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相对论

甚至姜彩文记得，后来因为一中校长被其他学区的教育人员诟病，传言花了大价钱从其他学区抢了方同学来为自己的学校提高知名度，在这位方同学以蓟城高考状元的身份被蓟大录取后，校长都没敢将恭贺他的条幅挂满一中。
再者说，晚芝在高中三年里完全是我行我素的代表，她根本没在乎过成绩这件事，更是经常顶撞师长，和校外人员来往过密，所以她不认识方同学也是正常。
但姜彩文不同，她分科时选了理，会记得这位同学，完全是来源于同辈竞争的心理。
在转学生来之前，姜彩文的成绩还可以稳定在年级前十左右，可自从方同学出现后，她是彻底与喜庆的红色榜单无缘了。
越挫越勇，每次模拟成绩放榜，她都要争在前面去对b自己和对方的成绩。
无奈每一次，她都会望尘莫及挫败到得要死。
方度，没错！
姜彩文确信，那个数理化近满分，连英语和语文都能稳定保持在130分之上，从来不会在考试上失误的方同学，就是叫方度没错。
多可恶啊！姜彩文越回忆越清楚，高考过后，她填报志愿时还有专门找到班主任打听了这位方同学的志向，没想到，他竟然没有选择任何常规的理科专业。
他竟然去报考了对理科生收录名额很低的蓟学系。
简直就是对他们这些跟跑者的一种赤裸嘲笑。
虽然不敢相信晚芝再次遇到校友的可能x，蓟城叫方度的人可能也不止一个，但姜彩文还是忍不住小声嚷嚷，“就那个天杀的转学生！每次模考都会让我落泪的男人！”
晚芝吭哧吭哧地笑，真是如恍隔世，她都有多少年没听过“模考”这两个字啦？
完全没当回事，头都没抬地回着消息道：“谁呀？训哭你的老郑？记不记得他以前最爱说什么胡话，再努努力，只要考上大学，你们就能彻底解放了。
啧，说得跟着真的似的，谁知道上了大学也会挂科的？毕业了去工作更是生不如死。”
大人都是骗子，说到底，他们最回不去轻松其实就是那些只知道做题，上课，低头学习的学生时代。
也许花季雨季的天空总是灰色的，但那也是种相对透明的颜色。
“不是班主任…….”一说到老郑姜彩文就想到他的秃头，嘴角刚冒出笑容，就被敲门声打碎了。
晚芝和姜彩文同时抬头，四目相对，晚芝已经起身往卧室走了，还有聊胜无聊地吩咐着：“大医生，不用我教吧？好好沟通，别一上来就吵，你也高高怀柔政策，问问人家梁杰吃饭了没。”
关上房门，给门外的夫妻一些yin干死。
果然，开门声后，晚芝隔着门听到梁杰进门换鞋的声音。
夫妻间隐约的交谈声还能透过门板在晚芝耳边“嗡嗡”，倒是没吵起来，她叹口气，倒头将自己砸在床上。
眸光触到角落的化妆台，脑中却冒出那天方度坐在她床尾自慰的画面。
在粉色颜料里打过滚儿的漂亮阴精，还有他脸上那种若有似无的勾引，喘息，挺动，无一不极具男性魅力。
啧，这狗东西可能给她下蛊了，让她每天脑子里都充满属于他的黄色废料。
跟鱼聊天突然变得可没劲了，g巴巴的聊骚又有什么意思？装腔作势，你推我拉的语言游戏，哪里有被满胀胀得填充有意义啊。
人呢，本质就是一种寻求安逸的动物，性欲都能被随时随地满足掉，高潮得来的如此容易，恋爱欲好像也就相对消减了不少。
她正在胡思乱想着，手机突然震动，不认识的号码，但保不齐是f.l的合作客户。
晚芝刚将电话贴在耳边，对面就掐着点儿一顿怒骂。
倒不是宋依秋那种发癫似的脏话，而是某种职场人惯用的，经过包装过的犀利语言。
“不讲商业道德”，“没有契约意识”，还有什么“你们就真的这么怕吗？怕闪配在今年超越你们，竟然高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晚芝，虽然是竞争对手，但亏我一直高看你一眼。”
晚芝皱眉听了半天，才明白对面冲她发脾气的是谁。
冯敏，闪配的现任执行副总。
这女人逼她大不了几岁，她在去年见过两次，做事雷厉风行，说话真的也像杆机关枪，“突突突”能给她打成筛子。
好不容易插上嘴，晚芝握紧电话从床上鲤鱼打挺严肃道：“你是说，f.l挖走了闪配的核心运营团队，现在相关人员已经在办移交手续了？”
原创独家发表微博@喜酌po18y（po18y）
--





渣男相对论 辜负。
都是人精，大概顿了两秒钟，冯敏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清了下嗓子才有些同情道：“怎么，你们顾总没和你讲？”
这不是p话吗，要是讲了晚芝会这么震惊吗，而且她很怀疑，冯敏这个电话八成就是来试探她的反应的。
而她，太快给了对方洞悉实情的机会。
果然，不等晚芝回答，冯敏就开始游说道：“上次见面我说什么来着？顾温庭如果真的把你当自己人，创业初期就会把你写进股份了，天使轮都想不到你，现在c轮十亿后都可以准备上市了，你觉得这块蛋糕里还有你的位置吗？”
“你该不会真的想永远给他打工吧？”
晚芝当然没有冯敏说的那么天真且无知，只不过因为这些年的逐渐了解，所以才选择去包容，去t谅。
没加入f. l之前，晚芝还以为这只是个简单的创业公司。
但实操开始，他们f.l从根基，就没有经过什么充满风险和蓝图不确定状态的天使轮投资。
abc轮，更是个好看的噱头，这些年，他们寻爱的发展之所以可以壮大到这个地步，不仅仅是晚芝顾温庭和所有员工的努力，还因为他们乘上了资本运作的快车。
成就是真的，但借光也是真的。
光是顾温庭的爷爷和父亲，利用其它控股公司给予f.l的帮助，现阶段可能就已经超过的十亿，更不要说那些慕名前来的夹层投资，说白了，晚芝很清楚，就算他们的运营有误或者是决策失败，顾家根本也不会放弃顾温庭。
会放弃他们公司的，充其量不就是那些微不足道，几千万垒起来的夹层。
外人不知，顾温庭看似是f.l的c盘手，但实际上，越接触到顾家，晚芝看得越明白，他这些年一直受制于来自家庭的全方位控制。
本以为创业是寻求自由和自我的开端，可是谁知道创业能够成功，是多艰辛的幸运，长达数月的体力透支又算得了什么？幸运之星根本不会砸向每一个用力祈求的人。
能开口讲话的，始终只有钱。
所以当初晚芝在天使轮没有得到股份时，她没说什么，被顾温庭在后期调到运营部的时候，她也没说什么，因为她知道这些都不是顾温庭的决定。
他如今代表的，是家庭的力量，是他们f.l背后的资本，见过有人可以用胳膊去拼大腿吗？区区一个晚芝对于那十几个亿来说，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何必又去哭闹呢，就算利用“旧情”说出自己的委屈，也不外乎是让顾温庭难做而已。
触及底线，股份相关，他根本为晚芝做不了什么。
所以才会在每次“辜负”她的时候，都在向她道歉都会眼神躲闪。
晚芝都懂，公司不是个人利益的计较场所，她可以适当的被“牺牲”。
人都是有感情的，起码以她和顾温庭这七年来在工作上并肩携手的经历来讲，她认为作为同盟，作为创业伙伴，作为好战友，这都是她最起码能给到顾温庭的t谅。
他也一直在股份外的一切决策上，优先偏好她的要求。
她的工资是最高的，她的奖金是最多的，晚芝这些年从f.l赚到的钱，足以让她自给自足，买房买车，并且充分的被消费自由的感觉包围，不再需要受到宋依秋的接济和白眼。
就算顾温庭这些日子有些发疯，突然说，其实他是喜欢她的，不顾及她的个人感受，想要推进这份感情，晚芝也没想过他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会从竞争对手的嘴里，听到自己部门变动的消息。
起码顾温庭该对她有一份出于工作上的尊重。
因为说来可笑，女人也许天生是感性的，晚芝总归对顾温庭，是有些无关男女风月的感情。类似朋友，类似前辈，类似无x别的兄妹。
可眼下顾温庭挖角闪配运营核心这件事，有将她所有在工作上的认知全部颠覆了。
晚芝甚至开始怀疑，顾温庭难道只是因为感情不顺，而在对她进行如此大规模的降维打击？
难道只是因为男与女的关系？什么所谓的喜欢？
他们以前所有一起面对过的创业期，难道不足以超越男女两个字？
不可能，不应该，顾温庭并不是这种丝毫不讲道理的人，先不说十几年前的事，起码在国内共事七年，晚芝知道，他不是这种卑鄙小人。
也许是有苦衷，也许他有他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
闭眼深吸一口气，晚芝再睁眼时显得镇静了不少。
目光重新变得锋利。
她等到冯敏长篇大论完自己的招安计划，才问她：“冯总，方便问您下，接触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吗？这种不惜支付违约金也要进行的挖角，相信用时应该不会太短，您的手下也跟你很久了，有犹豫了一段时间吧。”
得到挖角计划是在近一个月之前开始进行时。
晚芝才悄悄吁了口气，随后很狗腿地讲：“您说交接时间大概要一周左右？那您也容我个考虑的时间，所有data数据，还有用户保密协议，细究起来内容还挺繁杂的，我想，两周以上应该也不为过吧？”
原创独家发表微博@喜酌po18y（po18y）
--




渣男相对论 it’sgoodtobebad.
结束通话，收到好友的讯息。
门外的姜彩文也搭梁杰的便车一同去医院上班了。
根本问题并没解决，行李也没有搬走，谁也不肯妥协生育话题，但各自的职场生活总是要过下去的。
夫妻吵架，还要在同一家医院上班，倒也不至于幼稚到去浪费交通工具。
他们两个人，在环保意识上，起码还是处于统一战线。
已婚男女之间的争吵也确实大多这样，一旦有了那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黏连感，就像是温水煮青蛙，不仅消灭恋爱中的过分自我，也会消灭x的异常尖锐。
成年夫妻不可能还像恋爱时那么敢爱敢恨，一言不合就老死不相往来。
恋人分手还好，但凡说到夫妻离婚，大家都会第一时间延缓决定，即便局面再怎么难堪，还会想要本能的，多观望一下给自己条后路。
这道理晚芝在父母离婚时就看透了，没吃过猪肉不代表没见过猪跑，当年晚建歌闹离婚闹了足足快三年，可宋依秋就是咬紧牙关不肯遂了他的意。
他受不了她，她也不待见他。
在家里，两个人打得鼻青脸肿，可一出门，宋依秋又会扑上白粉遮盖淤青，抹上红唇换一张生机勃勃的面孔，主动给晚建歌戴上亲手织的围巾遮挡被自己挠出来的血痕，笑yy地挽着他的胳膊，还要一手拉着晚芝，逢人就说我们家老晚对我们娘俩真是好。
甚至到后来，没怎么修葺从而更加破败的婚姻完全失控，家丑外扬，给女儿造成那么大心理阴影，她还在死撑，离婚后逢人就说：是自己先踹了晚建歌，人好也不能当饭吃，她啊，还是嫌他太穷赚钱太少！
离婚那天，晚建歌哭着求她复合，她都不肯同意！
假话，统统都是假话，好像在腐肉上贴了一层漂亮的玻璃纸，就算这样也不能盖住谎言会散发的恶臭。
正因为厌倦了宋依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
总归，晚芝不仅对自己的婚姻决定有抵触心，而且非常不希望这种不得已而为之的离婚会发生在好友身上。要知道，那种长久的拉锯战太磨人心智，没人不会崩溃。
聪明人，都该在还有选择的时候急流勇退。
退一步海阔天空，理智的选择也是赢，放对方一条生路，也放自己一马。
周二，f.l的同事们鲜少会见到晚芝出现在公司。
所以当前台看到晚芝拎着bv的黑色arco准时准点出现在电梯口时，下意识有拍拍自己的脸颊，还以为是昨夜追剧追得太晚，困倦状态下大白天都会眼花。
可是定睛一看，确定晚芝在和自己点头打招呼，小前台这才同样报以甜甜的微笑，余光看到她转身走进运营部方向时，快速按照吩咐给顾温庭去了个内线。
细数起来，晚芝这个周二休息的习惯也是从调到运营部后开始养成的。
顾温庭想让她休息，那她就不那么拼命，其实晚芝在母亲再婚后就很懂怎么奴颜讨好，看人眼色行事。
可惜有时候现实不是电视剧，万事皆顺的时候，偏偏就真的需要那么一个出其不意的反派。
做“反派”的人不一定都坏，不是他们真的想“坏”，谁想过他们也许只是太明白自己的位置，找准了缝隙，插进去就演，演得多了，自己都忘了本心。
那也就不能怪旁人不去理解。
这个浮躁的年代，没人愿意去透过表面看本质。
刚进办公室，属于顾温庭那只与她单线联系的电话就亮了，晚芝早料到，全公司上下每一寸地方都是顾家的，眼线自然不会少。
搁下包接电话，没再闹脾气，也没再躲避和谁见面。
向来任性而为都是留给有情分的人的，如果只是对待上司而已，晚芝没理由不去恭敬。
不卑不亢地回应时，她不紧不慢对着玻璃整理一下自己额前的发丝，挂断电话，随后脱下大衣外套，整理好所有开会需要的装备，这才稳妥了去敲响顾温庭的门。
与此同时，十公里外的qintongpartners律师事务所，kevin接到了方度的工作邮件。
邮件内容简单明了，不到二十四小时，方度已经仔细考虑过过，他接受合伙人的建议，准备放弃周泓x侵受害者们的集t诉讼案。
近期他整理下手头资料，应该会马不停蹄会选接下一位客户。
至于以前他总是借故推辞的业务领域，也有意开始积极拓展。
无论选择是不是完美，但结束一段苦恼的思索总是好的。成年人不该恋战，太纠结，苦的只会是自己，感情是这样，工作亦是。
按下发送键后，方度一上午都没再思考过关于周泓和杨婷的事情，甚至例行健身后，中午和客户见了一面吃过饭，他还难得回到家中小憩了一会儿。
可能昨晚情绪太起伏，也会使人疲倦，他像个孩子似的睡得好沉，连这些年常出现在他梦里，那些以前在追查刘冠军案件的点点滴滴，都不会化作梦魇再来困扰他。
将这些全部抛在脑后，像是一种史无前例的解放，就像被他销毁的，关于f.l的资料一样。
多奇妙，是世俗意义上的做错事，会受到正义批判的那种行为，但方度的感觉却很好。
it’sgoodtobebad.
像是无形中他也保护了谁，又像是得到了可以携手的同盟。
半下午在家中早早结束工作，方度特意有抽出时间，查阅过最近上映的影片，仔细去翻看了外网和内网的评分。
说起来蛮高笑的，他一个都市人，大概有三年没去过影院了，不仅是因为做律师后很忙，还因为他确实对看电影这件浪费时间的事情没有多大兴趣。
和初恋分手后，方度恋爱时已经学会对自己的厌恶不再加以掩饰。他不喜欢做的事情，再没有任何一任女友可以勉强到他。
当然，本来他以为是这样。
直到眼下他开始主动勉强自己还不自知。
可是谁知道做好了所有和晚芝一起浪费生命的万全准备，当天，这电影到底是没看成。
原创独家发表微博@喜酌po18y（po18y）
--




渣男相对论 听起来很美。
不仅没看成电影，甚至当晚守着点儿再接到晚芝的来电时，电话那边背景噪音中提示航班信息的广播响得很明显。
严格来讲这不是晚芝第一次向方度致歉，也不是第一次爽约或消失，但是这一次，方度听得出，她口气中饱含的疲倦。
好像被抽g水的植物。
不是刷小聪明般的叽叽喳喳试图蒙混过关，晚芝只是简言意赅告知他自己的行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两个人隔着几十公里的距离，即将再通过一架航班拉开两千五百八十公里，可是此时此刻，一对男女握着手机同时尽力贴向耳边，却觉得心口距离很近。
没生气，是确实没生气，并且在得知晚芝请了年假，和好友同行，途中准备关闭所有通讯设备的时候。
方度也显得没有太焦虑，亦或是惊讶，只是简单嘱咐了一下安全措施和保暖问题。
挂断电话前很笃定地告知她，自己会在周五约定的地点和她见面，去做她的挡箭牌也好，假男友也好，说到做到。
不像他们这般平静又成熟。
反观一座之隔的姜彩文已经涨红了脸色，不顾周围的旅人侧目，正在激动地冲着空气中假象的梁杰挥舞手臂。
言辞b上午更激烈，因为他们讨论的问题已经升级到“辞职”和“不负责任”等职场的大命题。
青藏高原东南尽头的香格里拉，听起来很美，可路途难，并不是所有人这辈子都会去到的地方。
这确实是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两个女人的背包连同行李箱内都凌乱着，似乎从本质中带着某种逃亡的使命。
因为行程定下的太过于临时，晚芝连购买机票的时间都很紧张，看到经济舱只剩两位，打电话给好友时，她几乎是没有抱什么希望，更像是一种报备x的通知。
告诉姜彩文，她要出门了。
她本就和家人关系不亲近，一旦剥离了工作环境，在她不想演戏并且充分暴露沮丧情绪的时候，其实生活中鲜少有人会真正关心她的去处，可姜彩文算是一个。
但晚芝没想到姜彩文竟然能立刻推掉一周的工作，直接和她在机场会面。
三甲医院的医生又怎么可能舒舒服服地休年假，不加班都是好的，这一次，姜彩文竟然逼她还稳准狠地递出了辞职报告。
通话不到十分钟，晚芝已经了解了个大概。
在梁杰近乎严厉指责下，姜彩文先是溃不成军，耳后麻木的沉默，此刻她眼圈发红地反复深呼吸来平静自己，最后才肯承认自己最不想承认的现状：“对，其实你说的都没错，你观察到的现象也完全属实。自从结婚后，科室主任对待我的态度就很微妙，除了一周四次的门诊外，他很少再会带我参加周五周六的学术会议了。”
“因为年前我说过不打算考博，想要备孕，现在他连申请基金，写相关论文，甚至连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完全不会找到我帮忙。是啊，我不求上进，没有远大理想，在科室如今就像个隐形人一样，都是因为我想生个孩子。”
“我知道，产假会给同事们带来不便，养育孩子会牺牲我的生活，这都是社会的正常现象，也是职场的合理歧视，但是梁杰，我只是想要个孩子而已，有那么大的错误吗？外人就算了，为什么连你都要来一齐指责我？”
“这世界上有用力反抗的女性，但也有我这种打心底里想要生育的女性，被歧视的大环境不是我个人造成的，难道我不是受害者吗？我以为我们是夫妻，是利益共同t，起码我不应该受到你的指点。你应该站在我这一边。”
“你不能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剥夺我生育的权利。这种职场上的隐形歧视也不能。我就是想生孩子，难道不行吗？”
梁杰还电话里还在苦口婆心，告诉她即便这样，她不该一气之下做出这么鲁莽的决定，就算不要这段婚姻，起码她应该为自己着想，打工人要有了下家才会敢去辞职。
她今年二十九，她这些年储存的积蓄够她挥霍几年？
这份工作多难能可贵，她应该明白。
可惜应该不能说服姜彩文，就像有时候患者会钻牛角尖一样，姜彩文现在的感觉像是被层层叠叠的塑料袋裹住不能呼吸，婚前她从没想过这些问题，可婚后现阶段，这些问题全部和梁杰的“明智”一起冒出来。
让她难堪，让她应接不暇。
他们的感情从一开始就太顺利了，顺利到她在套上婚戒那天，就以为自己已经看到了他们子孙满堂，白发苍苍的幸福终点。
蒙蔽人眼睛的从来不是外在现象，而是内心持续发酵的假象。
如果要治疗自己的偏执，她会开出什么建议？
“给我点时间好好想想吧。”
多巧合，这也是晚芝在结束上午的“会议”时跟自己说的话。
ca1324航班已经提醒乘客开始登机，晚芝用力握紧姜彩文的右手想要渡给她一点温度，很肉麻，但管用。
像是少女时代，每次晚芝被宋依秋骂的狗血淋头，都红着眼圈徒步走上好几条街，到姜彩文家楼下，用小石子砸她二楼的窗户。
姜彩文也会像这样，从家中像小喜鹊似的飞出来，紧紧拉着她的手，耳机塞她一只，一边陪她走，一边安慰她。
有时候人长大了，好像又没长大，始终在面对同样一种问题，不被肯定，没有身份认同感，走得太急，抬头却发现前路上原来布满迷茫的大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