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做就走(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艺洁
“那我们这些年吃得饱穿的暖,还要多亏这位季少爷经商有道了?”莹月听着段鹏飞的话点了点头问道。
“可以这么说。”
“我明白了。”莹月点了点头。
“说说你怎么看的。”段鹏飞笑道。
“这门婚事,与我二人都有益处。我手握重兵,嫁给哪家公子都不合适,偏偏这位季公子状元出身却投身商海,还是陛下的亲信。我手中的兵权不会因为出嫁而落到别家成为某一位皇子的筹码。而这位季少爷呢,干的是替皇上查人阴司的活计,完全是脑袋绑在裤腰带上的买卖,现在危险不说以后新帝继位更会对他心生猜忌。他跟我成了亲,也算跟宗室有了关系。新帝继位总对我手里的兵权忌惮几分,况且一继位就杀自己的表妹夫什么的…说出去总是不怎么好听”
“你说的不错。”段鹏飞笑着点了点头。
“诶,将军也在了?”一女子撩开帐帘走了进来,看到莹月摘下面具又惊又喜,“阿月…”
“我说了一会陪你一起去洗衣服,你怎么还是一个人去了?况且有那么多士兵在那用得着你做这些。”段鹏飞看到进来的女子说道。
“我闲不下嘛,况且我主要是给阿月洗衣服,你不过是顺便的。”
听到这话星月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梁。
“静娘,你们可想好什么时候成亲?”星月问道。
“我们……”被星月叫做静娘的范静儿和段鹏飞对视一眼,有些犹豫不定。
“都是我耽误了你们的婚事,害你们一直没能成亲。”莹月愧疚的说道。
范静儿曾是柳魁的未婚妻,莹月假扮柳魁后,她就一直以未婚妻的身份伴在莹月身边,照顾莹月起居。甚至还慢慢学会了医术,替莹月诊脉包扎不假人手。她跟段鹏飞日久生情情投意合,可因为要假作莹月的未婚妻所以两人一直没能成亲。
“怎么能这么说,当年公主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不击退蛮夷替公主和边城的百姓们报仇,我们哪有力想自己的事情。”
一说起边城的旧事,帐篷里的三人一下陷入了沉默,对他们来说边城是永远挂在心间不会消失的沉重,他们在里面失去了太多珍贵的东西。
“看我,在我们得胜回京的时候说这么伤感的话。”范静儿强笑着转移了话题。
“就因为经过了边城之变,我们才更应该明白珍惜眼前。我之前已经修书给大嫂,等回京后我就认你为义姐让你从将军府出嫁,到时候请大嫂帮你们张罗婚事”
“这……公主和将军府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还能……”
星月抬手止住了范静儿的话,范静儿父亲曾是守城的小官儿,在她母亲死后不久就又娶了一位年轻的夫人进门。这位继室待范静儿极其不好,整日非打即骂,有次燕城公主看到范静儿满身是伤,怜惜她乖巧懂事,给了她父亲一笔钱说是聘礼,自此以后范静儿就被养在了将军府里。不久范家一家调走,独留范静儿待在边城。虽然说是给儿子定下的亲事,但不过是个说辞,燕城公主并没非要两人以后成亲,只说婚姻之事还要看二人长大后的缘分。
“你们为我做的难道就少了?”莹月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范静儿跟柳魁相处的时候不过还是懵懵懂懂的年纪,跟段鹏飞则是生死相伴的情谊。他们二人一直陪在莹月身边为她出谋划策、照顾她生活起居,在莹月心里他们早就与家人无异。
我做做就走(H) 我知君心如皎月(四)
京城柳府,陛下追封莹月父亲和大哥为定安王,柳家长孙为世子。许了莹月长子镇北王次子寿宁侯的爵位,一时间柳家和莹月在京城风头无量,连莹月十二岁侄儿的婚事都有一群夫人天天打听。赐封的定安王牌匾还要过几日才能换上。莹月坐在闺房里看着屋内的字画摆设微微出神。
“是不是又走神了?”旁边传来大嫂李氏嗔怪的声音。
“抱歉大嫂。”莹月不好意思的说道,“您刚才说到哪儿了?”
“得了。”李氏拍了拍莹月的手,“今天宫宴上的宫装首饰,我就都替你做主了,你好好休息下吧。”
“多谢大嫂。”莹月抱了抱拳,送大嫂出了门。
她生于边城长于边城,只在父亲述职母亲探亲的时候跟着回过几次京城。以前她并不喜欢京城,母亲带她去赴宴,那些小姐们看不起她从边城回来,又怕她父母权势,都是假笑着奉承她。她觉得没意思,不如边城的姑娘们有话直说合她的性子。
莹月的手指从琴弦上划过,看着桌旁立着的半人高的珊瑚。她以前从没吃过苦受过罪,她从小嘴刁,最爱吃那些致的点心。母亲当年从京城找了最有名的糕点师傅带回边城给她做点心。边城物资匮乏,她却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她成为将领带兵打战时才知道,她喜欢吃的那些点心里的马蹄、桂花,还有新鲜水果,要多少人力物力才能新鲜着运到边城。母亲嫁妆丰厚愿意宠着她满足她,父亲一生节俭装作看不到母亲对她的宠溺。等到她接过父亲手里的兵符时,才知道军营里能喝上一口干净的热水都是奢侈。
重新回到温暖的闺房,那些征战的日子仿佛已经远去,而全家在一起的时光更是恍如前世。
莹月呆呆的坐在桌前,直到大嫂扣响了房门。
“大嫂。”
“来准备准备吧,一会就要去赴宴了。”
莹月看到李氏身后婢女抱着的大红色宫装,表情一时有些扭曲。
“大嫂,这衣服……”
“哦,你回来前我替你准备好了几套衣服,这套宫装怎么样?我记得母亲以前最喜欢你穿这种艳色了。”
李氏的话一出,莹月吞下了本来要出口的拒绝,任凭侍女帮她换上。
“真美。”李氏替莹月整了整衣服说道:“一晃阿月也长大了。”
莹月笑了笑,李氏将莹月拉到铜镜前坐下,身后的婢女打开手里抱的首饰匣,一时间各色珠宝首饰将房间都照亮了几分。
李氏兴致勃勃的跟身边的婢女讨论着莹月的发型和选用的首饰,莹月头脑放空坐在镜前任他们摆布。
“够了吧……”当李氏试图将一只凤钗插在发间的时候莹月动了动沉甸甸的脑袋抗议道。
“最后一支,”李氏边说边将凤钗插进了莹月发间扶了扶,“这可是代表公主身份的,不能不戴。”
莹月叹了口气,扶着身边侍女的手缓缓站了起来,走向门外。
“唉,”李氏喊住了莹月,“这别的都挺好,就是这走路的姿势……”
李氏看着莹月豪迈的八字步摇了摇头,莹月想了想以前学习的规矩,敛了敛步子小步小步的迈出了闺房。
前十五年,她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学的是贵女小姐的做派,然后的五年她又将这些统统抛弃,学着如何混迹在军营中做个让人信服的好将领。现在她又要将丢掉的那些全部找回来,命运无常她算是体会到了。
我做做就走(H) 我知君心如皎月(五)
宫内,当莹月跟在大嫂身后出现的时候,所有人的眼光都钉在了她身上。饶是她于千军万马前都不露惧色,也被一群女人因为八卦而发光的眼神打量的后背发凉。
皇后娘娘拉着她的手问了半天话,莹月努力了一下也没能挤出点眼泪配合皇后娘娘。
正式开席后,莹月被安排在了太后身侧,不少官员好奇的讨论着她是哪家闺秀,等听到之前见过莹月的夫人们说出她是谁时又是一阵抽气。不少眼神在莹月和季怀瑾之间游走,羡慕又嫉妒。几位没成亲的皇子更是十分后悔,早知道就不嫌弃这么表姐年纪大行为粗鲁了,长的这么美手握兵权,还有父皇和太后娘娘的宠爱,娶来这是多大的砝码啊,当初就应该对自己心狠一点。
太后则一直拉着莹月的手,把桌上致的点心夹到莹月的盘子里。
“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些了,快尝尝。”太后一脸慈爱的看着莹月。
莹月谢过太后夹起盘中的点心,被做成花朵形状的点心小巧致甜而不腻,十分合莹月的口味。
太后看到莹月脸色轻松享受的表情十分高兴,又夹了两块别的形状的。“今天我让宫里的点心师傅们都拿出了看家本领,每个都特意做小点让你多尝几样,你看看哪几种最合你口味。到时候把做点心的师傅带回府里,专门做给你吃。”
“臣不敢,还是……”
“这有什么不敢的,而且跟外祖母说话哪用自称臣子。”太后故作不快的拍了拍莹月的手,又示意旁边的宫女将莹月北里的茶倒满。“这茶解腻还不苦,你尝尝。”
莹月看着太后期待的眼神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乖乖端起杯子将里面的茶喝下,果然清爽解腻不带苦味。想到这么多年太后还记得自己喜欢致的糕点喜欢甜食不爱苦味,莹月心下有些感动。
“祖母还真是偏心啊。”不远处六公主小声的感叹道。
六公主的生母庆贵人赶紧抓了抓六公主的袖子,小心的往周围看了一群,确定没人在关注本来就不算受宠的母子二人,才小声的斥责女儿:“你瞎说什么,福宁公主是太后的亲外孙女,在边城受了那么多苦还立了大功,太后娘娘偏疼一些不是正常的,你可别做什么傻事。”
“母妃何必那么紧张?”六公主笑道:“我也不过是随便说说。祖母对我一直算不上偏爱,我早知道自己几分几两重,有什么可嫉妒的。倒是有的人……”六公主看向右前方面露不屑,庆贵人顺着女儿的眼神看去,看到了满脸嫉恨的九公主。
“呵,不过是个替代品,还是个形似神不似的替代品。要不是因为长的像燕城长公主,就她和她母妃的脑子又怎么能得太后和陛下的看中。如今正主回来了,太后和陛下不用对着个替代品寄托相思心怀愧疚了。全看她是能借着这十几年的情谊给自己谋个好未来,还是像以前那样作死把陛下和太后的耐心都磨光了。”
“我看她是改不了了。”六公主看着毫不掩饰自己眼神的九公主说道。
“你看,得了宠也未必是好事,被养成这种性子还没脑子,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我做做就走(H) 我知君心如皎月(六)
大军得胜归来,皇上和太后心情都相当不错,宴席上一派君臣合乐的景象。
底下演奏的乐师早就变成了妖娆的舞姬。莹月觉得眼前寒光一闪,抬起头就看最前方的领头舞女水袖中暗光浮动,直直的向着主位上的皇帝冲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殿内的侍卫,他们虽然没看到舞女手中的匕首,但是马上就拔出佩剑拼命地向冲去想要挡在皇上身前拦下突然想要靠近皇上的可疑人士,却被周围的舞女挡住和缠斗在一起,一时无法脱身。眼看领头的舞女距离皇帝已不足十步
铛。匕首掉落在大厅里发出的声音,在大臣们慌乱的喊着护驾和夫人小姐们恐惧的尖叫中都那么明显。
舞女不敢置信的低下头,看到一支凤钗直直插进了她的喉咙,她惊恐地张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鲜血哗哗的向下流,而眼前的凤钗凤尾还在轻轻地抖动
抬起头望去,之前坐在太后身旁的年轻女子散乱着头发直起身子冷冷的看着她,那目光平静的让她忍不住全身发抖。原来坐在太后身边的人不是九公主,而是手握长枪将自己的族人赶回大漠的大夏战神。自己,要死了啊
血液和生命一起流走的感觉是那么的明显,几代人在大夏都城处心积虑的蛰伏就换来了这么一场仓促又失败的刺杀。舞女心中的绝望甚至盖过了无法呼吸的痛楚,可是这已经是她们最后的机会了啊。她睁大眼睛倒在地上,看着飘散着头发的女子像自己走来,脚上穿的明明是绵软的绣鞋,却像是踏着军靴一样气势十足令人生畏。这,就是让族中最勇猛的勇士都心生畏惧的人啊
莹月走到倒在地上的舞女身前,伸出手指测了测她的鼻息和脉搏,然后毫不留情的将插在她喉咙里的凤钗又拔了出来。一时间早就安静下来的大殿里都是恐惧的吸气声,刚才还有几分羡慕季怀瑾的男人全都用同情和敬畏的眼神去看这位将要迎娶女煞星的勇士。跟他们想的略有不同的是,季怀瑾眼里满满都是欣赏和敬佩不见一丝恐惧和厌恶。
莹月拿回凤钗在袖子上擦了两下,笨手笨脚的在头顶上比划想要将用它将头发束好。太后向她招了招手,莹月从抖着身子跪在中间的禁军总管身边走过,坐回了太后身边。
“多亏了阿月。”太后心有余悸的跟皇上说道。
“是啊。”皇上点点头,眼神不着痕迹的从莹月手中凤钗的钗头扫过,只是普通的金钗并没有特意将顶部做的尖锐,刚才能从这个距离将凤钗插入舞女的喉咙,完全就是因为莹月天生力气就比别人要大很多。
“行了,这边就交给陛下了。哀家带阿月先回宫里。”太后脸色微沉,看向莹月又是慈爱如初。“走,跟外祖母回宫里,外祖母好好找几件漂亮的首饰给我的阿月装扮好。”
莹月跟在太后身后出了大殿,季怀瑾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这么多年他终于再次看到了那双眼睛,他终归还是等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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