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吃不饱的丈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莫心伤
卧槽,结界啊,这么高级。
使用星君至高无上的法宝设立结界用来挡风的,安乐大概是头一人。
管他的,暖和就行。
幸亏有那只笔,安乐过得不算那么窘迫,至少冻不死。安乐思考了一下,这里的官员对他这个从京城来的上司完全不放在眼里,指望从那些人身上突破是没有可能的。
安乐同学作为成绩优秀的积极分子,深刻地知晓群众路线的优越性,这里的局势靠那些迂腐的地方官不行,还是要依靠群众。
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只有拉拢百姓的心,才能站稳脚跟。
刚开始的时候,这里的人民不信任安子悦这个远道而来的京官,安子悦不厌其烦地跟百姓讲政策,西南地区山多适合种茶树,安乐请了经验丰富的茶农推广种茶,同时想方设法地修路,能让作物产品卖到外面去。
安子悦这么一折腾就是好几年。
安子悦从半大的少年变成了稳重的青年,黑了不少也干了不少,虽然还是那么爱笑,可脸上的少年气褪去,笑容都清浅了起来。
在安乐眼里,他完全变成了一个乡村基层老干部。
安乐在这段时间内并不是全部待在镜子里,他反复地在镜子与现实中穿越,他感觉自己越来越脱离安子悦的身体,有时候不能完全控制安子悦的行动,自己更像一个旁观者,看着安子悦的一举一动。
他看着安子悦从愣头青成长为进退得宜的青年,举手投足稳健而有力。以前的安子悦笑起来像太阳,现在他站在那里,穿着长衫,把袖子挽起来,整个人英俊而帅气,浅浅地笑着,像平静而奔流不息的大河。
因为安子悦肯为百姓着想发展经济,这里的人民都很爱戴他,他用了几年的时间肃清身边的各级官员,提拔了亲信,将忤逆他的人整得服服帖帖。
经过这段时间,安子悦已经在西南的这个城市里牢牢地扎下根来。
安乐再次从镜子外穿越进来,躺在自家的躺椅上,翘着二郎腿,家仆从外面进来,向安乐询问:“大人,农户送来的茶油,您是想如何食用?”
安乐想了想,最近这段时间,安子悦治理领地的方法他是跟不上了,谈到吃的他还行,茶油到底是用来烙饼呢还是下面呢?
安乐一拍手,说:“一半烙饼,另一半下面早晨吃。”
“好嘞。”家仆得令退下。
安乐一想到香喷喷的茶油肉饼子就流口水,现在他住的屋子虽然不比京城里的豪华,可比刚来时强多了,仆人也有了,吃穿用度全都不缺。
安乐躺着摸摸下巴,算命的果然没有骗母亲,安子悦这命是真的好,即使发配偏远,照样过得风生水起。
安乐幽幽地想,原来他上辈子是种田升级流爽文啊。
如此好的命格,到底是怎么沦落到地狱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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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孽镜台10
安乐从镜子里出来,有点困惑。
他记起在大海上看到的情景,那时候在地狱里的痛苦那么清晰那么分明,他就想他以前说不定是个穷凶极恶的恶徒。
可是当他在镜子里看到安子悦,无法说服自己,安子悦是个作奸犯科的人。
少年时的安子悦虽然爱玩可也勤学,青年时的安子悦被贬边疆却不忘励图治,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恶人呢。
安乐走在学院里,想着明天还有再来,他很好奇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心里有事,走到拐角处没有看见那里靠着一个人,冷不防被吓了一跳。
君弈倚在墙边,宽肩窄腰长腿,与笔直的墙线相互衬着,非常赏心悦目。
他直勾勾地望着安乐,说:“最近总在学院里见到你。”
这几天安乐确实跑学院跑得很勤,他每天都去镜子里看安子悦,作为一个本科生来说,总出现在这里,确实太频繁了。
安乐发挥他睁眼说瞎话的长处,说:“我以后想读研究生,提前到院里来熟悉导师。”
君弈挑眉:“我怎么不知道国际学院有招研究生的资格?”
安乐:“……”他真的不懂学院的资质和老师的职称这些问题。
安乐知道糊弄不过去了,这才老老实实地说:“我过来这边有点事。”
神奇的是,这一次君奕没有刨根问底,只是笑笑,说道:“有什么难处可以跟老师说。”
安乐抓抓头发,说:“我挺好的,谢谢老师。”
君奕笑道:“那早点回去吧。”
安乐还以为碰到君奕会被逮住帮忙,结果这次君老师什么都没说,反倒让安乐有点不习惯。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那里没话找话:“君老师,你上次说你是西南人,具体是西南哪个地方?”
安乐想起安子悦任职的那个城镇,不大不小,却地处西南王领地的边界,属于重镇要道,就算那样,那个城池还是环境恶劣得可怜,经过安子悦的整治才稍微富庶了点。
那更加遥远的西南王领地,条件是有多么严苛啊,西南王好歹也有天子血脉,能甘心在穷乡僻壤里待着?
西南王虽然年事已高,但他还有世子,年纪大的人难会想让后代走出去看看。
特别是山高水远的京城,多么诱人的地方。
安乐出了镜子想的还是镜子里的事,明明是他询问君奕,自己却在发呆。
君奕轻声笑了一声,安乐这才回过神来,对上他春水一般的眼睛。
……这双眼睛有时候会让安乐想起落洞女,因为同样都有如画山水的气质。
君奕说道:“我小时候住的地方不怎么出名,不用在意那个。”
安乐也笑笑,说:“因为上次老师提到了苗寨,还提到了虫子与僵尸,苗族听说很善于蛊毒,不知道老师有没有接触过。”
君奕笑着摇头:“这都是影视小说作品里的刻板印象,哪有那么神奇,大家都是普通老百姓。”他望着安乐,说,“少看点有的没的。”
安乐心想,要不是他亲眼见过僵尸,他也不信世界有这么神奇。
安乐与君奕告别,走出学院。
他一出学院的门口,居然看见晏之南在路边等着他。
安乐奇怪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晏之南看了他一眼,说:“送你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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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迷惑了,送一次还好,次次都送就太尴尬了,他又不是妹子。
“不用啊。”安乐说道,“我是成年人了,我的天,要是被同学知道我还要人送,简直不用在学校里混了。”
晏之南瞪他:“你同学会走在路上突然掉一只鬼在身上吗。”
安乐不满地说:“哪有那么夸张,而且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鬼了。”
应该说是好久没有鬼主动缠上他了,从海边回来之后,学校里干净得宛如教堂,哪里还有什么鬼,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
“反正走就是了。”晏之南不由分说迈开步伐。
“上次你跟大佬……我是说跟先生在门口说了什么?”安乐追上晏之南问。
两个人肯定在密谋一些东西,否则晏之南的态度不会这么奇怪。
晏之南照例用鼻孔出气,说:“虽然我跟他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有一点达成了共识,就是你实在太能招事,要时时刻刻看着你。”
说的他像惹事一样,安乐想到那个镜子,还真有点心虚,可他太好奇了,想知道安子悦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探寻镜子里的世界。
第二天安乐照例穿进了镜子里,安子悦的生活已经趋近平稳,他在西南这几年,日子倒是越过越好,这里虽不比京城繁华,但山清水秀,百姓淳朴,只要对群众好,群众就会对你好,大家都很喜欢这位年轻的安大人,时不时给他送吃的,安子悦所到之处都会受到热情款待。
安乐渐渐无法控制安子悦,反而像他身体里的旁观者,这样其实也不错,省得安乐还要去憋那些古代腔调。
安子悦站稳脚跟之后,比之前稍微富裕了一点,他有了闲钱,第一件事就是为文曲天权星君修葺一座庙,立了一尊雕像在庙里。
那庙虽然不大,但有模有样,安子悦维持着香火,时不时去拜拜,跟文曲星说说话。
这里到底离家乡太远,安子悦身边没个亲人,只有在文曲星那里得到寄托。
安子悦带着大包小包吃的,在庙里摆了一排,对着文曲星像叩首,说道:“多年以来弟子承蒙老师提点多次,才能屡屡逢凶化吉,弟子无能,不能为老师做点什么,只有寥寥心意希望老师笑纳。”
他指指雕像前面的吃食,说:“这里别的没有,山珍野味挺多,菌子鲜美,柴火烧的野猪腿皮脆肉嫩。”他说着说着,自己都擦擦口水,“希望老师能喜欢。”
说完他想了想,补充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师待我恩重如山,我就认老师为义父吧。”
安乐:“?”
卧槽,敢情这爸爸是你自己认的啊!
安乐痛心疾首,简直亏大了。
安子悦还认为拜文曲星当义父赚了老大便宜,喜滋滋地回去。
安乐捶胸顿足,想想晏之南t恤上的美少女大头就一阵窒息,这爸爸可认得太便宜了。
这几年安子悦在西南一隅安心发展,皇帝好像把他给忘了,天高皇帝远,皇帝可以不管,可他身边还有个王爷不得不理。
安子悦隔三差五就要去西南王那里走动请安,毕竟虽然发配边陲,人家到底是王家之人。
西南王的身体不算太好,经常卧床不起,但安乐看他身体虚弱,眼神却很矍铄,心里总是有点不安。
安子悦去见西南王,自然要备上上好的礼物,但又不能太好,差了会说你轻慢,好了会说贫瘠之地哪来的这么多好东西,怕不是搜刮民脂民膏来的。
安子悦这些年真的长进不少,一举一动妥帖得宜,跟在京城里的那个探花郎完全不一样,多了几分沉稳的气质,愈发挺拔自持,像山间的一棵参天树。
他一直没有成家,在西南相亲市场上是块香饽饽,前来说媒的人踏破了门槛,均被安子悦一一拒绝。
这让安乐松了口气,要是看见自己的前世成亲有了妻子,他真的会超级变扭。
话说回西南王,也许是年纪大了,西南王开始迷信玄学仙术,这几年招揽了不少方士在身边,为他做法炼药调理身体,结果越整身体越差,可他还深信不疑。
安乐看不出这西南王沉迷方术身体空虚的人设是真是假,只不过安子悦的手下告诉安子悦,最近西南王面前有个大红人,那人从苗疆来,一身苗巫的本领,出手制服了一些邪祟,很得西南王的青睐,他们尊称他为“仙师”。
安子悦以为这位仙师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没太放在心上,带着礼物去见西南王。
西南王依旧病怏怏地躺在太师椅里,脸色憔悴,他那个独子看起来也不是很灵光的样子,怪不得皇帝这些年就由着他偏安一隅。
安乐对官场上的虚与委蛇没有什么兴趣,趁安子悦跟西南王讲话的时候,在安子悦的身体里发呆。
他依旧在想,安子悦的劫在哪里?他到底犯了什么错。
刚开始安乐以为被贬出京就是劫难,结果除了开头苦了点后面也没怎么为难到安子悦,算命的说的大劫到底是指什么。
还有一件事,安乐有点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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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前世……果然跟大佬无关哦。
在遇到文曲星之后,他曾经暗戳戳地指望镜中世界会有蒋鸣玉的存在,可他跟着安子悦晃了一圈,没有发现一个人像蒋鸣玉。
没有一个人比得上清冷如玉的蒋鸣玉。
安乐微微失落,果然前世有约的浪漫剧情是不存在的,自己因为蒋鸣玉的事变得恋爱脑起来。
他突然想到西南王的那个仙师会不会是大佬?
仔细一想,那人来自苗疆,应该不可能,突然有了一个会巫术懂玄学的人,让安乐稍微有点期待。
西南王留安子悦吃饭,安子悦自然不能推辞,王府的宴席连安乐原来在安家的吃食都比不上,说起来也挺唏嘘的。
在宴席上,安子悦见到了那位仙师。
让安乐没想到的是,这位巫术专家居然蒙着面。
他身材高挑,穿着半苗半汉的服饰,显得腰细腿长,胸腹间隐隐露出的线条和手腕上戴着的银饰让这人表现出独特的风情。
只是他的大半张脸都被头巾罩住,还是从眼睛上方搭下来的,只留下形状姣好的嘴唇给别人看。
这个样子看得见么,安乐在心里吐槽。
那人见安子悦在打量他,侧过脸来,冲着安子悦扬起薄薄的唇角。
☆、第91章孽镜台11
安子悦疑惑地望着那位仙师,苗疆而来的巫师开口说话:“见过安大人,安大人声名远播,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安子悦没想到他说起汉话来这么字正腔圆,谦虚地说道:“哪里,反倒是我不知道王爷身边还有这般能人。”
仙师的脸遮在头巾下看不清表情,只能看见他的嘴唇在笑,他说:“承蒙王爷不嫌弃,肯留我。”
西南王本来恹恹的,此时竟然打起神,将这位巫师大夸特夸,说自从仙师来了之后,他的头痛大大减轻,还说仙师驱赶了这里的邪祟,并且有人曾经要害他,也是仙师救下了他。
“那人胆大包天,竟敢在本王的吃食里下毒,幸亏仙师通天下毒理,提前阻止。”西南王说着,神色有些扭曲,安乐看了非常不舒服。
“本王把那人抓起来,让仙师拿去练蛊,毒虫在他身上爬,他被塞进罐子里动不了,只能大声喊,蛊虫就从他的嘴里钻进去,哈哈哈。”西南王大笑着,仿佛觉得那一幕非常让人愉悦,脸上浮现不健康的红润。
安乐想问那人现在是死是活,安子悦明显也感觉不适,饭都吃不下。
“仙师还会占卜凶吉,安大人,不如给你算算。”
西南王这么说,安子悦笑道:“我就不用了,一看我的命就不好。”
西南王却说:“安大人少年时就殿试第三,怎么会命不好。”他吩咐仙师给安子悦看看。
仙师向安子悦凑近,戴着面罩的脸看起来特别诡异,安子悦悄悄退后,惹得仙师又是轻笑。
仙师望着安子悦,说道:“不用多深的道行,都可以看出安大人面相极好,是人中龙凤。”
安子悦这话从小到大已经听烂了,只是微笑,不多言语。
仙师继续说:“安大人仕途亨通,今后怕是要位列三公。”
西南王一听这话,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本王以为安大人跟我一样在这山沟里是难兄难弟,未想今后安大人要弃本王而去,到皇上面前当大红人,本王要先向安大人说声恭喜了。”
安子悦听了,连忙离桌朝西南王一拜,说:“我在这里天天做些挖山种地的活计,做梦都不敢想三公之事,仙师第一次见我,说些吉利话,我心领了。”
西南王在刺探安子悦,看他是不是皇帝那边的人,安乐听着他们你来我往觉得好无聊,不住地打量那位苗疆的巫师。
在这个镜子里的世界,安乐还没遇见过鬼怪,除了文曲星显灵之外,这位仙师是这个世界最接近玄学的人。
他肯定不是蒋鸣玉,气质不对,安乐看着他,感觉他有点眼熟。
就在安乐盯着仙师看的时候,仙师突然侧过脸,对上安乐的方向,把安乐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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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悦正在和西南王说话,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仙师望着安子悦,又不像在看安子悦,安乐差点以为他能透过皮相看到自己。
那人再次勾唇,不言不语。
从西南王那里回来之后,安子悦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踱步,来来回回走了一两个时辰,安乐无聊得打呵欠。
终于,他坐到案边,拿起笔给皇帝写了一封信。
安乐在镜子里混得久,古文造诣比一开始强多了,他看了安子悦写的信,每一个字都看得清清楚楚,暗暗心惊。
安乐再次来到镜子里的时候,这边的世界到了冬天。
西南不像北方,大雪能封山,下也是下的小雪。一簇簇雪花冰凌挂在山顶的常青树上,雪白晶莹,反而显得可爱。只不过湿冷的空气就不那么可爱了,穿得再厚,骨子里还是冷的,像浸在冰水里,湿乎乎冷冰冰,日子非常难捱。
安子悦在冬天之前,以过冬的名义,在城里隐蔽的地方建了不少仓库,实际建造的数目比他上报的还多。
他开始慢慢往仓库里塞东西,这里湿度大、虫子多,物资难以保存,他就把食物柴火用烟火熏过,再放进仓库里。弄这些需要银两,他就到处搜刮,一时间弄得城里的人怨声载道。
人们不知道安子悦在干什么,就说安大人变了,变得贪婪,搜刮民脂民膏中饱私囊,安子悦也不解释,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安乐知道安子悦是故意让这些风声放出去,营造出他终于憋不住开始贪百姓钱财的形象,为了让西南王对他放下戒心。
安子悦站在那些仓库前面,一一清点物资,神色镇定,眉宇间有着坚定的英气,安乐看着这样的青年,心情复杂。
他刚穿越到镜子里来的时候,安子悦跟他一样,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少年郎,而他在镜子外过了几天,安子悦在镜子里过了几年,安子悦就成长到他无法企及的程度了。
安乐想,以后自己也会这样么。
再仔细想想,有大佬宠着,估计不可能了。
为了掩人耳目,安子悦今天没有坐车,拢着袄子,踏着薄薄的积雪回家。
南方的雪堆积不起来,过几天就化了,化雪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冰与水的混合物将道路搅成一团泥,化雪带走的热气让温度变得很低,屋檐淅淅沥沥地滴着雪水,特别湿冷。
他的眉毛上都挂着细细的碎雪,安子悦没有心思管那些,只是低着头走自己的路。
他走过拐角,拐角处有一棵大树,夏天的时候,每次安子悦路过这里总喜欢在那棵树下小憩一会,非常阴凉。
今天他照例往树上看了看,一看就愣住了。
西南王的那位仙师居然坐在光秃秃的树杈上。
仙师穿着短袄,腰间别着扎染的花布,大冬天的,居然露着脚踝,细而白的脚踝上挂着银铃,叮铃作响。
同样的,他依旧蒙着面。
安子悦看着他的打扮打了个哆嗦,仙师笑起来,说:“安大人看起来非常怕冷的样子。”
安子悦搓搓手,淡淡地说:“我就是一凡人,比不上仙师有真气护体。”
仙师继续笑。
这段时间,安子悦特别关注西南王,听说了不少这位仙师的事迹,所有忤逆西南王的人,大部分被他拿去喂蛊虫泡药酒了。
安子悦抬头问:“仙师远道而来,有何指教?”
仙师笑道:“我就是来看看安大人。”
安子悦波澜不惊,说:“这倒是让我受宠若惊。”
仙师从树上跳下来,身姿轻盈,翩翩如同蝴蝶,说:“我是被苗人养大的,比你们汉人直接,我非常中意安大人,想大人了,就过来看看。”
卧槽,要不是这是古代,安乐差点以为这位仙师在撩安子悦了。
强行尬撩,最为致命。
安子悦显然也很无语,说:“我与仙师交情没到这种程度吧。”
仙师露出的下半张脸,在雪色的映衬下特别白,他勾着唇角说:“我与安大人一见如故,我看到安大人的第一眼,就看出安大人身上有星耀之力,瑞气护体,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安乐心惊,他看得出来安子悦有文曲星庇护。
“只不过,安大人命中有一道劫数。”他这么说着。
安子悦点头承认:“曾经有算命的大仙也这么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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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巧。”仙师说道,“我命中也有一劫。”
安子悦不是很关心,漫不经心地说:“希望仙师与我均能平安渡劫。”
仙师笑了,说:“我跟安大人的劫数在同一天。”
这倒是让安子悦和安乐同时一愣。
“但我的劫与安大人的劫不是同一件事。”仙师见安子悦脸色不好,连忙安抚安子悦,哄着他说,“安大人渡的是人劫,我渡的是仙劫。”
安乐越听越糊涂,这什么跟什么啊,咱能不这么故弄玄虚吗?
安子悦沉下脸,神情变得凝重:“仙师特意过来同我说这些是何意?”
仙师做了个放轻松的手势,说:“我说了,我很中意安大人,怕安大人吃亏,过来提醒你。”他摸了摸下巴,“对了,还有一件事。”
他冲着安子悦笑,说:“安大人暗中筹划的事,我不会跟西南王说的,请大人放心。”
这下安子悦的脸色彻底变了,跟冰霜一样,说:“凡事都要有证据,仙师切勿瞎说。”
仙师摆摆手,说:“好,我没证据,我眼瞎,任何事情全都没看到。”
“看来安大人不是很欢迎我,那我就告辞了。”他轻笑一声,朝着安子悦挥手,“如同安大人所说,望我们皆能平安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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