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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官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详
升官的台阶2、
我带着新奇的兴奋回到家里,准备把我的感受告诉丈夫刘宇。我习惯叫他小刘。但是家里的气氛把我的兴致一扫干净。女儿圆圆扑到我怀里惊恐万状,放声大哭。看样子之前已经憋着一肚子委屈。我问她是不是在幼儿园受了小朋友的欺负圆圆却指指她爸爸:“他打我。”
我很吃惊。根本不相信孩子的话。因为,小刘生性温顺和善,童叟无欺,三岁孩子都没得罪过,更别说会打自己的孩子。他疼爱圆圆,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跌。圆圆长这么大他连一句喝斥的话都没说过。自打圆圆上幼儿园,每天接送任务他一人包下,阴雨无阻不厌其烦。他喜欢女儿在他自行车前杠上,下巴蹭着女儿稀黄的头发,父女俩在车水马龙的人流中有说有笑,其乐融融。可是,他怎么会下手打孩子呢其实,打孩子在哪家都是常有的。但是我不能接受。我吃惊之余十分气愤,要知道,老实人的出格行为总是让人不可思议。我对小刘打圆圆的事决心问个究竟,“你为什么打孩子”
小刘说:“你问她自己。”
这么说,理亏在圆圆女儿还不知道掩饰事实的真相,她说:“我问爸爸当什么官,他就打我。”
原来如此。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圆圆的问话正戳到小刘的疼处。长期以来,他忌讳这个。他年轻,在县老龄委工作了七年,至今一点名份没有。只是一个人鬼都能使唤的小办事员。我总以为他甘于平庸,不思进取。他总表现出无可奈何。要他谋求一点官职好像比叫他颠倒乾坤还难。因此,在我们这个小家,最忌讳话题就是哪官大哪官小,哪升官哪发财。就这么平平静静,平平淡淡,悄无声息地维持下去,一点事没有。除在一些公共场合或遇上什么求人事想到当官的好处必要外,这样的生活倒也平安幸福。但是,平民百姓多如草尖的露珠,甘做平民,也占不着秃子护头,瞎子护眼地怕人问当官呀更犯不着为无忌的童言大动肝火呀
我问圆圆:“你干吗问这个”
圆圆回答:“老师说了,哪个爸爸的官大,就叫哪个做小组长。”
小刘在一旁跺脚,恼羞成怒骂道:“市侩,拃把大的孩子就染上市侩毛病,怎么到老难道天下只有当官的才是人,不当官的就不活啦”
原来他气的是这个,难怪。市侩当官就市侩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身在官场,无力得官,还怕人说真是岂有此理。自己窝窝囊囊的,还让孩子跟着受气。我早就憋着的一肚气快要炸开了,一听他把长期的压抑撒在孩子身上,我鼻子里哼了几声,哭笑不得,冷嘲热讽地说:“你在孩子跟前呈什么英雄耍什么威风,你有本事混出个人样,当个局长科长呀。量你没那本事。没那本事就要敢于面对现实,不要自欺欺人,怕人说你人模狗样地在县委大院里进进出出,整天衣冠楚楚像个当官似的,其实你狗屁不当,顶多是跑堂的小二,端着共产党饭碗打杂的”
我挖苦他,奚落他。他双手抱头,一摊狗熊样地头都不抬,任我剥他的脸皮。我知道,我的话一定很伤他的自尊心,他是一个很有自尊心的人。只是因为他太渺小,他太自卑,他太势单力薄,他才这么无可奈何的做一个小人物。但是,当时,我实在咽不下一口气,那就是他在严酷现实的面前逆来顺受,无所作为。我哀其不幸,更怒其不争。我要剥得他体无完肤,无地自容。特别是想到电视电话会议室里那一幕幕的情景,我更加激愤。我说:“你还是个男人吗你看人家那些男人,抽烟喝酒,有权有势,说话,一言九鼎,做事,马到成功。你呢我跟你过这些年,我都抬不起头来。”
小刘却抬起头,小白脸变得蜡黄,眼镜后面的两个眼包里含满泪水,泪水后面的眼球像鸡血石紫红。他咆哮起来。我还从没看到过他如此咆哮过,“好。好。好。我窝囊。我没用。你以为我不想出人头地,为所欲为你以为我不想财大气粗,横行霸道你以为我不想指手划脚,吆五喝六,说一不二我哪天不想,做梦都在想。但想有什么用。是我无能无用吗是那些当了官的人都一个顶两的比谁多根脊梁骨吗为什么有人一朝成了腐败分子,变得狗熊都不如是他们有权在手,他们才腰杆硬实,他们说话有人听。我有权吗没有。我想有权。可我有后台吗我有大把大把的钞票吗没有。我能出卖自己的灵魂吗不能。我就想平平安安守着你们母女俩过一个小人物日子,有什么不好用自己的血汗钱,说自己良心话,有什么不好你看到有权有势的显赫,你后悔了,是吗”
我没有后悔。我只是恨铁不成钢。随着阅历的增加,我愈来愈感到人生在世的艰辛。我总觉得一个家庭,正像大海中的一叶小船,几口人同舟共济,当然需要舵手。而丈夫无疑应该充当这个角色。男主外,女主内嘛。但是小刘他却像个乘客,任小船随风飘泊。作为女人,我不想抛头露面,充当外强中干的女强人。因为我的内心十分软弱,我更需要男人的呵护。丈夫做不到这一点。我没有理由看着他自报自弃。是个男人,就要挺直了。是个男人,就要去搏击风浪,难道还要我一个女人去为他披荆斩棘,开辟前途吗
当初,我们的结合被公认为天作之合,小刘是个白白净净,文文静静的小帅哥。大眼睛,双眼皮,脸盘像满月一样清清爽爽,是那种让不太成熟的女人或已经十分成熟女人一见钟情的那种男人。我也不例外,我爱上他,深深地爱上他。谁都不会怀疑,在没法证明一个男人是不是才子之前,他的相貌正如姑娘的相貌在婚姻中的地位一样占有绝对的份量。谁都不想找一个丑八怪痛苦一生,等着他伟大以后再传为才子配佳人的佳话。我心中的白马王子就应该是一个帅哥。我们并肩走到哪都会引起许多歆羡的目光。我非常幸福。但是,小刘实际上毛病多多。
正像有人说的,上帝不可能把所有的优点都集中在某一个人身上。给他一副漂亮的皮囊,就不再给他坚强的意志,远大的理想和勇猛的胆识,惊人的气魄。贝多芬、希特勒都奇丑无比,他们都为自己的形象自惭形秽,但他们都很伟大。小刘正相反。他相貌堂堂,却显得畏畏缩缩,十分渺小。从认识他开始,他就表现出纤弱女人才有的腼腆和百依百顺,单纯得像个婴儿,哭喊着得到大人的呵护。不知道怎的,也许恋爱中的女人真是最愚蠢,我居然喜欢在一个男人面前做妈妈那种感觉,母性大发地哄他,给他温存,任他依靠。
结婚以后,我才发现,与生俱来的善良美好的母性情感具有可怕的迷惑力。
当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走到一起共担风雨时,那种对一个男人哄宝宝似的母性感觉就显得矫柔造作,见怪出丑。它们似乎永远属于浪漫热恋中的幻影,在严酷的现实生活中应该被无情地抛弃。生活总是无情的。它需要搏击。无法回避,没有港湾。然而,小刘在逃避人世间的种种纷争,好像要永远成为躲避在宁静港湾里的海鸥。而我的臂膀是柔弱的。我不能也不愿长期充当一个母亲,成为他逃避现实的港湾。“我累了。我烦了。我急了。我气了。”我向他吼,“家庭需要支撑,你挺起腰来。但他永远甘于平庸,满足于常人的平淡生活。”我的心气愈来愈高,愈来愈对丈夫漂亮皮囊下委琐人格表示不满。
那天晚上,刘宇的咆哮给我很大震撼。我感到了他在现实中的无助和无奈。他显得十分孤独。咆哮结束,他抽抽噎噎地哭了,哭得伤心极了。他的哭似乎再次唤起我的身体里的母性。我又一次发觉,男人其实比女人有时更脆弱。他们不像女人随时随地宣泄自己的情感,他们总是戴上面具生活,哪怕遇上再大的打击,也愿意默默承受。一旦渲泄起来,他们便像孩子一般可怜。这也许就是小刘在我眼里为什么总像长不大的孩子的原因。我给他温存,竭力抚平他内心创伤。我让他找回一点自尊自信,鼓起生活的勇气。在宁静的黑夜里,我们心平气和地畅谈人生的艰难。我们从一个个相识相知的人成长经历中渐渐梳理出一个十分简单的道理,当官就叫进步,当官耀祖光宗。而想当官,假如你没有很多钱用来买官,那么你必须有得力的后台。这是一个十分浅显的而在我又是十分深刻的道理。而这两张牌,我们手里都没有。
小刘说:“没有就不要自寻烦恼。”
“但是,”我说,“今天,县里领导都到我那开电视电话会,我悄悄给郝书记照张相。”
小刘一听,激动不已,“太好啦,就打这张牌。”
升官的台阶3、
当你想有求于人的时候,你会对这个人作一番了解和研究,在感情上逐渐培养起对他的尊重;否则,你会为自己贸然求人感到唐突,如果遭到拒绝,你更会感到尴尬难堪,因此,你必须反复掂量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份量,在心中寻找融洽的话题,避免这种可能发生的唐突和难堪。我们夫妻一致认为,我从事电视电话会议室管理员这个工作是接近县领导特别是一把手郝书记的绝好机会。我们不约而同地对本县电视台的节目产生浓厚兴趣。此前从不看县台抹墙似的画面,不听平时觉得不错,一收进麦克风就腻外的方言土语。我们发现,此前这种做法是一种错误,大大的错误。关心国家大事丰富了谈资,但离自己太遥远,尽管人们都热心那些隔岸观火的话题。关心本县政治才最有意义。我们尤其喜欢看郝书记的电视讲话,精彩,对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蹙,都觉得恰到好处,包括跑调和有时情不自禁的咳嗽,我们收看的结论是,郝书记平易近人,是我们的好父母官。
“小马,辛苦啦”一天,电视上的郝书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地向我走来。他又来参加省里电视电话会议了。
我对这种自来熟有一种先天的畏惧。听到他叫喊,我有点紧张。我迎上去缩手缩脚地说:“郝书记来了。”
他问:“准备好了吗”
我说:“准备好了。”
会议开始以后,我的脸阵阵发烫。想求人就跟心里有鬼,见不得人似的。我很不善于和当官的打交道。人家跟你自来熟,你却冷冰冰的热不起来,心里还想求人办事,那怎么可能呢自己要强的性格其实是一种虚荣,是一种社会赋予我的跟我自身性格格格不入的东西。而先前局领导看中我落落大方的表现也是戴上面具的一种表演。我坐到监视器前,用手冷却脸上的烫热。
隔壁会议室里的领导们开始聚精会神听会。他们看不见我。我却能看见他们,而且是完完全全地看着他们。我把目光专注在郝书记脸上。清清楚楚看见他下巴一根根胡茬,浓眉下眼睛里一道道血丝,还有他手里烟头袅袅升起的青烟。我发自心底赞叹:“哦,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我悄悄按下快门,郝书记便从照相机里悄悄走出来,魔法般出现在相纸上,清晰地走到我面前。他的专注的目光始终在看着我。
我大概属于那种不善掩饰内心情感的女人。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人家一看便知。有时也会为别人在自己面前掩饰某一件事情而苦恼,甚至在反复思考中觉得人家那是一层保护色,值得自己很好的学习,但是,我学不来。天性如此,很难改变。起先,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单纯得把内心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的女人,是郝书记的一句话提醒了我。
那是在后来的一次电视电话会议结束以后。照例,我听到宣布散会的声音以后,怀着一种圆满完成任务的喜悦走出监控室,倚在门槛上目送开会的领导离去。走在前面正跟另一个县领导谈话的郝书记一回头,看到我。就在我和他的目光碰撞的一刹那,他立刻停下脚步,怔了一下,转身回来,走到我面前,伸出手,说:“小马,有事吗”怎么,我的心事写在脸上
我并没急于回答郝书记的问话,而是幸福地伸出双手去握郝书记的手。那是怎样的手啊,纤细绵软,温热有力。我没想到这么一个充满阳刚之美的男人,会长一副女人才有的肉呼呼的小手。后来我从地摊上手相书中看到,长着这种手的男人主贵,长着这种手的女人主yin。难怪郝书记能飞黄腾达,也许先天就是贵人。但当时,我只是触电般地握了一下郝书记的手,就迅速收回自己的手,并下意识的把双手捂在腮帮上,因为,我的脸腾得一下火烧一样烫。脆弱敏感的神经提醒我,我太冒失,这样会很危险郝书记关切的目光在等待着我的回音。我避开他的目光,说:“哦,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哈哈,”郝书记仰脸大笑,“调皮鬼,辛苦你啦,有事找我。再见”他再次伸出手。我没有去握,而是扬起右手,跟他拜拜,“再见”
我无法掩饰求人欲望的表情。相信,很多人都很难做到处变不惊,声东击西那种老于事故。我没有再去探究,我怎么会把事情写在脸上让郝书记一目了然。是我太单纯是郝书记太老道我来不及多想,因为,久久地沉浸在郝书记那简洁话语回响中,有事找我有事找我随着一次又一次在耳边响起,有事找我这句话变得情真意切。我感到,这是一个沉甸甸的承诺,这是一句热乎乎的祈盼,更是实实在在的权力。有权力,但不一定都会向人承诺。有事找我,有人也许会向亲朋好友作出这样的承诺,未必向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作出这样承诺,有人可能会虚情假意的作为客套话说句,有事找我,但未必会像郝书记这样祈盼地情真意切。我的思维顿时开阔清晰得像走进了辽阔的旷野,自由驰骋。社会上,许多人到处找门路,于无路处开辟出路来。现在,我的面前出现一条光明大道,如果我仍然埋头在荒野中徘徊,无论如何也无法满足自己的欲望。我何不趁热打铁,赶快踏上光明大道前进。机会,稍纵即逝,抓住就可能成功。郝书记既然丢下找他的话,我就该去找他。不错,找他。为了丈夫,为了家庭,为了人前人后活得滋润,总之,为了满足一种欲望,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必须去找郝书记,否则,人会说我不知好歹,不识抬举,不是吗
“对,你应该找他,你不找他,他还会找你”小刘赞成并支持我找郝书记,而且愈快愈好。
于是,我充满信心和勇气地等着又一次电视电话会议的到来。但是,十分讨厌,左等右盼,近期却怎么也没有电视电话会议。我反复观察两张照片上的郝书记,一张挥手时刚毅潇洒,一张抽烟时凝思威严,但在我心里投下的却是宽厚仁慈的长者形象。他的目光似乎依然在说,有事找我。我堵塞的思维再次被唤醒,豁然开朗地想到,这两张照片属于他的主人,而不应该属于我。
于是,我茅塞顿开,抓起电话,“郝书记吗”
没想到郝书记反问道:“你是小马吧”
天呐,对我的声音,他居然那么快分辨出来了。他每天该接多少电话,他都能分辨出来吗我简直热血沸腾了,我无法不为一方父母官一下就听出自己的声音而激动不已。当然我知道这时不应该再严肃紧张得让人窒息。纵然不会调侃,也应活跃一下气氛,我说:“郝书记,你日理万机,怎么一下就听出是我呢”
郝书记在电话里爽朗地笑开了,“噢,因为你的声音特别甜呀怎么,有事吗,小调皮鬼”
我又一时语塞。求他给丈夫提拔的事,好像难以启齿,一想起来就觉贸然唐突,甚至觉得卑鄙龌龊。但我还是该说。只不过在电话里一时半时说不清楚。我说:“上次开会,我给你拍两张照片,想送给你,行吗”
郝书记天天上电视,县报记者哪天都给他拍很多照片,他可能根本不在意这两张照片。但是我还是听到郝书记说:“谢谢,正在开会。晚上到我办公室来。我等你。”
下午下班,我把郝书记的两张照片带回家,告诉小刘,我想晚上去拜访郝书记,把照片送给他。小刘显得很平静,摘下眼镜,擦了擦,又戴上,看着我说:“能跟他挂上,今后腰杆子就硬实了。”
但是,女人与生俱来的防范意识魔鬼般缠绕着我,我有点害怕。我说:“咱俩一道去见郝书记,说话方便。”
小刘说:“错了,我去不方便,我去郝书记会生气的。”
这话首先让我生气,他是诚心诚意相信我呢,还是相信郝书记也许他真心真意相信我。但我却听出男人才有的醋意。我顿时感到一种先驱者才有的孤独。
县委办公大楼只有三层中间一间亮着灯,远远就能看见。我心情复杂地走向那亮灯的房间。
我敲门。一声请进,门自动开了。郝书记好像早已等候在门口为我打开门,并从门后探出严肃的脸。我迟疑片刻,迈进门槛,站住。我本来是想把照片给郝书记,站着说几句话就走的。但随着关门并上锁的咔嚓一声,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看来,郝书记不是这个打算。






h官场。 第 119 节
说:“里面坐吧。”
突然,我眼睛一黑。灯熄了。我仿佛一下子掉进陷阱,深不可测,无底无边的陷阱,我怕极了,浑身发冷。就在我看不清任何东西的时候,我被一双粗壮的胳膊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双乳被两只大手搓揉着。我头脑嗡嗡一片,什么也听不见,心里直想喊,救命啊但嗓子干涩粘稠得再也张不开嘴,只是喃喃地哀求:“郝书记,别这样,别这样。”
说真的,作为一个女人,跟男人接触,无时无刻不会想到受到性骚扰。因此,每个女人都学会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贞操和名誉。但是,我历来相信,作为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也一定会像一个本分的女人一样,慎而又慎地对待与异性接触的。尤其是像郝书记这样的县委书记,百万人口的父母官,人民公仆,不仅要为自己的政治前途着想,而且应该成为人民公仆,共产党员的典范。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没有用最坏的打算去推测他的行为。尽管此前我想到他作为一个有权的男人,可能会更加放纵生理上那匹xing欲的野马,但我的的确确没有想到,他会对见面不到一分钟一个不太熟悉的女人就敢下手。是我过于轻浮得名声在外我自信坚守丈夫,忠贞不二,日月可鉴。是他自恃大权在握,纵欲成性,视两性关系如儿戏。难道他就不怕烈妇贞女们奋起反抗,弄得他声败名裂,丢了乌纱然而也许和他搞过的许多女人一样,我的担心被我后来的行为不攻自破。因为,每一个送上门的女人都有求于他。在他易如反掌的事情在我和其他女人那里比登天还难。也许这就是他像野狼扑向羔羊不需要任何理由扑向我的理由。在贞操与物欲之间的选择,用不着很长的时间,也许只要一秒钟就够了。我也不能例外。
当郝书记用他那充满烟味的嘴巴堵住我的嘴时,我发现我的反抗软弱无力,而且,别这样别这样的无力叫喊,近乎哀求的喃喃像是在告诫自己的自言自语,在他听来完全是一种xing爱的暗示呻吟。
他在我的耳边说:“那天你倚在门上目送我们,我一下子就看出来了,你是个情种,你会来的。你太迷人了。哦,你终于送上门来了。”
是的,是我送上门的。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难道我没做好他可能袭击我的准备吗我是早已想到的。既然想到了,那么送上门来就不应该再有什么惧怕和担心,一切完全和我想像的一样。只是,郝书记比我的丈夫更粗暴。他拦腰把我抱进里屋放下。他始终没有忘记他是一个当官的,他命令我:“脱了吧。”而他已经从容地脱光衣报,躺到沙发上。
我又听到一声命令:“上来吧。”
他要我骑上他。我不习惯这样干。我和小刘从未这样干过。我觉得这是一个耻辱。但是,已经把自己赤裸裸地展现在一个不是丈夫的男人面前本身就是耻辱,还怕耻辱下去吗我骑上他,把他跳跃着的阳物送进自己的身体。
“哦,天哪,”我听到他失魂落魄的惊呼,“哦,我的小马驹,我的小马驹,快快奔跑吧”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叫我小马驹。也许因为我姓马,而他心目中可能始终珍藏着草原上无忧无虑奔跑的小马驹形象。我真的像一匹小马驹奔跑在旷野上,我发现今晚一轮明月很亮,天地间只有任我驰骋的一马平川。
男人也许永远不会相信,女人是一个奇怪的动物,当她成为一个男人的俘虏,并从那一刻起,她再也无法对这个男人产生仇恨。她会觉得,她完全而且永远属于这个男人了。这也许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习惯影响。既然把守身如玉作为最牢固的堤防,那么一旦玉碎还有什么可守的呢。只有委身于人,任命运捉弄。
我在郝书记的怀抱里得了一个真正男人的粗犷的爱,身心获得了一次巨大的释放。我发现,面前的男人纵然不是我终身依靠的男人,也许在一分钟前我还对他的无理要求恨得咬牙切齿,但是,从他的身体进入我的身体那一刻起,我再也恨不起来了。不仅不恨,简直相信自己属于他。从今以后,别人在电视上在任何场合会看到一个衣冠楚楚的威严、高大的县委书记,而我会看到他的另一面,赤条条形的一面。我会珍藏他的这一面,只有当我俩见面时,才会从各自的眼神里看到真实的对方。
那晚,他再次把灯开亮,衣冠整齐地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眼睛色迷迷地看着我。我在强烈的灯光下斜睨着他,说不清当时的复杂心情,只感到灯光太亮,世界太亮。我的灵魂游走不定,无处安身。我听到他在品味我们的zuo爱,我听到他哈哈大笑,说:“你,真是一匹小马驹,我的照片带来吗”
这时我才想起照片,忙把包里的照片递给他,他边看照片边问:“我的小马驹。你大概还有别的来意吧”
现在说出小刘的事正是时候,但是鬼使神差,我居然否认说:“哦,没事,就给你送照片。”
如果我马上说出自己的意图,便给刚才和郝书记的媾合找到一个十分合理的理由,而我不想承认我和他发生的两性关系纯粹是一种权色交易。因此,在他下逐客令,“今后有事找我”
我走出县委大楼后,我才问自己,我是他的小马驹我这都干了些什么
我的心理发生很大变化,矛盾极了,复杂极了,总是惶惶不安,仿佛到处是指指戳戳,到处都向我吐唾沫,尤其使我惴惴不安的是小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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