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禾君
所有人都摇头,还有医生说:“他不是留在沔州了么?夏队,你是不是记错了!”
夏队长懵了头,不可能啊,他还拎了安医生的领子,安医生人怎么不见了呢?
安逸尘完全不知道大家已经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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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混淆了他的视听,他听不见之前的军人在吼些什么。他只是不停地麻木地挥舞着手上的锄头,把泥土一一地挖出来,他找出了三个人,两个已经断了气,其中一个还有微弱的呼吸,安逸尘不停地挤压着那个人的胸膛,把嘴唇贴上去给他渡气。他站起身来想呼喊其他人过来帮忙,他才发现四周空无一人。
他站在茫茫的大雨之中,天与地都被雨水衔接,大雨的巨响回荡在他的耳畔,四周除了崖壁就是泥土,还有尸体。
他好像被世界遗忘了。
安逸尘重新趴下来,贴在那个军人身上听他的心跳。
他疯狂地按压着那个人的胸膛,捧着他的头给他做人工呼吸,就这样不停地重复着这样的急救措施,那个军人最终还是没有挺过来,呼吸停止了。
安逸尘弓着身体,他靠着那具尸体,感受到最后一点点温度从他掌下流逝,内心那一刻的绝望铺天盖地地吞噬了他,他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想叫,想嘶吼,想让这该死的老天爷看看,有多少人死在了这场灾难之中,但是他是个哑巴,他没有超能力,不是救世主,他甚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微薄的生命就这么轻易地从他眼前消逝了。
他浑身冰冷,手掌已经被锄头粗糙的把手磨破了皮。因为用力过度,手掌现在还会无意识地发抖。他把三具尸体并排放着,整理好他们的军服,把自己的白大褂盖在他们的脸上。他们的死亡最后不过只是会被归为记录上那个庞大数字的其中之一,甚至连名字都不会被世人所知晓。安逸尘只是想让他们最后离开得体面一些。
然后他在巨雨中站了起来,脚步坚定地走向了土坡,继续挖掘。
就算所有人都放弃了,他也不能停止。
34
漫长而枯燥的挖掘过程中,安逸尘开始回想一些往事。
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一生的经历就会像那些老旧的胶片电影,一帧一帧地浮现在脑海里。他有着痛苦又乏味的童年,每天回家对着空荡荡的房子,学会了对镜子里的自己自言自语。后来他的父母终于互相撕破脸皮,在家里大打出手。他有时候在卧室里睡觉,被父母争吵的声音惊醒。他的父母拿着一张薄薄的离婚协议书,一脸冰冷地看着安逸尘,让他接受现实。那个时候的安逸尘不肯接受现实,他以为父母只是不爱彼此,他没想到父母甚至没有爱过他。
所以他抓着茶几上的烟灰缸,嘶声吼道:“你们要是真的要离婚,我就自杀给你们看!”
父亲说:“世倾,爸爸可以把你接过去一起住,你可以和世轩好好相处。”
母亲说:“世倾,你也可以和妈妈走,乐颜妹妹很喜欢你的。”
他们都不说,世倾,爸妈不离开,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不,不对,他们都有自己的家,只有安逸尘没有。
安逸尘醒来的时候,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他的父母在他昏迷的期间,办理了离婚手续,他彻底成为了孤家寡人。
他的生活开始陷入了孤独和他人同情的目光之中,那些目光让他觉得耻辱,别人都知道他是个哑巴,别人都知道他是个没爹疼没娘爱的孩子。
他活得自卑又窝囊,像个卑微的小蜗牛,恨不得永生龟缩在自己的壳里,不与任何人接触。
直到宁致远出现。
他强势又霸道地霸占了他的身体和生活,却又对安逸尘捧上了一颗真心。他原本高傲又自负,却因为安逸尘变得小心翼翼又患得患失。
宁致远说:“小哑巴,以后我来疼你吧。”
这一句话,足够抵消宁致远之前犯下的所有的错误。安逸尘对他的恨意,也从那一刻消弭无形。
可是这个家伙,给了他那么多伤痛,那么多感动,那么多爱,那么多温暖,还把他的心都给夺走了,可是如今他被埋在这冰冷的泥土之下,生死不明。
宁致远不在了,安逸尘的生命也不会完整。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安逸尘了,他会为了宁致远只身跑到灾区来当志愿者,他会偷走林皓的通行证,他会不畏生死,他会被全世界抛弃了,还依旧守着那点微弱的光。他的生命是被宁致远改变的,没有宁致远,他就像失了灯塔的航船,只能漂泊在漆黑的大海。
安逸尘从泥土里挖出第四具尸体。
那具尸体更加惨不忍睹,头部已经被巨石砸碎,偏平的头颅上溢满了鲜血和脑浆,五官都看不清楚了。安逸尘强忍着恶心不适的感觉,把他拖到另外三具尸体旁边,他把那具尸体摆正,替他整理军服。
然后他看到了军服上别着的一个小小的徽章,安逸尘抹了抹眼睛上的雨水,看到了徽章上那个鲜红的数字“7”。
这是宁致远临走之前,安逸尘送给他的徽章。
安逸尘轻轻地伸出手指,抚摸了一下徽章光滑的表面。他的手指在颤抖,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他的脸上一片狼藉,满是雨水,头发湿漉漉地贴着原本清俊的脸庞。他跪在那具身体旁边,弓着身体,把头埋在尸体的胸膛处。
那处寂静无声。
好像那一刻,所有的悲伤全部灌进了他的身体里。他弓着身体,像下一刻就要爆发的野兽。他的面部因为痛苦而扭曲着,他张开嘴,喉咙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宁致远……”
而没有人会回应他的呼唤。天地间大雨倾盆,包裹住整个世界。
-
夏队长顶着暴雨重新回到土坡处,看见安逸尘跪在地上,他旁边并排躺着四具尸体。
夏队长着急大吼:“安医生!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快点撤退!这里很可能又要塌了!”
安逸尘一动不动。
夏队长着急上火,他直接冲过去,双手卡在安逸尘的腋下就把他提了起来,他说:“安医生!不要发呆了,赶紧走!”
安逸尘指着地上的尸体,他慢慢张开嘴,嘴里发出嘶哑的声音:“带……”
雨声太大了,夏队长听不见他说了什么,一个劲地把安逸尘往外拽:“快点,车还停在外面!”
安逸尘流着泪,他说:“带走……他的尸体……”
不能让他躺在这里。
他一个人,实在是太冷了。
山体隐隐响动,夏队长直接把安逸尘扛了起来,狂奔回了车上。刚关上车门,司机就一脚油门,车子马上调转车头,加速离开。过了没多久,他们身后发出震天巨响,之前土坡的地方,又有无数的巨石黄泥汹涌而下,将那里再次掩埋。
安逸尘靠在座位上,望着那副犹如人间地狱般的可怕景象,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他听到夏队长压低声音和其他队员说:“安医生一个人挖出了四具尸体,他这么瘦弱,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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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是怎么办到的……”
“对了,你不是说他是个哑巴?我怎么好像听到他说话了?”
“你听错了吧队长。”
“快点回到沔州去,安医生好像发烧了。”
“他那么拼命,是想救谁啊?”
救谁?不,他谁也救不了。他连自己也救不了。
他心中的光芒灭了。
因为宁致远死了。
-
安逸尘的梦境是一片黑暗。那个蒲公英花田不见了。
他坐在黑暗之中,轻声说:“宁致远,你这个骗子,你说过要等我的。”
“还没等到我,你就死了。你这个骗子……”
然后他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都会说胡话了,他的失语症果然治好了。”
安逸尘被那个声音从梦境中拽了出来,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林皓站在他病床边上,正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见他醒了,林皓说:“哟,我们的小偷同学醒了啊。”
安逸尘愣了一下,想起自己偷了林皓通行证的事情。他刚想抬起手,不知道牵动了身上哪处,疼得他呻吟了一声。
安逸尘惊诧地睁大眼,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还没等他说什么,病房里传来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闭嘴吧,庸医,就你嘴巴子最臭。”
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安逸尘愣住了。
他慢慢地转过了头。
他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窗户旁边,背对着刺眼的光线,面容模糊。那个人慢慢地向他走了过来,他走到床边,微微弯下身子,伸手握住了安逸尘的手。
他的手掌干燥又温暖。
那个人低声道,声音一如往昔般温柔宠溺:“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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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尘紧紧地抓住了宁致远的手。他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来确认眼前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宁致远英挺的眉都皱了起来,但是他没说什么,只是抚摸着安逸尘的背脊,低声道:“别害怕,我还活着呢。”
安逸尘张了张嘴,喉咙发出陌生的震动,他的声音低沉嘶哑:“怎么回事?”
宁致远说:“我没在那几辆车上,留在了沔阳县城,这个决定反倒救了我一命。”
安逸尘盯着他:“徽章……?”
宁致远表情有些尴尬:“战友走得太急,错穿了我的衣服。”
安逸尘一瞬间说不出话来,他觉得生气又庆幸。气自己认错了人,庆幸死去的不是宁致远。
这个想法太阴暗了,可是他又无法自控。
宁致远凑了上来,盯着安逸尘的嘴唇,道:“你再说说话呗,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安逸尘顿时红了脸,他想起自己情难自禁的时候,第一个说出的就是宁致远的名字。
他低着头,小声道:“宁、致远……”
宁致远笑眯眯的:“,再叫。”
安逸尘的嗓音变得坚定起来:“宁致远。”
宁致远说:“再叫。”
安逸尘刚要张口,林皓一巴掌拍在宁致远后脑勺上:“叫叫叫,你当人家是小狗呢?赶紧滚开让我帮他检查一下。”
宁致远忍着没发脾气,站在一旁让林皓帮安逸尘检查。他望着安逸尘,脸上抑制不住喜悦的笑容。
大雨初歇,留守在沔阳县内部的救援队开始从内向外打通生路。那个时候宁致远和安逸尘已经失联将近半个月了,他的内心无比焦灼,他怕安逸尘太久没联系上他,会做什么傻事。
这种焦灼和恐惧在他从塌方的泥土中挖出战友的尸体、发现上面盖着的那件白大褂时到达了顶峰。
那件白大褂上别着一枚“7”的徽章,和宁致远之前的军装上是同一款。
宁致远意识到,安逸尘来过这里了。
他像疯了一样在泥土中挖掘,锄头坏了,他就用双手,一双手被石头划得鲜血淋漓,他们把整片泥土翻了过来,找出七八具尸体,没有一具是安逸尘的。
宁致远握着那两枚徽章,忍不住痛哭出声。
他的内心充满了各种情绪,像气球一样越来越鼓胀,几乎将他撑爆。
他担忧安逸尘的安全,愤怒安逸尘怎么能不顾安危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却又因为他如此在乎自己而感到快被幸福淹没。
所幸他情绪失控并没有多久,他当兵已久,心理素质本就强于他人。宁致远很快就多方打听安逸尘的下落,得知他如今在沔州市的临时救援区里。宁致远在临时搭建的医院里看到仍在昏迷中的安逸尘惨白如纸的脸色,心痛如绞。
他立刻将安逸尘转到省城第一医院,还被林皓逮住,就安逸尘出格的行为被好好教训了一顿。
可是他听到林皓说安逸尘怎么对他下药,偷走他的通行证的时候,就只会傻笑了。
也许是他笑容里掺杂的恋爱的酸臭味太过浓郁,林皓再也教训不下去,悻悻地甩手走了。
林皓帮安逸尘检查完毕,让他再卧床休息几天,就识趣地出了病房,留下他们两个。宁致远也没客气,脱了鞋就拱到安逸尘身边躺着,躺了一会他又侧过身,把安逸尘抱在怀里。
宁致远说:“小哑巴。”
安逸尘埋在他怀里,发出一个闷闷的鼻音。
宁致远一脸惆怅:“怎么办,你会说话了,不能叫你小哑巴了。”
安逸尘说:“没关系。”他顿了一下,低声道,“反正……只是你一个人的小哑巴。”
宁致远心里一震,他低头捧起安逸尘的脸,对方双眸中水光敛艳,像是上好的水钻。宁致远伸出拇指指腹抚摸了一下他长而翘的睫毛,小心翼翼地将嘴唇盖了上去。
他尝到了泪水的苦涩味道,却又感到有些甘甜。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味道。
他们靠在一起接了一个绵长的吻,唇齿厮磨,舌尖勾缠。宁致远才发现他想安逸尘想得快要发疯了。
不过现在不是做爱的时候。
安逸尘病好之后,两个人一起回到了沔州加入了救援。半个月后,灾区情况稳定下来,两个人终于可以回到京城看望宁爷爷。
只是在宁爷爷的病房里,他们还碰到了宁昊天。
宁昊天自从宁致远一意孤行决定去军校之后,就气得再也没联系过宁致远,这次宁爷爷病重失忆,他申请提前调任到中央某部工作,抽出更多的时间来陪父亲。得知宁致远前往灾区前线救援了,他心里又气又急,看到宁致远平安回来了,他心里安心不少,却依旧板着脸不肯和他说话。
安逸尘推了推宁致远的手臂,宁致远也绷着脸,安逸尘在他旁边小声说:“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
宁致远没法子,绷着身体走到宁昊天面前,僵硬地鞠了一躬。
他说:“爸,对不起。”
宁昊天内心一震,眼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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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深处,他还是怕宁致远会出事,无论他的职位多高,权力多大,他始终无法与大自然抗衡,他不想再经历宁致远初中时那样的恐惧了,无论怎样,他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不能失去他。
宁昊天伸手握住宁致远的手,低声道:“回来就好,去看看你爷爷吧。”
宁致远走到宁爷爷的病床边,老人病好了很多,记起了很多人,记忆也恢复了不少。
宁爷爷说:“致远来啦。”然后他看到宁致远身后的安逸尘,“小安也来啦。”
宁致远握着宁爷爷的手,笑道:“爷爷,你之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宁爷爷说:“什么话啊?你爷爷老喽,哪里什么都记得。”
宁致远把安逸尘拉到身边,说:“就是让小安当你孙子的话啊。”
宁爷爷看着安逸尘,满脸笑容:“算数!算数!小安同意当我孙子啦?”
宁致远咳嗽了一声:“不过,爷爷啊,他虽然要当你孙子,不过可不是当我弟弟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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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昊天站在后面,听到这句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
宁致远拖着安逸尘,两个人就在宁爷爷床前跪了下来,宁致远朗声道:“爷爷,我想让逸尘做你的孙媳妇!”
宁家的两位长辈都傻眼了。
宁昊天首先反应了过来,他怒道:“胡闹!宁致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宁致远道:“我知道!我和他高三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到现在整整四年,我们的感情绝对不是儿戏!”
宁昊天着急上火就冲上去把宁致远拽起来,他劈头盖脸地骂道:“不是儿戏!你他妈懂什么叫不是儿戏!随便抓个人给你爷爷下跪就可以让他入宁家?宁致远,你太让我失望了!”
宁爷爷突然出声:“昊天,你放开致远。”
宁昊天一怔,望向宁爷爷:“爸?!”
宁爷爷看着他们爷俩,宁昊天无法,只得放开了宁致远。
宁爷爷看向安逸尘:“小安,爷爷问你,你是自愿的,还是宁致远强迫你的?”
宁致远不敢置信:“爷爷!我怎么会强迫他!”
宁爷爷怒道:“闭嘴,我叫你说话了?!”
宁致远马上闭上了嘴,宁爷爷虽然宠他,但是凶起来和打起人来均是毫不留情,他可不想惹宁爷爷生气。虽然他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宁爷爷不肯接纳安逸尘,他就让宁爷爷往死里把他打一顿,如果他没被打死,就放他退出宁家。
宁爷爷见儿子和孙子都怂了,才一脸严肃地看向安逸尘:“小安,我再问你一次,你是自愿的吗?”
安逸尘跪在地上,腰背挺得笔直,他说:“我是自愿的。”
宁爷爷又问:“你知道和宁致远在一起的后果吗?你们会被世人唾弃,瞧不起!而且你是入赘我们宁家,你永远只是宁致远的一个依附品。”
安逸尘坚定地说:“我不怕被世人瞧不起,我当过四年的哑巴,足够坚强忍受所有外来的目光!况且这一次,我不是一个人承担,还有致远会和我一起面对。至于依附品,我是凭自己的实力考到省榜眼,考上京医大,我相信如果宁家不要宁致远,我也可以养活他。”
宁昊天脸都黑了:“好狂的小子!”
宁致远冷哼一声:“我媳妇这是疼我!”
宁爷爷扫了他俩一眼,两个人马上闭了嘴,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
宁爷爷又看向安逸尘,道:“很好,我就欣赏这样有骨气的年轻人。”
“只是你是男人,我们宁家必须要一个后代,孩子的事情,你和致远商量解决。之后叫人选一个良辰吉日,你和致远来我跟前奉茶吧。”
宁昊天和宁致远都傻眼了,连安逸尘都回不过神来。
宁昊天惊诧:“爸?你就这样同意他们了?”
宁爷爷哈哈一笑:“哪里还需要他们来我跟前说,林家的小子早就全部和我说了!从小安决定去川蜀那一刻起,我就认定他是我宁家的孙媳妇了。”
宁致远猛地一下扑倒床上抱住了宁爷爷:“爷爷!我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你!”
他又补充道:“我也从来没有这么爱过林皓!”
宁爷爷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下去!下去!你想压死我!”
宁致远下了床,安逸尘红着眼牵着宁爷爷的手:“谢谢爷爷。”
宁爷爷一脸宠爱地摸了摸安逸尘的头,低声道:“孩子,这么多年,苦了你了。如果致远哪里对你不好,一定要告诉爷爷,爷爷替你家法伺候!”
安逸尘噗嗤一笑,宁致远在一旁哀嚎:“爷爷!你这就把我卖了!”
宁爷爷开始赶人:“都走了,老人家要休息了!”
三个人被赶出了病房,宁昊天打量了一下安逸尘,生气却又无奈,他硬邦邦地对安逸尘说:“定好日子通知一声,我和致远妈妈会回老宅的。”
安逸尘点了点头,说:“谢谢……宁叔叔。”
宁昊天别扭了半天,才说:“改口的事……奉茶之后再说。”
他转身走了。宁致远拉起安逸尘的手,把他抱了起来,一口亲在他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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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宁家老宅。
宁爷爷坐在大厅上位,宁致远和安逸尘并排跪在他面前,给他奉茶。
宁致远说:“爷爷喝茶。”
安逸尘也说:“爷爷喝茶。”
宁爷爷笑眯眯地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他说:“给你们爸妈奉茶去。”
两个人又跪在宁昊天面前,说:“父亲喝茶。”
宁昊天听到安逸尘叫他爸爸,面部表情都扭曲了。他在吃完家宴之后匆匆忙忙地赶回中央上班,川蜀的救灾还有一系列尾工作,可以让他尽量不去想这件膈应的事。
至于宁致远的母亲,她和安逸尘接触不多,不过作为艺术家,天生就喜欢长得漂亮的人,安逸尘的外貌就让她很是满意,又得知对方是个安分守己的医学生,还冒着生命危险去川蜀找过宁致远,她就什么意见都没了。
她还拧着宁致远的耳朵说:“以后不准欺负小安。”
就连妹妹宁佩珊都对安逸尘喜爱有加,她还捧着心闪着星星眼看着安逸尘发花痴,痴痴道:“哥你知道吗,我见到大嫂,就有一种见到前男友的感觉。”
宁致远:“……”他决定还是不告诉她,她的前男友就是她大嫂的弟弟。
总之安逸尘来到宁家之后,宁致远的家庭地位好像又下降了,而且他发现,他们家不愧是有同样的基因,宠起人来毫不含糊,连家里做饭的阿姨没几天就把安逸尘的口味摸了个透彻,励志把他喂得白白胖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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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致远和安逸尘睡到他们自己的“新婚婚房”里。
安逸尘在大红的喜被上不安地动了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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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会不会太夸张了?”
红烛喜帐,窗上贴着纸花,就连安逸尘和宁致远都穿上了大红的喜服,安逸尘身上还是偏女性化的服饰,下摆开得特别大,露出他一大片光滑白腻的大腿。
宁致远关上灯,只剩下喜烛在闪烁。他爬上床,轻笑道:“这有什么?古代人的洞房花烛,不就是这样?”
安逸尘垂着眼道:“可是现在不是……”
宁致远的手已经伸进了他的喜服下摆,抚摸着他的大腿,安逸尘敏感地缩了起来,他说:“别……别这样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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