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身饲魔[综武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直白人家
所以等太子长琴出现,那些人的目光在惊艳的同时难出现一种……嗯,理所当然的了悟。
太子长琴:“…………”
不知说什么才好。
和季闲呆久了,诸如此类的目光居然也多到令自己习以为常。
季闲冲他招招手,一面往大堂里面走,一面说道:“今天有客来,所以叫你回来……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太子长琴云淡风轻的无视了走前的吵闹,一点儿不愿意将那些污糟事碍着季闲的眼。
“是吗?”季闲看向他的眼神透出一丝笑意,瞧得长琴移开目光,弄得他不自知的道:“怎么了?”
季闲:“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可爱。”
太子长琴哂然:“那是对女子的形容吧。”
“我若喜欢是男是女有何分别?”季闲淡然的踏上楼梯一级,轻飘飘的转身对他说道:“我若不喜,是男是女又有何分别?”
太子长琴失笑:“就会逗我。”
季闲嘴角不自觉的挂起笑意,看他的眼神格外温柔。
“喜欢吗?”
太子长琴眼神不自然的微动,轻轻点了下头。
季闲最喜欢他这开心又故意含蓄的小模样,逗起来最有趣。
“先去梳洗一番,伤兵营虽说都是值得敬佩的将士,但终究不算干净。你常日在哪里往来,要多注意才是。”
不动声色的扫去太子长琴肩角的一处“疫病”,太子长琴一无所觉的颔首。
有季闲在,小二哥早准备好用度,只待长琴回房梳洗一番。
目睹琴灵修长的背影消失,季闲转过头,目光在一个又一个看戏的人身上停顿。
柜台前留着两撇小胡子的掌柜:“咳咳咳”
粗衣大半的伶俐小二哥非常有眼色的说道:“掌柜的,我去后厨给你拿点儿梨水!”
掌柜:“……”混球,我是让你给我解围,不是让你自己先跑!
两臂搭在二楼的护手上,季闲好笑的说道:“掌柜的,麻烦等会给甲字房送一桌好克化的素斋。”
“哎?是了!”小胡子掌柜忙道:“季公子您还有什么要求吗?”
季闲想了想:“再烧些热水,准备一身干净衣裳,等会儿来的是位大师。”
“大师?”
掌柜语气奇怪的重复道,想再问,人已经离了位置回房去了,掌柜的不禁摇头道:“这位公子认识的人员真杂。”
前些日子军营里的大人物来找,过几天又有些打扮普通的人来见人……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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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偏偏他自己可不像是能同这些人相识的模样。
掌柜的用他贫瘠的想象力认为,如同季闲这等人物,非得是那京城里头的大户人家,一般小门富户都培养不出来,天生金银细软享用不尽,出门走马王孙公子……对,就该是这样!
小胡子在嘴巴上一翘一翘,兀自嘟囔的开心,店里的小二哥偷偷摸摸跟只小老鼠似的从阻隔后头厨房的门帘里头探出个脑袋,两眼睛提溜提溜的转个不停。
掌柜的呵斥道:“看什么呢!还不来干活!”
“哎!来喽!”小二哥嬉皮笑脸的跑过来,凑到掌柜跟前,小心翼翼问道:“那位公子回去了?”
“回去了,回去了!你小子也别躲了,赶紧把人家吩咐的事办了。”掌柜的没好气打着算盘,“平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没心没肺的叫你老娘都操心,怎得这回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别跟我说人家磋磨你了,怎么想都不可能,那等人物,家里头多的是使唤的人,你小子能凑上前去都是祖坟冒青烟了!”
小二哥连忙点头,听完掌柜的话一脸苦笑。
“掌柜的,你就不觉得那位季公子很可怕吗?”
掌柜的停下弹指的手:“……可怕?”
“对,”小二哥神色复杂:“不知为什么,他看我的眼神,总觉得不怎么像看人……哎哟!”
掌柜的面无表情起榆木骨的算盘,丝毫看不出刚刚下狠手的模样。
“快去干活吧!成天想些用不着的,照你这样说,人家公子哥是神啊还是仙啊,妖有长得这么端正的吗?没看书里说,站没站样坐没坐相,走路姿势妖妖绕绕的,那才是刚下山的妖呢!你啊,可别异想天开了!”
小二哥委屈巴拉的揉着脑袋瓜,刚刚若隐若现有所察觉的东西顿时被这一下打到九霄云外,提着嗓子叫嚷道:“我又不是这么说的,掌柜知道的这么清楚,一定没少看闲书,你等我告诉掌柜夫人去!”
掌柜的一瞪大眼,平时慈眉善目的,这时一怒倒颇有威势。
“你小子敢!敢说这话叫你嫂子操心,我一定……唉,别跑,你小子别跑!”
掌柜的装腔作势叫了几声,只见那皮猴一样的小二哥已经飞快窜到后面烧水劈柴去了,帘子已落,什么都听不见。
“……”掌柜的表情严肃,幸好这个时间店里没什么人,他说的这话没叫旁人听去,不然……
作为一家老字号,掌柜这些年没少接待一身本事不小的江湖人,客栈本来就人员混杂,各种消息流通,各种各样的人来了又走,掌柜的早就在这种环境下练就一双锐眼,谁是怎么样的人,打眼一扫就能明白个大概。
所以季闲和太子长琴一进来,他就大约有个印象。
这是不能惹的人。
后来也证明了他的想法,更让他打定主意,存够钱就踏踏实实养老,把客栈交给下一代。
这年头深藏不露的人多了,不知什么时候就碰到不能惹的,将自己一家都赔进去。
手指零星打过几个算盘珠子,目光发空的定格在大堂一角,眼睛里没个焦距,也就没注意到门口出现一道人影。
衣摆沾着本地特有的黄泥,芒鞋破烂,粗劣的衣物也说明这不是个富有的人,但是掌柜的何等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此人虽然疲惫但神饱满,值得注意的是那一身皮子,晶莹剔透仿佛散发着宝光,在阳光下犹如佛祖临世,若自己信佛,怕是当成就给跪了。
“大师!”
掌柜的热情招呼起来,人也作势要走出柜台。
功德佛岂能从这个小动作里看出他的警惕,莞尔合掌:“阿弥陀佛,贫僧来找一位有缘人。”
掌柜的一时没想起来这人会是季闲口中的大师,在他的印象中,季闲口中的大师不是少林寺那等德高望重的高僧,也该是西域那边儿的喇嘛,总之,不该穿着这么破烂,只以为这位僧人说的有缘其实是化缘来了。
“大师等等,我这就去后面给您那些斋饭来。”说完就要往后去。
功德佛眨眨眼睛:“阿弥陀佛,施主要为贫僧布施,贫僧并不反对,只是贫僧要找的有缘人想必已经准备好斋菜膳食等待贫僧光临。”
掌柜的脚步一顿,这时才想起季闲的吩咐,大感尴尬不过还是确认道:“请问大师您要找的有缘人是否姓季?”
功德佛莞尔笑道:“施主说是,那就是了。”
掌柜的当即不再怠慢,连忙去后头确认水饭,人员稀少的客栈里顿时热闹起来。
太子长琴打理出来正好看见季闲在用手拨弄一张古琴,琴身有流畅的断纹,显示它不短的年份,古朴的桐身散发油滑的光亮,触手之后手感极好,关键的是音色,单听季闲拨指那几下,他就能以专业人士的耳力判断这是一把好琴。
只是没等他询问,季闲在看到他后已经先一步将它入袖中,袖里乾坤这等招数他也用得,就是从没有这次一般勾引他的兴趣。
“连忙藏起来,就那么不想让我看见吗?”
施施然走过去,太子长琴坐在他旁边眨动眼睛。
季闲一愣,微微笑道:“陈年旧物,没什么可看的。”
太子长琴这回懂了,那东西季闲就是不想给人看,话锋一转,知道不是追究的时候,索性掠过不提:“人还没来吗?”四下看看,没见多出个人的样子。
季闲不知自己为何会松了口气,反正太子长琴体谅自己这点儿倒是叫他蛮开心的。
“估计到了。”
太子长琴:“唉?”那人呢?
季闲:“此人风尘仆仆,怎么也要梳洗打扮一番才能见人。”
话音刚落,门口就有一声笑音传来。
“施主说的是,贫僧一路行来是脚也走破了,衣也不能见人,肚腹空空,若正赶上讲禅突然腹鸣,那就失礼到贫僧也无颜面见佛祖了。”
功德佛站立门外,说着无礼本人倒是守礼的不得屋主允许即使房门打开也不会擅自进入。
季闲闻言笑着招呼:“本座可不是你的施主。”
佛家之中,施主谓之布施之人,乃良善,亦是缘。
季闲一语双关,无论前者后者一同否决。
功德佛眼也不眨的道:“善。”
太子长琴:“…………”
看左看右,明了,原来这两人的机锋已经打起来了。
季闲起身:“本座季闲。”
功德佛笑道:“无名之僧侣,云游四方,恰好来此,又恰好来见一位有缘人。”
季闲扬眉道:“和尚你以为我是有缘人?”
功德佛打了个禅:“缘分飘忽不定,贫僧也只是随心在走。”
季闲可不吃这套,尖锐的问道:“那缘是什么?”
功德佛:“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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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陀佛,是施舍之人,是捧钵之人,是行走四方之人,是叫卖驮马之人,是天下人,亦是无形之物。”
季闲嘴角笑意加深:“和尚不简单。”
功德佛利索的就着这话开了个玩笑。
“贫僧不是和尚,只是一介小僧罢了。”
摸摸光溜溜的脑袋瓜,功德佛憨笑道:“而且还是个饥肠辘辘,被好心人堵在门外的布衣僧。”
季闲哂然:“这还是我的不是了?既然是好人何必把你堵在门外?那只说明我是个坏人……咦,这样一来,确实是我的不是?”
功德佛乐呵呵道:“然也。”
“行了,陪你贫嘴是我不该,可你就不怕我怪罪吗?”季闲玩味道:“我可是知道,你来此处是有事求我。”
话是这么说,但太子长琴眼里的季闲明显放松不少,连神态都舒缓下来。
他很高兴。
季闲的一举一动都是这样表示的。
太子长琴不知为何有些压抑。
另一旁的对话还在继续,功德佛淡定的对季闲讲道:“我既随缘而来,当随缘而走,若是不成,那也不过是无缘。”
季闲:“你倒是看的开。”心不在焉的放下拿在手里的酒杯,轻巧的招招手,“你进来吧。”
功德佛:“贫僧失礼了。”
一步踏入,第二局已开。
功德佛如何用自己的智慧说服季闲入世,两人已经在无人所知的时候凭借默契以三局两胜制决定下来。
难以置信明明是在此之前从未见过面的两人,甚至身份,地位,本质上没有一处相同,却偏偏能使用“默契”这个词汇。
或许真有一见如故,形如旧友。
可这不能阻止两人对话之中无形铺展来的刀锋锐气,语言之中充斥的刀光剑影,比真实的战斗还要扣人心弦!
长琴想: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很喜欢写佛家的禅理,不过你们看我的文是不是觉得我应该是信佛教的?
话说,求评论,为啥这几天评论都这么低,你们都干啥去了啊。
第119章
辽军大帐。
耶律满国一刀劈裂座椅上的虎皮,椅子四分五裂,高大的犹如一头黑熊的大汉气得瞪大虎目,粗气从鼻孔里喷出来,越发像是一头野兽。
“我们……又输了……这都是、你、你们汉人的错!”
被他指责的对象安静的屹立在他身后,平凡无奇的脸上偏偏一双眼睛沉淀着深色,相较于契丹人的窄袖左衽,他那身广袖长舒的皂蓝棉衣相当仙风道骨,也相当格格不入。
耶律满国嫉恨的看他一眼,觉得他就是用这身气质欺骗了辽人的大王,不然也不会自从他到之后,辽军就一直在失败!
“你、要负责!我一定、会告诉大王的!”
他用磕磕巴巴的汉话警告,然而对方一无所觉的样子叫耶律满国十分挫败。
“该死的汉人!”
他难得流畅的叫嚷出一句汉话,下一刻,他已经一脚踹上用来商讨军政的案牍,踢翻了沉重的桌案,哗啦啦滚落一地东西。
圆盏的油灯打着滚的撞到脚边,耶律满国急于迁怒的对象此时正用轻蔑的视线凝视着他。
要说辽人最愚蠢的地方就是派了这么一个急功近利的东西过来。
不用说,敢这样评价辽军大将的,正是混入军事重地的石之轩!
只不过和大隋时期化名裴矩辅佐隋帝杨广,一举分裂占据广袤草原的突厥帝国比起来,他现在显然是站在异族这一边儿。
曾经的名士,正打算让异族的铁蹄踏遍中原大地,一手促成山河破碎的惨案。
原因不用说,新仇旧怨,魔门出来的邪王从来记仇的很!
默默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挡住冷漠的目光,他没提先前的布置之中有多少耶律满国的指手画脚,又有多少次失败是因为他擅自行动,以及反映不及时造就的恶果。
可以说辽军此时低落的士气有一大半在这位只会享乐的首领身上,而非他所指责的人。
石之轩仅仅是说:“将军不用着急,辽军气势衰弱,但我们可以想办法让他重新记起自己的獠牙。事情很简单,我们只需要让那些草原里面的胡族……”
通过他的描述,耶律满国睁大眼睛,语气急切的说道:“真的吗?真的可以吗?让那些胡人闯入庆国腹地抢掠,拿走女人,美酒,好东西不都是他们的了吗?”
石之轩眼底不屑更深,碍于自己的角色是勤勤恳恳的谋士也不便表达出来,目光一动,神色愈发平静。
“将军,胡人人少,他们就算集合起来也不是大军的对手,所以他们行动起来的灵便才是这次行动的主要作用。庆国的军队会盯着辽军,他们分不出人手去阻止劫掠的胡人,到时胡人回来,带着金子和女人,美酒的香味会让辽军重新想起来自己在这里的目的。”
“失败不算什么,我们的目的是劫掠。抢走庆国的东西,把它们变成我们的!为此,跨越障碍,唤醒兽性,辽军真正成为一个虎狼之师,区区雁门关根本不值一提!”
“哈哈哈说的好,说的好!”耶律满国用力拍石之轩的肩膀,大声笑着,完全忘记自己之前对待石之轩的态度,眼里闪烁狠毒的光芒:“我们辽人以野兽为名,就是因为我们战斗时能生撕虎豹,那群叽叽歪歪的汉人成天叫嚷着汉化汉化,可恨大王,王后居然也听从他们的话,居然学起汉人的姓氏,实在令我作呕!”
辽人内部一直是女真族和契丹族组合而成,再加上一小部分匈奴突厥等其他地区的胡人,庞大的辽人帝国是在匈奴帝国倒塌后的尸骸之中建立了,所以那一代的国主吸取匈奴灭亡的教训,选择用汉族的方式重新建立起国家。
想当然,这一次的辽国比匈奴更加长寿,发展更好,但同时也有不满的人在。
耶律满国无疑正是其中一员,甚至他后面那句话完全是用契丹语骂出来的,不然也不会这么流畅。
石之轩通多国语言,当然不会听不懂,但还是装作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其实心中无比鄙夷这样的愚蠢之辈。
说话间,一个针对庆国的毒计已经成形,为寒冬聚集起来的胡族在辽军的右侧安营扎寨,按照胡人的习惯,他们在这个位置并不受重视,但是当辽军将军下达的命令传来时,大多数人都觉得这是个机会!
佝偻着身体的突厥首领眼中闪烁异样的光芒,他贪婪的舔舔嘴唇,仿佛又一次尝到汉人女人的味道。
“辽人居然愿意将这样大的便宜让给我们?”
聚集起草原所有匈奴人的部落是最零散,但也是话语权最大的一方,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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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一样能在胡人的大帐里讲话。
像是现在,乌维单于就冷静道:“我不觉得这是好事,如果是大便宜,辽人会愿意让给我们吗?”
其他领袖彼此看过一眼,有些看不懂这两人的关系。
草原里面的女真族领袖是一位骄傲的女子,高高扬起的脖颈像是小羊羔一样嫩,但她那双手却有叫人□□的魔力,那支马鞭不知抽断多少勇士的脊梁,踯躅在她脚下,因而她现在也开口,不以为然:“汉人的男人比草原的男儿软弱的多,那里的女人让软弱的男人保护,除了人数,我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
羌人的王皱起眉头,看着他们这几个人各执一词拿不定主意。
乌维单于冷静的对他们说道:“现在冬天已经过去了,最艰难的日子已经结束,我们为什么还要给辽人当刀子使呢?”
突厥首领好笑的说道:“当刀子使?不!我们是尝到了那烈酒的香味,知道好东西都在那边儿!”他向雁门关那头扬扬下巴,“乌维,你老了,一点儿雄心壮志都没有,这种好机会,谁都不会放过的吧?”
女真族的女王也道:“那里有草原里缺少的东西,盐,丝绸,粮食,听说中原的女人都用金子做首饰,我之前弄了一两件,确实非常漂亮。”
短短两句话,在座四人之中已经有两个表明自己支持向关内劫掠的决定。
原因不外乎一个贪字。
中原的好东西太多了,而他们这些胡人又过的太苦,如果有机会,谁不想自己穿金戴银的享受,而是沐浴在风沙之中!
乌维单于皱紧眉头:“你们的族人也愿意吗?”
突厥首领笑得透出一股阴郁之气。
“只要看到中原的土地,他们一定会忘记自己之前怎样想的!”
女真族的女王不耐道:“乌维,你要是心怀犹豫,那么这次就女真和突厥一起行动,到时候我们带着金子回来,你可别后悔!”
羌人的王见状也连忙下定决心:“我也加入!羌人的勇士也不会放过就到眼前的战斗!”
这一次谈话不欢而散,或许不欢而散也仅止于反对的乌维单于。
返回匈奴人的帐篷,乌维老迈的眼珠在族人们健康起来的脸上一一掠过,冬日时的麻木几乎全都不见了,他感到非常欣慰,不论怎么说,冒一次险也确实带来巨大的生机,只是他侧耳听了一下族里年轻人交谈的内容……
乌维单于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勃然大怒。
“是谁?是谁教唆他们当一个强盗的,是谁!”
迟一步走进来的乌维单于的妻子叹着气:“这不也是没办法的吗?大家活过来了,是因为不再放牧,而是用刀子把别人的东西抢过来。现在他们都知道有这种方法可以过活,自然谁也不愿意再回到以前朝不保夕的日子。”
乌维单于顿时更怒道:“我们是马匪吗?我们匈奴人曾建立起庞大的帝国,君临中原大地,横跨西方,那时全世界都是我们的……”
“继续纠结那些过去的荣誉有意思吗?”乌维单于的妻子大声喊道:“匈奴国已经消失了,现在是辽人的马蹄在驱使我们,我们能怎么办?又能怎么办!”说完,她低下娇美的面庞,轻声哭泣,“想想勾□□,你忍心让他长大之后继续背负所谓大国的骄傲吗?明明我们匈奴已经是所有胡人里面最分散的,人数仅次于突厥。女真有辽国做后盾,羌人自古以来就占据水草丰茂的地方,突厥兵强马壮,只有我们匈奴,我们匈奴……”
哭泣的妻子叫乌维单于烦心,他的腮帮子不断颤抖,闷声闷气道:“那你想怎么样?想把匈奴人都变成匪徒吗?”
乌维单于的妻子也不是只知道哭,一抹眼泪坚强道:“我们只是去拿应该归于我们的东西!”
乌维单于奇怪的重复道:“拿?我们的东西?”
“当然是我们的!”乌维单于的妻子说起话来有些恶狠狠的,“汉人占据最好的地方,还有知识,他们的东西每一件都那么值钱,足够买好多头小牛犊,凭什么只有他们能有,我们不能?”
乌维单于不敢置信道:“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
“我没有疯!”乌维单于的妻子大喊道:“我只是发现只要拿走汉人的东西我们就能过的好,那么为什么要自己受苦。乌维,匈奴部落最强大的勇士,看看你自己吧,你的谨慎在这个时候真的是必要的吗?我们明明有辽人在,他们的大军在前,大庆就不敢有多少动作。我们几次抢掠边关,汉人的反应都是那么迟钝,我们的损失比获小的多,益却比过去几年都要大!”
不愧是老夫老妻,妻子的叫喊一下子戳中乌维心头徘徊不定的念头,揭开他一直故作不见的事实。
对中原土地的贪婪他怎么可能会没有,只是他毕竟是年长的那个,苍老限制住他的野心,不像是其他人那么敢做。
乌维单于虚弱道:“可是要死很多人……”
“那就叫汉人死!”乌维单于妻子的眼里闪烁刻毒的冷光,“我们不死,让他们去死就好了!”
翌日,匈奴人跟上前一天出发的女真,突厥以及羌人部族的步伐,向着大庆之内步进。
那些生活在关内外围的村落一无所知的过着日升月落的平静生活,从未想过有一天战火会燃烧到距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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