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陪着你入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瓜呆木
天台上,又是快12点了。柏明涵拿着一罐果汁,徐玄则是一罐啤酒。
两个人就这么靠着围栏,看着来往的行人。
“喂,你不管你的酒吧啊。”柏明涵看着边上沉醉于街道美景的亦或是其他事物的徐玄。
徐玄笑着说到:“管什么管啊,都快倒闭了。”这句被柏明涵全当做玩笑的话语,被柏明涵下意识的忽略掉了。
“你知道么,我之前确实很不安。”徐玄看着远方自语道。
对于柏明涵沉默的倾听,徐玄接着说着:“这两个小孩的到来给我一种,啊,以后要这样被拖累一辈子的感觉。”顿了顿,徐玄接着说:“以前也是这样逃避,所以不安。”
“什么样的生活,都是自己的生活,不要那么较真,按照自己走到的生活就好了。”柏明涵突然诗意大发的接话道。
“呐,我其实不属于任何地方的吧。”徐玄侧过头,看向柏明涵,这样的徐玄眼里透着的孤寂和狂妄似曾相识,柏明涵想起来了,那是以前自己清晨的洗手台。
“我啊,家里被侵占了,就会不安,你看我本来就这么点地方了,还依旧没有归属感。想到就连让我都没有归属感的家都会被人侵入,那真是太可怕了。”徐玄一边自嘲的笑着,一边又低声又或正常的说到。
柏明涵看着徐玄,有点心疼,难得徐玄竟然那么话多,柏明涵微微张嘴,却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但是,你这个人,竟然会让我有那么一点归属感。”徐玄的手指轻轻的拨动了柏明涵的刘海,认真的看着柏明涵,又头微微后仰,挂着满足的微笑。
“睡吧。”徐玄突然指向卧室,在柏明涵还在愣神之际,徐玄笑着推了一下柏明涵的肩膀:“快睡吧,很晚啦。”言毕他摆摆手向酒吧楼梯走去:“我还要去打理酒吧呢。”
又是风和日丽的一天,悠哉悠哉的下午,柏明涵照例在柜台后面忙活着,田榛和田橙忙着折腾可怜的熊仔,那只金丝熊明明只是想安静的睡个午觉,可惜一方面是总有淘气的小鬼想摸摸自己的软软的毛发,一方面自己又不断美味的坚果诱惑出窝。
“嘿,可以帮我送一下这个到天台么。”柏明涵对着田榛和田橙说到,并且指指面前的一块巧克力蛋糕。
“好”田橙率先跑过来,声音拖着长长的软糯感。田橙趴在桌子边上拿起致的小瓷盘:“是给刚才那个上楼的帅帅的大哥哥么?“
“是的。”柏明涵点点头。
田橙端着盘子就转身啪啦啪啦的就要跑上楼,正在这个时候,咖啡馆门口的风铃叮铃铃的响起来了,几人顺声看去,那有些熟悉又陌生的人就这么挡住了店铺的阳光,洁白而又整齐的牙齿嵌在那张扬的笑容间。
“哟,我给你的小孩子可不是让你用来当童工啊。”岚身着纯白色的西装,看起来过于正式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契合。
“恩……”柏明涵想说什么,却突然梗在了喉咙里,该说什么呢?欢迎从澳大利亚回来?感谢你的拜访?好多年没见了?柏明涵赶忙走出工作台,但是面对岚,他甚至不知道叫他什么,是叫那个儿时同伴当年的名字岚,还是叫江晟睿,亦或者应该是一声江老板?
“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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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么?”岚坐在了吧台前面,那个徐玄总是坐着的位置:“我想喝你做的咖啡。
柏明涵点点头走到了放着咖啡豆罐子旁边。
“真好呢,能自由的开着自己的咖啡馆。”岚环视着房间,致而又简朴的感觉融合在这个咖啡馆,他看到了下楼的田橙,田橙避开了岚的眼神和田榛一起坐在距离他座位最远的地方。
柏明涵把准备好的咖啡豆缓缓的放进咖啡机,眼睛一刻不离开眼前的机器:“哪有,每个月房租很可怕的,而且我都没有地方住好么。”
“那要我送你一个咖啡馆么?”岚的话语透着随意,他看着柏明涵的一举一动,但是这句话却惹得柏明涵吃惊的看过来,他接着随意的说到:“没事哦,再加上市中心的一套大房子也没问题的。”
“不,不用。”柏明涵的话语几乎有点结巴,他转头看向眼前的咖啡机。
岚轻轻的笑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样,但是他总是觉得柏明涵还是当年那个柏明涵,岚回头看了一眼田橙和田榛,轻轻的说一句:“嘛,你总会需要我帮忙的吧。”
“可以么?”柏明涵突然一杯咖啡放到了岚面前问到,岚有点惊讶的看着柏明涵,好像柏明涵还没那么傻呢。
“我尽力把,这两周他们还是可以待着这里的。”岚嘴角的笑意不减,伸手向咖啡的杯耳。
“所以,你过的怎么样。”店里没有什么要忙活的了,柏明涵直接坐在了岚对面。
岚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似乎是在回忆什么,最后说出一句:“大概和你那位过的一样糟糕吧。”
突然觉得有点尴尬,柏明涵只得岔开话题说到:“不过你可以自由自在去很多地方啊,而且还有一个安稳的家庭。”
岚的手指在桌子上微微打转,他突然靠近柏明涵:“老婆也是不喜欢的女人,如果去的地方多是自由的话,那是不是飞机驾驶员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呢?”
柏明涵看着岚,愣愣的说不出话语来,这个人,感觉变了好多。
第32章无解
柏明涵和岚,也许真的没什么刻骨铭心的回忆,只是安静的一起互相伴随着长大,长到柏明涵被领养的那一天罢了,又或者在柏明涵被欺负时候,岚会帮柏明涵出头,但也不过是两个小孩子相遇被迫生活在一起。
“学校方面不说,钢琴、剑术、音乐、语言……”岚手指点着桌面:“我家老头子大概希望我是一个超人吧。”岚又用手指了一下牙齿:“当时牙齿矫正的时候,就算医生极其不建议还是被拔了4颗牙齿,搞的我现在吃东西都会疼呢。”
柏明涵看着岚,他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徐玄,徐玄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呢,还好徐玄是亲生的,不然是否连逃脱的权利也没有?
“你家的那位也很厉害啊。”岚支开了自身的话题,转向了柏明涵。看着柏明涵有点迷惑的眼神,他喝了一口咖啡:“不好意思,稍微调查了一下。”
柏明涵抿了一下嘴,他大概能猜到会这样。
“不过,我还是建议你远离他。”岚严肃的说到:“如果之前,抱歉我没有帮到你,那么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经受任何痛苦。”
柏明涵微微的抓抓头,他不知道怎么回复岚,他很想说一句“你根本不了解我”可是他甚至觉得两人关系还不够说这样的话语。
“嘛,其实你也不用考虑我的。”柏明涵有点缓慢的这样回复着,但是岚变的更加认真了:“不,你根本不知道,你不要因为他的一点温情就这样浪你的人生。”
岚看着柏明涵的表情,大概柏明涵是一下子说不动的吧,岚站起来看了一眼手表:“算了,你好好想想一下。”言毕他突然从包里拿出一张纸:“诺,这个咖啡馆是你的了,以后不要付租金了。”
柏明涵一下愣住了,难以置信。他看着整张纸,如果真的有了这个咖啡馆,那么他真的会轻松很多,搬出去攒存款也完全没有问题。
“他们的事情,我会去解决的,办下来就可以上学了吧。”岚看向了田橙和田榛:“但是如果你不想要的话,现在送回去也可以的,不过我估计你离不开他们吧。”
岚的话句句在点,柏明涵却还是立即的拿起来咖啡馆的纸递给岚:“不用,我付租金给你。”
岚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不悦,大概心里产生了很大的厌烦吧:“那每个月一万,你要付么?”
柏明涵的手僵硬在空中,岚快步向门口走去:“这种小钱,不要扭扭捏捏这么矫情。”在柏明涵没意缓过神来之际,岚已经伴随着门口的风铃声音走出了门。
田橙和田榛立马围了过来,面带紧张的看着柏明涵:“我们要被送回去么?”柏明涵默默的起手里的纸,摸了摸两人的头,努力温柔的说到:“不会,我会尽力留下你们的。”
伴着僵硬的表情放好那张纸以后,柏明涵这才发现,那杯咖啡只不过被喝了一口。
今天徐玄没有下楼到咖啡馆,虽然并不是很奇怪的事情,但是当柏明涵6点多关咖啡馆门走向酒吧的时候,他清楚的站在楼梯上看着徐玄和一个女人抱在一起,当然确切的解释也可以说是一个美丽女人抱住了徐玄。
上一次看到这个场景的时候,那个人是徐桃,虽然徐玄好像说过自己男女通吃,但是柏明涵知道事情绝对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吧台后面的纪墨远远的看到了柏明涵,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的低下头擦着自己的酒杯。
柏明涵冲向楼梯站在徐玄身后的时候,徐玄正努力推开那个身上挂满金银珠宝,香水味弥漫着整个酒吧的女人,当徐玄发现柏明涵站在自己身后的时候,赶忙的要解释。
但是柏明涵忽略的徐玄的话语,他一步一步走到那个女人面前:“林玫,是么?”
那女人显然有些惊讶,但是却立马换上一幅略微狡诈的笑容:“你竟然知道我。”
此时此刻最吃惊的则是徐玄,他看着柏明涵,似乎不是他熟知的的软弱柏明涵,现在的柏明涵身上透着一股冷冽,徐玄不知道为什么柏明涵会知道林玫的存在。
“是啊,我就是林玫,他的未婚妻,下个月我们就结婚了。”那女子的张扬之气真的让人不禁想远离。
所有人都以为柏明涵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但是柏明涵却转身便走开了,今天的他有些过分的疲惫。
尽管徐玄在柏明涵身后叫着:“不是,你别听她胡说。”“我等下和你解释。”但是柏明涵不想回头,他隐约听到了林玫的笑声,柏明涵觉得周围事情的发展,又一次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了,感觉又要一无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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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他会追上来,但是他没有。
柏明涵十一点回家的时候,徐玄坐在客厅里正等着他。
“你去哪里了。”徐玄脸上带着烦躁。
“我以前的出租屋。”柏明涵觉得没有什么要隐瞒的,他回去逛了一下,只是他可能没说清楚,包括他遇到徐玄时候住的出租屋和等邬宁海的时候出租屋。
“不要搬出去,今天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徐玄的脸色突然变得有点发白,那略带请求的语气让柏明涵有点没有会过神,柏明涵看向屋内,桌子上的三碗泡面倒是让他有点自责。
柏明涵坐在沙发边上,轻轻的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准备搬出去。”
徐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看着柏明涵:“涵涵,最近确实事情有点多,但是我真的不会和那个女人结婚,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柏明涵嘴里这么说着,大脑却有着过多的混乱,但是这句对徐玄似乎有着莫大的鼓励。
安静片刻,柏明涵却突然问道:“你要回去么?”显然,他指的是徐玄的父亲。
“我不知道。”徐玄的回答模棱两可,这让柏明涵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有着这样的声音:看吧,你又再次要失去一个人了。
今天下雨了,柏明涵撑着伞走了很远,从出租屋到另一个出租屋,虽然脚疼不止让人清醒,但是心里却过分的迷惘。
他想起了徐玄父亲的话“是你们这个层次的人没有机会改变,有机会你们还不是宛如贪婪的饿狼一般往上爬,眼里哪会有什么其他”从邬宁海还到徐玄,撇开那说不清的爱意和动心不谈,若不是邬宁海一开始的资金资助,又或者徐玄的住房条件,到现在岚的那一张纸,真的是,都和钱有关呢。
柏明涵除了自嘲的笑笑没有其他想法了,本身自己就是处在社会底层,有时候还想着大义和幸福,儿时的同伴都如此飞黄腾达,但是自己却什么都掌控不了。
“喂,那我先下楼了。”徐玄的声音把柏明涵拉回现实。
柏明涵一边回复着:“恩。”一边坐着,宛如没有听到一般。
“对了。“徐玄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拍着头,转身对向柏明涵:“田榛田橙的事情我也在努力,我也很想看到和陪伴他们的成长,你就不要太担心了。”
随着门关上的声音,柏明涵才把头从向着门的方向转回,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和徐玄说,他感到徐玄正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并且所有的力都耗在了柏明涵无法触及的领域上。
也许我应该去问一下,柏明涵这么想着,但是却还是后仰躺在了沙发上,很多事情还是这样闷在心里吧。
浑浑噩噩的一周,柏明涵总觉得有什么要来临了,明明是春天,却依旧不转暖,清明节快到了,伴随着也一定是雨季。
岚来的时候,带着一份协议。
“抱歉,只能这样。”岚那抱歉的脸上完全看不出真的歉意。
岚真的很厉害,有关系权利和钱财的人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田榛和田橙可以被柏明涵领养,但是……
“但是,你不能和徐玄一起,你必须在3年内和一名女子结婚。”岚又缓和的笑笑:“当然这个是院方说的,你这几年不结婚也是可以啦,按理来说要是夫妇的。”
“不能和他一起?”柏明涵呢喃的重复了一遍。
“恩,是的。”岚脸上有点惋惜:“必须一个人去承担,而且院方还会定期抽查访问的,邻居什么也都会问到,包括你们必须搬离开此地。”
柏明涵的大脑有些空白,为什么事情会这样:“不然我就会失去他们?”
“是的,只有这一个方法。”岚拿出笔放在那张纸旁边:“你也可以思考一周,但是一周后就没有办法了,只能把他们送回去,以后可能也没有机会了。”岚微微低头拿手挡住脸颊小声说:“毕竟我这有点先斩后奏了,以后再搞出来合同就不容易了。”
岚看着一言不发的柏明涵,又接着说到:“其实如果你和他在一起也可以的,只是可能这辈子都会像做贼一样,不能光明正大出去玩,家长的名字不能签,办理证件的时候不能有各种权利……不过就我个人而言,这样一个酗酒又打人的人真的好么,以你的条件也不会找不到好女子吧。”
“呵,是没什么意思呢。”柏明涵突然释然了一样,打断了滔滔不绝的岚:“笔给我。
岚也是释然的一笑,看着柏明涵在协议下方认真仔细的签上了字。
第33章选择
“柏明涵,你疯了么!”岚一把抓起面前柏明涵交还回来的协议,平整洁白的纸张瞬间被揉烂。
“我没有疯,他下个月就结婚了,很符合条件。”柏明涵安静规矩的坐着,语气听不出任何波澜。
岚重重的锤向了桌子,那震动几乎传达到了楼上,还好店铺里没有客人,不然可能以后别人不敢来了。岚没有了往日的优雅从容,几乎是吼道:“你这样失去他们,只有一间破铺子,我给你了那么好的条件,你为什么不选。”
“这样对他们都好。”柏明涵淡淡说道:“岚我真的很羡慕你,但是我,不愿意过那种你会选择的生活。”
“谢谢你给我这样一段时光去和他们在一起,过一段时候我会自动离开。”柏明涵说完,做了一个请回的动作,同时拿出了那张保存完整的咖啡馆合同纸递过去:“既然要走了,这个也没有用了,谢谢你,我还是不愿意如此。”
岚痴傻般的立住了,突然狂笑起来,话语中不知道为何透着点绝望:“涵涵,你竟然羡慕我?”伴随着一段“哈哈”声音减低。
“二十多岁之前我都一直在羡慕你,我不甘心为什么你能过的是一个正常人,但是我却日日身在地狱。”岚字字都宛如一个绝望的犯人:“后来我回去找你,才知道这样。”
“但是,为什么,现在的你还是让我这么羡慕啊。”岚的嘶吼下,柏明涵看到他泛红的眼睛滴答下的泪水。
岚的话语带着忏悔般的小孩的哭泣:“为什么你可以干着自己想干的事,吃着自己想吃的东西,和自己深爱的人在一起度过每一天,而我却要挂着笑容和那群我厌恶至极的人相处。”
柏明涵不知所措起来,就像那天他没有理解田橙的心情一样,他没有意识到,岚这样的人,也许在成长过程中,从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倾诉吧。
柏明涵坐到了岚身边,他想说“对不起”,但是又觉得不合时宜,他想起了田榛那次摔倒的场景,宛如那次一样,柏明涵轻轻的抱住了岚,透过衬衣的泪水,不知道维持了多久。
以至于柏明涵没有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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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楼梯上站了一会便转身上楼的徐玄。
柏明涵突然想起了小时候,有一次阿姨冲了一杯咖啡,岚跑过去央求着喝了一口。那个时候的岚立马就吐了:“啊,这个好苦好难喝。”
可是阿姨只是笑:“等你以后长大了,就会喜欢的。”
那个时候的岚,还一脸不嫌弃的样子:“以后我也不会喜欢的,我就喜欢奶茶那种甜甜的。”
“那如果工作了要求喝呢?”阿姨追问道。
“那,也,不,要!”大声说完岚就一脸自信和豪气的跑开了。
很奇怪,人小时候总是想着长大,但是长大了却想回到童年。
不知道过了多久,柏明涵轻轻的说到:“岚,我给你做一杯甜甜的奶茶好不好。”
岚要出去的时候,才感觉到了自己的落魄感,真的是像个高中生一样,手里一杯奶茶,袖子衣服也各种皱褶,脸上还红红的。
“那个,他们的事情,是我的问题,这次一定会搞定。”岚有点不知道怎么表达,这好像是柏明涵真的第一次看到岚的不好意思。
“呃,没事的,不用强求。”柏明涵不想再给岚任何压力了。
岚把手伸入包里,透着一点狡黠的笑:“没事,大不了再捐几百万就搞定了。”
真是让柏明涵不知道如何回复的话语,果然还是土豪到让人羡慕啊。
“不过。“岚的脸上挂着以往没有的纠结,微微深吸一口气,还是顺势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总是唠叨要找母亲,所以。”岚的缓缓的犹豫说到:“也许是我多此一举了。”
是在做梦么?柏明涵看着岚手里黄色的信封,瞬间怔住了,就感觉像一个玻璃杯被打碎在地上后,人一下陷入了空白。
想要打掉那个信封,又想接过来,柏明涵的手指深深的嵌入自己的掌心肉里。
“其实也没有很难找。”岚的语气透着惋惜,眼光看向旁边的桌子。
接着岚的眼神又对上柏明涵的眼神:“很有钱的人,比徐玄,比我都要有钱,澳大利亚定居,偶尔回到中国。所以其实他们找到你是很容易的。”
柏明涵看着岚,他不知道该想什么,但是他感觉自己心紧张跳到快到要蹦出来了。
“抱歉我稍微调查了一下,他们最近这个月在中国,旁边的城市,其实他们也愿意认你,但是……是一个很古老的家族,啊,就是很封建的意思吧。”岚的脸上这次真真切切的写满了歉意感,柏明涵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知道岚封建的意思。
“很好的机会。”岚说着把信封轻轻“嗒”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明明是很好很鼓励的一句话,伴随着的却是一声长叹息。
“恩,那我走了。”岚看着眼前有点痴呆站着的柏明涵,不知所措的感觉涌起,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恩,咖啡馆的产权就当我买了你家饮料永久权利好了。”岚转身晃晃手里的奶茶,留下这一句,在门口迟疑了一下,推门离去了。
可惜岚还没走过街道拐角到司机停车的地方,就被一个人拦下了。
“你不要再欺负他了。”徐玄看着岚手里的奶茶,一脸不悦。
岚笑了起来,和他第一次见到徐玄的时候,让徐玄厌恶至极的笑容一样,他吸了一下手里的奶茶:“我们家不让我喝甜的东西,今天算是破例了。”
岚望着徐玄的脸,突然放下了笑容:“小时候,我们总是被欺负,尤其是他,但是他比我先被领养,父母是条件很好的白领夫妇,然后就剩我一个人了,他也没有回来找过我。”
岚往徐玄侧身走了一步,到了垃圾桶旁边:“后来我也被挑走了,但是我就没有他那么幸运了,你的话,大概能知道吧。”说完岚把喝空了的奶茶杯丢到了垃圾桶。
徐玄的表情没有了刚才的凶悍,眼里透出了犹豫和疑惑:“可是……”
“二十岁以后我有机会回去才知道,那年我父母说我是多么幸运是为什么,至少我没有成为那对因为虐待领养儿童而进监狱的夫妇的试验品。”
岚说完了转身看向徐玄:“而那种孩子回去了也应该是最被嫌弃和厌恶的。”不等徐玄说什么,岚就要向前走去:“走了。”
“等等。”徐玄抓住岚的肩膀:“孤儿院说这两个孩子的领养权利给了……”
“给你们了,给你们了。”岚有点无奈的侧身回头叹口气:“文件我给涵涵了,你们两一起也可以的。”
“其实你们互相羡慕吧。”徐玄没有打住话语的想法:“但是又不愿意成为对方。”
岚抿着嘴,有点沉默的看着徐玄,又似乎想说什么。
“你没有欠他什么的,谢谢你。”难得的,徐玄微微低下头,这么多年来的真诚,大多的显露,竟然都和柏明涵有关。
“哈哈。”岚不自主的就这么笑了:“那就拜托你了,明明是我羡慕嫉妒的人,却不想再让他受那样的痛苦了。”
“我会一辈子好好的守护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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