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池总
老男人提起行囊,想了一下,还是留了弟弟室友的电话,以防万一,弟弟不接他电话,他还有个人能问问。
走之前,他留了一笔钱,压在弟弟床垫下,然后给人发了条短信,让他别省着花,该买什么买。
仅仅是发这些话,都够磨人。
老男人的短信删删减减,最后还是只发了一句:床下压了钱,我走了。
其实这次来,老男人是要留一个礼拜的。
弟弟说做好了攻略,要带他到处玩,没想到最后两个人闹成这样,他去了机场改签机票,花了几大百,心疼得要命。
在改签前,老男人等弟弟等了三个小时,万一弟弟追过来了,也许他就不用走了。
可惜没有,短信电话都没有。
老男人进安检前,最后望了来时方向一眼。
他心里还想着,也许弟弟会突然出现,虽然还是气鼓鼓的,但会拉着他说不要走。就像小时候那样依赖他。
上飞机了,老男人靠在窗口,看着跑道。直到空姐第三次来提醒他关手机,老男人才红着脸,道着歉,把手机关了。
回到c城,已经是晚上八点。
他打开家门,屋里空荡荡的,很冷清。
老男人 分卷阅读4
弟弟直到上大学前,都是住家里的。这次他考了这么远,老男人其实想过跟过去。
辞职,去弟弟学校附近租间房子,重新找工作。
要不然他一个人在c城,实在是太寂寞了。他把他的想法,和他的好友说了一下,好友恨铁不成钢,说你怎么那么依赖小孩,成熟一点吧,大叔。
老男人讪讪道:“会吗,会太黏人了吗。”
好友:“当然啊,太过火了,小孩长大了得有自己的生活,你也是啊,赶紧找个女人吧。”
当时老男人心里苦得慌,他和弟弟都变成那样了,还怎么找女人,祸害人家吗。
第二天老男人醒来,床边空空的,他失魂落魄,打开手机,还是没有信息。
他整个人恍恍惚惚的,烧开水,冲泡面,随意吃了。
现在一个人,随便点,反正没有人陪着。
倒开水的时候,老男人还烫伤了手,倒霉得要命。他冲了冷水许久,突然想起之前,他做饭烫伤手,弟弟脸黑得要命,后来就不让他做饭了。
弟弟学什么东西都快,做饭也很上手。
在学校辛苦一天了,晚上背着书包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给老男人做饭吃。
刚开始老男人怎么都不同意,学生好好学习就好了,分什么心,可惜他拗不过弟弟。
想到这些,老男人熬不住了,他刚拿起手机,要给弟弟打电话,门铃就响了。
老男人以为弟弟跟着他回来了,心里急,也高兴。急弟弟胡闹,又高兴弟弟来追他了。
他临开门前,拾了好一会儿自己的表情,最后才开门,要喊弟弟的名字。
他的表情在看到来人后,彻底僵住了。
门外的是姐姐,十年前就死了的姐姐。
老男人9
一个死了十年,又重新出现在你面前的老情人,相信除了电影或者小说,现实生活中,都不会有人经历这些。
姐姐甚至没有怎么变老,老男人先是腿都吓软了,但一眼就能把姐姐认出来,甚至没有多少陌生感。
因为他钱包里的照片,都被他摸皱了。一天前,他还对着弟弟大喊爱姐姐,怎么会认不出来。
姐姐冲他微微一笑,有些犹豫,却还是开口道:“南儒,好久不见了。”
老男人艰难地开口:“你已经死了……”
姐姐:“我还活着。”
老男人:“你死了,我亲自去认的尸体。”
姐姐:“你确定我们要在门口说这些吗,请我进去坐坐?”
说罢,姐姐有礼貌地换了拖鞋,走了进去。
她知道老男人不会拒绝她,一如既往。老男人只跟在她身后,看她在房间了转了一圈,姐姐才道:“荻真的房间在哪?”她问的是弟弟。
老男人没回她,她自己找了进去,然后出来,同老男人说:“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老男人:“这么多年了,你一句话都没有,哪怕是一条短信呢,你有试过告诉我,你没死吗?荻倩!你怎么能这样!”
姐姐在沙发上坐下了,忧郁地看着老男人:“我没办法,真的没办法。”
老男人胸口疼得慌,他忘记呼吸许久,终于重重地喘了口气,嘴里颠来倒去的,都是你怎么能这样。
姐姐:“当年的车祸不是意外,我确实在那车上,但我被救走了。我当时处境很危险,只能让你带着荻真,那些人以为我死了,就不会去找他。”
老男人脑子混乱一片,他根本听不懂姐姐在说什么,他甚至理不清思绪。
姐姐继续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补偿你的。”
老男人摇头:“我不要补偿!我……算了,我的事也就不说了,荻真呢,你知道他以为你死了以后,他怎么过的吗,他还那么小啊!那么小!!”
姐姐的双眸微微湿润了:“我知道,所以我这次来也是来拜托你。”
老男人突然从混沌的思维中清醒过来,他几乎能猜到姐姐的下一句话是什么了,他抓紧了膝盖上的布料,咬紧牙关,才将打断姐姐话的欲望压下去。
姐姐:“我希望你帮我劝一下荻真,他……不肯和我走。”
老男人心都死了,他茫然地看着姐姐:“你们……见过?”
姐姐为难地点点头:“荻真的身份被人发现了,我没能藏得住他,他必须跟我走,要不然……”
老男人猛地站起来:“你别跟我说这些,我听不懂,不想听,他不会走的,不会!”
姐姐显然没料到老男人是这个反应,她以为今天的请求,是能够被答应的。
她低声道:“我想你今天可能一时间接受不了,我明天再来。”
老男人急促道:“我不会同意的,你再来我也不会答应。”
姐姐叹了口气:“南儒,我知道你和小真感情很好。但你留不住他,他有他真正的父亲。那个男人,不是你能够违抗的。”
老男人10
姐姐离开有一阵子了,老男人仍旧坐在沙发上。
门突然响起钥匙拧开的声音,他望过去,门拉开,是年轻人高大的身影。
他简单地背了个包,风尘仆仆,扶着门,看到沙发上痴傻地望着他的老男人,走了进来。
他的眼神扫过餐桌上的泡面桶,皱起眉。
他甩下书包,走向厨房,折起袖子,打开冰箱。
动作熟练得让老男人恍惚间还以为这是弟弟还在高中念书的时候。
而刚刚姐姐的出现都是他的幻觉。可这一切都不是幻觉,姐姐用过的一次性杯还搁在茶几上,充满了存在感。
老男人发呆的时候,弟弟从厨房出来,湿着双手,从客厅柜子里翻出药:“过来吃药。”
见老男人还处于呆滞状态,弟弟眉毛一拧,以为老男人还在生气,所以不理他。
连夜跑了不说,还吃泡面糟践自己的胃,可怜给谁看呢!还不是给他看!
弟弟正想发火,突然眼睛落到了茶几上的一次性杯。
他把药捏进手心里,塑料壳咔咔响,他问:“谁来过?”
老男人不语。
弟弟加重语气:“谁来过!”
他走到茶几旁边,拿起一次性杯看,看到边缘的口红印,眯起眼:“女人?”他看到老男人死白死白的脸,一下悟了:“荻倩来过?”
老男人身体颤了颤,弟弟将杯子缓缓放回桌子上:“她过来让你劝我是吧。”
老男人埋着头,还是不说话。突然弟弟一把把杯子和药甩开,抓着老男人的衣领,就往卧室里扯。
老男人又哭了,他掰着弟弟的手:“你别……别这样!”
弟弟冷笑道:“怎么,深爱的女人回来了,觉得对不起她了?!”
老男人哭着摇头,还是不说话。
他不断抗拒着,却还是被年轻人扛了起来,砸到床上。老男人还在哭,被人撕烂衣服的时候,哭得都打起嗝。
突然间,弟弟停了所有动作。他温柔地摸着老男人的脸:“你没答应她吧?”
老男人默默淌着泪,弟弟脸上的表情,从抱着希翼,逐渐沉了下去。
最后,他自嘲地笑了笑:“我该知道你有多爱她,怎么会不答应呢。”
话
老男人 分卷阅读5
音刚落,老男人就看到弟弟哭了。
安安静静地,流着泪。
他望着老男人的时候,眼睛一直都是很亮的,像是有着星星。
他的星星没了。
弟弟垂头吻住老男人的唇,轻声道:“我恨你。”
老男人11
老男人不是不能说,是不敢说。他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他能怎么办,姐姐说弟弟不跟她走,会很危险的。
老男人不想去想,为什么弟弟会另外有一个父亲。弟弟自己知道这些事吗,弟弟知道姐姐没死,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没有选择在那时候离开,而是又回到了老男人身边。
老男人心里是高兴的,又难过。万一因为他将弟弟留下来,真的像姐姐说的那样,出事了怎么办?
弟弟从来没有对他这么粗暴过,说完恨他以后,就将他翻了过去。
像是不想看到他的脸一样,牢牢掐着他的后颈,将他压进枕头里,还狠狠打他的腰臀,让他自己抬起来。
弟弟凶狠地撞进来的时候,老男人条件反射地蜷缩起来,双手抱住了肚子。
他太疼了,腿间湿湿的,好像出血了。
老男人小声求饶,让弟弟轻点。他嘴里胡言乱语,来来回回颠倒着认错。
他说他错了,他的泪都快流干了。
弟弟咬着他的颈根,语气冰凉:“不是你错了,是我错了。”
他一边撞着老男人,一边道:“我该谢谢你,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姐不是我姐,是我妈啊。”
老男人狠狠闭着眼,他苍白的手紧紧抓住了枕头布料。
他不断摇头,他不知道吗,他其实猜到了。那么相似的面容,巨大的年龄差,另外一个父亲。
弟弟见老男人痛苦的模样,狠狠闭起眼,复又睁开,老男人看不到,他眼里全是血丝。
他继续道:“你开心吗,我是你心爱的女人的儿子,比起弟弟,儿子来操你,是不是更爽一些?”
老男人弓起瘦弱的背脊,声音沙哑道:“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弟弟的动作愈发激烈了,他紧紧咬着牙,舌根处泛起了强烈的苦意:“说你没有把我让给她,你说啊!只要你说,我不会走。没有什么女朋友,都是我骗你的……”
他身体的动作渐渐缓和下来,几乎是温柔地,颠弄着老男人。他吻他耳根,声音柔软甜蜜:“南儒,我爱你啊,你就算喜欢别人,没有关系。我知道我对你是特别的,你也不想我走,是吗?”
弟弟摸上老男人的脸,诱哄道:“是吗?”
老男人终于睁开了眼,他的眼眶通红,看着面前这个疯狂的年轻人。
弟弟以为自己的神情控制得很好,其实根本不是。他在哄他,而他的眼睛里全是暗的,已经没有了信任。
他们俩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他们不应该有肉体关系。
那一切都会单纯得多。
老男人摇了摇头,他想说姐姐应该不会拿弟弟的安全开玩笑,危险是真的存在的。
也许弟弟可以暂时避一避,他……可以跟着弟弟走的。哪怕到时候,荻倩发现了他们两个的关系,会恨他。
可他怎么办呢,十年啊,他养了他十年啊……
他的十年,怎么能够放下。他早就爱他入骨,像他的血、他的肉,割舍不断。
可弟弟没有让他说话,他用掌心捂住了老男人的嘴,将自己的下身抽了出来。
他神情冷淡,看着床上敞着腿的老男人,捡起床边撕得破烂的上衣,将自己擦拭干净。
然后,就跟嫌恶一般,他将那件衣物丢在了床边,他说:“我明白了。”
他将狼狈的老男人留在了这个房间里。
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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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男人好半天才劲地从床上起来,他伸手往腿间一摸,黏稠混合血丝,他有些被伤到了。
他心里空洞洞的,像被剜掉了很大一块。
老男人鼻子抽了抽,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好半天,他才使劲地拍了拍自己,让自己振作起来。他从衣服堆里翻出手机,找到弟弟的电话拨过去。
一遍一遍,就在他以为这电话也许永远接不通的时候,弟弟接了。
老男人沙哑着声音,脑子一片空白,他明明有好多话想说,可面对话筒那头的安静时,他竟然只能说出一句。
“我好疼啊……”
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他明显听到了弟弟加重的呼吸声,很急促,满是恼怒。
老男人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你为什么不肯听我说话?”
弟弟僵硬地回道:“你想说什么?”
老男人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掌心泛白,没有血色。
他小声说:“你老是这样任性,脾气不好。小时候还听我说话,长大就不像样了。”
弟弟:“你就想说这些?”
老男人疲倦道:“你想听什么,听我说爱你?我怎么会不爱你。”
弟弟:“我不要听这个,你知道的,我只想当你男人。”
老男人:“……”
弟弟:“要是你搞不清楚我想要什么……也许……”
老男人:“你为什么老是要逼我,我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难道没了那些情情爱爱,我们就不是我们了吗?!”
他失控了,整个人都快崩溃,身体的疼痛、心里的疼痛,折磨得他要发疯。
他生气极了:“你总是这样,总这样!”
弟弟声音也高了起来:“对,我就是这样!你今天才知道!如果你打电话给我是要说教,那还是算了吧!”
老男人握紧衣角,大声吼了出来:“我想你别走!回来行不行!”
电话那边安静了许多久,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弟弟略苦涩地回道:“其实我只是想听这个……你……”
他话还没说完,话筒里突然传来强烈的杂音,刺激着老男人的耳膜,让他本能地拉开了手机。
随之而来的强烈声响,就算隔着很远的距离,都微弱地传到了老男人的耳边。
他看着电话,颤抖着手将话筒凑到自己耳边,小心地“喂”了一声。
回应他的,只有“嘟嘟嘟”的挂断声。
老男人回拨,关机了。
那一刻,他脑子嗡嗡地响,他用汗湿的手指翻荻倩的电话,指腹太湿了,半天没能够滑动屏幕。
老男人在衣服上使劲地搓着自己的手,喃喃道:“别、别慌,没事的没事的,别慌。”
他的牙齿在发颤,心头痛得厉害。
他知道。
弟弟肯定是出事了。
他有这样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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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被电视机的声音吵醒的,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
天气冷极了,他露在毯子外面的脚是冰凉的。
又一次在不注意的情况下睡着了。
老男人颈子僵硬得厉害,他咳嗽了几声,太阳穴生疼,大概是有点感冒了。
他关了电视,回到房间,看了眼手机。
没有消息,没有未接来电,什么都没有。
老男人躺在床上,用被子裹紧自己。他刚刚做梦了,梦见了弟弟。
梦里他也在沙发上,弟弟的样子,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
他穿着老男人穿过的背
老男人 分卷阅读6
心,笑嘻嘻说,喜欢这个味道。
老男人好笑地说,就一个破背心,下次给弟弟买个新的。
弟弟摇头,嚷嚷着,我就要这件。
他手里拿着冰淇淋,用勺子舀了一口,喂到了老男人嘴里。然后他歪歪头,说:“你哭什么?”
老男人在梦里,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道:“大概是因为,我知道我是在做梦吧。”
然后……他就醒了。
家里没有了弟弟的东西,他都打包起来,进了弟弟基本没有睡过的房间里。
他去了弟弟的学校,帮人办了退学。
他这两年,基本没有睡得很好过。也看过心理医生,医生给他开了药。
那药吃得人浑浑噩噩的,难受得紧。后来老男人就没怎么吃了。
他瘦了快二十斤,弟弟还在的时候,他还有点肉。比如在床上说胡话时,弟弟就说,喜欢他的屁股,想将他喂得更胖。
老男人将脸深深地埋进枕头里,他想,如果能再梦见,该多好。
弟弟死了。
死在了两年前。
跟他通话的时候,被一辆车撞了。车前窗都碎了,弟弟被高高抛起,重重落下。
全是血,那是他在监控摄像头里看见的。
荻倩在他身后哭晕了过去,老男人去认尸的时候,将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翻来覆去,他希望认出不一样的细节。
可没有,尸体上的每一颗痣,他都认得。甚至有弟弟第一次学做饭时,在食指上留的疤。
老男人在八点的时候,准时醒来。他穿上西装,衣服已经不太合身了,空荡荡的。
他抚平每一寸皱痕,然后对着镜子笑了笑。他去剪了头发,买了捧花。
天气不太好,下起雨。老男人没有带伞,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他拿手徒劳地挡着脑袋。
到了墓前时,已经是混身湿透。
老男人又咳嗽了几声,一次比一次重,他努力睁开被雨水糊住的脸,心想,这次大概是要重感冒了。
他应该好好照顾自己,要不然……
他将手里的花,小心地放在墓前。从袋子里取出一盒冰淇淋,冲着墓碑,笑得温柔:“要不然谁给你带想吃的东西呢,我昨晚梦到你了,好难得啊……你从来也不肯轻易出现在我梦里。原谅我好不好,我想……”他努力咽下哽咽:“我想再梦见你多几次。”
老男人14
雨下得更大了,老男人躲在公交站台,瑟瑟发抖。
没有出租车,来来往往全是私家车,泥水被车轮溅了起来,沾了老男人一身。
他太冷了,他记得不远处好像有个咖啡馆,也许能到那里避一避。
老男人冒雨跑了一段路,这时有车急刹,他被声音吓到,摔在了地上。
车灯很刺眼,打在了老男人面前。
雨水哗啦啦地浇在他身上,他用手挡光,迷糊中有人从车上下来了。
那人撑着伞,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西装裤,致皮鞋,一把黑伞。那人将伞朝他身上一倾,为他挡去大半雨水。
对方忧心忡忡,低声问他:“你没事吧?”
那是熟悉的,又不熟悉的声音。
很哑很低,他抬眼,那张脸一下撞进老男人的眼睛里,刺得生疼,他一下就哭了出来,他大声地喊:“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他一把撑起自己的身体,扑上去要抱住眼前这人。
他的弟弟,他死去的爱人、亲人。
死而复生,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然而下一秒,他的肩膀被人狠狠地推了一下。那人满脸警惕,眼神怀疑,竟然从后腰拿出一把枪,对准了他。
男人脸色冷淡,唇角薄凉:“是谁派你来的,风声倒是得快。”
老男人再次摔在了地上,他蒙了,他小心翼翼地揉了揉眼,以为自己思念过度,认错了人。
可这没错啊,这人就是他的荻真,长得这么像,怎么不是呢?
再认真看,却真的发现出了不一样的地方。
这个人嘴唇下方有颗小痣,和荻真不一样。
见老男人不说话,那人“啧”了一声,不耐烦了:“你是谁?!”
老男人小声道:“南儒,我、我叫南儒,你不认得我了吗?”
那人冷漠道:“我不认识你。”
大概是看老男人又瘦又苍白,毫无攻击力,看起来怯懦得很,长得还有点像那个人。
戚争了枪,转而拿出了钱包,将名片递给老男人:“你可以去医院检查一下,有什么问题,就联系我。”
老男人看着名片上的名字,哑然了。
见人转身要走,老男人忙拉住了他的裤脚。
戚争回头,就听见老男人小心翼翼道:“我……我扭伤了,能不能请你送我去医院。”
不管是不是弟弟,他都不能放这个人离开,要不然,弟弟就永远离他而去了。
他没有扭伤,他只是不想被弟弟再次抛下而已。
戚争弯腰朝他伸出手,老男人看到他腕上价格昂贵的手表,眼睛定到了对方的食指上。
没有疤,什么都没有。
他自己撑起了身体,没有握住戚真的手。他一瘸一拐地走到车旁边,满眼乞求地看向戚争。
戚争看了眼时间,眉宇带点郁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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