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毒入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一了
程晋的失望却让容华顿时便满心欢喜,他知道辛沐并不是和这个人在一起,那颗冻僵了的心又立刻活了过来,他忍不住激动地朝着辛沐的方向跑了过去,在和程晋插肩而过之时,二人都同时停下来,侧头微微瞄了对方一眼。
空气中仿佛有某种刀兵碰撞的声音,二人同时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敌意。
这一刻,程晋心中在想二郎生父的事,而容华心中则在想,辛沐对这个年轻男人的微笑。下一刻,两个人心中都同时在想,若是不快些想办法,辛沐怕是会被这个人给抢走。
并不知道这二人心思的辛沐还在和至真说话,神色有些匆忙地说:“我就不和你客气了,我得先去看看二郎。你自己进来吧,有些乱,你别在意。”
这话说完辛沐便着急地跑进了门,至真看了两眼,没跟上去,反倒是转过身后退,拉着容华的胳膊说:“走啊,快进去,你不是还有很多话要对辛沐说吗?”
容华深深皱眉,犹豫道:“他……他没说让我进去……我怕他不高兴我进去……”
下定决心不管他们的至真,还是无比操心地说:“担心也没有用的,走吧,去看看他,你不是很想他吗?他若是赶你走,你才走,但他若是没有赶你走,你不是赚到了?”
容华被至真说动了,他僵硬了半天,最终还是半推半就地被至真给拉进了院内。
这宅子不算大,但院子还算是宽敞,容华紧张地往正厅里看,瞧见了正在说着话的二郎和辛沐。
之前容华被那“一家三口”的画面刺激得不轻,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辛沐的身上,到此时容华才仔细地看了那个小孩儿。
他就像是一个缩小的辛沐,琥珀色的眼睛和头发,模样一点儿都不像是汉人,容华紧张地看他,希望能从那个孩子身上看到一点儿自己的影子,但他无论怎么看,都完全看不出那个孩子有一点儿像自己。
容华霎时间又觉得心凉,紧盯着那个孩子,疑神疑鬼地觉得,那孩子仿佛有些像谬恩。
这样一想,容华便立刻觉得又酸又涩,心里难受得直抽抽。谬恩和辛沐的那一段都是容华永远的痛,无论过去多久,一想起来便觉得如鲠在喉。若这个孩子真是谬恩的……
大约是感觉到了容华的视线,正在这时,二郎够从辛沐的身后支出了脑袋,有些好奇地看了容华一眼。
小孩儿的眼睛又闪耀又纯真,眼珠圆圆的,他盯着容华,双眼不停地闪烁。
只是这样一眼,便让容华有种身体发颤的感觉,他的心瞬间治愈,脑子一热,心里有个声音就冒了出来:这是我的孩子,必须是我的孩子。
而二郎仍旧好奇地看着容华,两条小眉毛紧紧地皱成了一团。
他曾看过容华的画像,但第一次见到本人,二郎也没办法第一时间认出这就是他一直崇拜的越王殿下,只是觉得这人很是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这二人互相看好一会儿,辛沐便出声让二郎先回房。
小孩儿乖乖地给至真和容华行礼,像是个小大人一样一本正经地告辞。
至真满脸带笑,挥着手说:“二郎,早些去休息,明日义夫再来看你!”
二郎匆匆看了一眼这个过分热情的义夫,利落地跑了。
容华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孩子直到完全看不见,眼中的急切和焦虑无法掩饰,他的表情写满了对那个孩子的渴望,就像是他随时都要冲上去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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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孩子,紧紧地将那个孩子给抱在怀里。
但最终他还是敢那么做,他把所有的渴望都藏在了心底,只能一直看着。
“殿下。”辛沐的声音将容华的思绪拉回,他再次看向了辛沐,只见辛沐的微微皱眉,似乎是不太高兴,容华顿时便心惊肉跳,整个人都绷紧了,望着辛沐有些结巴地道:“辛沐,你……你……”
半天容华也没有说清楚一句话,辛沐就这样皱眉看着他,容华也不知道辛沐究竟是哪里不高兴,越发紧张了起来了。若不是至真在场,二人也不知道要这样无声地对视到什么时候。
至真清了清嗓,笑道:“辛沐,我们来了也不请我们喝杯茶吗?”
辛沐有些埋怨地看了至真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说:谁让你把他给带来的。至真假装没不懂地耸耸肩,继续笑盈盈地看着辛沐。
“我刚过来,热水都来不及烧,怕是要怠慢殿下了。”辛沐将目光移开,根本不再看容华一眼,继续说,“殿下的病还未全好,这段日子还是不要到处走动得好,请回吧。”
作者有话要说:请大家不要着急,所有事情都要一件一件解决好,才能没有漏洞地he。
我每天更新量少,可能大家会觉得慢,其实并没有,我每一章节的情节量都有控制的,如果说节奏的话我不觉得慢。当然更新的确是少_(:3」∠)_我也没办法,三次元的事情太多了,否则我也想每天一万快点完结。
还有,我并不喜欢容华差点死了之后,辛沐立刻就心痛要和他和好,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不如在六年前就直接he了。
辛沐从前不是真的喜欢容华,他那是被情毒给迷惑了,在解毒之后他是恨着容华的,要从恨到爱,需要经历很多事情和时间,感情要有一个过程,我不喜欢勉强的he。
以及,对二郎来说,容华还是一个陌生人,他们之间也需要建立信任和感情。
所以请大家再耐心一些,或者等着正文完结再看,这样的话可能没那么着急。
真的快完结了,最多十五章,捂脸。
谢谢大家等候。
第119章
容华什么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被辛沐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他脸色顿时黯淡了许多,垂着眼睛,看上去像是只可怜兮兮的狗。
至真依然笑嘻嘻的,对辛沐说:“哎,殿下这不是惦记你才来的,反正你现在不走了,他也能放心了,我这就带他回去好好养伤,很快就会好的,辛沐,你可千万别担心啊。”
谁要担心他了?
辛沐瞪了瞪眼睛,本想要这样说一句,但快要说出口时又觉得这句话有些矫情和多余。他闭嘴不答,却像是默认了自己对容华的担心。
总之不管怎么说都不对,辛沐完全落进了至真挖的坑里,埋怨地看了至真一眼。
至真吐了吐舌头,说:“过几日殿下身子好了,我们再过来看你和二郎,不用送,我们这就走了啊。”
辛沐都懒得理他了,至真便嘻嘻地拉着容华走人,容华却眼巴巴地望着辛沐,僵硬地站着不肯走。
至真轻声在容华的耳边说:“殿下,现在这样已经是非常好的了,你别再多留着讨嫌,日子还长,我们慢慢来。”
容华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紧盯着辛沐,半晌才憋出话来:“辛沐,你告诉我,二郎他……”
“二郎是我的孩子。”容华的话都还没有说出口,辛沐便突然转过身来,他看上去有些着急,出声打断了容华的提问,“二郎是我的孩子,与你没有关系。”
那声音听上去已然动怒,比起方才那轻描淡写的嗔怪,辛沐现在显然是真的在生气,至真急忙拉住容华的衣袖,让他不要再说。
不过这时候就算是至真不拉住容华,他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辛沐又明确地告诉了他一次,二郎不是他的孩子。每一次听到这件事,容华的心都要被刺穿一遍,可他还是忍不住自虐似的一遍遍地问,一遍遍地充满期待。
“快走啦,别得寸进尺。”至真小声说着,将满脸痛苦的容华给拉走。
辛沐不在容华的视线之内,容华就没了力气,整个人都像是跨掉了一半,双腿软绵绵的,被至真给拖着上了马车。
上车之后,至真见到容华嘴唇干裂满头冷汗,赶紧倒了杯水递过去,但容华却轻轻拂开至真的手,脸色苍白地自言自语道:“二郎是我的孩子。”
“二郎当然是你的孩子啊。”至真不以为意地应了一声,而后将水递到容华的嘴边,容华仍旧没有接,又重复了一句:“二郎是我的孩子。”
至真以为容华是瞧见那孩子太激动了,才如此反复重复这句话,于是便在此事上多言,倒是出声安慰道:“新妹现在有些焦躁呢,或许他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心里在想什么,所以情绪有些起伏,你别去招惹他啊。不过,我能感觉到,他对你有情意的,他一直不愿让你死。殿下,你可别辜负了辛沐这些年来默默的做的一切,你现在还需要好好休养,你可别逞强,快点好起来。只有你好起来了,才能重新赢得辛沐的心。”
容华根本没有回答他的话,依然苍白着一张脸,低声重复着那句话--
“二郎是我的孩子。”
*
辛沐回房便看见二郎坐在门槛边上捧着脸,表情非常严肃。辛沐故意没理他,转而去拾东西,过了一会儿,二郎自己憋不住,便眼巴巴地跑来问辛沐道:“爹,刚才那个一直盯着你看的人是谁?我觉得他好眼熟。”
辛沐停下手里的事,但并没有立刻回答二郎的问题。
过了一会儿,二郎又拉着他爹的袖子,说:“爹,又是不方便说的事情吗?哎呀,你就透露一点点方便说的部分,我真的很想知道。”
辛沐看了他一眼,问道:“为什么想知道?”
二郎歪着头,表情很是困惑地说:“我也不明白,就老觉得……觉得……我对那个人很在意。”
辛沐的眼神闪烁了一会儿,他慢步走到桌前坐下,二郎也赶紧跑过去跟着,坐在了辛沐的旁边,眼睛瞪得老大。
停顿了好久,辛沐才说:“他就是容华。”
“容华……”二郎的耳朵和嘴比脑子反应得快,把名字念出来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惊呼道,“容、容华?越王殿下!”
辛沐点点头,“嗯”了一声。
二郎顿时便抱着头大叫了起来,他根本无法冷静下来,在屋子里转了好多圈,而后又回到了辛沐的身边,他的整张脸都变得通红,两只小爪子抓着辛沐的手,大声道:“爹,这是真的?真的越王殿下?你认识越王殿下?你是如何认识他的?何时认识的?他怎么会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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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来找你的?他现在是走了吗?他还会来吗?我们可以去找他吗?”
这一连串问题把辛沐给问得答不上来,他只是深深地望着二郎,也不想回答任何一个问题。他本以为二郎只是爱听容华的故事罢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二郎会因为见到容华而这样激动。
见辛沐许久未答,二郎并没有追问,倒是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让辛沐更无法回答。
二郎凑近了,大眼睛对上辛沐,一字一顿地问:“爹,越王殿下喜欢你,是吗?”
辛沐前所未有地无法面对二郎,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埋怨老天让二郎太过于早慧,以至于辛沐想要把这个问题糊弄过去都不行,他无言地看着二郎,这便让二郎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二郎激动地两眼放光,又立刻问道:“我一看他那眼神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那他是我的父亲吗!”
几乎是在话音落下之时,辛沐的声音就立刻响起,他用近乎冷漠的语调回答了二郎的激动。
“我不知道。”
这比直接否认还让二郎难以接受,他的脸立刻就垮了下来,失望的浓浓地笼罩了他。
辛沐面色不改,和二郎对视着,过了不久,二郎从他爹的眼里看到了隐藏得很深的复杂情绪,二郎不知道那眼神究竟如何定义,悲伤的、痛苦的、沉重的……但他知道,他爹从未用那种眼神看他,这必定不是什么好的情绪,牵扯到了很多不愉快的过去。辛沐没有提过,从很多事情里二郎都能猜到,在有他之前,他爹曾经吃过很多苦。
比如那只不太灵活的右手,比如他爹一定要隐姓埋名地过活,比如他明明没有哥哥姐姐,却叫做“二郎”。
二郎对很多事情都很好奇,但不包括那些让他爹痛苦的过去。他并不想揭他爹的伤疤,于是瞬间有些慌乱,方才的激动立刻便冷了下来,他急忙从兜里掏出手绢递给辛沐,可辛沐没有要哭的意思。
“爹,我说错话了,我不问就是,你别生我的气。”二郎嘟着嘴,凑上去抱着辛沐,小小的手掌轻轻地在辛沐的背上拍着,满脸都是歉疚。
辛沐回抱了一下二郎,把那些不愉快都起来,他拉开了和二郎的距离,捧着二郎的脸,真诚而且严肃地说:“无妨。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在这个世上,我只有你,。”
“爹,我也只有你,所以我不想惹你生气。”二郎认真地说。
辛沐轻轻笑了笑,摸着二郎的头说:“睡觉吧。”
二郎不再多问,把所有的疑问好奇和激动都给压在心底,乖乖地应了,便自己去洗漱,不久便上床睡了。
可今夜,辛沐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其实他决定留在越州的时候,就料想到了这样的结果。但事情实际发生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并不如料想之中镇定和从容。
才第一次见到容华,二郎就那样激动,这一大一小对视的时候,就像是有某种奇怪的默契,当时辛沐没有吭声,但并不代表他心中不焦躁和害怕。
可他现在又不能走,他怕自己这次再走,容华可能就真的救不回来了。他不想让容华死,但他又他会失去二郎,于是他就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恐慌之中。
一整夜,辛沐都坐在床边,深深望着二郎熟睡的脸,无法入眠。
*
之后容华和至真都没有出现,大约是容华的病还需要养一段时间,多半是爬不起来了,否则他不会放弃无赖骚扰。辛沐和二郎短暂地安生了三天,二郎便已经习惯了新家的生活。他们住的地方已是城边,并不怎么热闹,但绕是这样,二郎也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周围与他同龄的孩童给召集在了一块,在那一群孩子里扮演起了领头者的身份,撒欢玩了起来。
或许有人天生就会吸引人跟随,二郎有这样的能力,很显然不是来自辛沐的。
而这位极具领导才能的小孩儿比辛沐还要忙碌,出去玩能玩上一整天不回,倒把辛沐一个人孤零零地晾在了家里。
作者有话要说:_(:3」∠)_和儿砸见面了
除了更新,今天再加一个福利番外,给大家吃点糖~
晚安~
第120章
辛沐原本是想让二郎去念书的,但害怕失去的惶恐让辛沐暂且放下了这个念头,他甚至一直在思考,或许不久之后应当离开越州,送二郎去念书的事暂且就这样搁置了下来,辛沐兀自焦虑了三天,到第四天,至真和应心远都出现了。
这二人给辛沐描绘了一下容华最近的病情,果然如同辛沐所料,虽然一直在好转,但因为容华不愿意配合治疗好好卧床休养,而是一心要来找辛沐,因此被应心远给扎了几针,暂时昏睡着。
聊完容华的病情,应心远没多待便走了,至真缠着辛沐不肯离开,又说了容华许多好话。
辛沐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佯怒道:“你再说我便讲你给赶出去,不许再来烦我了。”
“我只是说他说梦话叫了你的名字,这也不行吗?”至真小声嘀咕了几句,又说,“好吧,我不烦你了,二郎人呢?”
辛沐正想说二郎在外面玩还没回来,二郎的声音便在外面响了起来:“爹,我回来了!”
至真立刻便两眼放光,激动地应声道:“诶,儿子回来啦!”
刚出现在正厅的二郎看到了这位过分热情的义父,笑容一下就僵硬了,小孩儿一下撒丫子往自己的房里跑,很快便没了踪影。
至真简直不满到了极点,辛沐却被这二人给逗乐了。
至真义愤填膺地说:“这不听话的小子,竟然对义父如此不尊敬!辛沐,你有好好给他跟他说我给他洗尿布的事情吗?”
“那个……”辛沐有些抱歉,不管是二郎还是他,基本上的注意力都在容华的身上,这几天都没有提过至真。
至真假装生气,扑上来捏了辛沐的腰好几下,这才气呼呼地说:“那我不走了,我得留下蹭一顿饭,还有,让我去教育教育不尊敬义父的小坏蛋,你可别心疼!”
“怎会,你随便教育好了,我去给你们准备晚膳。”说着话的时候,辛沐指了指二郎的房门,至真很快跑了过去,自己则离开家,去酒楼叫吃的。
想着好不容易能有机会和至真多聊聊,辛沐特意在酒楼定了不少好吃的,送过来还需得一些时间,辛沐提前回来,还没进家门就听到了至真和二郎在院中的笑声。
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至真就从二郎“见了就想跑的人”变成了“可以一起玩闹的人”,辛沐并没有感到太意外,毕竟至真的确是讨人喜欢。
辛沐正往家门口走着,突然就听到二郎止住了笑,用有些严肃的音调道:“义父,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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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沐的心陡然悬空了,一下僵直地站在门口。
而在院子中的至真也有些紧张,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你问吧,我不敢保证什么都说,但保证不骗你。”
显然至真也很清楚二郎有多聪明,他并没有打算糊弄二郎。
二郎对此很高兴,他深吸一口气,说:“我爹和越王殿下之间,究竟有什么不愉快?他们……很奇怪啊。”
过了一会儿至真才开口:“你爹提过吗?”
“从未提起,所以我才会如此惊讶。”
“几句话说不清楚的。而且……既然你爹一直没有在你面前提,估计是还没想好怎么告诉你,若是我说了,他可能会不高兴我擅自做主,我不便说。”
“好吧,我就知道。”二郎叹气。
至真又道:“只是……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殿下病得严重,只有你爹在,他才会安心治疗,好好活着,若是你爹再离开一次,就不会带走殿下所有的希望,殿下可能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不管是站在门外的辛沐,还是院子中的二郎,都因为至真这句话而陷入了沉思,片刻的安静之后,二郎正准备继续问,辛沐却不愿意继续这般偷偷听着,他故意踢了一脚街边的碎石,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院中二人立刻止住了谈话,辛沐走进院内,看了二人一眼,淡淡地说:“别说我坏话了,都来净手。过一会儿酒楼就会将晚膳送过来。”
至真和二郎安静不再多说,都乖乖地跟了上来。
晚膳之后至真便很快离开,毕竟容华还需要照顾,他倒是不敢离开太久。
二郎也很乖地没有再问,关于容华的一切,容华和辛沐的过去,他仍然只是在心里好奇着。
此后至真有空都会过来找二郎玩,当然期间是少不了反复在辛沐面前提起容华,帮容华说好话,每每在辛沐要烦之前,他就会乖乖地闭嘴。
此外,除了至真,这些日子程晋也是来得很勤,辛沐在越州买了宅子,以及那天遇到了那个对他充满敌意的男人,都让程晋充满了危机感,尽管时常找各种理由过来,可他对辛沐的心意,仍旧没敢开口。
这样一晃,便又过去了十来日,容华一直没有出现过,期间至真来要过辛沐的半碗血,不久之后,至真再来,便告诉辛沐,应心远说,容华的毒已经全解了。
那也就是说,过不了不久,他便会再次出现在辛沐的面前。
这日一大早至真就来了,听到敲门声二郎兴奋地跑去开门准备迎接至真,他正要开口叫人,又看见了至真身后的马车下来了一个人。那人有着年轻俊郎的脸,却有一头花白的头发。比起十来天前的第一次见面的颓唐,此时的容华显然要神多了,他的脸上不再那般充满死灰,终于像是个活人了。得
知辛沐还活着,容华便也有了活下去的动力,恢复的速度简直是惊人,才过去这些日子,他已经看不出之前病得那样严重了。
“啊!”二郎低低低惊呼了一声,张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这一刻的容华,才像是故事中英勇无畏的战神,才像是二郎看过无数次的画像中那个手执长剑的英雄,他从画像里走了出来,和二郎想象中一模一样。
二郎呼吸突然就变得有些急促,一时间看得呆了。
而容华也看着二郎发了楞。
二郎和辛沐长得实在是太像了,他一看这孩子就觉得喜欢,他不断地对自己说,这就是他和辛沐的孩子。但这个孩子没有一丝一毫像他的地方,他心里仿佛是有一个阴暗的小人儿在对他说:你看这个孩子,有没有一点像缪恩?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根本无法止住,容华一面不停地对二郎产生亲近感,又一面在心中怀疑着二郎是别人的孩子,他的心分裂成了两半,又开始了无止境的纠结和自我折磨。
至真当然不知道容华又陷入了惶恐,还想着帮他们拉进一些关系,这便对二郎招手说:“二郎,你过来,看看这是谁啊?”
二郎回了神,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他的双脚忍不住前迈了一步,可也就走了一步,他赶紧站住,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他看了容华几眼,就没有再往前。
即便这个人是他一直很崇拜的人,也可能是他一直在寻找的父亲……但比起这些来,更重要的是他爹。他有种模糊的预感,要是自己这时候太热情,一会儿他爹看到了,可能不会太高兴。
二郎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的脚步,一并住了脸上的表情,又像是那个成熟的小大人了。
二郎的却步让容华心里的不安更为深重,他有些急切地往前走了一步,一开口便结巴了:“二郎,你、你过来,我、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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