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的青春

“为什么不能？”我反问道。
“那就好！”乔燃笑嘻嘻地说道，“希望我哥哥来找你时，你也这么说！老乔，我们走！”
“哎！你哥哥到底是谁啊？”轿车急驰而去，没人回答我的问题。乔燃故意卖了这么个关子，想必她哥哥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找上门来吧。管他呢！爱咋咋地！
我仰脖将手里的罐装啤酒一饮而尽，掉头向医馆方向走去。
青天白日，我被人绑去那么个鬼地方，还差点死在那里。这笔账，我一定要找西城大妈算清楚。
早在回来的路上，我已经向黑子报过平安，让他和娜美别再为我担心。同时，又打电话通知刘豪、火华哥和冷血十三鹰那帮兄弟，叫他们从天桥那边过来医馆找我。
接到神秘短信之后，我以为洪门和忠义盟之间必有一场大战，特意通知兄弟会的兄弟们集合，叫他们随时备战。计划在关键时刻，把他们作为我方援军发动奇袭，给对方一记最有力的措手不及。
万万没想到，最后的牺牲品竟然是我。
这口气，我无论如何咽不下，必须向西城大妈讨回公道。
我孤身一人回到医馆，直接上楼去见西城大妈。
彼时，她正坐在沙发上翻相册。
四目相对之际，她突然冲我招手，说：“你过来看看，这就是彩云和彩霞。”
有那么一刻，我甚至有些怀疑马尾辫在撒谎。看西城大妈这么谈笑风生，好像一切都和她无关似的。只是，我在楼下被绑走，她怎么可能不知情？作为忠义盟的盟主，连这点知觉都没有的话，那只是说她这个老大可能是假的！
“马尾辫死了。”我冷冷地回应道，虽然心里一千个想过去，一万个想过去，可理智告诉我，这一步绝不能迈出去。
一旦迈出去，就是我人生最耻辱的妥协。我可以原谅他人的背叛，却不能原谅他人的欺骗！欺骗比背叛更无耻！
“他敢绑乔家大小姐，死不是应该的吗？”西城大妈一边翻看相册，一边若无其事地说道：“这里面还有你小时候的照片呢！”
“他说是你出卖我。”我的语气冰冷，毫无感情，不管她说什么，今天这笔账，都一定要算清楚！
西城大妈“嗯”了一声，重重合上相册，反问我：“你信吗？”
如果不是她和洪门老大有交易，光头和马尾辫苦心突袭，又怎么会半路就撤退？又怎么会那么巧地埋伏在医馆抓我？一件事情是巧合，两件事情连起来还说是巧合，那就是糊弄傻蛋！
我点点头，直视着她的眼睛。直到现在，我仍然无法做到老乔那样心狠手辣。更何况，对面的还是一位年近半百的老女人。
“男人做事不能犹犹豫豫，你既然动了杀意，就该立刻动手！”西城大妈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扔到地上，完全没有解释、求饶的意思。
哪怕她说一两句软话，我也许会理解她、同情她。她这样逼着我对她下手，实在让人想不通。
“我死了，你就是忠义盟的老大。记住我的话，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哪怕是你最亲的人。凡事不是眼见、耳听就为真，要用心去感受。日久天长，你看透人心之时，就是你成事之日。”西城大妈摆出一副长者的姿态教育我的同时，又逼我杀她。
我承认我心软，别说对老弱妇孺，就是普通人，也下不了手。以前杀人，纯粹是出于自卫。这次不同，让我为了解恨杀人，我还真做不到。
在西城大妈的注视下，我捡起地上的水果刀，步步向她逼近。她微笑着注视着我，努力控制心中的恐惧不被我发现。
人的眼睛，总是无意间透漏出很多信息。也许本人尚未意识到，但眼神早已出卖了她。就比如现在，我从西城大妈的眼中读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她的惶恐不安，她的无奈，她的不甘，交织在一起，形成此刻的眼神。
这不是一个阴谋者应有的眼神，几乎是在一瞬间，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突然涌了出来。
“有人威胁你？”鬼使神差地问出这句话后，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但是，西城大妈的反应，着实让我大吃一惊。她微微皱了皱眉，缓缓低下了头。
难道，被我猜中了？





放纵的青春 第342章：以退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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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大妈低着头，指尖敲着桌子上的相册，动作单一，眼神复杂。
片刻后，她突然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你真这么觉得？”
我怔怔地看着她嘴角那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突然觉得自己想多了！眼前这女人自幼在西城长大，历经风雨摧残，凭借一己之力成立忠义盟，直到今天屹立不倒。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被人威胁？
但又或者，她真有苦衷呢？不管怎样，我都不愿意把人性想到极端恶劣的程度。如果她真像自己说的那样，是我母亲的老朋友，绝对不会对我做出这种事。
我陷入沉思，西城大妈有些不耐烦地敲着桌子，催促我：“决定了就赶紧动手，还用我教你怎么做吗？”
我不动声色地走到她面前，猛地把水果刀拍在桌子上，刀柄一端冲她，刀尖一端冲着自己。
“什么意思？不敢动手？”西城大妈挑着眉，不解地看着我。
“我不相信马尾辫的话！”我郑重其事地说道，“您是我妈的朋友，我相信你。”
西城大妈绷紧的面孔舒缓开来，示意我在她旁边坐下。我在椅子上坐下的一刻，仍然不忘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周围那细小又不易察觉的声音。
从我踏进这房间的那一刻起，我已经被西城大妈的人包围了。不仅门外，阳台上，床底下，都有人埋伏着。既然她早有防备，我索性就顺着她布好的局往下，走一步看一步。
西城大妈将相册推到我面前，指着云姨的照片对我说：“你看，这就是你妈年轻时候。”
说完，她又指着旁边那张云姨抱小孩的照片，说：“这小孩就是你。”
我盯着照片上的小孩脚底板上的痣，确定那就是自己。
但是，仅凭一张照片，我仍然不愿相信，云姨是我生母。
“我说过，会拿你当亲生儿子对待，就一定会这么做。当洪恩珠找到我，提出让我和她合作，让我把你交出去的时候，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这次一次多么棒的历练机会！没有被自己最亲近的人出卖的人生不完整，你年纪还小，一定要亲自尝尝这些痛苦，才会迅速成长起来，担当大任！”
“我和你母亲是姐妹，还是你未来岳母，我有义务帮助你成长。所以，我同意了她的请求。在洪恩珠的人埋伏你时，我同样也布下人去保护你。在你真正出现危险时，他们就会出现。”
“我相信，这次磨难一定会让你成长。你也果然没让我失望，从你刚才的表现来看，你已经懂得了隐忍和后退。只不过，你还有一个致命缺点，那就是妇人之仁。干我们这行，完全不需要仁心仁义。只要你足够心狠手辣，再配上聪明的大脑，就一定会成事！我希望你以后能改掉这个毛病，早日成熟，接替我盟主的位置。”
说完这些，西城大妈冲门外挥挥手，示意那些埋伏在门外的人撤退。她嘴上说相信我，实际上还留了心眼。埋伏在房间里的人并没有撤退，他们还在暗中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努力压制住心中怒火，装作十分感恩的模样，让这老妖婆深信我对她忠心耿耿。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我故作兴奋地搓着手，无比激动地追问道：“姨母，您放心！不管别人怎么离间咱们娘俩，我都不会信。在我眼里，您就是我的教母。除了您，我谁都不信！”
西城大妈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傻孩子，姨刚才还真怕你做出什么傻事呢！洪恩珠那个傻娘们，还真以为我会把自己的心头肉交出去，老娘会那么傻？”
“姨母，洪恩珠是谁？”我等了半天，忍了半天，就为了从她嘴里套出更多的内幕。光凭她埋伏在周围那几个人，根本不足以让我有所忌惮。小不忍则乱大谋，我隐忍到现在，自然有我更深的谋略。
“洪恩珠就是洪门门主，西城知道她身份的人不多。大多数人都以为门面上那几个老大主持洪门，实际上，真正操纵大局的人是她。”西城大妈顿了顿，继续说道：“马仔出事后，在我授意下，卧底进洪门，成为她的心腹。可惜了，我埋的那么深的一颗棋子，就这么废了。不过也好，省得我亲自动手。记住姨的话，永远不要让你手下的狗知道太多秘密！总有一天，它会反咬你一口。”
西城大妈话里话外总以长辈自居，时刻都在提点教育我。我对此厌烦至极，还得尽量表现出感恩的一面。
“这么说，洪门是咱们友军？”我继续追问道。
“狗屎！老娘恨不得立刻荡平他们，取而代之。”西城大妈愤恨地说道，“西城这弹丸之地，容纳不下四大帮派。早晚有一天，我要将他们一一收服……不，这件事现在交给你来做！”
“姨母，我有个主意，不如我们现在趁热打铁……”
“不行！这事急不得！洪恩珠心思缜密，咱们这边稍微有点动静，就会被她发现。一旦她有所防范，咱们占不着便宜不说，还可能被反咬一口。”西城大妈摆出当家人的姿态，根本没给我说下去的机会。我不死心，继续为自己争取机会，紧随其后说道：“姨母，你先听我说完，我的主意是这样的……”
我如此这般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后，又再三向她保证自己有信心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西城大妈仍然有所疑虑，叫我给她点时间考虑下。
“姨母，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愿意为咱们盟中大事以身犯险，一旦出现什么后果，我一力承当，绝对不连累忠义盟！”
“这不是连累不连累的事，姨母是心疼你啊！刚刚从虎口逃脱出来，又进狼窝，这……我怎么对得起你母亲啊！”西城大妈摇头叹息，全情投入到慈爱长辈的角色扮演之中。然而，不管她怎么伪装，都隐藏不住那份狡黠和奸诈。
我摆出一副势必要为忠义盟抛头颅洒热血的态度，再三向她保证，自己能扛得起这重任。似乎是被我的情绪感染后，亦或者，看准这是场只赢不输的生意。西城大妈总算打消疑虑，决定执行我的计划。




放纵的青春 第343章：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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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洪门的丧狗混过一段时间，那时候还只是底层的小喽啰，根本没有见门主的资格。从那时候起，我深刻认识到，自己一定要抓住机会。只有这样，才能接触到上面的天。
不然的话，我永远是底层跑腿的人。
这次，我主动请缨为西城大妈效命，绝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说是预谋已久，一点儿都不夸张。
整个计划中，西城大妈不用浪费一兵一卒，甚至都不用和洪恩珠撕破脸。而我，则是这棋局中起着决定作用的关键棋子。
在西城大妈下定决心之后，我借着去厕所的时间，给兄弟会那些我最信赖的兄弟们发了消息，询问他们的位置，众人纷纷回复在路上。
我命令他们去指定的地点集合，分散潜伏开。众人更是二话没说，立刻照办。我从通知他们集合开始，到现在已经换了三个地方，众人毫无怨言，给了我足够的信任和支持。我很感动，觉得自己这些兄弟没白交，关键时刻能靠得住的人，只有他们。
和他们部署好行动暗号后，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一些。
这种时候，除了倚仗我这些兄弟，剩下的就只能靠自己。指望西城大妈这条老狐狸在关键时刻帮我，几乎和做梦无异。
一切准备就绪后，娜美突然打来电话，说她和黑子在医馆等我，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从楼上下来，和他们见了一面，简单复述了下事情的经过。
黑子感慨道：“老天保佑，总算有惊无险。那帮人的动作太迅速了，我和娜美第一时间追出去，都没能追上他们。说起来都怪你买那辆破车，关键时刻打不着火……”
娜美什么话都没说，张开双臂，抱住我说：“你回来就好！”
这一刻，我心跳莫名加速。这母老虎一样的女人，竟然也有如此温柔的一刻。被人关心的感觉，可真是不错啊！
刚说了没几句，西城大妈带着她埋伏在楼上的人下来，将我捆绑起来。
娜美见状，立刻抽出三棱刺，准备和那些人动手。我连忙阻止她，说这是我心甘情愿的，让她别插手这事。
娜美皱着眉，认真地看了我半天，像是在确定些什么。
黑子抓着头发，问我：“老板，你这又是唱哪出？负荆请罪吗？”
“没什么，你们不用担心我，早点休息，我和姨母去办事，很快就回来。”我安抚道。
娜美缓缓收起三棱刺，扫了一眼西城大妈，方才说道：“不管你去哪儿办事，我都要跟着你一起！”
“对！对！你是我老板，你办事，我理所应当得跟着。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这工钱可就没了。”黑子翻箱倒柜地找药，一边找药一边说：“等我把药带齐了，咱们一起走！”
“你们别胡闹！我是去办事，又不是去玩，乖乖听话，在家里等我。”我以为我这态度能震摄住这俩人，万万没想到，反倒被他们鄙视了。二人异常同步地翻着白眼，不由分说要跟着我去。
我拿他们没办法，只好求助性地望向西城大妈，她倒是乐得其成做好人，说什么也不出来得罪人。
“老板，你这被捆得这么结实，一定是去负荆请罪吧？说说，你得罪了谁？”黑子从上车之后，嘴巴就一直没闲着，一边嗑瓜子一边缠着我和他聊天，我简直要被他烦死了。虽然一早就知道他是话痨，但现在真心有点受不了。
但是，他不惧生死地跟过来保护我，又让我感动不已。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的家伙！
娜美戴着黑口罩，双手环胸坐在我旁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为了摆脱黑子的话题，我主动找话，向娜美打听老乔的来历。
娜美似乎没心情和我说话，十分不耐烦地回应道：“说了你也不知道！问那么多干嘛！管好自己得了。”
“嘿嘿，人家不爱搭理你，还上赶着找话，挨呲哒了吧？”黑子在一旁幸灾乐祸，娜美狠狠瞪了他眼，骂道：“再废话就把你嘴巴缝上！”
“乔熊猫是宗门的人。”娜美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肯定又想问我宗门是什么吧？”
我晃了晃脑袋，说：“这个我知道。”
娜美无比讶异地看着我，好像我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样。
听到“宗门”两个字，黑子的表情骤然起了变化。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反正肯定是不对劲！
没多一会儿，娜美终于忍不住问我：“你是怎么知道宗门的？听说？”
我点点头，没想过多去解释，更不想说自己认识宗七和宗九的事情。
这么长时间没听到有人提“宗门”，突然听到，竟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对宗门了解有限，只知道出身宗门的人各个心狠手辣，做事没有半分情面。若不是经历过残酷的训练，怎么能把人磨练成这种冷血人机？
“你也是宗门的人？”我反问娜美，这女人第一次见面就差点捅死我，看她的行事风格，多半也出自那个魔鬼训练营。
娜美耸耸肩，说：“我可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么厉害的身手。”
仔细想想，觉得她说得很对。她要是那么本事，就不会打不过马尾辫了！上次我们俩联手，还差点栽在马尾辫手里，她的那点本事也就马马虎虎，真不够入宗门的级别。
从听到“宗门”那一刻起，黑子几乎是瞬间安静下来，不再多说一句废话。他这么一安静，我莫名其妙地有些不习惯，故意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说：“你们就不想知道咱们此行目的地吗？”
“你不是要保密吗？怎么？忍不住想说了？”娜美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口罩遮住了她半张脸，却遮不住她笑弯了的眼睛。
我直勾勾地盯着她，半天才回过神来，反问她：“你见过洪门门主吗？”
娜美摇摇头，说：“没见过，听说是个女的，好像还挺漂亮。怎么？十三姨要把你送去侍寝？”
“谁侍谁的寝还说不好呢！”我故作轻松地眨眨眼，仍然无法隐藏心底的慌乱。此行凶险，能不能成功谁都说不准。
万一失败了，只希望能不要连累我这些朋友才好！




放纵的青春 第344章：七朵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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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大妈和洪门门主洪恩珠约见的地方很诡异，既不是娱乐场所，也不是饭店，而是一家美容院。
这家美容院就在商业街尽头，以前我为李记小馆的李老头治病扬名时，她曾经找我为她针灸，治疗她的肩周炎。那时候，她自称洪姐，喜欢穿红花绿底的旗袍，每每见面总要张罗给我介绍对象，因此给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是一门之主。
谁能想到，再次见面，我竟然是以这种“阶下囚”身份出现。
身为洪门门主，洪恩珠并没有摆出多大的排场，她照例穿着那件最爱的大红花绿旗袍，头发挽在脑后，发髻上插着一根金簪子。每走一步，簪子的坠子就跟着摇晃一下。
她左右站着的都是美容院的制服小妹，一群女人像迎接客人一样，热络地把我们迎了进去。
西城大妈和洪恩珠寒暄了几句，指着我说：“妹妹，这是你要的人，我又给你送来了。马仔的事，我很难过，希望你别太放在心上。至于这小子，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只要不让他影响了咱们的情谊就好。”
洪恩珠居中而坐，拿着指甲刀修着指甲。等了半天，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气氛有些尴尬，我抬起右腿猛踹了一脚她面前的茶几，骂道：“姓洪的，你到底几个意思？要杀要刮，痛快点！”
洪恩珠冲身旁小妹打了个响指，朱唇轻启，吐出一个“茶”字。
不多时，小妹端上来一壶热茶，分别为洪恩珠和西城大妈倒满。
洪恩珠冲着西城大妈做了“请”的手势，又打量了我几眼，这才开口道：“姐姐，我和这孩子无怨无愁，你把他送到我这里来，是怎么回事呀？”
西城大妈脸色陡然一变，她做梦也没想到洪恩珠会翻脸不认账。明明是她主动拉拢她合作，现在又反咬一口，装成不相干的人，这样的女人，真是太过份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强颜欢笑道：“妹妹这是说哪里话呀！你不是说要好好教训下这小子吗？人，我亲自给你送来了，接下来的事，你请便。”
“给我送来？意思是人归我了是吗？”洪恩珠反问道。
“那是自然！”西城大妈扫了我一眼，笑道：“要是你觉得不方便，我就先回去了。”
洪恩珠冲着身后小妹勾勾手指，小妹立刻上前替我松绑。
我惊得合不拢嘴，不知道她这又是玩哪一出。
我计划里可没有这一步啊！
我和西城大妈商定，只要她把我送来这里，我抓住机会一击致命，干掉洪恩珠，取而代之。虽然这听起来有点不现实，但我对自己的本事还有很有信心的！只要给我抓住机会，就一定能成事。
西城大妈想称霸西城已久，她的野心都写在脸上，听说我要用这种方式取代洪恩珠，稍加思考权衡后，果断支持我。不管结果如何，她都不吃亏。
“坐吧！孩子！”洪恩珠指着身旁的位置说，“坐近点，让姨母好好看看你。”
又是一个姨母？最近出场的姨母有点多啊！
“你……你知道了？”西城大妈再也无法淡定，像绷紧的弓弦一样，焦躁地抖着腿。
“西城就这么大，有什么秘密？这孩子是彩云的孩子，自然就是我的外甥，我说要教训他，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哪儿能当真！倒是姐姐你，为何要故意瞒着他？不把咱们七朵金花的历史如实告诉他？”洪恩珠的话像一记炸雷，彻底把我震懵了。西城大妈说“三朵金花”，到她这里就变成了“七朵金花”。突然冒出来这么多小姨，真让人应接不暇啊！
到底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我拿什么去衡量判断她们的言行？感觉自己就像活在电视剧里，可能活不过下集了！
马尾辫把我绑到废弃工厂，刚说了没几句话，就被老乔解决了，我也不知道他是真想弄我，还是像洪恩珠说的那样，只是吓唬吓唬我。
再说了，我好端端一个人，为啥她们一个两个都要跳出来吓唬我？教训我？我招谁惹谁了？这特么完全就不合逻辑！太狗血了！我无法接受！
“我当时想啊，这孩子要真是彩云的孩子，你肯定不会把他交到我手里。谁成想，你真这么狠心，差点让我铸成大错！幸好我多长了个心眼，暗中找人调查，这才没上你的当！这要是让彩云知道，我对她儿子出手，她可得恨死我了！”
洪恩珠转头看向我，无限温柔地说道：“我呀！一早看你就觉得亲，没想到你真是小七的儿子！废话不多说，以后你就是我干儿子，西城谁敢动你，老娘就和他拼命！你也别走了，在干妈手下多学学多练练，以后接替干妈成为洪门门主！”
反了！反了！全反了！我要的可不是现在这局面，计划得好好的，现在全变了！好好的帮派生死夺位大战，硬是改成了认亲大会，这还叫我怎么动手？我计划得那么周全，换来现在这个结果，感觉自己被现实耍成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