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馋你知识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若星若辰
韩深问:“你们考试结束了?”
陈尘抬手看表:“差不多结束了,这时候应该在判分。”
回到包厢,果然四五个脑袋叠在一起用红笔往试卷检索,生怕错过蛛丝马迹,陈尘进门时,李斐立刻抬头,挺无所谓的:“哥,你赢了。”
陈尘嗯了一声。
对面有人不服气,叽叽咕咕说:“我呸,最后一道大题不写也叫赢?不就正确率比宋哥高一点。”
宋知意坐在沙发里没说话,脸色铁青。
他赶在卷前最后几秒,浑身发抖地写完了全部答案。
但刚才跟标准答案一对,陈尘最后一道大题没写,总分137,而他边边角角的错误扣下来,居然只有125分!
“比我低12分啊?怎么说。”陈尘走到桌子旁垂头看试卷,勾指展开了宋知意的那一张。
宋知意直勾勾瞪他。
陈尘笑了:“认不认?”
“喂,你也不要欺人太甚吧,不就比宋哥高几分,别咄咄逼人好不好。”
“何况你最后一道大题没写,谁知道你会不会呢?”
陈尘看了看说话的两个男生,缩在沙发里明显没什么底气,强行给宋知意挽尊的。
“不服气啊?最后这道题不难,圆锥曲线套路题,就是计算比较麻烦。”陈尘勾指将宋知意的试卷来回翻页,淡淡道,“一个小时,急着写完不顾正确率,错了就是错了,没得洗。”
他,不急不缓,稳操胜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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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人,敢怒不敢言。
韩深看到这一幕其实挺出乎意料。
在他印象里陈尘非常擅长敛锋芒,说白了就是明明随时可以装逼,偏要平易近人。相处了快一个月,没见他跟谁红过脸,李斐说他认识陈尘四年,除了微笑和面无表情,就没见陈尘流露过其他情绪。
现在韩深才确定,陈尘不是圆滑含糊、一团和气的老好人,他原则坚定,底线明确,自信骄傲,对情绪的自控力极强。
所以人人跟他做朋友,人人都打心底敬畏他。
敬畏。
韩深回味了一下这个词。
操,有毒。
一中附中的局部械斗到此结束,计算两边人马的平均分其实没意义,本来就给他俩装逼当陪衬的。
陈尘拾东西打算离开,被章鸣叫住:“哥,你不听他给女朋友道歉?”
“听什么听,别人的家事。”陈尘到韩深面前,曲起一根手指往他领口一勾,十分轻佻:“走了。”
韩深推开他:“别他妈碰我。”
重新路过圆台,依然摇头晃脑人声鼎沸,不过换了另一个男生抱吉他坐椅子上唱歌。
陈尘拉住韩深问:“你们坐台怎么啊帅哥?”
“坐什么台——”韩深反应过来,给气笑了,“不。”
“点歌不要钱?”
韩深说:“看眼缘,顺眼的不,不顺眼的。”
陈尘往鼻尖一指:“你看我顺眼吗?”
韩深后退一步作势将他打量:“你这样的,我一次一千。”
“卖身都没这么贵。”
韩深挑眉:“一次一千还贵?”
陈尘也如出一辙将他打量,笑笑说:“你这样的,一千确实便宜了。”
“你他妈——”
话题兜兜转转,又被占了便宜。
韩深探手勾他的衣领,可陈尘今天超级凶,跟他一路拉拉扯扯地打到角落,都没真动手,就是推推搡搡,搂搂抱抱。
韩深小揪揪被抓散,刚捡起发绳,来了个视频电话。
看到屏幕时韩深指尖顿了顿,给手机推陈尘手里,点了视频,毫不在意地对镜头扎头发。
抬起的手臂翘起清峋的骨形,白t恤被摆荡的开阔,撩头发时露出耳侧小而亮的耳钉,邪性中带着冷淡的美。
陈尘本来站的懒散,指骨无意识捏紧手机边缘。
扬声器穿来个男声。
“诶哟,祖宗!”
声音挺撩人的,偏低,有温度,又带点野。
“你这儿是在哪儿呢?玩野了是吧!”
“玩你大爷。”韩深直接怼。
“这么久没见,第一句就问候我亲人,谢谢!谢谢祖宗!”
嗓音带笑,说话也宠,好像想把人拉进去溺死。
但韩深面无表情,显然不吃这套,绑好头发探指来勾手机,陈尘递给他那一瞬间,男声说:“祖宗,一个月没见你了,凑近点,让我闻闻什么味儿。”
“草你爹谢之航你说话能别这么恶心吧唧的吗烦他妈不烦!”韩深立刻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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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声静了一会。
手机偏过给陈尘摄入镜头,他恍然大悟哦了声:“跟帅哥在一起?难怪对我这么没耐心。”
跟个捉奸在床的冤大头一样。
争风吃醋、莫名其妙的意味太明显,陈尘忍了一下没忍住,侧过视线笑笑:“是啊,跟我在一起。”
说完看到视频里谢之航的脸,只一眼,陈尘就笑了。
这人五官相当俊朗野性,不过唇角戴颗银环,头发接着花里胡哨的发辫,眉峰剃了两道杠,耳廓一排排戴满黑色耳钉,正含着一指棒棒糖,咬了咬牙,舌钉在红肉间若隐若现。
物以类聚。
韩深朋友都这样?
“还真他妈在一起——韩深!”谢之航声音大了一点,隐藏怒火。
韩深舔了舔唇,脸上烦躁肉眼可见地飙升,估计这儿在谢之航跟前会被一拳砸进海底两万里:“别发神经,啊。”
“怎么就发神经了?!啊?!”谢之航回吼。
韩深有点累。
谢之航这个b,不太看得懂,一个名声狼藉的渣男海王。
曾经韩深在排练室累睡着了,惊醒时发现他禽兽似的趴自己身上,亲到了脖子。韩深都不敢想象还被他亲过哪儿,总之那一顿揍,揍得谢之航在医院躺了一周。
不过谢之航出院了又跟没事人似的继续发情发骚,一口一个祖宗叫得越来越甜。
有共同的朋友,韩深也不太在意这些细节,很快和好如初,但一见他发骚立刻重拳出击,打着打着谢之航就老实了。
不过有时候谢之航会莫名其妙来劲儿。
比如现在,真的让他烦死。
陈尘感觉气氛诡异,指了指镜头:“……有什么误会?需要我解释一下吗?”
丢人现眼的东西。
韩深强忍火气一字一顿:“他叫、陈尘,是、我、同、桌,满意了吗?”
谢之航怔了一下,本来抱着后脑极尽嚣张地坐沙发里,听到这句立刻双手合十上前鞠躬:“兄弟,兄弟,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误会了。我听闫狗提起过你,我祖宗转到你们这边来,承蒙你照顾。”
陈尘笑笑:“没我事,小韩同学生命力顽强。”
“不不不。”谢之航双手持续合十,不断鞠躬,“我家祖宗脾气不好,大少爷脾气,什么委屈都受不了,娇气得很,唉,到您这边我真的一点都不放心,特别难受。谢谢你,谢谢你照顾我祖宗。”
他说得真情实感,剖肝沥胆,跟个尽职尽责的男朋友一样。
韩深翻了个白眼,一脸想吐,但没说话。虽然谢之航多惹他恼火,还是当兄弟。
陈尘拿着手机,听他絮絮叨叨:“尘哥,我家祖宗暂时回不来,请你平时帮忙多照顾,他不喜吃甜,闻着面包味儿能吐,秋天容易皮肤过敏,不爱穿毛衣……”
李斐从包厢出来时,正看见这白帝城托孤的悲壮一幕。
走近听了两句,抬头:“韩哥,这你前男友?”
陈尘一直垂着目光听谢之航叽歪,也抬起视线,目光有个七八分确定。
韩深:“……”
李斐又看看陈尘:“接盘现场呢?”
陈尘往他头顶一拍:“别瞎说。”
操了。
韩深掐指挂了视频电话。
谢之航还没叮咛完韩深的饮食忌口,半截声戛然而止。
手机握在掌中,韩深径直往门外走。
“怎么不说了?继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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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斐莫名其妙,就看见陈尘慢悠悠地晃了上去。
两个人在门口花台边站住,他尘哥嗓音非常低,像哄谁:“生气啊?没必要吧,今晚九点我给你打视频,带你一起快乐。
李斐心说这个一起快乐是什么鬼?
韩深瞟了他一眼:“……算了。”
“为什么?”
“怕你gay我。”
陈尘神色有一点小受伤:“你知道我带别人快乐一小时要多少钱吗?为你服务还不要?”
李斐开始手抖。
虎狼之词!
尘哥不再是他尘哥!
“不要。”
“真的不要?”
“行,你哪天别馋。”
“馋什么?”
“馋我……”
后面两个字李斐没太听清,看口型跟他脑海中闪过的一系列颜色物品也对不上,一时非常迷惑。
韩深离开了ktv。
陈尘回头见李斐呆头鹅似的杵着,抬手晃了晃:“想什么呢?”
章鸣从卫生间出来抖了抖肩背,嘶嘶地道:“走走走,还没吃晚饭,饿死我了。诶,尘哥,你走得早,没看见那个宋学霸给他女朋友道歉,名场面,笑死我了。”
说完撞了撞李斐的胳膊:“是不是?对这种就会冲女朋友横的狗男人我们不能心软,一定要替天行道!我还拍了视频,一会儿放群里,给大家乐呵乐呵。”
李斐只顾着悲伤地凝视陈尘。
陈尘:“?”
李斐现在已脑补出一场大戏,拍拍陈尘的肩膀:“哥,虽然我知道刚才跟韩哥聊天那位好兄弟长得特别帅,但你也应该自信一点,你比他帅多了好吗。你他妈是我心目中最帅的男人!”
陈尘就平静地看着他。
“爱情!使人卑微到尘土里!再开出花朵!有时候、有些人明明非常优秀出众!却也不得不沦为爱情的舔狗!”
陈尘舔了舔牙:“你继续。”
“但是!我们在感情中,一定要自信、自尊、自爱!那种用身体博取一时欢愉的歪门邪道,迟早会得性病的——”
“……”
陈尘猛地抬臂从他颈上绕过,捂住这张嘴往上一捂,拉拉拽拽往墙边走:“心一软隔了几天没拾你!这磅礴的想象力跟野草疯长一样,说!想怎么死!”
李斐给他夹在胳膊底下,嘿嘿嘿笑了两声:“尘哥,开玩笑呢,开玩笑呢。”
打闹了一会,李斐才茫然问出真相:“尘哥,那你俩刚才嘀嘀咕咕说什么?馋什么?快乐什么?”
章鸣听了来龙去脉,一脸这还用问、你怕不是个傻子。
“这都不懂?很明显是快乐学习啊,还能有什么?”
“……”
李斐缓缓打出一个问号:“难道我们已经有代沟了?”
“不是你满脑子黄色废料?”
“我他妈——这都没人想歪?这都没人想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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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男生说笑着,缓缓从门口走了出去。
第19章19.再考0分我打死你
晚上九点韩深刚拾完,陈尘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陈尘支着手机,坐在书桌前伏案写什么,也是刚洗完澡,黑发潮湿地勾着耳尖,衬得肤色特白,模样有一种说不出的腹黑阴柔气,抬头看他一眼:“来吧,一起快乐。”
“要说几遍?”
陈尘静了一会:“那你这几天假期怎么安排?”
“随便。”韩深问,“你呢。”
“我,继续准备物理竞赛。”
“……牛批,学无止境,永攀高峰。”
韩深无话可说。
陈尘高一就拿了两个竞赛一等奖,数学还入选了训练营,但却没再继续深造。附中这群逗比为了装逼,把陈尘塑造成一个每天玩耍从不学习的天才考霸,到处洗脑外校人。
陈尘感觉韩深也被带偏了,笑了笑:“没你想的这么神,如果你也能连续三个月每天花17个小时搞竞赛,金牌随便拿。”
“……”这金牌也不能随便拿……吧?
当过家家呢?!
17个小时,睡觉5小时,其他吃饭和休息时间不超过2小时。陈尘五月底通过了附中的招考后,就把力全花在搞竞赛上,刷题刷得双目赤红,头发都薄了一层,被受到惊讶的同学戏称为“考场疯狗”。
陈尘现在回想,也不可思议。
“折腾什么呢?”韩深光听听就觉得掉头发。
循序渐进,按部就班地不轻松多了?
陈尘手上转的笔突然掉了下去,他拉过椅子弓腰将笔勾上来,这次转了几圈也没转稳,盯了笔尖半晌,没说话。
“人活着,不就争口气。”嗓音挺闷。
韩深:“有故事?”
陈尘岔开话题:“管好你自己吧小韩队员,真不学?有一说一,努力学习不丢人。”
韩深本可顺溜说出一个“不”字,现在舌尖舔了舔唇,被一股异样感牵扯,突然开不了口了。
陈尘认真的表情不是假的,摆明了想拽他一把,如果拒绝,好像——
会让他失望。
辜负他的好意。
韩深磨了磨牙槽,将蜷在椅子上的坐姿调整得更为散漫轻佻。
“不学,再问自杀。”
陈尘很快挂了视频。
韩深在椅子里静了会儿,翻动桌面堆叠的书本想找出陈尘那份题型盲狙大全,也找不到了。
*
今年这年份特别邪性,国庆假后上课三天,接着放中秋。
月考就安排在这中间的三天。
老师们知道接下来两天月考,大发慈悲地少布置了很多作业,下午第二节课后搬课桌清考场,厚书全用纸箱装好垒在教室后面的空地上。
李斐从门外进来,长腿鹭鸶似的踮脚两三步跑陈尘跟前:“我又在2考场靠窗那位置!邪门儿了,那个地方我月考坐了不止三次!”
每个考场32人,按年级排名,1班大部分人都排在前几个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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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一点进步没有?”
“……那你一直坐在1考场第1位,你有进步吗?”
陈尘指尖勾着纸页翻阅错题集,似乎不太有兴趣跟他闲聊。
李斐说了两句索然无味,转向一旁玩手机的韩深。
细长的指骨正在打字。
【月考了我来找你】
【还搞竞赛?】
【你会失去我这个爹。】
微信发送给闫鑫,韩深抬头见李斐思索地摸下巴注视自己:“韩哥,你转校生没成绩,分到哪个考场?”
“嗯?”
“你没看自己考场啊?讲台上贴着呢。”他冲正在擦黑板的向恒吹了声口哨,“看看韩哥。”
向恒低头一瞟,抬起双手比了个“十”,又比了个“七”。
“操!十七考场,真的假的?”李斐一脸震惊我妈,“这排座儿的老师太不做人了吧!给我们韩哥直接往后丢。”
韩深突然被碰了碰胳膊,陈尘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起了错题集。
“吃了晚饭,我跟你过去看看。”
“?”
“韩哥你有所不知!这个十七考场不是普通的考场,怎么说呢,它是很特别的那种。”
——特别声名狼藉,臭名昭著。
作为附中理科末流的垫底考场,混迹其中的无非年级倒数几十位,据说里边常年乌烟瘴气,鱼龙混杂,世代封禁,只有考试时才打开灰扑扑的大门。
还安排得特别远,在实验楼旁边的一间阶梯教室。
这种地方,仿佛与一切规则脱钩的街头暴力红灯区,令1班的好学生下意识好奇又恐惧。
听完解释,韩深指了指鼻尖:“你怕我挨打?”
陈尘嗤笑:“我是怕你打别人,让他们离你远点。”
韩深:“…………”
莫名觉得,今天陈尘态度很……冷淡。
从国庆假期时跟他说不学之后。
正说话间,老秦突然从后门大步流星闯入,直直奔到这两张桌子前,将他们恶狠狠地瞪了几轮,但愣是没说出口,最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噔噔噔踩着高跟鞋绝尘而去。
“……操,少女这什么眼神,看得我毛骨悚然,感觉她在憋大招啊?”
“我们最近没做什么坏事吧?”从讲台下来的也莫名被她一瞪,正搓着双臂,满脸惊恐。
“怕什么,行的正,坐得直!”
在头等大事月考面前,这突如其来的插曲很快被遗忘。
晚上六点半全校回荡着备考音乐,陈尘站起身:“走,去考场。”
这么像送小朋友去学校的家长?
韩深勾开凳子起身,前往十七考场的一路,陈尘平静在他耳边念:“三长一段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参差不齐就选c,以蒙为主,禁止抄袭。英语不会全选c,至少有四分之一正确率……”
韩深:“…………”
实验楼杵在政治楼一旁,平时冷清空阔,这时来回打闹乱窜着学渣考生,韩深推门进去,四五个男生吊儿郎当坐课桌上,校服松垮乱穿,正心照不宣挤眉弄眼。
“兄弟又见面了,这次考试也仰仗您老人家!”
“好说好说,多多照应多多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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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富贵,勿相忘!”
这些说笑打闹在看到陈尘后戛然而止,见鬼了似的瞪大双眼,低声交流。
“操!学神怎么来17考场了?”
“……不应该啊,难道是帮忙监考?”
“你很有想法!我也这么觉得。”
有个活泼点的,知道陈尘性格和蔼可亲,远远一挥手:“学神,上山下乡体验学渣生活、丰富写作素材么?”
陈尘看过去,也不认识是谁,微微一笑,随即漫不经心到讲台查看韩深的座位,勾手指:“给我过来。”
看到韩深,议论又开始了。
“这他妈不是校草?”
“卧草,搞了半天是送校草上学呢,这姿态,是有‘一往尘深’内味儿……”
“原来你也磕这对cp???!!”
“嗨,闲得没事,当小黄文看着解闷儿,学学文笔。”
背后讨论肆无忌惮,韩深顿了顿脚步,想想还是没搭理,直接去了课桌。
距离考试开始还有十几分钟,陈尘拉开椅子在他身旁坐下,看了看两手空空的韩深,本来脸上就没笑意,这时候抿了抿唇。
“笔,草稿纸,橡皮擦呢?不带装备怎么打怪?”
这语气莫名让人挺操。
韩深坐下盯着桌面上一点,没说话,耳边陈尘开始从笔袋往外取东西,摆的井井有条。
随后“哗啦”撕开一页纸,递到韩深视线之下,取了钢笔帽一笔一划地写。
字迹深刻,锋芒周转,勾棱极其漂亮。
陈尘平时很少用钢笔,就语文考试时写作文秀一秀,图个卷面好看。他的字一看也是下过苦功夫练的,公认一霸,在附中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这时候起承转合,写的是韩深的名字。
“这两个字该怎么念?”
韩深:“……”
陈尘一点没客气:“跟我念,han——shen——,会写吗?要不要我手把手教?”
邪门,今天。
韩深跟他对视:“您有事吗?”
陈尘垂着视线,眼眶折角的阴影没什么温度,指尖跃动飞快写下另一串数字,若无其事道:“这是你的考号,认不认识?机读卡会不会涂?”
韩深心头蹿出一股闷火,舔了舔干燥的唇,没说话。
“一会、考试、给我、都填上——”陈尘一字一顿,“不然考完全校老师公开辩认你这低分试卷,丢不丢人。”
韩深忍无可忍,一脚踹上课桌:“你有病吧!跟我凶什么?吃他妈火箭筒了?”
周围静静吃瓜的同学们都震惊住,默默往后缩了一步,继续吃瓜。
学神和校草这是怎么肥事?
刚才不还缠缠绵绵教写字念书吗,怎么吵起来了?
陈尘“啪”地拍俯下钢笔,起身撑着校草课桌的两端,校服利落挽在手臂,修长的手腕上青筋微微拧着,低头垂视韩深。
“凶?”碎音从他齿里溢出:“这次、再考0分、我、打死你,小朋友。”
叼啊,学神!
男性魅力!
铁骨铮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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