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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林中有雾
卫琳琅伤心之下不疑有他,将孩子给人。立即有丫鬟递来三根燃着的线香,她接过,跪在蒲团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这是他的弟弟啊,她还没有看见人娶亲生子,怎么就这么突然走了。
她将线香插入香炉里,再转眼时,就看见丫鬟抱着至哥儿往外面走。她激动地站了起来,准备将孩子抱过来,“娘亲,至哥儿认生,在陌生的地方会害怕。”
丹阳公主一把抓着人的手,没有任何表情地说:“傻孩子,以后这就是至哥儿的家,怎么会是陌生的地方呢。”
“娘亲!”卫琳琅震惊地看向她,脚底涌上一阵阵凉意,“他是定远侯府的嫡长孙!你不能这样做!”
“这不也是你的儿子吗?”听见“定远侯府”四个字,丹阳公主瞬间就变得激动起来,抓着人的手腕将人往棺材的方向拖,然后将人一推。
卫琳琅冷不防地撞到棺材上去,睁眼就是弟弟发白的脸,不由地惊叫了一生,捂住自己的肚子。
“你好好看看你弟弟,快看看,他都死了!是你夫君的亲弟弟打死的。”
卫琳琅刚要挣扎着起来,丹阳公主狠狠地按着人的头,几乎要将她上半身都塞进棺材里。她眼神中充满着怨气,“你为什么替你弟弟报仇,为什么不拿着刀把姜成朗直接杀了,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来。”
卫琳琅吃痛,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她哽咽着:“我也想回来,可是... ...”
“可是你舍不得你那大好的前程是不是。”丹阳公主眼下浮肿,泛着一层黑色,狰狞着脸,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仇人。
“我没有... ...”
“没有的话就和姜成安和离,回来,替你弟弟照顾孩子。”丹阳公主松开手,整个人已经陷入轻微的癫狂之中,轻柔地摸着卫琳琅的头发,“好孩子,我们家和姜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娘亲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了,你不会离开我的,是不是?”
“娘亲,至哥儿是我和成安的孩子,您,您不能这样!”卫琳琅止不住眼泪。
“胡说,难道你要看我卫家断子绝孙不成。”丹阳公主责怪人,对身边的丫鬟吩咐“姑娘也累了,扶她下去休息吧。”
卫琳琅咬着头,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直接跪了下来,拽着丹阳公主的衣袖,“娘亲,我求你了,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成安对我们很好的,我不想离开他!”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姑娘带下去!”
丹阳公主呵斥,丫鬟也不敢不听,听着卫琳琅哭得撕心裂肺,也只能架着人的胳膊半拖半拽地将人拉了下去。
姜明月到丹阳公主府的时候,卫琳琅早就被人带下去软禁起来。她在正厅没有看见卫琳琅,也能猜出几分来。也没有声张,依照规矩跪了下来给人行礼。
在要点燃线香的时候,丹阳公主突然发话,“不用了,你要是上了香,卫风才真的走得不安稳。”
这话说得让人下不来台,宛如身子一动却被宛秋拉住了。姜明月仍旧将现象插进了香炉,在人的灵堂上她也说不出什么过分的话来,诚恳地说,“我知道卫公子去了,公主悲恸不已,但这件事仍旧在调查当中,倘若真的是我三哥的错,定远侯府定会是给一个交代。”
丹阳公主停下手中的动作,斜睨人一眼,“你是什么身份,定远侯府的人死完了不成,让一个丫头过来说胡话。”
儿子就是因为这个女的死的,丹阳公主心里涌起大片大片的怒气,将手中的裱纸砸向人,“你就是一个害人精,从小就会害人。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你三哥的,我要他跪在我儿子面前,给我儿子陪葬!”
“我也希望公主能够找到真正的凶手,以慰籍卫公子的在天之灵。”姜明月觉得根本就没什么好说的,还白白地受人的气,就直接问了,“嫂子和至哥儿在什么地方?她们出门的急,小孩子的药膏子还没有拿上,我顺便给她们带过来了。”
“不用了。”单阳公主冷声说:“等会我就会将和离书让人送到你家,从此之后,琳琅和你家再也没有什么干系。”
姜明月心里还是有些小惊讶的。现在名风虽然开放,但对和离之事也颇为不耻。男人倒还好说些,女子和离之后重新嫁娶,多半是许给年纪稍长些的人做续弦或者是妾室。
丹阳公主现在居然主动让自己的女儿和离,可曾有半分想过卫琳琅以后的日子有多难过。她不由觉得寒心,这样的母亲可曾真正关心过自己的子女半分。
她刚要出声,门外就有一个小丫鬟连滚带爬地摔了进来,丫鬟的衣裙上染着鲜血,哭着说,“姑娘见红了。”
姜明月有些着急了,卫琳琅这一胎本就凶险,若是出了意外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事权从急,她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不礼数的,“宛秋,你快点请李大夫过来,让人将少见的药材带上。”
丹阳公主扫了姜明月一眼,面上没有一点的着急,反而教训起姜明月来,“不过就是小产而已,救不过来是最好的,还省得养出一个冤家来。这是我的女儿,我自有分寸,不劳姜姑娘费心的。”
“是吗,那公主可知道嫂子这一胎艰难,晚了半分的话说不定连大人都保不住。”姜明月的声调有些冷,“卫琳琅既然嫁到我们姜家来,就是我们姜家的人。若因此出了半分的差错,我姜家也不是好说话的。”
看着姜明月离开的背影,丹阳公主藏在袖子里面的手都是在颤抖。半晌,她伸出手,立即让嬷嬷将她搀扶起来。
她就只剩了这么一个女儿啊。
卫琳琅的这一胎终究还是没有保住,索性的是大人没有什么大碍。当卫琳琅知道消息的时候,静默了很长的时间,然后背过身去。
她没有哭出声,只是瘦弱的肩膀不停地耸动着,看上去无助极了。而丹阳公主只是坐在一边,不痛不痒地说,“没了是好事,不然你挺着一个肚子怎样嫁人。”
万箭穿心莫过于此。
姜明月想这个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她不是什么喜欢同情旁人的,可此刻也不免觉得心酸。“她现在还是我姜家人,公主不必觉得麻烦,等会我自会带人回去,姜家绝不会苛责她半分。”
“那你也要问问人愿不愿意和你回去。”丹阳公主气定神闲,冲卫琳琅问着:“琳琅,你告诉人你愿不愿意回去。”
怎么回去,已经回不去了。母亲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自己要是走了她该怎么办?卫琳琅眼前已经是一片模糊,脑海中回想起那个男人温柔的笑,死死地咬住被子的一角,极力忍着哭腔,“我... ...留下来。”
丹阳公主得意地冲着姜明月牵了牵嘴角, “看吧,不是我不让她和你一起走。”
姜明月看了人一眼,没有再说话了。她不是菩萨,没有普渡众生的习惯,人家自己选择的路又何必要干预。
等到姜成安过来的时候,姜明月就找了一个借口出去了。在转角的时候无意中听见几个婆子在说嘴,说的是卫风死前的事情。
一个婆子说,“你是不知道,那天我在里面侍候,少爷一直在里面叫唤着疼。请了大夫来看,只说是皮外伤。”
“怎么可能只是皮外伤。”一个婆子不相信,“皮外伤少爷还那什么吗?”
婆子撇撇嘴,有些不以为然,“要我说说不定是冤魂过来索命了,你不记得他院子里的呢个翠梅了啊,好好的姑娘被糟蹋了不说,都怀上了愣是被棒杀了。我瞧啊,说不定是怨鬼索命,你你是没有看见,到了后半夜人就一直在吐血,像是要将人给吐没了。我现在都不敢... ...”
有个眼尖地看见了她,立刻向正在说话的婆子使了一个眼色。众人立即就闭上了嘴,有些讪讪地向人打了招呼,就立即扎到人群里去,生怕被姜明月抓住盘问。
姜明月有些疑心,原先都是请过大夫的么?那为什么要将这件事情推到她三哥的头上!
她心里起了火,可也只能暂时忍着,在最重要的是将至哥儿带回去。她在路上找了一个丫鬟问至哥儿在什么地方,说是卫琳琅想要看看孩子。
丫鬟一开始没有说,最后宛秋塞给人一个钱袋子,才开了口,喜笑颜开地开了口,“小少爷在后面的院子呢,奴婢带你们过去。”
姜明月跟着人的后面,去了后面的小院。还没有进门就听见了孩子的哭声,一个嬷嬷单手抱着孩子上下颠簸着,另一只书摇着拨浪鼓哄着,“小少爷不哭了,您瞧瞧这是什么,看这个多好玩啊。”
可孩子那里能知道这些,猛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又没有认识的人在身边,只能拗着嗓子干嚎,到后来声音都有些发哑。
他突然看见了姜明月,立即伸出两个小胖手往前面伸,叫着:“姑... ... 姑,怕... ...至儿... ...怕怕。”
姜明月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才向前走了半步,嬷嬷就警惕地看向她,一边抱着孩子就要往屋子里面走,一边尖叫着:“快,快将人拦住!”
她可清楚地记得公主的交代,一定要将孩子看管好。
至哥儿见人就在眼前,但是别人却将自己抱走,哭闹得更加厉害了,手脚并用地划动着。嬷嬷没有抱稳,差点就这样滑下来。
姜明月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冲了过去要抱孩子。几个丫鬟见状将丹阳公主府上的人拦住,双方就这样打起来了。
抱着孩子的嬷嬷直往后面躲,被姜明月按住了肩膀踩了一脚,一时吃痛手松了开来,就这样将孩子抱走了。
姜明月抱着孩子就往外头走,宛秋和几个丫鬟在后面拦着,眼见着拦不住了,急急忙忙跑了出去,将大门带上,死死地抓住门上的扣环,直接不让人出来。
至哥儿到了姜明月的怀里就之剩下抽泣,府里的仆人好奇地看着,却没有人上前拦着。多数的人都不知道丹阳公主要将孩子留下来的事情,以为姑姑带侄子走没有多大的关系。
等到丹阳公主知道的时候,人已经将孩子给带走了。
至哥儿许是受了惊吓,一直要让人抱着,最后挨不过去,吃了奶睡着了。姜明月将孩子送去了倚晖院,又专门派了夏嬷嬷过去守着。
等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外院的婆子又进来说,“二少爷回来了,在前面等着姑娘呢。”
姜明月又急急忙忙地赶了过去,才进门就看见一个男人宽阔挺拔的背影。听见身后的动静,男人转过身来。
五官和姜成安有六分的相似,只是有些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不说,脸上还盖着几层灰,看上去瘦了不少。见到她的反应之后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怎么,认不出我了吗?”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这些年姜成远游历大江南北,与顾和不同的,他是纯粹去玩的。哪里的景色奇特就往哪里跑,画作在盛京城中的名气越来越大,可脾气也越发古怪。
瞧得上眼的,也不管你的家世如何,引为知己推心置腹,若是瞧不上眼的,和人多说了一个字都觉得累得慌。
可对家人仍旧是极好的,“我连夜赶回来的,已经去看了成朗了,他也说不清楚。我想找父亲和大哥问问情况。”
“我倒是知道一些。”姜明月坐下来,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又忽然想到了今天在丹阳公主府听见的东西,说了,“卫风的死绝对不简单,一开始她们找找了大夫看过,说只是皮外伤,只是到夜里的时候才开始一直吐血的,我们只要找到了那个大夫,就能够证明这件事情和三哥无关。”
姜成远听了她的话,顿了顿之后才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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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那一带有一样东西, 叫做阵痛散,是胡人用来逼供战俘。据说无色无味, 一开始人吃下去的时候也没有多大的反应, 但是等三个时辰之后, 浑身就会疼痛难忍,说不出任何的话来。在经过几个时辰的折磨之后,就会立即吐血而亡,而且一般的大夫是绝对不可能查出来的。”
“难道就一点征兆也没有吗?倘若人人都有这种药,那杀人也太过简单了。”姜明月觉得这药物委实古怪。
“那倒也不是,药物极为难得,价格不菲。”姜成远曾经在漠北地区呆过一段时间, 略有耳闻, 却也没有亲眼见过。他曲着手指点了一下桌面, “而且据说吃过这种药的人骨头是黑色的, 尸身极易腐烂, 不过也没谁亲眼见过,谁知道真假。”
“那就打听打听当晚的大夫是谁,只要找到人证就可以。”姜明月和姜成远相视,同时露出了苦笑。
现在最怕的是大夫早就已经不在, 或是被人连夜送出盛京。倘若是他们的话,也不会放任这么一个明显的把柄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
“实在不行就去看看人的尸身, 看一看骨头的颜色。”姜成远无所谓地说着, 自己心里却是知道没有多少的可能。
华魏的人最信奉鬼神之说, 认为死者的尸身若是遭到了破坏, 则魂灵会从伤口处溢出,遭受鸟雀叼逐之痛。
丹阳公主爱子如命,怎么可能让他们动尸身半分。
“你先去休息一会吧,等大哥回来看他是怎样说的。”现在两个人就这样干坐着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姜明月让丫鬟去整理房间。
姜成远也接连几天没有合眼,也没有推辞,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姜成安回来的那天,他带回了一个说不上好坏的消息。卫琳琅坚持要和离,他也答应了下来。
回府的那天他也没有多大的反应,还和姜成远商讨接下来应该要怎样做才能洗刷姜成朗的罪名。
姜明月没有看见卫琳琅和他一起回来,随口问了一句,“嫂子就不回来了吗?”
“不回来了。”姜成安周身笼罩着淡淡的落寞,长身玉立有种说不出的孤寂之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尊重她的想法。”
姜明月很想问人,有没有喜欢过卫琳琅。可后来想想,两个人既然都已经分开了,再问下去又有什么必要。
到了中元节那天,府里的小厨房还有些羊肉,姜明月又让人去领了一些猪肉和时令水菜,让厨房一同做了分给院子里的仆人。
逢年过节都是这样做的,只是几年每人还多领了二两酒水,几个人在一起喝得晕晕乎乎,都在说姑娘真真是个好人,换作了旁家,哪里有这样好的待遇。
姜明月换了一身绛红色的衣裙,衣摆的地方用金线绣着一大片的合欢花,合欢花一路交缠至腰间,用同色的攒花结长穗腰封勾勒出楚楚纤腰。
乌泱泱的头发低低地挽了一个髻,只用一根镂空的银簪别着,全身就再无别的装饰,可在烛火下仍旧美得惊心动魄。
“门房那里的钥匙已经拿过来了,只不过晚上还要挑着时间回来,若是被人碰见了,又是麻烦。”宛如碎碎念着,满心不情愿地给人披了一身黑色的斗篷,全身包裹地严严实实。
“晚上是谁守夜的?让人注意一些,若是有人来找我,只说我身子有些不爽利,早早睡下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来找我。”姜明月吩咐。
宛秋笑着回话,“今日守夜的轮到了桑青,怕是别人还没提,就已经被她赶出去了。”
宛如是后来才到碎芳院的,不知道小王爷和自家姑娘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还以为今日去赴约实乃无奈之举。可宛秋不一样,自小跟在姑娘身边,也知道两个人小时候是多么要好,暗地里想着,倘若姑娘以后真的和小王爷成亲,也是一桩美事。
等天黑下来之后,主仆三人从后门离开,过了垂花门,就看见有一辆马车在外头的树下等着。车身上了一层黑色的颜料,暗夜里如果瞧不仔细,都未必能偶发现。
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身边了,顾允之反倒是有些拘泥,眼睛里恍若盛满了无数星辰,却只是滞滞地瞧着,并没有上前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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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随安反应过来, 连忙在人的背后推了一把,小声提醒着:“世子爷, 人已经到了。”
顾允之回过神来, 在人的脑袋上一拍, “就你多话。”
他走上前去,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人一把抱住。宛秋忙想上前拦着,被人一眼吓了回去。
姜明月猛然失重,一把扶住人的肩膀才堪堪稳住身形。斗篷却因此滑落,露出一张精致的脸来。
乌发雪肤,皓齿明睐, 一时让人晃花了眼睛。顾允之的心里横生出一种强烈的欲望, 他想就这样将人抗回家, 告诉所有人, 这是属于他的小姑娘。
“我带你去个地方去。”
他说的地方方就是护城河的下游, 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划来了一条小船,船身不算宽阔并排站着四个人已是勉强。天色已黑,只能看见船上一层简陋的乌篷和里面的一张矮桌,再无其他。
顾允之率先踏了上去, 然后伸出一只手来,对着姜明月说:“上来。”
宛秋虽然看好两个人, 也不愿意拿了姑娘的安全开玩笑, 忍不住说道:“小王爷, 这黑灯瞎火的, 看东西也不真切。若是想去河上游玩,不如去上面租一条画舫... ...”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顾允之看着姜明月,固执地又重复了一遍,“上来。”
姜明月看着他,月的清辉之下,少年穿着与她同色的绛红色袍子,定定地看着她,执拗地在等一个回答。伸出的手掌宽大,节骨分明,掌心有一层薄茧,这一画面与很多年之前重合。
上一世她没有跟着一起走,选择了守着侯门最后一点荣耀与风骨,他选择留下来守着她。这一世能不能有一点的不同?
她慢慢抬起手,刚放了上去就被人反手握住,带入到船上。落地时身形有些不稳,被人扶住才勉强站稳。
顾允之闷笑一声,姜明月莫名觉得有股恼意,避开人灼热的目光,率先走到里面去。
宛如见自家姑娘在船上,跟着也要上去,被随安一把拦了下来。随安觉得人委实没有一些眼力劲,两个主子明显就是在别别扭扭地两情相悦着,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上去干什么?
可毕竟是姜明月身边的丫鬟,他也没有说得太过分,板声说:“小王爷和姜姑娘有要事相商,我们在这里等着就成。”
“你给我让开,我要和我家姑娘在一起。”宛如看见人撑着篙,小船越行越远,顿时心里来了一股气,对着人的脸抽了一巴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随安脸色一僵,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抽巴掌。
宛秋怕两人起了冲突,将宛如一把护在了身后,赶忙出来打了一个圆场,“好了,小王爷又不是那样不知道分寸的人。真要是有什么,我们立即回府禀报了侯爷就是。”
她这句话是对宛如说的,可看着的却是随安。
随安听懂了人话里的意思,立即说:“我家世子只是找姜姑娘说说话,再无其他。”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是不相信的,可这三个人都只能当自己是相信的。
顾允之将船撑到湖中央,就将长篙收到一边,踏着步子进了里面。他也没有讲究,撩着衣袍就坐到了姜明月的身边,拿起桌上放着的酒壶,给两个人都倒上了一杯,“你尝尝,这是我在肃州带回来的青果酒。”
姜明月尝了一小口,入口有些甜,没有一点刺舌的感觉,感觉有些清淡。可等咽下去之后,整个口腔里就全是果子特有的香气。
她忍不住又喝了一些,顾允之看向人的眼光灼热,慢声说:“肃州地方偏僻,土地荒瘠,树木都是难以成活的,可这种青果尤其多,只有小指头一点大小,难的是不易保存,当地的人喜欢用这种过果子来酿酒。”
他没说肃州本地人又称这种果子叫相思果。在肃州呆了快七年的时间,经历了漫天的黄沙、萧瑟的冷夜、沉沙的折戟和遍地的白骨,血液一次次地因为金戈铁马而沸腾,可心里始终有一份牵挂,盼着有天能够再回到盛京。
再见一面,只一面就好了,即使那时她已为人妻,已生儿育女。这大抵就是所谓的执念?
可他有些贪心,真的相见之后,又开始肖想一生一世的厮守。
姜明月微微避开,手肘撑着桌面,“你这些年过得怎样,我听人说肃州月月都起战事,可还好?”
“还成,那些个胡人不过是唬唬人,真要是打起仗来的话,粮草不足,是怎样也比不过我们的,只是有一样。”顾允之顿了顿。
“哪样?”姜明月问得随意,突然视线被远处的一盏河灯吸引住,不由地有些坐直了身子去看。
他们是在护城河的下游,可早些年放河灯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起了大火,正值气候干旱,枯草见火一燃数十里,大火几日方才熄灭。是以每逢中元节,比放坝拦灯,直至次日清晨。
怎现在谁在这放起河灯来?
清风朗月之下,银波潋滟,微亮的河灯随着水面晃动前行,划破了原本的幽静,接着是两盏、四盏、八盏... ...
越来越多的河灯出现在面前,姜明月意识到不对劲,“是你让人放的吗?”
顾允之咧嘴笑着,伸出手扶她去乌篷外。
等真正站在船头的时候,姜明月才真正领略到那种震撼,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那种夹杂在惊异和欢喜的感觉从胸腔中喷薄而出。
微弱的烛火连着烛火,将整个湖面都映亮,仿佛是天上藏起来的星星都躲到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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