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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相对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喜酌
晚芝耳朵真是痛,接起来电话,还没凑到耳朵边儿,听筒内的声音大到连对面的姜彩文都吓了一跳,主动住嘴。
晚芝面上没什么表情,宋依秋通常一打电话过来开口就是无头抱怨,她早习惯了。
不过晚芝脸上刚才聊男人的那种鲜活顽皮的热度没了,明眸善睐即刻像是蒙着一层不透光的纱,抿着嘴角,木着眉梢。
她熟练地将手机搁在桌上,继续不动声色地吃两口面前的意面,示意对面的姜彩文继续吃她的。
就这样过去了二十分钟,等到两人吃饱了擦拭干净嘴角,又对着镜子补了口红,宋依秋还没结束单人脱口秀。
晚芝无奈耸肩,没办法,她再不说话,宋依秋还真的是能骂个没完没了,重新捏起手机,她无意在朋友面前跟宋女士吵架。
被好友知道家庭不和是一回事,但丢人总也要有个底线。
站起来要走到餐厅的门口去接电话时,这才想起什么,捂住听筒,回头开玩笑似的勾唇,装着没事人一样,指着着手里的电话告诉姜彩文:“听听,要我说啊,该去找你看病的人明明在这儿呢。”
“她都不觉得自己有病,你呀,也别老说我了。”
“各人有各命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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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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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相对论 po18Z 绿意像是浮动的水彩。
“各人有各命。”
周六晚上七点半,晚芝加班结束,坐在亲妈和后爸在翠山置办的别墅里,听宋依秋在饭桌上聒噪不休的时候,还在回想自己下午这句至理名言。
翠山别墅区,蓟城有钱人圈子里响当当的y指标。
一般的有钱人可住不起,这里光是买房,办下房产证还要有些门道儿才行。
就像宋依秋没想到自己当年离婚后才改嫁给李唐半年,对方就将煤矿生意发展成连带天然气运输的大产业,做得锦上添花一样。
晚芝这些年来其实也很不明白,为什么她这位后爸李唐,婚后节节高升,眼下都已经富可敌国,再也不需要借着她姥爷家在江城的人脉发展事业。
却还是要跟宋依秋一起过日子。
毕竟,宋依秋的嗓门真的很大,不仅大,那张吵闹的嘴巴还从来不肯停歇,只要她在家,晚芝相信大门外玄关处的声控灯,真的可以十四小时不间断长明着。
至于剩下的十小时,自然是因为宋依秋在睡美容觉。
今天的家庭聚会虽然规模小,但依旧不是宋依秋亲自下厨。
李家养着的两个阿姨可以不是吃闲饭的。
全职太太做到晚芝母亲这份儿上也算享福,先不说她自从下嫁给了第一任丈夫晚建歌后,吃了多少丧偶式育儿的苦头,好歹自从嫁给李唐后,宋依秋就再也没有进过一次她此生最厌恶的厨房。
这些年除了相夫教子,购物,微整形,完全过得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妇生活。
整整十二道菜端上桌子,其实桌上只有四个人,说是铺张浪费也不为过,不过宋依秋就是喜欢这个派头,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
阿姨们刚从饭厅离开,她就满面笑容地起身,敲了敲香槟杯清嗓致辞。
哦,经母亲提醒,晚芝才回神,想起今天她非要叫自己回来吃饭的缘由。
桌子对面的李善元今年才上初中,就得了个全国x质的数学奥赛奖,即将入选国家集训队,有望明年代表中国地区参加世界级的数学比赛。
用晚芝他妈宋依秋的原话讲,“你弟弟都这么出息了,你个做姐姐的不得赶回来意思意思。”
“别再跟我说什么你的工作忙,我看就是瞎忙!你做什么联谊软件啊,不正经,自己还不是单着,女人,不能那么要强,到时候过了三十谁要你啊?”
“你要是不回来就是不给我脸,你李叔到时候怎么想我啊?还以为我们娘俩对他有意见呢,你可别学你爸害我!晚芝!我不想再离第二次婚知不知道啊?!”
“别的不跟你多说,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去死!”
得,宋依秋老人家都这么说了,晚芝不想回来也得回来,不然她成什么人了,做女儿要b死当妈的,还专门存心破坏她的晚年幸福,那还得了?
这已经不是渣女的犯愁,是掘祖坟的不肖子孙。
所以这边儿宋依秋刚夸完自己的便宜儿子,晚芝立刻挤着虚假的甜笑,将包里准备好的礼物掏出来递给对面的李善元。
“谢谢姐。”李善元才十四,面向属寡淡,性子也在相对腼腆那挂。
虽然名义上李善元是晚芝的弟弟,宋依秋的好大儿,但他们三个人从头到脚可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实际上人家孩子也有自己的亲妈。
只不过在晚建歌和宋依秋于蓟城离婚那年,不巧,李善元的亲妈在一场车祸中身亡。所以这才有了两位单身男女看对了眼睛,各自带着儿女,搭伙过日子的这桩姻缘。
虽然事实是这样,李善元和她们母女并无血缘关系。
但宋依秋一来可能是太会演戏,不然就是真的提前进入了老年痴呆,总之,晚芝觉得,在他们再婚后,四个人在一起生活的那三年里,晚芝是真正没有感受到一丁点儿亲妈的照料。
后妈的毒打?
那也只存在于琼瑶阿姨的小说里,现实是,宋依秋为了讨好李唐,真的是把李善元视为己出般培养。上下学要开车去接送,钢琴课数学课都要陪着上,甚至还学别的全职太太一样,去组织什么家长委员会。
要知道,这些待遇,她作为亲妈,都没给晚芝做过。
“不客气,你看看喜欢吗?上次见你用的是iphone吧。正好能配套。”方度当然不会想到自己有心挑选的礼物此刻被换了表带,重新戴在了晚芝白来弟弟的手腕上。
李善元知道爱马仕这牌子,他曾经不止一次陪着宋依秋和李唐到门店里去消费,但至今为止,初中生仍然要以学业为重,他对那里面在售的品类并不清楚。
可小孩子对科技产品都感兴趣,尤其是男孩子,少年在吊顶灯下反复b划着手腕,有些好奇地小声问她:“姐,在爱马仕里还能买苹果吗?我第一次听说!我同学都不知道!”
“能呀,怎么不能。”晚芝随便吃口菜,斜对面的李唐已经伸手帮她斟了一杯茅台。
“晚芝,他还小,不用这么破费。一家人,回来不需要带礼物。太见外。”晚芝和李唐这些年的关系不咸不淡,毕竟她真正和他一起生活的时长有限,初中时是她的叛逆期,天天外宿逃课打架,高中毕业后晚芝就出国了,再然后回国来又一直自己租房住,所以他们交情不深。
记忆里,李唐到没有苛刻过自己,但正经的后爸嘛,既然没想过去占晚芝的便宜,当然一切行为以宋依秋对自己的标准为主,不会过多要求或亲近她什么。
“客气了李叔。”晚芝这边还在抬杯,宋依秋已经忙不迭地伸长脖子插话:“哎呀老李,瞧你这话说的,这不她应该做的?再说她成天的单着,不给家里人买,一年那百十来万也不都去挥霍光了?你别管!”
晚芝耸肩,辣绿翡翠的小酒杯在手里转转一饮而尽,自己再给自己倒一杯酒,装聋作哑。
李唐这些年可能是老了,也对继女的人生轨道开始上心了,拍了拍妻子的手也没生气,再度温和地发问:“晚芝,最近有没有考虑婚事?上次见过的你们那个顾总不错的,前些日子我还碰到他爸爸,家里头讲都对你很满意。”
晚芝垂眸,仰起颈子抬手腕,上等翡翠的绿意像是浮动的水彩,沾染到透明的酒液,快速滑进她微张的口中。
酱香型的白酒晚芝喝不惯,但还是要使劲儿灌。
因为如她所料,马上她左耳朵就听到她亲妈在阴阳怪气。
“哎呦你可别恭维她了,就她这样子,人家顾家能看上她?瞎玩瞎闹,还满意呢,我看那个小顾啊,也就是抹不开咱的面子,和她客气客气,你傻了,还当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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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相对论 po壹8Z 您细说说呗。
宋依秋可能蛮享受她一说话,大家都立刻噤声的感觉,会让她有种掌握全局的高高在上。
三个人都不吭气了,她又颇为得意地换了个别的话题,说的当然是别人家的女儿多听话,嫁得多么的好,多给她的妈妈挣面子。
这边宋依秋拉着李唐讲闲话,李善元倒是没什么坏心眼儿,也在和晚芝试图找些话聊。
刚收了那么贵的礼物,李善元自己有点不好意思。
不得不承认,男孩子在多愁善感这方面是要慢女孩子一步,他明明是和当年晚芝爸妈闹离婚时的她是一个年纪,但很明显,李善元还不太懂大人这话里话外地恶意和挪掖,极其没有眼色地又喊了声姐姐。
晚芝闷头吃菜,喝酒,花生豆儿掉了,才空出一瞬搭眼瞧他。
这小子应该把所有智商都用来学数学了,完全看不懂晚芝脸上的冷淡,兴致勃勃学老爹帮她倒酒顺便问她:“温庭哥今天怎么没来啊?上次他答应我要给我看看他在麻省理工读书时得到的奖杯。”
上次他们见面,是在李善元去年春天感冒住院。
晚芝被迫去医院探病,顾温庭正好也顺路,就买了一堆礼品上去坐了坐。
顾温庭就是这种人,无论是尖酸刻薄的宋依秋,还是天真烂漫的李善元,他都能不露声色地和人聊上个把小时,极大程度散发自己的亲和力。
说什么给他看奖杯,不就是撒谎撂p,晚芝最烦会骗小孩子的成年人,没劲极了。
“他啊,忙,忙工作。”有时候晚芝也挺不爽顾温庭那种假客气的,不怪宋依秋会说出那种话,自从晚芝开始在f.l工作以来,七年里,每年过年,顾温庭都在初一准时到宋依秋这里来拜年。
每年拿的礼品还都不便宜,美其名曰来探望叔叔阿姨,多谢他们对晚芝的栽培,寻爱的成功有晚芝一半。
这种行为让谁看来不是假客气?他又不是不知道晚芝和她妈是什么关系,起码晚芝不吃这套,觉得倒牙得要命,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多迂腐。现在谁还登门拜年啊?做戏给谁看,又没有观众。
晚芝这边默下来,对面李善元倒是表示理解地点点头,“怪不得元旦你也没和我们一起去新西兰,妈也这么说,说你忙着呢。叫我别老是烦你。”
许是五十三度的飞天喝得太快,心情不愉快时,酒它这东西真的万分磨人,能把穴口烫出大洞。晚芝再呷了一口,神经顿时松散,突然觉得眼下这各怀鬼胎的场面有些高笑。
什么新西兰?宋依秋可从来没邀请过她和他们一家三口去那边看羊。
她坐在这里,更像个格格不入的外人,看着面前的三位表演母慈儿孝恩爱情深。
晚芝没再回答李善元的问题,她嘴里太苦了,只是单手支着侧脸,清润的眼珠滑到眼角,歪着头突然大声问她妈了一嘴:“妈,我这样子是什么样子啊?您细说说呗。”
宋依秋喝的是香槟,她最不喜女孩子喝大酒,从方才就觉得晚芝这频频举杯的样子像个酒鬼,嫌弃得不行,眼下听到她不知道抽什么风,借着酒劲儿跟自己来劲,更是言辞犀利。
她细细的指头差不多要顶到晚芝头上来,一点儿都不客气,“你还好意思问,什么样子你自己不清楚?高三高四,今天听李家女儿说你和个上市总裁一起吃饭,还没高兴呢,后天又听张家的儿子说你挽着个大学教授进酒吧。你说这是什么样子?”
“哦。”晚芝拖着长音挑眉笑笑,神情活像只娇媚的猫在舔着锋利的爪子。
可能是真的醉了,不然喉咙为什么有些哽?一定是酒水太辣。
再倒一杯酒,举杯的时候身形有些晃,酒渍沾湿她的手腕,晚芝还在启唇眯眼地轻佻讲话,“明白了,您意思是说我朝三暮四啊,可您说我这样子到底随谁呢?是不是?奇了怪啊。”
这事情可是两母女之间不能见光的秘密,也是这些年来宋依秋最想隐瞒的事情,她多骄傲啊,她当年也是江城有为青年排队从江头追到江尾的小仙女儿。
怎么可能允许女儿提起这件让她跌份儿的离婚事由,尤其是在现任丈夫面前。
宋依秋一时被噎住,正红着脸色要大发雷霆。
晚芝已经倒g了最后一滴酒,语笑嫣然着告诉她:“还有,妈,别这么老土,什么酒吧啊。现在都叫夜场啦,不仅喝酒,还能蹦迪呢知道吗?有mc有dancer,dj打碟的花样儿可多了,不像你们以前,傻不愣登的,唯一的娱乐地点,不是去冰场里头滑冰刀,就是去舞池跳交际舞。没劲。”
晚芝确实漂亮,而且她b一般的孩子会长,充分继承了宋依秋和晚建歌所有的优良基因。
宋依秋不得不承认,虽然女儿已经二十九岁了,不是活泼的小姑娘了,可是她如今要b自己当年美丽很多。
可就是这种感觉,最让她难以忍受,无论是晚芝在讲什么,做什么,甚至就像现在一样,两人静静地对视,只要感知到女儿的存在,她就无可救药地陷入一种自己已经老了的愤怒情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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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相对论 深宵。
歇斯底里地咒骂是显而易见的,而且大多没什么逻辑。
晚芝也知道后果就是这样,她方才说那几句话处处戳在宋依秋的按钮儿上,她不疯才怪。
穿上衣服,从阿姨手里接过自己的手袋,后面的李唐还真是耐心,不停地在哄宋依秋:“少说两句吧。孩子也是无心的。何必呢?”
晚芝深吸一口气,关上身后的大门,将他们夫妻的话语阻断。
站在楼梯前呼吸着凛冽的冷空气,她突然有丝懊恼,其实真的想忍了的,她不是早都习惯她妈说话那个不顾及他人脸面的样子了吗?
这次晚芝来,确实没有计划着和宋依秋吵架。
大半年不见了,说来没出息,她竟然也会有些想她。
想她也没用。
结果就是这样,没任何办法,她们母女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像某种不可控的恶x循环。
愧疚,吵闹,哭喊,厌恶,亲近,再疏远,直到那年宋依秋离婚,他们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关系更加崩坏了。
只要存在于对方的生活里,光是呼吸着,就像过浓的一氧化碳,在侵袭对方血液中的氧份。
把烦心事抛在脑后,晚芝早就不会过分沉湎于对自己情绪有毒害的东西。
这周一降雪,化雪这几天是真的冷,她今天有穿了一件奶白色的皮毛一体,长度到小腿,精致的小立领翻上来,胡桃色的牛角扣一搭,整个人都被裹得毛茸茸的,巴掌脸b雪狐大不了多少。
今天加班,也没怎么在注意职场风的搭配,漂亮就成,她长靴包裹住的两只足尖一边歪歪扭扭,小心在雪地上旋转,一边掏出手机轻轻冲自己发红的手指哈气。
不是周二,但她突然很想跳舞,有什么b随着节奏摇摆身体更让她放空思绪?
晚芝暂时还想不出第二件。
最近渔场里有个年轻的弟弟,江城来蓟城发展的小演员,算是晚芝的同乡,吃过一次饭,玩过一次剧本杀,张口闭口问候晚芝都是甜甜的“阿姐”。
这一个来月,面红齿白的小弟弟一直积极邀请晚芝去最近郊区新开的夜店解闷儿。
可能是刚才被李善元叫姐姐,让晚芝突然想起了这位连编号都不配拥有的臭弟弟。
她坐进车里动动手指找人发信息。
听说那地方是叫深宵?倒是和她今晚想不醉不休的立意有些雷同。
一月二十五日,方度的生日。
罕见的,今年父母没有在家给他大c大办,而是简单地在餐厅给他定了一桌生日宴。
周六加班过查阅卷宗时遗留的几个存疑点,半下午方度好不容易提前忙完,踩着点儿如约而至,一推门,没想到二老现在不知道和谁学来了新招数,特别的自作主张,竟然把他上个月的相亲对象段雨灵也给请来了。
四个人坐在那儿对着一整桌中餐发呆,尤其是圆桌中央的鸡汤里j头没砍,严格来讲,五双眼睛都跟死了一样呆滞,相亲带父母,这场面真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不出十五分钟,度文君和方雪竟然还找了个更蹩脚的理由,说家里炉子上还炖着猪蹄汤,直接你推我我推你学肇事逃逸。
方度脑子里还想着今天那些繁杂的证据,案子给到他的时间无疑越来越短,可这里面牵扯到的人却越来越多。搪塞父母过个生日就罢了,可工作当前,他眼下对着相亲对象是真的吃不下。
倒也不是段小姐样貌不好,或者性格有缺陷,相反,她本人是正规师范学院毕业,家境不错,身材匀称,脸也是耐看的,因为喜欢小朋友,也不大缺钱,现在正在从事幼教的工作。
上班时间灵活,寒暑假通吃,文文静静的穿条花呢筒裙,很多男人都吃这一口。
按方父方母的话说,对于繁忙的大律师来说,人家段小姐是非常好的择偶选择。而且,段雨灵自从在介绍人那里见到方度的照片后,就对他非常满意。
还说他之前在检察院的事故是为民做主。
眼下方度不说话,段雨灵就主动攀谈,聊自己的工作,聊自己的喜好。她说她业余时间比较宅,喜欢喝咖啡读书看电影做家务,而且很爱好弹奏古筝。有时候也会带去给小朋友们演奏,希望有机会可以为方度奏上一曲。
方度上个月是在案件的间隙里和段雨灵见过一面,具t聊了些什么他已经忘了,这个月因为李珏的案子忙起来了,他对待相亲对象们就更加冷淡了,根本不搭理人家的问候和短信。
甚至上周段雨灵为他准备了爱心便当送到律所,连大门都没进去,方度说自己在外面取证,叫她直接放在前台就好。
连句谢谢都没有。
方度认为自己这样做已经足够能表示他对段小姐没有兴趣的意思了。
可是显然段小姐不想明白。
对于女士,方度没有让对方颜面扫地的习惯,他更擅长以不热情来应对往他身上扑来的狂蜂浪蝶。
冷处理自己不喜欢的女人或是不再喜欢的女人,这点儿缺德的好风度,他还是很有的。
所以,眼看时间走到八点半,段小姐还在洋洋洒洒说着可爱小朋友的趣事,方度耳朵都开始蜂鸣,眼前有一万个“小朋友”蹦蹦跳跳丢手绢儿,天知道,他现在对小朋友这词儿过敏。
突然用纸巾轻轻擦拭了一下没怎么吃东西的唇角,方度简直受够了。
回头时厌恶倒没显在那张象牙白的好脸上,他只是如沐春风地笑着问:“段小姐,您喜欢音乐,真巧,我也特爱edm。郊区新开了一家娱乐会所,一起过去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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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小姐:真你妈缺德,中华民族的传统乐器和蹦迪能一样吗?
ps:深宵是咱的老地图了,眼生的宝贝们可以去补下隔壁的《深宵》和《潮湿》哈。
读后有惊喜,明天咱们深宵见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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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相对论 电动小马达。
“edm”段雨灵不清楚方度所指的edm是什么音乐,但总归应该不是她所知道的那个电子邮件营销的含义。
其实无论是郊区,还是娱乐会所,段雨灵打心眼儿里都挺反感的。
如果换个别的相亲对象,她一定会气愤地拂袖而去。
可正因为对面是方度,尤其是那个曾经为了冤假错案只身走了二十多公里山路的检察官方度,对方光是顶着那张近乎完美的皮囊冲她笑,她就跟吃了药一样直点头。
她相信,方度是人间不可多得的圣人君子,何况他是律师,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事实上方度确实没对她怎么样,上车前还很礼貌地为她拉开了副驾驶的座位。
可眼见上了绕城,真的是开往郊区,周边的路途越来越凄凉,甚至二十分钟后,他们下了主路,方度沉默着一打方向拐到另一条乡间小路,车身周围真的彻底没有一点灯火了。
时间不到八点,段雨灵抱紧双臂却有些害怕,连话都不说了,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睁大双眼瞪着车窗内反光的自己。
接近一小时,迈巴赫停在了一片废旧的厂区。
方度下车,这次没用他去拉开车门,段雨灵自己主动从车上跳下来,快速跟上他的脚步,甚至在附近枝头有猫头鹰发出古怪声响的时候,还立刻用手指去捏方度的手掌,试图找寻一些安全感。
方度面上挺柔软的,玉兰双腮被前方的霓虹招牌点亮,他不动声色的躲了一下,像颗松杉似的站的笔直,隔着个非常安全的距离垂着鸦色的眸问了一句:“怎么了,段小姐?看来是我疏忽了,你不习惯来这种地方吧?我平常工作压力大,晚上是喜欢过来放松的。”
顿一下,略带惋惜,“看来我们兴趣不合。”
段雨灵当然不喜欢夜生活,可她嘴y啊,立刻松开握紧的拳头大着胆子走到前面带路:“小看人,多试试不就喜欢了?我也可以喜欢这种娱乐呀,有什么大不了的。”
方度耸肩为她推开深宵的大门,其实这地方方度并没来过,他平常很少泡在酒吧,当律师后是没有时间,当检察官时不仅忙,纪律也不允许,但离职后那一小段时间里,他倒是经常跑到环球一号楼下的深宵去鬼混。
那时候的深宵还没起火,大楼里也够鱼龙混杂,最适合颓废的失意人找个角落沉沦买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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