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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前夫的掌上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飞翼
大公主后来曾经对她说过,说这桩婚事是罗嫔骗了她。
可到底罗嫔怎么骗了大公主,大公主却没有说。
唐菀觉得那肯定不是普通的骗。
能叫大公主舍弃心爱的男子转而不情愿地下嫁驸马,那罗嫔的欺骗一定另有内情。
想到这里,唐菀忍不住坐在车上偷偷看身边的大公主。
她不敢在这个时候对大公主突然提到她的婚事,她的感情,还有她心仪的人。
因为交浅言深,她和大公主才认识这么短的时间,骤然提到大公主的未来的婚事的话,那样有些莽撞而且无礼。
这叫唐菀心里着急。
因为她担心大公主的赐婚这件事,罗嫔已经在皇帝的面前提过,皇帝准备答应。
如果是那样,那岂不是又害了大公主的一辈子?
唐菀重生一次,自己倒是想循规蹈矩不要改变她的命运再做一次寡妇。可是她却没有想过不去改变自己亲近的人本可以避免的命运。
大公主心意南安侯,为什么要为了罗嫔的私心就蹉跎十几年,两厢痛苦呢?
“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大公主察觉到唐菀的目光,便笑着探身对唐菀小声儿问道,“这么喜欢我,眼睛都舍不得离开我么?”她的笑容格外耀眼,还带着几分男儿的洒脱与戏谑。唐菀一下子涨红了脸,不知怎么偷偷去看正靠在一旁闭目眼神的凤弈,却见自家俊美的郡王闭着眼睛仿佛无动于衷,可是看似随意地抱在胸前的双手却已经青筋毕露。
不知怎么,唐菀吓得抖了一下肩膀,急忙摇头说道,“没有没有。我,我,我还是更喜欢看我家郡王。”她吓得瑟瑟发抖,缩成一团的样子软乎乎的,大公主哈哈大笑起来,却见凤弈冷哼了一声,转头依旧闭着眼睛,抿紧的薄唇却微微勾起。
大公主不由越发拍案大笑起来。
“别笑啦。”唐菀觉得宫车里肃杀冰冷的气氛消退了,松了一口气,对大公主嗔了一句。
她如今也敢在大公主的面前发小脾气了。
大公主亲热地揽着她的肩膀,这才笑着问道,“那你说,为何刚刚看着我?”她的眼底全都是笑意,唐菀怔怔地看着大公主此刻充满了灿烂的笑靥,不由想到上一世那个疲惫又充满尖锐与仇恨的大公主,许久之后才轻声说道,“我觉得公主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应该配这世上最值得的,也最知道珍惜公主的男子。”
她的目光真诚而清澈,大公主迎着唐菀的眼睛愣了愣,似乎措手不及,然而片刻之后她才看着唐菀笑着说道,“我知道在你的眼里我最好了。在我的眼里,你也最好。”
唐菀甜甜蜜蜜地跟大公主在一块儿,犹豫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二皇子都已经快大婚了。公主的婚事有没有想过呢?”她担心现在罗嫔就已经开始作妖了。
罗嫔是对自己的娘家充满了感情的人。
为了叫罗家能够成为京都新贵,与皇族的血脉更加亲密,也为了自己侄儿的前程,因此她将大公主嫁回了自己的娘家罗家。
大公主嫁给了自己的母族表哥。
那位罗驸马唐菀自然是见过的,生得十分俊美,又翩翩有礼,看起来像是个人似的。
可是他却并不是一个好人,在日后带给大公主很多的痛苦。
大公主想要合离,罗嫔为了不叫皇家降罪于罗氏,一直哭闹着要自尽什么的,逼着大公主不要休了驸马。
这也造成了大公主很多年的痛苦。
因此唐菀有些紧张。
她小心地看着大公主,担心大公主觉得自己多管闲事。
倒是大公主顿了顿,觉得唐菀对自己这样用心倒是很叫她高兴的事,因此思考了片刻才对唐菀坦诚地说道,“我心里倒是有心仪的人,只是……”她抿了抿嘴角,看了看一脸不感兴趣的凤弈,便压低了声音带着笑意对唐菀说道,“那人是个榆木脑袋,想当初他被派驻冷宫奉命看守我们,我却对他表白心意,他觉得自己是个监守自盗的人,还觉得他引诱了我,如今还在家里自我谴责呢。”
她笑得眉眼之间熠熠生辉,唐菀看着大公主这样欢喜的样子,忍不住也微笑起来,想了想便问道,“我记得陛下在冷宫的最后一人看管的主官是南安侯。公主说的是南安侯么?”
“就是他。怎么,你见过他么?”大公主急忙问道。
“我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见过南安侯那样的权贵呢?”唐菀急忙摇头说道,“不过我听说这位南安侯是一个很正直的人,先帝在时命他带人看管陛下,他却并没有如前几任的看守那样对陛下随意欺辱,相反格外敬重陛下,以臣下之礼来侍奉在冷宫中的陛下,是一个很忠义赤诚的人。”其实她知道得更多,不过看着大公主此刻欢喜的样子,唐菀就知道,大公主的婚事,罗嫔还没有动脑筋。
这叫她松了一口气,急忙对大公主说道,“公主既然心仪南安侯,为何不快些与侯爷定下来呢?既然有感情的话,那我觉得什么事都宜早不宜迟的呀。”她很急迫地想把大公主给嫁出去的样子。
大公主噗嗤一笑,摸了摸急得不得了的唐菀的发顶笑嘻嘻地说道,“急什么。他躲着我呢,觉得对不住我父皇对他的信任。”皇帝觉得南安侯在自己一家落魄,并且前途不明的时候还将他当做储君侍奉是很忠诚的事,却一定没想到南安侯这坏蛋竟然迷住了自家花朵一样的女儿。
要知道,南安侯可二十多了。
比大公主整整年长了十岁。
不仅监守自盗,而且还是啃了大公主这嫩嫩的青草,皇帝还不气炸了肺?
南安侯因此心中充满了愧疚。
因为他更愧疚的是,他竟然也对大公主动了心,面对大公主当日的表白,他竟一时无法断然拒绝,只能落荒而逃。
大公主一边对唐菀说当日南安侯是怎么狼狈地从自己的面前逃走的,一边大笑着说道,“你是没看见他那时候的样儿。他总是一副不苟言笑,对我从不理会的样子,可是我一说喜欢他,他的脸都红透了,还讷讷地看着我,跑的时候还跌了一跤。”
她本来就是年轻洒脱的样子,见南安侯显然对自己有意,自然也喜欢捉弄自己喜欢的男人,因此对唐菀说的时候越发笑容都在脸上。
那是格外美好快乐的笑容,唐菀看着大公主这样欢喜的样子,忍不住也弯起眼睛笑起来,一边急忙说道,“他竟然跑了?那可不行呀,公主可以对他多说一些甜言蜜语。比如,比如这世上最喜欢他了,最想嫁给他,只想嫁给他,心里只有他。男子么,多哄哄,就算再害羞,也会很快地回到公主身边的。”
她这样经验丰富的样子,叫凤弈在一旁气死了。
当初她就是这么骗他的!
现在,又教大公主去骗南安侯了!
“你说得也有道理。”
“务必叫南安侯大人知道公主非君不嫁的心情。”唐菀慌慌地说道。
如果大公主和南安侯早些有了结果,罗嫔那那些坏事是不是就不会成功了?
她上一世并不知道大公主为什么会嫁给罗驸马。
因为大公主刚刚嫁给罗驸马的那几年非常安分守己,而且并没有展露出对其他男人有兴趣的样子,相反,像是一心一意和罗驸马过日子,她做罗驸马的贤妻的样子。
唐菀一开始以为大公主是真的喜欢罗驸马因此才会嫁给他,可是当日后,当驸马做出了无比无耻的事,当罗家整个家族都为了罗驸马掩盖真相,当罗嫔劝大公主忍耐,而南安侯第一次动手在朝中殴打了罗驸马,而大公主也终于开始要求合离,唐菀才知道大公主与南安侯之间并不是无关的路人。
那时候她只能陪着大公主,然后看着大公主抗争,看着南安侯年岁不小却始终等着大公主。
所以,她希望大公主这辈子和南安侯好好地生活,不要中了罗嫔的奸计。
“非君不嫁。”大公主异样地看了唐菀一眼,又去看凤弈的脸色。
凤弈的脸都气白了,却依旧仿佛无动于衷地忍耐着,免得叫大公主看破自己的心情。
对。
死丫头当初的确还是这么骗他的。
她口口声声非君不嫁,把他骗得团团转。
“你说的没错。回头我试试。”大公主笑嘻嘻地说道。
见她一口答应了,唐菀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轻松了便高高兴兴地照顾还在养伤的凤弈。
当看到凤弈微微张开凤眸,凛冽地看着自己,眼底泛起了冰冷的光,唐菀正欢喜地搭在他手臂上的手一下子僵硬了。她呆呆地仰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的青年的脸,却见他危险地垂头逼近了她低声问道,“非君不嫁,嗯?最喜欢,最想嫁的人是我,嗯?”他的样子充满了危险的暗色,唐菀一下子想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蠢话了,此刻战战兢兢,一动都不敢动,看着凤弈磕磕巴巴地说道,“就是,就是随便出个主意。”
“那你喜欢谁?”凤弈不耐烦地问道。
唐菀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凤弈。
她觉得自己是有些喜欢凤弈的。
可是这份感情却叫她有些惶恐,叫她不敢正视。
她觉得喜欢一个人是很可怕的事。
把爱情,感情,身家性命全都寄托在另一个人的身上,生命里的一切都随他在牵动,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她不想欺骗凤弈,那些所谓的甜言蜜语,其实不过一句简单的“最喜欢你”的话,她竟然此刻在凤弈认真的注视之下说不出口。
所以唐菀抿着嘴角半晌,小心地把手搭在凤弈的手臂上低声说道,“我这辈子只想过嫁给你。”
就算是凤弈活着回来,可唐菀想,她唯一想嫁给的依旧还是只有清平郡王一个人。
如果一定要嫁给谁,那除了清平郡王,她不会嫁给任何人了。
这个认知叫唐菀的心里放松了很多,凤弈冷哼了一声,然而想到这死丫头至少不想出家躲避自己,他便缓和了脸色说道,“我可以等你。”他没再说什么,靠在车壁上不吭声了,唐菀觉得眼眶酸涩,又觉得心里那惶恐的什么都散去了,低声说道,“在我的心里,你是可以依靠的人。”
所以她可以在他的面前胡说八道,可以放肆得不得了,可以说刚刚那些蠢话,就像是昏了头。
除了在他的面前,她从不会在任何人的面前偏离自己的循规蹈矩。
所以凤弈对她来说是真的不同的。
“嗯。”凤弈冷冷地应了一声,却抬手,仿佛漫不经心地把手盖在她的手背上漫不经心地说道,“敢跟大公主睡一张床,你就死定了。”他这话看起来冷酷又充满了威胁,不过大公主竖着耳朵在一旁听,总觉得这话充满了酸酸的醋味儿。
她正想嘲笑什么,然而凤弈微微抬起狭长的凤眸冷冷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就叫大公主背后一凉,到底没敢说什么。这车里头一时安静了下来,唐菀犹豫了一下,戳了戳凤弈修长的手臂,却见他的大手不耐烦地抬起来,落在她的脑后,手心用力,一下子把她的头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唐菀的脸颊一下子被摁在了这个消瘦有力的肩头,感受到那单薄的锦衣之下,有力又带着独属于男子的令人窒息的触感与气息。
头上,清平郡王带着几分冷漠的声音传来。
“我也非卿不娶。”





重生后成了前夫的掌上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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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唐菀被压得半天喘不过气。
她努力地喘息了两声。
可是耳边的话却叫她一下子酥软了身体,叫她安心地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
可是随即,扣在脑后的大手微微一僵,之后突然仿佛她很烫人似的松开了。
清平郡王俊美的脸冷冷的,转到了一旁去。
唐菀急急忙忙盯着被憋得通红的脸抬起头,茫然地,眼底雾蒙蒙地看着他。
再一次获得呼吸,她觉得自己一下子活过来了似的。
“阿奕?”
她弱弱地叫了一声。
清平郡王的脸上露出了说不出的异样。
“哼!”
大公主在一旁突然笑得停不下来。
在凤弈几乎是要杀人的目光里,大公主努力忍住了大笑的冲动对唐菀说道,“你别理他,他就是……”她不怀好意地看着堂兄。悠然地说道,“大概是……血沸腾了吧。”她眨了眨眼睛,唐菀莫名地也红了脸。
她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可是看着凤弈那仿佛恼羞成怒的脸,她又觉得不知该说什么,许久之后才急急忙忙退到了到公主的身边扭头小声说道,“我不明白。”她紧张得不得了,长长的睫羽虚弱紧张地颤抖,一张美丽的脸红若朝霞,充满了紧张还有说不出的……在这宽敞可是却密闭的宫车里,凤弈一双凤眸落在唐菀的脸上。
大公主突然觉得自己仿佛是那个不应该存在的对象。
她扯了扯嘴角,在唐菀怕得快要躲在自己身后吓哭了的时候,才听见外面的宫车听了,有人禀告的声音。
李家到了。
大公主第一时间从车上跳下去,然而看到李家的时候,她突然怔忡了片刻,眼底露出说不出的复杂。
李家……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院子。
并不奢华,也并不开阔,甚至左右的邻居也看起来只是寻常的百姓,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却少了高门大户的尊贵。
不过想想也对。
当年李家破败,李家太太只保住了自己的一些嫁妆带着庶子出来谋生,自然是不可能再有格外好的生活的。
可是就算是知道这些,然而当大公主亲眼看到这个院子的时候,她才觉得受到了冲击。
其实她从内心知道,凤樟虽然平安地在宫外生活,可是生活得并不好。
当初当真假皇子的事情闹出来来的时候,大公主不是没有想过和凤樟好好相处。
她知道凤樟吃过很多的苦,也听过李穆的劝说,叫她对自己的亲哥哥亲近些,不要因为与李穆一同长大的关系就排斥凤樟。甚至李穆也曾经对她说过,排斥凤樟,这本身对于无辜的凤樟来说就是一种伤害。
李穆绝口不提这么多年在冷宫自己受到的伤害,只叫大公主好好善待凤樟,叫她与凤樟好好相处,不要做出那种排挤,或者对于凤樟回归皇族挤走了李穆而心生怨恨。
大公主愿意听李穆的话。
她本想,就算是接纳凤樟,也不代表她要放弃李穆。
两个都是哥哥,都是亲人。
无论是大公主还是皇帝皇后,其实都是这么想的。
与他们患难与共的李穆是亲人,是家人。而一无所知,其实也很无辜的凤樟也是亲人,是家人,他们并没有分别。
甚至当凤樟回到宫中的第一日,大公主还对他十分和气亲近,愿意叫他一声皇兄。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叫她变成了厌恶凤樟?
或许是……凤樟在皇帝的训斥之下,就算忤逆皇帝,就算伤害了一个无辜女子,明知会毁了一个无辜的女子的一生甚至性命也要退亲迎娶唐萱的时候,大公主才慢慢地对凤樟的态度起了变化。
她听不得那些所谓的“真爱”,只是在想,一个不能信守承诺,一个在显赫之后迫不及待地抛弃了在贫困的时候对自己不离不弃的未婚妻子,转而去求娶或许更优秀,可是却从未与他患难与共的女人的凤樟,还值不值得自己叫他一声兄长。
他是一个没良心的人。
而良心,却是大公主的底线。
此刻看着李家这陈旧又狭小的院子,大公主顿了顿,转头对唐菀挤出一个笑容来问道,“这就是李家啊?”
唐菀正在车上跟凤弈较劲呢。
她想自己从车上下来,可是凤弈却先下了宫车,一双手掐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修长微冷的手握紧了她的腰肢的时候,唐菀一下子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软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腰肢原来是这样不能被人触碰的地方,被那双大手掐住的时候,她浑身都失去了力气。
在她无力可怜的目光里,凤弈扭头哼了一声,却微微用力,双手掐着她的腰肢把她从车上举了下来,放在自己的身边说道,“你是我的妻子。”他没说别的,唐菀却一下子脸红了,实在想不到原来做夫妻是要这样的……她正红着脸,就见大公主扭头看过来,急忙收敛了心里的羞涩点头说道,“是啊。这是李家。”
她一边说,一边去拍李家的门,过了一会儿,大门打开,露出了一个看起来格外机灵的小厮,见到唐菀站在那里,这小厮一愣,继而露出几分惊喜地叫了一声,“二姑娘!”
“小江。”唐菀笑着对这小厮打了一个招呼。
这小厮本是当初李家太太买来陪着凤樟读书跑腿儿的,只是凤樟进宫之后,他没有和凤樟进宫,反而留在了李家。
他还理直气壮地对要带着他进宫,日后留在二皇子府的凤樟表示,自己当年是李家太太买来的,既然这样,那李家才是自己的主家。
服侍李家少爷是他的本分,可既然凤樟已经不是李家的少爷,那他也不好再服侍凤樟了。
他上一世一直留在李穆的身边,整日里笑嘻嘻的,可是也历练得十分能干,兢兢业业地帮助李穆打理着广陵侯府的差事。
他对于李家来说忠心耿耿,因此唐菀对他倒是不会如凤樟一样排斥。见这如今还年少的俊俏小厮已经探头往外看,看了外头好大的阵仗吓了一跳,急忙地开门,便对他介绍说道,“这是大公主和清平郡王,咱们过来看望太太。”
她一介绍,小江急忙过来给清平郡王和大公主磕头,之后便一边引着他们三个往院子里走,一边对唐菀说道,“太太知道公主郡王还有姑娘来了,一定高兴!”他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看起来很机灵,且见院子里站着一个穿着藕荷色夏衫的美貌少女,忙说道,“明月,去屋儿里跟太太侯爷说,有贵人过来了。”
他这一嗓子,那眉目美丽的少女便转头眼底带着几分哀愁看过来,看到唐菀,她的脸色微微一僵,之后又不自在地扫过了大公主和凤弈,脸一红,就转头往屋子里去了。
“这丫头没见识,见了贵人难免无礼。”小江将明月竟然没行礼直接进了屋子,嘴角一僵,急忙转头告罪。
“无妨。我们这趟过来也没想摆什么公主郡王的谱儿,本就是身为晚辈来看望长辈罢了。”大公主扫过了这看起来很陈旧狭小却干干净净的院子,看到院子的一角还架着竹竿,上头晾晒着许多的衣裳,还有角落里的几只老母鸡,还有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整齐地堆着,她又觉得黯然,又觉得亲切,却心里还有说不出的复杂。
如果她与凤樟之间兄妹情深,此刻自然是要心疼凤樟在这样狭小贫穷的地方艰难地生活许多年。可是换一个方面再想想……李家太太这样艰难地把凤樟拉扯长大,可是一转头,凤樟却只认罗嫔做母亲,再也没有想过含辛茹苦养大了他的李家太太。
大公主想想李家太太的心情,觉得突然有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心病……
“是!”大公主的话叫小江的眼睛亮了,他看大公主的目光更加尊敬。
他眼底对大公主的敬重叫大公主忍不住一笑。
“怎么,我说了这话你才觉得我像是个值得尊敬的人么?”
“没有没有。只是小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从前总是听我们家少爷说公主是个骄傲却善良的人,如今见了公主才知道少爷说得都没错。”小江是个活泼的性子,虽然面前的都是皇家贵人,可是他半点也不觉得畏惧,还在大公主愉悦的笑声里说着李穆回了李家之后的一些有趣的事。
见他似乎和李穆格外亲近,大公主便笑着问道,“你也很喜欢你家少爷么?”李穆才回到李家多久啊,就得到了小江的亲近,这倒是叫大公主很高兴。小江想了想便认真地说道,“少爷对咱们太太可孝顺了。”
他的眼里露出几分认真,大公主转念一想顿时明白了。
李穆之所以得到了李家下人的认同,是因为他回到李家,对李家太太格外孝顺。
那凤樟呢?
李家的下人对凤樟是什么想法?
大公主突然没有勇气问。
她便点了点头,正在这个时候,李穆已经从屋子里出来,看见他们三个人,他隐藏在屋子里微微有些阴郁的面容多了几分错愕。
“你们怎么来了?”他便慢慢地走过来问道。
当不需要很快地大步流星走路的时候,他的跛脚看起来就并不明显。
大公主已经笑着迎过去对他说道,“怎么,还不欢迎我们不成?我是想来看望看望太夫人。”见李穆点了点头,沉默地看向凤弈和唐菀。
唐菀想到他之前还说过要娶自己,这事儿……还被她傻乎乎地告诉了凤弈。一想到这,唐菀就觉得心里有些小小的心虚,却忍不住还是对李穆心生亲近,也上前来说道,“太太的病总是反复,我心里还是担心。本来太太不是说我一个人上门会被人非议么,可是阿奕……我是说我们郡王,他说他陪我来,就不担心非议了。”
无论是她顺口说出的“阿奕”,还是一个改口的“我们”郡王,都带着对清平郡王十足的熟稔与亲昵。
或许这份亲昵唐菀自己没有察觉到。
可是她却是在真真实实地把凤弈当做的属于自己的人。
李穆听了唐菀的话,看着唐菀那张褪去了苍白黯淡,相反更加娇艳,充满了快乐的脸,许久之后才露出一个温和的表情。
“多谢你。还有阿奕哥。”他对同样自幼养在宫中的凤弈自然是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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