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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两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狮子座李李
“白屹东,你放开我,听见没……”她愤然大吼:“你再胡来,我明天就和你离婚!!我不和你过了……”
咚”得一声,如许被狠狠得丢到床上。还没等她缓过气,胸口已经被一只强健的胳膊压住,白屹东似笑非笑的脸近在咫尺,声音里也仿佛带着寒霜:“江如许,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不听话,是吧。好,那就按你喜欢的法子来。”
他的手臂一使劲,如许立刻痛得大叫起来。但白屹东毫不动容,只是继续冷冰冰得看着她。
如许被他盯得全身发毛,第一次发现,原来白屹东真正动怒时,是如此可怕。
几乎用眼神就能活生生碾碎她。
突然,那痛楚消失了,然后一片温暖的柔软之物,贴在她的眼睑上,慢慢摩挲。
“哎,刚才不是挺能么?稍微吓唬一下,就哭了?”白屹东戏谑得笑了:“好了,好了,多大的事啊,还要离婚?那事儿只当没发生过,从今儿起,我俩好好过日子,成不?怎么还哭啊,真有这么疼么,我也没使多大劲啊?”
那你还想使多大劲?
江如许愤怒得一巴掌扇过去。白屹东利落地向后一闪,抬起另一边脸,嘻嘻笑道:“来,宝贝,朝这儿打。看你几回才能打中。”





婚后两年 第4节
“你……”江如许气得肺都快炸了,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白屹东,你混蛋!你就是欺负人的大混蛋!”
“唉,哪有啊?”白屹东被她哭得魂不守舍,把额头贴在她唇边,慢慢厮磨:“好了,好了,别哭了。那我现在不动,让你随便打,成么?”他认命地把头埋进那两团柔软的山峰间,低声喟叹:“如许,其实我特不想承认:每回你一哭,我就心肝疼。我不会放你走的,除此之外,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白屹东说完,横下心等着被江如许还击。但等了会儿,只听到她越来越痛苦的喘气。
“如许,如许你怎么了?如许!!”
“呕……”江如许紧抓着他的手臂,吐了起来。
折腾了好一会儿,如许终于昏昏沉沉地睡了。虽然,睡前,她还迷糊得坚持要回自己的房里,但白屹东显然没当回事。
此刻,他正靠在床头的软椅上,静静得看着:江如许有一个光洁、饱满的额头,眉眼清秀、耳珠圆润,照老话讲,这样的女人能旺夫。
只可惜他现在,几乎什么都有。唯一没的,也不指望她能拿回来。
“哎,你可真行。”白屹东把她伸出来的手,轻轻塞回被子:“早不吐、晚不吐,我刚掏心窝子呢,就被你吐一身。我说的……有这么恶心么?”
顿了顿,他又笑:“其实现在想想,是挺恶心的。所以,我俩都该静一静。有些事,一辈子错一回就够了。”
我已经受过教训了。
☆、第8章 看来我真没救了
第二天,如许在头疼中醒来,下意识地去摸摆在床头的手机。摸了一圈,没够到,这才反应过来,是在白屹东的房里。
她神恍惚地穿好衣服,往楼下走。久候的连管家一见她,就眉开眼笑:“太太,您醒了?今天感觉怎么样?要是还不舒服,就再回去躺会儿吧。”
“都几点了,还躺着。”如许揉揉额角:“你们怎么都不叫我?今天,公司里还一堆事儿。”
“咦,先生没告诉您啊?”雨芳快嘴地说道:“今早,我听先生在饭桌边打电话,好像向您公司请了三天假呢。他临行前,还吩咐我们好好照顾您,让厨房24小时煨着热汤。太太,您是不是和先生和好了?他今天看起来特别高兴。”
能不高兴嘛?占了这么大的上风。江如许想。
不过,昨晚可能真难受迷糊了,压根记不清后来发生过什么,只记得当时白屹东对自己上下其手、不亦乐乎。
他一定得意疯了吧。
想到这儿,她没好气地回答:“让他们把火撤了吧。我吃完饭,就去上班。”
“可是太太,要是先生打电话问起……”雨芳小声嘀咕。
“那就照实说。我这点人身自由都没吗?”江如许心不在焉地往嘴里送了两勺稀饭,起身走了。门口的两个便衣保镖照例跟上来,如许忽然起了意:“既然白屹东这周都不在,给你们放个大假,回家休息吧。”
“太太,这……不好吧。我们拿了薪水,不做事,说不过去啊。再说,万一您碰到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上回就是意外。大不了,我坐出租去,总行了吧。”江如许皱眉回答。
保镖们看她的脸色,知道她八成还在白屹东闹别扭,只能勉强答应了。
到公司时,已是下午两点。江如许轻悄悄地从边门进去,正碰到安排任务的耿清晖。他先是一愣,继而笑起来:“呦,如许,你怎么来了?不舒服就回家歇着去,反正最近没什么急活。”
“没事,部长。我已经好了。”如许笑着瞟了一眼:“什么项目啊?我能做什么吗?”
“哦,不用,就是个小案子。”耿清晖示意众人先散去,和她走到僻静处,压低声音:“如许,不瞒你说,今次你的假是总经办批下来的,我也不好给你擅自安排。如果真无聊,就去资料室翻点书看,也算是为以后的案子做准备。”
“部长,对不起。”江如许无奈地咬了下唇,沉默了片刻,转开话题:“那周畅……还好吗?”
“嗯,今儿何嘉也请假。我听老总的意思,像是没提。”耿清晖摇摇头:“不过,周畅那丫头的脾气也该改一改了。如今这社会,不是自己有点本事,就行得通的。我看她一步步走过来,真不希望她因为人情世故栽跟头。唉,她要有你一半稳重就好了。”
如许勉强笑了笑,把包塞进柜里,去了资料室。英语、法语、德语、西班牙语……各种书籍、案卷整齐地摆放在架子上。她没来由地又想起了白屹东那个骚包衣柜,一时冲动,打了白屹东的电话。
对方提示:已关机。
已经这点儿了,还在飞机上?去这么远的地方?她想了想,随即又气恼自己没出息:算了,不管他。横竖三天,忍忍也就过去了。
如许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拿起一份案卷细细翻阅。这就是耿清晖老到之处——每结束一个新行业的大案子,他都会仔细写份总结,然后把有价值的相关资料放进去。下次再遇到同类型的翻译任务,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如许看的正是一家顶级奢侈品代理公司,后续一些同类型的资料,都被陆续补充进去。各种语言、各种词汇堆出一片纸迷金醉。她的眼神突然顿住,又往回看了看——没错,就是在这个品牌的厂商展览会上,她第一次见到白屹东。
那时,她和另一个同事负责产品介绍区的即时翻译,白屹东忽然拿了两杯果汁过来。
“谢谢您,先生。我们这儿有。”同事婉拒。
“我知道。”白屹东微笑:“我只是觉得你们太辛苦,想过来说声谢谢。”
江如许别开头:这男人的眼睛太黑、太亮,只是被他轻描淡写地扫了两眼,就很不自在。看他的风度、穿着,必然是厂商想巴结的大用户,还是少惹为妙。
但白屹东像看穿了她的心思,突然弯下腰,从她身边的酒水台上拿起一瓶水。然后拧开,慢条斯理地喝了两口:“嗯……看来我真没救了,喝了那么多好酒,居然觉得还是白水最好。尤其是这牌子。”
江如许脸红了。酒水台上放满了各式饮品、酒水,他偏偏挑了自己喝的同款水。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直勾勾得看着自己,笑容意味深长。
后来,再接到这家厂商的单子时,她就成了商家钦点的首席翻译,专职站在vip室里为贵宾服务。但奇怪的是,那天等了一下午,也只来了寥寥两三个。最后一个进门的,就是白屹东。
“hi,我们又见面了。”他靠在门边,微笑:“江小姐。”
……
江如许嗤笑一声,把案卷丢回桌上。很久之后,她才知道:原来那家品牌的内地总经销商是白屹东的发小,因为在前期接触中对她印象不错,才撺掇白四过来搭讪。看得出他是个中老手,被自己婉拒后,也半点不恼。
她以为他俩之间就此作罢。却不料被一个共同的熟人,又拉在了一起。
从此,不得自由。
☆、第9章 那就是个烂摊子
“咚咚。”门上轻拍了两下,然后慢慢推开:“如许姐,你的手机响半天了。部长让您去接一下。”
“哦,不好意思。”江如许匆匆把案卷塞回,快步回了办公室。
那手机果然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却不是白屹东打的。如许看到熟悉的地区编码,心中一惊,急忙边接边朝走廊走。
“江小姐,老太太的病情又反复了,把病房搞得一塌糊涂。院长说不能再留她了。请您务必过来一趟,帮她转院。”
“转院,转什么院?你们是全市最权威的脑科医院。你们也说,她所有的攻击行为都是病症,我已经答应你们在紧急情况下,把她绑起来了。这样还不行吗?”
“江小姐,请您体会我们的难处。”护士长为难地说道:“平时,遭点罪也就算了,我们不跟病人计较。可今天,上级领导到医院视察,被老太太当头砸了一杯子。她还编说我们护士虐待她,说院里黑她的钱,搞得院长灰头土脸。您也知道,我们是看在林老先生的面上,才优惠治她的。现在闹成这样,大家都难办。”
“她真病得这么厉害?上回我去看她,好像还行啊。”江如许哑然。
“江小姐,那都什么时候的事了?您上回看她,是一个月前吧。老太太也就在您面前乖点,但您也不可能隔三差五地跑过来啊。现在,全院的护工都不愿接她的活了,我们只好轮流去挨打受骂。”护士长叹了口气:“我理解您的心情。不过,恕我直言,您再这么治下去,也只是求个安慰。到目前为止,这病还没有根治的法子,能减缓发展速度,已是最好的结果……”
“我知道。”江如许打断她:“可我不会放弃。也谢谢你们多年来,对老太太的包容。你们辛苦了。”
“唉……那转院的事……”
“我尽快想办法,三天内给你们回音。”
“太好了,谢谢。”
江如许挂断电话。阳光隔着落地窗,照得两盆绿色植物生机勃勃。她记得以前,老太太最喜欢养花。但打从她病后,为防她不小心伤到自己,所有的花草都送了人。
现在的林家就是个空屋子。一张蒙尘的全家福,两张黑白照片。
她揉了揉太阳穴,那里突突地跳个不停。可无论再怎么头疼,这电话还得打。如许犹豫了好一会儿,忽然有了主意。
电话等了许久,终于响起母亲云曼琴温柔的声音:“喂?哪位?”
“妈。”如许叫了声,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是我,许许。我有件事想求您。”
“亲母女有什么求不求的?说吧,只要我能办到。”
“妈,我记得您上回说过,有个老同学在天坛医院,我想把曹老师转过来。”
“什么?!”云曼琴吃了一惊:“许许,你别胡闹。先不说老太太自个儿愿不愿意,就算她答应,让东子知道,也得坏事。他上回来我们家,已经起疑了。当时,我真怕他抓到什么。”
他已经抓到了,只是在你们面前装模作样而已。
如许轻叹一声,把医院的事详细说了遍,苦苦哀求道:“妈,我是真没法子了。爸只会埋头做学问,什么都不管,我只能求您。”
“可把人放在东子眼皮底下,我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你又不是把她送进去就完了。平时的看望就不说了,万一老太太出什么事,你不得第一时间赶过去?就算东子大度、不计较,亲家那种人家,哪儿能容下你这种小心思?不行,这事绝对不行!”
“妈!”江如许绝望地低叫一声:“就算我求您了!我在林丛病床前发过誓——要照顾好她。这是做人的良心!”
电话那边良久沉默,只能听见云曼琴低微的呼吸声。就在江如许几乎失去信心时,突然听见她说:“好,那我尽力。但许许,如果哪天东子为这事跟你闹,你一定要和林家彻底断掉。那就是个烂摊子,谁去,都拾不了。你别再犯傻了,林丛……不会回来了。”
我知道。江如许无声答道:我一直知道。
只可惜那道伪装已经埋得太深,即便看到它生锈、溃烂,也没勇气连根拔起。所以,她终究无法放弃已经神志不清的林母。只要她还活着,能含糊地叫自己一声:“许许。”那她就可以偶尔假装还待在过去。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进退两难。
☆、第10章 都这样了钱倒算得清
江如许在公司外的咖啡馆里消磨到7点半,才回家。云曼琴中途来了电话,说已经联络到了人,可以随时过去。
纠结许久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如许只觉得异常疲倦。她早早就洗漱后上了床。手机关机,床头的电话听筒也摘了。
睡到迷糊的时候,突然听到极轻的叩门声,是管家的声音:“太太,您睡了吗?先生电话。”
“唔……”如许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不一会儿,便什么都听不到了。
……
“太太,您今天还要去上班吗?”一大早,敬业的管家又开始聒噪。
江如许拿餐巾擦了嘴:“嗯。”
“昨晚先生没联络到您,好像不太高兴。”
“嗯。”
“那您今晚还要在外面吃饭?”
“嗯。”
连续三次敷衍的回答,令好脾气的管家也站不住了。他静默了会儿,开始大肆宣扬白屹东的事迹:“太太,昨晚先生的嗓子都是哑的。他说因为天气,飞机无法及时着陆,延迟了三四个钟头。回酒店后,就一直不舒服,根本没吃饭。就这样,他还在第一时间里打电话给您呢。”
“连叔,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装睡,故意不接他的电话?”江如许抬头问。
连管家被她那双清冷的眼睛看得一愣,继而掩饰道:“没有,太太。我就是觉得,您还是回个电话比较好。万一,先生真有什么急事呢。”
“好了,我知道了。”江如许对他的“忠心”毫无办法,只能快点出门,求个耳根清净。
她从公司大楼正门进去,等了会儿,再从侧门出去,坐长途巴士到了d市第一医院。




婚后两年 第5节
护士们见到她来接人,都很高兴。护士长更是握着她的手,连声感谢。江如许淡淡地点点头,跟着她进了病房。
房里,果然像在电话里说的一片狼藉。曹英抱着一个被扯破一角的枕头,正狠狠地往床边砸。
小护士拿着托盘,左右闪躲:“哎,别打!我是给你送药的!”
“谁要吃你的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药里加了东西,就想让我整天躺着起不来,好偷我的东西!说,你们把我儿子买的项链,藏哪儿去了!交出来!不然,我报警了!”
“我们要您的项链干嘛?自打您住院,我们就没见过那东西。”护士低声嘀咕:“真是越治疗越糊涂了。”
“胡说!!许许上月才带给我的,说是他俩一起挑的。你们快交出来!交出来!”
“砰”得一声,枕头被砸裂。里面的填充物,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其中几片落在曹英斑白的头发、眉毛上,很滑稽。
“妈。”江如许酸楚地叫了声,抓住她手里疯狂舞动的枕头。
曹英先是一愣,继而指着几个看热闹的护士,大叫:“许许,许许你可来了!我不要再住在这儿了!这些人偷东西、还乱编账单,想方设法坑你们的钱!你快帮我问问,他们把那翡翠项链藏哪儿去了?婚宴上,我要戴的!”
“妈,别嚷了。”如许忍住眼泪,轻轻得抱住她:“那项链没丢,是我放起来了。”
“真的?”曹英疑惑地看着她,长舒一口气:“没丢就好。那项链多贵,得让小丛画多久图纸啊。不过也值,你们结婚时,我就该穿得风风光光的,让地下的小丛爸爸也高兴高兴。”
“对,您说得对。”如许偷偷擦了下眼角:“那我接您出院吧。林丛参与的工程出了点事,估计总要处理一两个月。所以我们商量下,干脆移到那边办。您老不是一直说,想去z城看看吗?正好。”
“啊?去z城办?”曹英愣了下,连连摆手:“不行,不行,那边价格太高。还是在我们这儿办合算。”
“呦,都这样了,钱倒算得门儿清。”护士们小声议论。
江如许冷冷地瞪了她们一眼,继续低声劝导。半小时后,曹英才勉强答应去z城看看,但临走前,一定要到林丛父亲坟前上香。
如许当然不答应,曹英就又哭又闹,差点在地上打滚。护士长明白她的心思,趁老太太被两个护工按住的时候,把她拉到一边:“江小姐,您别担心,老太太的记忆还停在几年前。就算看到旁边她儿子的墓,也认不出来。您要实在不放心,我让护工陪着去。万一出什么事,也可以架回来。”
“这样……行吗?”江如许担忧得看着在床上苦苦挣扎的曹英。护士眼疾手快地给她扎了镇定剂,她惨叫了两声:“小丛,许许!快来救我!救我呀!!”,然后慢慢地合上眼睛。
如许用手捋齐了曹英的头发,然后用湿毛巾为她擦脸、擦身。毛巾拂过那些苍老、起皱的皮肤,她突然忍不住,转头痛哭。
这就是现实。无可挽回。
☆、第11章 要不要颁你座贞节牌坊
镇定剂醒后,曹英的动作更为迟缓、呆滞。她唯一知道的,是“准儿媳”将带她去拜祭自己的丈夫。
四个人沿着崎岖山路,登到了半山腰,久不运动的老太太累得直喘气。江如许一手扶着她,一手给她顺气。护工把香烛、水果摆在碑前,退后两步,安静等待。
不出所料,曹英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讲那桩婚事,江如许看着墓碑上林丛黑色的名字,仿佛看到了他那张年轻、温和的脸。她把手背在后面,握着两只苹果,慢慢退到下一排的另一个墓前。
“林丛,从今天起,可能要有好一段日子,不能来看你了。这是我亲手挑的苹果,你最喜欢的那种。”如许把苹果放在地上,又从旁边树下采了一把野花:“我知道你又要笑我傻,可我一定要这么做。因为我欠你的,林丛。我欠你一个家。现在,我只能还给妈。”
如许咬着唇,低声呜咽:“可你真不该骗我。你的一句话,让我苦等了两年,嫁给了另一个男人,现在进退两难。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办?!你出来告诉我啊!!”
“嘀铃铃……”清澈的铃声响彻四周,连一直埋头说话的曹英,都好奇地转头看来。江如许瞪大眼睛,浑身僵直。片刻后,反应过来想关掉,手一划,反而接通了。
“怎么这么久才接?很忙么?”白屹东问。
“没有。”江如许尽量保持平静:“我刚才走开了一下,没听到。你……有事吗?”
白屹东被她不咸不淡的口气,噎了一下,再开口也带了脾气:“没事。我就是想着像你这样的敬业楷模,应该以后请到我公司里,给所有员工洗洗脑。别成天惦记着家里。”
如许安静地听完,又轻声重复了一遍:“那……你到底有什么事吗?”
白屹东差点憋死。刚想吐了一个“哎”字,又突然停住:对啊,他到底在不快什么?因为她不听话,自己去上班了?还是她明知自己不舒服,却没主动打电话过来问?
怎么想,都觉得幼稚。
他顺着话音,哼了声:“哎,没事。就是得个空,打过来随便问问。等会儿下班了,就赶紧回家。一堆人等着你呢。”
“嗯,知道了。”江如许的声音异常乖巧。
白屹东握着手机,怔怔地站着。电话那头,如许轻微的呼吸如在耳畔,挑着他的心,也开始急跳。顿了会儿,他突然诧异地问:“如许,你到底在哪儿?”
如许呼吸一滞。
白屹东沉默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气:“别告诉我,你又去看他了。你哭了,是吧?”
“没有。”江如许小声挣扎:“案子来了,我得去忙了。”
“回答我!”
“……”
“不准挂,回答我!!”白屹东心头一阵焦躁:“江如许,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一个死人,难道比我这活人还重要?我以为你已经清楚了我的态度:过去的,我可以不计较,但从今儿起,你就不能安安分分地做我的老婆?你到底想干什么啊?要不要我向民政局申请一下,颁你座贞节牌坊?”
“咔嚓”一声,电话毫不客气地断了。白屹东攥着手机,气得脸色铁青。身后的门外,助理小章轻轻敲了两下:“白总,他们说还要再考虑一下。”
“考虑个p!”白屹东嘶吼:“叫他们出去打听打听,现在还有谁敢往他们那破公司里砸钱。三天后,我们全回国,以后他们就是跪地上求,我也不理了。就这么翻,一个字不准改!”
“嗯……好。”助理战战兢兢地缩回头,轻轻带上门。
那边的江如许也吓了一跳。当时,她正在听白屹东发飙,突然曹英走过来,手扒着墓碑,探出身,定定得看她:“你在和谁说话?小丛吗?他在z城怎么样?”
“没……一个朋友。妈,您别这样。对人家不尊重。”如许的心砰砰急跳。
“哦,对。”曹英回手,想了想,又躬身拜了两下:“这位,对不起了。我给你上注香。”
“不用了,妈。”如许慌忙示意护工拦住:“您腿脚不方便,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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