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龙的共妻

你答应我们也不会答应！
“──你到底臭屁什麽？你压根配不上他！”
“我们工程部人从今天开始正式罢工──你还愿意住战神居，就提著桶自己修去！”
站门外，我静静地听著。
自从我来到火龙疆以後，每个火龙疆人见到我都叫我──“神后陛下”，
连极不喜欢我审讯官都是如此。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他们叫我骑士王。
一直等到争吵和摔东西声音暂时告一段落时候，我才旋开会议大厅门，
走了进去。
听到门响，
大半喊得面红耳赤大臣，纷纷回过头来，
眼里带著难以掩饰惊讶和尴尬，
望向了我。
因为现是太阳王一个月婚嫁期间，议事正殿里只配备了基础兵力。
负责敲金钟，提醒骂人诤臣们，有外人进场，负责恢复端庄守卫没。
议事大厅里面一片狼藉。
象征绝对荣誉和至尊权利王座上，我丈夫慵懒地阖著双眼，懒散地坐上面，
像是睡著。
**肌肉虬结上身，军裤烧得不成颜色，随便扯了块天鹅绒窗帘裹住下身，胸腹处黏著乾涸深红色不明物体，
满身挂著半乾风之古蜥呕吐物。
他脚下，堆满了被大臣们丢过来砸他脸公文卷轴、笔、鞋、椅子。
被砸成这样──他却连震一震肩都懒得动。只是斜斜翘起粗腿，
仰身靠王座中，屈单臂随便撑著犀利下颌，璀璨金色鬃毛倾泻直下，倨傲地坐至高王位上面，面无表情。
远远看过去，
就像具用无温度石头铸起来战神雕塑。
王座之下，
所有大臣都站住他下风处。因为巨蜥呕吐物味道太臭了。
我明白，刚才对话火龙疆人们并不希望我这个外人听到。
於是就把刚才听到东西都忘了，我抬步，一阶一阶拾级踏上王阶，向自己座位走过去。
大臣们纷纷一旁偷看著我脸色，逐渐地，
有了松口气样子，
我路过他们时候，自行躬低了头，向我行礼。
撩高披风，撑膝坐下。我转过头去看旁边几十米外并排坐著太阳王。他正百无聊赖地摊开手掌，
看一坨一坨青绿色巨蜥呕吐物从指缝滑落。
“没事吧？”我问。
“深喉而已。”男人傲慢地回答。





圣龙的共妻 第三十五章 锁链
我看向太阳王。
从我这个位置，能看得加清楚些。他说话同时，他宽阔後背，有著大面积外翻伤痕，正不停向下，淋淋漓漓淌著血。愈发浓重血腥味，透过浓浓巨蜥呕吐物臭味，向四周弥散开来。
也许那时候，
他还是被玛雅毒牙划伤了皮肉。又被高强度胃酸腐蚀了创口，
久久不能愈合。
但太阳王仍然毫无察觉一般，将**後背压向椅背，懒散斜坐那儿。血洇湿了王座上宝石和皇龙图腾。
战无不胜太阳王是强悍到极致炎龙，但我并不确定，他是否强到了感觉不到疼程度。
我坐定之後没多久，
站下面，
恢复了礼貌和冷静头脑火龙疆大臣们便向我鞠躬行了礼：
“陛下，既然殿下已经找到，
我们就回去继续处理公务了。”
“辛苦了。”
“祝您婚愉。”後他们说。
“谢谢。”我答道。
直到大臣们渐渐走得乾乾净净，正殿中只剩下我和他时候，我站起来，
迈步向他那里走过去，他面前五六米地方立定：
“玛莎毒性不轻，
我给你治疗一下。”
像往常一样，傲慢男人没有予以回应。
他长腿交叉，独自坐高高王位上，由上而下低头看著我，出於角度问题，
他脸上表情并不清晰。
我等了一会儿。他站了起来。抬臂扯下腰间缠著那条窗帘，随手甩到王位上，
穿著颜色焦得一塌糊涂，略紧军裤，向我这边迎面走来。
沉沉脚步声空荡荡议事大厅中一重又一重回响。
离我一臂远左右地方，他停住了。
没有和我擦肩而过，
或者开口说些什麽，他就那麽站著，看我。
我们面对面站象征皇权与至尊地位王阶之上，
先祖圣龙图腾浮雕就穹顶上虬结鼓翼，狰狞盘飞。
近处看来，
他身上是一片狼藉。结实胸腹前染了一大片血迹，
全身散发著恶臭。可是稠浓战龙威压依然强悍到有如实质。
双腿分立，
腰杆笔直地矗那里，
岿然不动模样，依然还是金鬃战王之王。
阳光从半掩门缝间射入一柱，正打他侧脸上。凸显得他面孔轮廓尤为冷峻犀利，光照下，一明一暗两只狰狞纵竖瞳孔，虹膜是纯金色，眸底深处，毫无温度地看著我。
一种极其沉重龙压从他身上逸散到我这边。
然後他弯起单侧铁硬膝盖。向我单膝著地，跪了下来。
“……？”
我一动不动地站原地，
安静地看著高傲王者向我弯身下跪。黄金色长发如同炙热火，发梢因为空气乾燥，带了些静电，
璀璨婉转地缠我大腿根上。
他屈起食指勾起了我披风衣摆，低头，将毫无温度布料贴上嘴唇。
维持著这个姿势，他开始吐字，
低沉声线空旷大厅中传出去很远，
带著隆隆回响。
“letenflidistrbidiaslateda。”
那是龙之大陆上古流传下来，具有强大魔法能量古语，现今早已经失传。
但是我想，我知道这句话意思。
很久以前，我就曾经书中看到过，火龙疆男人有著这个习俗。他们会订婚当日，
跪娘面前，
念出这段流传千百代，
富有魔力古语。魔法一端连接著郎心脏；一端连接著娘左手腕，将郎和娘彼此视线可及距离，紧紧连接一起。
直到婚夜充满爱意充分交换体液之後，才能够逐渐分开。但是魔法仍然深埋皮肤之下。变成一个彼此联系，不可磨灭爱之印记。
但是，
即使火龙疆，敢用这古语求婚人也极少，因为婚後如果男方违背了古语中任何一条，或者有一方主动放弃这婚约，
魔法就会从男人心脏里，女人手腕里生生地抽出来。
陷入容易，
拔出却并非如此。
可惜再恩爱情侣，
也无法掌控时间流逝，无法决定爱情方向。
世代遵循这一古礼，只有誓必会恩爱一生神後和王。
当男人第一句古语出口，
每一个字节尾音处，便会引起一片“嘶嘶”，气声一般回音。像是这个正殿里，记录过无数龙王求婚，而引发共鸣。
“letenflidisnarfeedbtrdialateda。”
明知道以後如果违反誓言，很可能会被穿透心脏，跪我脚下王者，依然单膝支地，
拾起我衣角贴吻著，面无表情，声线毫无起伏，
继续向下诵读可以致命古语：
“letenflidisletylateda。”
以我和他为圆心，慢慢浮现出一圈金色魔法阵。太阳王後背鲜血淋漓，不停滴魔法阵光圈上，泛起层层光晕。
“letenflidisfatalateda。”
一条雪亮银色锁链慢慢地从魔法阵中浮现了出来，
映亮了整个火龙疆正殿，我看著它空气中优雅而舒缓伸展著形状。然後猛绷直弧度──
一阵暖意之後，那锁链一端插进了我左腕脉搏中，
但是并不痛，只有一种并不明显异物感，很就和血脉融为了一体。
我看著那锁链链头慢慢地隐没腕口之下。
另外一端锁链探到太阳王面前时候，男人并没有抬眼。
任凭雪亮锁链尖锐顶端缓慢压入他心房。
这场古礼一向是火龙疆王迎娶神後典礼上做，可是因为古礼完成後，无形锁链会强行将婚夫妇连接一起，
直到彼此交合到充分程度，
才能够分开，对当时战场雷奥并不合适。
即使战争没有发生，这段古语也不该由他念。
不该由我听。
“特将荣誉献给你。”
“特将血液献给你。”
“特将爱情献给你。”
“特将生命献给你。”




圣龙的共妻 第三十六章 铁的心
这段古语，原本是分成两部分。
先由郎诵读爱语，让他身上魔法生效，日後如果违背了这些誓言，或者因为任何原因，双方不得不分离，锁链都会从他心脏中牵著肉抽出来。
然後就该由娘念出她那段颂词了。念完之後，如果违背了自己诺言，
或者随著时间流逝，感情还是变了，无论如何都要分手，
娘就会齐腕失去自己左手。
雷奥那部分念完之後，就轮到了我。
这可难住我了。
火龙疆古老表白方式，我也只是很久很久以前，
学习迎娶我神後礼仪时，
作为背景知识来补充。
让我记住娘每一句意思，再用古语复述出来，
是不可能。
骄傲男人屈起单膝，跪我脚下。一头金发如瀑，无风自动，
倒映著地上魔法阵发出光芒，
璀璨得像是熔炼黄金。
我站那里，
开始回想当时书里看到那些晦涩火龙疆古语。
还没等想出第一个字节，雷奥已经松了手，我厚重披风下摆顺著他指缝滑落下来，垂回我军靴旁。
他带著一脸乏味表情站起身来。
随著他硕躯直立，地上魔法阵像是春天落下雪，
很融化成了点点光斑，渗透进地面消失不见。
连雪亮锁链都逐渐变成了无形，
只有腕间隐隐酸胀提醒著我，它。
梦幻浪漫光线彻底隐退以後，消除了小粉红视觉效应，一切都恢复成原本模样。
虬劲巨龙图腾盘绕穹顶，
象征至高权威王阶，阳光从高处罩下，清晰游弋微尘。
恢复了傲慢神色男人懒懒散散地矗我面前，
垂眼看了一下他胸膛上细细淌下血线，抬臂随手抹去，
用几根粗糙指腹碾了碾，
按到唇畔。勾起猩红野性糙舌，
从斜下到斜上，
随随便便地舔了。
粗糙舌柱“嗒”地一声湿润弹回唇腔。
许久之後，他勾起弯刃似唇。讥诮地笑了一下。
然後抬起没有任何感**黄金色蛇瞳，看也不看我一眼，面无表情迈步和我擦肩而过，宽肩撞得我向旁边一趔趄。
璀璨张扬金发高高掠起，鞭梢一般，抽红了我左侧脸颊，先是出现几道热胀红，慢慢就有血渗出来。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宫殿。
王者脚步声逐渐远去，
我也低下头，
脸侧挂著血，抬起左手，
右手虎口卡住军服腕部，张合了几下裹覆军用手套中左手五指，查看运动情况是否受损。
──没什麽大问题，离得近时候，
锁链不起作用，
没有特别重量和牵制感。不影响握剑。
这就好。
随著他脚步越来越远，我计算著他距离。
我们大概距离五百米左右时候，我左腕筋脉突然被牵动了一记。像是有个无形弹簧被抻到了极限。一股大力拽著我向前走了好几步。
劲很大，有些出乎我意料。毕竟另一端拴著是心脏，竟然连个缓冲余地都没有。栓著我手腕这边尚且感到酸痛不止，不知道锁链那一端怎麽个情况。
五百米。
近期我和他之间距离需保持五百米之内。中间足够隔著好几个房间。
可以忍受。
不是举行了仪式，
於是就可以突然爱意无限。
哪儿那麽简单。
如果真是出於爱，
还要什麽仪式，
还说什麽复杂古语，下什麽跪。
光是知道她哪里，和谁一起，乐不乐，就已经是天堂里头天堂。
没这个前提，
再古老冗繁宣誓仪式，也毫无意义。
不过就是出於对先祖敬意，彼此配合著走个过场。
被我这里扯著链子，毫无痛感太阳王依旧毫无顾忌地继续向前走去。连续不断大力顺著链子一波一波向前拽。
他腿太长，
步子也大，很就把一时不慎我拽倒。没等我撑地支起身来──又一股大力拽著我左手笔直伸向前，
扯倒了我刚撑起一半身体，
又搓著我紧贴地板脸，向前拖行。
满脑门都爆出了青筋，我伸出右手手掌，
握住了被拖过程中，路过一旁桌脚。
沉重黑檀木桌角压著大面积厚毛地毯，被我拽著一路继续向前拖行。
“……”
我松开桌角，勾臂圈住了撞到我脑袋上，手臂粗纯金围栏。绷紧肌肉向内使力──
“嚓！”一声脆响。
拦腰截断立柱被我抱怀里，锋利截面坚硬地面上摩擦而过，发出刺耳研磨声，长长拖行痕迹一路绵延。
後我抱住了正殿承重大柱身。
可是，柱身承重，柱身外雕刻圣龙图腾却并非如此。
五体投地，一手揽著雕塑龙，
一手被扯著高举向上我，像人形瀑布一样，面无表情地被一阶一阶拖下了百米王阶。
透过翻滚视线，隐约可以看到男人前面双手懒散插兜，
施施然大步前行宽阔背影。
想到自己完全可以站起来多走两步，是挺久之後了。




圣龙的共妻 第三十七章 腻了
出了正殿，四周已是将近日暮。
行走暮色中男人和我一同抬起头来，看了看夕阳。
余晖是暖色，很温柔。
走到王庭湖畔十字路口时候，男人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金发夕阳中像麦浪一般起起伏伏，然後他重迈开脚步，向著他寝殿走去。我隔著两三百米距离，
不远不近地跟他身後。
路过守卫和侍女们看到我们两个这种毫不相干、又无法远离走路方式，纷纷呆滞之後，露出了惊喜神色。
不停地有人上前来，给我献花，或者把手头上拿著食物、饰品、武器、餐具送给我。没多久就抱了满满一大捧。
“恭喜。”他们笑得合不拢嘴地说。
双手插兜，拔身走前面男人好像毫无所觉。一次也没有回头。
到达寝殿後一个拐角处，雷奥刚刚走过去，
还墙角这边我，就听到了好几声柔美喜悦女音：
“──殿下！”
我抱著满怀东西，
迈到拐角处，
又立定了。
路那一边，几个等寝殿门口美丽女人，
像鸽子一样欢地跑到了雷奥面前。
虽然穿著裙子，却仍然很敏捷地小跳一步，
伸出雪白手臂，搂住了男人有力粗颈或者手臂。吊到了男人身上，
淡色裙摆像花瓣一样绽开，卷到雷奥粗硕长腿上。
“殿下！我们昨天见到凯罗西斯陛下了！”
“陛下好帅！比画像上还帅！”
“我上次跟您讲过，做过那个和凯罗西斯陛下一起接吻梦对不对？您相信吗？──梦真实现了！嘿嘿嘿……”
“殿下殿下，陛下说喜欢穿著不暴露女人呢，可是我胸太大了，
怎麽穿都会显得暴露，好苦恼……怎麽办啊？”
挂雷奥身上女人们，你一言我一句地搂著男人健壮躯干，喵喵叫著。
风把她们略显诡异情人蜜语带到了我耳畔。
和我不同，
雷奥已经念出了郎全部古语。
我并不熟悉火龙疆传统，本来也不知道，
这种情况下，
婚约仪式到底算是成功还是失败了。
现看来，只要是被念诵出来誓言，
就会彻底生效。
链子只要产生了，
威力就不会打折扣。
破坏了誓言人，仍会付出惨重代价。
因为当女人细腻芬芳手臂接触到太阳王颈项时，即使隔著这麽远，我仍然听到了，镶嵌雷奥胸腔中锁链，像蛇身一样慢慢地抽动起来，男人滚热心房中左突右摆，链条间发出刺耳金属磕碰声，一下，一下，撞著匀缓舒张心肌，
试图撞穿宽厚心脏瓣膜，血淋淋钻出来。
可是，
即使马上就要被锁链穿破了心脏，死於一场毫无意义对话里面，背上流著淋漓血，却长了一颗铁心脏男人依然一动不动，毫无痛觉般岿然矗立那里，
树荫罩住了他高大身形，
轮廓看起来像一具坚硬野兽铜雕。
任凭年轻女孩们天真无邪地挂他身上，可爱地弯著猫眼，扳著手指，细细地述说少女心事。
真不明白，这傻逼这种时候非得硬撑著是要怎样。
要是真被几句闺房蜜语给弄死了，他是想让我这个未亡人墓志铭上怎麽刻。
抱著满捧礼物，
我侧过头，
用下巴推落了一个近处苹果。
“啪！”
苹果掉到了地上，发出了不轻一声，咕噜噜滚到了她们脚下。
片刻寂静以後。
“──呀！”
所有女人们都小小声地叫了起来，从太阳王身躯上跳离开，
像鸽子一样和他擦肩而过，围住了我。一张张美丽脸和浑圆**向我这边努力地贴过来。
“凯罗西斯陛下！──您什麽时候来？”
“──啊，
您受伤了！”
好几只小手伸了过来。我闭了闭眼睛。她们却没有敢碰触我脸侧，被雷奥金发抽出来细微划痕，只是用白嫩指肚虚虚地上面勾勒著，红润小嘴一抽一吸地替我呼著痛。
“疼不疼啊？”
“讨厌……怎麽能这麽不小心。陛下下次要小心一些。”
她们手指移开之後，
我重睁开了眼睛，低下头，
看著她们娇美面孔，
湿漉漉、担忧眼睛。
都是年轻得像花一样女孩。
我明白为什麽每届火龙疆神後确立後，都会将後宫遣散了。
盟誓仪式过後，雷奥根本不可能再碰她们，
可是後宫却因为我而保留了下来。
雷奥那时候竟然还愚蠢地默认了我提议。
透过女人们柔软发丝，我抬眼看向雷奥，他正一个人斜斜地靠一棵粗大树干上，双手交叉抱臂，神色暴戾地看向我这边儿阖家欢乐景象。
但那只是树荫打下幻觉，
当女人们俯下身，开始认真帮我整理身上因为刚才被拖行而沾上尘土衣物时。我再向他那个方向看去──傲慢王者狰狞黄金色瞳孔里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因为我抢了他老婆们注意力而愤怒，也没因为我救了他一命而感恩。
也难得没有拖著锁链掉头就走。
风龙疆，婚时候到礼物是很吉利东西。我把手里东西一件一件转送给这些姑娘们，鲜花就随手插她们耳畔。虽然她们都是火龙疆人，但仍然很开心下了。还捧著礼物，
转动裙摆，给我看耳畔戴花效果。
都说物以类聚。怎麽雷奥女人这麽可爱。
等不远处雷奥早就颇感无味地转移了视线，璀璨金发随风撩上铁硬腹肌。阴霾树荫下，打出明明暗暗剪影。蛇瞳中间一道纵缝微微眯著，
一片放空地望向远处。直到姑娘们把站暗处他彻底忘得乾净，欢乐地和我道别离开後，才沉默地从树荫下走出来，
宽肩上落满了树叶和花瓣，背上淌血，头也不回地向寝殿走去。
随著他脚步，寝殿庞大鎏金大门发出吱嘎枢纽转动声，自动向外敞开，以彻底臣服姿势迎接它们真正王。
雷奥确实是正主。当他用心脏牵扯著我手腕，共同进入寝殿时，
我发现，随著他踏入，本来显得极度寒酸空旷寝殿，竟然像是共鸣一般爆发出了铺面龙压，焕发出了一种恢弘气势。
雷奥没停下步伐。顺著长廊一路向前走，寝殿所有门扇都随著他前行自动大敞，
又随著他穿过，
而自动合拢。
我虚握著左手五指，跟他身後，一路向前走，直到他巨大寝室门前。
寝室没有灯，黑暗里，他一边走，一边褪了全部衣物，
甩上一旁椅背，坦赤著健硕躯体，向浴室走去。
我静立不动，只是看著他。
就要走到浴室门前时候，他又立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