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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炉鼎(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花花
白伶之被这目光看的一抖,心中无端生出一股恐慌来。
他有些慌乱的放下盘子,又将那蛇了回去,手臂一揽将人拥进怀里,软声道:“你生气了吗……对不起,我只是觉得那个点心非常好吃,想让你尝尝……”一边说着,还将脑袋埋在对方肩上,蹭了几下。
他语气里带着浓浓委屈,若不是秦断嘴里的腥甜未消,怕是真要被他蒙骗过去。
……不,他已经被骗过了,秦断吞下一口带血的唾沫,冷笑着想。
自己这个徒弟,无论何时都要比他更懂得如何玩弄人心。
秦断敛心神不再为白伶之所动,可那人不依不挠的扒着他的肩膀,过了一会儿突然不动了。
他皱了皱眉,刚想说些什么,就感觉到肩头一股温热的湿意,浑身一震,强行扳起对方的脸,却见白伶之一双金眸通红,眼底水花泛滥,白色的睫毛一抖一抖的,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沿着那张雕细琢的脸颊滚下,有几分楚楚可怜。
秦断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你……哭什么?”
白伶之闻言哭的更伤心了,可仔细去看,便会发现他眼神涣散,像是被什么魇住了。
“师尊……”刚还邪气十足的男人此时孩子一般抓紧了秦断的手:“师尊……我、我错了……不要抛弃我……”
他抽抽搭搭的哭着,形象全无,嫣红的嘴唇张合着,却尽是些恳求的话语,翻来覆去,反反复复。
好像他能做的便只有这个了。
秦断一阵无语,刚才坚定下来的心被这几滴泪水泡的发软,本能的伸出手,刮了刮那人通红的眼角,叹息道:“别哭了……都这么大了,还哭成这样,像什么话。”
白伶之攥紧了他的手腕,力道之大仿佛要将那骨骼捏碎,“师尊我错了师尊……我只是不想让你走……我……我心悦你……才忍不住……”
见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秦断无奈想要在安慰些什么,却被一股大力狠狠摔到床上,白伶之跨在他身上,修长的手指掐着他的脖子,表情一转之前的脆弱,变得扭曲而凶狠。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要抛弃我?”他哭着质问道,手中力气却逐渐加深,“为什么啊师尊……我那么喜欢你……”
秦断被他掐的呼吸困难,本能掰扯着颈脖之上的双手,艰难道:“你……”
“我已经不奢求你爱我了……”白伶之眼里一片血色,光滑的颈脖上生出银鳞,一路蔓延至小半张脸,“可是为什么你连恨我都不愿意?”
他说到此时,额间的鳞片微微发光,两根崎岖的银角从他发间缓缓伸出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那两根角一长一短,短的那根像是断过,以至于看上去有些怪异。
这是……蛟化。
可蛟龙的角短而直,甚至无角,白伶之额前的这两根分明是……龙角。
有那么一瞬间,秦断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不敢相信当年的自己看走了眼,这小子根本不是什么蛟与蛇的后裔,而是实实在在的身怀上古龙血……
龙是蛟之祖,其血统自然要更强横于蛟,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血脉残留,也会随着时间而逐渐同化,而龙之角乃是龙族力量的根本,白伶之断有一角,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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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全,怕是此生再也无法化龙,还得日日夜夜饱受血脉反噬,痛不欲生。
这又是为了什么?
秦断心下大震,一时忘了挣扎,只愣愣的看着那双血红的眼,以及耳畔那人声嘶力竭的控诉。
“我好恨……我恨你当时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要让我活着……忘记……”白伶之浑身颤抖,不断有泪水落在秦断脸上,又顺着脸庞没入发鬓。
“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想起你的时候……你却死了……”
扣在颈间的手指骤然松开,秦断弓起腰腹,大口大口的咳嗽着,白伶之像是哭累了,将脸埋在他胸口,小声啜泣着。
“我好痛啊师尊……真的好痛……它们说变成龙就不会痛了……可是变成龙就要忘了你……”
“我不想成龙,我只想要你……”
龙乃上界之物,而龙的子嗣遍布三界,若想化龙,便要彻底脱胎换骨,而那些前尘旧事,自然也一同抹了去。
白伶之当年修为一日千里,受上界感召化生为龙,却在最后走马灯时看到了那段被封印的记忆,情急之下生生撞断龙角……
那个小时候连手指破了个口子都会掉眼泪的少年,却宁愿为他承受这么大的痛苦人心都是肉做的,秦断自觉铁石心肠,如今看着白伶之额前的断角,以他的聪明,再看如今对方的模样,怎会猜不到其中因果?思来想去,只觉得一颗心被泡在沸水里,生平第一次有了落泪的冲动。
再回忆起天道那番言语,秦断躺在床上,感受着胸口翻涌的那股莫名的悸动,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自处。
修极情之道千年以来,他摒弃爱恨、不拘泥于眼前的事物;他走遍千山万水踏过数里风尘路,自以修得大爱无疆,太上忘情。
可如今重生不过一月,道心被数次撼动……那些他以为忘记了的爱恨情仇一同涌上,充斥着他心腔酸胀,却又满心迷茫。
如果白伶之的几滴眼泪便能破他数年道心,那么他千百年走来吃过得苦受过得罪,又算什么?
还是说这世间本不应存在极情之道,无情之人?他的方法错了,走的路错了,以至最终身陨天劫,魂飞魄散?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此时此刻的秦断宁愿化成一尘一土,一草一木,也不愿背负这沉甸甸的因果,那不知所起的情劫。
第9章09
09.
白伶之哭到后来,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白色的长发铺了秦断一身,后者小心翼翼的将其拢到一处,换了个姿势坐起来,让他趴在自己腿上。
那人睡得极不安稳,秀气的眉毛不自觉拧在一处,脸上的龙鳞还未褪去,随着他的吐息散发着幽幽白光。秦断低下头,看着那对银色的龙角,以及那不算平整的断面,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
龙角入手冰凉,像是上好的白玉。
他却没由来的一抖,像是被烫到似的回手来,落在身侧缓缓握紧。
秦断想起刚才这人掐着他脖子的疯狂模样,双眼通红,分明是入了魔。
也是,为了那段早已被封尘的记忆自断通天之路,心神不稳,心魔自然而生。
所以发作时才会显出龙形……秦断叹息一声,却不知如何安抚。
天道不让他说出真相,在白伶之眼中自己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替身,兴趣来时聊以慰藉,腻味后随时可以丢到一边……他亲手带大的孩子,自然是再了解不过,所以只要他不是真正的“秦断”,就永远无法给他帮助。
……何况就算他是,也无法回应这份太过炽烈的感情,不是他不想,只是他……不会。
他早就忘记了如何去爱人,所以也不值得被人去爱。
现下只是……怜惜而已吧?毕竟生活了一百多年,哪怕最开始的动机不纯,到后来也多少付出了真情实感,直到那一场背叛打破了一切。
秦断闭上眼,回想起自己被魅术控制的那一个月……他过得浑浑噩噩,记忆却清晰无比。
特别是……自己的初阳泄在对方口里时的那种……震惊和屈辱,他看着一手养大的孩子吞下自己的液,看着那双金瞳之中热烈的爱欲,他嘴唇颤抖,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然后,他在对方的嘴里,尝到了自己的味道。
那时候的白伶之敢做的仅仅只有这些而已,可对于那时的秦断,无异于晴天霹雳。
他虽堕入魔道,于双修之事也早已看开,并非不知风月,只是他生来最恨受制于人,而白伶之,恰好犯了大忌。
秦断不会记恨,但他睚眦必报,于是他不顾一切的抹去了小徒弟的记忆,如今想来,白伶之在绝望的最后高呼着恨他,漂亮的小脸上再找不见从前半点影子,满满都是爱恨交织的扭曲。
秦断的心有些凉,或许是他早已不是活人的关系,竟也没什么大碍。
只是他这一生,再不会徒了。
秦断闭了闭眼,自打他重生之后,对欢爱一事到看得很开……或许是这炉鼎之身太过敏感淫荡?潜移默化里将他的思维也改变了?
又或许只是……只是修罗之体太过冷淡,他没有快感,便只剩被冒犯的屈辱罢。
摸了摸白伶之光滑的长发,秦断发现自己并不后悔。
就像这小疯子知道后果也依然奋不顾身一样,他也做出了相对的选择。
或许从相遇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经注定如此种种,皆为孽缘。
他们谁也怪不得谁。
……
白伶之足足睡了一天,而秦断也一动不动的守了他一天。
其实这种事情以前也有……在他体内的血脉还没有觉醒的时候,那年白伶之筑基,秦断在外为他护法。
往后结丹、打坐、修炼……没有什么不是他手把手教他去做的,如此看来,那些情愫的产生也并非无从而起,细细追忆起来,那一百年间发生的种种小事,他竟然一件也没忘。
极情道便是如此用情至深,用情至多,他从不吝啬自己的情感,却也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下来。
……怪不得那天劫如此凶狠,原来都是报应。
秦断思及至此苦笑了一下,他将手贴在白伶之后心,将体内所剩不多的魔气缓缓注入……元婴后期的丹田像一片漫无边际的海,他这小小金丹就算榨干丹田,也提不起半点用处。
只是他不知道还能如何做了。
不过或许还是有用的,毕竟后半天里,白伶之睡得相对安稳。
直至他睡醒的时候,秦断还在走神,只觉得脖子被人碰了一下,本能低头,恰恰对上了那双金眸。
白伶之脸上的龙态已经褪去,唯有那眉心银鳞尚在,被烛光镀上一层暖色。
就这般沉默的对视片刻,他便听见那人用沙哑的嗓音问:“疼吗?”
“……什么?”
白伶之指了指脖子,秦断才发现颈间一圈青紫,是被生生掐出来的。
若不是对方提醒,他早就忘了这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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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秦断摇了摇头,刚想说你还难受么,就被拥入一个滚烫的怀抱里。
白伶之像是没睡醒似的靠在他肩头,喃喃地说了声对不起。
“……”
他顿了顿,复又承诺:“……我不会再伤你了。”
秦断无言以对。
白伶之抱着他温存了一会儿,又恢复了平时轻佻风流的模样,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两天后,拍卖会按时展开。
秦断跟着白伶之上了二楼的嘉宾席,此处不但不用与下方散拍处人挤人,而且每个隔间都标配了上好的茶水点心。最重要的是,用于观会的露台处挂有一袭薄帘,由天蚕丝所织,上头绣有专门的法阵,竞拍者从内可以看到外面一切景象,而在外面看来,却只有一袭白帘。
如此一来,便不需要担心自己的身份被人发现,以至于每一届拍卖会到了最后,往往都是几位不知名的嘉宾互相博弈,至于这最后东西会出现在谁手里,都是不得而知的。
秦断与白伶之坐在一处,隔着薄薄的挂帘依旧能感受到会场内部鱼龙混杂的气息,只是这次不同之前的开楼大典,以他目前的修为,比起窥破,更多的则是被人压制。
秦断不想自取其辱,便优哉游哉的端起茶碗,刮去表面的茶叶,轻轻抿了一口。
白伶之用手撑着脸笑眯眯的看他,伸手拈起一块点心凑到对方嘴边,秦断瞥他一眼,竟是张嘴小小咬了一口。
“我不喜欢吃甜的。”
白伶之怔了一瞬,低低笑出声来,“……那我让他们换些咸的来。”
“……不用这么折腾,我辟谷了。”
“品尝人间美味与辟谷有何干系?”
秦断忍不住皱眉:“……你好歹是一介大能,却贪图那区区口腹之欲,又与那些筑基修士有何区别?”
白伶之眨了眨眼,无辜道:“我寿元比他们长,可以吃到更多的好东西。”
“……”他倒是记得这小子打小便是个馋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习惯竟然还没改掉,秦断无语,只好低头再喝一口茶。
一来二去的对话间,拍卖会已经开始,开场用的拍卖品是一把极品灵剑,被盛放在一木质剑匣中,剑身无鞘,上面布有密密麻麻的器文,远远看去便能感受到其中锐意,引得台下一阵惊呼。
秦断只瞥了一眼便不再去看,在他眼里,此剑与冽那把霜华类似,又远远不及就说剑身上的器文看似复杂,实际上为了美观有不少断续的痕迹,可以见得铸剑人手法有失,不过是占了原料的底子,才不算彻底泯为众人。
不过就凭这个,糊弄一下那些散拍也就够了。
倒是白伶之……他来这拍卖会上,到底是为了什么?
接下来一连十多件拍品皆为散拍所得,贵宾台暂时无人出手,转眼一个时辰过去,秦断算了算时间,心说也该到上压轴时候了。
果不其然,只见那侍童捧着一紫金匣上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拍卖台的中心。
与此同时,拍卖台四周的灵阵启动,金色的光辉在空中晕开,笼罩着整个拍卖台这是为了防止有人突然暴起夺宝,毕竟前来参拍者有不少大能,万一脾气上来了闹场,这小小献州还真不一定受得住。
秦断看见白伶之的身体前倾,双眼死死盯着那紫金的匣子,直到那侍童对着台下微鞠一躬,才轻手轻脚的上前,将那复杂的扣锁拨了开。
一股庞大的灵力瞬间席卷了整个会场,带着凛然的寒意,连地板都凝上冰霜,可它又仿佛是柔软的,流逝于指间,一触即化。
在场一时鸦雀无声,连秦断都为之晃了晃神,脱口而出道:“五行珠!”
传闻在混沌之海上的无数个小秘境内,有一座被踏足过命名为“五行岛”,其中怪皆为五行之力所化,而唯有千年以上大妖才可凝出内丹,此内丹被称为“五行珠”,分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分别出于不同的怪,甚是罕见。
如今拍卖会上的这可,珠身浅蓝,灵力运转其中,远远看去,仿佛一颗漂浮的水球,自然是水属性的了。
“这颗水属性的五行珠为混沌秘境五行岛所产,起拍价十万上品灵石”
与凡人间的交易通常使用铜板、银两、金子等,可修士之间的交易,则多为灵石,其中十下品等于一中品,十中品等于一上品,开场那把宝剑不过一万中品灵石便截拍了,这十万上品灵石的起拍价,却是比之前所有拍品加起来还要多些。
白伶之却毫无犹豫,“二十万。”
众人哗然,这可是直接把起拍价翻了一倍出手如此阔卓,这位高坐贵宾台的竞拍者究竟是何身份?
可不等他们琢磨个了然,就听对面楼上传来一声喊价,“二十万零一块下品灵石。”
白伶之皱起眉,刚想继续喊价,就听见门口传来小厮的声音,“尊上,有人求见于您……”
这个紧凑的关头,白伶之自然不见,加价道:“三十万。”
“三十万零一块下品灵石。”
“……”
这一来二去的,价格直接飙到了五十多万,就连秦断也看不下他这么败家,“你要那珠子到底有何用?”
水灵珠内的水属性灵气虽然茂盛至极,但只能用于炼器、设阵,却不能用于修炼自身,加上白伶之又是火灵根,更是毫无用处。
对方冷冷看他一眼,“与你无关。”
秦断磨了磨牙,这小兔崽子……
白伶之眉心紧蹙,眼神直直望着对面楼的贵宾台……当然隔着帘子他看不到什么,心下也不住猜测对方的身份。
风月楼经营已有百年,家底丰厚,但也经不住他无底洞似的砸,可这水灵珠又是势在必得之物,他绝不可能放弃。
思来想去时,却听那位竞拍者突然发话,声音透过薄薄的帘子,响彻整个会场。
他说的是:“那位道友,在下需此物救治多年朋友,可否酌情相让?”
这话引起了一阵哄笑毕竟是拍卖场上,大家用实力说话,打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情牌作甚?
却不想白伶之听后眉梢一挑,回道:“那不凑巧,在下也要用此物去救在下的师尊……”说完又回头对门口道:“刚才那人还在吗?让他进来。”
“是。”
只见门口处的法阵闪了闪,一身穿黄袍的文雅男子踏步进来,对着白伶之微微一鞠,“拜见尊上。”
白伶之眯起眼,“你是弑羽堂的人?”
“正是。”对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双手递上,“此乃在下身份凭证,还请尊上过目。”
白伶之目光一扫,又转头看向对楼:“那边的是你们的人?”
“……正是温堂主,”那人苦笑道:“堂主早在您开口出价的时候就猜到了您的身份,所以让我前来一探。”
“既然如此,那他为何还要追价?”
“因为此物乃……乃尊上与我家堂主必得之物,没有确切的消息,堂主自然不敢怠慢。”他说到此时,又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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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如今真相大白,还请尊上尽快手,莫要与我家堂主翁蚌相争……”最后四个字他声音极小,像是生怕被谁听见。
白伶之眉头一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冷笑道:“他们竟然还追到这来了,胆子不小啊……”说罢挥挥手,将贵宾台前挂着的灯灭了,宣布弃拍。
那人连忙弯腰,“多谢尊上高抬贵手。”
“不必,他们若真的来了,那珠子到我手里也并不安全,倒不如便宜了你们。”白伶之摆了摆手,“你回去让你们堂主来天字楼找我,我有事与他商量。”
对方点点头,转身便不见了踪影。
一直被无视的秦断总算找到了开口的机会,“你怎么会跟弑羽堂扯上关系?”
他说这话时声音有些许不自然的微颤,可惜白伶之沉迷心事,只是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怎么?吃醋了?”
“……没跟你开玩笑。”秦断一把打下他的手,脸色微沉,“你不管怎样也是魔修,弑羽堂专屠魔道中人”
“专屠魔道中人?”白伶之噗嗤一笑,“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怕是你去问温予舒本人,他都不记得了呢。”
“……什么?”
“好啦好啦消消气,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讨厌他,但我与他……有着共同的目的,暂且合作罢了。”白伶之搂着秦断的腰,趴在他耳畔幸灾乐祸道:“何况他刚出了血五十多万上品灵石,就算是对与富贵出名的弑羽堂而言,也是个不小的数字了,就当是我为你解气了,好不好?”
他这边嘴上说着,手却不安分的乱动,秦断被他摸得浑身发软,一时半会儿只剩喘气的份儿,只得做罢。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见到温予舒的一天。
数年前的场景历历在目,那人温柔目光下暗藏的杀意,将那段早被噩梦埋葬的童年撕得七零八落
那是他生前罕有的狼狈的时刻,却出自他童年最好的朋友。
只是因为单纯的不信任。
秦断至今还能想起在那个阴暗潮湿的地牢里,那人笑弯了一双温润似水的眼睛,用最温柔也最冷酷的声音说:“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小旭哥哥?”
他曾以为不管自己变成如何模样,以那人的聪慧,总能把他从无数人里面找出来,和很久很久以前一样。
可是他错了。
秦断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他浑浑噩噩的跟在白伶之身后,满脑子都是些前尘的回忆,有好有坏,甚至大部分,他都以为他已经忘了。
可那都是太过久远的东西,追忆起来时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纱,只隐约剩下个鲜活的轮廓。
那时候的秦断还不叫秦断,他是凉州三大家族之一秦家的长子,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剑修天才。
后来……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在门口,秦断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
白伶之的手挂在他的腰间,有意无意的抚摸着腰侧的软肉,听到声音,他变本加厉的将人搂进怀里,才慢吞吞的开口:“进来。”
随着吱呀一声轻响,门被打开了。
一位身着杏色长袍的公子缓步走了进来,手杖敲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冲着白伶之的方向抱了抱拳,温言道:“见过白楼主。”
“温堂主不必客气……”
两人娴熟的寒暄着,唯有秦断死死盯着那人的身影,眨也不眨。
百年未见温予舒依旧是一副世家公子的打扮,就连说话时细声细气的腔调也未曾有变。
除了那秋水一般的眸子上,蒙了一块透不过光的黑布。
第10章10
10.
许是他注视的目光太赤裸了些,惹得温予舒偏了偏头,“这位小兄弟就是……”
白伶之搂着秦断的腰,笑嘻嘻的截断了他的话:“就是之前跑走的那个,说来也是我的失误,一个没注意被人半路截了胡。”他说到这时轻哼一声,从储物戒里取出个物件抛了过去,“这玩意儿是你给那剑修的吧?”
温予舒动也未动,一股无形的气流托住了对方掷来之物那是一块黑色的令牌,上头隐约刻着一枚羽字,正是冽交给秦断的那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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