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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另类速成法(NP总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恺撒月
林方生又觉那强力深入,即熟识、又疼痛,不由眉心紧皱,嘶哑喘息,一双长腿,将泉水踢出些水花,又被司华钧架高,后背抵在池边,腰身悬浮水中,身体竟是被生生弯折起来。只得以扣住光滑池边,承受妖修重重顶撞,水花四溅,搅起些波浪漩涡,并林方生情热低吟,一时顶得狠了,又会泄出些啜泣之声,苦闷甘美,一时难辨。
又是征伐半晌,那妖修力过人,竟是丝毫不见疲态,愈战愈勇,合欢符纹亦是欢欢喜喜,将那侵入的凶器缠绵包含,又被顶磨得阵阵轻颤痉挛,浓烈快意自是铺天盖地,让他透不过气来,只得张嘴喘息,泄出些靡丽嗓音,反倒刺激得司华钧进退失据,更添几分混无章法、粗鲁暴烈。
终究抵挡不住,一声低泣,弓紧后背,将一管阳喷洒出来,又被司华钧腰身律动,溅起池水,冲了个干净。
如此又过去数日,林方生终是忧心师门,又是呵斥责骂、复而告饶哀求,好容易才让司华钧意犹未尽,草草了事,林方生方才带着白狼,离开北溟海。
阎邪早已离去,左右北溟妖海与魔域毗邻,让他早日回了魔域亦是好事。司华钧却因妖修之中亦有人中了血咒,去寻七霸主其余几人,欲要联手遏制。
林方生一身黑衣,摇摇立在蔚蓝起伏的海面之上,轻轻拍了下狼崽毛茸茸脑袋,那幼狼畏惧缩在他胸前衣襟之中,小爪子亦是紧紧抓他中衣,瑟瑟发抖。司华钧见识广博,将这白狼来历告知于他,一身纯白,冰蓝双眸,原不是异变之种,实乃天生之物。
此兽名寒狼,称霸冰原,天生冰属,威力绝强。这一只只怕是被人捕捉,才会带至人界,如今辗转落入林方生手中,也算缘分。
只是如今看它战战兢兢小模样,哪里有冰原王者之相。林方生不由逗它几下,温言道:“昔日有妖界至尊,名为炎夜,扫八方,战,留下许多威名。如今你便随了这名罢,只望你有朝一日,亦可昂首挺胸,不再胆小若斯。”
幼狼似是听得明白,嫩红小舌舔舔林方生手指,竟在他怀里仰首嚎叫两声。
只那幼嫩嚎叫,被海风一卷,便即消散无踪。
林方生含笑抚它脑袋,神识扫开,全速赶回师门。





剑修另类速成法(NP总受) 第二十一章 调虎离山
北溟妖海距离万剑门十数万里,林方生为避开耳目,昼伏夜行,隐蔽行迹,行得极慢,十余日行程尚未过半。
林方生虽是心中焦虑,却也谨慎小心,不与万剑门联络,只尽力赶路而已。
这日林方生依旧御剑而行,炎夜在他怀中呼呼安睡,好不惬意,却在路过一个山头时,动动耳朵,醒转过来。
林方生亦是察觉有异,就如柳镇之时,嗅到那一丝血腥气一般。此刻乃非常时期,林方生本待不理,却被那微弱呼救之声,阻住脚步,随即连犹豫也不曾,就朝呼救之处遁去。
行得近了,眼前忽然显现山腰一座大庄,有四五百人居住,黑瓦大屋层台累榭,却又火光冲天,哭喊哀嚎之声亦是震耳。
如此动静,却不见惊动别处,正是因百丈之外架设结界,虽不防敌,却是将结界之内一应杀戮血腥,尽数遮蔽住,丝毫不让外泄。
若非林方生感应过人,必也是无法察觉,叫此间奸人得逞了去。怀中寒狼亦似有所觉,欲待吼叫,却被林方生阻住,捏开一粒困龙珠,便被一层五行匀称的黑光遮蔽周身修为气息,竟与四周环境融为一体,这困龙珠可助修士伪装成身旁花草树木,从而避开神识窥探,乃是宝物。总共不过三颗,每颗至多持续一个时辰罢了。
如此方悄无声息,贴紧草皮往那山庄附近疾冲。
到得近处,就见那些庭院之中,空地之上,有同样服色者自相残杀,发狂之人面门颈项,皆有青黑色血管经络,毒虫一般自皮肤上浮现突起,修为亦是个个暴涨,双目赤红,嘴角一抹嗜杀笑容,将门中无论妇孺老幼,单凡捉住,空手便发力撕扯,持剑则捅得稀烂,竟是丝毫不留情的模样。
又有两人含笑旁观,两盏青铜古灯晃晃悠悠,漂浮在身旁,雌灯黯淡无光,而雄灯一星灯火,不过聊胜于无,又往周遭施展吸力,就见自山庄散落尸体上盈盈浮起一点微弱白光,朝雄灯激射而去。
林方生看得清楚,一人是罗皓然,如今仍是金丹巅峰的修为,只是煞气魔性,更为厚重,星耀璀璨、光亮堂堂的黄金剑意,眼看就被遮掩在黑气之中。
另一人则容貌苍老,蓬头垢面,白发糟乱如鸟巢,腰间悬挂一口赤红葫芦,周身魔气亦是浓烈难掩,金丹中期修为,正是阎邪曾经提及,夺走搜魂灯那魔修。
这二人只怕早就狼狈为奸,干下许多伤天害理之事。
林方生不由怒极,又悄悄放开神识,却发现除此二人外,并无旁人。若无赵萧等人掠阵,又无蛊首妖兽供他驱驰,以各个击破之计,林方生纵使不过凝脉十层,亦有一搏之力。
只是……这偌大山庄如此多人,他一人却如何救得?
林方生虽心思纯良,却并非优柔寡断的愚钝之辈,替天行道,固然做得,若是不自量力,以卵击石,却不过一时血气,匹夫之勇罢了。
林方生心思如电,行动却慎之又慎,有若阴影滑行,细细搜查结界,终于找到关键所在,乃是埋在山庄外一块玉砖,查探清楚后,随即五十四柄灵剑全出,掘地三尺,将那玉砖绞了个粉碎,结界破裂,隐匿其间的杀气血腥,立时外泄。
若在周围人印象中,便是寂静夜里,骤然爆发出火光与惨叫。此地距离庆隆国首都,大渊城不过数百里,以修士之能,想来不多时,就有人赶来。
结界既破,林方生迅速起剑阵,来不及遁走,只得在山庄门外一株合围粗大香樟树上隐匿身形,又不顾炎夜反对,将他强行送进驭兽牌中。
随即见那两人一前一后,飞身遁到近前,望着地上大坑,脸色剧变。
魔修蹲下,捡起泥土中混杂的玉石碎屑捻了捻,沉声道:“这剑修道行只怕不在你我之下,如今事已暴露,只怕立时就有人来,你我各自散了罢。三日之后,我自去寻你。”
罗皓然神色狰狞,只得点头:“这杀才,坏我好事,逃得倒快。”
魔修忽而面向香樟树,轻轻咦了一声。
罗皓然立时警觉,问道:“何事?”
林方生只道自己被发现,手指微微曲起,只待对方扑来,立即就能召唤剑阵,纵使身死道消,亦要搏上一搏。
“无事,”魔修却即刻转身,自储物袋中取出灭魂灯,交予罗皓然,“你那修为,再撑上半个时辰,立时就要跌落,可惜今日炼魂之数不足,未能炼成魂珠,你可沿途些普通魂魄,勉强一用。”
罗皓然脸色铁青,只得接过灭魂灯,又是恨恨与魔修交谈几句,两人即刻一向东一向西,分散遁去。
林方生当机立断,亦悄悄缀在罗皓然身后,往西追去。
若是罗皓然境界回落,两人同为凝脉十层,林方生自信可将此人生擒。更何况灭魂灯尚在他手中,此物妖异邪恶,落入奸人手中实乃祸患。
飞剑如光,速度极快,追了足足千里,林方生突见一枚三阴离火珠朝面门袭来,因灵气包裹,故而行踪极为隐秘,直到近前才察觉,却已躲闪不及,只来得及激发剑域,挡上一挡。
半空轰然巨响,震得方圆百里山峦隐隐出现回音,罗皓然已停下身形,宛若深蓝夜空的一抹不祥剪影,冷笑道:“凭你这点微末技艺,也胆敢跟踪小爷,若是嫌命长,不妨来做我这灭魂灯一点燃油。”
烟尘四散,林方生毫发无伤,玄衫外附有一层隐约流光,却是那天龙琉璃宝甲激发了。
林方生暗叫大意,忘记困龙珠时效已过,被罗皓然提前察觉踪迹,如今只得咬牙恶斗下去。
表面却是笑得云淡风轻:“数日不见,罗道友一身魔功,更上一层,可喜可贺。”
罗皓然被他拿话一刺,脸色愈加铁青,一身黑气,浓烈几如实质,怒喝道:“找死!”扬手一道橙黄剑光,凌厉杀来。
林方生早已全神以待,即刻召出剑阵,这次却是三天罡六地煞,共计九柄灵剑,以玄阴蟠龙剑为中心,一时间漫天俱是剑意森森,杀气腾腾,九道剑光齐射,将罗皓然剑光击散。
罗皓然手握一柄黄铜色蛇纹剑,嗤笑道:“怎的不肯摆出你那武器铺来,九柄剑也太小家子气了。”
口中嗤笑,攻势却毫不留情,此次他牢记魔修提醒,唯恐争斗中途境界回落,故而出手尽是杀招,毫不留情,就连头顶青空,亦似要被这浑厚灵力,劈出一道裂口!
林方生却不答话,经脉之中灵力转至极限,又尽数压缩在九口灵剑之中,他自八岁始便可将这天罡地煞基础九剑操纵灵活,平时不过为磨练一心多用之力,故而尽力增加剑数。
如今大敌当头,便以这九剑应对,熟练至极,故而如臂使指,浓烈灵力凝聚剑中,竟形成比五十四柄灵剑更为厚重灵压,更不会被罗皓然再轻易击碎。
见他杀招袭来,林方生当头迎上,九柄灵剑凝聚成半透明青黑中带金的巨大利剑,竟将罗皓然攻势击溃,又气势汹汹直冲他胸膛。
罗皓然怒极,他金丹修为,却不敢撩一个凝脉修士的锋芒,只得险险避开,复又自怀中取出一面小旗,迎风一招,便见云层涌动,自其中浮现出一尊巨灵神半身像来。
虽只得半身,却已巍峨如山,一只遮天蔽日的巨掌,朝林方生头顶轰然砸下。
林方生冷笑:“你当只有自己有法宝,任由别人受着?”
言语之间,已将三张金光璀璨的宝符往头顶一扔,招来三尊黄巾力士,挡住巨灵神巨掌,反将他掀得几欲从云层落下。
罗皓然见那三个黄巾力士与巨灵神堪堪斗个平手,又取出驭兽牌,召唤一条蛟龙,通身漆黑,色浓如夜,头顶无角,爪分三指,却是头伪蛟,气势亦是十足,扭曲长长身形,就张口吐出一口森冷冻气。
林方生自被司华钧强占,对蛟类便深恶痛绝,如今见他祭出这等灵兽,更是丝毫不肯手软,一通火雷符纸、金箭、雷珠砸下,将那伪蛟打得晕头转向,又扔出一个九层宝塔,把那遍体鳞伤的伪蛟了进去。
如此方觉扬眉吐气,好似将那司华钧狠揍一顿般,心情大好,更是斗志旺盛,反守为攻,又取出无数符纸、雷珠,剑指一并,朝罗皓然杀去。
顿时半空水箭、冰矛、雷光、火球滚滚,轰轰作响,竟将罗皓然逼得手忙脚乱起来。
那上等冰雷火水等符纸,一张就需数千灵石,雷珠威力绝强,不逊于三阴离火珠,售价亦是惊人,如林方生这般漫天撒来,饶是罗皓然身为剑元宗少宗主,身价丰厚,看在眼里亦觉肉痛。
那万剑门竟积累如此深厚,定要设法归我麾下,取那如山的财物法宝。竟是如此思忖起来。
眼见林方生如此难缠,罗皓然终是下了杀心,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吐在灵蛇剑上,那橙黄剑芒登时暴涨近丈,复又挥斩而下,林方生只觉那剑势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无处可躲,只得硬生生挡了,锵锵数声,就有三柄灵剑被砸出裂痕。




剑修另类速成法(NP总受) 第二十二章 庆隆国都
罗皓然震裂林方生剑阵,惨白脸上浮现笑容,突又增几分灵力,余下剑势便击中林方生,只见晶芒闪过,挡住袭击,但那琉璃宝光,却也黯淡几分。
林方生勉力支撑,又取出一柄拂尘,往半空祭出,那浮尘陡然涨大数丈,纠缠住罗皓然数道剑气,方才得了点空闲,吞下补元丹。
罗皓然却是灵力雄厚,斩裂拂尘,再度横扫一剑,磅礴剑势锐不可挡,林方生紧咬牙关,欲与他力拼,却突然有一条黑煞幽魂,后发先至,挡在剑气之前,倏忽烟消云散,却仍将那剑势阻了一阻、削弱几分。
林方生立时有了反击之力,玄阴蟠龙剑尖啸飞出,与罗皓然灵蛇剑狠狠一撞,又是铿锵数声,刺耳异常。
那召出幽魂之人,却已遁至林方生身边,紫眸晶莹,笑意醇厚,手持白骨杖,喜悦唤道:“方生哥哥。”
罗皓然剑尖斜斜下指,面容扭曲:“林方生,你亦与魔修勾结,不若同我联手、入我麾下,本座保你日后大道顺利,称霸一方。”
林方生沉下脸,一双星目仍是清澈坚定:“人魔鬼妖,俱是天生,有何不同?所差不过是所行之道。阎邪虽是魔修,却坚守道心,从不作恶;你虽是人修,却为一己私欲,滥杀无辜,有伤天合,却比魔修更可恶几分。如此行径,哪里有资格轻视魔修?”
阎邪却是怔愣,道:“方生哥哥,实在过于抬举我了。”
林方生却是战意高昂,换下受损灵剑,九柄天罡地煞再度凝聚灵压,指向罗皓然:“阎邪,灭魂灯在他手中,且助我拿下此等邪魔外道,但有要求,无不从你。”
这却是个极好的诱惑,阎邪立时举起白骨杖:“愿效犬马之劳!”
半空一划,又是鬼气森森,无数凶灵狰狞咆哮,将这静谧夜空,化为修罗炼狱。
二人合力,一层鬼影,一层剑气,层出不穷袭向罗皓然,时间点点滴滴,罗皓然心知魂珠功效随时将近,届时绝非此二人对手,不由焦躁暴怒,怒喝一声,更是将压箱底的手段与法宝,尽数施展。
又缠斗小半刻,罗皓然手中灵剑急速刺来,却在林方生阻挡之时,裂成两柄,一柄尽碎,另一柄却狠厉刺向林方生小腹,丹田之处。
林方生不及防御,却听阎邪惊呼一声,将他狠狠撞开,那柄剑光,便自下而上,洞穿阎邪小腹,丹田重创,那些个鬼蜮幽魂亦随他灵力减弱,渐渐消失。
罗皓然一击得手,却记挂那魔修叮嘱,忧心魂珠功效随时不保,只得遗憾扫眼,化为剑光遁走。
林方生亦是力竭,只得眼睁睁看他逃走,抱住阎邪,降落在山峦之间,寻了个山洞,将他轻轻平放地上。
一场争斗,却是令这两人,又觉亲密几分。
林方生见他脸色惨白,手足冰冷,握住手腕查探经脉,只觉灵力微弱,丹田几乎碎裂。只是人魔赎途,那灵力流转诡谲难测,林方生亦不敢擅自相助。
只得坐在他身边,一筹莫展。
不过片刻,就听阎邪虚弱无力的声音轻唤:“方生哥哥。”
他便立时睁眼,见那魔修面如金纸,对他惨然微笑:“阎邪无能,累哥哥奔忙,却叫那人逃了。”
林方生清秀眉毛却是一皱,语气柔和几分:“休得胡言,若非为救我,你怎会受这等重伤。该当如何医治?”
阎邪道:“不妨事的……”他手掌轻翻,自储物袋取出一个白瓷瓶来,“请哥哥助我服药。”
林方生接过,自瓶中倒出一颗浑圆暗红的药丸来,指尖捏住,又轻轻将他扶起身,斜倚山洞石壁,这才把药丸送他嘴边。
阎邪含住药丸时,舌尖挑逗扫过林方生指尖,方才吞下。
林方生不由失笑,回手指,却是一脸严肃教训道:“生死关头,莫开玩笑。”
阎邪亦是温顺敛目:“小弟知道了,哥哥莫生气。”
“我何曾生气,你快些运功,化开药力。”
阎邪方才依言而行,盘坐起来,闭目行功。
林方生见他入定,不敢打扰,步出山洞,又在洞口布下禁制,阻挡灵气外泄。眼见得天色渐渐亮起来,周围古木参天,幽静深远,却有几分万剑门后山风光。不由起了几分思乡之意。
他却不敢传讯回师门,只怕被人监视。
唯有坐在树下,取出驭兽牌,放出炎夜。
小狼崽许是憋得狠了,才出现便呜呜哼叫,咬住他手指不放。林方生亦是温言安抚,为他顺毛。
又想起在九层宝塔中的伪蛟,便将之放出,却已缩至手指大小,蚯蚓一般,在地上蜿蜒挣扎。
炎夜一见,立时双眼放光,前爪奋力一扑,将那伪蛟摁在爪下,鲜红小舌一舔,便将它吞下,似是尝到无上美味一般,舔了舔嘴角,而后攀爬到林方生腿上,呼呼大睡起来。
如今一大一小,俱要打坐修炼,林方生却是不敢走远。便坐在洞口,亦是修炼起来。
三日后,林方生察觉洞内有异,方才解除禁制,入内检查。却见阎邪起身站立,原本紫眸紫发,如今却已尽数转黑。
少年苦笑道:“阎邪惭愧,性命虽已无碍,只是魔功……尽毁。”
林方生又搭他手腕查探,只觉丹田空空落落,全无灵气,经脉之中亦是稀薄得几近于无,若非这魔修肉身强横无比,却是与凡人无异了。
魔修素来手段狠辣,虽说修真如百舸争流,不进则退,却也太过草菅人命,故而林方生素来不喜。纵然阎邪待他至诚,从无隐瞒,他也碍着此人魔修身份,心里难膈应。
如今魔功尽毁,堂堂金丹修士竟成凡人,林方生虽知晓阎邪必定痛苦,私心里,却又暗暗松快,还有几分暗藏的欣喜。
此刻却是忍住喜悦,只上前两步,将那少年浮现悲苦笑容的脸庞,轻轻压在自己肩上,二人身量相当,如此相拥却也适合。
“不必忧心,若是不修魔功,倒可入我万剑门中,洗心革面,亦可得成大道。”
“可我终究,却成哥哥拖累了。”
林方生听他说得凄苦,不由软语劝慰:“若非有你在,我只恐已身死道消,阎邪莫非后悔救我?”
“自然是不悔的。”阎邪言语里,终究浮起一丝喜意。
林方生方才放下心来,因阎邪伤势未愈,并且与罗皓然一战,林方生法宝损耗不少,灵符更是所剩无几,需得补充才是。
如此思忖,便提议道:“不如前往大渊城,休整一二,待你伤势痊愈再做计较。”
阎邪自然听从安排,二人便走出山洞。
炎夜仍在洞口沉睡不醒,林方生也不扰他,只是捞起小毛团,送入驭兽牌中,这才祭出飞剑,又拉住阎邪右手,遁往大渊城。
行不过小半日功夫,就见一座青灰城池拔地而起,城墙俱以青金钢石建造,每块尺寸十丈,打磨方整,衔接之间严丝合缝,举目望去,自有一股威严难侵的厚重之感。
这便是庆隆国国都,大渊城了。
阎邪如今修为尽无,便扮作林方生随从,二人缴纳二十枚灵石,又听守门士兵几番不可私斗、不可违禁的嘱托后进城,便觉街道宽敞,行人如织,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又有各色修士穿梭其间,亦不见争斗。
林方生找了一家上好客栈,要了两间上房。那掌柜看林方生出手阔绰,又看一旁阎邪容貌俊秀,笑容和暖,如沐春风,便心领神会,唤来小二领二人到客房。
小二亦是机灵,引路时将城中大事讲述了七七八八,又提到白羊谷中惨事,林方生听了几句便知,那日他破坏结界之地便是白羊谷,大渊城军去得也快,白羊谷郭家竟有半数人口幸存。
林方生知这已是自己能力极限,虽有遗憾,却只能奋力修行,要救苍生,唯有更强大而已。
只是他如今修行的法子,却有些……
思虑之间,小二已把二人引至相邻两间上房,林方生用掌柜所给玉牌在门口一按,就见禁制如水波样扩散,门便开了。
小二又笑道:“这两间房之间单独有门相通,关门之后禁制可隔绝他人神识窥探,又可隔绝声响,请客官放心使用。”
阎邪闻之,知他深意,随手便赏,那小二千恩万谢地去了,林方生却未留意小二言下之意,只道此地应该安全无虞,便站在门口看向阎邪道:“进去吧,若是有事,便来唤我。”
“全凭方生哥哥做主。”阎邪亦不多言,进门自去了。
那上房设施齐全,一间会客,一间休寝,还有一间,则有热气氤氲的灵泉可供沐浴。
会客间的雕花木窗外,也是树影婆娑,景致优美,但窗户合上,渡劫以下所有窥探,皆能隔绝。
林方生沐浴之后,换了宽松衫袍披在身上,检查随身之物。经此一役,总共损耗灵剑七柄,上品灵符两百一十六枚,雷火珠若干,黄巾力士符三枚。丹药若干。
合计灵石有数十万之众,以凝脉挑战金丹,若非他这样烧钱似的打法,哪里撑得到阎邪救助。
只是阎邪,来得却未太巧,激战之后又忧心他重伤,直到此刻,林方生才疑窦丛生起来。
他将炎夜放出,见这小畜生仍在沉睡,不由感叹那伪蛟如此大补,将他放在床边,就起身去敲与隔壁连通的房门,那门竟应手开了,格局与这一间相同,阎邪却不在会客间。
林方生神识一扫,却觉一股生机,微弱至极,不由紧张起来,也不顾礼仪,闯入休寝之处,见阎邪坐在太师椅内,双目紧闭,已然昏迷不醒,竟是生机难继之相。
见阎邪如此模样,林方生不由焦急,扣住手腕,发觉那经脉之内伤势,又沉几分,只得以人修周天运转之法,往他经脉中灌入小股灵力,却觉运转凝滞,不过小半圈周天,阎邪就喷出鲜血,张开眼来。
一双黑眸有若无尽冷夜,沉沉不见底,阎邪声音粗嘎道:“方生哥哥,不可……”
林方生只得了功法,取出各色灵丹要喂他吃下,阎邪只是阻住:“我如今丹田已毁,虚不受补,平白浪了这些个灵药。”
林方生听他此言,更是愁容莫展:“只要不伤天和,无论有任何手段可救,务必告知于我。”
阎邪见他说得真切,苍白脸上,却是浮现了一抹笑容:“方生哥哥有一物,却是无论人魔鬼妖,俱可受补。”
林方生见他神色闪烁,欲言又止,立时问:“何物?”
阎邪稍有迟疑,却仍是柔顺回答:“合欢符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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