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男坊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末果
玫果侧耳听着他离开的声音,这人好不奇怪,竟在黑暗中做事,难道是瞎子不成?不需要看物,不过人家的闲事,她没这闲心理会,抽了只银针,抵着自己的心窝,只要一针下去,神仙也救不得了。
手上刚要用力,醒来前的那个梦浮了上来,仿佛又听到那个发面馒头的声音,“娘,娘……”
心里不知突然一跳,将银针猛的握住,右手探向自己左手脉搏,刹时间,整个人呆住了,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但从脉搏上看,却是有个把月的身孕,花魁之后便只与他同过房……
脑子里瞬间乱成了乱麻,末凡手中的枪插进弈风胸膛的画面在眼前定格,她呼吸越来越急促,是末凡亲手杀死了弈,带着末凡的孩子,如何有脸见弈?
揭了被子,一咬牙,除掉孩子,再去见他,又抽了几支银针在手,丝毫不加思考,手腕一转,刺了下去,银针刺穴引产,方法她会,却没试过,但求死之人,哪在乎会不会大出血,银针刺入的力道也就全不理会,能有多重,便有多重。
第一只银针刺入,钻心的痛自腹间传遍全身,身体经不住的抽搐,如不是强自咬牙忍着,早已惨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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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着气,将牙关咬得更紧,坚持,只要四针,便可以解决,手腕转动,比方才更加撕心裂肺的痛令她差点昏厥过去,脑中已痛一片木讷,斗大的汗滴如瀑般滚下。
剧烈的痛让她对身边一切感官都降为零,不知门在这时被推开。
瑾睿看见床上的一幕,惊得微张了嘴,手中草药跌落,大步抢到床前,一把夺了她手中的银针,再看她腹间的银针,两寸来长的银针,仅留针尾在外,他冷萧的眸子闪着怒意,这女人好狠的心肠。
玫果痛得全身无力,被他夺了针,心下大怒,不管他出于什么好心,但次次坏她的事,无法不令她怒火中烧,咬了咬牙,吸了口气,强忍着痛,冷冷道:“我已将说过,请先生不要再管我的闲事,把针还我。”
瑾睿冷冷的睨视了她一眼,那个虽然顽皮,喜欢胡闹的小姑娘,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她双目虽然不能视物,但眼里的怒意,却是盛得满满的。
即使是他想问,这时也不是时候……
重新垂首看她腹间的银针,这般四针下去,别说孩子,就是她自己也是一命呜呼了。
手指轻转,点了她的穴道。
玫果眼角看不见,但被人封了穴却是能感觉到,又气又急,“你做什么,放开我。”
瑾睿哪里还会再理他,任她怎么骂,怎么闹,将她轻轻放倒,解了她身上的亵衣,又点了几处穴道,才飞快的拔出银针。
这一瞬间,玫果已声不再闹,愣愣的出神。
重新为她系好亵衣衣带,为她盖上棉被,却不解开她的穴道,静静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浓眉紧紧皱起,今晚又不得好睡了。
将手中四只银针连着玫果的针包一同了,放入怀中,此物不能再留给她,望了望门口跌落的草药,又得换药了。
怀孕之人本该尽量少使用药物,不过她腹中的孩儿摊上这么个娘,也是这孩儿的不幸。
第479章失明
瑾睿重新配了草药,踱到床边,解了玫果穴道,毕竟是有身孕的人.不能久闭穴道。坐在角落熬煮,拿了本书,依墙靠坐着,一边看书.一边扇火。
玫果解了穴,但手脚麻木,一时间也不能动弹,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知觉,翻身坐起,竖耳倾听,屋角有火星子爆裂的声音,顺着声音看过去,却什么也看不见,到了这时,已隐隐感到不对劲,再是晚上,天再黑,她睁开眼这么久,怎么能没有半点适应,再说,有火就有光,可是她却看不见一点光。
伸手揉了揉眼,记起自己从崖上跳下,落入一汪冰水中,昏迷前眼晴的刺痛,伸了手在眼前晃动,什么也看不见,嘴边露出苦笑,原来如此,现在看不见,到了地下是否看得见…
…
摸索着穿上衣衫,又探身去床下摸鞋子,摸了半天,也摸不到,干脆不穿了,赤了脚踩在地上,凭着记忆中开门声音传来的方向摸索。
瑾睿只是看手中的书,于她的动作全不理会。
玫果在木墙上摸了一阵,总算寻到了门,门没上栅,她很轻易的便打开,暗松了口气。
刚才被封了一阵穴道,已冷静不少,自己总不好死在别人屋里。
用脚一步步摸索,寻到台阶,慢慢下去,光这一点距离已深感眼睛不便的痛苦.但这不重耍,反而有些欣喜,在死之前,不用再看见这世上的丑陋事物。
瑾睿无声的在门口出现,站在台阶上,冷眼看着,即使见她将一头撞上院中树杆,也不加以阻止,任她重重的撞了过去。
在小院里东撞西碰的折腾了半天,才寻到院子矮门,开门之际,一处支出来的木屑刺进她的手指,痛得她身子微微一抽。
她仅是停了停,又接着摸门栅,好在这门并不难开,她没一会儿功夫便自打开.站在门口,却不知该向哪个方面向走,哪里才有路。
停了一会儿,径直住前走,哪条路又有什么关系……
然刚迈出几步,被人搅腰抱住,双脚一空已离了地面,等回过神来,去推那将她打横抱起之人,还没碰到他的身子,自己已经被放下,这一推也就推了个空。
玫果伸手摸了摸,气恼的咬了咬牙,折腾了半天,这眨眼的功夫,便又被送回床上。
瑾睿又自坐在角落扇火,眼角处见玫果又自摸下了床,往外走,仍是不加理会,拿了那本书在窗前静看,由着她在院中折腾,直到她摸出了院门,才又再将她抱回放回床上。
如此三四次.玫果终于压不下心里怒气,在再次被他捉到时,手舞足蹈的乱踢乱打,“放我下来,谁要你多管闲事,放我下来……”
可是任她怎么闹,对方硬是不出一声,只是行动上全不受她影响,到后米她也有些无可奈何,不再折腾,坐在床上瞪着看不见的他。
瑾睿将她放回床上,便去熄火漏药,见她不再下地,去打了热水,给她洗脚。
玫果又哪里肯乖乖就犯,一脚踢翻了水盆,冷冷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瑾睿睨视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捉着她的脚,按在水里,就着剩余的半盆水给她洗净了脚,将她丢回床上,虽是丢,力道却是拿捏的极好,绝不会伤到她腹中胎儿。
玫果自己虽不会武,但长年与武功高强的打交道,从他的手法中已然感到这个人功夫极好,而从他拔银针的手法,也知道他是个通医术的人,自己硬来,绝讨不了什么便宜。
不管他抱她,给她解衣拔针,洗脚,虽然这些都是极亲密的动作,但她能感到对方很是守礼,对她绝无轻薄之意,慢慢冷静下来,不再与他硬来。
瑾睿端了铜盆,回身开了木门,泼了水见她不再白力气,端了温度适中的汤药到床边,看着她全无色血的唇,犯了愁。
她昏迷时,他尚可以嘴对嘴的强灌她,可现在她醒着,以她现在的行为,想让她乖乖配合喝药,只怕是妄想。
玫果闻到浓浓的药味慢慢靠近,直到唇边才停下,腾腾热气,蒸着她的脸,将脸转过一边,那碗很快又能再凑到她唇边,她想一手拂掉那碗汤药,却出不了手,自己也是行医之人,被不讲理的病人拒绝的滋味是没少尝。
那种憋屈深有体会,又何必去为难人家,再次转开脸,道:“先生不必心,你的好意,小女子谢过了,只是小女子诚心想追随夫君于地下,还忘先生成全。”
瑾睿眉头微敛,心里也是猛的一紧,哪个夫君?谁死了?端着药碗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再看她眼里一片死色,拧着的眉头越加的紧,她已是如此,且能再问她,触她的伤痛?
再次将药碗凑到她唇边,她咬紧牙关,硬是不肯服用。
谨穿看着碗中热气,只利寥寥几缕,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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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长手臂,将她箍紧,含了口汤药.飞快的覆了下去。
玫果愣了愣,已然明白他的目的,又气又恼,要避却避不得,他对着她的下唇轻咬慢舔,让她痒得没办法不松口,略一松口,他的舌便探进她口中,随即,那口甘苦的汤药尽数进了她的口中。
她刚要将入口的汤药抵出,舌根一痒,忙缩回舌头,那口汤药尽数咽下了腹中。瞪着看不见的他,这人实在是放肆,这样的事如此纯熟,只怕是没少做。
瑾睿对她的怒气,全不以为然,照旧灌完那碗汤药,绝不多留片刻的放开她.拭去自己唇边药汁,站起身。
玫果抄起身后枕头向他掷去,可是哪里掷得对方向。
瑾睿抄回枕头,仍放于她身边,转身走开。
第480章毫不避嫌
瑾睿出去打了个转,又重新回到屋里,手上多了个药箱。
玫果折腾了这大半天,开始竖着耳朵留意身边事物,听到门响,细碎的脚步声走到床边,本能的往身后缩,手腕一紧已被一只冰凉的手捉住,她不知这个人又要做什么,抵死的挣扎,用另一只手去抠紧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指。
她身子虽然娇小,使起横,蛮力却是不小,瑾睿怕手重伤了她,一时竟拿她没办法,抽了腰间丝带,缚了她的手绑在床栏上。
玫果不怕死.但这么被个不相识的男子,绑在床上,却是又惊又怕,尖声叫喊咒骂。
瑾睿站在床头,只是握着她的小手,看她被木栅木的刺破的手指。
“睿大夫,睿大夫,你在里面吗?”屋外传来少女的娇唤。
玫果一听有人,叫的更大声。
瑾睿听而不闻,取了银针细心的挑著刺入她手指的木刺。
门外站着一个柳眉杏眼,长得十分甜美的少女,她听见屋内有女子喊叫,门虚掩着,犹豫了片刻,推开门,看见屋里的情景,愣了愣,视线最后停在瑾睿捏着银针的手上,轻唤了声,“睿大夫。”
瑾睿头也不回。
玫果忙向着门口道:“姑娘救我,姑娘救我……”
少女轻轻走到瑾睿身边站定,看着他从她手指中拨出一条木刺,用银针轻轻拨着里面的碎刺,转头看向玫果,“姑娘别怕,睿大夫在给你治伤,如果你乖乖的,他不会绑你的。”
玫果即时怔了,刚才只顾着挣扎乱动,又吼又叫,没注意到手上的感觉,这时静下来,才发现手指上的刺已被挑出。
对自己刚才的举动感到愧疚,“对不起。”
等了会儿,不见那人回应,那少女轻抿了嘴笑道,“睿大夫他不会说话.不过他不会介意的。”
转头又看瑾睿,微风吹拂开他额头刘海,俊美无匹的面容象是掩在一袭烟雾里,怎么看也看不够,他跟不跟她说话,看不看她,都没关系,只要能看着他就好。
玫果又是一愣,这才察觉,从来没听他说过话。
瑾睿挑净了她指中细刺,把她的手指放入口中吮了吮,吐掉吮出的血液,拿了金创药散在她指尖伤口上,拾了药箱走开了。
从头到尾,脸上都是冰冷一片,不曾看那少女一眼。
少女一步不离的跟在他身后。
玫果听出他们要离开,忙叫道:“放开我。”
少女回过头,为难的看了看她,“他不肯放你,肯定有他不放开的原因。”
“但你可以解开我。”玫果心急如焚,她要离开这儿,她要尽快离开这儿。
少女不知她看不见,摇了摇头,“他不放你,我是不会放你的,你看上去很疲惫,好好休息一会儿,可能他就会来放你了。”
说着跳跃着去寻瑾睿。
瑾睿进了隔壁书房,写下信函,这还是他离开弈园第一次给佩衿写信,信中没提玫果之事,只是问弈园中众人可好。
吹了吹未干透的墨迹,却犹豫了,如果这信一发出,自已的行踪就再也瞒不过他了。
少女踱到桌边,看向他手中的信函,好奇的问,“你还另有认得的人吗?”
瑾睿迅速折好信纸,放进小竹筒,去院中鸽笼抓了一只信鸽,将竹筒绑紧,鸽子绕着他转了两圈飞走了。
在屋角拿了刀去削那木栅门上支出的木杈,每削一点,便用手指反复的轻摩,直到光滑得没有一点毛刺,那扇矮门足足用了两个时辰才算完成。
少女也不吵他,只是一个人去翻晒院子里的那些草药,瑾睿也不阻止,只是忙自己手上的活。
少女翻晒完草药,又去拿了窗台上放着的莲子来剥莲心,动作很是麻利,可以看得出这些活没少来干。
她一边剥莲心,一边不时的抬头看着瑾睿俊美安静的侧脸,他什么都好,就是冷得不近人情。
瑾睿起身回到屋里,解了玫果手上丝带,抱起她进了里间净衣房,放下她便撩帘出去。
在她没醒来时,这些活全是他一手包办,但她现在醒了,自不方便了。
玫果鼻息间闻到一股焚着的药香味,这药香她再熟悉不过,在大户人家大多会配上些药香放在净衣屋去除异味。
移了移脚尖,果然碰到一个净桶样的东西。
虽然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从摸到过的地方可以知道,这屋中院外摆设都极为简朴,屋子也很小,充其量也只会是最普通的平民,百姓家会在净衣屋焚草药倒是罕见,不过想想那人是大夫,自己会配药也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在床上绑了两个时辰,也有些内急,想着一个男人心细至此,为自己这么个陌生女子打点这些隐私之事,脸上就有些发烫。
人有三急.也没办法拿这种事来撑面子,尽自己所能的,快速解决,束好腰带却犯了愁,她无法视物,对这儿又不熟悉,不知该怎么处理这净桶,正愣愣发呆。
腰间一紧,又被人抱起,刚挣扎,己被稳稳放在地上,从鼻间药味变淡可以知道.已离开净衣室。
瑾睿正要弯身去处理那净桶。
少女撩了帘子,“睿大夫,让我来吧,女人间的事,我方便些。”
瑾睿提了净桶,绕开她出去了。
少女撇了撇嘴,转出来去看玫果,见她伸着手,摸索着往前走,即将碰到前面的柜子也不会转弯,稀奇的奔到她面前,见她不会转头看她,突然想到什么,伸了手到玫果眼前晃,玫果只是往前摸索,全无反应。
“你看不见吗?”少女跟着她身边。
玫果微垂了眼睑不理睬她。
少女也不恼,“你要去哪儿?我扶你。”伸手扶了玫果手臂。
玫果轻轻挣开,她不会要任何人的同情……
求对小睿的看法。
第481章同床共寝
少女也不恼,跟在她身后,“我叫银杏,你叫什么?打哪儿来?”
屋外的瑾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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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脸看向玫果,视线落在她白无血色的唇瓣上。
银杏看向瑾睿,看来他也想知道这女人的来历。
玫果的苍白的脸更加的惨无血色,抿紧唇瓣,脸色沉了下去,十分难看。
瑾睿转过脸,忙自己的去了。
银杏扁了扁啃,那个事不会说话,这个是会说话,却偏不愿说话,又跟了上去厮缠,“我爹是这儿的村长,你告诉了我,你叫什么,家住哪里,等你病好了,我才好央我爹送你回家。”
玫果只想安静的离开,她却一步不离的跟在旁边,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说起来.她又是好心,被她吵得很烦,又不便对她语言刻薄。
一张脸黑了又黑,银杏偏不看她脸色,犹自缠着她,其实她这么缠着玫果也不是没有原因,她见玫果虽然脸色惨白无光,但容貌却是从未见过的美,虽然以她平时对这位睿大夫的了解,知道他的为人,绝对是君子中的君子,但不知哪儿拾了这么个女人回来,天天对着,也是大大的不妙。
问明了来路,等她好了,早些送走才是正理,省得日长梦多。
偏玫果却是极难缠的人物,任她怎么问,就是不理睬。
玫果越是不理,她越是铁了心的缠。
瑾睿洗净了净桶回来,细细的洗净了手,见玫果在院中摸索,而银杏仍一步不离的厮缠,淡淡的睨了一眼,一头扎进了厨房,太久没曾生火做饭,铁打的人也撑不住,何况是重伤未愈的玫果。
银杏缠了半天,玫果硬是屁也没放--个,见她已摸到院门边去开那院门,终于失了耐性,“你家死了人吗?一张脸扳成这样子。”
话一出口见玫果赫然转过脸,森寒的目光向她射来,她自脚底升起一阵寒意,打了个冷战,林疑她到底是否真的看不见,瞎子的眼晴如何会如此锐利。
半张的嘴半天才合拢.这女子看似柔弱单薄,这一刹间好强的霸气。
正在下米的瑾睿手停在了半空中,勺子中余下的米也忘了倒进锅里,转头看向玫果喷火的眼眸,这才是他过去熟悉的玫果。
然仅片刻间,她慢慢垂下眼险,这眨眼间,他捕捉到她漆黑的眸子里蓄上的泪光。
玫果咽下涌上的泪,心下一片凄然.她没有说错,自己家中的确是死了人,何必和她一般见识,回过头,摸着门栅,开了院门,头上一阵昏眩,强撑着走出几步,脑海中天旋地转,脚一软便要跪倒。
膝盖尚未着地,被人紧紧抱住,身子一旋,已打横抱起。
瑾睿到了这儿,以给人看病为生,隔壁间设有医堂。
银杏这些日子时带来缠瑾睿,有病人在时,也会在旁边看着,偶尔也会遇上受了重大打击,寻死不成,送来医治的,时间长了也知道这一类的病人是不能再受刺激。
这个睿大夫,虽然不会说话,但绝对是个好医生,对病人从来不会马虎,而且极有耐心。
只要当真是来看病的,而不是有意纠缠的,定会全心全力。
来这儿看病的都是村子附近的居民,这些居民看完病自回去休养,不会有人在此过夜。但玫果来历不明,也不知是他从哪儿拾来的,自没去处。所以刚才见他对玫果那般服侍,虽然以前不曾见过有这样的,但也不会过于意外。
方才玫果的神情已经让她自己说错了话,偷看瑾睿,虽然一如往日的冷,但眉宇间微微皱起,显然已是动怒。
她在他这儿不时也会有些小差小错,他从不与她计较,但如果错的大了,他不会做出责备的动作,但接下来的日子对她必定越加的冷淡,直到她将功补过,让他气消。
玫果是病人,不但是身上有伤,心理上肯定也是有伤的,她刚才的话说出来自是给人伤上加伤,见玫果昏倒,顿时心虚,慢慢挪着脚,“睿大夫,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
等了片刻,意料中等不到他搭理,看着他抱着那女人径直进了屋,殃殃的转身走了。
瑾睿将玫果放上床,把过脉,脉搏时快时慢,十分混乱,取了药丸,直接略过放她口中这一环节,放入自己口中嚼烂后,仍嘴对嘴喂她服下。
又等了片刻,不见她有什么不良反应,才慢慢将她放平,盖了绵被,带了门出去,继续做饭。
端了热气腾腾的小米粥重新回来时,玫果仍不转醒。
将粥搅得略凉,试着如喂药般渡到她口中,这次,竟没象以前一般生死不咽,在口中含了会儿,终是咽了下去。
他点墨般的眸子闪过一丝喜色,不管她心里怎么想,意识中总算是有一点求生的本能了。
虽然如此,喂得也十分艰难,一碗粥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算尽数服下。
他拿着温热的湿巾拭净她唇角粥汁,暗松了口气,一个月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吃进除了汤药以外的食物。
眉头仅是一松,又再拧紧,母子能否平安,还得看能不能撑过今晚。
随便扒了碗饭,拾妥当,便一步不离的守在屋中,就着烛光坐在床前看书。
他少血色的面颊在烛光中多了一层红,与他冷萧的眸子虽然不衬,但却便加俊美。
过了子时,玫果如他所料的发起高烧,汗冷淋淋,口中胡乱喃喃。她腹中有胎儿,又不能用大量的药物退烧。
他放下手中的书,打来水,一遍一遍的为她擦拭身上汗滴,不住的用药酒为她揉搓着脚底。
玫果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放进了油锅里煎熬,浑身热得难受,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看见弈风在前面看着她笑。
她欢悦的唤着他的名字,在她正要追赶上去时,他又要转身离开,她急唤着,“弈,不要走,等我……等我……”
可是弈风仍慢慢在烟雾中隐没.她在滚滚云烟中寻找,可是怎么也找不到。
就在这时见末凡手握着银枪出现在她面前,枪尖上鲜红的血随着枪杆蔓延,她痛急交加,扑上去揪住他的衣襟,“末凡,你为什么要杀他,你为什么要杀他……”
末凡只是静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她放声大哭,“他不会与你争皇位,你何必杀他?你这么想当皇帝,只要我在这世上消失,你就再无后顾之忧了。”
她哭闹了一阵,幽幽的看着他,“他一个人在地下孤单,我要去陪他了,我再也不会在这世间出现,再也不会见你们任何人,余下的人不足以与你争了,你好好待百姓,不要让他白死在你手上……”停了停又道:“园里的那几位就托给你了,让他们忘了我……这世间再也不会有玫果……”
瑾睿握着玫果的脚僵住了,末凡杀了弈风,她是自杀……
虽不知事情的起因,但结果却是明了了,也不必等佩衿的回信,将她的小脚放入被中,慢慢踱到床边坐下,看向她皱紧眉头,睡得极不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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