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炉鼎(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花花
“弟子欲转修无情道,恳请师尊助我一臂之力!”
“本尊……依你。”
记忆戛然而止。
秦断从黑暗中猛然坐起,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耳畔回荡着砰砰心跳,激烈的前所未有。
少年清脆中带着微哑的嗓音似还未散,连带着心脏都跟着漏跳一拍,他摸了摸胸口,又仿佛只是错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断面色阴沉,他深深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醒了?”
冽的声音突然炸响,秦断打了个激灵,抬头看他。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复杂,盯得那人微微偏过头去,“之前一事,是我不好。”
“……”
“伤口已经处理了,如果还痛的话,跟我说。”
“……”
“我可以答应你力所能及范围内的一件事,”他嗓音清冷,语气却相当认真,“只要此举不有违人道。”
秦断眯起眼睛,冲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或许是出于歉意,冽乖乖上前几步,半跪于他身前。
“我只问你几个问题。”秦断道,他凝视着对方波澜不惊的双眼,试图从中抓取任何蛛丝马迹。
“你为何入魔?”
冽定定的看着他,半晌后,垂下眼去。
“……为一个人。”
“何人?”
“……旧人。”
“你爱他么?”
薄唇微微颤抖几下,冽轻轻抽了口气,逐字逐句道:
“……我倾慕于他。”
秦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他已经有很久不曾如此焦躁,像个青涩的毛头小子似的,毫无自觉的追问到底。
他扳起那人的下巴,恨不得把心口这股火气喷在对方脸上,“那么他如今,身在何处?”
“……”
冽不答,与他对视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秦断见此,极其恶劣的笑了起来。
“他死了,对吗?”
“被八十多道雷劫劈成碎片,连渣都不剩”
下一秒,他喉咙一紧,冽掐着他的脖子将其按在墙上,眼中泛起一片血光。
窒息感接踵而至,除此之外,他更感到一股锋利的杀意抹过周身每一寸弱点,只要那人心念一动,自己便会在瞬间被绞杀成肉泥……
这是他重生以来离死亡最近的一次,秦断不但丝毫不惧,甚至还想大笑出声。
“我不欲伤你……”冽道,手中力道缓缓紧,像是要将他颈骨生生捏碎。
“莫要逼我。”
他突然松手,秦断便顺着墙壁软倒下来,咳得惊天动地。
……哪里是我逼你啊,他一边咳一边想着,我他妈这不是来还债了么?
就是不知这债,如何才能算清。
如今一遭秦断才恍然发现,原来他与冽的那段初遇,时隔千年也依然潜伏在灵魂的某个角落,虽有蒙尘,但不失光辉。
喉间涌起一股血气,秦断吞了吞口水,闭上眼。
冽将手掌贴上他起伏的小腹,将真元打入体内,缓解了秦断身体上的痛苦,几秒过去,就连喉间的掐痕都消失不见,恢复如初。
做完这一切后,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眼前此人,冷声道:“刚才的话,我权当没听见,你若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来做,尽管说。”
秦断嗤笑一声,哑着嗓子道:“我要你放我走呢?”
“……只有这点万万不可。”冽唤出霜寒一步踏上,又向他伸手,“走吧,你还有一路思考的时间。”
秦断耸耸肩,不置可否。
随着御剑而起,夜风吹乱了他一头散发,连身前之人的背影都略有模糊。
秦断将长发束在脑后,又狠狠抹了把脸。
胸口那股不知何起的悸动还未散去,像是什么牵扯着那颗跳动的器官这种感觉很微妙,他说不出是好或坏,但总归是许久不曾有过。
当年他被打碎丹田、挑断浑身经脉丢下万魔窟,一番挣扎后肉身被魔物吞食,若不是他拼死一击反杀之后,生生吞下那魔物的内丹,怕是就要葬身于此。
魔丹入体后威力巨大,充盈的魔气在他彻底坏死的经脉中来回冲撞,像是一场漫无边际的极刑,好在他本为纯阴之体,又是天水灵根的极佳资质,加上丹田已毁,修为尽失,体内没有纯净真元与魔气相抵,才终于苟延残喘。
但是那时候的秦断身体被魔兽啃掉大半,他只能按照记忆里最普通的炼体口诀,以魔丹为媒介,吸四周魔气……
而最终炼就的身体五感不全,没有嗅觉味觉触觉痛觉,体温极低,骨骼脆弱,心跳更是聊胜于无如同一具行走的尸体。
可最终,他还是活下来了。
最初的炼体他花了整整五年,又用五年巩固,再用五年洗去体内血煞之气。
冽是他这地狱般十五年来里唯一遇到的人类。
那个少年非常年轻,身体完好,品性优良,师承名门,还是个百年难见的修剑天才……
像极了坠入魔窟之前的他。
秦断那时满心都是仇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何时便会发疯,他只知道自己如果真疯起来,会杀光眼前一切活物。
可冽却不这么认为,依然敬他尊他,全然不知他体内藏着怎样的怪物,又会做出如何可怖之事……
所以便有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再然后,他屠光仇人满门却依然深陷仇恨不得自拔,为求解脱,修得太上忘情心经,以大爱化仇恨,由多情至无情。
数年之后两人再遇,秦断早已堪破情仇,加上修罗之体迟钝非常,就算受伤背叛都不会有痛,久而久之,便已成习惯。
他自以为此生不懂爱是何物,可如今天道却告诉他,你这一生仍有情劫未渡,因果未还。
于是他又被丢入了这具比常人还要敏感的肉体之中,再次尝到了让他陌生至极的情绪波动,一时之间,难以自处。
而现在,竟然连冷静下来都做不到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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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像是有火再烧,烦躁非常,偏偏无处发泄。
秦断磨碎一口银牙,眼神四处乱飘,草率略过脚下后退的景物,兜兜转转了一大圈,最终还是落在冽身上。
他不曾想当年一剑下去,竟导致这人执念如此之深,哪怕封闭七情六欲,依然会因他殒身而直接入魔。
而这份刻骨的心意,对方却从未提起,以至于他每每想到此人,都只剩那柄仿佛能冻结天地的霜寒。
所以这个人如果知道自己便是秦断,又会如何呢?
是追悔莫及?还是失声痛哭?总归不会再像现在这般,仿佛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秦断想到这里,突然有些许兴奋,他恶劣的扯了扯冽的袖口,凑上前去。
“”
却没能发出半点声音。
秦断愣了一下,试图再度张口,却凭空劈下一股剧痛,疼得他差点从飞剑跌下,眼前发黑,脑袋嗡嗡作响。
隐隐之中,他猛然想起天道的最后一句话
“此乃天机,不可泄露。”
第4章04
04.
冽一把捞住对方软倒的身体,垫在后腰处的掌心输入真元,直到那人面色好转,才缓缓松手。
额上的冷汗转眼被夜风吹干,秦断心有余悸的按着脑袋,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这是天道给他的警告,若有下次,估计就不是头疼这么简单了。
可秦断生平最恨受人威胁,如今却也只能在背地里骂上几句,难有些憋屈,思来想去,又开始找冽搭话,想要旁侧敲击。
“喂,你怎么不问我叫什么名字?你知道我是谁?”
“……”
秦断见他这幅雷打不动的样子就不爽,冷笑一声,“干什么不说话呢,怎么,我上都给你上了,拔了就不认人了?”
听他这般粗俗,冽皱了皱眉,“……我道过歉。”
“道歉顶个屁用……”秦断啐道,“你入魔之后拿我当炉鼎缓解魔气,别当我看不出来……你这心魔少说有个几百年了,以你修得之道和脾性,不至于完全无法自控,只是憋得太久想要发泄出来,我又好死不死落在你手里,是吧?”
“……”
“你与我根本不熟,又从不提及我姓名背景,却在一定程度上答应我的要求,是因为除了那点儿愧疚心以外,你根本没把我当人看。”他说到此时,冽挺直的脊背有几分僵硬,他沉默了许久,只承认道:“我的确不认识你……当时,风月楼找到了你,却又违背我们的约定,想将你独吞,路上却又遇到寻仇的仇家。我……恰好经过,救下了你,只是这样。”
“当时你受了重伤,我为你疗伤后你迟迟未醒,加上一役过后我真元消耗剧烈,需要闭关,便把你留在洞府,暂且离开。”
冽说得极为含糊,只有风月楼一词还算有点干料,可当秦断想追问下去的时候,这人又跟闷葫芦似的,死活放不出一个屁来,他折腾半天无果,只得做罢。
三百年前,他不曾听过这个名字,想必是近些时日才发展起来的势力,至于是做什么的到不难猜,风月嘛,再联系上他这极品的炉鼎身,答案呼之欲出。
加上纯阴之体本就极少,配合上天水灵根的资质,若是有两方势力争夺,也算得上情理之中,可冽此人,修无情道千年有余,并非沉迷欲望之人,就算因心魔失控,也不至于强暴了他。
除非是……秦断心下一凛,挥手拟出一面水镜,顿时有所了然。
如今他这张脸,竟与生前有八九分相似,唯一的差距,不过是一分血腥之气。
天下之大,非亲非故长相相同者未必没有,可此身资质相貌都与他极为相似,加上天道所说的那番话,难不是有人刻意为之的。
所以眼下,重点还是在那风月楼里,但冽不愿详细说明,秦断逼他不得,只得另想办法。
他从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哪怕目前受于人下,又被天道胁迫,也不会就此认命。
秦断眼中情绪翻涌,阴晴不定,他垂眼望着脚底银色飞剑,心中暗自盘算着什么……
一天后,他们再度遇上了宣法会的追兵。
或许是受到之前的教训,一口气来了十人有余,其中为首的是一名元婴期修士,身姿不凡,光是在那高空站着,便能感受到一股极大的灵压倾泻而来。
冽目光一凛,剑随意动,锐意四起,以剑域隔绝威压,总算让脸色苍白的秦断喘了口气。
他抬头看了眼气势汹汹的敌人,刚想说些什么,冽突然将一物塞入他手中,转身踏出一步,挡在他身前。
“离开这里,去凉州找识得此令之人。”霜寒发出嗡嗡剑鸣,冽周身气息一荡,衣袍翻飞,掀起一阵风雪,“走!”
秦断倒退两步,皱起眉来,“以你修为,这群人不至于……”
他话音未落,冽已然出手,凌空劈下一道剑意,直直朝着为首之人的门面而去
可那人神色丝毫不见慌张,慢条斯理的甩出符,金戈之声炸起,两秒后符自燃,对方毫发无损。
秦断一愣,他就算是修为再低也该看出来了,如今的冽,大大不如以往……最多元婴中期水准,与三百年前差了足足三个境界。
他不由得想起那人曾说过,如有追兵定然保不住他之类的话……那是他还没当回事,如今看来,倒还真是实话实说。
追兵有十一人,除去那一名元婴之外,其余皆在金丹期左右,哪怕冽略高一个境界,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秦断咬了咬牙,看向那身影的目光复杂起来,可他清楚以自己目前的水准哪怕留下,也只是拖后腿而已。
冽虽不在意于他,到底是真不希望他死。
思及至此,他不再犹豫,转身遁去。
冽又出一剑,劈散一道追击秦断的雷光,身形一转,砍断试图从后偷袭的藤蔓,掀起一道气浪,逼得那些人倒退一步,暂且不得上前。
为首那人见此,笑道:“道长眼光可真不如何,小情人丢下你逃命,你却还在这里苦苦支撑作甚?倒不如束手就擒,不至于伤了和气……”
冽闭了闭眼,感受着那炉鼎身上的气息逐渐远去,心中的一块石头骤然放下。他稍稍吸了口气,在一睁眼,眼底只剩凛然杀气,在场的金丹期直觉颈间一凉,慌忙去摸,确认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复又连忙祭出宝器,虎视眈眈的看着白衣之人,蓄势待发。
那元婴始终漂于半空,试图以话语动摇冽的决心,却不想那人微微抬头,速来冷淡的唇角轻挑,竟是露出一个近乎于笑的表情。
“他走了,才好。”冽似笑非笑的挽剑而起,霜寒之上剑鸣更甚,剑身散发一股蓝光,细看之下,便会发现其中冰雪翻涌,锐气四溢。
那元婴见他做此阵仗,脸色一变,“你莫不会是想……你疯了吗!冽!以你目前修为强开小天地,就不怕受真元反噬,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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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俱碎?!”
他一边说着,也不忘甩出数道符试图阻止,可那纸符飞出,还未触及冽本身,便被那周身剑意绞碎成渣。眼看天色已变,冽头顶的空间开始扭曲,其周身气势大涨,那群金丹修士竟是站都站不稳,被气浪掀出数十步之远,堪堪站定时脸色惨白,嘴角有血丝浮现,竟然都受了内伤。
再等下去就来不及了那元婴修士脸上闪过一丝狠戾之色,他一挥袖,一张金色的符纸夹于指间,又咬破舌尖,将一口血喷在上面,口中念念有词。
四周的温度开始攀升,那修士高浮半空,周身以火光包裹,指间符火大燃,炙热的火光与他身后凝聚成型,竟是一三人多高的巨大火兽,一双金瞳一如淬炼铁,遥遥望去一眼便能感到那可怕的温度。
就在那火兽成型的瞬间,冽周身的气流骤停。
他抬起眼,连瞳孔都化作冰雪似的淡蓝,同时头顶上方的天空裂开一道缝隙,很小,不过一米有余。
元婴修士见此,心下稍稍松了口气,心说冽还是勉强了……
但明显那个人并不这么想。
只见霜寒之上剑光大盛,其剑意冲起三十米有余,所及之处,一片冰天雪地。
冽眯眼望着那顶头缝隙,挥剑而下
竟是硬生生把没有完全成型的小天地一剑劈开!
当修士的境界为大乘期时,足以用识海凝聚出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域,并破开虚空让其现世,这种领域被称作“小天地”。小天地凝聚了修士一生的成就,并与心性道法息息相关,例如秦断的小天地被称作“修罗血狱”,一眼望去红花遍地,美则美矣,无叶的花径之下却埋葬着累累白骨,红色与白色遥遥相应,浓烈又鲜明,一如他命途多舛的人生。
而冽的小天地里,只有剑。
那是在一片漫无边际的纯白天地里,涌动的风雪中藏有无尽剑意,置于此地之人若无强大真元护体,转瞬便会被风雪绞碎,而剑意嗜血,杀的越多,威力越强。
跑出老远的秦断回过头来,看着远处风云变幻,心下难有几分微妙。
就算冽是天才中的天才,在元婴后期便领悟了小天地,可他此时境界有损,根基不牢,如此做法真当与找死无异……
秦断低下头去看冽给他之物,那是一块小小的令牌,为玄铁所制,上面刻有古朴的花纹;玄铁冰凉,此时攥在手心,铬得掌心发疼。
脚下大地传来一阵微颤,他猛然回神,咬咬牙继续往远处逃去。
这一跑便是一天一夜,等体内最后一丝真元终于榨干,秦断扶着路旁的树干,气喘吁吁。
他这一路从深山老林跑到了官道之上,眼前一片平坦大路,只是天色已晚,鲜少有车经过,只余下夜风阵阵。
秦断吐出一口浊气,沿着道路缓缓往前走。
他将那块令牌再度拿了出来,在掌心翻来覆去的把玩,心里想着之前发生之事。
冽让他持此令往凉州去,而凉州为中立的地盘,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可因为占地极大,有不少江湖门派扎根于此,更不缺修道的名门世家,其中以温、李两家为首,称得上百花齐放。
想起这点,秦断眼色一暗,连脚步都为之停顿。
是了,凉州是温家的地盘,如果他去,可能会撞见那个人。
他生前的……旧友。
秦断深深吸了口气,重新迈出一步。
可是目前为止,他根本不知道这具身体到底代表着什么样一种身份,唯一给出的线索也不过是这块令牌与“风月楼”三字,如要追查到底,就必须二选其一。
又或者,他把这令牌扔了,找个偏僻的角落里安顿下来,避世不出……
脑中传来一阵刺痛,秦断眼前一花,差点跪在地上,他狠狠锤了锤地板,心里将天道骂了个底朝天。
他这次重生,为的就是偿还因果,渡过情劫,最终大道升仙。虽然目前为止还是一头雾水,但冽的遭遇,多少也让他想起了些什么。
秦断上辈子虽满手血腥,但归根究底不曾滥杀无辜;太上忘情心经修的是大爱无疆,道法不分正邪,极情道者,需先入世再出世,而他为道入世的那几百年里,还因心血来潮做过一些蠢事……至于结局,不提也罢。
如果冽那般便算是因果,那这便注定是个死结因为多情之极便是无情,无情无欲者,花丛中过片叶不沾,他亦如此。
当时的心境那般,且再看当下,却是有些微妙的改变。
冽为他哦,尚且当是为他好了,毕竟这张脸还是前世的模样。冽为他出生入死,若说一点感觉没有是不可能的,但往细了去,秦断又不愿想了,只道以那人修为,这番不至真死,负伤倒是肯定。
至此,他便生硬的将思绪掐断转移,琢磨起以后之事。
在官道上走了一夜,第二天秦断用幻术改变了五官,靠着这张依然不错的脸搭上了凡人的马车,又花了两天才到达最近的城镇。
秦断化名秦旭,自称是江湖散人,为了投靠亲戚四处走访。而那马车的车主是两个纨绔少爷,一人姓王一人姓赵,皆不具有灵根,行事张扬霸道,本性却算不上多坏。
短短两天时间里,秦断便与这两人混的称兄道弟,入城后更是受邀前往当地最好的酒楼,三人要了间包房,喝的昏天黑地。
秦断这身体再怎么不堪也已经筑基,凡人的酒液于他来讲与白水无异,自然是不受影响,倒是王赵二人起了兴头,都喝得多了。
既然是纨绔子弟,平日里自然少不了风花雪月,两人借着酒兴大谈其道,一会儿说那醉红楼的水蛇腰,又说那琴曲坊的芊芊玉手,秦断在一旁听着,微微一笑,又满上一杯。
“各位哥哥们见识广,小弟我自当佩服得很,”他做足了姿态,将那酒液一饮而尽,复又道:“就是不知二位哥哥可曾听过风月楼?”
他此言一出,满堂皆寂,王赵二人对视一眼,眼中惊讶不减。
秦断挑了挑眉,装出一副无辜模样,“怎么了?”
王少爷咳了两声,“秦弟啊,这风月楼可不同那些凡俗青楼,那可是仙人们快活的地方,不是我等凡人可以奢望的。”
赵少爷闻言,跟着道,“王兄说的不错,最近听闻风月楼打算在庆州开一处分楼,两位兄弟若是有意,不妨一同前去看看,饱饱眼福也是好的……”
王少爷一听顿时来了神,酒也不喝了,张罗着去庆州的事情,完了还不忘问一问秦断,“不知秦兄弟是否愿意与我俩一同销魂啊?”
后者笑了笑,“哥哥们都这么说,我这个做小弟的自然恭敬不如从命了。”
三人又碰了几杯酒,困了便趴在桌上睡了去,第二天被下人抬上马车,秦断与两个醉鬼坐在一处,靠着墙壁盘膝打起坐来。
虽然道魔逆转让他的修为跌了两个境界,但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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冽的那两次交合也并非毫无获,加上毕竟是魔修出身,相比较道修要更加速成,秦断之所以在睁眼的第一个瞬间不惜自毁丹田转入魔道,为得就是能更早崛起,拿回以前的力量何况他毕生成就皆是魔道,以道修之身,根本发挥不了。
秦断将运功行走了一个小周天后,明显能感受到丹田内魔气大涨,隐约凝聚成型,他咬咬牙再接再厉,转眼一宿过去,再睁眼时只觉得一派神清气爽。
之前跌落的境界,如今已经恢复了大多,再过不久就可以结丹了。
这样的进展让他多少松了口气,结丹之后,可以发挥的余地就更大了些,加上他身为散修,手里头多多少少有几样保命的绝学……等到金丹期时方可使用。
总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如此被动了。
秦断一边想着,将脑袋靠在身后的车璧上,窗外正直正午,烈阳高照,让人不燥热。
庆州位于凉州边界,是个出了名的风月之地,所以风月楼的分楼开在那处,倒也没什么毛病。
只是根据那两人之前所说,这风月楼定是为修士办的,魔修道修还不好说,只是自己需要万般小心,绝对不能栽了跟头。
不过既然是在凡人的地盘开的分楼,到场人士里应该也不会有太多修士,对于这一点,秦断并不畏惧,他的幻术连金丹期都看不通透,除非那人修为在元婴以上,可庆州灵气稀薄,金丹都不见几个,更别提元婴了。
何况他此次去,只是想探查一下风月楼的底细,一切低调,切勿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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