成兵力都驻扎在城外远郊,京中有亲眷的准许回去看看,没有的则七天一假,平日便如在陈州一般练兵,作息吃喝毫无变化。
顾相檀远远就得见军营那头旌旗蔽日,壁垒森严的模样,一眼望去竟不见尽头,而走得近了更是被那雄赳赳气昂昂的军容给震得心中一荡。
他没有让人通报,只悄悄地入了营,可是即便有薛仪阳在,顾相檀还是经受了些盘查,他倒是好耐心,若不是薛仪阳最终给制止了,怕是那守营的兵士要搜身顾相檀也不会反对,还用一派亲和地钦佩目光看得人家反倒不好意思了起来。
然而到了营中却不见侯炳臣的身影,薛仪阳问了王副将,得到的回答却是不知晓。
副将不知晓将军去了哪儿?哪怕如今不在战场上,但军貌未散,这军纪自然也该在,种种一切都应犹如在陈州一般照办,将军跑没了,这可不是一句话便能揭过去的小事儿。
况且,顾相檀瞧着薛仪阳那眉峰紧蹙,却隐现无奈的表情就可知,这情况该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他只有笑道:“眼下还早,不急,薛大人,我们一起等等吧。”
薛仪阳眸色一闪,眼中掠过仿似为难的神色,不过仍是点了头。
两人于营中对坐,喝了三四杯茶后,眼看着已到晌午,顾相檀依旧淡定,但薛仪阳的脸色却不怎么好了。
顾相檀看着他,主动起了话题。
“薛大人,近日朝中可还好?”
顾相檀到京城一段时日了,但宗政帝显然并没有让灵佛干预政事的打算,顾相檀自己也是清新寡思,不是看书就是念经,基本不问世事,如今忽的问起这个,当然不会是对朝政有兴趣,能让他关心的无非也就一桩事。
果然,薛仪阳转了神思。
“关于那案子,小臣近日的确获悉了不少眉目。”
顾相檀稳了稳心绪,尽量让自己的神情顺着所思量的方向走。
“哦?有何进展?”
见薛仪阳斟酌,顾相檀又道:“若是不便,薛大人也可不说。”
薛仪阳却道:“不,小臣还想请灵佛评断一二。”案子未结,理当的确需要保密,但是眼前之人身份特殊,加之薛仪阳一直不忍于顾相檀年少便遭此大劫,心里难免偏颇。
于是,便一五一十地说道予顾相檀听了。
“仵作查验之后,伤口的确如三世子之前所言一般,两头浅中段深,的确是南蛮人所使的弯刀所为,而据当晚那些目睹贼人逃离时的百姓供述,那些人身形高大健硕,非大邺人之貌。”
“所以,真的是南蛮人干的?”顾相檀问。
薛仪阳顿了下:“那些证人是如此咬定的,而再往下细问,他们却说天色黢黑,贼人逃得又快,他们都没瞧清了。”这也是宗政帝头疼的地方,寻不到证物,证人又被人先下手买通,无论怎么盘查,皆只能得到这些消息,若是按此来看,这案子已是能结了,就是南蛮人潜入敌国,杀害大邺官员满门。
但是,这绝不是宗政帝要的结果。
顾相檀不语,只目不转睛地看着薛仪阳,想是知道他还有话未说一样,果然,薛仪阳又道:“但是小臣又私下着人去到顾府周围探看了一番,虽然那些百姓都说什么也不知道,但是这点便已是奇怪之处。”
顾相檀点头:“一百零九口,要动手岂止是一时半刻,杀一两个没人发现也就罢了,杀了这么多,怎么可能周围的人一点动静也听不见,又没有一人得以逃脱?”
薛仪阳能听得出顾相檀语气有些微颤,但又见对方面容透着平和,平和得近乎诡异。
“的确如此,所以我让羿峥扮成普通兵士和我一起于夜半进了停放顾府众人的灵堂,查验尸体有何异常,而经他一验,果然有些出入。”
这些细节是上一世顾相檀未能得知的,那时三王和宗政帝在此案中也如现下一般互相推诿,顾相檀虽周旋其中,但身边没有一个可信的人,唯一和他勉强算是一条心的赵溯却羽翼单薄,所以那些人对他说的话没有一句是能听的,而顾相檀为了两头取信,没法对此深究,这案子最后自然了结得糊里糊涂。直到几年后顾相檀终于大仇得报,再想回头去查,却早已没了眉目,更怕扰了爹娘清净,只有作罢,这也成了顾相檀的一大心结。
所以此刻听来,顾相檀不由手脚冰凉,心内却如一把烈火般熊熊燃烧,偏偏他还不能表现太过。
只压着声道:“是不是有人下药?”
薛仪阳颇为吃惊的点头,讶然于顾相檀的洞悉力:“不错,这种药无色无味,下于井水中药性可持续三个时辰,其后便自动消散,踪迹难寻。而人喝下后则虚弱无力,昏迷不醒,哪怕面对是黄口小儿都无还手之力了,而且这算不得毒,所以用银针也测查不得。”
“那羿峥如何得知?”
“此水遇血浆会成块结晶,虽说时日已远,但羿峥仍是在其中几具尸身上寻到了此晶体粉末,由此可见,必是此药无疑。”
“我顾府虽无甚兵力防御,但在京中为官多年也不是谁能说下药就下药的,更何况是对大邺一窍不通的南蛮人,由此可见……”顾相檀咬了咬牙,说不下去了。
“……有内应。”薛仪阳替他接道,“这内应不只轻易破了顾府的看守,也破了京城的看守。”原本有三王在,京中看守又是这么好破的吗?所以此事是何人所为,已是十分清楚了。
顾相檀长长吸了口气,又闭眼静心良久才将这即将涌上的凶猛情绪勉强稳住,但唇色一时间还是褪得青白。
薛仪阳见他模样,心中更是不忍,不由道:“灵佛放心,小臣必会将此案彻查清楚,整理证据,将其大白于天下。”
然而,谁知顾相檀却道:“不,薛大人,不可!你若如此这般,就真如了皇上的意,成了这柄削刺斩棘的剑了。”
薛仪阳一愣,紧接着就明白过来:“可是,不这样做,难道就让真相掩埋下去吗?”
“真相不会被掩埋,只要你记得,我记得,未来的皇上能记得,便总有翻案的一天。”
顾相檀说得平静,薛仪阳却从他眼中看到了无边的悲伤和隐忍,他不禁动容:“是为了鸢儿吗?”
听得赵鸢名字,顾相檀顿了下,继而摇摇头:“为了我自己。”
薛仪阳不明,但他却知晓自己该如何做,也知晓顾相檀的思量是最两全其美的办法。
又见对方眨了眨眼,眨去眸中的酸涩,起身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了过来。
“我近日常去释门寺听方丈讲经,前几天碰巧遇上了一个人,又顺道求了一支签,更是窥得了些事,我将这些都写在了信里,薛大人可以看看,看完替我交付予侯将军手中。”
说罢,把信给了薛仪阳,也不等侯炳臣回来,径自离了营帐。
薛仪阳看着顾相檀离开的背影,怔了下,将信拿了出来,只见上头起先便是四句箴言:女色迷人,人惑不见。龙麝薰衣,脂粉涂面。人呼牡丹,佛说花箭。射入骨髓,死而知怨。
薛仪阳大惊!
……
顾相檀出了营帐,本想坐了轿辇离开,老远却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跑了过来,走近一看,竟是赵则的小太监宝庆。
“宝庆给灵佛请安!”宝庆的性子完全随了其主子,整天乐呵呵地,嗓门也亮。
顾相檀瞧见他也笑开了:“怎么在这儿?”
宝庆说:“我们七世子来寻将军的,可是将军还未回,现下着了我来看看。”
“七世子人呢?”
“正在校场那儿和人比武呢,六世子也在,灵佛要去么?”
顾相檀到了校场那儿果然瞧见一片热闹,许多兵士围成一团,正中不是赵则是谁。而顾相檀随着宝庆挤到前排,就见赵则正在发脾气。
“怕什么怕,小爷都不怕死,你们反倒不敢动手了?我就不信神武军营里没一个敢出手和我打的!”
可是任他怎么哭喊鬼叫,人群里仍是没人应战,反而有小兵咋呼道:“七世子,您早些回去吧,天都黑了,饿着了怎么办?”说完哄堂大笑。
赵则气得脸涨成了猪肝色,巴不得一蹦三尺高,左右看了圈依旧没人,于是用着手中长剑一指,竟对向了赵鸢。
“六哥,你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海苔的火箭炮~~~么么么么




重生之八风不动 第38章 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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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鸢原本默默地立于人群之前,被赵则拿剑那么一指,他脸上的神色却分毫未变,一时场内不少人却都看了过来。
其实赵鸢第一次来的时候,神武军营中的兵士对他比对眼下的赵则还要小瞧不屑,谁让这位六世子长了一张较之娘们儿更漂亮秀美的脸呢,即便你是将军的义弟,但是军中可不是宫里的后花园,随意可供权贵皇子们游玩赏乐的地方。
那时赵鸢没少受到这些人的嗤笑和戏言,但是他却并未动怒,只静待一旁看众人操练,直到商副官牵了两匹乌金属国上供的乌金宝马说是皇帝赠予的,让侯炳臣挑选的时候,侯炳臣才叫了赵鸢一起。
商副将要阻,急道:“将军,乌金的马好是好,但是性子很烈,怕是六世子……”
侯炳臣却哈哈大笑,问赵鸢:“鸢儿喜欢么?想不想挑?”
赵鸢围着其中一匹全身乌黑的马儿转了一圈,见其果真彪悍健硕,目光炯炯,眸中透着满满的桀骜,身上则不含一丝杂色,难得也心生喜爱,便不客气地点了头。
侯炳臣道:“你要骑上了,就归你。”
赵鸢未见喜色,仍是淡漠地颔首。
这让两旁的兵士倒泛出了些好奇来,而且王副将和商副将更是懂马之人,知道这话可不是为了哄骗人随便拿来说说的,就看这马儿蹄下不住踢踏踱步,摇头晃脑拉扯着缰绳,响鼻不断,就晓得不会轻易服管,别说普通兵士,哪怕是他们也不敢夸下海口说一定有制服的本事,这像画里走出来彷如谪仙一般的六世子难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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