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遇见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竹子豆花
“我没有逃避,我只是累了。”我重复道,不自觉的提高了音调。
说完以后,我根本不打算给陆瑶任何说话的机会,一把抢过被子,对徐嫂说道,“徐嫂,我累了,你让二小姐先回去吧,这里有陪护,你回去给我做饭吃。”
不等徐嫂开口,我直接把被子蒙在了头上,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不肯再去跟任何人说话。
“太太。”我听到徐嫂的声音隔着被子传进耳朵。
“出去,你们都出去,我要睡觉。”
“乔夏。”
“太太。”
陆瑶和徐嫂的声音同时响起,我用双手捂着耳朵,大声的喊道,“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出去吧,好不好,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我喊出这句话以后,陆瑶和徐嫂果然没有再出声,良久,我听到轻轻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病房瞬间恢复了安静,我竖起耳朵用心的听着,偷偷的掀开被子去看,确认病房里空无一人的时候,我又重新把被子裹好,这一刻,我感觉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放肆的哭了出来。
我的肩膀因为哭泣在不停的抖动,我不敢让任何人听到我在哭,只好用手捂在嘴上,哭泣瞬间变成了呜咽。
我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也不知道心里在难受什么。
我根本不相信刚刚电视上播放的画面,也不相信记者提出的问题,一点也不相信。
陆正歧答应过我,忙完之后会尽快回来,回来就跟我准备生孩子的。他答应过我的,他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没有把握的事情,不会轻易的许诺。
所以,他不会有事,也不会允许自己有事。
陆正歧还要牵着我的手一路走到白头,我们的婚姻才刚刚走过一个念头,他怎么会丢下我呢,不会的,我要相信他。
陆正歧知道我怀疑他的话,会不开心的,我这么告诉自己。
我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生生把已经涌上眼眶的泪水逼了回去,哪怕是咬破了嘴唇,口腔里已经弥漫开血腥的味道也在所不惜。
我用手胡乱的抹了把脸,吸了吸鼻子,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掀开被子,自己慢慢的坐了起来。
等到陆瑶和徐嫂再次进来的时候,我的情绪已经完全平复下来。
我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再进来的时候,陆瑶和徐嫂好像没有了刚刚非要拉着我说话的态度,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话题全部是无关痛痒的。不管她们说些什么,我都会附和,或者她们问我,我也会回答。
但是整个病房里的气氛已经变的非常不一样,说不出的别扭。而且,不难看出,陆瑶和徐嫂的表现,始终都是小心翼翼的,不管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好像都会偷偷的打量我的神情。三个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紧张。
一天好不容易过去,到了晚上,陆瑶突然提议留下来,让我很是意外。
“你已经在这里一天了,快回去吧。”我催促道,陆瑶从小就是在众人的呵护中长大,别说伺候人的事情她做不来,就是在这里凑合一夜,也不可能。
“我不回去。”陆瑶说道,“回去就是爸爸跟妈妈,你就当我在这里和你做个伴,说说话。”
“陆瑶……”
“你别赶我走,不然你就当我不存在好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打扰你的。”陆瑶再一次说道。
“二小姐,要不还是我在这里吧。”这时,徐嫂又说道。
“不用,徐嫂,我大嫂喜欢吃你做的饭,你明天多做点好吃的过来,让我也跟着沾沾光。”
就这样,陆瑶成功的劝退了徐嫂,把她打发走了。
从我住院以来,陆瑶虽然每天都过来病房,但是也只有最初几天我昏迷的时候,她会待到很晚,还是徐嫂告诉我的。
陆瑶这种千金小姐,根本不会照顾别人,能够守着我这么久,已经够让我感动了。
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陆瑶这么坚持,非要留下来守夜。
“乔夏。”陆瑶出声道,“你睡了吗?”
陪护去了外面以后,病房的吊灯关上,只有床头的小灯发出暖黄色的光晕。
我躺下以后,陆瑶也回到了那张陪床上。
“嗯?”我应声道,不知道她想要说些什么。
“其……其实,也没什么事情。”陆瑶似乎有话想说,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嗯,快睡吧,很晚了。”说完以后,我翻了个身,背对着陆瑶的方向。
“我大哥,他很爱你的。”许久,久到我以为陆瑶已经睡着的时候,她突然说了这一句。
因为遇见你 263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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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晚上,我睡的很不踏实,几乎可以说是辗转法测,难以入睡。
不知道是因为陆瑶那句没头没脑的话,还是因为白天看到的新闻。第二天一早,我看到窗外的天空终于泛起了鱼肚白,我才终于按耐不住,从床上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隔壁床上,陆瑶好像睡的很沉,仔细聆听,还能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
我觉得昨天的一天发生的事情,都恨滑稽,直到现在,我还陷入一种非常混沌的状态中无法自拔。
让我意外的是,今天早上医生和护士都没有过来,一早走进病房的居然是陆伯塔和姚美芸。
他们走进病房以后,陆瑶还没有起床,陆伯韬脸色微变,姚美芸急忙走到窗前,轻轻拍了拍陆瑶的肩膀,“瑶瑶,瑶瑶。”
“嗯?”陆瑶翻过身来,迷迷糊糊的应道。
“你这是干嘛呢,还不起床,都几点了?”姚美芸偷看了陆伯韬一眼,低声责备陆瑶。
“我昨天睡的太晚了,我害怕乔夏她……”
“说什么呢你。”
陆瑶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姚美芸打断了。
这一声才让陆瑶彻底的清醒过来,她立即坐起身来,转过头看着我,尴尬的笑笑。
我才算明白过来,为什么昨晚陆瑶非要留下过夜,似乎是不太放心我。
“既然醒了,就赶紧起来吧,出去洗漱一下,你爸爸有话要对乔乔说。”姚美芸催促陆瑶。
陆瑶哦了一声,立马掀开被子下了床,不做停顿,立即走了出去。
陆瑶走了以后,病房里只剩下我和陆伯韬和姚美芸。
我知道,无论如何,今天是逃不掉了,陆伯韬坐在椅子上,表情非常的沉重,而姚美芸则非常的亲昵的坐在了我的身边,眼神也是晦暗不明。
“乔乔。”姚美芸轻轻的拍了拍我得手,轻声唤道。
我没有应声,只是直直的看着陆伯韬,许久,他才沉声道,“还是我来说吧。”
“好。”姚美芸叹了口气。
“乔乔。”这是我在嫁给陆正歧以后,第一次从陆伯韬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像是颓败,又像是失望,是我没有办法形容的难过。
“有一件事情,我们一直瞒着你,想必你已经知道了。”陆伯韬语调轻缓,像是在循序渐进的说道。
我依旧没有出声,看着陆伯韬的眼睛开始躲闪,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爸爸,我……”我看到陆伯韬张了张嘴,我紧张的打断了他。
“我不太舒服,我想……能不能让医生进来看看我,今天医生还没有查房,昨天……昨天的检查还没有做呢。”我语无伦次的说道。
我一看到陆伯韬和姚美芸脸上的表情,就觉得心口特别的憋闷,像是一口气积压住,上不去也下不来。
我开始变得慌乱,整个人处于一种焦灼的状态。
“乔乔,乔乔。”姚美芸伸手握住我的,安慰道,“你冷静一点。”
“我……”我把手从姚美芸的手中抽回来,我想逃,此刻,我只要离开这里,可是我没有办法,我的腿动不了,还打着石膏,我连下床都办不到,我怎么逃。
姚美芸越是让我冷静,我就越是激动。
我已经掀开被子,虽然我知道走不了,可我还是想要去尝试。谁知,姚美芸居然伸手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按了回去,“乔乔,听话。”
姚美芸说话的声音很大,让我的身体不自觉的轻颤,这是第一次,姚美芸让我觉得她并不温和,而是严厉。
“正歧去世了。”
我甚至还来不及反驳,来不及挣扎,陆伯韬突然抛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瞬间呆愣住,身体也跟着松垮了下来,一秒钟的安静之后,我嗤笑出来,“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这是真的,乔乔,昨天的新闻你也看到了,瑶瑶都跟我说了。”姚美芸放缓了语调。
“不可能,不可能……”我依旧喃喃自语道。
“原本我们是想等你出院以后再说的,害怕影响你身体的恢复,可是谁知道……谁知道昨天你会看到新闻。”
“这不是真的,爸爸昨天都没有承认。”我抬起头,看着姚美芸说道。
“这是真的。”姚美芸说道。
“这不是。”
“是,乔乔,你清醒一点吧,接受现实吧。”
“你撒谎。”我一把拍掉姚美芸抓着我肩膀的手,大声的说道。
“就算他不是你亲生的,就算他对你不礼貌,你也不能这么说他。”我冲着姚美芸大声吼道。
我的话让姚美芸呆愣住,一脸的错愕。
“乔夏,你说什么呐。”陆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下子冲到了病床前。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妈妈说话?”陆瑶质问道。
“算了,瑶瑶,乔乔也是心情不好。”
“妈妈,她……大哥走了,我们也很难过好不好。”陆瑶哽咽道。
“你们走。”我轻声说道,别开视线不去看面前的一家三口。
“乔夏……”
“你们走。”我提高了音调,“你们说陆正歧死了,你们都是坏人,你们盼着他死,我知道他没有死,他在等我呢,等我去找他。”
“你别这样好不好,大哥真的走了,海城一起重大的交通事故,车子都翻下环山路报废了。”陆瑶大声的对我说道。
“陆瑶。”这一次开口的,是陆伯韬。
“车祸?车子都报废了?”我看着陆瑶,问道。
陆瑶看着我,点了点头。
“那尸体呢?”
“什么?”陆瑶一脸茫然。
“我说,既然发生了车祸,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尸体呢?没有尸体,你跟我说他死了,陆瑶,那你把尸体还给我。”
因为遇见你 264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去找别的男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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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话的时候,表现的非常平静,像是陈述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实一样。
而陆瑶却瞪大了眼睛,一脸错愕的看着我。
我的眼神没有丝毫的躲闪,朝她伸出手去,再一次说道,“你把陆正歧的尸体还给我。”
“乔……乔夏,你……你怎么了?”陆瑶说着,伸出手企图摸我的额头。
我立马转过头去,躲开了她的触碰。
“我没事。”我一字一顿的说道,“还是那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尸体就说明人还有活着的希望,是你们没有尽心尽力的去找,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说完,我一把掀开被子,作势就要下床。
“乔乔,乔乔,你是这做什么?你的腿,你……”姚美芸拨开陆瑶的身体,说话都语无伦次的。
“我连丈夫都没有了,我还要腿干什么?他都不要我了,我还要腿干什么?”我抬起头,大声的质问道。
“车子从环山公路滚下去的,还有什么人啊,去哪里给你找人啊,乔夏,你清醒一点吧,尸体都烧焦了。”陆瑶似乎看不下去了,冲我嚷嚷道。
“瑶瑶。”陆伯韬厉声道,“不许这么跟你大嫂说话。”
“爸爸,她……”陆瑶也很委屈。
“烧焦了,尸体都烧焦了。”我喃喃自语道,脑海中浮现的是陆正歧那张无比俊美的面孔,和修长笔直的身材,平时一丝不苟的穿戴打扮,可是因为一场车祸,现在竟然变的面目全非,我不能想象,他灰头土脸的样子,还有被尘土泥泞掩埋的身躯,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抓的生疼。
“不会的,不会的。”我喃喃自语道。
“乔乔,芸姨知道你难过,可是……大家和你一样,都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姚美芸说着说着,已经哽咽。
“他不要我了。”我抬起头,看着姚美芸,说道。
“他不要我了,对不对?”
“不……不是的……”
“是,他就是不想要我了,一定是我平时给他添的麻烦太多了,他厌烦了,这次他走之前,我还逼着他回来以后要孩子,他不想要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因为这种事情不要我啊……”
说着说着,我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喉咙像是被人遏制住,我张了张嘴,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可是一个字都发不出来,眼前的一切开始浮动,一阵天旋地转以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熟悉,一片迷雾之中,我又看到了陆正歧的身影,只不过这一次,他距离我近了一些,不再是背对着我。
我从地上挣扎着站起身来,朝他奔跑过去,可是他依旧在不停的后退,始终和我隔着一段距离。
我跑到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脚步的时候,陆正歧也停了下来。
我双手支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乔夏。”低沉浑厚的男声属于陆正歧。
我抬起头看向他,瞪大眼睛,想要看的清楚一些。
“好好照顾自己。”陆正歧说道。
“你不在,我不会照顾自己。”我委屈的说道。
“我不能保护你一辈子,比如现在,我要离开你了。”陆正歧的声音很冷,听不出有任何的情绪。
“陆正歧,你这个骗子。”我站直了身体,大声的骂道,“你走之前答应过我什么,你说会回来,回来跟我生孩子,你答应我的,还答应我说要好好爱护我一辈子的,你做不到,一样也没有做到,你做不到为什么还要说。”
说到最后,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
“对不起。”陆正歧的沉声说道。
我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近乎歇斯底里的说道,“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只要你回来,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去找别的男人,跟别的男人生孩子去。”
我的话说完,换来的是长时间的沉默。
“如果,有一个人会代替我好好爱你的话,那么你可以去。”
陆正歧说完,转身走进了那团迷雾的深处,他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我的心里升起巨大的恐惧,顾不得身体的虚弱,追了上去,可是等我走到陆正歧离开的地方,已经看不到他了。
“陆正歧,陆正歧……”我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唤他的名字,可是并没有人回答我。
我挥舞着双手,想要拨开眼前的浓雾,可是却发现这根本是徒劳无功。
“陆正歧,你回来,你回来好不好?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我嘶吼着,却又不知道该朝着哪个方向。
奔跑和叫喊都让我的身体更加的虚脱,最后我无力的蹲下身体,双手环在膝上,喃喃自语道,“我错了,我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别不要我,你走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啊……”
心脏的地方绞痛的难受,好像有一双手扼住了我的喉咙,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窒息而死……
“乔夏,乔夏……”是谁在喊我的名字,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熟悉,仔细听来,却不是陆正歧。
我感觉扼住我的那双手慢慢松开了力道,我艰难的睁开眼睛,原来不过是一场梦,和之前的梦境如此的熟悉,是不是早在我被送进医院的时候,陆正歧就遭遇了不测?
他一定在怪我,他在最冷,最痛的时候,我却不在他的身边,所以,他不要我了。
我苦笑了下,感觉嘴巴里有一丝苦涩的味道。
“乔乔,你醒了。”
我这才看到,围在病床旁边的是莫绍文还有苏筱柔。
“医生,她醒了。”苏筱柔转头说道。
话音刚落,医生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细细的手电筒,扒开我的眼睛照了照,又给我简单的做了检查。
“她怎么样?怎么会突然晕倒?”苏筱柔焦急的问道。
我的眼睛始终盯着天花板,对于他们的谈话漠不关心。
“陆太太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医生压低了声音说道。
“只是什么?”苏筱柔追问道。
“老婆,老婆,你别急,让医生慢慢说。”莫绍文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温情。
“陆太太是精神受到了重创,情绪太过激动导致的,如果说用中医的说法,也可以说是急火攻心。”医生解释道。
“那现在怎么办?打针?吃药?”
“心病还需心药治,陆太太这……”医生的声音听起来很是为难。
“心药?我们去哪里给找心药,陆正歧他……”
“老婆。”莫绍文打断了苏筱柔。
“对不起,我……我只是太着急了……”苏筱柔委屈的解释。
“我知道,我知道。”莫绍文似乎非常心疼,接着安抚起来,“你先陪陪乔夏,我送医生出去。”
“好。”
没过一会儿,我听到病房的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病房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的视线始终没有从天花板上挪开,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乔乔。”苏筱柔柔声唤道。
我慢慢转过头去,看着她,没有应声也没有说话。
“你想起来坐坐吗?”苏筱柔试探着问道。
“好。”我应道。
苏筱柔站起身,想要搀扶我,我一想到她怀着身孕,拒绝道,“我自己可以。”
苏筱柔伸出的悬在空中,表情有些尴尬。
我慢慢的从床上坐起身来,看着有些局促的苏筱柔,说道,“别多想,你怀着孩子呢,我又不是不能自理。”
听到我这话,苏筱柔的表情才慢慢转晴。
“坐下吧。”我说道。
苏筱柔非常乖顺的坐在椅子上,虽然之前听莫绍文说,苏筱柔妊娠反应慢慢出现,孕吐有些严重,可是现在看着她的脸色,还算红润,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柔光,我知道,莫绍文一定对她很好,这种眼神只有每天在心爱男人的呵护下才会出现。
就在不久之前,苏筱柔还因为这个孩子愁眉不展,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已经换上了一副幸福准妈妈的模样。
我的心里还是滋生出一丝羡慕,再想到自己,心里竟然觉得有些讽刺。
“乔乔。”苏筱柔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静。
“嗯?”
“你……”苏筱柔欲言又止。
我看着她,安静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良久,我感觉到苏筱柔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缓缓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不想听,可我必须要说。”
“你说。”我表情淡漠,语气冷静,我大概猜到她要说些什么。
“接受现实,面对现实,即使陆正歧走了,可他还是想让你好好的活下去,他那么爱你,怎么舍得你为了他……”
“孩子好吗?”不等苏筱柔说完,我出声打断了她。
“嗯?什么?”苏筱柔一脸的不解。
我的视线从她的脸上挪到了她的腹部,虽然她怀孕的月份不大,也许是因为莫绍文照顾的比较好,苏筱柔的身材看着比之前圆润了不少,腹部也有微微的凸起,只不过不仔细看的话,并不觉得。
“宝宝几个月了?他在你肚子里乖不乖?检查做了吗?男孩还是女孩?”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苏筱柔的腹部,我竟然心生几分期待。
因为遇见你 265你说他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才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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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我的问题偏离了轨道,也太过突然,苏筱柔似乎没有缓过神来,张了张嘴,没有回答,表情也有些愕然。
我的眼睛紧盯着苏筱柔的腹部,脑海中浮现出,陆正歧这次出差之前对我的承诺,他双手捧着我的脸庞,一字一顿的对我承诺,可是分别几天之后,我迎来的不是他的归期,而是永远的分离。
我轻轻的扯了扯嘴角,思绪不知道飘去了哪里,喃喃的说道,“如果是女孩子的话,肯定像你一样,活泼可爱,如果是男孩子的话,肯定像莫绍文一样,风流倜傥。”
“乔乔……”
“陆正歧答应我,从海城回来,也跟我要孩子的。”我抬起头,对上苏筱柔的视线,非常坚定的说道。
“乔乔……”
“筱柔。”不等苏筱柔继续说话,我已经打断了她,“你知道吗,我现在很恨我自己。”
“为什么?”
“如果我懂得保护自己,如果当时我肯听陆正歧的话,而不是任意妄为非要出去工作,就不会遇到那个人渣,也不会搞的第一个孩子被流掉。”我懊恼,从失去那个孩子开始,我从来没有哪一科像现在这么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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