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身饲魔[综武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直白人家
作为被招待的客人,季闲拿起酒杯时不时啜饮一口,然后眯起眼睛回味一番,姿态可谓比主人还要主人。
原随云也似是习惯了,平静的为他添杯蓄盏,盛在桌面碟子里的小菜不时被夹起来吃一口。
两人看起来半点儿不像是身处在阴谋中心,更像是得闲出游的世家公子,一派逍遥安闲。
“分明只在昨日之前,却像是好久不曾和你这般两两对坐,优哉游哉。”
原随云注视着一片枫叶乘风飘落,一路留下不规则的痕迹,直到打着旋的落在杯盏之间,不疾不徐的声线方流露出几分感慨的情绪。
季闲诧异扬眉,“我以为你会厌恶,毕竟我从未掩饰过自己在逐渐控制你。”
原随云合起双眼平复心里因他的话激荡起来的怒气和颓然,但所幸不是第一次了,他平复的很快,掀开的眼帘闪过复杂的光芒。
“正因为你从未隐瞒,一切都是堂堂正正的较量,若我因此驯服,不过是我不如你。”
季闲闻言笑了,手指转着杯壁,也不知原随云是从哪里寻来的,就连这盛酒的器具在这小镇内也是难得之物。
“这可不像是白日里还叫嚣着要超越我的人说的话。”
原随云笑道:“我至今不曾放弃这个念头。”
“哦?”季闲下意识看过去,头顶枫盖巧合般的被一束清风拂面,落叶如雨,直到风停,“雨”停,原随云指间夹着一叶红枫,其掉落的地点正是季闲手中的酒杯,若无他这一手,叶面附带的尘埃定会落入杯中些许。
“……”
两人沉默一阵,原随云回手,但中途受阻,手腕上多出两根手指,一上一下,“点”在他的皮肤上,能轻而易举“听”见他的心跳声。
脉搏搏动在指尖,季闲波澜不惊的道:“把它给我。”
原随云默不作声的按照他说的去做了,红叶轻飘飘的落在那只似乎无所不能的手上。
季闲拿起它,拂去细尘,观察它叶表生长多年的纹路,赤红如火的枫叶衬得修长优雅的手指愈发白得仿佛在发光。
原随云在桌下握住那只被季闲抓住的手,轻抚手腕上方,皮肤上还残留着些许按压的力道,因不断回忆加深两根手指指尖的温度,在季闲看过来时,脸上不自然的神情一闪而过。
“原随云,”季闲可能发现了也可能没发现,忽略某个系统撒泼打滚的催促,乘胜追击四个字磨得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不悦的眯起眼睛,透过两人的联系传递过去闭嘴二字,对待原随云时仿佛经历过情绪分割,没有丝毫不耐的说道:“你没有想过直接从我这里弄清幕后之人吗?”
此话一出,原随云心动了吗?
他没有。
原随云勾起嘴角,笑容如似春来,眼神清澈干净,连一丝涟漪也无的平静。
“我不会问。”
季闲拿起随意放置在桌面上的东西,那是用来助兴的笔墨纸砚,一条上好的墨块拿在手里,他往砚台中心点了几滴清水,壶中煮沸的水声压下碾墨的声响。
原随云静心看他动作,在他预备拿起笔时,垂下眼帘,低低开口:“我会问我能问的。”
他深知季闲绝对不会告诉他真正的敌人是谁,一如他深知,自己想要摆脱这个人的无形控制就绝不能彻底依附在他身上。
但是想要做到何其艰难,可不艰难也没有去做的价值。
在看到季闲颔首时,原随云不想承认自己松了口气,他没有让这个人失望,然而意识到这一点儿的他不由更加矛盾,这想法本就代表一个含义。
他在意他的一切,无论喜怒。
在眼底波动泛滥之前,原随云撇开头,不去看他在做些什么,端起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杯细细品味起来。
原随云道:“就说一些你知道的,且愿意说的吧。”
季闲一边忙活手里活计,一边一心二用的说道:“这话楚留香也问过,我没回答他。”
原随云哂然。
“是嘛。”
看来今天是一无所获了。
他正这样想着,季闲的声音却并没有停下。
季闲道:“我说过,宫九是个有趣的家伙,但幕后之人却不是他。”
原随云一下子难掩愕然的问道:“为什么?”
季闲瞥眼他,道:“我知道你在心里已经将他当成重要嫌疑人,可他不是,他是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乱子,你可能从他口里听到一些关键情报,但不可能通过他找到幕后之人。他对无争山庄没有欲望,对你也不需要利用,反之,也没有任何理由促使他相助你们。他在这里,是一时偶然,不具备价值。”
原随云表情僵硬,嘴唇频繁翕动,但就是说不出话来,而这时,季闲还在继续破坏他眼前的一叶障目。
“你还没有认清自己的位置,一如有些人认为你罪大恶极,有些人也会认为你能改邪归正。你的能力令你无论在那方都能如鱼得水,所以也会有人发现,你,蝙蝠公子,原随云,并非像是江湖上传说的那样已经因蝙蝠岛一事,无立足之地,无家族可归,是楚留香手下的败犬”
“他们会发现如果你愿意,其实只需要付出一些代价就能回到正道,为名门正派再添助力。他们深信浴火重生的你,定然比某些大侠更能令他们投鼠忌器,也因此不择手段的要将你留在这边儿。你在那些人眼里的价值不可估量,所以……不止你死,值得人们算计,你生,也能制造无穷阴谋。”
声声语语如雷贯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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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随云一下子哑口无言,他自喻城府深沉,阴谋诡计如臂指使,见惯人性险恶,已经无惧他人谋算,可却仍是小瞧了这江湖水深,这人心叵测。
和他相比,老谋深算已经不足以形容的季闲难说他到底看穿了多少,蝙蝠公子还活着这件事,可不仅仅是招来几个正气凌然的正派弟子,真正的人物统统在后面按兵不动。
当然,他自己算是一个意外。
最大的意外,足以破灭所有阴谋的那种。
于月光中偶然看清的眼眸沉淀无尽岁月的辉煌,它们的光辉全部敛在黑曜石一般的双眸里,光芒内敛而尊贵,乍看起来成就怡然自在的外在,不得窥看的内在则酝酿着真实。
季闲的真实用最了解他的系统来说,那就是霸道,强势,不讲道理,黑得滴水,所以对象即使是大受打击的原随云也不见委婉。
顺着之前的话说下来,将原随云,顺带楚留香批评的足以让他们生出不省人事的心思。
季闲嘲笑:“诱敌?你们之前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得出这个结论是不错,可是你们连敌人对你们了解多少都不清楚拿什么诱敌?”
季闲讽刺:“一个从你‘生前’就开始算计你的人,轻易对对方的行动下结论,我不想说这举动多么无谋。那个茶楼老板是很可疑,但不一定是幕后之人派来的,他可能只是给对方行个方便,你们拿他当棋子却连他属于那一方的都不知道,冒进,冲动,仓促的让我不禁质疑你们的智商?”
然后原随云若是反驳,季闲定会加大攻击力度:“什么?你说坐以待毙?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坐以待毙是最好的选择,这叫以静制动,再有,你要对自己有自信,他们看你活蹦乱跳的绝对忍不住不出手。”
到时候噼哩噗噜的掉出来,线索可不是要比现在多的多!
如果这是个游戏,那画面就好玩了,铁定一排原随云遭遇攻击,原随云掉血800,原随云中了诅咒,原随云遭受暴击等等公告刷过去,宛若开荒刷boss。
跟系统穿越那么久,季闲也不总是接触古代,像是一些超科技的世界他也有去过。
不得不说文化不同,人类发展塑造出的各种社会风情也千姿百态。
阅览这等景色,他心情总能好上许久,也更加能容忍系统赋予的各种千奇百怪的任务。
毕竟在他眼里,所谓的反派,所谓的主角,如同善与恶,是人定的规则,而他早已身处高处,权掌规则,常人的理念在他身上早就不通用了。
即使此时平淡的把茶楼老板是宫九的人,宫九背后势力和杀手组织有过接触,但两者关系并不亲密,以及诱导楚留香过来的势力想来也不会是那个杀手组织的发现叙述出来,他的神色也是不咸不淡,既不骄傲也不自谦,气度已然过人。
当着原随云的面,季闲表现的分外轻松,要是让作策之人听到他接下来说的话,怕是会呆立当场。
“追杀你的那批杀手,一看就是彻底的杀手路数,这等势力即使会阴谋诡计也不通,与已知的情报有不小差异,何况还有买楚留香多位朋友引他进圈套的事迹在前。所以我想,算计你的人不只是一方势力,而是两方。这两方分工合作,前者追杀你,后者冒用前者的名头设下陷阱,两两结合,使你处境雪上加霜。”
“只不过目前看来,有一方一定是为了你死后的名利以及无争山庄的财产地位,原本你们认为幕后之人是那个杀手组织,但现在看来却不然了,很可能想杀你的人至今仍身份不明。杀手组织这边儿,倒不是大问题。”
在季闲诉说期间,原随云飞快整合最近得来的消息,在他说完之后,此人笑意已然温凉如水。
“是啊,杀手的行动多在暴露出我的行踪上,若要杀我,这点儿人可是不够的。”
说到这里,原随云之前接连遭遇智商碾压,这时差不多不自暴自弃也基本破罐子破摔了,可能也正是如此,以往被自负和傲慢忽略的部分一下子变得清晰,神情跟着若有所思起来。
“这样看来,这两方势力也并不和谐。”
唯一的旁听者系统说了句大实话。
“都想出工不出力。”
可惜原随云听不见,但听不见不代表他不懂,所以他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我忽然猜到另一方的身份了,但我想你比我更早知道。”
该说不愧是聪明人吗?
稍微点拨,便能举一反三。
季闲微微一笑,说出口的话跟原随云所想分毫不差。
“青衣楼。”
第16章一挂风铃
提起青衣楼,人们第一印象多数雷同。
这是个杀手组织。
其次才是江湖帮派。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传言呢?
首先是因为青衣楼并不只是一座楼,同样的楼有一百零八座,每栋楼有一百零八个人,加起来就是个势力极大的组织,也正是江湖人口中流传的青衣楼。
但光是如此,不流于俗套,毕竟古往今来,类似的势力还是有的,所以青衣楼那个神秘的楼主想出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呢?
青衣。
但凡青衣楼的人皆穿青衣。
这就成了一个十分好的宣传手段。
说起青衣,想起青衣楼,看到青衣人,想起青衣楼,因此青衣楼无处不在。
而且这也制造出一个不引人注意的盲点,那就是由于形象太过鲜明,所以脱下那身青衣,青衣楼可以是任何人。
本就是杀手出身,具有这个特点的青衣楼伪装成其他杀手组织来简直轻而易举。
不需要季闲多说,也不需要原随云心解释,在场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两个心知肚明就已经胜过一切言语。
原随云摇着头道:“没想到,青衣楼居然会和另一方势力联手对付区区在下。”
“别小看自己。以前你的想法不错,确实你天生优异,若不是那双眼睛拖累,你本万中无一。”
季闲说完,原随云叹笑着接道:“可我仍不如你。”
季闲没有开口,但不需话语,单从他行为处事上看来,这本就是铁一般的事实,完全不需要一再重复。
原随云也觉得自己自谦的次数太多反倒从心境上落于下成,故而沉吟片刻,双目中心重新聚集起非凡神采。
他是不如季闲,但不如他的人更多。
短短一段时间,心高气傲的蝙蝠公子就在季闲手里学会了怎么调整心态,不至于像从前那般误觉高处不胜寒,也不会因碰上自身比不得的优秀存在,在高山渊崖前怯步。
虽说还很是生疏,可这就是变好的迹象。
季闲将这一切入眼里,性情却无喜无悲,心境平滑无痕,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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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早已超然物外。
这正是系统一直以来棘手万分的状况,幸好这次不需要它故意蹦出来找死,季闲自己就未曾深入这种状态多久,很快恢复“凡人”应该有的模样。
桌面上的小炉烧着黄汤,一壶清茶早早的端下炉台,红泥小灶里的火经过焚烧唯余零星,但有四周竹笼装点,明亮的灯火透过白纸散发柔和的光晕,所以这桌“宴客”不算简陋,有烛光明月作伴,正和读书人口中的风雅。
“此情此景下,再谈些打打杀杀的话题不浪美景,可我就算想这么说,头顶月未圆,星不密,赏野枫红层层间,满眼漆黑,咱们是不是该回屋了?”
季闲沉吟一下,决定不继续顶着秋风喝酒,虽说天光微暗的时候,夕阳红云覆盖天边,落日余晖洒在枫树上,当真衬得无花之叶,更胜花开丛丛。
片片红叶红似火般艳烈,突兀的闯入视野,自此便熊熊燃烧,于记忆之中永无暗淡之时。
想到这里,他看眼头顶,枝叶繁茂的树冠本有无数枫红点缀,现在却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听见季闲的话,原随云轻声道:“天时不候,下次早些来便可,说来琴棋书画,你对哪一样有所研究?”
不算高明的转移话题,但季闲还没累到连面子都不给的地步,纵使拂袖就走这种事,他对原随云本就没少干。
季闲轻飘飘看他一眼,语气玩味:“想在这里找回场子吗?”
原随云闻言但笑不语。
“不巧,通则不,这回满意了吗?”
季闲开口直说自己会,但是不通,顺利的让原随云甚至生出不真实的感觉。
因为这个人给人的印象就是无所不能,就连原随云开口之前,也没抱多少对方回答会符合自己期待的心思,因此可以想到,当想象成真时他会有多么震惊。
季闲再怎么自恋也不觉得被一人瞪大眼睛盯着是享受,然而转念一想,他挂在嘴边的笑突然变了个味道。
“看样子你十分自信。”
原随云一下子回过神来,整理起袖摆故作掩饰,等到心情平静,那副俊雅隽秀的样貌透出的神采特别灿烂,神奕奕的眼里流露出不明显的自豪。
“在下不才,于琴之一道还是稍有涉猎的。”明明非常兴奋却愣是压抑下来,以至于声线略微沙哑。
季闲不觉好笑,但又莫名生出耐心,挥挥手,“去吧,去吧,我势要做闲客,你偏要来扰。”听起来像是不耐烦,可笑颜形貌,分明是连抱怨都不算是的戏谑。
原随云不禁会心一笑,没让他等多久就抱着一架琴回来,然后简单拾下桌面,把琴放上去。
借烛光落影之辉,季闲看清这架琴的模样。
琴身略弯,表面有流水般的碎纹。
季闲轻挑眉梢,再次见识到原随云在运使人力物力上的高明。
“琴不错。”
但即使感到满意,他也是个轻易不夸赞人的性子,单单一句不错,便足够使人激动了。
原随云对他的了解还不至于到他往昔臣子的地步,但即使如此,堂堂原少主心里也生出一丝不明显的波动。
修长的指尖一画横弦,似是拨动万水千山,竹林光影,铃声由远而来。
今日的状态如有神助一般的好,原随云回想过去自娱,似乎从未有过这般全心投入的时候。
意识到这份难得,不禁更加入迷。
琴声连连,曲调是不知名的,可弹奏之人却是大家。
季闲一手撑鄂,一手弹膝,不知不觉间回想起过去稳坐金銮之时。
那时台下有臣子寻来异族舞者,女披长带,男戴金环,舞姿若飞天。
自信鼓改造而来的编钟声震九殿,远八荒,六合之外,群臣众兽无不俯首称臣,高呼敬天始境千秋万代。
然而再热闹的庆典,也无人敢于提及敬天宗主之名,并非敬畏,并非恐惧,单纯的只是宗主早已是人世之外的规则。
人民爱戴他,一如对待上天,有谁会高呼老天爷万岁吗?没有,所以对他们而言,敬天宗主万古不灭已然是不需要去特意强调的事实。
季闲回想到这里,不扫兴的不愿意继续回忆下去,改为专心听曲。
弦震音来,曲声有情有意,眼前好似徐徐展开一卷浓翠淡的避雨亭。
亭外林间深深,排排竹影斑驳错落。
风一来,声也来。
而在这之间却又有别得调子突然加入,抬头一看,恍然而笑。
是一挂风铃。
不知被哪个偶然来此的行客挂在檐牙,此时正随林,随风,自得其乐。
从曲声回荡无意误入的情景间回神,耳畔残留的声响少的可怜,有心人若去看,会见一双形状雅致,肤白指长的手按在古琴表面,生生压下那些荡气回肠的余音。
原随云一叹,无视周边多出的影子,侧头问他。
“可否把你刚刚写的东西拿给我看?”
季闲故作无意的一拂袖,红叶顺势飘向天空,显然这个距离是不太可能拿给他看了。
“看来和你无缘啊。”
原随云再而一叹,影子褪去黑暗,显出一个个冷酷沉默的真实姿态,他说道:“那可别怪我消极怠工了。”
季闲莞尔一笑,眼角余光却偏见令他不悦的一幕。
那片红叶本可越过墙头,自由飞往任意想要落地之处,但是这群不请自来的黑衣人刀光冷冷,武器的寒气猛冲红叶,一下子打乱它原本的飘飞路线,纵使侥幸不曾被撕碎,但却直直越过枫树树冠,在他这个角度再难看清其踪迹。
当之后黑衣杀手突袭而来,季闲还是那副姿态,但是原随云本能的察觉到他周身气氛的变化。
好像这个人为一个不值一提的小事生气了。
客栈附近居民院子里的水井深处,突然传出心跳般的声响,平静无波的水面接连荡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莫名的不安感,在惊醒的驮马,狂吠的家犬之间传递。
作者有话要说:
季闲首次动武,所以说是高能。
第17章著碑送酒
黑衣人出身杀手组织,别指望他们在杀人前会说什么闲话,张口一声“杀”就已经是极限,和上一波杀手间隔只差一天的这群人也不例外。
打头那个明显是领队的男人照旧一身夜色下连男女都分不出来的黑衣,死气沉沉的眼睛像是死人爬出坟墓到世间行走。
他带领剩下的黑衣人呈包围阵型向猎物围攻上去,阴森冷冽的一声。
“杀!”
正式招来这个不眠之夜的血色。
……
百花拂穴手,金刚指,大拍手……眼花缭乱的武功招式被原随云行云流水一般的施展开来,难以想象世间真会有这般天赋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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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将这些旁人练个三五十年也难出火候的独门武艺运用的炉火纯青。
随着战况愈发胶着,客栈后门上方的窗户挨个打开,油灯点燃,店里被刀兵声吵醒的客人们边骂边揉着眼睛看向是谁大半夜不睡觉作妖来的,结果一看,先惊到了自己。
“杀人啦!”
伴随一声女子的惊叫,各家各户的灯火跟着明亮,隔着一层薄薄的纸窗显露出一个或两个的人影来。
眼瞅着附近开始变得热闹,杀手们却完全没有避开人行动的意思,一门心思的围杀原随云跟季闲。
顺说,季闲完全是捎带的,原随云才是主要目标。
正在这时,一道蓝色身影凌空踏过屋檐,踩着他房间窗口生长过来的枫树枝干踏月飞来。
楚留香在黑衣人刚出现时就醒了,但他立在窗边,安静的仿佛一道影子,直等到开杀方才登场。
一出现,踩着黑衣人的肩膀,脑袋,分别定住两个从头顶暗处跳下来偷袭的杀手,转着身,身法圆润如鱼游般的退到季闲身侧。
盗帅出手,惯来是不杀人的,但不杀人不代表不能制人,他吸取上一次的教训,这次出手,打穴速度之快,连指十八处,封功闭气一气呵成,连一丁点儿自杀的力气都不留给他们。
做完这些事的楚留香看起来半点儿不为梦中惊醒所恼,凭着刚刚余光扫过现场后残留下的记忆,调侃起身旁一言不发的季闲。
“若知有好酒,我就不早些睡了。”
从刚刚开始,表情便像是藏在阴影里的季闲仿佛拾起微笑的面具,一颦一笑柔和的不可思议,可愣是使人不敢造次。
楚留香瞳孔缩,征愣后嬉笑着就想以帮原随云解围的借口避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不等他开口,季闲反倒不笑了。
“是啊,此地有酒,有墨,枫叶亦是华盖累累,齐全如新址。著碑送酒,正好送尔等上路。”
话音落下,原随云暗道不好,立刻向园子外飞速撤退。
和他有一样举动的正是不该像他那般知晓前因后果的楚留香,然,楚留香直觉敏锐,在季闲表情变化之时突生心惊肉跳之感,连忙顺从心中警觉,立刻做出逃跑反应。
远处还没有被这边儿武林人的纷争骚扰到起身的农家人,也没见得在这个吵闹的夜晚捡个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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