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欢索婚：厉先生，请动心！

厉姝看了两个年轻人一眼，让他们聊，自己则孩子带着往洗手间走。
电梯间左手边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正对着东城标志性的大厦。
他矗立窗前，俯瞰着圣诞氛围浓厚的夜景。
窗外是夜，窗内是沉默，并不明亮的光晕在他身上像是镀了一层朦胧的尘雾，玻璃窗上映着他高大影绰的身形。
见他久不发话，周应楚对于他的态度似乎有了一知半解。
“说实话，让没有那段记忆的她背负这些罪名，有点不公平。”周应楚淡声说，也随他一起望向窗外。
“你似乎想留住她，但又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那些过去，让你本能的想留住她。如果你想跟她算过去的账，那就要想办法让她记起以前的事情。正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她记起以前的事，会怨恨你。你知道，怀着胤齐的最后那段日子，她过得很痛苦。那时，我以为她是应得的，直到这些日子了解了一些孟家的事……”
厉荆深突然开口：“她那个时候说喜欢我，我信了。”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低沉的声音听起来莫名的自嘲。
厉荆深背对着他，周应楚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你看着现在的她，能将她与当初那个死皮赖脸的女人联系起来么？”
周应楚想，确实不能。
厉荆深突然转身，语气冰冷得强硬，“她利用我是真，害惨了沈今曼也是真。如果没有她……”
周应楚突然像是发觉了什么，“你不觉得你是在给自己洗脑么？”
厉荆深瞳孔猛一紧缩。
周应楚说：“你强调她过去做了什么什么，无非是想让你自己恨她，断绝自己对她的念头。可你刚才追出来分明是想跟她解释，想挽留。”





新欢索婚：厉先生，请动心！ 171.你走吧，我今晚住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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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周应楚说。
夜色如打翻的稠墨，就像那些被附着了阴霾的过去。
他又低声道：“你有没有想过，她虽然利用你是真的，害惨了沈今曼是真的，但她说喜欢你，也是真的？”
厉荆深转过身来，停顿片刻，那眉目显得十分凌厉，尽管他眼中有些困惑的颜色。
“你信么？”
——————
厉胤齐上完厕所出来，跟厉姝说：“姑奶奶，我困了。”
厉姝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了，对小孩子来说确实已经很晚了，但嘴上还是说了句：“平时你看电视剧看到快十点也不愿意睡。”
厉胤齐苦着脸：“电视剧可比这宴会有趣多了。”
“你这家伙，”厉姝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蛋，“这里有休息室，我带你去睡会儿。”
厉胤齐不情愿，“我才不要在这儿睡呢。”
“那你要怎样啦？人小要求还多。”
厉胤齐抑制住喜悦，装作不在意的开口：“找方尉叔叔嘛，让他送我回家。”
这里一时走不开，厉姝想着，厉荆深也常常让方尉打理胤齐的事情，是个靠谱的人，便找来方尉让他送厉胤齐回家去。
——————
孟蕴回到家里，脑子里装了太多东西，她害怕去想。
比如面前最大的问题是，如果厉荆深一早就认识她，并且和她有感情上的交集。
那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厉荆深给她准备好的圈套么？
孟阁文生前时不时会在南侨城的公寓住，酒柜里也放了些他私藏的好酒。
孟蕴打开酒柜，随手拿了一瓶出来，往威士忌杯里倒了小半杯，抿了一口，辣得她差点掉眼泪。
小吧台上有一盏吊灯，孟蕴也只开了这盏灯，她坐在灯下，随手摁开了音响设备。
她住进来之后还没碰过，里面都是些孟阁文喜欢的老歌。
孟蕴听着听着，默无声息地掉眼泪，说什么是给她买的房子，却把一切都弄成了他自己喜欢的样子。
她妈妈死后，孟阁文追忆妻子的时候常常看他们的结婚视频，他曾喃喃自语的说过，人不在了，最珍贵的就只剩回忆了。
可她今天才发现，自己是个连回忆都不完整的人。
该恨，还是该爱，她都不知道应如何取舍。
门铃不停的响，孟蕴以为是幻听，关掉音乐，门铃并未消失。
孟蕴这才跳下高脚椅，可视门铃的显示屏上露出一张放大的嘴：“小孟姐姐，开开门，是我呀。”
厉胤齐的身高够不到门铃，是有人把他抱起来的。
可他怎么会过来？又是怎么上楼的？
孟蕴刚要开门，突然想起自己前一秒还在借酒浇愁，赶紧过去把酒收起来，打开客厅的灯，还用清水漱了下口。
开门的时候，厉胤齐朝她开心挥手：“嗨。”
小家伙身后站着方尉，后者很能应付这种场面，四平八稳的解释：“不好意思，这小祖宗吵着要过来给你个惊喜，所以没提前跟你说。我们是跟着回家的住户进来的。”
厉胤齐看了眼半天没反应的孟蕴，探头探脑的想进门，“小孟姐姐，你不欢迎我吗？”
要是小孟姐姐讨厌他了，那都是他爸爸的锅。
“欢迎啊。”孟蕴强颜欢笑。
厉胤齐嘿嘿笑了笑，朝方尉挥挥手：“你走吧，我今晚住这儿了。”




新欢索婚：厉先生，请动心！ 172.替爸爸挽回他的女朋友，是身为儿子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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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蕴和方尉相望一眼，方尉伸手就将小不点儿抓着颈子拎出来。
他眯了眯眼，笑呵呵地咬牙切齿说：“咱们来的路上说好了，就玩一会儿。朋友间的信任呢？”
厉胤齐瞪他一眼，“谁跟你是朋友？电视剧里说了，饭可以乱吃，关系不能乱攀。”
“你少给我撒泼耍赖！”方尉笑得扭曲，这要是他自己的儿子，他早就上手揍了。
厉胤齐借着身板矮小的优势，机灵的往孟蕴身后藏，探出脑袋，对方尉吐了吐舌头，还做了个对眼儿。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方尉指着他骂道：“小人！”
厉胤齐小奶狗似的‘呜’了一声，抱着孟蕴的腰说：“小孟姐姐，我今晚就想住这里，爸爸每天晚上都不回家，家里冷冰冰的。”
方尉看了一眼始终未表态的孟蕴，怒道：“你小子……你放屁！”
有你这么拆老子台的儿子么？
坑爹路上你就是冠军。
小脑袋拱得孟蕴腰上暖烘烘的，她低下头看去，厉胤齐仰着一双无辜的眼望着她，看得人心软不忍拒绝。
于是忍着心里的百味杂陈对方尉说：“先让他在这儿住下吧，你跟你们厉总说一下，他要是不同意，你再来接他走。”
“我不我不！”厉胤齐耍浑，将她抱得更紧。
方尉为难的后退两步，“这个……我觉得要不您还是亲自跟厉总说吧。”
孟蕴咽了咽喉咙没有说话。
倒是厉胤齐兴奋地赶他走，将他推开说：“我自己会说的，你快走吧，方尉叔叔再见。”
砰——
厉胤齐毫不客气把门关上。
小家伙转过身，发现孟蕴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孟蕴的心好像一团缠成死结的毛线，怎么理都理不开。
以她和厉荆深现在的情况，她不应该把他儿子留在身边过夜。
关于厉胤齐母亲的疑惑又冒上心头，厉荆深和沈今曼，厉荆深和自己，而自己会不会在厉荆深和胤齐的母亲之间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如果她真的介入过厉和沈的感情，那她不仅自己唾弃自己，孟阁文可能都要气得推开棺材板来打断她的腿。
但是以她的人格保证，她是绝对不屑做这样的事情。从前是，现在也是。
可忘记的那段时间里，她不记得，要怎么保证？
突然腰上一紧，厉胤齐抱住了她。
小家伙叹息一声：“小孟姐姐，你不要伤心了，我是来替我爸爸给你道歉的。”
孟蕴不敢置信的看着小家伙天真又诚挚的葡萄眼。
小家伙松开她，开始细数他爸爸的罪行：“我爸爸这个人，总是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他还老是夜不归宿把我送到姑奶奶那里去。我知道，做他的女朋友你一定很累。相信我，做他的儿子也很累的。”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是他的儿子呢？替爸爸挽回他的女朋友，是身为儿子应该做的。
“可我爸爸有时候还是会对我很好的，我想要什么，他眼睛都不眨就给我买了。偶尔还会……还会……”他是真的想不出他爸爸的优点了。
突然，他灵光一闪，“啊，对了，我以前被小朋友欺负的时候，爸爸还会教我怎么欺负回去。”
可是现在欺负小孟姐姐的是爸爸，这可怎么办呢？




新欢索婚：厉先生，请动心！ 173.刚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听见了那头女人细腻清淡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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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胤齐急得抓耳挠腮，咽了咽口水，一本认真的自圆其说：“所以呀，有人欺负你的时候，他会帮你欺负回去，他这么大方，什么都会给你买的，他还长得还又高又帅，带出去可有面子了。”
说着‘可有面子’的时候，为了加强这话的说服力，他还昂着下巴煞有介事地用手比划了一下。
好似心中阴霾瞬间被清澈的雨水涤净，孟蕴笑着敲了敲他的脑袋：“你这小脑瓜里天天想的都是什么。”
厉胤齐羞涩的抿抿小嘴，很轻很轻地说：“想的都是你啊……”
孟蕴没听清：“什么？”
厉胤齐赶忙摆手：“没什么！”
“你之前不是那么怕我跟你爸爸在一起吗？”孟蕴蹲下来，将他软乎乎的小手放在手心，“为什么还来替你爸爸道歉？”
应该说是，任何女人跟他爸爸在一起，他都是不愿意的，除了他妈妈。
厉胤齐老成地叹了一口气，吞吞吐吐地说：“可是，只要那是你，我觉得……应该可以。”
他后来想了想，他喜欢爸爸，也喜欢小孟姐姐，要是小孟姐姐和爸爸在一起，那他岂不是每天都可以见到她啦？
这样一想，心里又觉得好受一点了呢！
厉胤齐将手搭在孟蕴的肩上说：“那你，可以不要生爸爸的气了吗？他这个人，不成熟的。你多多担待，哦！”
孟蕴简直想笑，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孩。
可是有些事情并不适合让小孩子知道，他也理解不了。
虽然她并不知道厉胤齐为何如此爱粘她，她心里也很喜欢他，但是前方迷雾重重，渐渐有很多超乎她想象的事情浮出水面。
她不知道和这个小家伙的关系还能像这样维持多久。
“我没有生你爸爸的气。”也不是你爸爸的女朋友。
孟蕴去帮他脱鞋，试图用他能理解的方式告诉他：“我们只是有些事没有达成一致的意见。”
“啊？那我看你都被气哭啦。”厉胤齐提起一只脚让孟蕴脱鞋，左歪右扭地站着。
“因为我说不赢你爸爸呀，所以才气哭的。”
厉胤齐握着拳头在空气中挥了挥：“我回去帮你教训他，男子汉应该让着女孩子的。”
孟蕴点点头，嗓子被什么哽住了似的。
——————
厉胤齐准备洗澡之前，用浴巾裹着光溜溜的身子坐在被窝里给他爸爸打电话。
电话接通，他底气不足，怯懦懦地说：“嗨爸爸，你回家了吗？”
“想说什么？”
厉胤齐开了免提，孟蕴刚从主卧的卫浴放了热水出来，就听见电话听筒里清晰传来自带父威的低沉嗓音。
厉胤齐抓了抓红彤彤的耳朵：“呃，那个，爸爸呀，我今晚可以在小孟姐姐家睡一晚上么？”
“随你。”
孟蕴靠着门框，等厉胤齐打完电话，好抱他去洗澡。
这么容易就允许了？
厉胤齐开心得蹦起来，“小孟姐姐，我爸爸同意了哦。”
孟蕴勾了勾唇，走过去伸出手将裹成俄罗斯套娃一样的小东西抱起来：“去洗澡吧。”
厉荆深刚走进家门，刚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听见了那头女人细腻清淡的声音，按挂断键的手指就这样定住。




新欢索婚：厉先生，请动心！ 174.这种话听一听也就算了，可他竟偏偏还往心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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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起的手机屏幕又再度暗下去，厉荆深点开免提。
最先听见厉胤齐嚎了一嗓子，“小孟姐姐，你不可以看我洗澡啊！”
孟蕴不知说了句什么，随后只听见拍水声，还有自己儿子又叫又笑的欢杂声。
抱着听一听也无妨的心态，厉荆深走到沙发上坐下，手机放在旁边，往后一靠，将电视打开，把声音调成静音。
…………
云婶已经睡下了，年纪越大睡眠质量越不好，外面一丁点开门的动静就将她惊醒了。
后来又听见了放钥匙的声儿，估摸着是男主人回来了，便起身穿衣服准备出去询问需不需要做个宵夜什么的。
她一边穿衣服一边想，小主人应该又被送去他姑奶奶家了，不然肯定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怎么会一点声响也没有。
云婶推开门出去，先是仿佛见了鬼似的，随后有点欲言又止。
情况着实诡异得很，她看见这家的男主人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有些模糊的声音从他手机里传出来，不知听到了什么，嘴角竟然……竟然带着浅笑。
云婶以为自己眼花，犹豫着要不要前去叫醒他，见他伸手将手臂搭在额头上，那本就算不得和煦的笑容已收了回去，那五官面容依旧冷峻。
云婶这才确定他不是喝醉，也不是睡着，便摇摇头，悄声关了门退了回去。
厉荆深睁开眼看着天花板，目光深远，脑海里想起了周应楚的那些话。
尤为深刻的是那句——但她说喜欢你，也是真的？
渐渐地，他的眼神像是结了一层碎冰湖面。
这种话听一听也就算了，可他竟偏偏还往心里去了。
厉荆深重重闭了闭眼，烦躁的捏了下眉心，随后伸手拿起手机掐了线。
——————
孟蕴给厉胤齐洗完澡，将他用绵软的浴巾包裹住，给他吹干头发。
她这儿没有小孩子能穿的衣服，只好拿了件睡衣上衣给他当裙子穿。
厉胤齐坐在被窝里精神奇好，并且还要求重看一遍《神偷奶爸3》。
孟蕴拿平板来给他放电影，随后自己拿了睡衣去洗澡。
洗完正在吹头发的时候，突然灯闪了闪。
孟蕴关了吹风抬起头看——
这间公寓超两百平，主卧和里面的卫浴面积都比较大，又是简欧风的装修风格，浴室里除了筒灯和集成灯，在盥洗台的镜子前还安装了一盏欧艺吊灯。
古铜色的吊灯灯座，是烛托的样式，灯泡上有小灯罩。
孟蕴以为是浴室湿气重，可能灯泡坏了。
重新再打开吹风，灯泡又闪了闪，孟蕴直接把这盏灯关掉。
吹干头发，放置好吹风机，孟蕴倾着身子去洗手，忽地听见很轻的‘嘎吱’声。
有点像螺丝松动，重物摇晃的声音。
孟蕴愣了一愣，下意识的抬头去看灯，头还没完全抬起来，一道阴影兜头就砸了下来！
孟蕴叫了一声，躲避不及，立刻举起手去护头，可也抵不过灯坠落下来的速度，额头处一股针刺的痛直穿后脑。
那下坠的重力和速度，她承受不住，直接往地上倒去。




新欢索婚：厉先生，请动心！ 175.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我认识他的声音（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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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脑钝痛，眼前一片漆黑，耳鸣似要刺穿耳膜，整个世界都是安静无声的。
孟蕴能感觉到自己躺在潮湿的冰冷地板上，内心挣扎，却用不上一点力。
稍时，能感到有光透过眼帘。
耳鸣减轻，她能断断续续听得见胤齐在她耳边哭。
“120……”
“呜呜，小孟姐姐你流血了……”
“胤齐，打电话……”孟蕴用力挤出几个字，发出来的却是极轻的气音。
她偏了一下头，顿时头里面像被强行塞入了什么东西，胀痛难当，耳鸣再次将她的世界变成静音。
她不敢再动。
盥洗台另一边的灯依然亮着，光散在镜面上。
孟蕴眼睛睁开一条缝，眨了眨，橘色的光晕像是铺洒在她眼球上，比太阳光还要炽烈，刺得眼睛发疼。
意识时而消退，时而清晰。迷离之间，眼前的光仿佛真的变成了阳光。
是如血的夕阳，她像是在哪儿见过。
又是一阵尖锐的钝痛，她难以忍受地紧闭上眼，脑子里像放电影似的闪过一个画面——金黄的沙滩，血橙似的太阳挂在海平面上，平静的海面倒映着晚霞，像在咖啡上做出的拉花，拉出了一团奇幻的粉红色烟云。
视角颠转，一个高大的男人在夕阳下光着脚缓步而来，穿着白色亚麻衬衫和黑色西裤。
男人低沉的声音空旷遥远：“你最近怎样？”
一把轻柔的女声淡淡的回：“嗯。好久不见了，厉先生。”
他站着不动，招了招手：“坐那儿干什么？过来。”
一股莫名的悲怆和寂寥直击心门，窜过脉搏，流遍全身。
女人笑了一声，声音和孟蕴低哑的嗓音重叠：“厉荆深……”
画面和声音在眨眼间消失不见，胤齐抽噎的哭声越来越远，“呜呜，小孟姐姐被砸到了，流了好多血……呜呜呜，爸爸你快来救救她……”
——————
“我看见一片夕阳下的沙滩，大海，倒映着粉红色的晚霞。”
“什么地方的沙滩和海？”
“……不知道，我看到的东西，更像是一些画面拼凑起来的片段。还有个男人，说了一句话，问我最近怎样。我……不对，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说的，只是有个声音在回答他：好久不见。”
“你知道那个说话的男人是谁么？”
闻言，孟蕴看向病房的门，上面有一扇透明玻璃，可以看见有一道身影在外面走来走去讲电话。
孟蕴垂下头，舔了下唇，说：“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我认识他的声音。”
对方嗯了一声，沉默着低头在病历上写什么。
孟蕴抬起头问：“阿政，这会不会是我忘记的记忆的一部分？”
秦政收起笔和病历表，拉过椅子在病床前坐下，推了推眼睛说：“理论上来讲，有可能，可能性高大百分之八十吧。”
“还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是什么？”
秦政一本正经脸：“你被非法植入了她人的记忆。”
孟蕴疲惫的挥挥手，“你快走。”
秦政笑了笑，不动。
孟蕴想不通，扶额道：“你一个神经学专家，说出这么扯淡的话，不会砸自己招牌吗？”




新欢索婚：厉先生，请动心！ 176.孟蕴，你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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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政反面跨坐在椅子上，手搭着椅背说：“神经学专家告诉你，早在上个世纪记忆移植就已经在动物身上实现，虽说前路漫漫，但实现人类记忆移植只是早晚的事。”
孟蕴不在意的说：“意思就是，目前来说是不可能的呗。”
秦政没反驳，半倾着身凑近，眯着镜片下窄长的眸问：“老实交代，外面，”他朝右后方病房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接着说：“在住院手续上签字那个男的，是谁？”
孟蕴敛眉：“厉荆深。”
他鬼似的阴阳怪气哼了两声：“我当然知道。我问的是，他是你的谁？”
孟蕴抬起眼睫，静静的望向门外的身影。
现在是十二月二十五号，圣诞节当天。昨晚平安夜，她却遭受了血光之灾。
厉胤齐不知道南侨城的地址，但小家伙机灵聪明，给他爸爸打了电话。
刚到医院不久后她醒了过来，诊断结果是轻度脑震荡，额际缝了五针。
厉荆深给她办了住院手续后，在病房里守了一晚上，其间她一直装睡，趁厉荆深睡着后给秦政发了短信，让他一早赶过来。
秦政是孟阁文挚友的小儿子，自小起孟秦两家便来往频繁，孟蕴也跟秦政认识。
自秦政成年后到国外学医深造钻研神经科学，两人相交渐少，孟蕴出事醒来的那一年，适逢秦政归国，她便每年都会定时到秦政所在的医院给她做体检。
也曾把之前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的告诉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