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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慕夺取者[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星流盈光
光晕的气神像是霜打的茄子蔫蔫:“我们的伊文酱已经成功跑完了一半的任务呢~”
“如果没神就别强行卖萌,”伊文回答它,“何况从来就没萌过。”
光晕:“……qaq”
“所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他带着点关切地询问。
他现在的人生就和这个诡异,还貌似来自于危险又不可捉摸的「宿命」的东西联系在一起,如果这东西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自己也没法从这里面逃开。
所以伊文的语气变得更加郑重:“告诉我。”
“嘤,之前申请、申请的员工奖励,其实没有批下来,明明说好的,如果伊文酱没有得到员工奖励的话一定会超级失落的,所以,我就只能用自己的能力……”
……那种让他走到哪里都觉得自己是个五光十色玛丽苏的奖励,不要也许比较好。
伊文把心里的这句话默默地咽下:“所以你变虚弱了?”
光晕继续哭哭啼啼地说:“还有……”
“还有?”
“因为没有能量了,下个世界的投递可能会出现问题……”
原来这个需要充能啊?伊文惊讶地盯着半空中的光晕,心里再次惊叹这个世界真是神奇。
“我会死吗?”
“不、不会!快递员的传送和生命安全是被优先保护的啦~但是传送的话就有可能会有问题发生。”光晕向他做出保证。
伊文心里有不妙的预感。反正在他看来,只要是有可能发生的不幸的事,在他身上就绝对会发生,他似乎总能撞上墨菲定律。
但是不死就行。
“开始下一个任务。”
“唉,可是?”
“这样就行了。”
比起无谓的等待,他还是更希望脱离这个被浓雾覆盖,虚空中除了那些游离不定的鬼魅外只有自己站立的无形世界。
结果到最后,那些经历着的世界和人生,往往竟然成为了一种停泊的驿站般的救赎。能够支撑他的,是结束这一切,返回自己应有的人生。
无论光晕所许诺的一切,是真,还是假。
……
琰朝开国四百三十六年。
百年王朝,消亡之时,不过是三年轮转,就转瞬覆灭。
自从北国异族率领大军南下,将这个沉迷于奢靡酒乐的旧日王都占领后,过去的广袤国土,就尽皆沦陷于南朝贵族昔日轻蔑嗤笑的蛮族手中。
传闻城破那日,皇宫里的血甚至流到了宫门之外。唯有被俘虏的宫廷女眷和侍女们遮遮掩掩被撕扯开的残破衣裳,强忍着从沾满鲜血的脸颊大滴落下的眼泪,擦拭着那些流淌在地面、溅在宫柱上的同族血液。
昔日的南朝贵族们,女性充妓为奴,男性凡身高过车轮者,皆被砍头,最后留下来的,不过是年龄不满六岁的孩童,懵懵懂懂,为仇敌奴仆娈童。
唯一的例外,便是旧王族中昔日素来沉默寡言的太子。
那日杀进宫里时,本是要跟着母后饮毒自尽的,结果却被杀入宫殿里的异族将领一刀劈死了旁边的仆役,而后拉着那小鬼献给了新王。
然后他就成为了整个南朝贵族里唯一的幸存者,如今软禁在这萧瑟王都中,如今都已有三年。
太子毕竟是昔日的正统王位继承人。北方异族这一手,明面上说是对旧王室的尊重,然而谁心里都知晓,北狄素来只通骑射,终究要旧臣文人治理朝纲。
那废太子,名义上说是怀柔的座上宾,其实终究不过是个对天下人挟持,也是天下人尽知之的质子罢了。
当然,自来恶仆欺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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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式微,那些一心想要投靠新朝贵族,却被困于这质子府中侍候那与废物无异的孩子的奴仆,自然个个心生抱怨,暗地里讥嘲着,圣上不过是看那废质子貌美,想要当那奇木鸟笼里的金丝雀,养个几年,等到长成了,充作娈童罢了。
毕竟质子体虚多病,身体羸弱,性格又软弱可欺,每当在外被重武好骑射的北朝贵族欺凌,终究只是捂在被子里黯然哭泣,关于他的狼狈,是质子府里常传的笑话。
废物。
人们评价。
但是终究是各人自扫门前雪。
主仆之间的事,贵族门阀之间的事,于这个始终在死寂中滋长着阴霾的质子府而言,太过遥远了。
却是冬季。
天地间的雪白茫茫落下来,把人的视线渲染成一片银白。明明雪地里的积雪已经有没小腿深,一脚踩下去就是湿漉漉的融雪粘在鞋子上,飞雪却还是一刻不停地纷纷扬扬飘落着。
院庭里的小湖,没从突然转得严酷的气候里反应过来,还停留在秋季世界那波光粼粼的样子,寒冷且萧条的质子府里,那秋季的残荷在湖面上随着冷风瑟瑟发抖,却终究是无人打理。
只是有白日刚结成的薄冰覆盖在水面上,年少贪玩的侍女用手指一戳就碎了。
大抵等到今夜过后,湖面就会化成一片寒冷的冰面,等到春天回暖之时,才会消融成暖洋洋的清澈湖水。
绕过湖面,位于庭院旁边的小房间里,住着的就是质子。
不到十三四岁的小少年,见人也不太爱笑,虽然长得赏心,但脾气却坏得可以,看上他容貌的小侍女们都被他冰冷的眼神吓退后,也就无人靠近这庭院了。
名义上说是服侍,其实不过是孤立轻蔑。
所以,就算此刻,这庭院已经三四天没人搭理,那小少年又有好几日没去东厨要过吃食,又有什么打紧?
就像是那前朝的太子,此刻其实发着高烧,在单薄的破被子里瑟瑟发抖,却终究是无人在乎。
姬文纯觉得很冷。
身体已经冰冷到感觉不到温度,僵硬得青紫,偏偏他又生了热病,浑身滚烫,更觉得难受。手指痛苦得伸展,触碰到自己的肌肤的时候,是寒冷带来的隔离般的麻木感,同时又是火热的肿胀。
饥饿,感觉不到,梦魇在他昏昏沉沉的时候反复地折磨他。
他总能在梦里,看到自己的母后微微一笑,把刀锋刺穿了她自己的脖颈的时候。
那不是划过去的、如同鲜血亲吻般流下血丝的自刎,而是将尖锐的短刀的刀锋就这样扎进咽喉里,深深地刺入。
他看到母后临死前模糊的笑容,虚无的青空般的眼神,仿佛就能从高空中看到父皇的面庞般。
她没有看到自己。
没有看到那个独自站立在宫门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将刀锋刺穿了咽喉,耳边听着远处被北方蛮族攻破的宫廷里传来的惨叫和狂笑的孩子。
就像是……这些年来,大多是因为宠爱后宫三千佳丽的父皇一年也不会来几次,而母后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缓慢地梳理着自己一头黑发,等待着那个并不会归来的人的时候……
从不曾……将目光投注给站在门外的我。
就连此刻死亡的时候,也是这样。
虽然贵为太子,他却从来没什么存在感。
就连这三年来,同族的人们不断流下鲜血的时候,自己却还是紧闭着嘴,冰冷地打量着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时,也是这样。
可是现在他终究还是要死了。
明明就是,什么意义都没有留下,却已经,就要死了。
困。
凝视着那破败天花板的眼睛,越来越困乏,少年轻轻合上了眼睛,等待着终于降临的,恒久的黑甜睡眠。
“醒醒。”
幻觉……吗。
但是居然是陌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
“你不能睡。”
姬文纯睁开了眼睛。
他勉强撑着眼皮,打量着四周,却没有从周围看到一个人影。
整个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人躺在床上,还有窗外的飞雪拍击着窗户那细碎的声音,除此之外的一切都寂静得可怕。
难道是……勾魂鬼魅?
他从未想到过自己居然会相信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不禁嗤笑自己的愚蠢起来,正要重新闭上眼睛的时候,却再次听到了那个声音。
“没听见我说话吗,小鬼,别睡。”
“谁!”少年愕然地叫着那个声音,再次环顾四周试图找到周围的人。
还是太子的时候,姬文纯也不是没见过自己父皇的暗卫,他们神出鬼没,潜藏在暗影和房梁中。只是在他的国家灭亡后,那些暗卫就全部消失了,多半不是作鸟兽散,就是被新朝的力量处理掉。
难道还有一个人还活着?一直潜藏在暗处里?
可他为什么在这些年来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他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委屈来,再加上因为热病产生的意识恍惚,只能暗笑自己到底何时变得这样软弱,莫非真的被展现在外人的那虚伪表面给影响到了?
“别找了。”
那个陌生的声音提醒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个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我就在你的身体里。”
伊文觉得现在的情况简直傻爆了。
虽然光晕已经警告过他这次传送可能出现问题,他也非常、非常地相信自己人品地,直接把“可能”替代成了“肯定”。
但没想到居然能够出现这么的情况。
所以为什么这次会出现和件人共处一个身体的情况啊!这下他要装作什么,神分裂的第二人格?鬼上身?鬼疰?主角外挂的白胡子老爷爷?根据目前得到的资料,古代人能够处理这个概念吗?
所以想了片刻,在得不到对方的回应的情况下,伊文选择了直接采取行动。
于是姬文纯就惊愕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竟然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强行从高温状态下那种昏沉中拖起来,向着屋子外面走去。
“等一下……”他强撑起神,忍不住说话。
声音还在自己的掌控里。
“怎么?”那不知道何时出现的人询问。
现在他才察觉到那声音确实与听闻他人言语不同,不是从任何方向传来,而是竟如同直接从自己的身体里发声一样。
明明如此诡异,却又偏生和悦动听,那是种非常清冽但柔软温和的声音,就像是
姬文纯想。
就像是窗外现在洒落下来、踩上去柔软的白雪一样。
看上去软和,其实是凉冰冰的。
妖怪的声音都这么好听吗?
于是他不说话了,只是很轻地摇了下头,在意识到对方也许看不到




爱慕夺取者[快穿] 分卷阅读100
之后,轻轻说了一声:“没什么……”他把头偏向一边,黑沉沉的眼睛注视着白雪飘落的湖面,水光如同镜面。
软包子。
伊文心里吐槽,和光晕给他提供的数据一样,性格怯懦,沉默寡言,就连遇到这种鬼神作祟的状况,都不能表示对自己身体的主动权的抗争。
反正要是有天他发现自己的身体里进入了一个陌生人,早就想尽办法把对方的底全都掏出来再欺哄出去了。
走出屋子后,雪花触碰到少年露出来的手臂,小小绒绒,在体温高得吓人的肌肤上融化成水滴。
因为隔着身体的主权,伊文只是觉得有点冷,姬文纯却已经打了个小小的喷嚏,本来就滚烫的脸烫得更加厉害,身体在迎面吹来的寒风里不停发抖。
这人的身体素质是有多差啊?
伊文呆了一下,突然意识到是自己考虑不周,不得不无视姬文纯的询问,返回屋子里,翻了半天才找到一件勉强能够取暖的长衣,试着穿在身上时,才察觉到已经小得有多么不合身体。
这次的件人正是疯狂长个子的年纪。虽然资料显示身体羸弱,但于他的身高似乎无关,这件明显是给孩子穿的绒袍,已经不适合少年的体型了。
这时候姬文纯才声音虚弱地问:“你要去哪里……”
“给你治病。”伊文回答他,“小鬼,你不能死在这里。”
他沿着雪地一路走到了大概是后厨房的位置,但是灶台旁并没有人,只有黑漆漆的台面和余烬明灭的残灰。
伊文试着想要生火,才发现自己对于这种事情完全是一窍不通,折腾了半天,还是姬文纯在心里轻轻说了一句“我来吧”,才窘迫地把机会让给他。
伊文就这样看着这次的件人的前太子熟练地从黑乎乎地火柜下面找出取灯,在余灰上擦了一下,才把那个在他看来完全是一堆废渣的灰烬给点燃起来,把手靠在火光上,给冰冷得发紫的手取暖。
被温暖中还透着冰冷的火光照耀,姬文纯的呼吸越发粗重,他的脸散发着不正常的滚烫热度,头晕乎乎的,要不是伊文及时阻止,差点摔倒在煤灰里。
这种状态可不是取暖就能解决的啊。
“你先睡吧。”伊文说,“我等会儿会出去给你买点药。”
作为质子,姬文纯虽然不被重视,就连仆役也能随便将其欺辱。但想要跑出去却是没那么容易的。
不过穿越了那么多个世界,伊文还是有着自己的手段。
“你是谁?”姬文纯问,他凝视着那燃烧着暖色光芒的小小炭火,“你是仙人吗?来救我吗?”
嗯,这个脑洞不错。
伊文的声音带着很轻的笑意,在姬文纯的脑子里回响着:“你猜?”
姬文纯没说话,只是把身体蜷缩得更小了,蹲在火光旁边,把头埋在膝盖里沉默着。小小的孩子,就像只在寒冷里瑟瑟发抖的仓鼠。
伊文只能叹了口气:“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你是天命之子,姬文纯。如今大琰血脉,只剩下你一人,我必须保证你活下去。”
“……你想要的,是什么?”姬文纯再次问。
伊文微微楞了一下,和资料里显示的软弱可欺不同,这时候姬文纯的语气,有种冰冷锐利的感觉。他稍觉不安,至今为止,件人的实际情况和资料上显示不符,结果反倒把他坑害的事情一点都不少见。
“我只要你活下去。”
他半真半假地说。
“还有,把大琰的江山还给你。”
姬文纯发出了一声很轻的笑声,他将头偏向窗外的湖面,却突然微微僵住。
他感觉到自己的左手,放在右手的手背上,仿佛安慰他的情绪。
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自己的身体,却因为做出动作的是另外一个人,姬文纯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别扭。
“你现在还很弱小,但是你会长大,姬文纯,在此之前,我会守护着你。这是我和姬家的先祖结下的承诺,大琰的血脉和国脉决不可中断。”
“……因为你是以此为食的妖怪?”姬文纯也很惊讶自己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是。”伊文回答。
“直到大琰复国为止,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窗外的北风拍击着纸糊的窗布,从破败的漏洞里,不时飞进来如絮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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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本世界:架空古代,背景偏五代十国时期,山河乱世;本世界件人:表软弱可欺内阴沉冷酷桀骜废太子(暂)
因为作者古风苦手,所以这个世界原背景其实是东欧(……),然后被基友劝回来了。我会谨慎努力地写的,但是有什么问题……貌似也没办法qaq
注1:清朝入关后几乎将明皇室斩草除根,相比之下,新中国建国以来对于爱新觉罗氏的待遇真的没得说,如果关注当代画界的,或许会知道其实有一脉很有名的爱新觉罗画派,几乎都是当年皇族后裔。但是这个世界容许前朝太子活下来有其他原因,到时候再说。
注2:古代的确存在有所谓“鬼疰”的情况,不同于“狂病”,似乎更倾向于现代定义的神分裂(并非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即多重人格),《能改斋漫录》里就记载过一个以为自己身体里住着一个女人,和始终和她说话饮酒的官员。
最近很喜欢的一个作者爆发式更新新坑(感觉也许有人知道是谁?),每天三四更的那种,特别是那篇文我还相当喜欢,感觉真开心啊,每次从繁忙学业里抬起头,能够刷到他的更新都会由衷微笑,感觉到小说带给人的温暖了。以至于刺激得我都想双更……不过想想自己越来越薄的存稿qaq,算了吧,下本再说。
☆、夺取社稷的第二棋子
因为目前跑的任务已经过半,伊文偶尔无聊的时候也会回想一下目前的经历,然后突然察觉,有一点事实挺有意思的。
比如说,作为快递员的自己其实很少真正运送过具体的、能够拿在手上的物质实体。
治愈、境界、永生、救赎、记忆。
所谓的快递,大都是一些无定型的概念体。送达的过程并不困难,方法主要都构建在他与件人之间的羁绊上,而建立这种羁绊的方法,最为便利的,就是爱。
如果,能够获得件人的爱,能够获得这些不知为何被所谓的“宿命”所注视和青睐的人们的爱意的话,如同吮吸着他人的爱意而存活下去的怪物一样,作为时空难民的他就能够把自己的任务完




爱慕夺取者[快穿] 分卷阅读101
成。
毕竟这个世界上能够不付代价、互相给予的,就只有“感情”罢了。
虽然感情本身就是代价。
然后,他就能不断地、更加接近归处。
当姬文纯醒来的时候,伊文正靠在门栏旁边,无意识地望着湖面上的飞雪发呆。
身后的药罐正在火上不断冒着热蒸汽,里面的药液大概等一会儿就能拿来饮用,然后让姬文纯身体上本来会让他死亡的热病缓和一些。
他感觉到件人已经醒来了,却只是微微抬眼看了眼暗沉沉的天空,没有说话。
就像是任何本来以为一切不同寻常只是一场梦,可是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活在梦中的人一样,姬文纯同样陷入了自己身体里确实存在有另外一个不知名的存在的认知,充满惊愕讶异,迟疑着,无法开口。
伊文只能叹口气,主动向他说话:“等到药做好了,就自己吃吧,我有些困了,稍微睡一会儿。”
一直沉默着的姬文纯的手突然握紧,他捏着自己的手臂,用力到只是共享着这具身体的伊文都能感觉到轻微的痛觉。
少年抿紧了嘴唇,不说话。
伊文楞了一下,却理解了他的意思,微微笑起来:“你在害怕吗,姬文纯?”
身为太子时就沉默寡言,而后又经历了国破家亡的悲剧,姬文纯的少年时光几乎都在寄人篱下和对自己命运的惶恐中度过。
他没有朋友,没有同伴。
虽然这亡国的质子现在还不能确定伊文的存在对于自己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但那终究是和他拥有着同一个躯体、共同生存着的人。不会耻笑他的境地与软弱,不会对他拳打脚踢、加以伤害。
截然相反,对方竟然会关心他的身体,在意他的疾病。
他在害怕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身体里的人沉睡,然后就彻底消失,再也不会出现。全都是自己在热病中意识不清里做的一场大梦。
“就以这大雪许诺吧,姬文纯。”
伊文的声音逐渐变低,大概是因为这个世界传送异常的影响,藏在别人的身体里,他也开始变得嗜睡。
刚才跑出来给这次的件人找药材实在是太累了。
“和这雪地一样,大雪覆盖的茫茫江山,以后都会成为你的国土。”
姬文纯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却没有再听到任何声音,这才意识到对方已经睡着了。
他沉默片刻,走到灶台边上,把药罐移开,等到温度降下来后,才把里面的药汁倒进碗里,一口饮尽。
药很苦,而且烫,但是他任由那滚烫的苦水倒进自己的胃里,却不觉得苦涩了。
在城破之日后,姬文纯已经习惯了没有丝毫甜蜜的日子。
但是,当他喝干那苦得让人作呕的药,任由自己的面颊因为发病而散发着不正常的热度,却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有些留恋那只有他明白的甜味。
亡国质子姬文纯,从那天起拥有了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
大雪绵延不绝已经有半月之久,在这南国的国土上,已经是百年难遇的异象。大地被厚重的白雪覆盖,纵使晚上将门前雪扫尽,第二日清晨时打开门,门前还会有厚厚的积雪倒进房子里。
新朝的统治者们在奢侈柔软的毛皮里抱怨着南国刺骨的湿冷,但对于平民百姓而言,这场不绝的大雪,已经成了一场不知何时才会结束的悲剧。
就算是这段时间因为热病没能花心思去关心府外的世界,也一直活得像是质子府里的幽灵的姬文纯,都从府里下人的低声议论里,得知了这场百年不遇的雪灾正在覆盖国境的消息。
百姓接连冻死,城里缺乏过冬的粮食,更是使这本应冠绝天下的鱼米之乡发生不少易子而食的悲剧。人们议论着京都的东市,在那里,人肉的价钱比狗肉还要贱五分。
荒乱如此,苍生将无噍类。然而纵使如此人间惨剧,那高堂上的统治者,却还是冷眼俯视着下方的民众,轻慢不肯开仓放粮。
“这是你的机遇,姬文纯。”伊文对他说,“乱世最能出英雄。新朝不仁,正是旧朝天命复兴时。”
然而让伊文失望的是,姬文纯只是摇了摇头,注视着雪花不愿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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