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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里杏
他挺起身,倚坐在床头,声音沾上慵懒,“不要挂嘛……”
回应他的是一声沉沉的呼吸,她睡了,在和自己通话的间隙里,毫无防备地了睡了过去。似有若无的鼻息仿佛就萦绕在自己耳边,她睡起觉来一定是乖乖的,侧卧着,莹嫩的侧脸埋在枕头里,发丝散落着,一夜好梦……
贺知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随着许傲的呼吸在微微颤抖,肮脏的念头又一次在深夜攀爬出来,可以么?可以这样么?
犹豫辗转间,他的手已经伸进了睡裤,将那个粗陋的丑东西握在手里,太阳穴的青筋跳了一下,粗大的喉结滚动,每一寸神经都涌进他肮脏的欲念里去,随着她的呼吸,慢慢撸动肉棒。
难受却也难耐,闭上眼睛幻想她的身子,他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神失常,怎么总是幻想着许傲赤身裸体地勾引自己。不然就是得了疯狗症,每时每刻都想着要像一条狗一样舔弄她全身的肌肤。
明明遇见许傲前,他并不重情欲,从第一次遗开始后几年里手淫的次数一只手便可以数过来。遇见她之后虽然常做春梦,梦醒时分想着她解决出来也算是正常。可是最近,许傲对他越来越好,他便日日要想着她酣畅淋漓地发泄一次。
粗壮的柱身根本没有办法在糙粝的手掌里获取快感,他想到此刻正沉睡着的许傲,恶劣的念头又一次浮现。想偷偷爬进她少女的闺房里,躲进她香甜的被窝,然后狠奸她的嫩逼,让她那紧窒湿滑的小逼裹住他的鸡巴,在她身下像畜生一样发泄自己不见天日的肮脏性欲。
此刻的贺知立如同置身黑暗里的困兽,疯狂的想要撕咬心上人的身体。让她的血液重新注入自己体内,和她永久的相存。
许傲已经醒了,她睡眠太浅,稍稍有些动响她都会被惊醒,更别提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阵沉重难耐的呼吸,等到她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他……他居然在自慰……
她不敢发出声音,紧攥着被子,手指都在颤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这样?
时间漫长的像是过了整整一个冬天,那头少年的气息终于在一阵颤抖着的粗喘中平息下来。许傲气急了,刚想挂掉电话,却听见那头传来少年嘶哑的,如同被砂纸磨过的声音,他难以自控地喊,“学姐……学姐……”
不解愤怒的羞耻感居然在他那一声声夹杂着哭意的叫喊声中散去,如同即将被丢弃的小兽崽,脆弱敏感地祈求主人的垂怜。
许傲缓慢的阖上眼,眼睫颤动,将她所有的心绪都藏匿起来。
“嗯。”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艰涩的回应他。
那头的少年显示没猜到许傲已经醒了,呼吸声中都带着无比惊慌地颤栗。
许傲浅浅的叹了一口气,“睡吧。”
“学姐……我……”许傲想他可能是真的哭了,委屈的、羞的、怕的。
算了,他应该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犯错。他以为自己睡着了不是么?绝不是故意在羞辱自己。
“不困么?”大半夜里通着电话打手枪。
“我…我难受……”少年仰起头,被抓包的恐惧渐渐散去。语气颤抖着,委屈道,下一秒眼泪就掉了下来,“我想你想的难受……”
哭腔不能再明显了,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没有骂他更没有不要他,他却哭的像是已经被自己抛弃。
“早些睡吧。”轻柔的声音如晚风一般安抚着他。
学姐怎么可以这么温柔?怎么可以这么好?对我那么好做什么?明明我就是一个怪物,一个只想着要独占你的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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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写在我本文已经完成一半的时候,本来只是想补充点小肉,却不曾想肉没有写好,把这两人的情感又写近一步。学姐把她的情感藏在一次次让步和妥协里,如果论爱的话,学姐将来对阿贺的爱绝对不会比他对学姐的少。





烟雨夜 平衡
江岸一家是在第二天的时候上门的,许傲站在门口远远看见他家的车驶进来。车子停在院外,管家过去开门,江岸穿一身很正式的大衣,头发被梳到脑后,手里还拎着两盒礼品,一副大家公子哥的模样。
许傲忍不住想笑,脸上却还是保持着冷静,她主动走到院子里去迎他们,看见长辈主动打起招呼,“叔叔好阿姨你们好。”
江岸妈妈笑起来很温柔,弯弯的眼睛还有一对酒窝,她摸摸许傲的头发,搂了搂她的腰,对她的喜爱怎么也藏不住。
江岸爸爸冲许傲点点头,问她,“你爷爷呢。”
许傲说,“在家里,等着您呢。”
眼神却瞥到他们身后的江岸,江岸冲她无奈的眨了眨眼。
江父来拜访他的老领导,伯伯们陪着他们喝茶,江母则和伯母姑妈一起坐着聊天。
江岸坐在一群老男人堆里,显得有些无措,反倒是许礼华开口,“小岸去找傲傲玩吧。”
江岸得了指令,向长辈们鞠躬道歉,跑出去看见许傲正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看见他出来便站起来。
“你今日穿的很正式。”许傲围着他转了一圈,语气里带着笑,不像是随父母上门拜访老人,而像是上门提亲。
“别提了,穿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被张瑶看见活活要被笑话死的。”他说着松了松衬衫领口。
老宅外院很大,两个人前后走在一起,在日光下散步闲聊。
原本最正常的一幕看在屋子里一群长辈的眼里反倒成了一桩美谈。
“傲傲见了小岸倒是比见她哥哥姐姐还要高兴呢。”二姑见他们眼神都有往外探视的意思,主动开口。
“是呀,这两个走在一起还真是般配的嘞。”三伯母说这话的同时握着江母的手,一副亲热,“这两孩子从小就玩的来,从来没见过他们闹矛盾的哦!”
“是呢,江岸总是和我们夸傲傲呢,夸她人漂亮脑子又好使,在学校里老师同学都欢喜她呢。”江母提起许傲倒是比她自己儿子回回拿第一还要高兴。
都这么说了,那群人也不得不跟着赞扬,许礼华向来严肃的面孔也多了一丝温柔,今天一早家里来客人,那三个昨晚闹了一夜全都还睡着,就许傲起得早,迎了客人不说,还给他们赚足了面子。
许傲和江岸自然是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们两能说的话题也不多,平常有张瑶在叽叽喳喳讲个不停倒也不觉得什么,真让他两单独在一起,还真没那么多话可说。
“你和那个……”江岸瞥见许傲致的侧脸,她看着前面,摸不清她的情绪,许是想到什么,又止住问出一半的话。
许傲面色平淡的看了他一眼,接着他的话往下说,“你想问贺知立?”
认识近十五年,除了自己,江岸是第一次听见许傲主动提起一个男生的名字。他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只点点头。
“阿瑶让你来问的?”许傲看江岸的表情,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
“也不全是,她总在我面前提,搞得我也好奇了。”江岸老实的回答,许傲太聪明了。
可他却没看见此时,许傲明净的眸里染上些许晦暗。
“怎么说呢?”许傲缓缓开口,第一次看不清自己的想法,“就和朋友差不多吧。”
“你对他难道没有一点想法?”江岸不得不承认贺知立是那种很有魅力的男生,他帅的很耀眼,阳光朝气里又带着一丝刚出笼的小野兽那种霸道的侵略感,偶尔眼神又流露出深深的波动与不安。
任谁沾上都难以甩掉。
许傲是那种性子,无时不刻的自我压抑,十几年来的冷静自持早已深深刻在她的骨血里,许傲有激动过、愤怒过、敏感过、情感充沛过么?
答案自然是没有,这些和青春期的小女生息息相关的所有情绪,在许傲的身上都不曾看见过,她隐忍且压抑,克制而内敛。
她不说,你就永远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那一天,许傲跑过来和他们说,“我能带一个朋友一起么?”
那是第一次江岸看见许傲身上的裂缝,她完美面具下的一次小冲动。
幼儿园的时候许傲在班级里只和江岸一个人说话,小小的她有一点依赖这个熟悉的伙伴,后来他们上了小学,一直到四年级张瑶转学来以前,许傲都只有江岸一个朋友。
即便许傲后来长大,也有了张瑶作伴,可是江岸一直都认为她对自己是最特别的,她曾经把自己小小的依赖全副交给了他。
他还记得张瑶第一次主动从背后攀上许傲的身体想和她玩闹,许傲把她推开的时那张臭脸。那才是她捍卫自己世界的态度。
许傲面对贺知立的闯入,只是稍显无奈,只有江岸知道,许傲这样的性子,对他做了多少妥协才有了今天这一步。
“你对他很好。”江岸平静的叙述。
许傲站在树下,一阵微风,缝隙里筛下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轻轻阂眼,气息轻柔。
“一点点吧。”随后她睁开眼,细密纤长的睫毛轻颤,绷紧的下颌缓缓放松下来,看着江岸,她虽然没有勾唇,可江岸却觉得她眼里有笑。
贺知立的电话这个时候打进来,不同于以往的手机铃声,这次是视讯的通话音。
许傲拿出手机,看了眼江岸,无奈的勾起唇角。
就这一刻,江岸什么都懂了。
许傲点击接通,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很帅气的沉静面孔,许是那边信号一般,画面静止了几秒钟。
许傲把屏幕里他的样子截图下来。
江岸眉梢微动,真可真是神仙难逃啊。
“学姐!”那边信号接通,贺知立的脸挂满笑容,张着嘴笑的幅度很大,下牙都能窥见。
“嗯。”许傲把手机偏转,江岸的脸也一同进入画面。
“嗯?”贺知立往屏幕前凑近几分,像是在分辨他们所处的环境。
“hi,大帅哥!”江岸笑着冲他打招呼。
“学长,你怎么会在这里?”贺知立见他们在一起,就直截了当地问了。
“我……”
画面里江岸看着许傲笑,有些迟疑的样子,贺知立不满的撇嘴。
“来玩。”江岸故意把话说得很隐晦,他喜欢看这个贺知立眉眼里都藏不住的探问和醋意。
“好吧,学姐你们在玩什么呀?”贺知立往后靠在椅背里,这才能看清他所在的环境,一个很简洁的小屋子,装饰环境都有些老旧。
远处许莹悦走过来,江岸先看见,主动上前去和她打招呼,于是她在远处停住脚步。
许傲这才把目光放回到屏幕上,少年靠在椅子里,不大高兴了。
“江岸跟他父母来拜访我爷爷,我们在院子里。”许傲解释。
“好嘛!”贺知立歪着头,怎么也看不够屏幕里的人,“学姐,我一会儿要去做午饭,我们下午可以视频聊天么?”
“下午不行。”许傲想了一下,“晚上吧。”
他乖乖应下,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提昨天夜里发生的那件事,一种心照不宣的平衡在这两人之间默契地建立起来。




烟雨夜 除夕
除夕的那天午后天空居然下起了小雨,许莹悦他们从外面跑回屋里,吵嚷着要许恒瑞陪她一双羊皮底的高跟鞋。许莹悦跑回楼上洗澡换衣服的时候许恒瑞在她背后骂她矫情。
许傲本来坐在楼下沙发上等着开饭,过了半小时许莹悦又跑了下来,头发被毛巾包做一团,还滴着水,站在楼梯上冲许傲说,“傲傲,你的吹风机能借我用一下么?家里的坏了。”
许傲点点头跟着她上楼,她的吹风机是苏琴给她准备的,她不习惯用别人的东西。
把吹风机递给许莹悦,她拿进浴室,又伸头出来,“等我一起下去。”
许傲刚准备下楼的脚步回,转身走进自己卧室开着门等她。
期间给贺知立发信息,那个人正在做饭,不知道喊谁给他拍了一段视频发过来,视频的角度很低,只能大概看见他头部以下的位置。
视频里是很老式的那种农村厨房,用柴火的那种灶,许傲从来没见过,觉得新奇。
视频里三分之二都是贺知立的长腿,黑色工装裤,同色系的卫衣,他那里似乎不太冷,也或许是他怕外套沾上味道所以脱掉了,炒菜的手法很娴熟,很大的一个锅,里面做的什么看不太清。
视频播放到快结束,听见一个嫩生生的声音,问,“哥哥好了么?”
许傲的嘴角忍不住上扬,是那个可爱的小妹妹,叫欣冉。
贺知立看向镜头,露出他招牌式的傻笑,说,“好了。”
许莹悦来还吹风机的时候就见许傲侧坐在床边,对着手机笑,那是她从未看到过的场景,一时愣住。
许傲看见许莹悦出现在门口,嘴角的笑意一闪而过,她起身接过吹风机,放进自己的抽屉里。
“走吧。”
“刚才和男朋友发信息啊?”许莹悦问出这个问题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许傲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
老宅的年夜饭一向吃得很早,下午三点,饭菜都已经端上了桌。
许傲和许莹悦刚坐下,就有人从门口进来,大家都看过去。
一个年轻的女人,挺着个大肚子,管家替她撑伞来的,她扶着肚子跨进来,脸上带着柔和的微笑。
许承东猛然起身,椅子在地面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你怎么来了?”语气里藏不住的暴怒,周遭噤若寒蝉。
那女人似乎是被吓到,瞬间眼中含泪看向这个方向,她看见了许傲,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
“是我要她来的!”许老太太发话了,她站起来,主动过去扶着那个女人,语气慈爱,“门口冷,快进来吧。”
那楚楚可怜的女人只是站在那,身子微微发颤,红着眼睛看向许承东。
许傲多少猜出几分,她回自己的视线,余光瞥见周围好几个人都看着她,她觉得好笑。
不去看那做戏的人反倒都来看她,什么怪事。
“你给我走,现在走!”许承东从母亲手里拉过那个年轻的女人,拽着她往大雨外走。
“你快给我放手!”许老太太颤颤巍巍的冲着自己那个不孝子喊道。
还是许礼华发了话,大伯去把那两人给拉了回来。
那女人淋了些雨,本来就瘦弱的身子显得更单薄,她低着头沉默,眼睛很红,嘴唇发白。
许老太太安排她坐在大伯母身旁,正好斜对着许傲,厨房来人上了碗热汤。
“承东啊,你这么大年纪了不能不懂事的!这小婉要是淋了雨生病,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要遭罪的呀!”许老太太一口一个孩子,也不知是谁给谁听的。
“是呀是呀,这冬雨寒气最重的,刘妈,快拿条毛巾过来给小婉擦擦!”三伯母召来刘妈,亲热的摸了下那个女人的手,“哎呀,手这样凉!”
许傲全程没有抬头,期间她只是眸色清绝的看了眼许承东的方向,见他面色不善,对上自己目光的一瞬间眼里又充满歉意。
其实对她来说都无所谓,是挺着肚子上门的年轻女人,还是许老太太说的那些意有所指的话,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这才下午三点,屋外早已暗不见光,空气里也弥漫着今年最后一场冬雨的湿气,淅淅沥沥的雨声传进屋子里。
许傲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这里下雨了。”




烟雨夜 阿贺,新年快乐
桌上很快恢复欢声笑语,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刻扰乱大家的兴致。
许傲的手机震动。
可爱又迷人的反派:我们这没有下雨,学姐我好想你。
手指轻轻拂过屏幕,无尽的温柔掩藏在这一触。
为什么相隔那么远你还可以感知到我的心?
许傲的冷静似乎出乎所有人意料,她知道这些人都在暗中打量自己,她坐在这张庆祝团圆的桌子上,没有笑,更没有不悦,却无端的让人感觉孤冷。
她一直都保持同样的姿势和神态,对这一派温情无动于衷。
她不属于这个家,或许从来就没有属于过这个家。
许傲突然想起来七岁的那一年除夕,她听见两个伯母在背后议论起自己。“造孽哦,取什么名字不好,取个傲字。我看那个苏琴是读书把脑子读坏特了。”
“是不是这里有问题呀?听说她在学校从来不和同学说话的。”
“这个不好乱讲的。”
还有十五岁父母闹离婚的那年。
“长得再漂亮又有什么用,木偶娃娃一样。”
“侬看看,她对江家那个小孩笑的比花还好看,她年纪小,心眼可不小得很。”
“那是了,江家这两年当官的当官发财的发财,家里就这一个独子。你别看她年纪小,吊男人的本事不小。”
“她小小年纪懂什么,还不是她妈教的。”
“早劝过小弟不要找外地女人,这下好了,离了婚了这十几年拼出来的财产全被骗走了!”
………
饭桌上,那个女人无疑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小婉,你这个……”三伯母指指她的肚子,“几个月了呀?”
“八个半月。”这是这个女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声音清澈婉转,很是动人。
“产检做了怎么说呀?”
“孩子很好很健康。”周婉说这话的时候看向许承东的方向,可是那个人只顾看自己的心肝女儿,神色晦暗不明。
周婉这是第一次见到许承东心心念念的宝贝女儿,他果真没有一句夸大过,这个女孩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美丽千百倍,只是眉眼处,神情太过疏冷。她大概清楚为何许母不喜欢这个小孙女的原因,是人都爱软语笑脸,更别提儿孙绕膝的老人。
事情出在晚饭后的聚会时间,许承东把周婉从沙发上拉起来,眼底里压不住的暴戾。
许礼华晚饭后就回书房了,他眉眼低沉,一言不发。
不远处很快就爆发出争吵,准确来说是许承东一个人的怒吼。许恒瑞的琴声戛然而止,整个屋子又一次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许承东在还好,他不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许傲。
她的眼角轻轻掠过,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阿昌你去看看,让你弟弟带着小婉回来,屋外风大。”许老太太发话了,语气焦灼,鄙夷的眼神却掠到许傲那一边。要不是因为这个丧门星在饭桌上摆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阿东又怎么会对小婉这样生气。
像是应了许老太太的不安,大伯着急忙慌叫司机的声音传了过来。
所有人都起身去看,许傲也跟着过去,屋外,刮着急风,阵阵雨丝斜打进走廊,周婉扶着墙半蹲,许承东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似乎刚才的怒气并未完全消散。
“哎呀!这是怎么了!”大伯母眼见周婉脚下的位置一片水迹,冲上去将人扶住,“阿东啊,小婉这是怎么了?”
她像是疼的说不出话来,本来就没有一点气血的脸现下更加惨白,嘴里不停念着,许承东的名字。
除夕夜,全市最好的医院。
许傲和一个面熟的中年男人站在楼道里。
“麻烦您回去后,让张妈把我的行李好带过来。”面前的少女面色平静,丝毫没有被之前的混乱所影响。
“小姐你要回家了么?”司机先生为许家工作了近二十年,还保留着原有的称呼习惯。
“嗯,我妈还一个人在家,麻烦您了。”提到自己母亲,女孩的语气总算有了一丝波动,她垂下眼,却也掩不住深深的倦意。
许傲真的有些累了,周婉于除夕夜23:28分诞下一个男婴,由于早产,他被送去了新生儿科,护士把孩子带出来的时候一群人围上去看,只有许承东独自站在窗边,手里夹着烟,周身的气息都是冷的。
许傲趁着大家都去病房里照看周婉的时候,她偷偷下楼去了新生儿科,她站在护士台前,无声的动了动唇,还不知道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年轻的小护士抬起头,“是想看刚刚送过来的……”她翻看了下自己的面前的册子,“周婉的儿子?”
许傲“嗯”了一声,原来这个孩子还没有自己的名字,暂且被称为周婉之子。
小护士带着她走到一个玻璃窗前,指着一个方向,“看到没,就是那个。”
许傲点点头,看着保育箱里的孩子,他那么小,许傲伸出手指放在冰冷的玻璃窗上,那个孩子就把手举起来,像是在回应自己。
耳边响起许承东在来医院的路上和自己说的话。
“宝贝,你知道的,爸爸最爱的人永远都只有你。”许承东眉头紧锁,满腹的心事都摆在了脸上。
“不管那个孩子生下来如何,爸爸都不会再婚,我永远都只会有你一个宝贝。”
平心而论,许承东的语气足够诚恳,面色也足够凝重,可许傲真的没有办法去揣测他的内心是否真如他所说一致。
他会爱这个孩子么?他甚至连看都没来看过一眼,他会对他越来越好么?给他取一个满怀期翼的名字?陪伴他成长,就像曾经对自己那样。
许承东已然和苏琴离婚,虽然他们离婚时闹的不好看,可从那一刻许傲就知道她的爸爸,她从小依赖崇拜的爸爸,是她妈妈今后的人生中最不愿与之来往的男人。
或许许傲早就有察觉,也许是在初中,也许是小学,从他每一次晚归身上的味道,许傲就能判定他是否于婚姻不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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