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情敌想要攻略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猫不爱叫
若香料里面真的掺有污秽,那也和他黎熙没有关系,而是肃王府后妃之间的争权夺利。纵使苏忆槿此次带齐月茹受过,也只能忍着。事关皇子后院*,可不是她一个小小郡王府的表小姐可以轻易揣度的。
更何况齐郡王素来注重名声,爱惜羽毛。
出了这么大事,阖府上下,竟没有任何一人告知于他。庶长子齐骏坤更是私自拿了帖子,为一个没有品级,留在郡王府打秋风的孤女请了御医。
如此大动干戈,闹得一塌糊涂。齐郡王知道后,肯定是十分震怒,势必要狠狠责罚齐俊坤和掌管内院琐事的柳侧妃。
到那时,苏忆槿有老太君庇护自然无事,可齐俊坤和柳侧妃这对母子,恐怕就要当众折了面子了!
想到这,黎熙靠在身后的软垫上,闭目养神,将所有诡谲莫测的心思尽数藏于眼底。
转眼间,马车到了齐郡王府。
黎熙下了车,略整了整衣衫,对门口的侍从说:“时间已经不早,按照规矩,内院已经下钥。我身为世子,不好单独进去。毕竟此刻忆槿姐姐房里恐怕不仅是老太君,还有不少父亲的妾妃,我若这样贸然过去,难免招人话柄。你先带我向老太君告罪,就说我见过父亲之后,即刻就去。”
奉老太君的命令,守在门前等待黎熙的侍从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可黎熙身为世子,他不愿意,他们也不能强迫。只好按着黎熙所说,回去复命。
早就等得不耐烦的齐老太君,在听到侍从回话之后,立刻拿起一旁的杯子,掷在齐郡王妃脚边:“你养的好儿子,竟知道拿郡王来压我!”
“……”孟氏不善言辞,一时间也想不出如何帮儿子辩护,只能跪在原地,焦急的听着责骂。她身后衷心的侍女小心往前挪了挪,替她挡住齐老太君严厉的目光。
苏忆槿悠闲的倚在老太君的怀里,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正妃,就等黎熙上门。而一旁的柳侧妃也拿起帕子掩饰的掩住唇角那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就在两人暗自得意,以为这次可以成功的将嫡系一脉拉下水的时候,门外突然涌进来许多人高马大的侍女。她们不过跪下冲着齐老太君告罪了一声,就上前将苏忆槿从她怀里拖出来,扔到一边的藤木踏上,还试图用绳子绑起来。
“你们这些贱俾,到底要做什么!”齐老太君被气的说不出话。站在一旁的柳侧妃连忙上怒斥,让自己的侍女将苏忆槿救下。
谁料,她话音刚落,齐郡王就带着黎熙怒气冲冲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做什么,我倒要问问你们在做什么!”
“王爷!”柳侧妃心中惊诧,但还是按捺住神色小心翼翼的解释:“只是处理一些后宅琐事,都已经这么晚了,您怎的过来了?”
齐郡王冷哼了一声,将她推开:“短目贱妾,本王的行踪难道还要向你报备?我问你,你既帮着母亲协理内院,为何苏忆槿身怀恶疾却不上报。还放纵齐俊坤这个孽子瞒着本王大肆宣扬,连太医院和肃王府都被惊动了。若不是景行机敏守理,及时告知于我,咱们齐家就要遭到大祸!”
言罢,他看见跪在一旁的正妃,对黎熙说道:“景行,扶你母亲起来!有罪的都站着,她一个病了多日的跟着凑什么热闹。”
“是。”黎熙应了,赶紧将孟氏扶起,让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看着黎熙安顿好正妃,齐郡王的心里也松了口气。虽然他不喜孟氏,可眼下齐月茹怀着七皇子嫡子十分受宠,本以为愚钝不堪的次子也有了长进,自己也不好对她太过忽视。转眼又看见一边的苏忆槿,齐郡王更是心生不喜,命令众仆从道:“还磨磨蹭蹭什么?赶紧绑起来送到京郊的庄子上去!”
“是!”接到命令的仆从,除暴的制住苏忆槿,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外祖母!”手脚皆被仆从按住,苏忆槿又急又怕,哀声唤着齐老太君。她完全不明白,本来设的好好的局,为什么会突然会变成这样。苏忆槿充满怨恨的瞪着黎熙,恨不得生生在他身上咬下快肉来。
齐老太君也从惊诧中回神,剁着龙头拐杖,大声骂道:“你这个孽子!这是要做什么?莫不是看我老婆子不顺眼,要先打杀了我这贴心的外孙女,再打发了我!”
老太君气的直喘气。指着齐郡王的手不停的颤抖。压着苏忆槿的仆从见她如此激动,也不敢再有动作。苏忆槿顾不上再装柔弱,趁此机会挣脱出来,藏到齐老太君的身后。齐老太君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心肝肉的哭了起来。
“母亲,您这是何苦!”齐郡王跪倒在地,张了张口,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黎熙见此场景,连忙开口劝说:“祖母您先不要动怒,父亲并不是诚心惹您不快。”
他的话语好似让齐老太君找到了发泄的途径。她举起拐杖狠狠的朝黎熙砸过去,嘴里骂道“都是你这个丧门星教唆的!平日里从不见你给我请安问好,如今不过看我多痛快了几日就开始磋磨,早知你如此不孝,当初生出来就应该直接打死!”
“老太君!”孟氏看见黎熙被打,连忙冲过来想要替他挡住,却被他轻轻推开。
沉重的拐杖落在黎熙的背上,发出一声闷响。苏忆槿的眼里闪过一丝快意,但面上还是假意拉住齐老太的手,劝她不要太过动气。
黎熙自然苏忆槿的幸灾乐祸,他跪在齐老太君的膝前,言辞恳切的说道:
“祖母,景行知晓您一直因为姑母的早逝,心里难过。又怜惜忆槿姐姐孤苦伶仃,舍不得她受委屈。可您也不能如此误会父亲。
父亲之所以要将她送到庄子上,也是为了您的健康。平日里咱们这些做晚辈的就是咳嗽了两声,都不敢往您的院子里凑,生怕让您过了病气,更何况这苏忆槿得的是恶疾。按照规矩,就应该立刻上报官府,送去避疾,免得传染他人。可苏忆槿不仅毫无顾虑,甚至还刻意亲近扑倒您的怀里。这才惹得父亲震怒。
祖母您细想,咱们家又不比旁人小门小户。舍不得她出去受苦把人留下,关上门无人知晓便也罢了。可如今大周仅留齐郡王府一个异姓王,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等着捉咱们的错处。若是今天苏忆槿的事情闹开,明天便会有御史上折子弹劾父亲治家不严。
而且近日来,七皇子常常到咱们府里做客。七皇子行走于御前,若平安无事也是无碍,一旦传染了七皇子,带累了圣上,咱们齐府就是有一万条人命,也偿还不上!景行放肆,恳请祖母三思。”
“这……”齐老太君被说的有些犹豫。她是讨厌黎熙和孟氏、更喜欢善于讨好自己的苏忆槿和柳侧妃不假,但她更喜欢权势。她眼下的富贵安逸都源于齐郡王府的百年基业。孰轻孰重,她比谁都清楚。
齐老太君想着,落在苏忆槿身上的眼神便变得有些复杂。
苏忆槿看出她眼里的迟疑,心里一慌,顾不上等齐俊坤买通御医回来再给黎熙下套,连忙跪下将实话说了出来:“外祖母、舅父,忆槿着实冤枉。我没有得恶疾,是用了景行赠与我的安魂香才会变成这样。”
苏忆槿深情凄惶,一面拭泪,一面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自从她燃了从黎熙那里得的香料之后,就开始变得困倦嗜睡。原以为是其中安魂的香饵太过霸道,也没有多加在意。可谁知几日之后,她的脸上、身上都出现了很多小疹子,脸更是肿得无法见人,幸亏用了药膏才有所缓解。
苏忆槿哭着趴在齐老太君的腿上:“外祖母,您是知道忆槿的,若不是真的很严重,忆槿怎会忍心让您跟着担忧?而且这香料有碍,我身边的侍女红丨袖、绿漪皆可作证,忆槿没有胡说!”
“真是强词夺理!”黎熙打断苏忆槿的话,语带嘲讽的反驳:“这安魂香是长姐当着七皇子的面,亲赐于我。到你手里之前,连上面御造的封纸都未打开。我不过是一个没有实权的郡王世子,如何能有本事在御造的东西上动手脚?更何况,你一直强调自己的恶疾是缘着香料的缘故,那为何你身边的两个侍女日日陪伴与你,却并无半点反应?如此颠倒黑白,不辨是非,分明是有意诬陷于我!”
“这……”苏忆槿被黎熙逼问,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齐老太君听了黎熙的话,心里也对苏忆槿生出了几分怀疑。
“老太君,请您相信忆槿。侍女无碍,许是因为她们不像忆槿这般日日浸染,所以才没有什么明显反应。毕竟伺候守夜,都是按照班次轮换,并不是固定一人。等夜晚结束,到了白日,开了窗子,便是什么味道都散尽了,自然无碍。这并不能说明香料本身就毫无问题。”苏忆槿愤恨的看着黎熙,咬死了不松口。
“那便叫大夫来验吧!”黎熙跪下,朝齐郡王和老太君叩头,“祖母,父亲,景行自认为人光明磊落,不会做行此害人之事。恳请二位疼惜景行,传大夫进府,还景行一个公道。”
齐郡王和齐老太君也觉得蹊跷,便应了下来。这会儿去请御医的齐俊坤还没有回来,可常过府给老太君请平安脉的胡大夫却已经到了。齐老太君便让自己的侍女拿了香料出去让他查看。
须臾,侍女回来,扑通一声便跪下了,脸色苍白好似听了什么骇人的话,吓得不轻。
见此情状,齐老太君便知那香料确有问题。
可黎熙一副信誓旦旦,明显是不清楚其中的猫腻。
难不成是齐月茹?
老太君想起刚刚黎熙说这香是齐月茹赏得,不禁多了几分思量。
七皇子对苏忆槿有暧昧,这已经是阖府皆知的事了,难不成齐月茹对此不满,所以借着黎熙的手来惩治她?
如果是这样的话……
想到这,齐老太君和齐郡王对视了一眼,开口询问道:“胡大夫怎么说?”
“胡大夫说,表小姐之所以会起疹子,只是因为身体与这香料中的白檀不和。只要不在触碰,就可好转,无需开药。虽然此香不能使人得上顽疾,但……却于它处有碍。”
“是哪里?”齐老太君逼问。
侍女咽了咽口水回答:“回老太君的话,这安魂香中含有大量的麝香,用料皆是上好的当门子。若是女子有孕,不出三日,必会滑胎。若是无孕,长期使用,也会影响子嗣,难于受孕。”
“怎么会这样……”黎熙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喃喃自语道:“长姐赐香时曾说,这香是肖侧妃担心她孕中多思,难以安枕,才赠与她的……”
齐郡王和老太君也跟着变了脸色。
事情变得有些复杂,这香既是肖侧妃赠与齐月茹的,那便是对齐月茹腹中皇子有所图谋。可不管怎样,涉及到七皇子后院阴私,便不是他们可以掌控的了。
齐老太君沉吟了一会,开口说道:“既不是恶疾,那便好好休养吧!槿儿你刚说手上的药膏是好用的,那也就不用在劳烦大夫进来诊脉。女儿家的,这种病也不好传得众人皆知。”
“外祖母……”苏忆槿诧异睁大眼,完全不敢相信一向宠爱自己的老太君居然会这样对自己。
“不必再说了。病了就好好将养,什么时候好齐备了,什么时候再去给外祖母请安。”齐老太君说完,就带着侍女头起身打算离开。
这便算是变相的禁足苏忆槿了。
在临出门前,她让人拿走了香料盒子,并嘱咐了齐郡王一句,叫他明日一早务必向肃王府递个拜帖,她要亲自拜见王妃。
齐郡王答应了下来,先送了老太君出门,然后才返回院子。
以照看不周为由,齐郡王命人打了苏忆槿身边两个大丫鬟各五十板子,还让其他仆从观刑。并严禁府中诸人讨论任何与今天有关的事,表示如若有任何一句流言传到他的耳朵,今天在场的人谁都别想活。
临走之前,他瞪了一眼跪在一旁的柳侧妃,冷淡的说道:“从今日起,收回柳侧妃一切掌家的权利,齐俊坤禁足。”
“郡王!”柳侧妃连忙膝行几步,语带哀求的伸手拉住她的衣角,眼中泪光盈盈,十分柔弱可怜。
而齐郡王却毫无怜悯之意,一脚将人踢开,冷斥道:“有功夫和我求情,还不如好好教导你儿子。被个女人迷得忘乎所以,处处让人当枪使,还偷了拜帖请御医,亏他做得出来。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却依然不见长进,也不知是不是把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去了前院。柳侧妃还想在说什么,却别一旁的侍女捂住了嘴,押回了自己的卧房。
转眼间,苏忆槿的院子便空了下来,只有留下替齐郡王监刑的黎熙还站在门外。
她颓然的倚在榻上,神色迷茫。
听着红袖和绿漪在院子里受罚的哀嚎声,苏忆槿忍不住用双手死死环住肩膀。
一步错,步步错。
谁能想到那盒安魂香竟然是肖侧妃赠与齐月茹想害她滑胎的呢?
她本以为可以借此机会一举将两人拉下马,结果却是自己被迫禁足。不仅连累了齐俊坤,就连一向护着自己的老太君也转了心思。
这该死的齐景行!
苏忆槿狠狠的等着黎熙的背影,在心里咒骂。
原本背对着她的黎熙好似察觉到她的诅咒,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
少年黑白分明的猫瞳透着恣意和明媚,而翘起的唇角却露出一丝森凛的笑意。
他迈步朝苏忆槿走来,因监刑而溅上血迹,斑斑点点的分布在长袍的下摆,显得愈发骇人。
苏忆槿惧怕的后退,睁大眼睛死死盯住他。
黎熙见状,停下脚步,缓缓的开口说道:“父亲交代的事,我已经全部都办妥,这就告辞。临走前,还要提醒忆槿姐姐一句。有些话,不能多说,否则,真的会死人!”
总有情敌想要攻略我 第7章 嫡子逆袭宅斗穿越女(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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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忆槿颓然倒地。黎熙的警告好似一根钉子死死的插在她的心口,让她每呼吸一次,都隐隐作痛。
齐景行,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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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齐郡王还没有来得及向肃王府递拜帖,就得到了齐月茹的召见。齐老太君立刻打点好行装准备去往肃王府。在临行之前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身边的侍女:“琉璃,孟氏今儿身体还好吗?”
“回老太君的话,郡王妃昨夜睡的太晚,又忧思过度,晨起侍女来报,说是有些病了。”
“可曾请了大夫?”
“请了,一早儿郡王就叫了胡大夫过府。说是旧疾,好好修养一阵便无碍了。”
“哎,也是可怜见的。”摩挲着手里的佛珠,齐老太君吩咐道:“回头将我这里的百年老参送去过去,告诉她王妃和世子都是好的,我和郡王心里都明白,让她宽心。”
“是。”琉璃答应了便转身去了库房。
看着琉璃拿着自己赏的东西去后院,齐老太君在两个老嬷嬷的陪伴下走出正厅。突然,睦晚阁院外一个挺拔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少年容色旖丽,芝兰玉树,冲着自己院子跪拜时,神情充满了敬重和恭顺。他拜了三拜,又合掌默念了几句,然后才起身带着侍从往前院去了。
齐老太君看得真切,立即就辨认出了少年的身份,正是从未主动来请安过的黎熙。
皱起眉,齐老太君的心里有些不解。记忆里这个嫡孙似乎很少来向自己请安,纵使到了眼前,也是沉默寡言,甚少像其他晚辈那样,对自己讨好撒娇。可为何今儿会在自己院外叩拜?
齐老太君身边的老嬷嬷看出她的疑问,连忙和她解释:“世子爷之前身体不好,怕过了病气给您,所以都在院外给您叩头请安,再由丫鬟们通传。后来,柳侧妃说,您心疼世子的身体,叫世子不用来了,这才断了几日。可世子纯孝,身子好了一些之后,还是日日过来。但怕您怪罪他违了您的嘱咐,因此每日拜完就走,也不让丫鬟通传。”
“他这样有多少日子了……”齐老太君的嗓音有些干涩。
“四、五年了吧。”老嬷嬷的语气也透着几分唏嘘。
“是个忠厚的孩子。”老太君的心里不禁五味陈杂。再联想黎熙刚刚起身时,不经意扶了肩膀的动作,脸上更是辣辣的。如此稳重懂理的孩子,竟然被一直被自己误以为不孝,看来她是真的老糊涂了。
“哎”齐老太君叹息了一声,“玉竹,你代我去和前院的几个先生告假。就说我说的,世子身子弱,昨夜受了惊吓,这几日就不去念书了,落下的功课改日再补。”
“是。”
“哎!”又是一声长叹,老太君在侍女的搀扶下出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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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随着齐月茹的帖子一起被送回来的齐骏坤正跪在齐郡王书房听训。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刚到太医院门口,就被齐月茹派去的人给拦住,还被关在肃王府的暗室中跪了一晚。
“父亲,儿子不服。”齐骏坤耿着脖子喊道:“分明是齐景行嫉妒忆槿处处比他得宠,所以设计奸计谋害于她。女子容貌何其重要,齐景行却如此狠毒,执意要让忆槿毁容。这般下作手段,父亲你居然故意视而不见,如何对得起我已去的姑妈?难道就因为齐景行是嫡子,她姐姐是肃王正妃,所以所做恶行就可以全部一笔勾销?父亲,您封得了府中众人的口,却无法掩盖齐景行害人的事实!”
“蠢货!”齐郡王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你真是白在书院念了这么多年的书!那苏忆槿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药,竟能让你如此是非颠倒。我问你,为何偷了我的拜帖去请御医?”
“我看家里人病了都是拿了帖子去请,为何忆槿不行?”
“混帐!”齐郡王被他气得摔了杯子,“你也知道是家里人,她苏忆槿算什么家里人!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
“忆槿才华绝艳又机敏聪慧,您怎能如此贬低她?更何况七皇子对他钟情,正妃又认了她做义女,将来七皇子若是荣登大统,咱们齐家就是一门两贵妃,如此唾手可得的荣耀,您为何要往外推?”
“你给我住嘴!”齐郡王上前就是一脚,命令侍从道:“将这个大逆不道的孽子拉出去狠狠责打三十板子。然后扔回他自己的院子,不许别人探望!若还是想不明白错在哪里,那便这辈子都不要再出来,我齐家还养的起一两个废人!”
侍从应着,捂住齐骏坤的嘴将人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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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香料事件已经过去一月有余。缘着柳侧妃和齐俊坤相继失宠,掌家之权又回到了正妃孟氏手中。柳侧妃和齐俊坤尚且不提,苏忆槿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她已经不再像刚进齐王府那般备受宠爱,优越感十足。
身边两个大丫鬟在杖责之后,就被割了舌头拉去发卖,而这院里原本熟悉的仆从也被大肆更换了一遍。新进来的这些都是些木讷愚钝之人。而身边的两个教引嬷嬷更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跟前,只要言行举止有半点不妥,开口便是训斥。
就连吃穿用度也被克扣。一开始,一应份例还是全的,可渐渐就全都变了。原本的绫罗锦缎变成了素衣麻布,胭脂水粉也都是颜色清淡的次品。
膳食尚且不说,日日不是白菜便是豆腐,不沾一点荤腥。就连平日里用的茶叶也充满了发霉气味。苏忆槿终于忍受不了这种苦行僧式的生活,不顾自己正在禁足,砸了屋子里的摆设,冲出院子,想要闹到齐老太君面前。
谁知,刚走到院门口,就被黎熙带人拦住了。
“齐景行!”苏忆槿狠狠的瞪着他,若不是两个嬷嬷拉着,她几乎就要一巴掌扇到黎熙脸上去。
黎熙皱了眉头,后退了一步:“忆槿姐姐是怎么了?好好的为何发了这样大的脾气?再过几日便是中元节,祖母命我来你这看看,顺便拿几卷经书给你,也方便你为姑母祝祷祈福。”
“用不着你在这假么三道,我要去见外祖母!”苏忆槿一把将制住自己的嬷嬷推开,指着黎熙的鼻子骂道:“都是你这个无耻小人从中作梗,我不过暂时失势,你便指使仆从苛怠于我,你就不怕我一状告到外祖母面前吗?”
“我何曾叫人苛待与你?”黎熙疑惑的回答:“苏忆槿,你说话要有证据。”
“证据?”苏忆槿冷笑:“我这满屋子里皆是证据!自我养病以来,你调走了我身边的两个大丫鬟,换成了教引嬷嬷。院子里一应奴仆,不论大小,无一尽心。吃穿用度更是不比从前,每日膳食皆是清汤寡水。就连茶叶也是发了霉的旧茶。你看我身上这衣料,虽看似精美,实则针脚粗糙,用料低廉,连肌肤都遭磨损。”
眼尖的看到黎熙身后跟着的琉璃,苏忆槿更是泣不成声:“齐景行,我苏忆槿虽然只能勉强称一声表小姐,但我好歹是老太君的外孙女,又时常承欢膝下。你这般怠慢于我,就跟对老太君不恭敬有何区别?民间有句俗语,打狗也要看主人。老太君尚且大安,你怎可如此磋磨我?”
“你觉得你现在是受了苛刻?”黎熙皱起眉,眼神有些古怪,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立着的琉璃。
“难道不是?”苏忆槿怒极反笑,擦干眼泪,推开黎熙,拉住琉璃的手,给她看自己磨红了的手腕。
看见琉璃皱起的眉,苏忆槿心想,这琉璃是齐老太君身边最得脸的大丫鬟,自己将委屈告诉与她,便和告诉齐老太君一样。更何况她尚在禁足,还是不要闹得太过,以免惹人心烦。
用帕子试了试湿润的眼角,苏忆槿哀声恳求:“琉璃姐姐,忆槿这月余以来,着实受尽苦楚,还望您能替忆槿向外祖母寻求庇护。齐景行他,实在欺人太甚!苏忆槿,在这谢过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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