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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就是这样的兔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落樱沾墨
“不去等结果吗。”
听见声音,图柏转头,嘴里啃着半拉胡萝卜,“没什么好等的,老杜不会让百姓失望的。”他眯眼看着站在柳树下裟衣婆娑的僧侣,稍微解释了下,“看不惯那群人敢做不敢承认的嘴脸。”
先前他还在公堂听着,后来发生过两三次殴打罪犯,杜大人怕别人觉得他们是屈打成招影响不好,就让图柏在堂外候着了。
图柏蹲在路边的沿子上,啃着胡萝卜,看千梵斜长的影子印在他身上,图柏暗自得意,跟摸到了人家小手一样心里美,卷着唇角嘟囔,“我这小暴脾气的。”
千梵低眉顺眼望着图柏的发顶,觉得这人十分有趣。
“你说祝老侯爷会善罢甘休吗?”图柏啃了一半胡萝卜,路边青草地里钻出来个巴掌大的小白兔,站起来后肢,竖着长耳朵嗅到了他手里的蔬果香味。
千梵,“不会。”
图柏道,“我觉得也是”,朝小白兔招招手。
千梵刚想说‘兔子胆小,怕是招不来。’还未出口,只见那只小兔子粉白的长耳朵抖了抖,蹦蹦跳跳跑了过去,叼住图柏手里胡萝卜,抖了下毛茸茸圆尾,摆了摆小屁股,又跑回刚刚钻出来的地方了。
见图柏望着那边,千梵问,“喜欢?”
图柏回神,皱着鼻子摇摇头,“不喜欢。”他顿了顿,脸上挂上大大的笑容,拍拍手站起来,“特不喜欢。”
千梵疑惑,明明口是心非的模样,“嗯?”
图柏似感似叹道,“因为太可爱了”
身后,刚跑过来的孙晓听见这句话,脚底一滞,差点摔了个大马趴,看图柏满脸复杂。
“怎了?”图柏回头。
孙晓忙摇头,道,“案子结束了,祝鸿承认了。”
图柏惊讶,“这么快?”
孙晓,“嗯。”他清清嗓子,有模有样学着祝鸿不可一世的神情,“他就这么说的‘人是我杀的,她也是我上的,不就是个贱民,杀了又怎么样,本侯爷就算是承认了,你以为你一个地方官就能定本侯的罪吗’。”
图柏失笑,“得,等上了法场,咱给小侯爷一个掉脑袋的惊喜。”
第8章人皮山匪(八)
祝鸿一承认,其他山匪见他一脸无畏倨傲的样子,以为他胸有成竹,定能逃过牢狱之灾,也纷纷在公堂上出言不逊,大摇大摆就这么招了,一副‘我上头有人罩着’的蠢样子,直到被杜云丢下斩字签,还不以为意。
山中山匪算个头头的,连带着祝鸿共二十余人被全部判为处以斩刑,余下的五十多人发配边境,充当劳役。
判决结束,门外一阵欢呼鼓掌声,有人见山匪满不在乎,不放心问,“这小侯爷真的能斩吗?”
另一人答,“杜大人什么时候骗过我们,这群穷凶极恶的东西,总算有了报应了。”
祝鸿被捕快按压着,脸贴在地上,仍就不休不止的怒吼,满是鄙夷,“你以为你能判我的罪?你一个小小的知府,我爹会杀了你的,我爹爹不会让你这么对我的,杜云,你得意不了多久,我要你们全都死。”
吼叫着被口中塞入棉布,拖下去了。
一桩大案结束的干脆利落,连突发事件都没发生,直到衙门门前的百姓被有秩序的疏散,杜云穿着官袍坐在内堂里撑着脸发呆。
图柏和千梵进去时,他正郁郁给自己倒了杯凉茶。
“这可是状大案,大人为何不开心?”图柏接过茶,倒了一杯,转身递给千梵,殷勤的异于寻常。
杜云怀疑的盯着图柏,“没不开心,就是空虚,太好解决了,反而觉得有点奇怪,你说,祝鸿真的能顺利斩了吗?”
图柏扭头问,“千梵觉得呢?”
千梵手持佛珠,青色裟衣映的他眉目柔静,他稳稳道了一个字,“可。”
图柏点点头,回头道,“那就是一定能斩了他。”
杜云托着脑袋,“为什么?”
图柏起身拍他一下,似笑非笑道,“你猜猜”。
说完,他将目光落在身旁人的脸上,在千梵刀削斧凿般俊美的脸庞转过一圈,图柏心想,“为得美人笑,烽火戏诸侯,说的还真有点道理。”
这头审讯结果刚落地,杜云就已经将奏折送去了王城,只待皇帝在上面写上一个‘准’字,他这头的虎头铡刀随时都能落地。
纵然心里还觉得有些惴惴不安,但一数日子就快到了,衙门里的人个个面有喜色。
晨上的太阳刚冒出头,图柏就端着早膳蹲在后院的碗莲池边等候了。
袅袅檀香氲出屋子,图柏把餐盘放到一旁,小心翼翼从微微敞开的窗口露出了一双眼。
静坐在香烟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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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侣眉目如画,好看死了。
图柏看着,露出个浅浅的笑容,回目光,靠着窗子坐下来,他伸手摸摸耳朵,心想,“若是我能一直这么看着他就好了,我就看他一眼,就能乐一天了。”
他正美滋滋的想着,忽然听到一股啼哭声传进后院,他起身走了过去。
哭声柔柔软软,是芸娘怀里的婴儿发出的。
哭声里,杜云的声音飘了出来,“夫人,怕是不可,你我都不能动用私刑。”
芸娘顾不上哄孩子,双目发红,“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尝尝那种痛苦,大人,我求求你了。”她攥住杜云的袍子,噗通跪了下来,怀里的襁褓散开,微风一吹,冻得婴儿哭的声音更大了。
只言片语中,图柏大概就猜到芸娘想说什么了。处以斩刑,铡刀一放,脑袋一滚,人间的恩怨情仇就这么没了,若说死法,是真的算得上便宜利落了。可她的丈夫却是被祝鸿烫了皮肉,用绳子捆着,从脚脖开始,活生生给剥了皮的。
芸娘痛哭失声,满脸泪痕,瘦弱的身子剧烈颤抖着,任由杜云怎么扶都扶不起来的,她大哭着,伏在冰凉的地上。
“我知道他死了,我能接受的,可我受不了他死的那么冷,那么疼,你知道吗…”
图柏一向看不了姑娘的眼泪,被她哭的心都软了,想说什么,就见杜云眉头紧锁。
这种事是答应不得的,若是将祝鸿交给芸娘施以私刑,传到皇帝耳中,即便他们立了大功劳,也是要受处罚的。
图柏看出杜云为难,也不再多说什么,抱着孩子,让杜云将芸娘扶起来送到了客房里,“大人先回去吧,交给我就好了。”
杜云不放心的小声嘱托,“知道你心软,但违法的事不能干。”
图柏卷着唇角,将他轰走,去厨房寻了一碗米粥带回去了。
不知道他对芸娘说了什么,之后那妇人就再也没提过此事,像是将这件事忘干净了。
五天后,皇帝批下来的奏折终于抵达了洛安城。
图柏削了一大筐胡萝卜,当众宣布道,“既然如此,今夜这筐胡萝卜就当给大家庆功了。”
他一说完,本来高高兴兴的人当场散了,有的说,“我娘子做的黄面汤更好喝”,有的说,“对了我家腌肉能吃了”,散的干干净净,只留下图柏抱着筐水灵的胡萝卜心塞站着,看见一片青色衣角,立刻道,“千梵,凉拌胡萝卜丝吃不吃?”
被他连着送了五天胡萝卜做的素斋后,千梵还能维持着礼貌的笑容,从身后托出一把小青菜道,“多谢施主好意,贫僧有晚膳了。”
脚步匆匆往后院去了,好像生怕被图柏拽住喂一筐胡萝卜。
图柏拿一根嘎嘣嘎嘣啃着,心想,“都不识好货,胡萝卜多好吃啊。”看见那片青裟就要消失在夜色里,图柏忙丢了菜筐奔去后院,边跑边道,“等等我,小青菜也行的,我爱吃萝卜和青菜,蹦蹦跳跳真可爱…”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见处斩祝鸿和山匪的日子就要到了,原先杜云心里还踹踹不安,瞧着隔日就要行刑,总算是舒了一口气,没料到,这口气刚呼出来,就听门外有人高喊,“走水了!快救火!”
火光刹那间映上窗纸,诡异扭曲着,杜云衣裳都顾不得穿,跑出去一看,这才发现,这哪是着火了,而是有人故意放火。
漫天木箭带着火舌噗噗朝衙门里头射了进来,一股浓烈的煤油味儿顺着风灌入口鼻,一根木箭发出尖锐的哨声穿破夜空直直朝杜云射来,在他紧缩的瞳仁中化作一枚星火逼近。
在箭矢射过来的瞬间,杜云被重重扑倒,图柏领着他的领子就往暗处跑,大骂道,“看什么,是想让人给你射成火筛子吗!”
“这怎么回事?是谁敢在衙门放火!”回过神,杜云喊道。
图柏将他拽的踉踉跄跄,“你明天要杀谁的儿子?”
杜云一愣,“皇上不是已经将他软禁了吗!”对着飞火流箭的院墙大声喊起来,“祝侯爷,祝鸿死有余辜辜辜”
箭矢卷着流火从杜云脑袋上擦过,成功将他未吼完的话憋进了嘴里。
“看把你贱的,叫唤什么,有种出去啊!”图柏将杜云压在怀里,贴墙根走,避开无数流箭,把他送到了衙门后门处。
衙门里的杂役捕快都聚在这里,孙晓抱着孩子,师爷搀扶着芸娘,转身看见千梵将一个小捕快护送出来,图柏仓促点下头,一推杜云,“先走,趁这里还没被发现。”
杜云拽住他,“你还进去做甚么?”
图柏把衣裳撕开蒙住口鼻,“没有文书和圣旨,你明天怎么处斩祝鸿,别磨叽,快走。”
说罢,不再听他劝阻,身形灵活一闪,避开杜云冲进了漫天火光中。
火苗蹿上房顶,梁木被烧的冒起黑浓的烟雾,内堂里放的都是卷宗,易燃,外面黑烟滚滚,内堂里还没彻底烧起来,但呛的难以呼吸。
图柏勒紧护腕,屏住气息,贴着墙壁钻了进去。他不敢化回原型,兔子毛最招火,只好尽量加快动作,在大火烧进来的时候找到文书和圣旨。
“这怎么办。”杜云急的团团转,忽觉身旁一阵风卷过,却什么都没看见。
“是山月禅师。”孙晓道。
杜云拍大腿,“他进去做什么,都添乱。”
师爷道,“大人,我们去地牢,祝侯爷想要的无非是文书和人。”
“好。”杜云将手里拎着的外裳披到芸娘身上,“我们守着地牢前,我就不信祝老侯爷敢踏着本官的尸首抢走人。”
衙门的火光映红了半扇夜空,闻讯赶来的街坊邻居想抬水救火,一盆水还没浇下去,就被森然冷厉的黑衣人打翻了盆子,再往后看,只见火海衙门外面正站着数十人,身穿黑色家袍,将衙门团团围住。
为首的不知是哪家的老爷,一双浑浊的眼里含着憎恶和痛恨,火光在他的眼里窜动着,像一条怒吼的蛇。
“侯爷,人从后门跑了。”
祝老侯爷苍老枯皱的下颌咬着牙关,冷声应了一个字。
“抓。”
内堂里的卷宗被外面的火炙烤的烫手,火舌从门缝里蹿出来,将门窗烧的噼里啪啦作响。
没多大会儿,风火顺着缝隙钻进内堂,顷刻之间就将满屋的卷宗烧了起来。头顶悬着的房梁滋滋剥落着烧焦的炭木,图柏将装着公文和奏折的匣子裹在怀里,抬起头,这才发现内堂的门已经被倒塌的书柜给堵死了,周围都是窜动的火苗。
“咳咳咳…”图柏感觉自己的皮都要被烧焦了,眼看大火就要烧到身上,他从烧着的四周寻找出路,还有功夫心想,“听说烤兔肉挺好吃的,我变成兔子烧死在这里,会不会看起来比较不吓人。”
刚想到这里,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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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对谁说话都清清淡淡,“若贫僧不让呢?”
祝老侯爷握紧拳头,脖间的青筋彻底绷了出来,“那就连你一起杀!”
千梵眉目如画,青裟佛风,闻言,轻描淡写静静道,“你且试。”
眼见天色渐明,祝老侯爷心急如焚,怒火冲天,一挥袖子向杀手下令。
却不料,没有人动。
祝老侯爷暴跳如雷,吼道,“都愣什么,死了吗,给本侯先杀了这个和尚!”
他身旁形色各异的杀人皆无人动,一人看也不看他,上前一步取掉面罩,将兵器回兵鞘,拱了拱手,“您是山月禅师?”
千梵双手合十,念了句佛语。
那人从怀里摸出一枚玉子,问,“您可认得此物?”
千梵嗯了一声。
他身后的杜云拽拽图柏,“什么情况?”
图柏拧眉望着那人倜傥的眉眼,低声说,“衔羽阁的令牌。”顿了顿,“江湖上第一杀手组织。”
那人点点头,回令牌,对千梵拱手道,“多有得罪,在下这便离开。”
祝侯爷怒道,“你敢!若是你敢走,本侯定让衔羽阁再也做不成生意!”
那人勾唇讥笑,从怀里摸出一张纸,“十万两违约金照数奉上。”
祝老侯爷浑身一震,眼睁睁雇来的杀手接二连三消失在了黯淡的黎明下。
图柏环胸,若有所思看着千梵。
千梵无意回头望见他审视的目光,小声说,“贫僧曾救过解羽闲。”
解羽闲是衔羽阁的阁主,他不能放下衔羽阁杀手的名号,只好在千梵面前应下承诺,绝不在他眼前见血。
图柏听他解释,笑的春光明媚,眨眨眼,说,“可以的”
千梵歪了下头,“嗯?”
图柏指了下他手上碧血佛珠,“厉害厉害。”
千梵俊朗的眸子愣愣看着图柏,在他一口一个‘厉害’下俊颜慢慢浮上一层红意,图大爷夸人夸得一点都不含蓄,恨不得当场就将对方夸上天才好。
千梵目光从在对方热烈的视线下移了过去,须臾,又悄悄移过来,看见图柏还在看他,丰神俊朗的脸上顿时更红了。
“图施主…谬赞…”
图柏还想说些什么,千梵猛地朝后一倾,手指夹住了砍过来的刀刃,身姿灵活如一尾青色的鱼,裟衣舞动,电光火石之间,只听清脆‘铮’的一声,竟是他徒手将一柄钢刀刃生生掰断。
千梵丢下残刀,转过身,缠着红檀木佛珠的手合十,面沉似水,肃然道,“侯爷,莫允魔猖。”
没了杀手坐镇,祝老侯爷气息渐渐不稳起来,眼见天色将明,他瞪大双眸,脸色纵横的皱纹宛如地狱的沟壑,一怒之下,又像黑色的虫子爬了满脸,令人又畏惧又恶心,祝老侯爷捡起地上的长刀,高喝家奴,朝千梵等人冲了过去。
晨鸡报晓,远处,十骑王城侍卫踏碎晨雾,勒马于牢狱之前,为首的那个翻身下马,取出皇帝令牌高声道,“祝缭违朕旨意,私逃离城,纵容其子草菅人命,今剥去祝缭侯爷之名,待祝鸿斩首示众后压回王城,打入天牢,钦此。”
王城侍卫的声音挟着夜风在身后回荡,祝老侯爷猛地转身,浑身俱颤,长刀被人打落,他伏在地上,向天举起双臂,大喊了一声,“苍天无眼。”目呲俱裂瞪着千梵等人,浑浊的眼珠布满血丝,痛哭出声,“我让你们不得好死!还我儿性命来!”
图柏抱胸从千梵身后晃出来,低头说,“老侯爷,你是哭没了儿子,还是哭你祝家断了血脉呀?”
老侯爷一愣,目光忽然看向众人身后抱着婴儿的芸娘,张牙舞爪扑过去,“给我孩子,给我孩子。”
他还是没扑过去,被王城来的侍卫给按住绑了。
天光大亮,这一日终于来了。
正午的阳光亮的刺眼,斩头台旁人山人海。
祝鸿被压上斩头台上,满脸喜色,拼命的挣扎蠕动,对着台下的人激动大叫,“我要剥了你们喂狗,你们胆敢碰我,哈哈,爹!爹救我,爹你终于来了!”
祝老侯爷坐在离斩头台的不远处,一眼都没朝台上看去,双眼失神的盯着高台旁侧捕快身后的芸娘,不停的喃喃,“孩子…孩子…”
杜云丢出斩头签,高声道,“斩”
斩头台上的彪形大汉喷出对着铡刀喷出一口酒水。
祝鸿,“别碰我,我爹来了,爹救我,我爹会把你们喂狗,会”
咕噜。
一颗带血的脑袋掉了下来,脑袋上的眼满是不可置信,嘴还在不断张合。
图柏闭了下眼,转过身,看见芸娘泪流满面,怀里的小婴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不过很快,就被斩头台下的欢呼声淹没了。
图柏望着那颗头颅看向的方向那里,祝老侯爷渴望的呼唤着哭泣的婴儿,脸上的表情和头颅上凝固的期待神情有七分相像。
“阿弥陀佛。”
图柏抬眼,看见明亮的太阳光下,那人低眉敛目,面容似悲似喜。
他走上前,伸手将千梵的眼睛蒙了起来。
“别看。”
第10章人皮山匪(十)
山匪除尽,百姓皆大欢喜。
杜云撑着脸坐在被烧的焦黑的衙门前,身后是已经成了废墟的洛安城知府衙门。
衙门的捕快大都还在斩头台上拾斩刑之后敛尸体、验明真身的事,此时就他们几个人偷懒回来了。
千梵席地而坐,闭目修禅。
杜云开始闲扯淡,图柏孙晓师爷听他闲扯淡。
“依旧不开心,你说,皇上修建锦明寺的钱什么时候运来?”
图柏蹲在千梵身旁,低头拍着他袍角的灰烬,“不知道,你想都别想。”杜大人一撅屁股,他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不用问,杜云惦记建寺的钱好久了。
杜云看看图柏,看看山月禅师,叹口气,仰头问师爷,“那本官去弄个募捐,让百姓捐款如何?”
师爷,“丢脸。”
杜云抿起嘴,“可衙门总要盖起来啊,要不然你我住哪里去。”
“我不住衙门。”图柏道。
他那兔子洞还是蛮舒服的。
杜云眨眼,“可山月禅师需住,难不成你让禅师去住客栈吗,那里多吵,而且还…”
他话没说完,就被图柏打断了,“别说了,我去弄钱。”
杜云立刻眉眼弯弯,“我就知道老图一定有办法。”
图柏啐他一眼。
“图哥哥,这是我娘让我给你带来的。”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梳着朝天辫,奶声奶气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个大一点的小男孩。
图柏眨眼,看见一筐子蒸胡萝卜,上面撒了一层剔透的糖粒。
“哥哥不认识我了?我是香香。”小女孩见他不接,红润的小嘴抿起来,两只小手放在一起




爷就是这样的兔兔 分卷阅读15
捏来捏去,可怜巴巴的。
“记得记得,怎么会忘了。”图柏脸上一闪而过的茫然,他快速反应过来,接住筐子,揉揉小女孩的脑袋。
孙晓暗暗看了杜云一眼,后者神色正常,冷静道,“对呀,两个月前香香走丢了,还是图哥哥给你送回家了呢,香香这么可爱,你图哥哥当然记得。”
香香期待的睁大眼,“真的吗?”
图柏用手指揉揉她毛茸茸的脑袋,“大人和哥哥都不骗人。”
香香破涕而笑,拉过旁边的小男孩,说,“这是小石头哥哥,香香带着小石头哥哥就再也不怕走丢了。”
图柏,“好”。他伸手捏起筐子里的胡萝卜,手指间转出一枚小刀,眨眼之间就将胡萝卜刻成一只憨态可掬的兔子,放到小女孩手里,“送给香香。”
小女孩雀跃跳起来,图柏一手拎着一个小东西带去旁边的糖人铺上买糖去了。
杜云望着一大两小背影,喊道,“这么喜欢小孩子,娶媳妇自己生个吧。”
图柏给他们买了糖人,看着两个小孩蹦蹦跳跳跑开,把筐里的蒸胡萝卜端出来,一人分下去点,不管喜欢不喜欢吃,起码现在能充饥,他手里端着留给千梵的,望着渐渐暗下去的天空,稍薄好看的唇角勾了勾,没皮没脸笑道,“不成,我要是打算娶媳妇,估计半城的闺女都要嫁给我,我要是挑了一个,岂不是会伤了其他人的心。”
杜云嫌弃道,“有种你都娶了。”
图柏咬着胡萝卜,“那更不成了,像你这种想娶也去娶不了媳妇的,岂不是会更伤心,图哥哥就不断你杜家子孙了。”
杜云捂住脸,“图哥哥你还要脸不?”
图柏,“不要了,省的杜叔叔老的没脸见人。”
杜云,“……”
衙门被烧的面目全非,杜云等几个常年住在衙门里的人没地方可去,幸好街上的客栈一听此事,便欢欢喜喜站在店门口热情邀请知府大人上来一住。
图柏倒是想将千梵迎进他那兔子洞里,奈何家里除了一张尘埃厚垢桌子,和满是稻草杆的床铺外再无其他,说是家徒四壁,寒酸至极也不为过,他是实在没脸把这清净俊雅的僧人带进去,只好亲自挑了僻静的小客栈,让杜云同千梵暂时在此住下。
客栈离他家不远,夜里,图柏巴巴坐在千梵房中,等他结束晚课,熄灯入寝。杜云在外面拍门,问他什么时候走,明天要记得去福祥记给他买一斤油栗子当早膳。
图柏吆喝,“滚去睡觉,就知道吃。”扭头笑眯眯托着脸颊说,“那家的油栗子刚出锅的时候热乎乎的,配上清粥味道极好,我明日买来给你尝尝。”
千梵被他看得不知为何脸上发热,轻声道,“有劳图施主。”。
第二天天刚亮,图柏就醒了,拨拨自己无力垂着的右耳,撸了下竖起来的左耳朵,摆摆圆尾伸个懒腰,舔舔爪子洗了脸就出门了。
福祥记第一锅出炉的油栗子又热又烫,软糯的栗子香味勾的人发馋,杜云下楼就看见图柏手边起码放了有三斤的油栗子,他蹬蹬蹬跑下楼,几乎要热泪盈眶,“老图,你对我真是太好了,还给我剥好了,怎么这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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