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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鬼仙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瑚落
瞟,生怕长老们把晚上演练也安排进去,那到时候就不是噩梦,是炼狱了。
甘青司打量着上百人动作流畅的挥剑,突地发现一群白衣子弟中偏偏混了个黑衣人十分扎眼,他想也不想就走过去把人逮了出来。
金玉堂方才太过专注于练剑根本没看到回来的两人,兴奋道,“大哥,你怎么放出来了?”
一拍他脑袋瓜,甘青司没好气道,“什么叫放出来?”
“一不注意就……,嘿嘿嘿,”金玉堂不好意思的笑着。
一名弟子急匆匆赶过来,道,“七师兄,三师兄找您,让您去书斋一趟。”
“我知道了,多谢。”
席若白回身看向甘青司,还未开口对方已经抢了先,“你先过去吧,我在这等你。”
“嗯,好。”
人走后,金玉堂也不往梦岭弟子人堆里跑,就陪着甘青司在假山上坐着闲聊。
“对了,小玉儿,小瞳和云归上哪去了?”
“应该和修鬼道的弟子们在一起研修,我最近灵力有些欠缺就在这边混,江溢哥就带他们到西场去了。”
“没想到这短短几日你们竟还混熟了,梦岭长老还真够大方。”
“是啊,我以为连看看都不成呢,可是他们还很好心给我指导。”
“不错不错,最近几日吃睡可还好?”
“哇啊,大哥你不知道梦岭多有钱,那吃饭的碗都镶着宝石呢,还有房间可舒服了,我还是第一次睡这么软乎的床,晚上一点都不冷。”金玉堂晶亮着眼和甘青司摆着几天的新奇事,而甘青司见他说得开心也是欢喜。
接下来的日子极为平淡,甘青司也总算过上了金玉堂所说的富贵生活,衣食住行皆是上品,不愧是远古门庭。席若白白日里基本不见人影,而白瞳、金玉堂、甘云归比起甘青司那懒惰人士可谓是十足的好学,又因为几日与梦岭子弟打得火热便成天往弟子堆里说经道法。甘青司呢,一个人无聊在屋顶赏风景,偶尔碰碰运气还能看见路过的席若白,但他也不敢打招呼生怕耽误了他,就是见上一眼他也能高兴半天。夜里,他怕席若白休息不够也不会扯着他夜聊,一见对方回来就立马招呼上床,当然也只是简单的盖棉被睡觉。唯一不变的只是彼此贴紧的体温。
“夙冶,你这几日好生安静。”
“嗯。”
“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
“当真?”
“真的。听欢,你累不累?”
“未曾。”
“那转过来给我瞅瞅。”
席若白闻言便翻了个身,恰巧对上甘青司温柔的眼光,他有些无所适从,低下头发出蚊呐之声,“如何了?”
“我想你了。”
几个字虽短却仍是将席若白弄得慌乱,他错开对方的视线,有些不自在道,“我就在这。”
甘青司紧了几分手臂,“你可有好好吃饭?我这几日都无法监督,你是不是又瘦了?”
席若白知道他对这件事异常上心,急忙交代道,“三餐照时,绝对没有耽搁。”
“嗯?”听他急着解释甘青司就越不信,“席大公子,说谎的孩子可是要被打屁股的。”
“你……,”因话中幼稚席若白哭笑不得道,“就只是缺了一两次罢了。”
“为何缺?”
“因为想赶紧解决事情好……,”席若白说到这便停了下来。
甘青司好巧不巧没有听出对方的弦外之音,问道,“好?”
“不是,想着能早些回来……见你。”
甘青司嘴边的笑都快绷不住,他故意问道,“是想着能早些回来见我,还是不是想着早些回来见我?”
席若白见他一脸得意,回道,“不想回来见你。”说完人就转过身也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席大公子真不老实,说谎都不打草稿的,比我厉害多了。”
对方以沉默回应。
“方才我说的席大公子可听明白了?”
“你说了那么多,我怎知你指的是何?”
“说谎是要打屁股的。”甘青司瑟笑完两声,感受到对方用意席若白便急着挣脱他的怀抱,可对方显然有所准备,一个大力就把人重新拉入怀中,桎梏得他挣脱不能。
“夙冶!”少有的慌张情绪让席若白分不清是生气还是羞恼,叫了对方几声他也半点不让步。
甘青司嘴上说着要打,可也不过是轻轻在对方臀上拍了一下,而后就没听见席若白吭声。
坏了坏了,该不会真生气了吧,甘青司突地满怀歉意,轻声问道,“听欢?”
席若白仍是背着身子没理他,见此他索性翻过身,两人刚一对上视线甘青司就被震得脑袋发懵。他经常逗席若白,也不止一次见过他害羞的样,大多时候他耳朵会发红得紧。就是席若白面红的样他也从不会错过,这人情动之时,双颊的红晕就像醉在陈年佳酿般让他神迷。可这般害羞的席若白他是从未见过的,不断躲闪的目光,叠着浅浅绯红染了雪肤,竟透露着与他平日稳重不符的羞赧之感,十分好看。
席若白也不知对方为何会如此出神,除了愈加燥热的脸,他心跳声都变得愈渐清晰,他开口道,“夙冶?”
甘青司吞了吞口水,正经问道,“席大公子,我情况有点不太好。”
一听他说完席若白便紧张起来,“你如何了?可是旧伤复发?”
是啊,大大的情伤,好多年了。
“多半是不会好了。”甘青司紧盯着席若白,“要不席大公子给治治?”
听到这席若白也知道他是在逗弄自己,便问道,“如何治?”
“亲一个就好。”
“你这人真是……,”嘴边的笑实是无奈,可席若白还是倾身在他唇上印了一吻。
席若白独有的墨香随着柔软的唇瓣轻碰过时,甘青司紧了双手让双唇贴合的时间又多了几分。
“不愧是席大公子,我一下就好了。”嘴上说的满足心里不知还想占有多少,可他见席若白眼圈暗沉更多的是心疼,便在他额上亲了亲道,“睡吧,好梦。”
不知是不是甘青司的话带着魔力,他总是能在这人的一句话中将所有的浮躁沉淀,好像这人只要说了好梦,今夜便是好眠。
等到席若白熟睡的呼吸声传来,甘青司才合了眼。
有你在,便是好眠。
熬到最后一日,不知是不是老天都被弟子们的汗水与泪水感动,下了一夜寒雨,晚风猛烈一吹就把梦岭各处铺上层层冰。除了呼哧呼哧的寒风,发亮的寒冰随处可见。于是弟子们的晨练全部取消改为铲冰,一大清早外边就是“咣咣”的恼人声。
甘青司有史以来第一次睡得特别沉,就连席若白多久离开都不知道。
推开房门一看也是极为壮观,弟子们有的还在冰上漫舞,一个没住就直接迎面趴地,也有完全不受其影响的人,譬如四处滑冰的金玉堂,老远便能看到他利索的动作,似乎半点也不怕打滑,一个劲儿的在冰上溜。
以防万一甘青司还是决定直接飞过去,刚落地就给了金玉堂一锤子,“玩得可高兴?”
“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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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大哥你不知道白大哥和甘大哥怎么都不肯出门,我说他们怕滑他们还非说是怕冷哈哈哈。”
白瞳倒是一向讨厌雪天,因为一直把握不好平衡总会打滑,曾经小时候直接在众人面前劈了个一字马,让大家活活乐了一个冬天,要是铺雪还好,这种结冰的路他是直接敬而远之。
甘青司笑道,“给人留点面子。”
“话是这么说,可大哥你为什么笑得这么欢?”金玉堂可没放过甘青司幸灾乐祸的表情。
“错觉,你的错觉。”
“对了大哥,要来比一比吗?我可是很拿手喔!”
“不了。”
“为什么?”
因为他的平衡感更是弱到爆!这不从刚才都没动过脚,走路全靠飞。
当然这话他也不好直接说,便道,“年纪大了,不太方便。”
金玉堂若有所思发出长长的一声嗯,随后倒滑起来,而面向甘青司的脸十分苦恼,“大哥,我怎么听着那么像借口呢?”
“少胡说八道。”死鸭子嘴硬的人也还是不动步子,等他见金玉堂退得越来越远,急忙吩咐道,“小心别撞,”
金玉堂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当他意识到后面有人时不受控制的继续下滑,弟子也是吓得尖叫,丢下铲子一跑谁知脚下哧溜一冲,金玉堂连忙翻身,谁知站定不得反倒又给急着躲闪的弟子绊了一跤,金玉堂慌忙去拉结果又是往下滑。
瞬间冰面上的弟子们全部被金玉堂带动得手舞足蹈,一个个慌忙趴地寻找支柱,好不热闹。而从远处走来互相攀谈的两人对此毫无察觉。
“啊啊啊师父快躲开!”金玉堂大声喊叫一边冲着席若白和席杳去。
席若白正想出手去拉却忘记自己脚下也是同样的冰面,一时也失去控制,就在金玉堂直撞过去的瞬间一个人落在他面前手直直抓住他前襟,另一手稳稳的将席若白环住。
金玉堂正想佩服他家大哥的厉害就见甘青司脚下的冰化开,他大哥竟然用鬼气把冰化了?鬼气不要钱?
还没等他想完又是一声尖叫,不过这次来自纪漓,他站在离金玉堂不远的地方,一个伸脚就扎实撞上他,而金玉堂也猛地扑向甘青司,就在甘青司踩滑的瞬间,几人还是一个没落下全部倒了地,只不过席若白是倒在甘青司身上。
霎时全场寂静,忽然低笑声传开引得众人回神。
大家一看竟是趴在甘青司身上的席若白笑了,那般毫无顾忌的笑脸让众人也不自觉笑开。
风一吹大家不由得抱紧了自己,而甘青司也开怀的将他腰际双手缩紧,席若白更是以笑相对。
不知是谁打了个喷嚏,大家突地觉得自己笑得有点悲凉。
为什么啊?
众弟子心中怒号,同是凄厉寒风,他们抱住的是自己,人家抱住的是爱情啊!
第一百零三章 甘青司:此去经年与君同寿
腊月二十八。往日热闹非凡的昭溪城人烟渐少,街道的小商贩们也各自推着小车往家中赶,无论走到哪都能闻到家家户户年食的飘香味。正值各家繁忙时,就是梦岭的灯笼都全部挂到山下,本是喜气洋洋的节日,只闻山门处断断续续的哭啼之声。
“前辈,师兄,你们一路小心。”席斐灵吸吸鼻子,满脸的舍不得。
“是啊,你们记得十五之前一定要回来!”左铭一边安慰席斐灵一边自己抹眼泪。
“师兄,我们就和您们提前拜年啦!”
“小金!回来我们再一起玩!”
“白公子甘公子你们也是哦!”
江溢见东西都已装备齐全也不再耽搁,几人挥挥手也道了新年的祝福便扬尘而去。
“对了,师兄们是要去哪?”
“好像是淮州吧。”
“怎么可能?就这两天赶得到吗?”
“应该吧。”
“你确定不是在逗我?”
确定不是。
江溢等离开梦岭就咆哮道,“娘的这绝对是要折腾我啊!什么相信我会到,是相信我会死吧!”
为了赶在新年前到达淮州,大家马不停蹄赶路,好在各个驻站并未店,偶尔也能歇歇脚。
风刮过脸颊就像用针划过一般尖锐,疼痛不断被风霜覆盖又是麻木。一路上大家迎着狂风,闯过细雨,更是挨过冰雹。心中对席严生更是肃然起敬,变着法的折腾人,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鼻水擦一擦大家又匆忙前往,不就挨挨冷风吗,刀子都挨过还怕这?
那我宁愿挨刀子!
腊月二十九。天气晴朗,除却冻得不听使唤的手脚一切正常,至少都还活着。
“我说禁闭那几天这么悠哉,合着是在这等着我们呢。”江溢靠在席子期身上双眼放空,连眼皮都舍不得动一下。
“无浪兄,可痛快?”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忽地想起一路的伟大事迹,不知怎么的反倒欢快笑了起来。
“痛快痛快!”江溢笑得嘴都合不拢,“毕生难忘啊。”
“话不要说得太早。”
“你给我闭嘴!”
腊月三十。亥时一过饶是沉寂的夜空也开始喧闹,从远方传来的钟声与爆竹烟火把本该安静的丛林也唤醒。
席真听着预示新年到来的声声,开始回想起许多美好的事,有他二十几年家人的陪伴,有他二十几年师兄弟的共谊,他转了视线,如今也有他二十几年倾尽情思的相守,这便足矣。
“娘的!这是要把我给冷死啊!嘶,”
“这就能冷死你?我看把你扔冰河也冻不坏。”
“换你你不坏?”
“我哪有无浪兄你皮厚哈哈哈,现在活脱脱一个落汤鸡,再等等就是冻冰鸡。”
“干事情!我今天非得灭了你!”
“无浪,休得如此。”
“要不是看在桑让的份上,你看我灭不灭。”
“五师兄,你可以闭嘴了。”
“若儿,你偏心!”
席真浑圆的眼紧盯着入口处,没一会儿就见三三两两手里拿着一堆包裹,一个二个悠闲的大步走来,在最前头的江溢刚踏上桥头就听见钟声长鸣。
“哟,赶得巧,大师兄,好久不见!”
甘青司也道,“席大师兄,好久不见!”
“大师兄,这是掌门托我给你带的新衣,还有岚萧的喜糖,新娘子送的糕点也在。”席子期笑道,“对了,大师兄,好久不见。”
“师兄,我们来了。”席若白道。
几个人像是出了趟远门回家聊着家常,这熟悉的感觉让席真泪眼朦胧,嘴角扬起的瞬间泪珠也落了下来,“你们啊……,”
也不管手上两大包东西,江溢走上去就是一个熊抱,“我知道你肯定想死我了。”
席真鼻头更是一酸,缓过神来才将手覆了上去,“嗯。”
“大师兄,我想吃你做的饺子。”
“哪有可以做的东西?”席真无奈道。
江溢举起手中的包裹笑道,“都在这呢。我们可是饿着肚子来的,不给我们准备个年夜饭?”
“给。”
席真笑着接过便往内屋走。
落在身后的人没有跟上去,江溢道,“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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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好。”
席子期笑着点头。
“是我想太多了。”江溢本以为席真只不过是为了逃避现实而躲到这重莲轩,可其实这样恬淡的日子好像很合适,就如同他给人的感觉一般。“桑让,十三年会不会太短了些?”
“对我们来说或许短,可对大师兄而言很长吧。”
如果是席真听到这话,他肯定会说,嗯,很长,长到他怕又一次忘记那个人的模样。
席真的厨艺很糟糕,糟糕的程度到大家宁愿饿死都不会去碰一丁点,唯一吃下去的只有山鬼谣而已,但那已经是十四年前。多年后的席真早已是个独掌厨房半边天的人,可惜的是那个人再未有过机会。
若说席真有什么大毛病,就是他极度的挑食,对饭菜的要求可以说是与他对修灵的水准无二,菜偏油偏咸偏淡他都无法满意,甚至入嘴的口感他都十分计较。直到他如今回想起来那人笑嘻嘻给他煮的野菜汤。
油水甚少,偏淡,菜味偏苦,过舌之时实在难受,可席真却觉得那是人间美味。他甚至怀疑过山鬼谣是不是往里面放了什么让人上瘾的药,如果是,那真的很糟糕。他发疯的想煮出一样的味道,结果却总是不尽人意。永远都差了些什么,他想了很久很久,后来才明白,是那个人不在了。
如果席真能再一次尝到那样的野菜汤,他一定会哭,一定。
新年的欢闹声就连偏远的重莲轩也一并传达,桌上早已摆满热腾腾的水饺和香喷喷的饭菜。大家硬是东拼西凑出两张桌子和八张板凳,围坐一边烤火一边动碗筷。
“首先呢,我要敬一杯给我大师兄,初次拜访肯定让他受惊了。”江溢举杯,席真也抬起杯子示意。
“其次,我要敬一杯给桑让,新一年新气象,希望他和他对象一直这样下去。”江溢又倒满一杯,与他相邻的席子期碰杯后正打算饮下旁边就是反对声一片。
“不成!不满意!”甘青司首先提出意见,“你们就碰个杯子?不再表示表示下?”
“交杯酒!”金玉堂起哄道,“噢噢噢!”
“赞同!”白瞳道。
“附议!“甘云归也来了兴致。
江溢一边指着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边道,“你看看你们,都是些什么思想!都快赶上我江无浪了,欣慰啊。嘿嘿,桑让,我们不能让群众失望对不?”
席子期无奈一笑主动将手圈了过去,“江无浪,我看是你不想失望吧。”
“喝一个走一个!”在彷如口号的齐声中两人交杯而饮。
“咳咳,然后呢,敬一杯我师弟,越长越漂亮,越来越好哈哈哈。”
你确定不是在说师妹?
席若白也默默举杯喝下。
“再然后就是我们的干事情了!哇啊,这一年真是好的坏的全和他一起赶上了,青司兄,这必须走一个吧?”
甘青司刚举杯席若白便接了下来,虽不说话大家也是明白他的意思,毕竟甘青司身上有伤,都能理解。
“等等若儿,你怎么能帮他喝呢?”江溢故意问道。
席若白淡然喝下道,“他的我的,有何区别?”
眉间不知多少戏谑之意,他道,“哦,那成。接下来呢就该敬一下我们白小弟,我还从未和人谈鬼道谈得如此畅快,青司兄那样子我就不多说了,总之白小弟很有前途!来来来!”
白瞳笑着折袖取过酒杯,因两人距离甚远便微微一斜示意碰杯,接着一饮而尽。
“痛快痛快!这边就到甘小弟,我们反正早就见过了,你小子很可以!反正大家一路艰辛都一起过来了,你以后就继续跟着我混吧!”
甘云归同江溢在那几日也是相谈甚欢,便应道,“当然!当然!江师兄威武!”
“最后呢,就是我们讨人喜欢的金小弟了,那个,白小弟把他的酒拿回来。”
白瞳也是很快就把对方的酒倒进了自己杯里。
“为什么啊,江溢哥,我都十八了!”金玉堂很不满意,一直以来众人任他窜天遁地就是不许他喝酒,他实在是好奇得紧,这大过年都不让就很过分了!
“十八也不许,等你嫁出去再说。”
“江溢哥,我那是娶。”金玉堂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对哦,不用在意。最后的金小弟呢,就祝你明年能喝上酒吧,哥哥可等着呢。”
金玉堂闷闷不乐的喝下白水,委屈得要哭出来。
江溢视若无睹道,“年轻人,不要太悲观,小小年纪不要学我们这些大人涉世过早。”
“江溢哥你这是歪理!”
“哈哈哈哈!”
“最后呢是给在座的所有人的。”江溢伸出酒杯。
大家又是齐声欢笑道,“新年快乐!”
子时的钟声敲响,天空仿佛唱起了新年的赞歌,将万物的欢笑一并下。烟花盛开,笑颜盛世,新的一年,你们都还好。
各自吵吵闹闹,这一座死寂许久的重莲轩终是活络起来,暖和进了人心。
甘青司举起杯子,里面是澄净的水,他特意拿给席若白检查后才回,“听欢,新的一年可有什么愿望?”
他想了半天,最终开口,“与君同寿。”四个字席若白是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说出来的,可眼中的真切情绪却把甘青司看得怔然。
甘青司突地笑起来,如同烟火掉进眼睛般璀璨,像是许诺又像是祈愿,他道,“席听欢,此去经年,与君同寿。”
席若白的杯子与他的轻碰出声,两人仰头咽下个中心情。
水是甜的,酒亦然。
夜半时分,大家都已累得歪东倒西,好在只是微醺并未酒醉也还能趁着走回住处,席真早已趁众人吃喝的空档把竹屋打理好,几人打地铺的打地铺,睡床的睡床。一路劳顿大家能得一遮风挡雨之地不知有多幸福,加上酒足饭饱的余韵,就是瞌睡也来得特别快,睡得很是香甜。
席子期扶着江溢到山洞中,这才发现比起宽敞的竹屋,山洞才有着住人的痕迹,他虽不知席真为何会住在破败不堪的石洞,可无论怎么猜大抵也离不开山鬼谣就是了。
“桑让,你和溢儿先睡下吧,我待会就回来。”席真说完便独自出了山洞。
夜深之时最是冷清,柴火已灭烛火也熄,唯有星辰寥寥,长风不尽。
一人拿着半壶酒和两只杯子蹲在墓碑前,他斟满了酒,眼中带着些喜色,“我今天很高兴,他们都来看我了,还陪我一起过了年。你知道吗?每个人都吃了我做的饺子,可你没有,若是你在肯定又要胡闹了吧。”酒水溢了出来他也未停下动作,“我开始后悔了,不该和你说十三年的,实在是太长了些,你可知道我有多怨你?”他哽咽许久又道,“你可又知道我有多想你。”
他执起酒杯与墓碑前的杯子碰了一下,动作很轻像是怕吵到长眠的人。
任由辛辣贯穿喉鼻,也任由苦涩填满心间。他启唇道,“鬼谣,新年快乐,我和你还差一个十二年。”
第一百零四章 甘青司:你的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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