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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床的怪同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雾花果
春末夏初,季节替换,正是强对流天气频繁的时候。
前一秒风平浪静,下一秒狂风暴雨。
不一会儿,零零星星的雨点落到的秦仙的脸上。
秦仙暗叫一声,糟糕~!
马上拔腿狂跑,试图跟雷雨赛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能遮风挡雨的教学楼。
可是,没这样的可能~!
他没跑多久,雨点已经成倍的密集起来。
轰了一声,天地间雷鸣电闪,暴雨将至。
秦仙望了望四周,借着闪电的光亮,他发现左手十米左右的边上,有一座平顶的小屋。
他不由分说,马上往小屋方向跑过去,来到小屋黑糊糊的门前,伸手轻轻推了下门。
“吱呀~”门轻轻的开了。
他拿出手机,点下手电筒,往屋里照了下,有点杂物,还算整齐,只是有点破旧,感觉像是弃置不用的体育室改成的杂物室。
这时候,雨“哗啦啦”下,倾盆大雨,没有再贴切的形容词了。
秦仙马上闪进屋里,顺便把门给关上。
他找了个旧垫子,坐在地上,四周张望。
这屋子没有窗户,只有一个排气扇大小的通风口,透过通风口,可以看见外面的天地间的厚重水帘,还那闪烁不停的闪电,伴随着响雷不时的传到他耳里。
秦仙拿起手机看了下,信号格里打了个叉,心里不禁叹气道:断网区……
他望着忽时忽暗的通风口若有所思。
忽然又传来一记响雷,吓了秦仙一跳,耳边敏感听到一声微不可察哐当声。
秦仙也没在意,继续发着自己漫无边际的呆。
……
宿舍里,下课就回来的韩刹,洗完澡,吃过饭,正坐在椅子里看书,那是第五十一页,他足足盯了半小时,也没看进半个字。
平常这个时候,他们俩都是在房间里各做各的事情,通常都是很安静的,但还是能明显的感受到同一空间里对方的存在感,心里莫名的会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踏实感觉。
韩刹抬起看得发花的眼睛,回头看了眼对面空荡荡的床,又转头望了眼黑糊糊的窗外,接着抬头看了下时钟上的时间,七点多了,最后低下头,视线又回到书上~
眼神发散,若有所思,耳朵似乎十分敏感,听不到任何的声响,房间安静的异常~
他心里空荡荡的。
……
独呆在黑暗中的时间过得异常的慢,他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过半小时了,抬起头看了下通风口,感觉雨声明显的小了,只剩下偶尔亮起的闪电和偶尔传来的小雷声。
秦仙站起来,拍了下有点酸的腿,借着手机亮光,小心翼翼的走向门口,伸手想要打开门,看一下外面的情况。
轻轻一拉,门不动。
加把劲再拉,门微微震了下,不动了。
用力往内拉,门还是打不开,秦仙心里有点慌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劲的拉着门用力晃,门被晃得颤了下,但就是打不开。
“见鬼了~!咋开不了门的~!”秦仙自言自语的嘟囔着,马上又后悔的说道,“呸呸呸~!别乱说话~!”
他站在那晃了将近十分钟,手都晃得有点酸了,气也轻喘起来,门还是打不开。
秦仙气急败坏的走回去屋子里,站在垫子边上缓缓气。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吐出来,眼前浮出一张惨白的脸~!
黑暗中白得异常清晰的人脸~!
秦仙气聚丹田,中气十足,不可抑制的爆发出一声:“啊~~~!鬼啊~!”
他毫不顾忌的大喊出来~!
身体本能的往后大退一步~!
也不能怪秦仙堂堂七尺有余的男孩儿会这么声嘶力竭大喊出来的,就好比你平时是不怕那打不死的小强的,但它偏偏就在你最毫无防备那一刹那,展翅高飞,从天而降,落到你的额头上。
再怎么淡定,也会被吓了跳吧~!
但令人意外的,几乎在秦仙大喊的同时,对面也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妈呀~!吓死宝宝了~!”
秦仙被这一喊吓了一大跳,他定神朝那脸的方向看过去,空荡荡黑糊糊的啥都没有。
那脸不见了?难道饿得眼花了吗?还是心里作用?
秦仙顿了下,片刻后,四周一片安静。
他重重的吁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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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俯身伸手拉近垫子,眼睛密切的关注着四周的动态,小心翼翼的坐下来。
……
第42章算什么男人
良久后,屋子里没有任何异常,秦仙慢慢的放松紧绷的神经。
他掏出手机,漫无目的地在屏幕上点点滑滑,不知道有心还是无意,他点开了v微羞花里的对话框,盯着那张火车上跟韩刹的合影,手的动作就停下来了,愣在那一动不动。
渐渐的嘴上喃喃的哼着歌:“你算什么男人~算什么男人~眼睁睁看着他走却不闻不问~是有多天真~就别再硬撑~”
通风口传来一声遥远的闷雷声。
秦仙抬起头,甩甩头,把手机屏按掉,回口袋里。
“嗯啊~~~嗯啊~~~嗯啊~~”
突然黑暗中传来几声空洞幽深的婴儿哭声~硬生生的把正思绪万千的秦仙给扯回来~!
他慌慌张张的环视着黑漆漆的四周,那婴儿哭声没有消失,反而由远而近,越来越清楚,但这声音不像是屋外的传进来的,更像是在屋里传过来的,听着让你根本分不出方向,就像是从四面八方涌进来一样。
秦仙还没来得及去细想个所以然,不远的黑暗处,突然亮一个篮球大小的淡淡光晕~!
他想都没想,手拉着垫子往后退了一大步,不知道是坐太久还是太过惊慌,腿有点发软,一个后劲就倒坐在垫子上,一时三刻根本站不起来。
“嗯啊~嗯啊~嗯啊~”那哭声就在那光晕里传出来,虽近在眼前,声音却像是远在他方,讲不出的空洞袅绕~
秦仙目瞪口呆的盯着那光晕,渐渐眼睛有点适应那光亮,看得越来越清楚了,竟然是一个婴儿~!更重要的是,一个悬浮在半空中会发光的婴儿~!
他脑里不禁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部卡通片《外星bb撞地球》,那是一个来自欧德星的小bb带着它的专属猫保姆,坐着ufo从天而降来到地球~
那是个不可思议的婴儿,路还不会走,就已经会飞了~!
秦仙看着这浮在半空中悠然自得的小bb,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作啥反应。
就在这时,bb身后的黑暗外冒出一抹白影~!
“北鼻~!你到处乱飘,会荡失路的~!”那个纤细幽深的女人声音清清楚楚的传进秦仙的耳里。
秦仙凝神屏息盯着北鼻的身后,丫的~!就是刚才那张白森森的脸~!
他还没喊出声来,对面就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妈呀~!有人啊~!”
秦仙禁不住双手捂着耳朵,皱紧了眉头,把心一横豁出去,没好气的说道:“我还没喊见鬼呢~!你喊啥了~!?啧啧啧~!你这狮吼功,跟包租婆有过之而无不及~!夜深了~请将你的音量关小~!”
“你……你真的看见我了!?”白脸飘压根没听秦仙说啥,惊讶的反问道,“这太神奇了~!”
白脸飘一边惊讶的说着,一边手像转陀螺那样转着小北鼻,刚才那哭声早就烟消云散,小北鼻悬在半空中高速自转,“咔咔咔”大笑着,玩得不亦乐呼~
“要是没看到,那我是在和空气说话嘛?”秦仙摇摇头无奈道,“没看到就好了,现在脚还软着呢~”
白脸飘像阵风一样,悠悠的飘到秦仙的身旁,坐了下来。
丫的~!又是白色裙~!还是病号服~!?
为何阿飘总爱穿白色~!
这种近距离的接触,秦仙满身的不自在,他强忍不知从里还是从外窜出来的寒意,故作镇静的僵坐着。
“我只是来溜娃的!”白脸飘悠悠道,“每天都是在这个时间段,风雨不改~不速之客的可是你哟~!而且从来没有人能看见咱俩~!”
“时也,命也~!”秦仙苦笑着,叹了口气,无奈道,“说出你的故事吧~!”
白脸飘把正在自转的北鼻拉过来,北鼻不再转圈,改为在秦仙四周花式飘浮,不时发出奶声奶气的笑声。
白脸飘像是回忆起久远的往事,轻叹一口气,说道:“这是我的北鼻~”
“嗯,能猜到~”秦仙看着北鼻说道,“怎么会两|尸|两|命的?”
“我当时是把它给打掉的,当时胎儿已经成形,再过几个月就能生了,但我并不打算让它来到这个世界。”白脸飘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你不会是被渣男骗了,东窗事发,被始乱终弃了?”秦仙不禁想起了那些狗血剧情。
“也不算是吧~当时孩子他爹说跟我结婚的。”白脸飘笑笑道,“可能是我的内心活动比较丰富吧,从前我就不知怎么悟出一个道理来,做的也不是爱,何况是说的!
我以为可以很潇洒,但当孩子他爹跟我说,因为怀孕了,他要负责任,所以咱们结婚时,我却高兴不起来,他是因为责任才结婚,而不是因为觉得我很好,跟我一起很快乐,他想要跟我过一辈子,才借着这个锦上添花的时机去结婚~
我作出这样的决定后,他那如释重负的表情可是记忆犹新。”
秦仙沉默良久,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后悔吗?”
白脸飘轻笑着,摇摇头。
“为什么?”秦仙轻声问道。
“你知道吗~世界,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我觉得一个人从出生开始,家庭,学校,工作场所,家人,朋友,同学,同事……这些能有交集的地方和人,就基本构成一个人的全世界。
一个新生命,首先就是来到父母的身边,一直到长大成人,原生家庭所产生影响是具大。
家庭物质和神环境的好与坏,直接影响一个人看待这个世界的角度与态度,是灰色的、悲观的、消极的?还是色的、乐观的、积极的?
假如,一个人从出生开始就生活在狼群里,长大后,他不会觉得自己是人,或者说不知道什么是人,不懂说人话,只会像伴随着他长大的狼一样,四脚行走,狼嚎,捕捉猎物,生撕手扯动物,吃生|肉喝|鲜血。
又如那些变|态|杀|人犯,具有反社会人格的人,某些神分裂和人格分裂的人,这些人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童年时受到不同程度的非人对待导致心理扭曲而做成的。
呵~可能这些比喻有点笨拙,于我来讲就是这样的程度了,但我只想说,我是真的深切体会到原生家庭对自己的深远影响。
我活在一个五口之家,上有父母和哥哥,下有小一岁的妹妹~
父母生不逢时,出生在穷几代的家庭,小时候也没机会念多久的学校,年纪轻轻的出来社会劳动,一劳动就当了几十年的廉价劳动力。
我们三兄妹安分守己,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都属于老实的乖孩子。
哥在念大学,我和妹各念着高中和中专,当时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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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及九年义务教育的,三个书包的学杂,可是父母的经济重担,咱家可以说是赤贫的家庭户。
餐、书、学,妈都让我们打经济困难申请减,写申请理由时,都要写我家很穷,交不起钱诸如此类,还记得当时交给老师时,我可是脸红耳赤,无地自容,
那种滋味真是很难受,好像剥光的衣服去承认自己是低人一等一样,现在想起,当时自尊心很受创,看到别的同学,下意识都会觉得别人都是比自己好。
最让记忆深刻的,是某一天,我在校门口捡了一张百元大钞,交给了老师,本来这事也忘了的,后来星期一早上开校会的时候,那个老师突然当众全校点名表扬我,说我如何拾金不昧,最后还特意加上一句,她家很贫困。
我当时只在发呆,直到听最后那句话时,突然觉得四周围传来密密麻麻的视线。
你知道吗?我当时可是想找个洞钻进去的,那数百双的目光,我都觉得他们心里在想,啊~原来她家很穷的~
我根本抬不起头。
可能老师觉得这样说,通过这样的反差,可以更突显我品质的高尚,他们觉得这样做对我来说是好的,是积极的向上的,让我更加奋力上游的。
但这只是从他们的角度出发的,不是设身处地的站在我的角度上来说的。
真正做好事是真的不需要别人记得的,而某些自以为做好事的,通常只是一种自我满足。
至善则至恶。
而且,一个人品质的好坏,也不是跟他的贫富成反比的,或者当时我看到那张百元大钞时,只是因为周围刚好有人,而自己胆小羞愧,不好意思将它给塞进口袋里,一念之间,才会硬着头皮上交给老师的吧。
而我爸,看到我们写的理由时,是很反对我妈的做法的,他认为这样很伤害孩子的自尊心,同是也很伤他作为父亲的自尊心。
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当时做的一线低层工作,没有自我保护的意识,几年后才发现肺受到了不可逆的伤害,呼吸困难,走几步路都会大口喘气,时间久了,也没办法工作了,很长一段时候都在家待业。
经济的重担就全压在我妈的身上,白天要上班赚那卖白菜的钱,还要想方设法维持生计,一早去市场捡人家不要的菜头瓜尾,剪一些人家不要的猪肉碎肉。
唉~我还记得,四个人围着一小碟蒸猪肉食饭的情景~
当一个家庭经济上出现问题时,某些家庭矛盾就会激化。
从小时候开始,爸妈本来就会小吵小闹,那时可就发展成大吵大闹。
爸身体健康和神压力的双重折磨下,更频繁的对妈发脾气,我妈是个软柿子,敢怒敢言但没力度。
她是那种传统的好女人,生儿育女三从四德,任劳任怒,但往往人善被人欺,有咱们三兄妹在,一辈子就搁在这了。
当时我哥和妹都在外地上学的,只有我是走读的,每天都回家住。
还记得快高考了,我在家里看书,爸又不知道怎的,拿起那几米长手腕粗的晾衫竹,往妈身旁打,大声的凶我妈,妈嘴里骂骂咧咧的,一边又委屈无奈的哭。
我当时帮着做了饭,炒了碟白瓜头切片炒肉,刚端出来放在桌上,爸一手就抄起来甩到地上,说不让妈吃。
当时在家里,是真的觉得很心烦的。
而且我,也不是别人说的,穷苦的孩纸都是懂事生性的。
那时候的家是个小破房,有个围墙围了个院子,洗菜洗澡都是半露天的,洗澡洗头的热水,都要用铁锅,自己烧柴烧出来的。
我当时也是挺爱美的,特别是头发,每两天都要用洗发水护发素洗头护发,可是我又是很怕麻烦,特别天冷时候,加上烧水时候,加起来可花上两小时。
那时,穷得连洗发水都不舍得花钱买。
长此以往,一些不好的情绪积累起来,某天晚上,一发不可拾的爆发出来,我拿着几根干柴,像疯子一样,使劲的把柴摔到地上,脚用力蹬地,嘴里不断的大喊尖叫。
我会骂爸妈,让他们别生我出来受罪~!
那是一种很崩溃的状态,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如果当时不发泄出来,我觉得自己真的会疯掉。
黑暗难挨的日子持续了很久,高考前十来天,爸感冒了,这可是要他命的病,你想像下用枕头轻捂住口鼻时那种近似窒息的感觉。
除了吃饭,他都会躺在床上。
那些天,好奇怪,房间里总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平时睡觉都是关灯的,而且叫他起来吃饭时,都要叫很久才会醒过来。
那个星期天,哥刚好回来了,三兄妹在说我报志愿的事,其实大多是没钱念下去的。
房间里传来他辛苦的喘气声,哥走进去看了下,后来不知道是不是家里的情况实在太糟糕了,一向刻苦懂事的哥,少有的给我爸吐苦水似的说了句狠话。
然后又走出来,屋子很小,房间和厅只隔了一面薄墙。
我们在厅里不知道过了半小时还是一小时,哥又走进房里看爸,微微听到他喊了几声爸,然后有点慌张的跑出来跟妈说话,我察觉到不妥,马上跑进房间里。
爸仰躺在床板上,就像是睡着一样,我大声喊了几声爸,没反应,抓着他的手臂用力晃,更大声的喊爸,爸还是一动不动的。
我好像意识到什么,眼泪抑制不住,一边哭一边喊着爸。
哥打了一二零,很快就有救护人员来抢救一番,可是,已经太晚了。
爸,再没有起来过了。
第二天早上,我打电话跟班主任请假,班主任很惊讶,快高考了怎么还请假?
我只能强忍着想哭的冲动跟她说,我爸死了。
还记得在殡|仪|馆,当那些人把装着爸的棺材推进焚化炉时,我禁不住撕心裂肺的喊着。
那一刻,我真切的感觉到,爸是完全的要离开我们了,前一刻的血肉之身,下一刻就会被烈火吞噬,化成一堆白|骨。
当一个人离开这个世界,离开自己后,他生前的好与坏,都会化成一串串美好的回忆,想着想着,就哭了。
爸还是疼我们的,那时候工厂定时会发些可乐雪碧的饮料,他很不舍得喝,把整箱带回来,我们每每看到就会很兴奋的笑起来。
他也很爱种花花树树,园子里就种了一棵大芒果树,每到夏天时,都会挂满一个个饱满多汁的青芒果,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这可是如珠如宝,放学回来都会拼命啃几个。
但妈思想觉得很传统迷信的,人家都说家院里种芒果树是大忌,芒跟亡发音有点相似,这是不吉利的。
终于有一年,她拿刀,一些一些的把那树给砍了下来。
爸不在后,回想起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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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觉得我们那些时候,在吃爸肉喝爸的血,那都是用爸的生命所养出来的。
每当我听到《单车》那首歌,难离难舍想抱紧些~茫茫人生好像荒野~如孩儿伏于爸爸的肩膀~谁要下车~我都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小时候爸骑单车来接我放学时笑呵呵的样子。
我知道,父母已经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我们最好的了,但我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没办法做到将心比心。
像我妈这样,兼备各种中国特色老字号糟糠之妻传统美德,为家庭为丈夫为孩子倾尽所有,到头来,苦了大半辈子。
我觉得家庭和孩子很可怕。
可能某些人会谴责我,说我不负责任,亲手毁灭那条鲜活的生命。
我觉得很可笑,说这些话的人站着说话不腰痛的。
面对这人生交岔口的是我,不是他们,我的选择根本影响不到他们的利益,而他们却喜欢站在道德高度上来批判别人。
我并不觉得单纯的让一个生命来到这个世界,就是负责任。
相反,随意的让一个生命出生在这个世上,才是不负责任。
生它,更要育它。
作为父母,应该能够给它最基来的物质条件,能够彼此恩爱言传身教,教懂它怎么爱,能够提供健康的神环境,培养它积极向上乐观的人生态度,能够引导它形成不卑不亢的自尊心。
人有生,就必有一死,注定要受苦的。
我自问是没有信心去走这条路,我对婚姻没信心,对自己没信心,也不想为了孩子而委曲求全,将自己推向那种欲罢不能的死循环中。
我不想走父母的旧路。
自小家里的气氛太冷了,像我这样自卑、自尊心脆弱、缺爱又没安全感的人,实在没办法用三个人的人生去赌。
而且,由于所谓的责任而仓促开始的婚姻,终究是走不远的,与其三个人的痛苦,长痛不如短痛,让它趁早离得这个世界远远的,未必是一件坏事。
毕竟,我也当过这条新生命。
性格决定命运,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才作出的决定,要是让我再选一次,都是同样的答案。
更何况,我跟孩纸他爸的爱情,其实谈不上爱,充其量就是有点喜欢,只是这点喜欢比较纯粹罢了。
可能是经过紧张的高考后,来到自由的大学校园,我们有种走到happyending的错觉,人性大解放,放纵自己的灵与欲。
怀着这样的心思,无意又有意中发现的对方,看着对方长相身材过得去,相处也没问题,就认为缘来没法挡,两个凑成一对。
有一种躁动叫做荷尔蒙,而不是多巴胺。
然后我们就像两个戏子,穷尽其演技,不惜一切、不遗余力去合演好这出看似浪漫无比的爱情剧。
我们会手拉手走有拥挤的街道上,会在蚊虫众多的公园角落里拥吻,会为了见对方一面甘愿站在雨中等上个把小时,会为了跟对方一起逛个街穿越大半个城市,还有很多很多……
我们好像很爱对方,但试问,从前素未谋面的两个人,如何通过短短数月的接触,就能爱得死去活来的?
当这些泡沫碰上现实的问题时,boom一声爆开,它毫无意外的破灭毁坏,而我们要面对的,是这些烂成一团的破局面,它们紧密的牵扯到彼此的人生。
这部爱情剧杀青后,彼此就像是从戏里抽离出来一样,慢慢回归到自我,感觉就像是黄粱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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