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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前夫的掌上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飞翼
太医们刚刚忙过了东山郡王,一转头,却见二皇子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不由觉得太医院越发不好干了。
再没有什么比连轴转更叫人痛苦的。
他们一边心里埋怨二皇子自己找打,一边一拥而上上前照看二皇子,却听见清平郡王趁着这个时候,一脚踹在二皇子的下腹上……便听见二皇子一声凄惨的叫声,那声音比东山郡王中毒还要惨烈,捂着下腹缩成了虾米。
做了这等惨绝人寰的事后,清平郡王竟眉头都不皱,只看着二皇子淡淡地说道,“下次再叫本王听见你敢说这样的话脏了王妃的耳朵,本王就送你进宫去做太监。”他看起冷静,实则这样狠毒。
堂堂皇子,皇帝仅有的两个儿子之一,竟然几乎被他废了最要紧的地方,太医们都不敢高声说话。
反倒是清平王妃,这一向温柔可爱的美人正弯起眼睛欢欢喜喜,仿佛没看见二皇子那惨烈扭曲的模样来,只挽着自己的郡王高兴地说道,“打得越疼才叫他知道教训呢。阿奕,你真好。”
几乎废了二皇子,这就是好人么?
在太医木然的目光里,清平王妃一副更爱自己的郡王的模样,抱着自己的郡王的手臂无忧无虑地走了。
她完全没有把二皇子差点被废了当做一回事。
自然也不会看到唐三老爷夫妻与唐萱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
“这样的人,光是打他一顿,他好了以后就不长记性。就得来个狠的,叫他知道厉害。”唐菀回了家,等送凤念去睡觉了,便抱着凤弈回了屋子里。看见胖闺女儿子都还在睡,完全不在乎屋儿里进进出出的有脚步声,唐菀忙拉着凤弈一起去躺进被窝里,长长的头发散落在雪白的寝衣上,她心里火热热的,看凤弈的眸光都泛起了水色。
她早就出了月子了,不过最近忙着照顾孩子,因此也没有时间与凤弈多么亲昵。
可是今天,看见凤弈这样收拾了凤樟,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都慢慢地滚烫起来,难得主动,黏黏糊糊地趴在凤弈的怀里,撑着他的胸膛探身去亲他精致的下颚,小小声地说道,“阿奕,你抱抱我。”
她有些羞涩,可是却多了几分热情,凤弈微微一愣,一双手下意识地抱住她纤细的腰肢,垂头去亲她的眼睛。只是亲到一半,他突然僵硬了起来,顿了顿,抱着唐菀藏进锦被里,闭上眼睛说道,“明天还要进宫。别累着你。”
“阿奕?”唐菀本觉得他的吻灼热得不得了,可是一下子他却又只抱着她睡觉了。
他都忍了快一年了。
早前总是用充满忍耐的目光看着她。
可是怎么她出了月子,他却不想要她了呢?
她歪着头躺在被窝里,一脸茫然可怜的样子,凤弈抿了抿嘴角,探头去亲她的嘴角,又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低声说道,“今天你累了。”
东山王府闹了一晚上,唐菀的确有些劳累,她想了想,觉得凤弈是在怜惜自己,倒也就罢了。
不过她还是抱着凤弈乖巧地说道,“阿奕,我已经出了月子了。”
这话谁会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呢?
可是凤弈想到自己那么快就叫唐菀有孕,还一生就是俩,心里就格外郁闷。
他怕自己这么龙精虎猛的,唐菀很快就会再有孕。
他仓促地点了点头,含糊地说道,“我真高兴。”
他果然是高兴的,唐菀便也开心地笑了。到底今天累了,就与凤弈一同睡了。等到了第二天,因为凤弈踹了凤樟,虽然不至于叫凤樟断子绝孙,不过也有些过分,唐菀就忙着往宫里去,免得凤樟与罗嫔恶人先告状。
果然,她到了宫里的时候,罗嫔正在太后的面前哭。
“太后娘娘,清平郡王这一回太过分了。”罗嫔今天早上听了人说凤樟差点被凤弈给踹得断子绝孙,连牙齿都给踹飞了好几颗,哪里还受得住,只想求太后给凤樟做主。此刻已经对没有说话的太后拿着帕子擦眼泪,哭着说道,“陛下膝下只有两个儿子,太子……”
她顿了顿,便对太后继续哭着说道,“谁不知道如今阿樟得为陛下开枝散叶呢?堂兄弟们有争执,吵架,打闹,我也不说什么。可怎么能这么狠毒,踹阿樟的……若是阿樟子嗣有碍,那清平郡王就是皇家,就是陛下的大罪人!”
如今皇帝想要延续血脉,都指望着凤樟呢,可清平郡王口口声声要把凤樟给送进宫当太监,就算罗嫔如今低调了很多,也不能承受这样的事。
她觉得皇帝也不能允许清平郡王这么嚣张。
她哭诉着自己委屈的时候,唐菀恰好进来。
见唐菀进门,罗嫔抬眼看了唐菀一眼,又垂头哭了起来。
都是为了这个狐狸精!
在清平郡王与二皇子之间挑唆得兄弟反目成仇。
她因昨晚的事,对唐菀又生出厌恶,就算唐菀再能生,她也不喜欢了。
太后却看见唐菀与凤弈进来,只对罗嫔的哭泣置若罔闻,笑着叫唐菀跟凤弈到面前来,见凤弈给唐菀解了披风放在一旁,唐菀俏生生,虽然生了孩子却依旧纤细婉转,便笑着问道,“怎么孩子们没进宫来?”
唐菀这次只怕亏空不少,多少的补药吃进去,竟然都没有长胖,太后心里越发怜惜唐菀几分,对罗嫔的哭诉就已经很不耐烦了。
唐菀就当没听见罗嫔的哭声似的,对太后忙说道,“念哥儿今天难受得很。我瞧见了心里怪不忍心的,毕竟东山王府的事……”她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慈哥儿和和静陪着哥哥呢。”她一说这个,太后哪里还管什么二皇子,只关心地问道,“念哥儿心里不好受吧?”
东山郡王没死成,的确叫人心里怪不好受的,唐菀心里嘀咕了一声,便轻轻点头,低声说道,“念哥儿昨天也受了惊吓。您也知道,他才四岁呀,还是个孩子呢。”
“东山王府这一回有些过了。”东山王妃竟然在京都,在宫里的眼皮子底下下毒,当皇家都是死人不成?太后便沉了脸说道,“当初见她伶俐乖巧,谁知知人知面不知心,竟是这样狠毒的妇人。”
她提都没有提东山王妃生的那个凤含以后怎么办,倒是罗嫔,见唐菀一进门太后就把二皇子撇在脑后,哪里还顾得什么,急忙说道,“太后娘娘!我家阿樟他……”不管怎么说,也得给她的儿子一个交待吧?
不能就叫这件事轻飘飘的过去,哪怕训斥清平郡王夫妻一句也好啊。
“他不是没有事么。”太后看着罗嫔不耐地说道。
“什,什么?!”罗嫔呆呆地看着偏心偏到咯吱窝里的太后。
“太医刚刚不是说了,就是疼得厉害,要静养个一个多月,除此之外并无大碍。可见阿奕也是有分寸的。”昨天太医就跟自己禀告了这件事,等知道这是凤樟自己犯贱,缠着唐菀不放,太后心里已经充满了恼火。
凤樟这看似情深,可是把唐菀与凤弈当成什么了?
以为谁都喜欢跟他一般在京都闹什么风流的传言么?
这样要毁了唐菀的名节,叫清平王府成为旁人眼中的笑料,叫太后说,凤樟就算是被打死也不为过。见罗嫔依旧不依不饶的样子,太后便冷冷地说道,“若他不是二皇子,若阿奕没有顾念他是陛下膝下仅有的皇子之一,他的所作所为,早就被打死。”
“您不能……”不能这么偏心啊。
罗嫔才想哭嚎,却见太后盯着她的眼睛冷冷地说道,“就如同若是此刻,你那个李大人深情款款地叫你的闺名,皇帝能不能如阿奕一般宽宏大量饶了他的性命?”
这话一出,罗嫔的脸顿时惨白一片。
“太,太后娘娘?”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所以,日后都在我的面前闭嘴!”
太后淡淡地说道。
当年的事,不管怎么样,逝者已矣。皇帝既然懒得计较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那太后也懒得计较。
可就算是懒得计较,也不代表着太后要去宽容罗嫔,还允许她在自己的面前拿着二皇子犯贱的事去指责清平王府的每一个人。
罗嫔却已经摇摇欲坠了。
“我,我和李大人没有私情。”她好半天才为自己争辩说道,“他只是,只是世交而已。我心里只有陛下的!”
“如今你自己都说不清,就应该知道这种事对女子的伤害有多大,又怎敢叫二皇子这样去污蔑阿菀?同样是女子,你就应该知道女子跟这样的事攀扯上关系,名誉有损是多么难过的事。”太后看着一副百口莫辩委屈得不得了的罗嫔平静地说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己都受不了我这一句半句的,以后就少叫二皇子去这样攀扯阿菀。阿奕与阿菀这一次没做错什么,二皇子也该修身养性。一个一个女人抬进皇子府里,他是想做什么?!”
这话已经十分不满,罗嫔不敢反驳,却还是低声说道,“他纳妾也是为了陛下开枝散叶。”
“用不着。”太后不屑地说道。
如唐家女人养出来的孩子,有还不如没有。
“出去吧。二皇子行事这样卑劣,最近叫他闭门思过吧。你也是。”太后看着罗嫔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这件事是谁传话给你。”罗嫔如今被放出来,因为好歹也是后宫嫔妃,皇后又是宽容的性子,因此她娘家罗家的几个姑娘便时常来宫里陪伴。
如凤樟被凤弈毒打这件事,就是罗家的姑娘知道了,今天进宫说给罗嫔。
太后对这些罗家的姑娘也厌恶得不行,尚且闺阁女子,就喜欢嚼舌根子,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乱,这叫她心里多了几分不悦。她挥手叫罗嫔出去了,这才对唐菀温和地说道,“你别怕。这件事是二皇子的错,与你无关。”
唐菀忙谢了太后,又问道,“东山王府的事怎么样了?”东山郡王不是亲口指证了东山王妃么?
“她已经招了。”一个养尊处优的女人能在天牢里撑过一晚上么,东山王妃昨天就招了,说的的确确是她下了毒。只不过不是为了毒杀东山郡王,而是为了毒死唐芝。
太后脸色有些异样。
女人嫉妒起来真是了不得。
不过也活该东山郡王自己瞎了眼,欢欢喜喜娶进门的女人就是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
“好在东山王府的封地那里早就不用他来管理。”朝廷早就派了人过去了,太后便对唐菀说道,“他就在京都好生养着就是。”东山郡王日后也不会缺荣华富贵,只不过是得在病榻上享受了。
太后倒是觉得这样更清净一些,便对唐菀笑着说道,“宗亲已经有人向皇帝请旨说,东山王妃这样狠毒的妇人,竟敢谋害亲夫,无论到底是想毒死谁,可这样的一个蛇蝎心肠的妇人祸乱王府后宅,必定要严惩以儆效尤。”
不严惩不行啊,东山王妃这一出下来,皇族有不少都怕了,都担心自家后院里也有人有样学样,回头也把他们这些最喜欢左拥右抱的混账东西给毒死。
“那怎么处置呢?”唐菀关心地问道。
“废了她的郡王正妃之名,施断指之刑,逐出王府,命她与她所生的儿子回归本家。”太后说道。
这就是要休了东山王妃了。
唐菀对断了她的手指并不感兴趣,倒是知道休了东山王妃心里很高兴。
一则是因为东山王妃蝇营狗苟这么多年,抢走了凤念生母的一切,如今,自己也成了一个皇家弃妇,苦心争夺的正妃的位置到头来一场空,自然很叫人高兴。
另一则,就是凤念的头上没有了继母,也少了很多的辖制。
至于凤含也被东山王妃带回娘家,唐菀并没有为凤含求情。
她不是圣人,没有那么多的慈悲心肠。
不叫凤含跟着生母,难道叫他留下来成为凤念的麻烦么?
说她心肠冷酷也好,说她不知同情也罢,可是唐菀却更在意自己的儿子。
“她既然承认了下毒,好歹也算是给东山郡王报仇了吧。”唐菀与太后这样轻松地说着,仿佛东山王府的事就这么告一段落了似的,然而却不知道,此刻尚且是朗朗晴空,北风凛冽,一个披着长长的披风,生得姿容绝色的年少女子已经哭着伏在了景王府的门口,哀哀,如凤凰泣血一般哭着说道,“王爷,我是阿芝,你的阿芝啊!当初的诺言,王爷都忘了么?王妃,王妃都带我进宫,愿意许我名分了。王爷,我回来了呀!”
暖暖的景王府之中,此刻却仿佛冰窟一般,景王捂着心口翻着白眼,颤抖地对脸色扭曲的景王妃指了指门口。
二皇子害了他!
他抖了抖嘴唇,往一旁歪倒,闭目不醒。
唐芝这一次闹得这样厉害,不仅令景王府震动,连皇帝在宫中都听到了。
“无法无天!”皇帝听了这些外头的笑料,几乎忍无可忍,勃然大怒,拍案喝道,“唐家把皇家当成什么?!丑态百出,寡廉鲜耻!叫长平侯给朕滚到宫里来!”
长平侯既然不要脸,那这侯爷也别做了!





重生后成了前夫的掌上珠 第 1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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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6 章
皇帝这一次是真的恼了。
他一向是个温和宽厚的性子。
就算有臣子在京都闹腾,可是只要不闹得过分,皇帝大多不会追究。
他愿意给旁人一些退让的空间。
只是长平侯府这一次真的叫皇帝再也忍不住了。
京都豪门无数,每个人家都有无数的糟心事,肮脏事,因此家族之中出几个不肖子孙,皇帝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可是被人家的糟心事都出在家门里头,大多关起门在家里闹腾闹腾也就罢了。
哪怕有一二不肖子孙闹得京都闻名,可也不是一出接着一出儿,仿佛唱戏一般没有个完的。
就如当初罗嫔的娘家罗氏,妄图迎娶大公主,罗家大公子做了那些恶心事,皇帝也只不过是将涉及这件事的人赶出京都,而没有波及整个罗家。
可只有长平侯府,打从长平侯长女横夺妹妹的婚事开始,接二连三地闹出这种令京都嘲笑沸腾之事,不仅把自己的家里闹得乌烟瘴气,还叫皇族跟着一起丢脸,从上到下,皇帝没有一个不厌恶痛恨的。
景王,二皇子,东山郡王……
皇帝有时都怀疑,唐家把京都,把他这个皇帝当成什么了?
为什么就胆子这么大,就在皇族的面前敢这么么嚣张。
皇帝忍了长平侯府很多次了。
无论是唐萱与凤樟的事,还是长平侯那几个兄弟做的污秽的事,还有长平侯夫人霸占唐菀的家产的事,这一系列的事,如今到了唐芝效法自己的姐姐哭求二皇子那般地去哭求景王,就已经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叫皇帝彻底失去了耐心。
长平侯府这些事闹得皇帝都觉得恶心了,他觉得不能忍了,自然叫长平侯与景王还有二皇子滚到宫里来。这样雷霆之怒之下,后宫很快就得到了风声,太后微微一愣,看了唐菀一眼,沉吟片刻才叫人去给皇帝传话说叫皇帝一定要秉公。
“已经由着唐家闹腾太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皇族。”太后便对唐菀说道。
不过是个破落了的侯府,竟然就敢在京都,在皇家这么闹腾,谁给长平侯府的勇气呢?
二皇子么?
这京都之中不知多少的豪族勋贵,朝廷里多少手握权柄的重臣,人家家里也都没有长平侯府这么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在京都可以兴风作浪。
这话叫唐菀说,活该。
她才不会为长平侯去求情,更不会觉得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长平侯被皇帝处置了才好呢。
她就对太后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唐芝也闹得太过了。”本就名声不好听,又跟景王和东山郡王之间闹成这样,当真以为是生得美,就可以做这样恶心的事情么?
人家真正人美心美的姑娘可不会乐意去给一个已经有了妻子的男人做小妾去。
她摆出一副对长平侯见死不救的样子,其实心里还很高兴,毕竟看见长平侯倒霉这怎么能不叫人开心呢?她脸色容光焕发的时候,正是长平侯浑身发抖,脸色惶恐地进宫给皇帝请罪的时候。
说起唐芝这件事,长平侯其实冤枉得很,并不是他叫三房的唐芊唐芝在京都里闹出这么多丑事的。
可是他的唐家的当家人,皇帝不找他找谁啊。
长平侯心里把闹事的唐芝骂上了天,进了宫去了皇帝的面前,浑身发软,一声不吭地扑在地上给皇帝磕头。
“陛,陛下……”
他的身边已经跪着脸色同样苍白的凤樟。
凤樟看见长平侯满头是汗地进了宫,再抬头看看皇帝那冰冷的眼睛,不由摇摇欲坠。
他疼得很。
昨天才被凤弈给踹到了要害,他本是应该在床上静养的,谁知道皇帝竟然为了唐芝发了雷霆之怒,不管他的身体就叫他滚到宫里来。此刻心里又是害怕,身体又是疼痛,连牙齿都还落在皇子府里没装上,满面伤痕,凤樟不明白,当初唐芊跪在他的皇子府门前哭着诉说对自己的爱恋,皇帝也没说什么。
怎么他才想靠着唐芝打击一下东山王府的清誉,皇帝就这么恼火?
对于凤樟来说,男人的风流事其实也算不得什么,虽然唐芝闹得厉害,可是好歹她生得那么美,就算景王收了她进王府,也不吃亏啊。
又不是正妻,需要好名声。
不过是纳妾,纳妾……那有美色就足够了。
“逆子!”见凤樟此刻目光闪烁,皇帝操起龙案上的茶盏用力地砸了下去。
凤樟迎面看过来,就见茶盏砸过来,不敢躲开,硬生生地在本就鼻青脸肿的脸上挨了这一下,脸疼,要害也疼,只是看着皇帝不复对自己的慈爱宽容,他心下更加惶恐,急忙匍匐在地上说道,“儿臣有罪!”
他倒是承认错误承认得快,皇帝顾不得收拾长平侯,只看着凤樟带着几分严厉地问道,“你知道自己有罪?你的罪过在哪里?!”他这样问,凤樟顿了顿,才惶恐地说道,“儿臣不该怜惜唐家五姑娘,叫她去和景王叔公然吵闹。这件事,本该神不知鬼不觉才好。”
他觉得大概是唐芝闹得声势过大,然而皇帝却看了他片刻,脸色格外失望地说道,“你错的并不是这件事。”
“父皇?”凤樟抬头看着皇帝,露出几分茫然。
“昨日在东山王府,知道唐家那贱妾竟然嚷嚷出那么没有羞耻的话,你竟不知阻拦训斥。朕知道你与东山郡王有仇,看见那贱妾对东山郡王嫌弃排斥,你觉得打击了东山郡王,觉得心里得意,是不是?”
皇帝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利剑,刺入凤樟的心底。凤樟被他说中了心事,自然不能反驳,讷讷了半晌说不出话,却见皇帝已经继续说道,“你觉得那贱妾再去侍奉景王,东山郡王只会越发痛苦受伤,被人嘲笑威严扫地,是不是?”
凤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可是沉默却已经代表了一切。
皇帝深深地看着他,轻声说道,“同为皇族,朕不在意你与东山郡王有私仇旧怨,暗中争斗。可是当这件事会羞辱到整个皇家,羞辱到朕的脸面,你作为朕的皇子,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训斥那贱妾,叫她不敢肆无忌惮,在皇家亲王郡王之中由得她兴风作浪。你是皇子,是维护朕与皇族面子的时候,私仇难道比得上皇家的脸面?比得上朕的脸面?朕真是对你失望。”
只知道那点小小的仇怨,小心机,可是却不知先保住皇家的面子,反而忙着去折辱一个已经病倒在床榻上的同族。这叫其他皇族怎么想皇帝?叫京都的勋贵怎么去想整个皇家?如果是太子,或者是李穆,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唐芝给捆了,叫她不要丢人现眼。
至于背地里怎么气死东山郡王,那都是各凭本事的事。
而不是如如今这样,令整个皇家成了京都笑柄,都是香艳故事。
景王丢脸,皇帝难道也很有面子么?
二皇子对病榻上的东山郡王落井下石,传出去了会不会叫封地上的皇族对皇帝心生不满?
“儿臣那时候也是急了,并未想到。”凤樟听到皇帝对自己失望的那语气,心里一紧,哪怕是下腹疼得厉害也不敢吭声,忙着给皇帝磕头说道,“只是那时候没有人提醒儿子。清平王兄也……”
“阿奕只是皇族旁支,可你却是朕的皇子。”皇帝见凤樟要攀扯凤弈与唐菀,眼底不由越发失望。
他宁愿凤樟此刻诚惶诚恐地请罪,不要推脱旁人,倒是还能有几分真诚与承担。
可是这一张嘴就要把事情推到旁人的身上,叫皇帝越发失望。
他看着凤樟慢慢地问道,“阿奕昨夜也在东山王府,他捆了东山王府那毒妇,养着东山郡王的世子,仁至义尽,你还想叫他做什么?难道你叫他什么都承担,把你作为朕的皇子,朕的代表都承担?如果是这样,那不如叫阿奕给朕做儿子,你把皇子之位拱手相让。那朕绝对不会再训斥你半个字。”他心里生出几分疲惫,看着伏在地上的凤樟,很久之后才冷淡地说道,“景王与那贱妾之事,都是你做的好事。如今皇族面上无光被人嘲笑,也都是你的过错。”
凤弈只是个郡王,又是皇族旁支,能捆了东山王妃,养育凤念已经叫皇帝觉得足够。
如果该做的事都叫凤弈做了,那还要二皇子做什么。
二皇子连夜赶去东山王府,难道就只是看笑话去的么?
皇帝顿了顿,脸色微微扭曲地看向大气都不敢喘,只希望皇帝不要留心自己的长平侯。
“至于你……”皇帝就奇了怪了。
长平侯府到底是个什么家族,怎么出来的女人一个个都不知廉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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