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宿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轩书生
作者有话要说:
宫译上前一步,伸出了禄山之爪
第三十章生死之旅25
“嗯?”
察觉到他靠近,莫西南扯好衣袖,一边系衣带一边看向宫译:“怎么了?”
宫译如梦初醒般回手,却并未回落在对方身上的视线。那道伤口已经被衣物遮挡住看不到了,残留的印象却仍在他脑海中。
他自然知道莫西南是何时受的伤,刚刚那一战他虽然不曾现身,却始终关注着,情势最危险的的那一刻,若不是师弟下了禁制,他早就冲出来与这人并肩而战了。
但倘若当时他强行冲出来助他一臂之力,或许他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恍惚浮现,又被理智压下,宫译视线上移,望着莫西南皱眉道:“你的伤口,不用处理一下?”
莫西南很随意地隔着衣服瞥了眼受伤的位置:“无妨,很快就会自行愈合的。”
这种浑不在意的态度让宫译下意识皱起眉,正要再劝,忽然听见外面传来隐约的闷响声。
莫西南也被那声音吸引去了注意力,他布下的这个阵法有隔绝声音的能力,只要不探出神识,能隔绝大半声响。这轰鸣声能穿透阵法传进来,显然颇为响亮,隐隐竟还有几分熟悉感。
“这是……?”
“又炸炉了。”宫译对此早就习以为常,淡定地向外望了一眼。
这个“又”字用的真是轻描淡写,完全看不出抹黑之意呢!莫西南瞥了瞥他,抬手撤去之前布下的阵法,缓缓走出门。
一出门就看到院中一个浑身上下黑不溜秋的人型生物,正弯着腰在面前一口破损的鼎中四下摸索。忽然他好像找到了什么东西,大喜过望捡拾起来,在手中来回揉搓一番,嘿嘿傻笑一声:
“我就说我是天才!到底被我炼制成功了吧!”
他说着从掌心中捻起那东西,竟是一颗看起来不那么规则的药丸。那颗药丸通体青黑,搓去表面沾染的灰尘,露出其本色后,竟泛着盈盈丹光,显然是炼制成功了。
已经回到项坠当中的宫译瞧见这一幕,不由得微微扬眉:这家伙居然真炼制成功了?
“你做什么呢?”
耳边忽然传来低沉的询问声,江礼正沉浸在喜悦当中,听到莫西南的询问回过头,又惊又喜道:“小师弟,你好啦?”
莫西南点头道:“基本无大碍了。”
“那就好。”江礼松了口气,上下打量他一番,见他当真无碍,顿时喜笑颜开,献宝般捧着那颗刚刚被他炼制出的丹药凑过来:“这是师兄刚炼制好的伤药,你快服下去,对治疗内伤有好处。”
伤药?
莫西南不动声色地伸手接过,道了谢,却并未服下,而是转移话题道:“师兄可知道今天袭击我的都是些什么人?”
闻言江礼微微皱眉,面现惭色:“我并没能找到可证实来袭之人身份的线索。不过从他们身上残留的真元波动来看,他们应该是邪修。”
“邪修?”
“邪修?!”
莫西南的声音与宫译惊异的传音同时响起,对于邪修,他这个外来者所知甚少,也只能从秋声的记忆中得知些许。而宫译却所知颇深,即便是失忆了,脑海中对于邪修的忌惮仍旧深可刻骨。
江礼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那些人虽然已经死去,但从他们所用的武器上的波动来看,应是邪修无疑。”
这个答案倒是颇让莫西南意外。邪修为何会突然偷袭他,还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十几个人围攻他一个,若非他有时空之力,只凭秋声原本的能力,今天怕是很难逃出生天。
由此可见,那些人是抱持着一击必杀的打算来的。见杀他未果,甚至不惜自爆以求同归于尽,可见想要杀他的决心之大。
然而他仔细回忆了一下秋声的记忆,根本没瞧见他何时与邪修打过交道。秋声是个修炼狂人,以前连青崖山都很少离开,必须外出历练时,通常也很快就回来了。
他这些年外出之时极少与人争执,更别说是与邪修对上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这些人偷袭他的原因就很值得玩味了。
见他陷入沉思,江礼便开始低头清理自己身上的灰尘。别看他身上现在乌糟一团,但修行之人真元本身就会在身周形成隔绝屏障,稍微抖落一下,那些灰尘就尽数落地,蹭在脸上、手上的污迹也一个清理法诀就处理掉了。
打理好自身,他又将那个炸裂了的炼丹炉给起来,这才算是清理完。抬起头瞧见莫西南仍在沉思,之前接过丹药的手指微微揉搓着什么,细看一眼顿时皱起眉:
“小师弟,你怎地还没将伤药服下?放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宿敌 分卷阅读40
心,师兄我炼丹的手段虽然咳咳,生涩了点,但这药能炼制出来,就肯定没问题!”
莫西南回过神来,看着他那一脸期待的表情,嘴角微扬:“师兄别在意,我刚刚走了下神,这就吃了。”说完抬手将丹药送入口中,吞咽过后搓了搓手指,显示其内空空如也。
江礼见他吃下药,一脸期待地望着他:“如何?可有好些了?”
莫西南失笑点头:“的确感觉好点了。”说着他看了看夜空倒挂的银钩,道,“天色不早了,你也忙了一天,快去休息吧!明日”
江礼摆手道:“明天咱们先不走了!路上颠簸,实在不利于养伤。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总得调养一下,咱们先在这里住上几日,等你伤好全了再说!”
莫西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顺着他言下之意点头道:“那就多谢师兄了!”
******
得知他们打算在此暂住,驿丞差点愁白了头这两位一看就是惹不起的主儿,其中一个还刚刚大开杀戒过,另一个更是面不改色拾了一院子的断肢残臂。搁平日里说要在他这小地方下榻,他当然不敢拒绝。然而刚刚他们这些神仙打架,才毁了他半个驿站,这若是再住两天……
看出驿丞明显强颜欢笑、想拒绝又不敢说的模样,莫西南不用猜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当下拿出些离开前展初晓塞给他的金钱交给对方:
“这些权当各位的压惊,我们在这里只住几日,不需安排食水,提供两间屋子即可。”
驿丞愁眉苦脸地摆手道:“怎么敢大人的银钱?!两位都是仙人,愿意在此留宿,我等自感蓬荜生辉。然而……然而……小人们只是俗世普通百姓,实在是担心会惹来杀身之祸啊!”
莫西南道:“不必担心。那些偷袭之人已经被我们尽数消灭,至少短时间内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他说完见驿丞仍旧一脸惴惴,知晓他仍难以安心,不愿强人所难,想了想道:
“这样吧!你在附近寻一处清净地方给我们,有片瓦遮身即可,其他不用你们担心,这些银钱你也拿着,就当报酬了。”
“这……好罢!”驿丞迟疑地下银钱,向两人告辞离开,说是要出去与其他人商议一二。
见他离开后,莫西南才转向从刚才开始就目光灼灼盯着他的江礼:“看我做什么?”
江礼见他望过来,捏着不知何时拿出的折扇轻点自己下颌:“我发现几年不见,小师弟你终于懂得人情世故了。”
莫西南不置可否地轻笑一声,“秋声”至死也依旧是那个不通人情世故的青崖山小师弟,而他莫西南,对这些事情虽称不上驾轻就熟,好歹也见得多了。
不过江礼的反应多少给他提了个醒:就算秋声生前接触的人不多,但他不认识旁人,旁人却认识他,他若表现的与之太不相似,说不准便会被人察觉不妥,甚至识破身份,那就麻烦了。
两人当晚在驿站剩下的房屋里暂时住下,第二天一早,驿丞便来告知他们,已经给两人寻觅好住处,就在之前江礼去过的后山山脚,距离这里不远不近。那里的房子是驿站马倌的住处,他这几日恰好不在,可以让两人在他房中暂住。
马倌的房子自然称不上有多好,屋内还有常年与牲畜相处留下的腥膻味儿。那驿丞也知道这房子两位仙人定然看不上,表示会带着其他人来拾拾。
莫西南倒是无所谓,他们只需要呆上几天便走,有个落脚地儿就够了事实上若不是有江礼在,他完全可以回到自己的空间里养伤。可惜现在条件不允许,两人也就不在挑剔,几个清理法诀下去,便将气味驱散干净,在驿丞再三致歉中住了下来,一个疗伤,一个继续折腾他那些丹药。
如此又过了两天,到了第三天一早,莫西南自觉伤处已无大碍,准备继续前往青崖山。两人刚拾好准备离开之时,驿丞忽然匆匆赶来,告诉了莫西南一个好消息:
展初晓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电灯泡凑成双。
嗯,这个故事快结束了。
第三十一章生死之旅26
展初晓是骑着快马赶来的。
她在将自己所知尽数告知给展誉后,便没再管展家那一摊麻烦事儿,找展誉备了家中最快的马,一路循着莫西南留下的印记找了过来。
她所骑的马是真正的千里良驹,和江礼之前购买的那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所以才能这么快追上来。有了她的加入,三人(一元神)再上路时,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江礼对于这位师侄颇为好奇,他又是自来熟的性子,路上便忍不住撩拨起对方。然而展初晓最初对江礼的印象并不算好,毕竟她可是被这人抓住过,对方又显然与她母亲等人更为熟识,所以她对这人有着本能的戒心。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气氛始终算不得热络。
对此莫西南冷眼旁观,作为一个受伤之人,他很是心安理得地将“全部心神”用在了赶路上,看似对两人的对话内容丝毫不感兴趣。
而实际上,他却始终注意着那两个人的聊天内容,即便绝大多数内容都很无趣。这是他常年身为上位者养成的习惯,时常倾听身边之人的意见,往往能够有些意外获。
而这种获,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到来。
离开驿站后赶路一天,傍晚时几人找了附近的民居歇下了。展初晓作为弟子,忙前忙后指挥房主拾出房间并准备饭菜,江礼则又拿出了新的炼丹炉继续炼丹这几日他每天雷打不动炼制伤药给莫西南服用,将一颗爱护师弟的拳拳之心挥洒了个淋漓尽致,只可惜炼出成品的次数寥寥无几,聊胜于无罢了。
至于莫西南,赶了一天路下来,他竟破天荒有些气虚,被两人勒令进屋静养,成了三人之中唯一一个清闲的存在。
这倒是给了宫译出来透气的机会。等莫西南布好阵法,他就飘身而出,第一件事便是查看对方的伤势。
“看起来你恢复的还可以,二师弟的药想来还是有些用处的。”检查完毕后,宫译明显松了口气,有些悻悻然地夸了江礼一句。
“的确。”莫西南故意点头附和,看着宫译一脸憋闷的模样,不禁莞尔:这家伙看起来真是格外不待见江礼,明明在秋声的记忆之中,这两位师兄相处的还不错来着?
莫非是失忆后显露出真性情,将以前隐藏的不待见彻底显露出来了?
事实上莫西南身上的伤只有小半来源于之前与黑衣人的对战,大半还是因为这个时空的规则也就是所谓的天道的惩罚所造成的。
他虽然是时空管理者,却并非这个时空的负责人,这个时空的规则自然也不会给他面子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宿敌 分卷阅读41
。若不是他手里握着宿梁狄的时空之钥,只怕之前乱用时空之力后,就直接被天道当做入侵者清理出这个世界之外了。
这就是跨时空作业的弊端,若是在他自己所管辖的分区,区区一个小世界的天道,根本不敢跟他叫板。
所以说,那个人所管辖的时空,果然跟那个人本身一样不讨人喜欢念及此,莫西南才格外想给宫译添点堵,即便宫译并不完全等同于宿梁狄,却也是那个人的一部分。
直白来说,就是迁怒。
宫译全不知这人竟还有闲暇腹诽他,确定他身上没有其他伤处后,十分自然地给不待见之人上了个眼药:“这一路你打算就这样赶回青崖山?”
莫西南好笑地看着他:“什么叫‘就这样’?”
宫译沉默片刻,道:“有那个人在,我就不能时常现身出来,实在太不方便了。”
他这话实在太耿直,耿直的让莫西南都有些不忍心嘲笑他了。他想了想,难得大发善心,委婉地道:“他毕竟是你我的师兄弟。既然遇见了,又是同路,没道理分头行动。”
话虽如此说,然而“秋声”的修为与江礼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线上,事实上若是他们分头行动,此时莫西南早就带着宫译的元神回到青崖山上去了,更别说在半路遇伏甚至受伤。
但这也只能想想罢了,“秋声”就算再不通人情世故,在同门同路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提出要单独离开。
这个道理宫译自然也能想明白,只是仍觉得格外不爽。正要再言,莫西南忽然抬眼看向外面:
“有人来了!”
门外有人碰触了阵法,是端着饭菜的展初晓正艰难用脚尖敲响房门。莫西南将阵法开了个缺口放她进来,后者一进门就瞧见宫译的身影,顿时惊喜道:
“师父!”
“嘘!”宫译竖起食指示意她噤声,确定莫西南重新关闭了阵法,放下手:“小声些,莫要被旁人察觉我的存在。”
这个“旁人”指的是谁无需多言。展初晓心领神会,目光向着外面扫了眼,转过头来,“师父,他嗯,我说那位二师叔,并不知道你的存在?”
宫译点头道:“所以你言谈之间需得当心一些,不要莽撞露了马脚。”
“我知道了。”展初晓答的乖觉,视线转向莫西南,期期艾艾道:“小、小师叔?我可以这么称呼您吗?”
“随意。”莫西南很是端的住架子,仿佛之前蓄意隐瞒身份之人不是他一般。
然而展初晓显然不打算跳过这个问题,一脸恭敬地打过招呼,便老实不客气地询问道:“小师叔,您既然是我的师叔,与我师父是同门,之前为何丝毫不提起?”
莫西南尚未答话,宫译已皱起眉头,先一步喝止:“初晓!不得无礼!”
展初晓扁了扁嘴,很是怒其不争地看了眼宫译,眼神儿中明晃晃写着“我是为你好”、“不识好人心”两行大字。
见她这副鬼灵怪的模样,宫译不由得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有疑问,但你小师叔是长辈,他的所作所为,不是晚辈可以随意置喙的。”
“哦……”展初晓闷闷地应了一声,被师父当着别人的面如此不留情面地训斥,让她有些下不来台。偷偷瞥了眼一旁事不关己的莫西南,心里越发憋闷,也有些难受。
才几日不见,她的师父就明显更加偏心这个人了不,也许早在他们分开之前,师父就更加在意小师叔胜过她这个弟子。展初晓想起之前在展府,她就经常看见师父从小师叔的房中走出,若不是他还必须回到项坠中休养生息,说不准就直接扎根在小师叔房里了!
而现在,就连项坠都已经不属于她这个认知让展初晓脸上再也挂不住笑意,有心想跟师父单独聊一聊,却又根本无法避开莫西南,越发觉得人生多艰,命途多舛,这世上不如意之事,仿佛尽数找上门来一般。
那师徒俩之间的互动,莫西南这个旁观者尽数看在眼里,不禁有些怜悯展初晓。这姑娘自始至终都在单恋,宫译根本就是个完全不开窍的木头,别说回应,只怕到现在为止他都不曾察觉到徒弟对他那点心思。
他们俩这段感情,他真是一点都不看好。就宫译这种性子,展初晓若不戳破,到死他恐怕都不会开窍,一辈子当闷葫芦的命。
念及此,他忽然生出几分索然无味之感,道了句:“你们俩先聊,我去那边行功,巩固一下。”便转身离开。
入定之人听不到外界声响,他会如此,正是为了给两人创造独处的条件。看展初晓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干脆送佛送到西,给他们个畅所欲言的机会。
有什么话,还是早些说清楚较好,憋着闷着影响心情倒是其次,一个弄不好憋出病来,倒是他的不是了。
看着莫西南走到里间盘膝运功,周身真元波动逐渐弥散开来,显然进入入定的状态,展初晓不禁松了口气,转而看向宫译:“师父,我、我有话想同你说。”
宫译道:“什么事?”
展初晓道:“我……师父,我之前拜托你取的那条绳子,你还带着吗?”
她不提此事,宫译都差点忘记,闻言道,“当日我将绳子放在小师弟的储物袋中了,等他行功完毕,我便让他拿来给你。”
展初晓因他语气中自然而然透露出的熟稔与亲昵目光微闪,不禁咬了咬唇,大胆地抬起头看向他:“师父,你不好奇那条绳子是做什么用的?”
宫译摇头道:“那是你展家的法宝,我自不会觊觎。”
这话说的展初晓快哭了。她幽怨地望着对方:“那绳子名唤‘锁魂绳’,顾名思义,能够将人的魂魄元神牵引住。它与你那项坠有异曲同工之处,若你的元神附身其上,同样能得到温养。”
闻言,宫译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想让我附身在那个绳子上?”说着叹了口气,微笑道,“你有心了。但我已有项坠,不需要再多一件辅助,那锁魂绳你着便是,我用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这个世界的攻就是个木头性子
不过木头也是会开花的,只可惜……
第三十二章生死之旅27
“不,那不是……”展初晓咬咬牙,一时语塞。她过去想的太简单,总觉得师父与自己无论哪方面都要比与秋声这个后来者相熟,若她提出让师父更换法器容身,想必师父也不会拒绝。
但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秋声竟然是师父的师弟,她的师叔,那么这亲疏关系就与过去完全不同了。更何况她看得出来,师父明显对秋声更加亲近一些,甚至胜过她这个弟子,这让她如何甘心?
更何况,她还一心恋慕着师父。
第一次见到宫译的时候,展初晓就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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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所表现出的气质所折服,之后更在日复一日的相处当中不知不觉情根深种。她本以为自己已成为对方的弟子,近水楼台之下,总有心想事成的一天,却没想到不过短短一段时间,她就要失去近水楼台的资格了。
所以这会儿,展初晓是抱持着孤注一掷的心态站在宫译面前的。然而面对着宫译一脸正直的模样,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藏在心底的话。
展初晓目光向旁瞥了眼,那边“秋声”正在运功疗伤,即便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但当着对方的面告白什么的,耻度实在太高了!
见她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宫译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顺着她的目光向着莫西南那边瞧了一眼,若有所思道:
“你要说的事和他有关?“
展初晓抿紧唇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僵硬。之后的路上不出意外她将再难有机会和师父独处,到了青崖山后,事情究竟会如何发展,她也根本无从预期。
“师父……你……能否请你设置个隔音禁制?我有些话想同你说。”思量再三,展初晓终于下定决心,放手一搏。
宫译闻言眉头微扬,“何事不能与人言?”
展初晓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神情,眼一闭,咬牙道:“不……其实我、我……我就是想跟你说说我家那点破事儿……”
说到后来不自觉气弱,展初晓伸手一掌糊在自己脸上,深深低下头:
不行!臣妾做不到啊!
告白的话到了嘴边硬生生拐了个弯儿,展初晓捂着脸,浑身上下散发出难以言喻的颓丧感与自我厌弃:她果然还是无法将心中所想说出口,不仅仅是因为耻度过高脸皮薄的缘故,也因为她心中知晓,胜算太低了。
她与师父认识的时日毕竟太短,更何况对方从来都不曾对她表现出丝毫男女之情的倾向来,连基本的亲近都没有,从头到尾都是她在一厢情愿罢了。
这么低的胜算,若她真的贸贸然开口,说不准连师徒关系都无法维持下去即便如今她叫对方一声“师父”,然而他们相识的匆忙,至今都不曾举行拜师仪式,正式定下名分,一个口头上的关系,随时都能打水漂。
代价太大,她赌不起。
宫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佯作没看见弟子全身上下散发出的沮丧气息,从善如流地掐了个禁制将周遭的空间封禁起来:“说罢!”
展初晓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权当自己的确是因为不想将家中那点破事说与旁人知晓才有此要求,而后才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之前得知了田宁心和田凤雪的阴谋后,展初晓回到展家,第一时间将自己所知告诉给了兄长。
若不是之前借由莫西南的笛音回溯了过去,笃定了兄长一直以来对自己的信任和维护,她也不会如此直截了当地将这些事讲出来,说不定还要再三斟酌才会行动,以兄长误会。
也幸而他如此快刀斩乱麻的举动,展誉并未辜负她的期望,得知了母亲与表妹不,现在应该说是表弟的图谋后,立刻对此做出了反应,在田宁心等人回来前便开始清查展家内部的情况,并将自己查到的证据尽数呈到了父亲展华手中。
展誉的地位不同于展初晓,展华对这个长子所言还是十分信任的,更何况他还手握证据。得知本就貌合神离的妻子竟然图谋展家,他自然气得够呛,当即展开了一系列报复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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