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三姐妹[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幸运萤
关峰凑上去敲门,连敲边喊::“年轻人别玩得太过火。另外这里是公司,不要太刺激,一点点刺激就好了!”
说完赶紧转身跑。
大概一小时后,关峰又来敲门:“喂,李嘉仟到了。”
到步后直接去车间的李嘉仟跟工人们交代产品的改进细节,有人朝她背后喊了声“郭老大”,她回头,见郭宰与程心往这边走。
今日的程心换上休闲的t恤牛仔裤,和一双平底鞋,年轻活力,与昨日干练职业的形象截然不同。
这样的她看上去与郭宰很般配。
程心与郭宰走近了,李嘉仟才回过神打招呼:“早上好。”
“早。”程心笑应,郭宰则只轻轻点点头。
李嘉仟见他嘴唇肿了,先是惊讶,再是觉得好笑:“你的嘴怎么回事?”
“不要问不要问!儿童不宜。”关峰在旁边假装惊慌地制止。
李嘉仟愣愣神,随后脸蛋胀红。
郭宰无语,拿哀怨的目光斜眼程心。
程心若无其事地往外指指,问:“这产品就是实物样?挺不错啊。”
随后数人正经过来,绕着产品进行讨论。
昨天郭宰与关峰提出的问题,李嘉仟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想出了解决方法,不仅高效,还实用。
大家对她的工作态度与能力一致的认同。
包括程心。她半玩笑半认真地说:“郭宰能请到你这么负责的设计师,赚大了。”
郭宰笑笑不出声。
“人工也不便宜好不好。”关峰倒是这么说,“不过物有所值就是了。”
大家又对产品商议了一会,中途郭宰手机响,走一边去接听。再回来时脸色有点不一样。
程心与李嘉仟都察觉到了。
李嘉仟没好意思问。她也许多心,总感觉今日的郭宰怪怪的,对她不像昨天那样亲切热情。比如刚才打招呼,他不出声,程心赞她,他也不出声,一路上的讨论与交流,他都刻意回避与她接触。
他做得并不明显,外人未必留意到。只是她偏偏就有那种感觉。
而程心趁其他人不注意时,将手伸进郭宰的裤袋掏他的手机。郭宰了腹迁就她的动作。
程心看了眼来电记录。最后一个是香港号码,备注“阿爸”。
回到办公室,程心就拿这事问郭宰了。
郭宰愁着脸,自言自语般小声说:“阿爸知道李嘉仟回了乡下,在我这里帮忙,所以订了车票回来。大概下午到吧。”
程心不太明白郭父回乡与李嘉仟有什么关联,她的关注点聚焦于郭父终于要回来乡下了。
自郭宰当年偷偷从香港潜回康顺里,郭父没有回来过。
没有回来过的还有郭母。
程心不想太远,只道:“那你下午去接他吧,我自己走就行。”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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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原本打算一起回省城,现在郭父回来,郭宰怎的也得陪一两天。
“先别走,我们晚上一起吃饭?”郭宰问。
程心:“……”
她其实不太愿意。
她对郭父的印象停留在十几年前,那时候过年,廖洁儿的父亲请女儿的小学同学去十九楼饮早茶,程心在那里碰见了郭宰一家四口。
再之后与郭父有关的接触,是她在锦中读书时用电话亭拨打郭宰阿爷给的香港号码,电话被兰姐接听,然后来了一顿破口大骂。
都不是什么愉快有益的回忆。
况且她与阿妈一样,对郭父找两个老婆的事非常不耻。
但郭宰想她去。
俩人拍拖以来,郭宰把程心的阿爸阿妈都见过了,过程是有点波折,胜在结果很美好。
而程心在郭父那边却犹如隐形。
这不太好。
“去吧,就当陪我。”郭宰轻声劝着,眼神很柔,也有点淡淡的苦愁。
程心看进他的眼底,岂会不明白他的心思?她视线往下移,落在他青肿的唇上。
他的唇型非常漂亮,质感也极之柔软,某些场合又性感得要命,是程心最喜爱的他的五官。现在肿了,她有暴殄天物的嫌疑。
唉,俗话说丑妇终需见家翁,那试问丑翁也终需要见儿媳妇吧。
第261章第261章
郭父在下午坐车抵达离康顺里最近的车站,出站后四处张望。
车站门口人山人海,叫卖的接人的送人的挤一起,一个个被太阳晒得白花花,分不清肤色。明明都四五点了,那太阳还跟火炉一样烤得人出体油。
郭父望了一圈找不着儿子的身影,拿手机准备打电话,儿子就从后面出现了。
“阿爸。”郭宰喊了声,伸手去接郭父的行李。
郭父回头审视他,确认过这是如假包换的儿子才将行李递过去。
尔后他掏出手帕,摘掉眼镜擦脸上的湿汗,抱怨:“都不知道今天是什么鬼日子,过关的人超级多,坐车的人超级多。多就算了,好死不死那巴士的冷气居然失灵,叼他老母,害我不得不开窗,吃了一路尾气,吹了一路热风,几乎半条人命要送出去……”
郭宰说:“下次坐船吧,坐船会舒服一些。”
“坐船要两百银一张票,我不如坐车,才九十八。”郭父擦完汗,问:“你的车呢?”
郭宰指指对面马路一架车窗紧闭的白色私家车,郭父满意地点点头,随儿子过马路去。
走近车辆,郭父看清车标是宝马,正要问儿子这车花了多少钱买时,见驾驶位坐了个人。他第一个念头以为是司机。
这时对方推开车门下了车,站到他面前浅笑招呼:“叔叔你好。”
郭父愣了愣,心想哪有女人当司机的?
而且还是挺年轻漂亮的女人。
他有点犯糊涂,转头去找在车尾装行李的儿子,耳边则闻对方自我介绍:“我叫程心,是郭宰女朋友。”
郭父又愣了愣,回过头看向程心。
程心越过他去拉后座车门,浅笑道:“先上车吧,外头很热。”
车门一开,里面舒适的冷气一阵阵输送出来,将热得有点晕的郭父吹得懵懵然,懵然到回过神时,自己已经坐在车上。
而他的儿子坐在副驾位,那位自称是儿子女朋友叫程心的女人则开着车,不知道往哪里驶。
郭父看向车外,崭新的小楼房,一户户开着门做生意的商铺,道路两旁的景况与他记忆中的乡下不同,很难找到熟悉的痕迹。
陌生,不知所归,不安之感由然而生。
他坐起身拍前面的座椅,微微慌问:“我们在哪?去哪?”
前面坐着程心,不过她没回话,回话的是郭宰:“在百花路,现在去酒店。你通知得太迟,我无时间拾房间,都挺乱的,还是先住酒店吧。”
“百花路?”郭父眉头紧锁,似乎不信。
郭宰解释:“这条路旧年刚刚翻新,要开发成商业街。”
郭父自行消化了一会,缓缓将身体靠回椅背,不说话了。
他倒是对住酒店没什么异议。
反正那个家那个房间对他来说没什么意义了。
到了酒店办理完入住手续,儿子跑去大堂跟女朋友交代了什么,再跑回来对他说:“我带你上房,冲个凉休息一阵再去吃饭。”
郭父见程心在大堂坐着翻杂志,暗中抬手指指,问:“拍几年拖了?”
“有三年了。”郭宰说。
郭父:“就是康顺里的那个街坊,好姐的大孙女?”
“嗯。”
郭父又将程心远远打量一番,肃着脸说:“样貌过得去,可惜性格太不热情。”
从见面到现在,程心开声说话不超过五句。脸上虽有笑意,但太客气太生疏了,跟对待陌生人没差别。
丝毫没有准儿媳见准家公的小心翼翼与恭敬。
郭宰说:“她有点累。”
“她累好了不起?我不累你不累?”郭父扬起声反驳。
郭宰:“……”
他懒得争辩,只淡淡看了父亲一眼。
郭父又道:“她做哪行的?”
“房地产。”
“房地产?即是售楼小姐吧。听讲内地楼市从旧年起就停滞不前,她份工作有无受到影响?”儿子还未答话,郭父又抢着说:“你叫她不要乱买楼乱投资!不然万一像香港九七那时来个金融危机,分分钟变负资产,揽着几层楼等饿死!”
郭宰:“不会的。”
“不会最好,但如果会,我老老实实提醒你,你不要踩只脚过去。”郭父说。
郭宰:“……”
郭父再说:“李嘉仟也住这酒店吗?”
“不是。”
“她现在在工厂?”
“嗯。”
“晚上吃饭叫上她。”
郭宰拿眼看郭父,郭父微挺后背:“这样看我算什么意思?她阿爸算是我们半个恩人,她又肯降低身价帮你打工,难道请她吃饭不应该吗?”
郭宰平平静静说:“应该。”
“那不就得了!”
事实上晚饭时间,一起来的除了李嘉仟还有关峰。
关峰客客气气主动与郭父握手,说是来给老人家洗尘。郭父知道这人是儿子的拍挡后也给着好脸色,嘘寒问暖一番,然后着重招呼李嘉仟。
“李小姐,在乡下的小工厂逗留得习惯不习惯?”他笑容可掬,看上去不失为一位慈祥的老人。
李嘉仟笑道:“习惯,他们对我很好。”
“对你好是应该的,难得你肯高抬贵手帮他们。”郭父将菜牌递给她,热情问:“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无所谓,你们点什么吃什么。”李嘉仟摆摆手谦让。
郭父不勉强,将菜牌递还儿子,继续问李嘉仟:“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香港?”
“如果一切顺利应该大后天就走了。”
郭父默算了一下天数,说:“才两三天,不如多留几日吧,叫宰仔带你去周围玩玩。”
“不用了,他很忙。”李嘉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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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多忙?又不是李嘉诚,抽一天半天时间总有的。是不是宰仔?”郭父回头去找儿子,见儿子正与程心头顶头看菜牌。
郭父煞有介事问:“现在乡下的菜牌会用泰文写的?”
郭宰老实地摇摇头。
“那你们一个人看看不懂,非要两个人两双眼去研究解读?”
郭宰与程心:“……”
程心将菜牌往郭宰推:“就这些吧。”
郭宰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再招手服务员点菜,就像听不见先前郭父说的抽时间带李嘉仟去玩的问题。
郭父于是再问了一遍。
郭宰脸露难色:“工厂忙完我要马上回省城上课。”
郭父这才想起来,已经开办工厂做生意的儿子仍是个在校大学生,虽然他的年纪本该早就毕业了。
郭父一时无话说,李嘉仟不想大家尴尬,便轻松道:“真的不用了郭叔,我平时经常跟阿爸回乡下到处走走,讲不定我比你对乡下还要熟悉呢。”
这话听得郭父心里发虚,他都多少年没回过乡下了?
他更加不说话,牵强地笑笑拿起茶杯喝茶。
坐李嘉仟旁边的关峰玩着打火机,说:“你阿爸又不是地头蛇,怎么知道现在哪里有好玩好吃的?郭宰肯定无时间,我呢就有一点点,你要不介意我一身烟味,倒可以请我做地陪。”
李嘉仟被他逗笑,程心与郭宰也捧场地笑了出声,包厢气氛渐渐恢复自然。
饭间,关峰敬郭父喝酒,郭父不碰酒,拿一杯鲜榨玉米汁回敬。
关峰打趣道:“现在像你这种年纪的阿叔不喝酒,会很难得。”
郭父眯眯眼笑:“无办法,老婆不准。”
关峰:“哇哈!原来阿叔是个廿四孝老公?!”
李嘉仟:“郭叔平日对兰姐的确很体贴,在印刷店从来不用兰姐做粗重功夫的。”
郭父呵呵笑,一脸不好意思。
关峰朝对面的郭宰说:“怪不得你对老婆这么好,原来有示范样板哈!”
郭宰随意笑笑,没有接话。
程心在桌底拍拍他大腿,将咬过一口五花烧肉夹到他碗里,小声道:“太肥了,我不吃。”
“我吃。”郭宰低头将肥肉吃掉。
程心再给他夹了一块全瘦的,小声说:“中和一下。”
“嗯。”
他俩交头接耳,跟那边捧郭父是好丈夫的热闹气氛相比要平缓许多。
可就那么轻盈的存在感,刷在郭父眼里也浓重得碍眼。
关峰说郭宰对老婆好时郭父心里就突突不爽。不过才女朋友,叫什么老婆?不过才女朋友,用得着吃她剩下的残羹冷炙?不过才女朋友,儿子何必急着当老婆奴?
这叫什么?叫恩爱?叫真爱?
呸,叫犯贱!
晚饭结束后大家散席,关峰喝了酒不能开车,他准备打辆的士送李嘉仟回酒店。
“哎哎,一个小女生坐的士不安全,宰仔,我们先送李小姐。”郭父说。
郭宰看向程心,见程心点头,他才应下。
一路上郭父坐在后座与李嘉仟有说有笑,郭宰与程心坐前面反倒安静无话,就连电台也没有打开来听。
李嘉仟的酒店与郭父的酒店一南一北,兜了一圈不止,返程还遇到车祸堵塞,最后将郭父送回去时已经晚上十点多。
郭宰以为可以跟程心回家休息了,却被郭父叫住。
他说:“你们跟我上房谈一谈。”
“你们”,程心有点诧异,问:“我也去吗?”
“你是不是宰仔女朋友?是你就上来。”郭父说完就转身走。
程心:“……”
郭宰劝她:“算了你别去,在车上停我,我很快回来。”
程心挑眉:“怎了,怕他吃了我?”
“不是……”郭宰感觉不是好事,怕程心去了会不高兴。
程心笑笑:“也许他要给我你们家的传家之宝呢,我必须要去啊。”
郭宰愣了下,随后失笑地牵紧她的手说:“你就是我们家的传家宝。”
第262章小小修
郭父的酒店房间里,他手撑着膝盖坐在床上,随意指指对面的两张椅子。
程心与郭宰过去相继坐下,一声不哼等着他发话。
郭父微垂着脸,眼盯着地面沉默了半晌,方说第一句话:“我记得好姐的大孙女年纪比宰仔大。”
某年他回乡下探望郭母,在康顺里街口遇见程心的阿单手抱着她与街坊玩天九。
那时候郭宰尚未出生。
“我比他大三岁。”程心如实说。
“三岁,亦即是你现在28了吧?”郭父抬眼望她,见她点点头。
郭父双手抱到胸前,微仰下巴,半眯着视线问:“那你有无计划过结婚生子?”
程心未出声,郭宰就抢答:“结什么婚,我大学都未毕业。”
郭父看他:“你未毕业也25了,哪条法律规定大学生不准结婚?”
郭宰:“那哪条法律规定25了就一定要结婚?”
郭父默了默,中肯地点点头:“你讲得对,那就先不结婚,但孩子总可以先生吧。”
他看向程心说:“你不用上学,随时随地都可以生。”
“讲什么笑,未结婚怎可能生孩子。”郭宰又把话头抢过去。
郭父风轻云淡的:“有什么不可能?不要避孕就行了。”
说完他留意到儿子的脸色变了变,他稍作细想,直视儿子问:“怎了?你们一直都有避孕的吧。”
郭宰移开眼:“那当然了。”
郭父看了眼儿子,再拿眼去审度程心。程心的脸色有点不自然,不过目光尚算平静,没有可疑的闪烁不定。
郭父托托眼镜,叹道:“那就好,那至少证明了无怀孕是避孕所致的。我跟你们讲啊,现在环境污染很严重,空气啊水啊全都有毒,很多人莫名其妙就不孕不育。有些人呢等女方大了肚子了才肯娶回家,就怕对方有病生不出孩子……”
“你讲这些有什么意思?”郭宰打断他。
“我的意思是能生就赶紧生。现在到处都有风声,传言香港要限制你们去生孩子……”
郭宰早就听过郭父这番话了,抢道:“你讲过了,我也讲过我们不需要去香港生孩子。”
儿子一而再再而三驳嘴,还两度打断他的话,郭父恼了,嗓门变大:“那我有无讲过你做人不要那么自私?你认为不需要,她呢,她需要不需要?!”
郭父手指指向程心。
“程心也不需要!”郭宰说。
“不需要你个头,你根本不知道生活在香港的好……”
“我知道!”郭宰黑着脸说,“我知道一点都不好。”
郭父愣了愣,跟着黑脸:“你什么意思?你在香港那几年,我是虐待你了还是不给你饭吃?”
郭宰没出声,双唇抿成一条线,看着父亲的眼神沉黑犀利,脸容绷紧。
如此不满写透在脸上,郭父不是瞎的,岂会看不懂。他茫然半瞬,回忆过去,接着“呵呵”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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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嘲:“我明白了,你现在有毛有翼,读大学做生意,会飞了!就开始算账我这个阿爸?!”
郭宰下颌紧了紧,还是不出声。
见儿子不回应,像是默认,郭父气笑:“好啊好啊,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人家讲生叉烧好过生儿生女!”他发狠地甩了甩手,瞪着儿子凶声凶气说:“你摆这副脸色给我看,分明就是怨我!枉我当年顶住这么大压力也要把你带在身边!枉我给你住的给你穿的给你吃的!枉我想方设法帮你留在香港!到头来,原来我做的这些在你心里面连一个屁都不值!”
话说得很用力,用力到喉咙生痛,郭父不得不停下来歇。
郭宰咬牙盯着旁处,双拳握得紧实,身体微抖,仍是不出声。
郭父因此更加气愤:“你自己问心!我这个阿爸待你如何!跟你阿妈比起来,不知要好多少倍!你不要记错,当年扔下你不管的不是我!而你呢?好的不学坏的学,不但学你阿妈一声不哼就偷走,扔下我这个阿爸!现在还来怨我!好像我杀了你全家一样!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话到尾处,郭父霍地站了起来冲到郭宰面前。
程心怕俩父子起冲突,立即挡到郭宰面前,劝郭父:“叔叔有话好好讲,千万不要激动。”
“我俩父子吵架关你屁事!滚开!”郭父朝程心怒喝。
郭宰登时跳了起来,将程心拉至自己身后,冲着父亲大喝:“你不要闹我老婆!有种回去闹你自己老婆!”
“衰仔你这样同阿爸讲话?!”
“你们别吵都别吵!”
“关你屁事!声!”
“你声才对!不准闹我老婆!”
“你个衰仔我叼你老母……”
“你当然叼我老母的!你不叼我老母哪有我!”郭宰一句话狠狠顶回去。
郭父当场瞪直了眼,脸容气得胀红扭曲,喉咙生生哽住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地抖着手怒指儿子。
“郭宰你不要再讲了。”程心拉着郭宰,“我们走,改天再谈。”
她用力拉郭宰往门口走,郭宰雷打不动,依然发狠地盯着郭父。
郭父缓过劲来,火气却更盛了。他弯腰脱鞋,然后一只皮鞋朝儿子砸过去,并骂道:“衰仔!滚!不孝子!不肖子!滚!”
郭宰歪歪脖子就躲过去了,见郭父弯腰准备脱另一只,他转身反手拉着程心离开。
房间门刚关上一半,一只鞋撞上门板发出“嘭”一声,并伴有骂声:“衰仔!”
郭宰头也不回,牛一样拉着程心往前走,不分方向。
他步伐又急又大,又冲又蛮,程心被他扣紧手腕,不得不在后面小跑着追。
“你走慢点。”她劝着。
没反应。
“走慢点!”再劝。
仍没反应。
“你弄痛我了!”她怒了,喝了声,他才回过神,停了下来。
他双手捧着程心的手腕慌忙地搓揉,上面有一片被他抓出来的红印。
“对不住对不住,还痛吗?”他六神无主地哄着。
“肯定痛啊。”程心敛起前一刻的凶恶态度,说出口的抱怨轻轻的,语气软软的,轻软得郭宰莫名地从胸口深处吁出一口恶气。
他渐渐平静了下来。
“走吧。”程心牵着他手调头。
电梯在身后呢,刚才他横冲直撞都走过了。
俩人驾车离开酒店,郭宰说:“我不想回家。”
程心没有多问,只说:“好。”
这个小地方没有面朝大海,也没有背靠深山,倒是有许多河道纵横交错,贯通全城。旧时水利条件不好,每逢端午时节总会河水高涨而淹掉半边城镇。后来政府沿着河道修建了一座座堤坝,起了及时的作用。再后来水利条件强了些,发大水淹大水的情况减少了,堤坝的职能就从防洪演变成市民休闲放松的去处。
不过眼下深夜十一点,莫讲话市民,就连路灯也不见个影了。
程心的车停在某支路灯杆下,亮着车头灯,往远方照亮了一段蜿蜒的了无人烟的深夜堤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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