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衙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佐愁
“不是人?”四王爷楞了一下,随即嗤笑道:“不是人,难道还是神仙不……嗯?”
四王爷的话刚说道一半,便发现杜良正目光炯炯的盯着他,心里顿时一惊,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转而变得铁青。
“难道……难道是……?”
杜良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脚下:“是下面的‘人’。”
啪嗒……
四王爷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滚烫的热水溅在身上全然不知。
“这、这怎么可能?本王怎么会招惹那些东西?”
说着说着,四王爷的语气明显不那么硬气了。
这段时间他找了无数御医和郎中,都瞧不出个所以然来,早已经隐隐的猜到可能是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会请了些道士高僧。
虽然之前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此刻真的听到杜良这么说,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后背嗖嗖冒凉风。
杜良心中暗爽,顿了片刻,这才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王爷倒也不用担心,阳间有阳间的制度,阴间有阴间的章法,那阴司对您出手,已是犯了规矩,早已经被其他阴司擒下,等候发落。”
“啊?你还认识地府阴司?”四王爷瞪大了眼睛。
杜良腼腆的点了点头。
“回王爷,我这人爱交朋友,倒也认识两个阴司。”
四王爷浑身一颤,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爱交朋友?爱到跑地府里去交朋友?
“那杜大人还真是……交友甚广啊!”
四王爷‘和颜悦色’的竖了竖大拇指,心里暗骂:“我信你个鬼……”
第一百零六章 夜审阴司
夜晚不约而至,王府中依旧像往常一样,除了少部分值夜更的守卫和下人,其余大部分人都已进入梦乡。
唯独王府的大厅中灯火通明。
四王爷难得的换上了蟒袍,端坐在下首,面容已经红润了许多,一举一动时不怒自威。
杜良也换上了官袍,坐在上方,目光偶尔飘过四王爷时,总觉得他有点像上一世的影视作品中‘康熙王朝’的主角扮演者……道明陈。
别说,还挺有男人味的……
除了他二人外,刘管家和绿衣也在,还有被四王爷派人请来的魏福晋,以及一众侍卫。
而且,在四王爷的对面,也就是杜良的左手边的桌子上,还点了两根白色蜡烛。
烛光被微风吹动时微微颤抖,让人看了有些不舒服,总感觉怪怪的。
大厅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四王爷和杜良不时传出的喝茶声,偶尔有丫鬟前来倒茶。
一盏茶之后,杜良望了望外面的夜色,此刻已经接近子时,遂放下手中的茶杯。
感受到杜良的举动后,四王爷虽然脸上没什么变化,但茶杯中的茶水明显抖了一下,目光不自觉的向大厅外瞟去,显然他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杜良小声咳嗽了一声,右手在桌子上微微敲了一下。
呼……
随着杜良的动作,外面突然有一阵冷风吹了进来,所有人都不觉的紧了紧衣服,大厅里的温度明显降了许多。
杜良左手边的蜡烛剧烈摇曳了几次后,重新恢复平静。
在场之人中,唯有他自己能看到,此刻鬼衙门已经出现在四周,虚影与大厅重叠在了一起。
为了不出乱子,杜良在放出鬼衙门的前一刻便将石龟、小人参娃娃和青鱼精镇压在了水池中。
三双眼睛幽怨的看着这里,奈何口不能言。
一切就绪后,杜良清了清嗓子。
“诸位,时间不早了。”
见众人全都看向自己,杜良这才继续说道:
“本官当初受郡守大人委托,前来王府破案,经过这两天的调查,终于有了不小的进展。”
随着杜良的声音落下,四王爷低着头继续品茶,没有任何反应。
魏福晋脸色微变,但很快便掩饰了过去。
刘管家静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神游物外。
丫鬟绿衣紧张的看着杜良,面露好奇。
其余一众守卫站在外面背对着大厅,看不到表情。
杜良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继续道:“幸亏本官懂得些侦玄妙术,这才抓到凶犯,现在便邀请诸位随我审讯凶犯,查出幕后凶手。”
话音落下时,杜良拾起桌子上的惊堂木狠狠拍落。
啪……
“带犯人。”
呜……
四周顿时响起了似有似无的‘威武’声,大厅外突然有浓雾升腾,随即传来哗哗的锁链声。
众人惊疑望去,只见浓雾中走来三个人影。
一个怀抱哭丧棒的高个子和一个牵着锁链的矮个子,前面押着一个中年男子,三个人的脸色都白的渗人,隐隐还带着青光。
哗……哗……
锁链摩擦在地上发出哗哗的声响,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暗暗的咬了咬牙,十分不舒服。
再看他们押来的那个人,衣衫褴褛,身上还带着焦糊味,双眼赤红,属于那种让人看一眼就能做好几天噩梦的人。
那一高一矮二人来到大厅后,对着杜良躬身抱了抱拳。
“大人,此人身份已查明,正是负责此郡的高级阴司,名为韩林。”
在二司说话时,众人才看到他们身后的服饰上全都写着一个大大的‘司’字,这绝不是南明王朝的服饰。
而且再结合二人刚刚说的话……高级阴司。
所有人都脸色狂变,如果此时再猜不到他们的身份,那就是傻子。
阴司,地府的阴司鬼差。
杜良竟能唤来地府的阴司鬼差为己用,而且还对他态度这般恭敬?
“嘶……”
众人倒吸了口凉气,骇然的看着他。
尤其是站在绿衣不远处的刘管家,脸色铁青,额头上一滴滴汗水流在脸上。
“二位大人辛苦了,暂且休息片刻,待我先审讯一番。”
听到杜良的声音,厅内众人紧绷的神色才缓和了些。
二司闻言走到杜良左手边坐下,对着桌子上的蜡烛吸了吸,露出陶醉之色,随即看向坐在他们正对面的四王爷,笑着点了点头。
四王爷顿时头发炸立,回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只觉得嗓子发干,僵硬着端起茶杯送到嘴边,却发现茶杯里早就没了水。
舔了舔干裂的嘴角,四王爷佯装笃定的坐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杜良感受到众人的情绪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心念微动时,桌子上的青灯散发出微弱的金芒,让整个大厅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众人心头突然宁静了下来,少了些恐惧,似乎不像刚才那么冷了。
待一切处理完毕后,杜良拾起惊堂木狠狠一拍。
“阴司韩林,你可知罪?”
杜良的声音在大厅内轰轰响起,好似闷雷一般,直击人心灵,震撼十足。
那高级阴司闻言抬起头,冲着杜良露出冷笑:“小小人间县令,也敢审讯本司,谁给你的权利?”
“谁给我的权利?”
杜良站起身,凶狠的看着他。
“人事人间管,人间案自有人间判,你既然敢对我人间活人出手,本县令便有惩治之权,你服是不服?”
“真是笑话,我乃地府高级阴司,受命掌管翰武郡地界,你问我服不服?可笑至极。”
“好好好。”
杜良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既然你不服,本官便叫你服。”
话音落下,杜良对着那阴司韩林猛地一挥手。
“雷罚。”
刹那间,大厅内电闪雷鸣,一道道电弧凭空出现,狠狠劈在那阴司韩林身上,好似雷电凝聚的鞭子一般。
众人全都下意识的向后退去,青蓝色的雷光闪烁在身上,耳边回荡着那阴司的惨叫声,只觉得头皮发麻。
太刺激了。
他们何时见过这等架势?
“我招,我招,快住手……”
没有人能在雷霆中坚持到底,就连当初的石龟都被劈怕了,更何况是他,紧紧数个呼吸而已,便已求饶。
杜良闻言并没有停手,又劈了十几息才挥手撤去雷电,大厅中再次恢复如初,唯独地上一片焦黑,那阴司已经瘫在地上,身体呈现半透明的状态。
“说罢,但凡有一句隐瞒,本官便雷劈你个三天三夜。”
“是。”
阴司韩林浑身颤抖着跪伏在地上,长叹了一口气,随即抬头看向一旁的刘管家。
“都到此时了,你不打算说点什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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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事情要从六十年前说起……
众人的眼光全都看向刘管家,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那阴司鬼差竟然认识他?
在场之中,唯独杜良和魏福晋没有露出那种惊讶的神色。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后,刘管家并没有露出任何惊慌的神色,面容平静的对着四王爷躬身作揖道:“王爷,老奴并不认识他。”
没有任何情绪变化,没有狡辩,甚至都没有多余的废话。简简单单九个字,让人有一种挥拳打在空气上的感觉。
“刘管家先起来吧,我想杜大人会解释清楚的,不会冤枉你。”四王爷对着刘管家颔了颔首,随即看向杜良:“杜大人,你说是吧?”
其他人也都随着四王爷的目光看向杜良,大厅内一时间静了下来。
杜良高坐首位,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仅仅是瞟了刘管家一眼,随即对着堂下的韩林道: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可有半句隐瞒。”
“是。”
阴司韩林不再看刘管家,跪在地上对杜良娓娓道来:
“事情还要从六十年前说起……
六十年前,我还不是地府的阴司,仅仅是一个普通人,那一年闹饥荒,我被同行的刘大哥所救,为了感谢他,我便将身上唯一一件还算值钱的玉佩送给了他,并承诺将来发达了一定会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从此我便也一心向善,经常救助饥荒难民,但自身也是庸庸无为,并没有取得什么成就,也就无力报恩……
直到十年后我病死于家中,还是刘大哥为我办置的后事。我死后被阴司带到地府,却没有转世,判官大人查阅了我的种种善举,便封我做了地府阴司……
而时我还是低级阴司,所掌管的地界刚好是韩大哥所在的县城,于是为了报答他当年的救命之恩,我便在那玉佩中注入了一缕魂力,并告诉他持此玉佩,可以唤我帮助他一次……
然后刘大哥一直到死都未曾使用过,并将那玉佩传给了后人,我原以为此事便这么过去了,却万万没想到……”
阴司韩林顿了顿,语气明显苦涩了几分:“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了,玉佩还是被激活了,传唤我的竟是刘大哥的儿子。”
阴司韩林看了刘管家一眼,继续道:“毕竟是恩人的子嗣,我又有承诺在先,只好答应他勾走四王爷的一魂一魄,困在恶狗岭中经历狗咬之痛,直到本体衰竭而亡,而且……”
“而且因少了一魂一魄,等到四王爷死后也不能顺利转世,而是转生为畜生道,不知要几世才能重新为人。”后面的话是丙三补充的。
听了他的话,大厅内的众人都变了脸色,尤其是四王爷的脸色最难看。
一想到自己下一世很可能轮回为畜生,眼角便颤抖的厉害,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
刘管家依旧站在那里,动也不动,镇定自若。
杜良冷冷的看着他,声音滚滚如雷:“刘管家,刚刚这阴司说的可是实情?”
听了杜良的话,刘管家才走了出来,站在阴司韩林身旁:“回大人,老奴不知他在说什么,至于玉佩老奴确实有一块,不知是不是他说的那块?”
说着话时,刘管家挽起衣角,露出腰间的鱼形玉佩,只是寻常的玉石而已。
“正是此玉佩。”
旁边的阴司韩林仅仅是扫了一眼,便肯定的说道。
“呵呵……”
刘管家将玉佩从腰间抽出,捧在手心上:“这玉佩老奴佩戴了三十几年,几乎认识我的人都见过,你却说是你当年送予家父的,荒唐至极。”
杜良笑了笑:“你的意思是说他故意冤枉你是么?”
刘管家躬了躬身子,没有说话,其意已经很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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