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内有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鎏年
对视三秒,冷暖并没有说谢谢。
抬起了像是灌铅一般的腿,冷暖扛起了宛若丧尸的阿南,那完全放松的死沉的体重压的冷暖肚子上的伤口阵阵作痛,几乎站不起来,但——
她还是站起来了,她必须站起来,带着他们从这里走出去。
“李旭,站起来,我们走。”冷暖清冷的命令般的声音像是给瘫软的李旭注入了一针强心剂,几番挣扎,踉跄起身,擦擦嘴角的血,染血的眸子带着玩命的忿恨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后,铆劲了全身的力气帮冷暖擎住了败絮般的阿南。
一行三人,狼狈至极。
这笔债,她们都记住了。
就在出门前,丁欢那似玩味似的声音响起,须臾间,打碎了冷暖最后一块垒筑的设防。
“冷暖,你也别恨我,如果要恨的话你恨凌犀,要不是他,我们也拿那些警察没有办法。”
……
冷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迈出的黄金宫,把阿南安置在副驾驶后,没有插车钥匙,两眼呆直的看着前方。
有些事,原来只有鲜血能够擦亮双眼,才能看的透彻。
敛住眸子,冷暖抽调了全身最后一丝冷静,抽了张湿巾,擦了阿南稚气的脸上布满的血,而那额头上像是利器所致的小指长的伤口,血肉外翻,却是永远都擦不干净的一道疤。
“阿南,你挺住,马上就到医院了。”冷暖声音冷静,却控制不住手的哆嗦。
阿南肿的只剩下一条缝儿的双眼怎么也睁不开,微弱的晃晃头,用仅剩的意识,像是喃喃自语。
“姐,我勇敢么……”
“嗯,你很勇敢。”
钥匙插进插口,冷暖的手不再颤抖。
……
医院的大厅里,李旭包扎的几乎能见之处都是绷带,白色的底儿,还渗着血。
“冷姐,你先回去吧,阿南我照看着。”
“好。”
冷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的,她知道她不该走,但是如果她不走,她真怕自己下一刻就倒在这里。
她真的已经无力负荷太多的戏剧化情节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那张对自己无比信任的脸。
阿南破相了。
那张白净儿的稚气的脸上,就那么硬生生的多了碗大的疤。
而那到疤,是她给的。
……
冷暖没有开车,沿着路灯一路走,脑子里的每一幕纷至沓来,一点点砸碎她最后一丝奢望。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家,甚至不知道哪里是她的家。
她想,如果没有看见那路灯底下那个抽着烟儿的男人,她一定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为什么没来?”男人粗嘎着嗓子,把手里的烟头扔到地上早已一片的同类之中。
冷暖没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一阵冷风吹过,在心里早已穿透的空洞中来回穿梭。
昏黄的灯光下,男人看不清冷暖早已红肿不堪的脸,只觉的那随风乱飞的发丝,根根像是最最无情的利刃扎在他的心上。
“你知道么?我像个傻逼似的兴奋了一天,呵呵……”
“我还特意去买了套衣服,喏,就是这套儿,想着你能喜欢……”
“结果……你他妈还真没给我去……”
“姓冷的,你真不愧是姓冷的……”
“你知道么,我现在真想掐死你……”
冷暖像是没听见一般,行尸走肉般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没有风吹,身子却冷的哆嗦。
凌犀真恨自己狠不下心……
操,真j8犯贱。
一声低咒,凌犀还是把外套脱下来,想要披到她的肩上。
“不用了。”冷暖的声音清冷,比这个夜里任何的风都来的凉飕飕。
凌犀拿着衣服的手,紧攥成拳,那质感极好的衣服被他攥的褶皱不堪,苦笑一声,声音无比嘲讽。
“我在想,我他妈是不是非得像个傻逼似的站在这儿让你掘我。”
冷暖不语,垂着头,眼神空洞。
“操!”凌犀像疯了似的把手里的外套摔在地下,在抬头,眸子已然血红。
“我凌犀就他妈是大傻逼,我他妈以为你惦记我,我他妈以为你跟我一样难受,我他妈以为……结果原来什么他妈都是我以为……”
满腔热血也遮盖不了着夜的冰凉,冷风中的两个人,谁夜暖不了谁。
“凌犀,你走吧。”冷暖依然木然。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像是最最残忍的刽子手,一块一块的凌迟着凌犀原本伤痕累累的心。
“姓冷的,用我把心挖出来给你,你摸摸它是不是热的么?”用力敲着胸口,凌犀声音满是疲累。
呵……
“谁的心挖出来不是热的呢?凌犀,这些都沒有用的。”冷暖掠了掠凌乱的头发,唇角皆是苦笑。
终于受不了她这不冷不热无动于衷的样子了,凌犀抓着冷暖越发瘦削的双肩,疯了似的晃着。
“那怎么样才他妈行阿!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冷暖……怎么才能让你不再恨我?”话到尾音,早已颤抖。
低头看着自己下摆飘摇的衣角,冷暖声音很轻,似呢喃,似轻吟……
“凌犀,我从来没恨过你,甚至可以说,我到现在都还喜欢你……”凌犀的手僵住了,像最最饥渴的流浪者想要从她的话里得到一块儿微不足道的馒头。
他就那么呆呆的听着……
“可喜欢又怎么样?是不是如果我喜欢你,你就不会动我爸?是不是我喜欢你就能改变很多东西?凌犀,你知道么?今天我去了,我还在心里催眠自己,是不是咱俩见了面,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呢?是不是真的时间久了就什么都好了呢?”
“不会……真的不会……现在阿南还在医院躺着,全身是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冷暖再抬头看着凌犀满是疑问的眸子,笑了。
“凌犀,你一定不知道这有多么好笑,你在帮你哥平事儿的时候,一定不知道我的人因为警察没到,而被赵老二差点打死,阿南他还不过个孩子……”冷暖早就不知道自己什么腔调了。
怔住了许久,凌犀像是才反应过来,怔怔的道,“对……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用说对不起,你又没有做错什么,凌奇伟是你哥,你可能瞅着他出事儿么?”冷暖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清醒,没有做梦,满眼现实。
“错的是我们,我们原本就是两条道上的平行线,硬要交在一起,呵……多么不自量力,凌犀,你知道么,我最恨的人从来就不是你,是我,是我自己,我恨我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你……”
“不是……不是这样的……冷……冷……”凌犀抓着冷暖的肩膀,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没有办法消化这一系列暗处不争的现实。
“真的,我们算了吧,别这么纠缠了,我怕了,我真的怕了,我真的不想每天再这么揪心的过日子了。”冷暖的声音似哀求,似啜泣,可抬起头,轻灵的小脸儿上却没有半滴眼泪,满是认命的木然。
“凌犀,我们真的没缘分,认了吧,别挣扎了,我们愿赌服输吧。”
愿赌服输?
他能么?
如果能的话,他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如果能的话,他还会这么痛苦么?
“冷暖,你知道么?我从来不知道我凌犀会有一天这么喜欢过一个女人,喜欢到我自己都觉得我自己贼他妈窝囊,喜欢到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在干什么,就算你现在要我的命,我都能毫不犹豫的给你,冷暖……”凌犀的语言早已混乱不堪,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要用多么炙热的话才能温暖眼前的一潭死水……
“凌犀,你真的爱我么?”冷暖就那么看着眼前的男人,目不转睛。
“真的,真的,很爱……很爱……”凌犀现在恨不得把一颗心挖出来捧给她,还嫌不够热乎。
“那你放过我吧,从此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就当我求你了,好么……”她是那么卑微,卑微的就像是跟凌犀祈求最后一丝活命的氧气……
“……”
婚内有染 第243节
凌犀张着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说啊,凌犀,说你离不开她。
说啊,凌犀,说你不想分开。
说啊,凌犀,你说啊……
“这个还你。”
紧攥着冷暖塞在他手里的东西,站在风中,凌犀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剩下麻木不堪的自己。
许久,拿起手里粉色的钻戒,心碎成了一片片。
果然,钻石,切割的开世界上最坚硬的东西。
……
冷暖宛若行尸走肉的到了单元门口,看着她的是神色了然的归齐。
冷暖站在原地不动,归齐走过来给她披上了衣服。
“呵呵,又让你看笑话了。”
“暖暖,这一点都不好笑。”归齐满目心疼。
“那你说个笑话我听听,我现在确实心情不太好。”冷暖莞尔,却笑不出来。
“我游戏通关了。”
“呵呵,这还真的很好笑。”
归齐掏出手机,划着那满是‘s’的游戏,那是他日打夜打通关的象征。
“归齐,我说你什么好呢……你还真是……有追求……”冷暖早已经拼凑不出来完整的逻辑,只觉得阵阵风贯穿着心里的空洞。
“我记得你的奖励。”归齐的金丝镜框下,眸色深沉。
“呵呵,对,你不说我都忘了,那你想要什么呢?”
“嫁给我,暖暖。”
……
“好。”
……
编者按——
一段感情,当初有多感天动地,最后就有多万劫不复,在一颗心伤痕累累的之后,激情已然不是能够继续负荷的债,而选择一份安然,那是给自己的唯一生路。
------题外话------
留言区的狗吠是我私人恩怨,大家请刻意忽略……
☆、139 回想那一天,喧闹的喜宴
转眼半个月,秋天来了,满地黄叶,煞了风景。
这一天,是凌奇伟大的黄金宫试营业的最后一天,为了明天的正式营业,自是又一番装饰和准备。
原本按照a市一般的社会风气,像这样的日子是应该去酒店里包个几十桌,红红火火热闹一下的。但凌奇伟固执地认为,黄金宫本来就是一个娱乐场所,好不容易打这么一回活招牌不在自己店里搞,浪了宣传资源。
几番衡量到最后,凌奇伟还是请了某知名酒店的厨师团队来黄金宫,外包了整场的宴席。
私家厨房,何等体面。
开餐的时间订在晚上6点。这一天,作为老板娘的丁欢,一张嘴从早到晚就没有合拢过,穿了一身儿红色长裙坐在礼帐台前笑得像一朵快开败的花儿似的,时不时摆弄着那准备好的5个礼帐本儿。
黄金宫,是她丁欢的新起点。这是属于她的地方,她的未来,她的幸福,她要踩在云端的一切都将从这里开始。此时的丁欢,一颗雄心拔高到了万丈之颠。
“呦,二叔,咋来这么早~”看见门口刚进来的凌犀时,丁欢更是殷勤的迎了上来。她跟凌奇伟不同,丁欢这人相当的‘识时务’,她非常清楚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谁才是他们真正的靠山。所以对凌犀,她总是在小心翼翼之余,做得格外的殷勤。
双手插在裤兜儿里,凌犀没用正眼儿瞅她,四下里张望了圈,才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我哥呢?”
丁欢脸上的笑容扩大了,捋一下头发,“他啊,怕今儿客儿多,停车位会不够,跟旁边儿的酒店去商量借地儿去了。”
一听凌奇伟不在,凌犀抿紧了唇,直接忽略她。绕过,左转,迈着两条长腿儿直奔着里面儿去了。
看着这个总让她说不出来惧怕的男人那狂鸷的背影,丁欢的假笑也散在了嘴角的尽头。
无所谓,凌犀不喜欢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面上过的去,大家互不相扰,他还能时时照拂到凌奇伟就行。
摸着脸上永远都不可能摘掉的疤,丁欢攥了攥拳头。转而见到门口又有客人进来时,她瞬间又换上一张标准的社交脸——笑容灿烂,笑意却永远不达眼底。
“呦,许队长,来这么早呢~快快,这边儿坐~”
来人的目光掠过她的脸上的疤,不动声色的笑着褒扬:“老板娘,我说这人生意红火,气色也好啊。”
丁欢眼睛亮了,唇角咧得很开,“瞧瞧您这话说的,没有你们捧场儿,我们黄金宫再怎么好也就是个壳子。”
“呵呵,奇伟有你这么个能说会唠的媳妇儿,真是有福气。”
“您啊,太客气了。”
诸如此类接二连三的客人陆续进来了。不过,甭管他许队长,王处长,还是张经理,吴董事,甭管他姓甚名谁,丁欢都同样一副脸,虚伪不做作,假讪不高调,周旋在客似云来中,如鱼得水,好不自在。
这,就是她的地盘儿。
过了很久,丁欢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含笑的眸色一敛,赶紧退到了内厅的办公室里,脚步匆匆,走得很急。
办公室里没有开大灯,只留一盏小射灯,黑漆漆的一点光线足以照得人心惶惶。放眼望去,只见赵二驴子那壮硕的身子正趴在她的办公桌上。
见状,丁欢的火气一下就窜起来了,全然不见了刚才见人就笑的谦恭样子,叉着腰怒叱着,就差上去拧他衣领了。
“赵二!不看看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儿睡觉,我交待你的事儿呢,你办了么?”
赵二没有反应,只是身子一高一低的耸动着,像喘息,像呼噜?
“赵二!别他妈睡了,待会你伟哥就回来了!”见他不搭理,丁欢更加气急败坏了,径直走过去,直接拨弄赵二着脑袋,压着的嗓子在这个空间里听着有些飘:“喂,别睡了!我交待你的货藏没藏好呢?”
结果——
就只是这么一下并不算重的扒拉,赵二驴子健硕的身体就在她手上力道的作用下,呈自由落体一般的全然砸在了地上。
这一摔在地上,赵二刚好面朝天,这一下丁欢才看见他那满是红肿还混着血的狰狞面孔。
啊!
这冷不防的吓一跳,丁欢猛地后退一步。
转瞬,她又镇定了一下自己,拿脚尖儿去碰着早已被打萎了的赵二,神色显然有些慌乱,“赵二!赵二!你醒醒,谁把你打成这样儿的!”
赵二没有回应她。
丁欢心里惊了又惊,怎么回事儿?
心里惶惶,她正猜测着,冷不丁耳朵里就传来了‘咔’的一声响。一转瞬,她愣住了。只见卫生间的门被人推了开来,一抹光线射进的黑暗里,映照出一个无比修长悍戾的影子来。
凌犀?怎么会是他?
想出口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丁欢心里慌乱得数不出整齐的节拍来了。
“怎么着?人是老子打的。”凌犀目光锁定了她,来回掰着的拳头卡卡作响。除了发丝的凌乱,他的身上显然没有过任何打过架的影子,一如既往,无比嚣张,狷狂得像是要将她吞噬入腹。
就他妈是这样的凌犀,是丁欢最痛恨的模样。曾经的他也是这样毫无顾虑的画花了她的脸,一个女人最为注重的脸。
他凭什么天经地义的伤人?
他凭什么心安理得的觉得自己可以把世人都踩在脚底下?
“赵二怎么得罪你了,你过来跟我说,怎么都是黄金宫的人,你也不能这样说动手就动手啊!”丁欢气得身体直哆嗦,却又不得不压着脾气跟他好说好商量。
不过凌犀显然不这么想,“呵,你哪位啊?我跟你说得着么?老子就看他不顺眼,就想揍他,怎么着呢?”
“凌犀!你别太过分!你就不怕你哥知道么?”一挺腰板儿,丁欢终于忍不住地嚷嚷了起来。
“呵呵,弄这些东西,你就不怕我哥知道?”凌犀样子很是闲适,一步步走了过来,从兜儿里拿出来一个奶粉大小的袋子,拿在手里轻轻的摆弄。
看着凌犀手上那袋原本是她亲手交给赵二的货,丁欢原本仗义的脸,瞬间变了颜色。
后退一步,她暗自镇定,肆口否认。
“这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眸底的光利刃般刺向她的眼睛,凌犀显然没有什么好脾气,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再给老子说一遍,你不知道?”
“不,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声音低了,说出来的话也结巴了,丁欢的身体正在违抗她自己的命令,不由自主地僵硬。
“呵,丁欢,你当我是我哥那么好说话的么?你别把谁都当傻逼,我哥那么信你,你就是这么干的?”凌犀上前一步,以几乎高出了丁欢三个头的身高,呈居高临下之势俯视着睥睨她,一双如同鹰隼的眸子犀利地扫着越发不安的丁欢。
“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丁欢不自在的把脸撇到了一边,不敢直视凌犀太过凌厉的视线。
丁欢是怕凌犀的。
若说以前的凌犀是只是一只有着利爪的野狼,那么现在的凌犀就是一个已经修炼得心思缜密的猎鹰。不过,以前的凌犀敢划她脸是因为她啥也不是,而现在的她是凌奇伟的媳妇儿,又怎么能和当日相比?
不料——
“操!”见她还在死鸭子嘴硬做垂死挣扎,凌犀猛地抬起腿来,一脚踹到了丁欢的肚子上。
他的脚力极重,下脚又极狠,扎扎实实的一声闷响后,丁欢的身体竟被他踹到了两米开外的沙发上。
唔……
倒吸了一口凉气儿,丁欢额头上的虚汗细密的渗了出来。她完全没有想到凌犀会真的敢动她,还会这么狠的说踹就踹她。
妈的!
呼呼喘一口气,她狠狠眯了眯眼睛,咬着牙齿捂着绞痛的肚子微微地抬起头来,一张平凡的脸写满了不可置信和愤怒。
“凌犀,你干什么?我是你哥的媳妇儿,我就是你嫂子!我做什么事轮不到你来教训!”
一语即出,丁欢就知道错了。
她本以为能用凌奇伟来压一压他的嚣张气焰,结果却没有想到,她的话却让凌犀更加的气愤了。
轻谩的冷笑一声,只见他三步并着两步飞快地窜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猛拎着她的头发,动作一如丁欢招待冷暖。
婚内有染 第244节
“我不打你脸,是给我哥面子。不过我告诉你,我凌犀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敢在我背后玩心眼儿你就继续,我能划花你的左脸,也能毁了你的右脸。”
丁欢头皮吃痛,面部在急剧的变化,一张脸因恐惧而狰狞着。看着桀骜得宛如地狱来使般的凌犀,感受着他肆意挥发出来那不可触怒的气场,她动了动嘴皮儿,试了好几下,竟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贱人,你给老子记住了。别再碰冷暖,再有下一次,你可以试试看,今天我给我哥面子,地上那货我还给你。但是……”
说到这里他停顿住,看着她时的眼睛有着比任何时候都要阴森的光芒:“再有下一次,别怪我手黑。甚至不要脸的事儿了,老子会要了你的命!”
牙齿咯咯敲响,丁欢不想这么不争气,可是在这样强势的凌犀面前,她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了。
咔嚓……
门开的细微敲动,惊了室内的两个手。
凌犀放开了拧着她的手,警告的瞥了她一眼。
进来的人,正是凌奇伟。
看到面前的架势,他稍稍愣了愣,狐疑地蹙起了眉头,“你俩在这儿唠什么呢?还不赶紧过去吃饭?”
凌犀唇角一扬,状似不经意地斜睨过去,目光钉子般钉住了丁欢,正待说话,那女人便懂事儿地强扯出来一个笑容,“奇伟,没事儿,就是跟二叔唠唠家常儿。”
这样的气氛,这样的谎言,换了任何人都会考量一下她话里的真实性。可是在心理完全相信丁欢的凌奇伟除外。
松了一口气,他走过去揽住了凌犀的肩膀,兄长般亲热地说:“呵,有时间再唠吧,走,出去吃饭了。”
凌犀没有动弹,拍了拍他哥的肩膀。
“哥,我约了烨子,你们去吃吧。”
……
……
皇甫烨把地方定在了一个偏远旮旯口碑不错的烧烤店,一整个晚上,哥俩儿串没撸多少,却喝了很多的酒。
奇怪的是,从来灌酒就趴的凌犀,像被酒神附体了一般,很多瓶下肚,依然清醒。
“我说凌犀,你最近成啊,这都快一打儿了,脸还没变色儿呢。”打了个酒嗝儿,向来算酒量不低的烨子都扛不住这么个喝法儿了。
“操,别他妈废话,就说你陪是不陪吧?”凌犀栽歪个脖子,叼着小烟儿,手上也没闲着的,又起了两瓶儿哈啤,摆在桌上,一人一瓶儿。
“成,成,陪,陪,哥们儿死这儿都陪,成不?”烨子揉揉圆滚滚的胃,打了个嗝儿,又拿起了酒瓶把杯倒满。
“操,你他妈是娘们儿吧,喝个酒这么多话,来,干杯。”连推带搡,凌犀跟烨子撞了杯,都没瞅他,端杯就干。
“干杯!”
“再来!”
眼见着凌犀一次次端杯,又一瓶哈啤眼瞅着又见底儿了,随着干了最后的一杯,还算清醒的皇甫烨终究是从凌犀手里抢走了那两瓶儿要杯起开的啤酒。
“凌犀,今儿这酒真不是我不陪,关键这么个借酒浇愁法儿有劲没劲呐?”作为从小一条裤子分两腿儿穿的哥们儿,皇甫烨自然知道,这小子这段日子情绪都不怎么高。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