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遇见你

“害怕？”我心里疑惑，接着问道，“你害怕什么？”
我的脑子里突然闪现过一个非常可怕的念头，“苏筱柔，你……你不会……”
我反复张嘴，却还是说不出那几个字。
“我在医院。”
最终，还是苏筱柔说出了我的猜测。
“你去医院了？你……筱柔，你别冲动，你都想好了吗？你……你通知莫绍文了吗？”
也许是因为担忧，也许是因为着急，一时间，我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我为什么要通知他？”苏筱柔的声音这才冷静了下来，不像刚刚一样，让人一听就带着害怕。
“筱柔……”我对着周嫂使了个眼色，拿起包打开病房的房门就冲了出去，甚至连再见都来不及跟我妈说。
我站在电梯这里，一边安抚苏筱柔，一边不停的按着电梯上的按钮，心急如焚的已经无法自制。





因为遇见你 239我们都想的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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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赶到市立医院妇产科的时候，苏筱柔一个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远远的看过去，她的身影显得特别的单薄和落寞。
我放缓了脚步，慢慢的朝苏筱柔走过去，猜测她应该还没有走进手术室，我的心才算稍稍放了下来。
“筱柔。”我走到苏筱柔的面前，低声唤道，声音因为刚刚一直在奔跑而微微发抖。
苏筱柔抬起头来，原本明亮的双眸中早就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看着晦暗无光。
“你……”我小心翼翼的开口，却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我看到苏筱柔的手里攥着一张纸，好像是类似检查单之类的东西，也许是因为太过用力，检查单都已经出现了很大的皱褶。
我在苏筱柔的身旁坐下，伸出手覆在他攥着检查单的手上，轻声问道，“你……决定好了？”
“乔乔……”苏筱柔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嗯？”
“我舍不得……”苏筱柔喃喃的说道，“我好舍不得……”
我看着苏筱柔的侧脸，原本总是洋溢着大大笑容的小脸上挂着浓浓的失落，脸色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苍白。
“筱柔，既然你舍不得，那么我们就……”
“不行。”不等我说完，苏筱柔非常果断的打断了我的话。
“为什么？”虽然我知道，作为朋友，不管她做出什么决定，我都应该陪着，不询问，不深究，可是看到她这么纠结这么难过，我又忍不住要问。
“乔乔，我们都想的太简单了。”半响，苏筱柔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我的家庭容不下他，这个社会更加容不下他。”苏筱柔苦笑道，声音微微颤抖。
其实苏筱柔的话，我早就想到了。
之前我曾经意气用事，规劝她留下这个孩子，不论和莫绍文讨论的结果如何。可是我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我们所处的社会，不容许“未婚先孕”这样的先例，我们所存在的家庭，也不容许有这么前卫的事情发生。
且不说，苏筱柔一个人带着孩子，以后的日子该是多么艰难，就说邻里邻居的闲言碎语，就足以让她粉身碎骨。
作为朋友，我只是单纯的想到了孩子，却没有设身处地的为苏筱柔的处境想过。
“筱柔……”
“我父母知道了。”苏筱柔转过头，看着我说道。
我瞪大双眼，我能想象的到自己的表情有多吃惊，可是转念一想，又没有什么意外的，苏筱柔毕竟住在家里，如果苏妈妈想要发现蛛丝马迹，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你……叔叔阿姨他们……”我一时间慌了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以前跟苏筱柔整天腻在一起，还跟她回过她家。对于苏筱柔家里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氛围，一度羡慕的不行。
也正是因为这样，对于苏妈妈的为人，我才比较熟悉。苏筱柔的家庭里，苏妈妈是一个比较强势的女人，家庭琐事，无论大小，都是她说了算。
我甚至能够想象的到，当苏妈妈知道了苏筱柔未婚先孕的事实，甚至是在还没有稳定的男朋友的前提下，就怀孕的事情，会是怎样一种情景，除了暴跳如雷，我已经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了。
“我妈说，让我自己把事情解决了，解决好，再回家，不然的话……”
我还没有开口询问，苏筱柔已经率先开口说道。
“就和我断绝母女关系，以后都不用再回去了。”
我看着苏筱柔，她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没有转过头来，只是一直看着手里的检查单，虽然我看不到她的眼睛，但是她说话时的语气和态度，足以让我感受到她现在的眼睛里，透露着所么无助的情绪。
我握紧了苏筱柔的手，轻声说道，“筱柔，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乔乔……”
“我在。”
“我是不是太狠心了？”苏筱柔看向我，眼睛里已经泛起晶莹的水光。
“不，筱柔，这不是你的错。”
我能够看的出来，苏筱柔现在的内心有多痛苦，她肯定挣扎过，纠结过，想留下这个孩子，可是又没有办法不去面对残酷的现实。
“苏筱柔。”这时，一个护士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大声喊出苏筱柔的名字。
苏筱柔原本瘫软的身体，立刻绷的紧紧的，攥着检查的双手微微有些发抖。
“苏筱柔。”护士又叫了一次。
“在。”我替苏筱柔应声道。
来做这种手术，苏妈妈都没有陪同，已经不难看出，她的愤怒和决心，如果苏筱柔不把孩子的事情解决好，苏妈妈一定说到做到。
苏筱柔慢慢的站起身来，我也跟着站了起来。我搀扶着她的手臂，陪着她走到手术室的门口。
护士看了苏筱柔一眼，又看向我，眼神鄙夷的说道，“至于吗，还没开始手术呢。”
“不好意思，我朋友她，有点害怕。”我知道，在流产手术这边工作的医生和护士，对于这种手术早就见怪不怪，对于有了孩子又不要的父母，他们或许有一种本能的厌弃。
“害怕？来这的人，没有不害怕的，好歹是条命呢，不害怕就成冷血了。”护士边往手术室里走，边说道，声音不大，却正好能被我和苏筱柔听的清清楚楚。
“进来吧，别磨蹭了。”护士打开手术室的大门，对苏筱柔说道。
我松开苏筱柔的手臂，接过她的衣服和包，柔声说道，“筱柔，我在这里等你。”
苏筱柔把手里的检查单塞进我的手里，看着我，一个字也没有说，转过身去，跟着护士走进了手术室。
不一会儿，手术室外面的灯箱亮起，“手术中”三个硕大的红色字体格外的醒目刺眼。
我这才低下头去看，刚刚苏筱柔塞给我的检查单。
原本我以为这只是苏筱柔准备手术之前所做的身体检查，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居然是一张b超单。
黑色的框框里，是一个黄豆粒大小的胚囊。
对于这种照片，我当然不会陌生。因我也曾有过一张类似的照片，它预示着一个新生命的到来，是一个婴儿最初的模样。
我心底最柔软的一处被触碰，一想到苏筱柔现在走进去，大约一个多小时以后，当她再走出来，她的身体里的这颗种子，就不复存在了
一想到这里，我就会联想到自己，心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抓住，拉扯的生疼。
我站在手术室门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术中”三个大字，心里特别的烦躁，，有些坐立难安，难以想象此时苏筱柔在里面正在经历着什么，是刚刚麻醉，还是已经开始手术，每分每秒都觉得难熬。
这时，隔着厚厚的手术室大门，我好像听到女人的尖叫声，还有争吵声，接着是一阵嘈杂的声音。
就在我想要走过去一探究竟的时候，手术室的大门突然打开，苏筱柔一脸惊慌的出现在门口，看到我以后，接着扑了过来。
苏筱柔像是受了惊的小兽紧紧的搂住我的脖子，把头埋在我的脖颈处呜咽，“不做了，我不做了……”
紧接着，一个护士追了出来，站在我们面前说道，“你怎么回事啊？还没麻醉就自己跑出来了。”护士的脸色非常难看。
我顿时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苏筱柔她，后悔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再考虑一下吧。”我急忙跟护士解释道。
护士看了我一眼，皱着眉头训斥道，“没想好你们做什么手术，这不是浪费时间，耍我们玩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陪着笑脸，不停的跟护士道歉。
护士最后只是白了我们一眼，怒气冲冲的转身走进了手术室。
我用手轻轻的拍着苏筱柔的后背，低声安抚道，“没事了，筱柔，没事了。”
苏筱柔趴在我的肩头，一个字都没说，只剩下啜泣，还有微微颤抖的身体。
“筱柔……”我轻声唤道。
苏筱柔慢慢停止了啜泣，她抬起头，眼底通红，“乔乔，我怕……”
“我们回家。”我没有安慰，只说了这么一句。
苏筱柔的眼神有些空洞，木然的点了点头。
手术没有做成，苏筱柔肯定没法回家，我是她唯一的朋友和依靠，在这种时候，我必须陪在她的身边。
我馋着苏筱柔走出医院，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直接报出了别墅的地址。
苏筱柔像是才反应过来，她坐直了身体对我说道，“乔乔，送我去酒店吧，去你家好像不太方便。”
我一脸正色道，“不行。”
不等苏筱柔开口，我接着说道，“这件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
“可是……”
我知道苏筱柔顾忌的是什么，一是害怕不方便，二是她了解莫绍文和陆正歧的关系，害怕这件事会牵扯的人太多。
我伸出手握住苏筱柔的，她的手冷冰冰的，好像没有一丝温度，我猜她刚刚在手术室里一定害怕极了。
“筱柔，发生这种事情你让我送你去酒店这是不可能的，除非我和你一起住在酒店。你不要说什么方不方便，麻不麻烦的话，那是对我们关系的一种侮辱，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这事发生在我的身上，你会把我送去酒店又或者置之不理吗？”




因为遇见你 240那你是准备陪着她，睡到她离开了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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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苏筱柔的眼睛，循循善诱道，我当然知道答案一定是否定的，所以现在我更不可能丢下她一个人。
一路上，苏筱柔都非常安静，靠在我的肩膀上，一句话也不说，整个人看上去乖巧温顺，但是只有我知道，这样的苏筱柔失去了生气，不是她本来的模样。
出租车在别墅门口停稳，我付过车费，带着苏筱柔下了车。
徐嫂开门的时候看到我身旁的苏筱柔，表情微微一怔，“太太。”
“徐嫂，这位是我朋友。”
转而对着苏筱柔介绍道，“这是徐嫂。”
“徐嫂好。”虽然苏筱柔情绪低落，但是最起码的礼貌还是有的。
“苏小姐，您好。”
徐嫂帮我提着东西，跟在我们后面走进了客厅。我吩咐徐嫂去把我的卧室重新打扫一下，换换床单被褥，再拿一套新的睡衣，告诉她，这几天苏筱柔都会和我住在一起。
徐嫂点了点头，提着东西上了楼。
“乔乔，不用这么麻烦，随便给我一间客房住就好了。”
“呐，你再这么客气，我真的不理你了。”我指着苏筱柔，故作生气状。
苏筱柔兴许是看到我生气，兴许是她真的累了，已经无力反驳了，也就没再推辞。
不一会儿，徐嫂就从楼上走下来，告诉我，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我陪着苏筱柔走上了二楼，去了我的卧室，让她躺下休息一会儿，待会吃饭的时候会叫她。
这次，苏筱柔非常听话，顺从的躺在了床上。我给她盖好被子，把窗帘拉上，坐在床边陪了她一会儿，不久，就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我这才站起身来，悄悄的走出了卧室，随手把房门关上。
我走到楼下的时候，徐嫂并没有在客厅里，我听到厨房里传来的声音，径直走进了厨房。
“徐嫂。”我出声唤道。
徐嫂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来，看着我，“太太。”
“晚餐做一些清淡的。”我叮嘱道。
“哦，好的，太太。”徐嫂应声道。
我看了一眼时间，接着说道，“徐嫂，煲汤的话，现在还来得及吗？”
我知道徐嫂煲汤的手艺很好，可是这的确需要时间，我想着如果苏筱柔实在没有什么胃口，至少还能喝点汤。
“来得及，我现在马上准备食材，太太是要给苏小姐吗？”
“是。”想起苏筱柔腹中的胎儿，我接着补充道，“筱柔她怀了宝宝，汤的食材……”
对于下厨我懂的不多，大概知道有一些东西是不适合孕妇的。
“好的，我知道了，不适合孕妇吃的东西，我都会注意的。”
“麻烦你了，徐嫂。”
我对徐嫂说完，转身走出了厨房，看了一眼客厅的挂钟，突然想起陆正歧，虽然中午的事情让我心情不太愉快，可是我把苏筱柔接来家里暂住的事情，我还是要知会陆正歧一声的。
我走到客厅的玻璃门那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响了没有几声，很快就被接了起来。
“喂，乔乔。”电话那头传来陆正歧充满磁性的声音，听起来似乎还透着一丝愉悦。
我把苏筱柔的事情言简意赅的跟陆正歧说了一遍，最主要的还是告诉他，苏筱柔要在家里住上一段时间，为的就是不让陆正歧回来的时候，突然看到家里多了一个外人，会有所不适应。
陆正歧听完以后，倒是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说晚上会早点回来，我也只是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中午通电话的时候，那个女人的声音，确实像是一个根刺似的扎在我的心上，陆正歧越是隐瞒，我的心里就越是好奇。
到了开饭的时间，徐嫂出来问我，是现在开饭还是等汤好了一起。
“等一会儿吧，让筱柔多睡一会儿，反正陆正歧也快回来了，到时候一起吃吧。”
“好，我知道了，太太。”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我听到外面有车子的声音，猜测大概是陆正歧回来了。没有去叫徐嫂，我自己走到门口，把大门打开。
陆正歧正站在车子外面跟周昊说着什么，大概是因为听到声音，这才转过身来，看到我以后，他帅气的脸上浮起一抹笑意，尽快结束了和周昊的交谈。
陆正歧朝我走过来，看到我以后，伸出手似乎想要捏我的脸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居然下意识的躲开了。
陆正歧的手悬在半空中，蹙眉看着我。
“洗手。”我接过他的外套，说道。
说完这话，我偷偷瞄向陆正歧，他脸上的表情倒是没有表现出不悦。
我把陆正歧的外套挂好，跟着他一起走进客厅。徐嫂恰好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我和陆正歧以后，说道，“先生回来了。”
陆正歧嗯了一声，走向了楼梯那里，大概是要换衣服吧。
“太太，汤已经好了。”徐嫂对我说道。
“好，我去叫筱柔下来，徐嫂准备开饭吧。”
说完，我也径直走向了楼梯那里。
我和陆正歧一前一后的走到二楼，等我走到自己卧室门口的时候，似乎感觉到陆正歧的目光正向这边投来。
我转过头去，恰好对上他的视线，“怎么了？”
“苏筱柔住在哪个房间？”
“我的卧室。”接着问道，“怎么了？”
“那你睡哪里？”陆正歧站直了身体，似乎没有立刻进房的打算。
“跟筱柔一起啊。”对于陆正歧这么执着于，如何安排睡觉的问题，我有点搞不懂，不明白他的意思。
“那你是准备陪着她，睡到她离开的那一天？”陆正歧蹙了蹙浓眉，刚刚都不曾有过的不悦这才显露出来。
“有什么问题吗？”我如实的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陆正歧点了点头，“没问题。”
说完，他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刚刚陆正歧在说“没问题”这三个字的时候，好像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我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是过于敏感了。
我敲了敲房门，轻声说道，“筱柔，我进来啦。”
推开房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刚刚离开的时候，我给苏筱柔拉上了窗帘，再加上冬天原本太阳落山就要早一些，所以现在房间里一片昏暗。
我借着一点微弱的光线，摸索着往床边走去，刚刚走进去几步，床头柜上的灯突然被打开。
我被吓了一跳，才发现原来，苏筱柔并没有在睡觉，而是坐在床上。
“筱柔……”我轻声唤道。
苏筱柔看向我，一脸的疲惫，“乔乔……”
“睡不着吗？”我走到床边坐下。
苏筱柔浅笑着摇了摇头，“可能有点认床。”
“没事，待会下楼去吃了晚饭，晚上早点睡吧，白天睡的多了，晚上反而容易失眠。”我把苏筱柔散落在额前的碎发，别在了而后。
“乔乔……”苏筱柔双手环住曲起的双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
“怎么拉？”
“我是不是很胆小？”
“为什么这么说？”
“我自己做的错事，我不敢面对，我选择放弃他，可是到最后，却临阵脱逃。”苏筱柔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没有，筱柔，你没有错，至少，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握住苏筱柔环住双腿的手，低声安慰道。
沉默数秒之后，苏筱柔这才抬起头来，一双美眸早已经失去了神采，空洞呆滞的眼神让人看了心下不忍。
“筱柔……”我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怎么开解她。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苏筱柔喃喃的说道，“他们都穿着白色衣服，带着口罩，我甚至分不清哪些是男人，哪些是女人，他们带着透明的手套，拿着针管……”
苏筱柔的眼睛看向一处，茫然又无助，“里面太冷了，真的太冷了，我躺在手术床上的时候，冻的直发抖……”
苏筱柔说着，豆大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滚落，像是砸在了我的心上。正如她刚刚所说的一切，是她的痛苦，也牵动了我的情绪，
我伸出手勉强的搂住苏筱柔不停颤抖的肩膀，想要给她冰冷的身体一些温暖和安慰。
“没事了，不要说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我不停的安抚道。
“不会过去的。”苏筱柔哽咽道，“我妈不会允许我留下他的，我逃的过今天，也逃不过以后。”
虽然我觉得流产手术太过残忍，可是同为女人，又或者说站在苏妈妈的角度，我能够理解她的想法，她的出发点也是为了苏筱柔好。
现在这个社会，即便是苏妈妈准许苏筱柔生下这个孩子，可是谁能保证这个孩子的成长过程中，就能躲开那些闲言碎语呢？连带着苏筱柔，还有他们整个家庭，一辈子，都会在外人的面前抬不起头来。
不止是这样，还有苏筱柔的未来，她的一辈子都会断送在这个没有父亲的孩子身上。
没有人会娶一个未婚先孕的女人，没有人愿意娶一个妻子还带着一个别的男人的孩子。
过了很久，等到苏筱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我才说道，“筱柔，阿姨那边，我们先不想了好不好，至少今天，先不想了，先下楼去把饭吃了，明天我们想想怎么跟阿姨解释，也许明天就能有其他的方法了呢？”
“真的吗？”苏筱柔眼含希望的看向我。
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现在，为了安抚苏筱柔，我不得不这么说。可是明天的事情，谁又说的准呢？
“不管怎么样，我陪你一起想办法，好不好？”我没有回答苏筱柔的问题，避重就轻的说道。苏筱柔这才点了点头，掀开被子下了床。
我让她洗了把脸，缓解了自己刚刚憔悴的状态，和她一起走下了楼。
不成想，却在客厅里见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因为遇见你 241她害怕的时候，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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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和苏筱柔走到楼下的时候，站在客厅等着我们的居然是莫绍文。
他站在客厅中间，背对着楼梯的方向，双手掐在腰间，光是看背影，就已经觉得来者不善。
“乔乔……”苏筱柔脚下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我，“是你把他……”
我还陷在惊讶之中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身旁的苏筱柔开口问道。
“不是，当然不是。”不等苏筱柔说完，我急忙解释道。
我知道，苏筱柔一定会怀疑是我把莫绍文叫来的，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
兴许是听到声音，原本背对着我们的莫绍文突然转过身来，他脸上的表情不再是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面无表情的样子更加让人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