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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佬到武林盟主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小楼听风云

    但霍青没有!

    一次都没有!

    两人行至霍鸿烨的帅帐前,刚准备伸手去掀起帐帘,帐帘就已经被掀开了。

    几位气海大豪铁青着脸从帅帐内走出来。

    张楚和姬拔连忙退到一边,给几位气海大豪让路。

    张楚在几位气海大豪之中见到了狄坚,忍不住小声问候道:“狄大人。”

    狄坚看了他一眼,勉强的颔了颔首,一言不发的与同行的几位气海大豪继续往外走。

    大袖飘飘间,张楚注意到,狄坚隐藏大袖下的手,捏成了拳头。

    他的眼神,越发的暗淡了

    两人走进帅帐,面朝上方的霍鸿烨一揖到底:“末将参见少帅!”

    霍鸿烨罕见的换上了一身金边白袍,坐在黑铁大椅上,申请疲惫的一手支撑着额角,张楚与姬拔进来,他都没有抬起头来看二人一眼。

    “两位将军来得正好,请坐罢!”

    “谢少帅!”

    两人依礼,分坐于帅帐两侧。

    “本公子欲以两位将军为柱石,重建前军,张将军”

    张楚忽然起身,抢在霍鸿烨封赏前一揖到底:“少帅,末将此来,是特向少帅辞行的。”

    他的话音刚落,姬拔就忍不住一下子窜起来,失声道:“老张,你来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霍鸿烨朝姬拔摆了摆手,抬起头,面上浮起悲意,“怎么,连张将军也要弃本公子而去么”

    “末将不敢!”

    张楚说道:“只不过末将本是一介市井黔首,只知与众兄弟大碗酒、大块肉,浑浑噩噩的厮混度日,统兵作战于末将而言,实是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而为之,如今末将身边的弟兄一个接一个的战死,末将只觉心力交瘁、五内俱焚,实无法再继续留任军中担任要职,请少帅开恩,准许末将解甲归田!”

    他言辞恳切,每一言皆发自内心。

    霍鸿烨思来想去,也找不到挽留他的理由,只能道:“张将军,能否再慎重的考虑几日我们过几日再谈这个好吗”

    以他的身份,能对张楚说出这种相当于示弱的话,已经是相当难得了。

    但张楚却是毫不犹豫的摇头:“末将去意一绝,请少帅开恩”

    考虑

    不需要考虑!

    如果这种事都还需要考虑,他怎么对得起那一万锦天府守城将士

    怎么对得起他四联帮那三四千弟兄

    怎么对得起大熊和李正

    怎么对得起老娘和他那没出世的孩子

    霍鸿烨沉默了许久,终于艰难的开口了:“张将军实是一员难得的将材,你若能继续留在前军效力,前军当如虎添翼,然张将军归意已决,本公子若是再继续强留张将军,未免也太不近人情。”

    张楚正准备谢恩,霍鸿烨又道:“但解甲归田什么的,张将军就不必再提了,军中提解甲归田一说,尽是些老将,张将军年纪轻轻,正是为国效力的好时候,岂能轻提解甲归田。”

    张楚一抬头就要说话,就见霍鸿烨对自己摆了摆手。

    “张将军且先听本公子说完,张将军的游击将之职,原本就是散职,本公子原意是借此次重整前军之机,予张将军前军参将之职,就地转成职事官,如今张将军去意已决,就保留游击将之职,归家歇息一些时日,正好重建血虎营,一应军饷辎重,皆按照怒狮营配给,待到本公子麾下人马实在不凑手时,再调张将军和血虎军营回军效力张将军看,如何”

    一旁的姬拔拍手称快:“这样好、这样好,老张,咱还欠你一条命呢,你要卸甲归田了,这条命咱怎么还你”

    张楚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

    虽然霍鸿烨开出的条件,不可谓不优厚。

    但张楚现在是真不想再和镇北军扯上半个大钱的关系,这让他觉得恶心。

    但霍鸿烨已经作出了让步,他若是继续强求,只怕会适得其反。

    他要保住性命。

    好好的活着。

    等待能报仇的那一天!

    张楚率领一百一十八名血虎营勇士走出镇北军大营。

    他勒住青骢马,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人喧马嘶的镇北军大营,再看了一眼前方广阔的天地,心头忽然涌起一股“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感慨。

    “将军,我们去哪儿”

    有人问道。

    张楚望着前方,轻声道:“回家。”

    第三卷黑云压城城欲摧终




第299章 狗头山
    一缕金色的朝阳,慵懒的披洒在狗头山上。

    就见山上有一座还未完工的山寨。

    一座座吊脚楼式的木质房屋,傍山而建,连绵成片,出没在清晨淡淡的雾气中,若有若现,别有一番诗意。

    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山寨内的房屋,大多都只修建完了主体,连房顶都还没来得及盖的半成品,木料和砖瓦无序的到处堆积着,杂乱无章,就像是一片废墟。

    整座山寨,也就那山前那一寨墙还算利落。

    以成年男子腰身粗、三四丈高的原木为材,数根并排打进地下,缝隙以糯米灰浆填塞,上方还修建可供弓箭手射击的楼台……只要防守得当,就是七品高手正面冲击,也很难越过这一面寨墙。

    但挡住七品高手,也是这座山寨的极限了。

    如果来袭的是气海大豪,那么即使把这面木墙,再加高一倍、加厚一倍,也毫无意义……

    天刚刚亮,山寨里的居民们才三三两两的起身,站在自家门前,与周围的邻居互相拱手问好。

    看起来,山寨里的日子虽然有些窘迫,但也还算悠闲、惬意。

    若是和已经沦陷,化为人间炼狱的北方四郡相比,这里已经是人间仙境!

    忽然,急促的马蹄声打乱了独属于清晨的这份安宁和平静,山寨里的住户们,都又是紧张又是疑惑的望向从山寨外冲进来的那一骑。

    就见一名面熟的玄武堂弟兄,一边打马前行,一边狂喜的高声呼喊道“帮主回来啦!”

    “帮主回来啦!”

    居民们愣了愣,回过神来一窝蜂的向山下涌去。

    帮主回来了

    那个帮主

    这山寨内,从来就只有一个帮主!

    ……

    “楚爷,您回来啦!”

    骡子笑吟吟的上前,亲自拉起青骢马的缰绳,转身往上山。

    狗头山的山形,顾名思义,就是一座状似狗头的山包。

    狗鼻梁子,是入山口,很窄,只能容纳两架马车并行,两边皆是悬崖峭壁,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之势。

    过了狗鼻梁子,山势变陡,幅度增加……这一片就这就是狗眼睛中间那一段。

    再往上,山包起伏的幅度变小,场地变得宽敞,也就是狗子天灵盖那一块儿。

    山寨,就坐落在天灵盖上。

    而此时,张楚与麾下的一百一十八名血虎营勇士,已经越过了戒备最为森严的狗鼻梁子,开始上山。

    张楚任由骡子给自己牵马,目光左右扫视,看到了两片已经长出绿油油苗子的庄稼地,地里种植的是什么作物,他也认不出。

    不多时,密集的脚步从半山腰上传下来。

    张楚一抬头,就望见山上有无数男女老少用下来迎接他。。

    他心头顿时有些忐忑。

    那些男女老少们兴冲冲的阵势,就像是下来迎接一支大胜凯旋的兵马。

    但事实上,他们只是一队残兵败将。

    如果是大胜凯旋的话,活着回来的人马会更多一些……

    他有些心虚的低下头,问骡子道“寨子里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之前是有问题的。”

    骡子轻快的回道“您回来了,就没问题了。”

    张楚闻言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冷。

    杨长安是什么人,他非常清楚。

    有眼光,有能力、有野心,武力也不弱!

    他之前放杨长安来坐镇狗头山,看重的就是他能独当一方的能力。

    自然也料到了,他肯定会闹出点令大家都不太愉快的幺蛾子。

    但杨长安的格局,注定了他也就只能闹出点幺蛾子。

    成不了大气候……

    很快,山上的人潮就迅速涌到了张楚身前。

    “帮主,您终于回来了。”

    “是啊帮主,您再不回来,我们都要寻思着去寻您了……”

    “是啊,您不在,俺们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没主心骨儿啊!”

    无数人七嘴八舌的欢迎张楚归来。

    还有一部分人,踮起脚尖、拉长了脖子打量张楚身后那一百一十八骑。

    不多时,有人欢呼着冲入了一百一十八骑中,抱着马背上的骑士,又是哭又是笑。

    有人泪如泉涌,还不得不一边流泪一边强颜欢笑的加入七嘴八舌的人群,迎接张楚的归来。

    所有人都称呼张楚为“帮主”。

    虽然他们之中大多数人,都只是四联帮帮众的家眷……

    张楚环视了一圈,心底才平复了一两日的悲意,再一次浮上心头。

    “老少爷们儿!”

    他跨坐在马背上,热泪盈眶的四下拱手,大声道“我张楚无能,未能将所有弟兄都完完整整的带回来,很多弟兄甚至都没能落下一具全尸!”

    “他们都是好汉子的,是我张楚没用,大家伙心头若有怨气,尽管朝我张楚招呼,要杀要打都行,我绝不还手!”

    “帮主,俺不怪你!”

    一个头上裹着花布头巾,满脸泪痕的憔悴小妇人站在人群里,怀里搂着一个半大的娃,大声哭喊道“俺当家的是跟北蛮牲口干仗死的,他死得爷们,没丢俺老赵家祖宗十八辈儿的脸,以后回了家,他都能堂堂正正的进祖祠受后人拜祭!”

    小妇人的话音刚落,就又有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叟,哀声道“赵家媳妇儿说得对,我们不怪你!娃子是为了保家卫国战死的,死得不孬!”

    “您已经尽力了,要不是您,我们这大一家子也活不了,俺儿子以前在的时候就老说,他这辈子能跟您、能跟熊堂主,是走了大运气的!”

    群人中流泪满面的人群,竟反过来安慰张楚。

    失去了至亲,他们不痛苦

    不,他们比谁都痛苦!

    但人心都是肉长的。

    张楚是怎么对他们的,带眼睛的都能看到。

    人命是有价的。

    每一个加入帮派的人,他和他的家眷,都早已经做好了他某天提着刀子出去,就再也回不来的心理准备。

    而张楚给出的补偿,显然已经超过了那条命所值的价。

    他们这些老弱妇孺,都是因为张楚而活命。

    他们又有什么立场,去怪罪张楚

    张楚看着一张张泪流满面的脸,视线渐渐模糊。

    他一言不发的跳下马,“噗通”的一声跪在人群前方。

    人群轰然散开,无人敢受他大礼。

    但张楚仍然连磕了三个响头,嘶声道“我代战死的弟兄,向父老拜别啦!”

    人群中克制的低泣声,终于崩溃成嚎啕大哭。

    ……

    “乌拉……”

    “杀啊!”

    张楚双眼定定的凝视着张结着蜘蛛网的房梁,战场上嘈杂的喊杀声在他耳旁回荡,他的眼前又浮起一张张凶狠到狰狞的面孔。

    他把牙齿咬得“铿铿”作响,右手在被褥间乱抓,似乎在寻找萱花大斧或惊云。

    “爷!爷……”

    轻柔的呼喊声,将张楚的心神从血红色的战场拉扯回来,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掌的在他眼前乱晃。

    他急促澎湃的心跳平复了一些,一低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满是忧虑的俏脸。

    “爷,您醒啦!”

    知秋眼神中满是心疼,但见他看向自己,还是强行扬起嘴角,笑靥如花的轻声道。

    张楚紧绷得好似钢筋一般的身躯,这才终于松弛了下来。

    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轻声问道“我睡了多久”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里衣和被褥,都已经被汗水打湿了,黏糊糊的,极不爽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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