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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与娇养妻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伴着耳边风声,她喃喃道:“姜槐,谢谢你那年风雪抱我入怀给我崭新的人生,谢谢你,娶了我……”
第133章
二月初八,棋圣前往北绵山参加合欢道主称道会,四海之内,诸位道主齐聚,可谓百年盛事。
与此同时,姜槐穿了一身雪白锦袍,迈着笔直的长腿踏出将军府。
贵妃娘娘摆了仪仗等在门口,见了她,宣陵露出柔软笑意:“走吧。”
桃源山,漫山遍野终究蒙了层绿色,冬日寒冷退却,春天的气息慢悠悠到来。
墓碑前,姜槐恭恭敬敬地俯身半礼,望着碑文清晰分明的‘爱妻宣黎氏’字样,依稀能够感受到当时刻碑之人的执拗与痛。
“当年这是一座无字碑,是我不顾荆玄鱼反对强行刻上去的。”
宣陵在墓碑前坐下,她手里提着一壶极香极淡的果子酒,轻轻洒在墓前,她道:“见到你娶妻,阿黎肯定也会高兴的。”
姜槐眉目低垂着,手抚过那碑文:“我会好好珍惜阿瓷的。”
“那就好。”宣陵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着话,清晨的风夹杂着淡淡的凉,她裹紧衣衫认真道:“我不会放过荆玄鱼。我要他为阿黎偿命。”
若不知那些陈年旧事,姜槐大可以开口阻止她,但当着黎家长女的面,心里装着那段旧闻,她只能沉默。
荆玄鱼待她极好,做足了慈父模样,填补了内心她对亲情的幻想,可荆玄鱼害了黎祯,害了眼前人。
“您将我带到这里,当着黎家长女的面说出这番话,是不想我出手干涉吗?”
“是。孩子,我知道,这对你很残忍,可是阿秀,我忍不了了。阿黎还在等我。”
姜槐怔在那,心里五味陈杂,山风从耳边拂过,在经历过艰难的抉择后,她缓缓闭上眼:“不杀他,您心里过不去,对吗?”
“过不去。”宣陵温柔地抚摸墓碑:“荆玄鱼该死。”
“母妃真是好算计啊。”
姜槐眸子睁开,长叹道:“冤有头,债有主,既是你们之间的死仇,纵我能拦你一刻,也拦不了你一世。母妃不如多给我七天时间,就七天,我想陪在父皇身边,尽为人子女孝道。”
“阿秀,你会怪我吗?”
“会。”
姜槐吸了吸鼻子,轻声道:“我三岁失去了母亲,唯独父皇对我的爱始终不变,骨肉至亲,你们却要反目相残,谁不想有个幸福美满的家?但我有了阿瓷,母妃却永远失去了她,我劝不住你,更无力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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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袖袋取出一枚小巧的玉坠:“这是当年站在明煊宫门口黎家长女送给我的。如今,我转交给母妃。”
莹白温润的玉坠,宣陵颤着手接过去,只看了一眼眼泪就再也忍不住:“这本来就是她要送给你的。这是阿黎的心意,她…她将你当做了我们的孩子。”
姜槐的心微微抽疼,宣陵亲手为她系在腰间:“你好好戴着,不要拒绝了好吗?她能将这玉坠送你,可见见你的第一眼就格外喜欢。这本来就是阿黎为我们今后的孩子准备的,阿秀,你多陪她说说话成吗?阿黎最喜欢孩子了……”
“嗯。”姜槐应了下来。
宣陵退开几步,迎着风,逼回了眼泪。
阿黎,你看到没有,女孩子果然最是体贴人。等我,最迟半月,我要荆玄鱼血债血偿!
等取了他性命,我再去下面陪你。
你等我……
天边下起了细雨,冲淡午后的温暖,空气中的凉意迎面扑来,锦绣衣衫被打湿,姜槐迈着步子踏入皇宫,守门的侍卫见了她不讶异:“大将军怎么不带伞?”
说着急急吩咐了人取伞来。
后知后觉将伞接在手里,姜槐从失神里走出来,望了眼漏雨的苍穹,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迈了进来。
得知她拜见,荆玄鱼很开心,特意选在御书房接见。
见了姜槐,看到她双肩沾了层细雨,嘴里止不住心疼道:“这孩子,怎么就不知照顾自己呢?棋圣离城后,没人在你身边,怎么弄成这样子?”
说着他命人取来锦衣常服,姜槐看着他,又看了看大太监。
大太监规规矩矩地行礼退出去,尽职尽责地守在房门,不准任何人靠近一步。
“快,先把衣服换了。”
姜槐唇边掀起天真的笑:“父皇。”
她不再迟疑地跪下去:“秀,见过父皇。”
荆玄鱼惊得倒退两步,难以置信道:“你、你喊我什么?”
“父皇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是荆秀,是三岁那年侥幸捡回一条命的荆秀。”
姜槐对着他行了大礼,歉疚道:“一直装作糊涂未能与父皇相认,父皇爱我,我看在眼里,其实很欢喜。”
“阿秀…阿秀!”荆玄鱼激动地将她扶起:“你肯认朕了?你肯做回十一了?”
“父皇不管何时都是父皇,我自然要认。但我不想当皇子。”姜槐温柔道:“父皇,我还记得您对我的好,记得三岁那年您带我观雪赏梅。”
荆玄鱼面色红润,颇有几分踌躇,他紧张地搓搓手:“阿秀…还记得?”
“记得。”姜槐冲他笑:“我都记得。父皇此时心绪翻腾过甚,不如阿秀陪您手谈一局吧,父皇,这些年不见,我已经不是当年的三岁小孩了。”
“好,好,那就手谈一局!”堂堂帝王,在自家孩子面前失了章法,姜槐看在眼里,心里传来一阵阵的疼。
她这一生,所得到的,都在失去。
如指间流沙,看过,感受过,却留不住。
前世今生,星沉谷时爹爹曾语重心长的说她命途多舛,那时候她尚且不信,如今亲身体会过,方知爹爹所言非虚。
她的命,的确苦了点。
“阿秀衣服湿了,快去换了吧!”
“无妨。”姜槐稍稍运转内力,呼吸之间便见衣衫荡起浅浅白气。
荆玄鱼看得又惊又喜:“阿秀这身功夫,已臻至化境!”
姜槐不好意思地颌首垂眸:“没有父皇说得那般厉害,我这一身内力,想要入化境,还得需十年。”
当慈父的,自然希望爱子越来越强,荆玄鱼揽着她肩膀到了棋桌:“来,你我父子,今日要痛痛快快杀一局!”
最近这几日天刚亮姜槐就会雷打不动地往宫门走,至亲相残,她有可能没了生父,也有可能失去生母,夹在中间,两不相帮,两份煎熬。
距离宣陵为她预备的时间还有最后一日,姜槐站在御书房门口,忍着酸涩仰起头,即将泛起的泪意被她死命压下,眨眼,她笑靥如花,从容踏进门。
“阿秀?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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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玄鱼笑得像个孩子,同姜槐站在一处,仿佛他也跟着年轻十岁,眉眼飞扬,极尽洒脱:“快看,喜不喜欢?”
那是一只猫型木雕,刻得栩栩如生,姜槐下意识看他藏在衣袖的手,荆玄鱼被她看得不自在:“怎么,不喜欢吗?”
“喜欢。”姜槐把玩着巴掌大小的木雕:“父皇,我手疼。”
“手疼?”荆玄鱼急急接过她手里的木雕,小心摊开她掌心:“哪里疼?朕这就给你喊御医!”
望着那宽大的手掌或深或浅的伤痕,姜槐点点头:“喊御医来吧。”
“是最近习武太累的缘故吗?怎么忽然疼起来了?”荆玄鱼小心捧着她的手,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所以然,烦闷道:“御医呢?怎么还不来!”
大太监急忙派人去催,姜槐抽回手:“父皇无需为我至此,父皇待我,无一丝亏欠,我晓得。”
“亲生父子,哪能这么见外?”荆玄鱼笑她:“阿秀,朕可等着你的孩子降世呢,朕要封他为太孙!这大好的江山,朕都愿给你们!”
孩子……
一滴泪快速从姜槐眼眶掉落,她背过身心里闷闷的。一旦母妃开始动手,父皇极有可能见不到孩子降世了。
这念头闪过,她心痛地呼吸难继,只觉身在漩涡,身不由己。
缘也,孽也。
前世今生,她都得不到一份完整的亲情。
姜槐难受地想放声大哭,强忍着,直到御医匆忙赶来,她道:“为陛下裹伤。”
荆玄鱼一愣,低头看去,果然十指以及掌心的划伤已经裂开。
姜槐看他一眼,他不好多说,底气不足地由着御医悉心处理伤口。
广弘宫,宫人畏畏缩缩地跪在地上。
十二皇子冷笑一声:“那姜槐又去寻父皇了?”
小桩子哆哆嗦嗦道:“许是…许是探讨国家大事呢。”
“国家大事?呵。当本宫是傻子吗?父皇如此不避讳,就差点明了那逆子身份!”价值百金的花瓶被他砸碎在地,响亮清脆的声音,听得人心底发寒。
逆子……也就是说……
小桩子打了个寒颤:“殿下……”
十二捏着指节阴仄一笑:“皇兄,就要回来了。”
以前他不敢确定,可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地摆在他面前,容不得他不信!
父皇之心,从当初降下煊赫恩典时就已经能窥探一二。又是一品镇国大将军,又是御赐尚方宝剑,他早算好了要为姜槐正名。
十一皇子,荆秀。
他的好皇兄啊。当年既然‘死’了,为何要回来呢?
母妃爱重皇兄,父皇偏袒皇兄,荆彦眸光冰冷,望着殿外淅淅沥沥的小雨,终于下定决心:“很好。你们不仁,我不义,那就动手吧!”
第134章
星月当空,将军府。
姜槐一如往常坐在外面的青石阶观星,苍穹星象纷杂,乱得一塌糊涂,她举目看向帝星,却见帝星黯淡,而属于宣陵的那颗星,也是摇摇欲坠。
她一夜未睡,不停地推演,不停地计算,晨光微曦时,已是汗湿衣背。
“将军,要用膳吗?”
姜槐恍若未闻,半晌开口:“入宫,我要入宫!”
二月十六,御书房。
荆玄鱼一身龙袍气势凛然地坐在御座,帝王剑在他手里泛出冷芒,他放下剑,转而提起御笔,大太监侍候在侧,目光落在明黄卷轴,道了声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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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他又开始写第二封,第三封。
他写得很慢,几乎每个字都是仔细斟酌,大太监眉心一跳,不解其意。
“封起来。”荆玄鱼吩咐道。
“是。”
那加盖了玉玺的圣旨被妥善封存,荆玄鱼怅然地再次握住帝王剑:“你说,朕错了吗?”
大太监眼圈红着:“帝王行事,哪能说错?”
荆玄鱼轻笑着看他一眼:“你倒是懂。若阿陵也能这般想那就好了。”
他问:“明煊宫那边如何了?”
“已经在准备了。陛下,真要如此吗?”
“这已然是一道死局了。朕,不悔。”
‘不悔’二字从他嘴里冒出来,荆玄鱼眉眼多了分释怀:“阿陵忍辱负重,这场对决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注定。至于她能不能割下朕的头颅,还得看她本事。活着,还是死了,你知道吗?朕早就输了。输了心,也输了磊落。”
“黎祯死的早,可她能被阿陵铭记一辈子。至于朕……”
他轻声长叹:“朕配不上阿陵,朕也知道。可少年动心,谁又没有私心呢?错了那就错了,代价,朕甘愿承受。”
他提剑从御座起身:“走,去看看吧,看看朕爱的女人,究竟想如何取朕性命。”
“陛下!”大太监毅然跪地:“一定要如此吗?陛下刚与十一皇子相认,还未见太孙,舍得吗?”
一滴泪从荆玄鱼眼角滴落,他狠心道:“舍不得也得舍。阿陵在惩罚朕,她等不及了。”
“陛下想过十一皇子吗!他刚有了父皇,陛下也舍得吗?!”
荆玄鱼握剑的手止不住颤抖:“朕看到了他娶妻,未见到他生子,朕爱那个孩子,那是朕用一辈子的自尊从阿陵那里求来的。阿秀…早就知道了。否则你以为他为何与朕相认?”
“他两不相帮,朕岂能不成全他?与其教他夹在至亲之间为难,不如早早破开这僵局,是生,是死,皆由阿陵说了算。”
“求陛下带奴一起去吧!”大太监痛哭流涕:“是生,是死,奴都愿陪陛下!”
荆玄鱼倏忽笑了:“不可。你是朕留给阿秀的护身符,若朕不幸死在阿陵剑下,你要替朕好好护着他。不仅要护着他,还要护着他的孩子。明恩,你能做到吗?”
大太监一生之中有很多名字,唯独‘明恩’二字,是少年时他最喜欢的名字。
他身子匍匐在荆玄鱼脚下,含着热泪回道:“能!只要陛下愿明恩做的,明恩肝脑涂地也会做到!明恩会用陛下赐予的权柄护住十一皇子,会努力活久些护住未来太孙!”
“这样,朕就放心了。”
他笑容纯粹,带了几许少年时才有的温暖:“不必相送。”
荆玄鱼提剑出了宫门,避开眼线来到桃源山。
春光微冷的桃源山,黎家长女的孤坟前,宣陵一身素白衣衫,眉目冷然:“你来了。”
“我来了。”荆玄鱼痴痴然望着她那张脸,目光慢慢转向那座墓碑,他感慨万千道:“阿陵本来,是准备夺宫的吧?”
宣陵不意外他晓得那些图谋,事实上这些年他们彼此所做的都心知肚明,两人的僵局在那晚早就成型,若非为了阿秀,她会以最残忍的手段夺了他的江山!
“就当是为了阿秀,出剑吧。”
宣陵手腕轻抖,剑鞘落地,那是她少年时期最心爱的佩剑,也曾带着阿黎一起翩然剑舞,如今,当着阿黎的面,她要亲手给她一个交代。
“就当是为了阿秀,你要想活,就一剑杀了我。今日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生。谁活着,谁就能伴在那孩子左右。荆玄鱼,你可不要手下留情。”
荆玄鱼沉默半晌,在清浅微凉的春光里剑锋呼啸,荡起重重杀机。
“阿陵,你以前总说我文不成武不就,今日,当着黎祯的面,你再试试?”
刺耳的兵戈声划破春风,卷起层层冷寒。
墓碑无声而寂静,坟墓最右侧竖着一方铁片,经过岁月侵蚀,隐约能从那铁片上看到‘小碗’字样。
死去的人与猫再也无法归来,就如同死去的那些岁月再也无法继续流转。
竹马青梅,年少也曾情深,谁又能料到,时光荏苒会成今日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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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陵一剑划开荆玄鱼贵的衣袖,血从小臂涌出来,荆玄鱼眸色微深,起手变了阵势。
那是他们少年时最爱舞的一套剑法,荆玄鱼风雪不辍整整练了三十年。
他用这三十年的执着努力,撞上宣陵锋利的剑刃,兵刃相撞的刹那,宣陵虎口裂开,眸光瞥见那座墓碑,咬牙握剑破了他的招式。你来我往,步步紧逼,互不相让。
姜槐径直闯入御书房,问:“陛下呢?”
大太监神情恍惚地垂手站在那,用了十二分的心力隐藏住那些破绽,他恭敬道:“陛下此时正在临泉池沐浴。”
“沐浴?”姜槐白了脸:“你胆敢再骗我一句试试!我问你,他在哪?说!”
桃源山的风裹了血腥气,宣陵剑势越发凌厉!荆玄鱼从进攻到格挡,看起来有些吃力。
“这就是你所谓的三十年的努力?不堪一击!”
听着耳边心爱女人的嘲讽,荆玄鱼涨红了脸:“阿陵,你莫要逼朕!”
宣陵狂傲大笑:“生死危机前你尚要优柔寡断,荆玄鱼,你不配为君!你有哪点值得我倾心相爱?当着阿黎的面,你落魄至斯,十几年前如此,十几年后亦如此!”
剑光一瞬暴涨,荆玄鱼恼怒道:“那你再试试!”
春意被无情的剑风粉碎,宣陵反手撩剑,足尖一转灵活地避开攻势,须臾便削下荆玄鱼一片衣角。
她一字未言,但那副姿态却高傲地要将人踩在脚下。
荆玄鱼以剑撑地大口喘着粗气,不过三个呼吸,再次提剑而上!
“我为何会配不上你?实是你眼中没我,黎家长女连剑都提不起,柔柔弱弱的,你不也照样爱得死去活来?说什么我不配为君,是你!是你从来不给我配得上你的机会!”
剑锋夹杂了疯狂之意,荆玄鱼字字泣血:“阿陵,我从来没把我的爱放在眼里,对不对?”
“就凭你,也敢当着我的面说爱?你的爱是什么?荆玄鱼,你告诉我,你的爱是什么?!你若爱我,何至于闹得如今兵戈相向的地步?你老老实实当我竹马不好吗?你偏要强求,那你今日必死!”
“阿陵,你非逼我杀你?”
“那你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荆玄鱼深吸一口气,眼眸染了血色,他倒退两步,一剑从下到上斜斜劈出,四围的花花草草被剑风摧残落地,宣陵眸光微惊,拼了性命迎上去。
几番交手,鲜血自她口中涌出,紧要关头看到她唇边血渍,荆玄鱼心神大乱:“阿陵?”
也是这稍纵即逝的功夫,宣陵眸光发狠,一剑刺透他心窝!
“阿陵…你……”
荆玄鱼死死抓着她衣袖,体内生机快速退去:“你果然比我心狠!阿陵,来世…来世我还想遇见你…为你当牛做马,为你上刀山下火海,我只求你…求你不要…不要忘记我……”
“荆玄鱼,有件事我骗了你,你要听吗?”
宣陵目色悲凉地掀起唇角:“十二,不是你我的骨肉。”
“你…你……罢了。”
叹息消散,长剑被她果断抽出,鲜血溅了宣陵一身,白衣被血水浸透,荆玄鱼眼角含泪,微笑着闭上眼,眉眼依稀残存着少年纯真。
花无百日红,人无再少年。
一代帝王,开创了大禹国‘昌宁盛世’的禹皇就此撒手人寰。
春光隐没,姜槐去时,荆玄鱼已彻底没了生息。
她呆愣在那,哪怕早有准备仍忍不住嘴唇颤抖,音节在她唇边破碎开:“父皇?父皇!”
一声声的悲哭回荡山头,桃源之地,阴阳相隔,长风扫过,情仇入土。
一只白猫不知何时跳上黎祯的墓碑,睁着一对清亮的猫眼俯瞰人间。
与此同时,北绵山。
云瓷身披星辰袍于四海宴席中不声不响退出去,门外山雨忽来,卷起阵阵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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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北绵山峰峦叠嶂,枝弦眼光不差,选的是一处宝地。
山雨大作,噼里啪啦的雨珠打在屋檐,而后顺着檐角滴落,云瓷呼出一口长气,泛着温热的白气很快被风雨里漫开的凉冲散。
从今天起,天地道法之一的合欢道重归,已无道子来干涉。不管是正道,还是邪道,过去了五百年,很多东西早就物是人非。
枝弦一身粉红色的道袍,领口特意绣着一枝桃花,她摇曳着腰肢笑吟吟走过去:“怎么,在相思?”
这思的是谁,想都不用想。
枝弦望着她眉眼浸出来的温婉明媚,以她堪称老辣的目光来看,眼前的小姑娘已经与阿星做了真正的‘夫妻’,既然是阿星的人,当着四海道主的面她便了那些狠毒的计谋。
阿星的人,学不会流殇曲,又怎敢出现在她面前?
流殇曲以清正为名,曲动,引得是天地正气,好好的称道会,枝弦还不想与她斗法。
于是慢悠悠地审视她,枝弦点点头,赞叹一声:“还真是好看。”
云瓷闻言不甚在意地轻笑。
人站在屋檐下,手臂伸出,雨滴落在她指尖,她耐着性子道:“合欢道主一朝称道,门下弟子众多,就凭这本事,我也得敬你三分。若不谈阿兄,你我许能聊几句。”
“那就聊几句?”枝弦歪头看她。
云瓷百无聊赖道:“里面的都是四海道主,那你不陪着他们,跑我这来作甚?”
“都是道主,凭什么你能跑出来,我就不能?”
她轻忽抬眸,手指微微拢起:“都是道主不错,可你今日作为东道主,哪能失礼于人?”
“东道主,管饭就够了,我敢陪,那些人敢应吗?”枝弦妩媚笑开,眉眼间的风情着实醒目:“都是道主,可除了阿星的道,谁又能压制我?你能吗?”
“试试?”
“好啊,那就试试。”
有意思的是两人谁也没动。
片刻,枝弦粲然一笑:“好了,不与你说玩笑话了。你若在我这里出个好歹,阿星可会找我拼命。”
她语气里透着淡淡的难过:“你知道吗?以前的阿星,哪怕再恼都不会掐着我的脖子说要了我的命,但她为了你,却能。当日我魅惑于她,她也只是拂袖离去,柳云瓷,我想不通,我到底差了你哪点?”
“世间情爱,有几桩是能容人想通的呢?”
云瓷取了锦帕细心擦拭每一根沾了水的指节,不欲与她讨论这话题,她道:“我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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