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何体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冉尔
“成……成何体统!”夏澈耳朵一下子红透了,羞恼地咬住夏朔耳根后的一块皮肤。
“太子哥哥息怒。”夏朔眼睛一转,装出那副羞涩的模样逗他,“是臣弟想要榨干太子哥哥。”
“胡闹!”夏澈最受不了夏朔这幅样子,手脚并用往被子里钻。
夏朔也跟了过去,二人在被子里胡闹了好一会儿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夏澈把被子掀开,手脚缠在夏朔身上轻声说:“本宫是你的,不许不要。”
“太子爷的命令哪儿能不听?”夏朔低头亲了亲他哥的额头,“不早了,快睡吧。”
夏澈又闹腾了一会儿,终于累得受不了趴在夏朔怀里睡着了。
窗外断断续续飘着冷雨,卧房里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7.
七王爷的禁足一直拖到狩猎那日才解,太子爷亲自登门道喜,当晚还住在了王府,一时间长安传遍了他们兄友弟恭的佳话。
可夏澈其实在夏朔的床上赖着闹脾气。夏朔看着好笑,杵在一边装作看奏疏,不搭理他。
“你昨晚弄疼我了。”夏澈抱着被子嘀咕,“明天狩猎我怎么骑马?”
夏朔轻笑道:“平时也没见你喊疼,怎么昨天那么几回就疼了?”
“你太用力了。”夏澈朝着夏朔的方向对着空气踢了一脚,“成何体统?”
“哥,你再不起床,我让你今晚也回不了东宫。”夏朔放下奏折暗笑。
谁知夏澈一听就乐了,眼里都闪出了光:“如此甚好!”
“不好。”夏朔扶额叹息,“明日狩猎我们不可同去,会显得来往过密。”
夏澈恹恹地趴回床上,慢吞吞地拽着衣袍往身上套:“本宫想和你密一密。”
夏朔闻言绷不住笑弯了腰:“昨晚密得还不够多?”
夏澈却振振有词地反驳:“你饭就吃一顿吗?密一晚当然是不够的!”
夏朔走到床边把他捞进怀里抱着,夏澈墨色的发散落了满肩,夏朔爱不释手地把玩着一缕,又递到鼻翼下细细地闻,最后看着天色已晚,才催他哥赶快回东宫。
“说了不许赶本宫走。”夏澈别别扭扭站在门边勾夏朔的衣袖。
“明日又不是见不着。”夏朔见东宫的侍卫已经在门外候着,就把他哥往外推,“我们的帐篷靠在一起。”
夏澈听了这话才满意:“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夏朔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今日已经请父皇开恩,让我陪侍在你左右了。”
夏澈闻言笑得合不拢嘴,非缠着夏朔要亲一口才肯走,走了几步又依依不舍地回头挥手。夏朔拿他哥没办法,等夏澈走没了影才转身回到卧房,拿着先前的奏疏蹙眉细看。
不知何时屋里跪了几道人影,夏朔淡淡地扫了一眼,问道:“明日放出来的老虎换过了吗?”
“回禀王爷,属下已经全部安排妥当,太子爷绝对不会受伤。”
夏朔闻言蹙眉敲了敲案几:“以防万一,你们明天都跟在太子身后。”
黑影齐声应了,继而身影飞速隐没进夜色中。
夏朔又看了几封奏疏,刚要歇下,窗台上落下一只胖乎乎的鸽子。
“真是的……”夏朔无奈地苦笑,走过去把鸽子抓在掌心,取下了它爪子上的竹筒。
竹筒里掉出一张皱皱巴巴的信纸,夏澈用张牙舞爪的字迹写道:“本宫甚是想你。”
夏朔把纸条仔仔细细折好贴身塞着,又命人把胖成球的鸽子关进笼子,这才舒舒服服地歇下了。
再说东宫那边,太子左等右等不见鸽子飞回来,心急如焚,觉都睡不着,恨不能返身回王府拽着夏朔的衣领逼问他为何不回信,委委屈屈等到后半夜才消停,趴在床上哼哼唧唧地睡着了。
8.
“说,为何不回本宫的信?”
“鸽子太肥,煮了吃了。”
夏澈气得差点从马背上跌下去,夏朔眼疾手快把他哥拉到了自己的马上,俯身耳语道:“哥,别气。”
“本宫才不气!”夏朔红着眼眶踹着马的肚子,“本宫懒得和你置气。”
“哥,我也想你。”夏朔轻声哄他,“可长安城眼线众多,万一你的鸽子被别人射了去,那可就糟糕了。”
夏澈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心虚地拽着夏朔的衣袖问:“没被发现吧?”
“自然没有,哥的信我可是贴着胸口带着呢。”夏朔把夏澈的手攥住按在了心口。
夏澈眨了眨眼睛,仰起头亲吻夏朔的下巴。
他们二人在林场深处,无人跟随,自然大着胆子胡闹,共乘一骑跑了许久,夏朔射了两只兔子权当交差,夏澈却一门心思地找老虎。
风声萧萧,树影晃动,夏澈握着缰绳屏气凝神,马儿似乎感受到了危险,焦急地喷着响鼻。夏朔蹙眉搂住他哥的腰,隐晦地扫了几眼暗处,见自己的侍卫都在,稍稍松了一口气。
“本宫看见了。”夏澈忽然轻声叫起来,立刻张弓搭箭,“帮我握着缰绳。”
“哥,你小心些。”夏朔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攥着缰绳无奈地叹息。
夏澈顾不了那么多,满心满眼都是远处趴着睡觉的老虎,箭在弦上之际,老虎忽然翻了个身蹦起来咬尾巴。
“咦?”夏澈纳闷地放下了弓。
老虎仰躺在地上蹬着四肢,继而蜷缩成一团就地滚了几圈,然后望着夏澈张开了血盆大口:“喵~”
夏朔的嘴角抽搐了起来,瞪了几眼暗处的侍卫,低头再去看夏澈时,却见他哥眼里冒起了光。
老虎甩着尾巴在他们马边转悠,时不时“喵”一声,夏澈看得眼热,忍不住想要下马,被夏朔一把拉住:“哥,小心些。”
“没事儿。”夏澈跳下马背,抱住了老虎毛绒绒的脖子。
“喵?”老虎用脑袋拱了拱他的头。
夏澈立刻拱了回去:“喵!”
夏朔骑着马围着一人一虎转悠,想了想,把猎到的兔子都喂给了老虎。
“喵喵喵……”老虎吃得开心。
“喵喵喵!”夏澈看得更开心,被夏朔拎着衣领重新拽回马背。
“哥,这老虎怎么办?”夏朔无奈至极,心道手下也不知道在哪里找的戏团里的老虎,
成何体统 分卷阅读5
竟跟个猫儿似的“喵喵”叫。
“带回去给父皇看,”夏澈的目光黏在老虎身上,“会猫叫的老虎也算是稀奇。”
夏朔细想片刻觉得可行,就搂着他哥往林外晃悠,那只老虎乖乖地跟在他们身后,时不时“喵”一声,乖巧得很。
快到营地的时候,夏澈不能再和夏朔同骑了,他眼睛转了转,爬到老虎的背上得意地对夏朔眨眼睛:“本宫是不是很威风?”
“太子爷自然威风。”夏朔含笑催他,“快点,夏翔肯定早就回去在父皇面前邀功了。”
夏澈摸了摸老虎的脑袋,这野兽机灵得很,驮着他三两下就跑到了营地边,把守卫的士兵吓得双腿发软,差点举剑就砍。
“放肆!”夏澈坐在虎背上威风凛凛地怒呵,“本宫你们也敢拦?”
“太子爷?”守卫面面相觑,还没回过神老虎就一跃而起,直奔营地正中去了。
夏翔正站在林地正中夸耀自己猎到的豹子,话音未落就隐隐约约瞥见一道淡黄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定睛一看直接吓得坐在了地上。
“父皇。”夏澈从虎背上跳下来,“儿臣驯服这头老虎稍微耽误了些时间,还请父皇责罚。”
皇帝与一群大臣围着夏澈的老虎啧啧称奇,这老虎一改先前的蠢笨模样,昂首挺胸站在原地,时不时龇牙咧嘴地咆哮几声。
“不愧是朕的爱子!”皇帝龙心大悦,当场把老虎赏给了夏澈,还赐了他监国的权利,把夏翔气得牙痒痒,坐在地上恶狠狠地盯着夏澈。
“我劝你别动歪心思。”
夏翔浑身一僵,盯着脖颈边的袖剑强自镇定:“在父皇面前,你敢杀我?”
夏朔不为所动,薄薄的刀片把夏翔的脖子划出一道血痕:“有何不敢?”
“原来你也是太子党。”夏翔恨恨道,“你就不怕我告诉父皇?”
夏朔了袖剑,定定地注视着夏澈的背影,许久之后踢了夏翔一脚:“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命。”
夏翔猛地仰起头:“我可是你哥!”
“我哥……”夏朔的嗓音陡然转冷,“只有一个。”
夏澈似有所感,回头在人群中寻找夏朔的身影,好不容易寻到了,眼底立刻闪着喜悦的光,挤开一群贺喜的大臣,凑到夏朔身边。
“哥。”夏朔低头向他行礼道喜。
夏澈急不可耐地等夏朔在外人面前行完礼,继而凑过去猴急地问:“今晚来我帐中吗?”
夏朔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恕难从命。”
夏澈立刻气鼓鼓地瞪他。
“哥,你自己来。”夏朔故意压低声音,“我等着你。”
夏澈的脸一点点地红了,双手背在身后,眼睛盯着脚尖嘀咕:“成何体统。”
9.
太子爷的帐篷和七王爷的帐篷紧挨在一起,就差没搭一块儿了。
夏澈钻进帐篷心急如焚地等着天黑,时不时掀开帘子看一眼,嘴里还不停地抱怨:“太阳怎么还不落山?”
老虎趴在帐篷边玩一颗毛球,夏澈戳了戳它的脑袋。
老虎叼着毛球:“喵喵喵?”
“喵喵喵!”夏澈指着隔壁的帐篷手舞足蹈。
老虎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屁颠屁颠地跑到夏朔的帐篷里去了。夏澈眼巴巴地等着,半晌老虎蔫头蔫脑地爬出来,嘴里叼着一封信。
夏朔在信纸上工工整整地写道:“稍安勿躁。”
夏澈撇了撇嘴,抱着老虎的脑袋犯迷糊,一人一兽挤作一团,黏糊糊地搂在一起打瞌睡。
天终于黑了,寒风呼啸,林场外不时传来野兽的呼号。
夏澈偷偷摸摸往外看了一眼,见夏朔的帐篷里燃起了火光,心立刻火烧火燎地痒起来,抓耳挠腮地想着如何绕过守卫去找夏朔。
老虎在夏澈身后用脑袋把他顶了出去。
“太子爷!”守卫连忙行礼。
夏澈装模作样地往外走,捏着老虎的耳朵把它拽到身边:“我去溜溜老虎。”
守卫都作崇敬状,自觉地让到一旁。
老虎背着夏澈在林场撒欢,跑东跑西,然后绕到了夏朔的帐篷后面。夏澈挠了挠头,心不甘情不愿地踢老虎的屁股,老虎却抬起头用鼻尖把他往帐篷边推。
“成何体统……”夏澈委屈地红了眼眶,盯着帐篷上映出来的朦胧身影发呆,最后一咬牙一跺脚,掀起衣袍手脚并用往夏朔的帐篷里爬。
夏朔正端坐在案边,桌上染着一盏要灭不灭的烛台。
“夏翔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动?”
“回禀王爷,属下发现三王爷最近和外邦使臣来往密切。”
“糊涂东西,倒省得我自己出手……”夏朔冷笑着靠在椅背上,话音刚落忽然抽出腰间的佩剑厉呵道,“谁!”
夏澈呆呆地趴在地上,灰头土脸地望着夏朔。
“哥?”夏朔陡然一惊,剑尖堪堪滑过他哥的面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夏澈抽了一下鼻子。
夏朔丢了剑,扑过去把他抱在怀里,拿剑的手都在颤抖:“哥,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夏澈犹犹豫豫伸手碰了一下夏朔的鼻子,稍微用力捏了捏,继而红着眼眶嘀咕:“本宫……本宫被你吓死了。”
夏朔暗自松了一口气,把夏澈抱到桌边坐下,心疼地看他脸颊上的血痕:“哥,来之前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本宫说了,”夏澈坐在夏朔腿上生闷气,“可你让本宫稍安勿躁。”
“那也不能钻帐篷。”夏朔用帕子把他哥鼻子边的灰尘擦了。
“本宫才不想钻,是老虎把我拱进来的。”夏澈拉不下脸承认,手指悄悄扯夏朔的腰带,“你今天吓到本宫了,要补偿。”
“哥……”夏朔无奈地笑起来,抱着夏澈走到床边,“补偿几回?”
夏澈脱了靴子盘腿坐在床边蹙眉思索,见夏朔把烛火都吹熄了,就摸黑去搂他的腰:“明天能骑老虎就行。”
夏澈的老虎正趴在帐篷边打瞌睡,路过七王爷帐篷的人都绕得远远的,生怕被咬一口命丧黄泉。
10.
“哥,你听见了吧?”
“什……什么?”
“我说要杀了夏翔。”夏朔把他哥反抱在怀里亲了亲后颈。
夏澈已经累迷糊了,双腿软绵绵地发颤,好半晌才从鼻子里挤出一声闻不可闻的“嗯”。
夏朔翻身压在夏澈身上,在黑暗中寻了他湿软的唇亲吻,手也探到身下摸索着握住了半勃的物件揉弄。
夏澈累得有些烦躁,哼哼唧唧往床边挪。
“哥,你会不会讨厌我?”夏朔微微用力按住夏澈的手腕,声音里有难掩的焦急,“会不会觉得我……我在你面前的样子都是装的?”
夏澈困顿地仰起头亲了亲夏朔,嘀咕道:“不会。”
夏朔沉默
成何体统 分卷阅读6
了片刻,猛地凑过去吻他,粗暴急切得夏澈都吓了一跳。
“哥是我一个人的。”夏朔的占有欲毫不遮掩地暴露了出来,“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
“你别……”夏澈挣扎着晃了两下腿,“别……我好累……别!”
夏朔闻若未闻,一刻也没有停下。
夏澈又累又气,拿拳头捶夏朔的肩膀:“本宫……本宫不要了!”
夏朔捏着他哥的手腕喘着粗气问:“哥,你以后会不会讨厌我?”
“本宫现在……现在就讨厌你!”这气话一出口,夏澈就后悔了。
夏朔果然大为受伤,松开他的手,一个人躺在了床角。夏澈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夏朔来抱自己,磨磨蹭蹭掀开被子爬了过去。
“哥?”夏朔的声音有些苦涩。
“本宫甚是……甚是喜欢你……”夏澈的脸在黑暗中发起烫,“快亲亲我。”
夏澈舍了东宫太子的自称,钻进夏朔怀里搂他的脖子:“我知道的……”夏澈悄声嘀咕,“你在我面前和别人面前不一样。”
夏朔闷闷地“嗯”了一声,把他哥用力按在了胸口。
“但是我也知道你是宫里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了。”夏澈的双腿盘在夏朔腰间,屁股蹭了蹭他的腿根,“就算……就算你老是欺负我,哼!”夏澈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被夏朔的低笑盖过去了。
黑暗中他们的喘息交织在一起。
“哥,疼吗?”夏朔轻轻吻着夏澈脸颊上的伤痕。
“疼。”夏澈忙不迭地点头,“你轻些撞。”
夏朔闻言笑倒在夏澈身上:“我问的是脸,不是……”
夏澈羞恼地抬起腿踢夏朔的膝盖,阻止他继续说胡话。
“改天我轻些,现下忍不住了。”夏朔忽而把他往床上一压,沉声道,“哥哥明天再怪我。”
夏澈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趴在床上支支吾吾了好久,最后还是由着夏朔去了。
隔日,夏澈趴在老虎背上无打采地犯迷糊,夏朔骑着马跟在他身后时不时扶上一把,嘴角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哥,夏翔要表演骑射了。”夏朔俯身与夏澈耳语。
夏澈挠了挠鼻子。
夏朔又道:“哥,父皇赏了夏翔一匹汗血宝马。”
夏澈抱着老虎的脖子,脸埋进了蓬松的毛里。
“哥,父皇又赏了夏翔黄金千两。”
“哥,父皇还给他赐婚了。”
……
夏澈猛地从虎背上坐起来,搂着夏朔的脖子亲了他一口:“本宫赏你的。”
夏朔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见四下无人留意他们,就轻声道:“……哥,你再赏我一下。”
“本宫赏你好几下。”
微暖的风把夏朔的笑声吹散了,夏澈眼里终于只剩他一个人恰似夏朔自己一般,满心满眼都是他哥。
11.
夏澈管那头会喵喵叫的老虎叫阿猫,夏朔听了没什么反应,就狠狠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狩猎结束以后夏澈把阿猫带回了东宫,用老虎送信比鸽子好,没人敢靠近,自然不怕别人看见信的内容。
于是夏澈成天写些胡言乱语给夏朔。
今日是“本宫很气。”
明日是“本宫想你。”
再隔日是“本宫甚是甚是想见你。”
信纸都被阿猫咬得皱皱巴巴,夏朔看见的时候扶额叹息,但是把他哥写的纸条都抚平好,放在了床下的小盒子里。
就是一封都没回过。
阿猫每次都可怜巴巴地趴在窗台下:“喵喵喵?”
夏朔不是他哥,不吃这一套,坐在案边不搭理这头老虎。阿猫颇有灵性,知道不拿到回信,回去就会被夏澈好一顿揉,于是徘徊在夏朔屋前久久不肯离去。
阿猫不走,夏朔起先还觉得无妨,后来发现他的手下惧怕老虎,全蹲在房顶上不肯下来,只得摘了腰间的玉佩给阿猫,这头老虎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夏澈盼星星盼月亮,就盼来一块玉佩,还是夏朔素日里常戴在腰间的,不憋闷,可转念一想这玩意可算是定情信物,便又开心起来,欢欢喜喜地把玉佩拴在了佩剑上,连睡觉都抱着不肯撒手。
这晚夏朔溜进东宫,没点烛火,摸索着搂夏澈的时候,指尖碰到了冰冷的剑鞘,惊得把他哥抱在怀里前后摇晃。
“作甚……作甚!”夏澈刚睡着没一会儿,气恼地拿剑柄敲夏朔的手腕。
夏朔飞速点燃了床边的烛台,见他无碍才脱衣钻进被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哥,我母妃是在睡梦中被刺客杀死的。”夏朔环着夏澈的腰喃喃道,“也是这样一把剑。”
夏澈闻言稍稍清醒了些,舍了佩剑钻进夏朔怀里低语:“本宫护着你。”
夏朔把他哥搂得更紧,磕磕绊绊地亲了会儿,见夏澈困得厉害就松了口,抱着他在床上翻了个身。
夏澈睡得好好的被夏朔扰得烦躁,睁开眼睛借着火光抓住了剑柄上的玉佩:“为何送本宫这个?”
“哥,你不喜欢?”
“喜欢。”夏澈攥着玉佩趴在夏朔的身边嘀咕,“可是也没什么特别的呀。”
夏朔起身把烛台吹熄了,继而在黑暗中重新躺回夏澈身旁,“这是我自幼戴在身上的玉佩,从未离身……今日便送予你了。”
夏澈从床上爬起来,轻轻地“啊”了一声,把玉佩塞进怀里,然后整个人挤到了夏朔身边:“本宫也要送你一样东西。”
“哥,你把自己送给我吧。”夏朔轻声道,“我只要你。”
“不妥。”夏澈把脸埋进夏朔的颈窝。
夏朔的眼睛眯了起来:“哥?”
“本宫……本宫早就……”夏澈含含糊糊地嘀咕。
夏朔了然地翻了个身,把他哥搂在了胸前:“那你要送我何物?”
“……本宫,本宫送你一缕头发。”夏澈仰起头咬夏朔的颈窝,“不许不要。”
夏朔听罢哑着嗓子笑起来,亲了亲夏澈的额头。
12.
第二日夏澈起床的时候,被夏朔拽了几根头发。
“你弄疼本宫了!”夏澈捶着被子发脾气。
夏朔专心致志地把夏澈的头发丝儿塞进香囊,系好扣拴在了腰间,这才抱着他哥起床更衣。
夏澈搂着夏朔的脖子犯迷糊:“几更了?”
“今日不上朝。”夏朔拿帕子帮他哥擦脸。
夏澈轻轻“哦”了一声,继而猛地惊醒:“父皇今日怎么了?”
“说是夜染风疾,头痛病发作了。”夏朔又帮他束发,在几根不同的簪子里选了半晌,却换了根木簪,“前日父皇想与我说一门亲事。”
夏澈的睡意一消而散,从夏朔怀里挣脱开来,攥着他的手腕急得语无伦次:“本宫不许!”
“为何不许?”夏朔帮他理
成何体统 分卷阅读7
了理衣领。
“本宫……本宫为嫡长子尚未娶妻,你怎可……怎可……”夏澈话说到一半眼眶就红了,“本宫就是不许!”
“哥,我以已有心上人为由拒绝了。”夏朔绷不住勾起嘴角。
夏澈放下心来,美滋滋地抱着夏朔亲了亲他的下巴。
“父皇问我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夏朔与他额头相抵。
夏澈蹙眉冷哼了一声。
“哥,陪我出去走走吧。”夏朔忽而摘了他头上的发簪,继而抚摸着夏澈披散的发。
夏澈明白了夏朔的意思,顿时羞得满面通红:“本宫怎可装成女人?”
“等以后哥哥登基了,就可夜夜召我入殿。”
“好,本宫只召你侍寝。”夏澈脱口而出,说完自己先愣住了,红着脸垂下了头。
“那就请哥哥快些换上衣服,随我一同出门赏春吧。”夏朔退到一旁,双手呈上一件青色的长袍。
夏澈的手悬在袍子上犹豫许久终是落了下去,转身走进屏风的时候脚步顿住了。
“本宫知你心意……”夏澈咬牙道,“所以本宫愿与你一同受委屈。”说罢转身钻到屏风后面去了。
夏朔的手攥成了拳,深吸了一口气才压抑住满腔的酸涩,候在屏风外等他哥磨磨蹭蹭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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