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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林中有雾
宛如腼腆笑了笑,“自然是真的,这时间也不短了,表小姐直接去垂花门汇和就成。”
柳如姝压着心头的欢喜,让身边的丫鬟拿了一个装了裸银的钱袋塞给人,“劳烦你跑一趟了,这也就是买个珠花的银钱。”
“表小姐可可千万别这样,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宛如脸色涨红,摇头推拒。
她本就是庭院里的打扫丫头,被姑娘撞见了就提拔到身边侍候着,待遇同之前可是天壤之别。
可她可是个没什么大志气的,想得比旁人简单,觉得姑娘对她这样好,更是要加倍做好分内的事情,那里还敢要别人的赏钱。
柳如姝也没有勉强,送走了人之后,就开始挑选合适的衣裳。
她怕穿得寒酸惹了别人的笑话,特地将今夏才做的碧色裙襦穿在身上,又挑了一副玉石头面,仔细梳妆了才赶往垂花门。
到了才发现马车已经在等着,宛秋面上带着笑,“表小姐来了,快上马车吧。”
车夫端了凳子,有丫鬟就挑起了帘子,当目光触及到那熟悉的身影时,动作有半刻的停滞,下意识地看自己的着装是否得当。
“表姐来这里吧。”姜明月拉过人到自己的身边坐下,“前些天就想叫你和我们一起,谁知道去老太太那几次了,也没有碰见你,不然就让你早早做了准备。”
“姑娘真是有心了。”柳如姝点点头,也没有过多言语。
姜成远倚着窗,坐姿懒散,粗略地看了人一眼,调笑着:“表妹的这一身衣服倒是好看。”
柳如姝的头越发低了些,心跳如擂,原本有很多想要说的话。可一开口却又觉得什么都不合适,只得干巴巴地回了一句,“二少爷谬赞了。”
姜明月见她过分拘谨,陪着人说了一会子的话,很快就到了约定的地方。
天已经黑得完全,可河边依旧人头攒动。烛火连着烛火,映成了一条流动的长河,将这片夜色都染上了暖色。
姜明月在家里等了一段时间,到约定的地方时,霍妙和王惜灵早早地就在等着了,身边还跟着两个意想不到的人——顾宝澜和她的胞兄顾弘时。
顾弘时长相和顾宝澜有些相似,眉眼更加硬朗些,却隐隐透露着病气。
是了,顾弘时自幼身子就不太好,这也就是为什么皇上要徘徊的原因,哪一个皇帝愿意将这个江山交给一个说不定比自己还早先逝去的儿子。
等见了面,相互引介一番,王惜灵偷偷和姜明月咬耳朵,“还有一个人要来... ...”
她还没有来得及说是谁,就听见有人不耐烦的声音响起,“顾宝澜,快将你的东西拿走!”
姜明月下意识地回看过去,只见熙攘人潮中,少年着赭色长袍从灰白两色中朝她走过来。
杜夫人冷哼一声,敬亲王妃也将审视目光放到了姜明月身上。
她抿唇,“那你且说说,你既然在旁边,为何能让我们两个小孩将你家姑娘伤成这个样子的?”
这个问题将所有人都点醒了,是啊,主子在你面前受了欺负,伤成那副样子,你却好端端的出现在这个地方。连头发丝都没有乱。
是你起了别的心思冷眼瞧着,还是你一开始就不在,只是和自家串通了要陷害别人!
到底是要有怎样恶毒的心肠,对着一个孩子就能用这样下作的手段!
敬亲王妃和霍夫人虽然没说话,可心里对人是极为不屑的。
姜明月敛了裙裾,朝着人福了福身子,脸上带着些委屈,“有些事情我原先是不不愿意说的,怕损坏了人的名声,可现在我却是不得不说了。”
“我与杜瑶婉争执不仅是为了这只簪子,而是她拿去了身上的玉锁,不愿还我,所以才起了冲突。王妃若是不相信,可以搜搜人的身子,我想那玉锁还在人的身上。”
“你胡说。”杜瑶婉想到姜明月摘下玉锁的举动,惊恐地睁大眼睛。
杜夫人脸上明显带着不悦,“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我本以为你只是嘴刁钻了些,没想到你还擅长污蔑人的这套。我杜府要什么没有,好端端的稀罕你一块玉不成。”
“向嬷嬷,你去看看人身上有没有。”
“不要,我不要,是她陷害我的。”杜瑶婉疯狂摇着头,往自己母亲怀里躲。眼泪和鼻涕都糊了一脸,那还能见到高门贵女的样子。
杜夫人心里一沉,面上的表情也有些不好,狠狠地剜了钱嬷嬷一眼,“不必了,今日之事不过是小孩子间的玩闹,让你们见笑了。”
杜夫人说着,就想要带人离开。
“慢着。”敬亲王妃开口留人,端着威严,“杜夫人不是要找出个是非曲直吗,现在就这么走了?”
“改天我定会亲自带着婉婉去侯府道歉的,王妃您看可以吗?”杜夫人咬着牙说。
“我不要……”杜瑶婉不乐意。
杜夫人直接给了人一巴掌,上挑的眼睛里头泛着戾气,她怎么,她怎么就生出了一个如此蠢笨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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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节因为购买比例不足, 已被亲妈劫持, 请速速补足章节,救它! “你差人送到恭亲王府上去,只说是定国侯的三少爷送过去的。”
“为什么要说是三少爷的,难不成三少爷和恭亲王认识?”宛秋将信封仔细收好。
“没有, 你让人只这样说就成。”
宛秋要离开之际, 姜明月叫住人, “今日娆兰出府, 让人不必过来了,再从公中拿了五十两银子给人带上。”
娆兰交代所有的事情, 虽然最终也没有下手,姜明月也不敢留这样的人在身边, 将人指派到庄子上。
四个大丫鬟一下子就走了两个,多少还是让人唏嘘的。就是李氏看见她身边只跟着宛秋和桑青,也过问了一句, “你另外两个丫头呢, 几天都没有看见人了。”
“红玉身体不舒服在床上养着, 娆兰的哥哥在城郊寻了一份差事, 说想要去城郊的庄子上, 能时常见到家人。”
“呦, 那姑娘的身边可缺使唤的人呢。”徐嬷嬷上了茶, “这一日两日还是成了, 日子久了的话, 岂不是乱了套。”
李氏也颇为赞同, “等得了空闲的时间,从王婆子那里选几个聪明伶俐的,让教管嬷嬷教教规矩。”
“可不是吗,这身边可是不能缺人的。”徐嬷嬷恍然大悟的样子,“夫人,可是赶巧了。我有个侄孙女,今年才八岁的年纪。那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规矩秉性都是错不了的。等您空闲下来,我带着人给您看看,您若觉得不是个愚笨的,就派她去侍候姑娘,可还行?”
她的算盘打得极好,姜明月身边得丫鬟,除去了月奉,吃穿用度也是极好的。若是个机灵的,能够在小姐面前得了脸,还能够在人的面前吹吹风,省得这个鬼精的整天盯着库房。
“可是娘亲,我想自己挑。”姜明月装作没有看见徐嬷嬷瞬间僵硬的脸色,挽着李氏的胳膊,“等挑完了之后,我再让人过来,你给掌掌眼,看我的眼光怎么样?”
姜明月真正是被娇惯着长大的,李氏恨不得一切都给人安排好,哪里让人有过半分烦心的事情。
有时候李氏甚至在想,会不会对人过于宠溺,养得人对内宅的事情半分不知。现在在府中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倘若日后成了高门之中的当家主母,岂不是被人往死里欺负。
她怜爱地摸着女儿细软的发丝,也有心给女儿一次锻炼的机会,嘱咐着:“这次就让你自己选,但是要记得,要选人规矩些的,最好是家生子,老子娘都在府上当差。其次就是那些签了卖身契的,容易拿捏。你拿着人的卖身契,也不怕人翻出什么花样来。”
“我记得。”姜明月答得乖巧。
李氏仍旧不放心,“你若是拿不定主意,问问你院子里的夏嬷嬷,她眼光毒辣的很,多听听总是没有错处的。”
徐嬷嬷听着母女两人之间的谈话,丝毫没有提及自己侄孙女的意思。
她脸色变了几遍,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脸上堆满了笑容,“姑娘,老奴那个侄孙女也是个老实的。旁的不说,绝对是个能吃苦的,任由你使唤。”
姜明月面上有些为难,“可是娘亲都说了,只能从那些签了卖身契的人当中选。”
“这是自然的。”徐嬷嬷咬咬牙,“能到姑娘身边侍候是她的福气,自然是要签的。”
“那好啊。”
姜明月答应得爽快,徐嬷嬷按下心头的狂喜,“那老奴就先谢过姑娘了。”
第二天就是太后的生辰,与往年不同的是,这次宫里放了消息出来,让各家将女眷都带进宫,其含义不言而喻。
宫中的三皇子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用一桩婚事给自己找强力的后援是再划算不过的事情。
可朝中局势未定,真正的勋贵之家则要考虑,三皇子妃这个位置是否能要。
李氏半是感叹地搂着姜明月,一边庆幸自己的女儿还小,这场宴会她参加得毫无压力,一边则是气愤,自己的明月就这样小,怎么就被敬亲王府的人惦记上了。
她嫁入侯府已是后悔,只愿日后女儿能遇到一个性子温和的,能够尊重她的人。就算家世差些也无甚关系,她唯一想要的就是明月一辈子过得顺遂。
而敬亲王府的顾允之首先被排除在外,那样浑不怕的性子长大之后还得了,怎么能够配得上她家的女儿呢。
她同姜成朗打着招呼,“今日参加宫宴,你给我离敬亲王家的那位远些,别又不留神就掺和在一起。”
姜成朗正捏着妹妹的辫子,将扯落下来的灯笼样式的红色宝玉给人重新挂在发尾,也没有听清楚,敷衍着:“我晓得了。”
他弄了半天才弄好,额头上都出了一层细汗,都不敢碰到人了,嘟嘟囔囔着:“你们女孩子的东西真是麻烦。”
“你们?”
姜成朗见自己的母亲还在,就凑到了姜明月的耳边小声说:“还有顾宝澜,上次我就是碰坏了她的一个木偶,她非要我赔一个给她。我只好重新雕了一个给她,削了两头就好了的东西,她非说不满意,生生地磨了我小半个月,真是麻烦。”
他像是想到某些不好的事情,接着说,“这次你和霍姐姐一起,要是遇见了顾宝澜就躲得远远的,你和她才呆过一次,就被旁人欺负了,再呆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姜明月试探着,“我觉得七公主挺好的,上次的事情也不是她的错。”
“是挺好的。”姜成朗挠挠头,“就是有些麻烦。”
没有见血,但是掌心已经是一片通红,顾允之身上的戾气就更加重了,“可有什么地方受伤了?”
“不疼的。”姜明月将手缩了回来。
顾宝曼在一旁冷笑,“我不过就是推了她一下,又要装模做样了不成!”
顾允之本就存着气,听完之后更是火冒三丈,想都没有想,反手也推了人一把。
他下手本就重,顾宝曼本身就有些圆润,冷不防地被推了一下,直接坐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尾椎骨上传来的阵痛让顾宝曼瞬间就红了眼睛,不顾形象地哭了出来,发了疯般地要扑到顾允之的身上,“你居然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顾允之拽着姜明月避开,冷眼瞧着,将顾宝曼的话一字不落地还了回去,“我不过就是推了你一下,又要装模作样了不成!”
“你!”顾宝曼气得两颊通红,歇斯底里地吼着,“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动手,我要和皇祖母说!”
“随你。”顾允之随手抄起一个素净的花瓶,直直地砸在顾宝曼的身边。
花瓶应声落地,碎片飞溅开来,顾宝曼浑身一震,被吓得不哭了。
“不小心手滑了。”顾允之嘴角噙着笑,却泛着冷意,“下次要是再看见你欺负明月,我就不知道手滑会砸到什么。”
说着,他就拉着姜明月的手离开,出了门就在骂着,“我就知道顾宝曼不是个好的,还敢动手打你,要不是刚刚十七叔也在的话,我定是要教训人一顿。”
“左右我都没有什么事情,不过是一些小摩擦而已,同小王爷没有什么关系,小王爷不必生气。”姜明月真的怕他会为了帮自己出气,去找顾宝曼的麻烦,那样子两个人更加牵扯不清楚。
她这辈子,谁的情分都是欠的起的,可唯独顾允之的,不想亏欠,不能亏欠,也不敢亏欠。
顾允之听了这话,无端地觉得牙疼,感情自己在这着急上火的,人家压根就不当成一回事。
旁人得了他的一句好,谁不是千恩万谢的感激着,却频频在这里吃了排头。按照他的脾气,早就发火了,可是看着小姑娘娇娇俏俏的样子,又觉得不舍得。
他先前以为当哥哥的全部都是好处,今天倒是遇上了不顺心的,不过还是得护着,总不能自己都不舍得欺负的人被旁人白白欺负了。
转念之间,他按着人的肩膀,在姜明月的惊措中,对着人软乎乎的脸颊上“吧唧”一口,心里瞬间变得舒坦起来,也就不计较地说:“说了要叫我哥哥的,下次要记着,别惹我生气。”
姜明月整张脸都是僵硬的,她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脸颊,扫了人一眼之后就阔步向前面走着。
可偏偏的,顾允之嬉皮笑脸地缠了上来,问人,“你怎么在十七叔的书院里,宝澜呢,为什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姜明月冷着一张脸,但兴许是年岁太小的缘故,在顾允之的眼里并没有多少的威慑力,反而觉得有趣,逗人,“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就告诉姜成朗是宝澜故意将你丢下来的,所以才受了欺负。”
见人还没有说话,顾允之勾着唇角,半真半假地感叹着:“姜成朗那个木头,说不定会真的相信。就算是不相信,怕是以后也不会同宝澜说话的。啧啧啧,到时候就有热闹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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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节因为购买比例不足, 已被亲妈劫持,请速速补足章节,救它! 她这三个哥哥都是护短的,就这么一个妹妹,哪里肯让人动了一根手指头!
“成天就想着惹事生非, 再也没见你将这本事用在正途上。”姜修玉脸色一板,呵斥一声。
姜成朗还是有些惧怕自己的父亲, 小声嘟囔着:“不是您说,谁要是欺负了妹妹,就加倍欺负回去么。”
姜修玉瞪了人一眼,倒是也没说什么。
“放心, 别人要是欺负了我, 我定会来找你给我出气去。”姜明月知道人是小孩子心性,笑着拿好话哄人。
果然就看见人挺直了腰板,豪言壮语道:“只管来找我,还没有我打不过的人呢。”
姜成远抖了抖眉毛, 毫不犹豫地拆台,“听说前几天你找顾小王爷比试,又被人打趴下了。”
“那是... ...那是他年纪比我大。”姜成朗说得有些别扭, 完全忽略了人家只比他大了两个月的事情。
他狠狠瞪了姜成远一眼,转而拉着自己的妹妹的手, 眼巴巴地问着:
“顾允之昨天得了一头小马驹, 性子温和, 更难得的是浑身都是雪白雪白的, 没有一丝杂色。你早前不是说像骑马吗,我同他说好了,明天带你去骑马,可好?”
姜成朗想让妹妹去骑马也是有缘由的,为了让顾允之看看,他的妹妹确实是天底下最好的妹妹。
顾允之是敬亲王唯一的子嗣。
敬亲王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兄弟,当初在夺位之争中力保兄长上位。天下大定后,敬亲王府也成了盛京上流圈子里趋之若鹜的地方。
作为嫡长子的顾允之本就是含着金汤勺出生,又有一副极好的相貌,得了自家外祖母和伯伯的喜欢,身份只怕比那皇子还要金贵。
而他也丝毫没有浪费自己的身份,今儿砸了这家的酒楼,明日打了大臣家的儿子。
惹事生非的功夫只怕他认了第二,就没有人敢认一个第一,整个就是一混不吝的主。
姜成朗本来和人没什么交集,可到了军营之后两个人就碰上了,都是急躁的性子,打了几架之后,竟然成了朋友。
他长到今天也是顺风顺水的,猛然遇见一个什么都比他强的人有些不适应,总是想着在某些方面赢过人一次。
而这赢得地方就在于,他有一个香香软软,好看得就像是画上小仙子的妹妹,可是顾允之没有啊!
他像是找到了一个平衡点,不停地在人地面前念叨着:
“今天明月穿了一件粉色的小裙子,粉粉嫩嫩的,特别好看。特别是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就像是两枚弯月一样。唉,和你说了你也不懂,毕竟你没有妹妹。”
“今天明月被先生夸奖了,说她学识不错,字也有了很大的涨进。我只担心,若是一直这么学下去,难不成我家还要出了一个女状元不成。唉,和你说了你也不懂,毕竟你没有妹妹。”
... ...
顾允之是不知道有妹妹是什么样子的,可是也没有见过人天天念叨自己的妹妹。
前几天姜成朗在说,“今天明月给我绣了一个荷包... ...”的时候,他一把将荷包抢了过来,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老虎,嗤笑着:“不过就是这样。”
姜成朗最听不得人说自家妹妹不好,当即和人打了起来,这也就有了骑马这回事。
姜明月在听见人名字的时候嘴角僵硬了下,借着年纪小就坐到了姜修玉的身边,“我才不去呢,我要在家里陪爹看公文。”
“你想看公文是假,不想听谢先生上课才是真的吧。”姜修玉这么说着,可也没让人不去。
“公文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和我去骑马,骑马可好玩了。
姜修玉拍着桌子将人训斥了一顿,他摸着女儿的细软的发丝,“你自己读不进去书,就别想着耽误别人。要是我知道你偷偷带了明月出去,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姜成朗的脸都皱在了一起。
一家人在一起用饭过后,姜明月去了祖母住的寿福堂。
还没有进前厅,就被老太太身边的文雨拦了下来。
“姑娘,我让小厨房做了你最喜欢的玫瑰团子,我现在让人端过来让你尝尝好不好?”
姜明月能够听见里面抽抽答答的哭泣声,想必是柳姨娘求到了祖母这边。现在进去也不合适,就点点头,坐到了杌子等着。
见到人乖巧的样子,文雨的心里是松了一口气,这小祖宗要是向往常一样闯进去,她倒是没什么,自己这些下人就是要受罚的。
文雨刚让人端了糕点上来,一个墨绿色的团子冲了进来,一头撞在了丫鬟的身上。丫鬟吃痛,手里的瓷盘飞落,粉色的糯米团子撒了一地的。
墨绿色的团子狠狠瞪了人一眼,“没看见我要进来吗,你挡在前面做什么。”
小小的年纪就是浑身的戾气,他一脚踹在了丫鬟的肚子上,“难不成你也要和我作对不成!”
来得人正是柳氏所出的幼子姜成祐,虽然才五六岁的年纪,可是力气却是不小的,被踹中的丫鬟捂着肚子,脸瞬间变得惨白,额头都渗出了冷汗。
文雨心里暗暗叫苦,大小姐还在这个地方呢,这个祖宗怎么来了。老太太还在里面,外面也没有能够镇得住场子的人,这还不是要闹翻天了!
她忙让人将那个丫鬟扶了下去,上前去劝说,“小少爷,你何苦和她生这个气,要是老太太瞧见了,又该要念叨了。”
“祖母呢?”姜成祐不耐烦地问着,边说边要往里间走着,“我有事要找祖母。”
文雨一把拦住他,姜成祐挣脱不开,连连在人地身上锤了几拳,“你拦着我作什么!”
“小少爷,真不能进去,柳姨娘正在和老太太说事情呢。”文雨的一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听见自己母亲在,姜成祐倒是不挣扎了,一把推开文雨,指着正在喝茶的姜明月,眼睛里都快要喷出火来,“那她怎么在这个地方!”
姜成祐不喜欢姜明月不是一天两天了,小辈当中,老太太最是偏心姜明月的大哥、姜明月和养在身边的姜成祐。
姜明月的大哥调去了怀宁历练,老太太的众多儿孙中,算上大房和三房,也只有姜明月这么一个千金,老太太自然对她特殊些。
而姜成祐却觉得,是她抢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每见到姜明月都要和人对上。
姜明月放下了茶盏,轻轻扫了人一眼之后,就将目光瞥向了别处,她怕自己恶心。
自己三个哥哥离世,中间未必没有姜成祐的手笔。现在姜成祐年纪还小,她做不出什么永绝后患的事情,可是多看人一眼,她都觉得无比恶心,连同她那个娘都恶心。
姜明月的不屑深深地刺激到了姜成祐的神经,他立刻冲到人的面前,浑身的刺都出来了,“你什么意思,你说说,是不是你连同那方氏来陷害我娘亲的。”
姜明月偏过头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唤作娘亲的应当是姜李氏,柳姨娘只是你的姨娘,就算你是她生的,也给我记住了,你只有一个母亲!”
“你!”姜成祐愣了愣,然后就要冲上来,却被文雨死死地拉住,去不到姜明月的跟前,一张脸涨的通红,脖子上青筋突起,嘶吼着:“她算什么娘亲,我只有一个娘!肯定就是你,就是你将方氏气得没了孩子,然后诬陷我娘亲的。”
“小少爷,你快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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