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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佬到武林盟主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小楼听风云

    也许,其实只是某年某月,某个倒霉蛋在某个地方,给了谁一碗冷饭,一个铜板这么简单。

    张楚似乎已经看到,无数张破破烂烂的大网,铺天盖地的朝他罩下来……

    但他不害怕。

    也不后悔。

    他只是有些诧异。

    当初他处于绝对下风的时候,这些人都没能奈何得了他张楚!

    现在他张楚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是谁给他们的勇气,敢来找他报仇!

    既不怕死!

    那就来吧!




第516章 脏心
    “禀楼主,燕北州‘断刀客’蔺坚,虬髯、断刀、酒葫芦出现十三次,三月二十八日密会无生宫法王‘连城老人’温万极门下八徒‘杀心刀’苟胜于传武县富贵客栈地字丙号房!”

    “杀!”

    “楼主有令,杀燕北州‘断刀客’蔺坚、‘杀心刀’苟胜!”

    “禀楼主,燕北州‘芭蕉剑’叶轻侯,白马、青衣、银剑出现九次,三月二十九日醉卧驻马县楼牌之上,高颂‘狗头山上豺狼尽,剑荡太平还青天’,已查明,其结义兄长‘清雨剑’莫三水,死于三月初一大雪山。”

    “杀!”

    “楼主有令,杀燕北州‘芭蕉剑’叶轻侯!”

    风云楼总部,一间临时整理出来的宽敞库房内。

    长发随意扎了一个马尾的张楚,坐在一把黑铁大椅上,一袭酡红色的广袖长袍妖异似血,一脚踩着一只空酒坛,一手提着一坛酒大口大口的吞咽,紫龙刀静静的倚在他手旁。

    在他前方左右两侧,各置有二十条矮几。

    每一条矮几案几后方,都有一名身穿青色长衫、头戴幞头,作账房先生打扮的男子,手执兔毫小笔,奋力抄录着。

    一个个机灵的年轻人,在他们中间来回旋转,不断将一张张来自相不同区县的羊皮、水渍、布帛,呈于他们的案几之上。

    每过上一阵,坐在堂下第一排的四名账房先生,就会有举起一张写满细密黑字的白纸来。

    紧接着立马就会有一位年轻人凑上去,双手接过白纸,大声宣读白纸末端的结语。

    张楚自顾自的喝着酒,只在每一次堂下有人高声宣读出结语时,他才会吐出一个字来:或是“查”、或是“囚”、或是“杀”。

    前日和昨日,还多是“查”和“囚”。

    到今天,只剩下“杀”了……

    哪怕是堂下这些很少接触到自家帮主的账房先生们,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家帮主,越来越不耐烦了,也越来越愤怒了!

    他们之前都是青叶堂的账房先生,而且半数以上都是张猛还是四联帮朱雀堂堂主的时候,就开始跟着他的老人儿,专职负责记录、核算各分舵、各帮会直属产业的账目。

    五日前突然被一纸调令调入了厚土部,然后就被秘密带到了这里,在接受了整整两天的保密培训后,开始上手整理风云楼所有明线、暗线汇总到这里的情报。

    玄北州南四郡,郡八县一府,外加燕北、西凉两处飞地,他们四十人,一人负责一县,将所有属于该县的情报分门别类整理成册,而后按照时间交由四名大掌柜汇总,从中找出歹意确凿之人,禀报于自家帮主。

    他们都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对江湖的了解止步于“高来高去的强人”。

    他们并不知道无生宫是什么,天行盟又是什么。

    自然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面见了无生宫法王的人,就该死。

    但他们都识字,多少也都读过几天私塾。

    他们能从诸如“狗头山上豺狼尽,剑荡太平还乾坤”这样的诗句里,了解这些被自家帮主下必杀令的人,都是些什么货色!

    豺狼?

    狗头山上哪里来的豺狼?我们是豺狼?我们怎么不知道我们是豺狼?

    还青天?

    太平关是我们自己一手一脚建起来的,粮食也是我们自己种地、自己做买卖,一粒一粒攒起来的,我们住在太平关碍着谁了?怎么就弄死我们就有青天了?

    啥也别说,亮刀吧狗杂种!

    ……

    骡子第三次走到这间仓库门外。

    这一次,他没有再徘徊,也没有再退回去。

    他硬着头皮,迈进来了。

    他不愿来。

    但他不得不来。

    他手里已经没人了。

    连不该动用的红云那一支人马,都被他派出去执行任务了。

    可大哥要杀的人,还在一个一个的往他手里送……

    他无计可施了。

    更重要的是,不能在让大哥沉浸在这些脏事里了。

    大哥是英雄豪杰。

    他再穷,也没抢过穷人的口粮。

    再凶险,也没抛弃过任何一个弟兄。

    再愤怒,也从未想过要杀谁全家。

    他总是想着好好的待人,人也能好好的待他。

    他总是想着他给人留一线,人也能留一线给他。

    虽然他明白,这就是个人吃人的世道……

    但经历了这么多苦难后,他依然愿意去坚守他所相信的一切。

    不能再让大哥沉浸在这些脏事里了。

    这些脏事,会把他逼疯的……

    这些脏事,他罗大山来做就行了。

    反正他什么都不信了,只信大哥。

    只要大哥还干净,他心底再黑,眼前也还会有一丝光亮。

    骡子从两排帐房先生中间穿过去。

    一些帐房先生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低下头,继续奋笔疾书……

    骡子在他们本该温文尔雅的眼神中,看到了暴戾杀气。

    他暗暗心惊。

    这些帐房先生,这几天都经历了什么?

    他走上前去,从张楚的手中取下酒坛子,轻声道:“楚爷,结束了。”

    张楚偏过头看他,眼珠子有些发红:“结束了?”

    “结束了!”

    骡子肯定的点头:“咱们的人,都出去杀人了,没人可派了……”

    “剩下的那些该死之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哈哈哈……”

    张楚大笑,双眼越来越亮,越来越冷,暴戾得骡子几乎不敢直视他的双眼:“我都还在这里,怎么就没人可派了?”

    他大笑着,伸手去抓刀。

    骡子连忙拉住他的手,强笑道:“楚爷,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人物,那值得您亲自出手,交给我就成了,我一定让他们全部留在咱玄北州,一个都跑不了!”

    堂下的账房先生们,终于停笔了,抬起头望向上方的帮主。

    结束了吗?

    还有这么多想害咱们的歹人呢……

    “也是!”

    张楚抿着唇角想了想,点头道:“我去杀这些乌合之众,太给他们脸了!”

    骡子闻言心头一松。

    但下一刻,他的心就深深的坠落了下去……

    “那我就去杀个上得了台面的人物!”

    张楚荡开骡子的手,握住紫龙刀,缓缓站起来:“无生宫‘连城老人’温万极何在!”

    他的话音刚落,一名大掌柜瞬间窜起来,一揖到底:“禀帮主,从温万极门下九大门徒的行踪看来,温万极应在传武县,南鲫村附近!”

    骡子闻言大吃一惊!

    温万极在传武县?

    那老魔行踪诡秘,行走江湖,以一手鱼目混珠之法称著,他手下有两个密使团队,在追着这老魔和他麾下的九大门徒跑,都没能查出那老魔的藏身之所,此人是如何得知的?

    “哈哈哈,葛大爷,有一套,等我回来,请您老喝酒!”

    张楚大笑着,甩开大步往仓库外行去。

    酡红大袍随着他的脚步摆动。

    宛如一杆猩红的战旗!



第517章 萍水相逢(1更)
    靡靡小雨罩碧江。

    昔年盛极一时的锦帆坞水寨,随着锦帆水贼死的死、散的散,再已荒草萋萋、破败不堪。

    这里当初死了太多人,浮尸淤积在寨门前的回水处,腐烂了足足月余才尽数沉底。

    附近的几个渔村都传言此地闹水鬼,再加之食了人肉的河鱼根本入不得口,是以哪怕是一定要路过此地,也一定会绕得远远的,不愿靠近。

    但就在这个烟雨朦胧的清晨,锦帆坞水寨,却有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身形有些佝偻的麻衣老者,手持一根翠竹钓竿,就坐在当初沉尸的回水边上垂钓。

    不知是食过人肉的河鱼格外贪吃的缘故,还是此地久无人至连河鱼都放松了警惕的缘故。

    短短一个来时辰,麻衣老者就拉了十几位又大又肥,鳞片黄亮亮的大鱼起来。

    麻衣老者珍而重之的将这些大鱼放进随身的鱼篓里,就像是要拿它们出去换酒钱……

    当河上的水雾微微散开一些后,一扇竹筏出现在了运河之上。

    撑杆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青年。

    他将竹筏稳稳当当的停靠在了回水一侧,微微佝偻着腰,轻手轻脚的走到麻衣老者身后,就像是害怕惊走了水底的鱼儿一样。

    “师父,弟子回来了。”

    黑衣青年走到麻衣老者身后,垂手而立,毕恭毕敬的轻声道。

    “外头……”

    麻衣老者没回头,缓缓开口,苍老的声音,仿佛沉淀着时光的韵味:“怎么样了?”

    “太平会的反击,很有力!”

    黑衣青年谨慎的慢慢说道:“师兄们楔下的钉子,还未来得及发力,就被起出了大半,剩下的,难成气候。”

    麻衣老者手中的钓竿纹丝不动,淡淡的问道:“他们暴露了?”

    黑衣青年:“弟子不知。”

    麻衣老者沉默了许久,才淡淡的说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黑衣青年不敢接话,头垂得更低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麻衣老者再次徐徐开口道:“你学到了什么?”

    黑衣青年闻言,眉宇间透露出丝丝犹豫之色。

    过好几息后,他才低声说了八个字:“来日方长,徐徐图之。”

    麻衣老者终于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不错。”

    他面无表情的点头,轻声道:“比你那八个蠢货师兄有灵性。”

    黑衣青年却并没有被夸奖的欣喜,反倒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就这么低着头、垂手而立。

    这一站,就是小半个时辰。

    “啪。”

    又一尾金色的大鲤鱼破水而出,落在岸上奋力的拍打尾巴。

    黑衣青年连忙凑上去,捡起大鲤鱼取下鱼钩,放进泡在水里的鱼篓里。

    麻衣老人放下手中的翠竹钓竿,轻叹道:“该走了……可惜了这一折子好戏哟!”

    黑衣青年闻言,又连忙提起鱼篓返身扶起麻衣老者,转身缓缓向着停靠在一侧的竹筏行去,真如一个迟暮的普通老人那般。

    但还未走出多远,麻衣老者突然止住脚步,转身向河面上看去。

    黑衣青年感应到手中虚浮无力的手臂突然变得宛如钢浇铁铸一般,顿时一愣,顺着麻衣老者的眼神看去,才发现一条竹筏顺河而下。

    竹筏上只有两人。

    一人撑船,一人饮酒。

    撑船的,是个须发花白,身着麻衣短打,面容阴鸷的老头。

    喝酒是,是个身穿酡红大袍,面如冠玉的俊美青年。

    麻衣老头手里横这一条长长的竹竿,也不见他如何用力,只是不时用竹竿在竹筏两侧轻轻拍打一下河水,连浪花都不曾激起几寸,竹筏便像是离弦之箭一般飞速顺河而下,一看就是深谙水性之人。

    喝酒的俊美青年散着长发,翘着二郎腿懒洋洋的歪在一把竹椅上,一手拄着一把绛紫色的华美长刀,一手提着一个比人头还大的酒坛子不断往口里灌,在他的脚边,还有几坛未开封的酒。

    黑衣青年看到了那条竹筏。

    那条竹筏上的人,也看到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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