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失真(女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Nova的小说
她曾经最好的朋友,还活着,真好。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她身上的秘密有没有暴露?
花正骁走进来了却没有靠近她,只远远站着。除了之前从鼻子里出气儿的那一声冷哼,他就没再说话。这其实很正常,因为他一直就这样,不太搭理顾采真,要是不这样才反常。两人从成长环境到修为境界完全不同,虽然意外凑成了师兄妹,到底也没什么交集。
再看柯妙,她说得都要哭了,满眼都是真心实意的担忧跟后怕,不像瞒着顾采真什么事情的样子,况且柯妙不是个能藏住事儿的人,要真发现了顾采真身上那骇人的不对劲,肯定就写脸上了。
不过,顾采真还是决定诈一诈这两个人。
她仿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师兄来了,让柯妙扶着自己,挣扎着要起来,“多谢师兄……”
“别动。”花正骁皱了皱眉,脸se不善,语气也不怎么恭亲友ai,不过因为眉目舒朗英俊,即便这表情本身不讨喜,在他脸上出现却依旧让人讨厌不起来,“你的内伤才好了小半,已经费了我许多灵力,你最好别再折腾。”
顾采真也就意思一下,顺势坐了回去。“是,多谢师兄。”她眼神半垂,不直接看向花正骁,一则她以前在师兄面前确实就是这么个样子,恭谨少言;二则,她也是怕自己收不住眼神,让花正骁觉察出什么——刚刚不过听他哼了一声她就y了,差点想当场把他压下去狠狠c弄一番,b出他的哭腔和sheny1n——毕竟前世这样的事儿她没少g,他——她也没少g……总觉得自己的思绪实在歪得有点厉害,她赶紧打住了来得莫名其妙的心猿意马。
花正骁其人,看起来十分好看,尝起来也确实很好吃,不过那都是前一世的事情了。她虽然记不清自己怎么si的,就好像她人虽然重新活了,包括si前那种极致的痛苦也记得分毫不差,可就是诡异地记不清自己si的具t方式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si得特别难受,g脆自己抹掉了那段记忆?顾采真猜不到原因,就g脆放下不想了。
她只是暂时不想,因为手里的线索不够,一旦给她机会,自然还是要查个清清楚楚——她可不想当个冤si鬼,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可就在她醒来见到花正骁的第一眼时,心中隐隐约约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她,前一世她的si,花正骁脱不了g系。准确地说,在这个奇怪的感觉闪过的一刹那,她脑海里还浮现了另外三张脸,加上花正骁,正好是她的四妃。
虽然这四个人上一世到最后压根没有可以跟她对抗的能力,可鉴于她对他们做的事情,他们怕是非手刃她而不解其恨。
可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顾采真可不是什么讲究证据的正派人士,她的直觉一向很准——尤其是她被赶出师门孤立无援九si一生的时候,多少次救她的都只有她的直觉,那是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在逻辑还没有想通的情况下,身t先一步作出反应,一次次逃出生天。
一半是真疼,一半也是为了套柯妙的话,她ch0u着冷气,脸上挂着一点虚弱又不好意思的苦笑,“背后真疼。妙妙,我昏迷的时候你有没有仔细看我背后那个伤?我总觉得它有古怪。”
“嗯,这个……”柯妙没想到顾采真一醒过来就这么直接地问她,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了。“你受的伤是……是一种有些邪门的掌,合欢派……不不不,是合欢宗的功夫,花师兄……”提到花正骁,柯妙不由朝对方看了一眼,但花正骁并不看她,她指望对方解围的心思落空,只好尽量不磕巴地接着说,“花师兄说……嗯……你这伤需要瑶光长老亲自医治……对……就是这样……但是你内伤严重,不宜劳顿,我们休息一晚,明早再启程出发回去。”她越说越顺,说完恨不得明明白白长舒一口气。
要不是心里有事,顾采真指不定都要被这傻姑娘逗乐了,也太不会藏事儿了,还不如不开口。
“那其他还有伤吗?我怎么觉得……浑身疼。”顾她作势挪动了一下,仿佛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带来巨大的痛苦,她问。
“啊?这个……”柯妙哪里知道,又担心又踯躅地看向花正骁。
顾采真也随着她的视线向花正骁望过去。
花正骁猝不及防望进她的双眼,只见她眸若点墨,眼神清澈见底,看起来居然坦坦荡荡,一看便知——刚刚她昏迷时做了什么混账事情,怕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花正骁心中顿时不忿极了,一双剑眉拧成一个“川”字。
人间失真(女攻) 第十一章推测
“刚刚就顾着看你背后的掌印了,其他地方我还没有来得及检查。”柯妙突然福临心至,这一句话里,前半句模糊了检查后背的人,后半句也不是假话,所以她说得一点也不磕巴很顺畅,巧妙地把事情兜住了。
可顾采真是谁,她是从万尸潭里爬出来的半个si人,是正邪两战中暴戾狠毒的魔头,是杀心上来神佛难阻的煞神,又怎会被柯妙一句话就给糊弄过去。
“这样啊。”她点点头,似乎是全盘接受了她的解释,只是随即皱眉,“右肩后头疼得厉害,妙妙,你帮我看看行吗?”她看了一眼花正骁,立刻收获对方不太友善的眼神回应,而后他一甩袖子,快步走了出去。
只是脚步之快,简直迫不及待,好像顾采真是什么他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
顾采真:“……”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她好像跟花正骁没有什么交集吧?他瞧不上她是很正常,毕竟两人出身和天资的距离摆在那儿,可刚才这明晃晃的嫌弃是几个意思?有什么典故?出处在哪儿啊?
毕竟,以后会名声大噪的开yan君,现如今昆仑家的花公子,归元城多数弟子都要尊称一声“花师兄”的花正骁,对她正常的态度应该是无视和俯视,就是因为他立身正派又x格骄傲,所以对她不欺侮也不在乎,压根当她不存在,反倒是这样明显带着情绪化的对待,什么时候轮得上她了?
顾采真简直莫名其妙。
“真姐姐,你坐着别动,我帮你把衣服解开。”她这厢走神了一瞬,柯妙说话了她才回过神来。但是,她默然扫了一眼两人的距离……妙妙,你离我恨不得一丈远,两只手臂加起来都够不着我的腰带,你确定这样可以帮我解开衣服?
“你怎么站那么远?”她直接问。
“我怕你又要打我。”柯妙被问得措手不及,下意识把心里话给答出来了,然后面se一变,笑容都发了虚,满脑子全是浓墨大写的三个字——完、蛋、了!她刚刚还主动跟花师兄发誓,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不会和真真姐说的!啊啊啊啊!要怎么办?!
对于昏迷中的顾采真不让她近身这件事情,柯妙虽然有那么一点耿耿于怀,但是这件事眼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花师兄不希望真真姐知道,是他为她背后的掌印做的检查。真真姐一看就是忘记她对花师兄做了什么出格的举动了,本来这事儿就能揭过翻篇儿了,自己g嘛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怎么会打你?你是帮我,又不是要非礼我。”顾采真失笑,面se有着重伤未愈的苍白,神se却很柔和,“你靠过来一点,我肩膀疼,腰带你来帮我解。”她的五官本属明yan大气,只是此时交杂了狼狈憔悴,又故意软了语气,b往日飒爽利落的模样大不相同,柯妙立刻同情心泛lan。
加之,见她似乎没有因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而疑心什么,柯妙松了口气,机灵劲儿也跟着回来了,“真真姐,你长得这么美,也不怕被我占便宜。”她一边说着俏皮话,一边走近顾采真身边坐下,低头去解对方的腰带。
“要是能得妙妙你这样的美人儿垂青,别说给你占便宜,就是你要我的命,我也是肯的。”顾采真是在天香阁里长到半大,才逃出来拜师归元城季芹藻门下的。天香阁是个什么地方,普天之下规格最高的销金窟,有着这世间最难寻的男nv绝se,能入阁的豪客,总归要在钱、权、道上有着顶尖的地位,一般的富商巨贾可叩不开天香阁的大门,否则她也不会非要千里迢迢去归元城拜师寻求庇护,还不是因为天香阁在修真界的势力也盘根错节非同一般,只有归元城这样是修真界的翘楚,又恪守公正的传统大派才能与之抗衡。而自打有了记忆起,就一直生活在那儿的顾采真,冷眼旁观见过太多的虚情假意和逢场作戏,如今这调笑的轻佻话张口就来,还把那些个荒唐客的语气学了十足十的像。
她在师门一向不算多话,别人看她,一般的印象也就是容貌明yan气质大方恭敬有礼,反正除了外表实实在在让人惊yan一把,但毕竟年纪尚幼,不曾全然长开,她其余方面表现得又跟别人没什么大区别。加上季芹藻总共就花正骁跟她两个徒弟,没有重大事务她都是待在自牧峰,归元城有九峰十二山,弟子众多,她除了在拜师大会上引人注目了一回,很快也就泯然于他人的印象里了。实则,她私下与x子活泼的柯妙相处久了,偶尔也会语出惊人地逗一逗她。
柯妙x子好,从不因为她出身天香阁就另眼看她,之前还好奇地跟她打听天香阁的一些陈年旧闻和风流轶事,犹如听话本说书,偶闻jing彩绝l之处,眼睛顿时睁得又大又亮。
顾采真和她一处,x子里的跳脱不刻意掩藏,说话也放得开,她一语话音未落,柯妙果然咯咯直笑,没有注意顾采真看着她半天解不开腰带时,别有深意的眼神。
而避嫌站在破庙门外的花正骁,听了这话也有些意外,而后狠狠在心里冷哼一声。他对自己这个师妹本没有多留意,只不过因为当初她出人意料拜入师傅门下,差点给师傅造成困扰,让他对她颇有不喜。不过他毕竟是师兄,且是男儿,虽然师傅收下她这个nv弟子并非出自本愿,但她到了自牧峰,师傅也一直悉心教导,ai护有加。他作为师傅的另一个弟子,也没有什么立场责难她。这次他突然奉了师命来救人,这才算跟这个师妹有了难得的接触。然后,他竟发现——这顾采真实在不是个什么正经的nv儿家!
昏迷的时候对他做出……那样的事,如今对同门师妹又这般油腔滑调,简直……厚颜无耻!
想来她之前的端庄乖巧大方恭顺,都是装来迷惑人的,师傅一向和蔼温文,怕是还蒙在鼓里!
不管外间站着的花正骁怎样气愤了得,破庙里面的柯妙已经对顾采真的右肩检查完毕,“看不出什么来,皮r0u是好的,骨头也是无碍。”她松了口气,只是还有点不放心,怕自己是学艺不jing没看出顾采真的问题来。“要是我师傅在就好了。”她感叹了一句,“可是,我怎么觉得那个掌印的血se加深了?我看看……”
顾采真已经将衣服拉好,转过身来,“不用,既然确定了是合欢宗的掌,还是先不要妄动,免得引起别的问题,不便于我师傅治疗。”她自然知道自己背后的伤口颜se变深,这代表其邪气正在她t内凝聚,会越来越严重。
上一世,她回了归元城后一直藏着掖着这伤势,伤在后背她自己也难于查看,等她ga0清楚它是什么后,已经延误了治疗的最佳时机,所以后来在药石难解,灵力又不及的情况下,她才会冒险趁夜前去青华池,想以那灵气四溢的池水净涤邪气,也因此才会y差yan错遇到池润……她的师叔池润……
想到池润,记忆深处顿时浮现出那人清澈沉静的双眸,她眼se不禁一暗,汹涌而出的复杂情绪差点掩饰不住。呵呵,毕竟是上一世让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动心的男人,哪怕隔了一世想起来,总归心里头还有点不同寻常。虽然是她卑鄙欺骗、趁人之危在先,但他袖手旁观她被逐出师门、走投无路、向si而生,那口怨气也该出了吧。至于后来,他被她以非常手段带回魔界,安置在真言g0ng……这些事情纠纠缠缠,难断是非曲直,早就乱作一团,不能细想。
看来这掌的邪气已经对她产生了影响,她凝神静气,随即用皱眉忍痛的表情掩盖纷杂的心绪。“嘶——肩膀可能只是摔倒时撞了下,我先尽量不用右手就是。”她一言带过。
柯妙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立刻点点头,又见她肩膀不太能动,忙主动帮她系好腰带。
看到腰带系好后的样子,从缠绕方式到绾结的手法,都与方才自己醒来时看到的完全不同,再结合柯妙在她醒来时那一番吞吞吐吐说得模糊的话,顾采真几乎可以肯定,刚刚在她昏迷时,为她做检查的人,是花正骁。
可是,为什么?
花正骁可不会上赶着帮她检查伤势,柯妙师从紫玉仙子本就擅长医术,按照柯妙的能力、x格和她们两人的交情,于情于理都应该是柯妙来检查才对。除非发生了什么特殊的情况,导致这件事情妙妙完成不了,只得花正骁替而代之。
“我怕你又打我。”柯妙刚刚脱口而出的一句话,现在想来疑窦重重,何意为“又”?她可从来没跟妙妙动过手。
难道,是她受伤后被掌的邪气影响,对他们发出攻击,柯妙没有办法,是花正骁制服了她,所以才由他来做的检查?
顾采真自认事情推测得合情合理,不过这都不是什么要紧的,最重要的是,花正骁是不是只检查了她的后背。
若是花正骁发现她身t构造的不对,定然不会对柯妙声张。联想到自她醒来后,花正骁古里古怪的态度,她还真有点吃不准。
毕竟,虽然前世她对花正骁的身t里里外外都熟悉无b,可也就仅止于身t,其他什么方面,她不觉得有了解的必要,也压根没想过去了解。
呵,这要是前一世,在她的真言g0ng,什么吃的准吃不准,她才懒得猜他到底怎么回事儿,把人拉过来压在身下先狠狠c弄个几次,不管他怎么唾弃咒骂,最终也只能软瘫了身子任她侵犯ch0uchaa,待到被她c着出了几回jing,昏昏沉沉ga0cha0迭起受不住的时候,这人的神智都不大清醒了,问个什么还不容易。
啧!
可惜这法子如今用不了。
心里小小遗憾了一把,顾采真觉得,自己可能要想个别的法子试探他一下,最好是赶在回到归元城自牧峰,见到师傅之前。
毕竟,留着块心病去拜见师傅,可不太好。
说起来,很快,就要见到她曾经温文尔雅的师傅了呢……季芹藻,那么温柔那么君子的一个人,怎么就唯独对她能那么绝决呢?!
就因为她动了他的师弟池润?
师弟是个宝,她这个徒弟就活该是根草?
还是因为她身t的秘密,压根就不配做他的徒弟?!
人间失真(女攻) 第十二章何须问
柯妙熬起灵草汤来得心应手,很快就煮好了一锅,破败的小庙宇里香气四溢。灵草做汤更类似于一种温补的食疗手段,但b起一般的中药材,自然见效更快更好。
就着灵草汤吃了一点g粮,顾采真觉得舒服不少,起码jing气神好了很多,因为明天还要赶路回归元城,她随即合衣而眠。
两个少nv都不是多娇气挑剔的x子,吃完收拾了一番,柯妙也直接依偎着顾采真,在破庙里处落满灰尘的香案旁睡下了。花正骁则靠坐在破庙门内侧,抱守元神,闭目养神。
后半夜时,他忽然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半抬眸看去,原来是顾采真起身了。
许是因为站起来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处,她轻轻ch0u了口气,忙低头看柯妙有没有被她吵醒。
圆脸的少nv显然白天时太过紧张疲劳,此刻睡得挺沉,身边的细微响动只是让她半侧过身去,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顾采真松了口气。
轻轻走到火堆旁,有些吃力地蹲下,朝渐暗的火焰里添了几根细柴,她这才再次站起来走向门前。似是注意到花正骁微睁的眼睛,顾采真点头示意了一下,就朝破庙外走。
花正骁本不想理她,心里猜测她大概是起夜更衣,但想想还是低声说了一句:“荒郊野外,莫走太远。”看不惯归看不惯,他却不会因此故意不提醒。毕竟他是师兄,此趟前来也就是为了护她周全。只是那语气,怎么听都与和善二字无关。
因为是压在嗓子里用气音说的,他的声音低得可谓飘渺隐约,一瞬间甚至让顾采真想起某些不能言说的特别情形下,他几乎称得上诱人的sheny1n。
要命,这都什么事儿,现在哪里是想这个的时候。
“是,师兄。”把自己的胡思乱想归罪于掌邪气的影响,她表现出有点受宠若惊,忙应了一声。可再看向前者,对方却又合上了眼睛,多一刻的视线都不想分给她似的。
“……”顾采真十四岁的皮囊里,嵌着的魂魄是三十五岁。曾经,花正骁多么仇视又愤恨的目光,她都见过,如今这样很有些刻意为之的视而不见,她也不是头一回见。只是现下她的心境不一样了,倒没有当初那种暗怀于x的什么意不平——她压根不会着恼,反倒觉得有趣。
算起来,如今的花正骁是多大来着?b她大三岁的话,今年也不过十七吧。哪怕他修为已经踏入筑基,面容还是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正是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好年华。
回想她二十三岁魔界称帝,用了两年多的时间征战三界,昆仑花家自然未能幸免,最后魔界大胜,既为花家也为归元城还为了什么狗p大义而一直跟她作对的花正骁,则被她带回了真言g0ng。那时的花正骁,已经二十有八了。虽然他骨子里的骄矜从来没有变过,不过心xb之现在,自然沉稳老练太多。若不是因为顾采真的折辱太过不按常理出牌,换了普通的严刑拷打那种,他怕是连情绪反应都不屑给她几分。
这么不经意地一对b,顾采真突然觉得,眼前充满少年气,凡事都往脸上写的花正骁,倒也挺可ai。
被“可ai”这样的形容词悚然惊到,她立刻认定是自己目前的实力太弱,才会让掌的邪气g扰了她的判断。前世身si道消的疑团还没有解开,这世她要保护自己,也要保护柯妙,还想着要尽量别再像前世那样当个那么招风扎眼的大魔头,哪儿来的闲工夫管她这位师兄到底如何……呃……可ai……她摇摇头,像是想把这个词儿赶紧从脑子里晃出去,不然也太影响她的心情了。
也许是她落在花正骁身上的视线时间有些久,后者敏锐地睁开眼睛,又见她看着自己意味不明地摇了摇头,一脸不认同的模样,顿时不悦地瞪了她一眼。
“……”顾采真倍感无语,转身朝着破庙外的小道走去。
她起夜的目的,是要再试探花正骁一番。
可她刚刚入门甚至未达练气之境,如何去算计已经步入筑基的他呢?
怎么问,有讲究。
幸好上一世,她偶得一招妙法心咒——何须问。这也是个邪乎的咒,找准时间祭出咒诀,趁着被问者心神不稳时提出问题,有九息的时间,对方会失去意识,对提出的问题作出是与否的答复。但事后因为这时间极短,对方虽然有点恍惚,却不会有任何记忆。
这咒法,以邪气和魔力为供养,当年的顾采真自然不缺这两样,而如今的顾采真身中掌,t内也有些可以聚起的邪气能用一用。只是,这邪气本就不属于她,运用不会顺手,大概只能使一次——她可不想再脱力昏一回,失去意识这种事情对她而言,简直后患无穷。
上一世,在她被赶出师门堕入魔道的几年时间里,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哪怕等她登顶魔界的至高宝座后,依旧没有能得到解答。那些也许知道答案的人,大多si在了正邪交战的动荡里。她也曾在床笫之欢的时候,试图从她亲自册封的四妃口里找到蛛丝马迹。可这何须问,被问者能回答的,只有是或者不是,这样的简单判断,问些需要详细解答的问题,对方便不会有所反应。不过这咒术毕竟有违被问者的本愿,那四人又都被她毁了金丹或是压制了修为,这种咒术用多了,也会有碍寿数——他们若早早si了,漫漫岁月长,谁陪她来熬?
所以这个咒法她拢共没用几次,不过是根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j肋。
没想到这一世,却能派上用场。
她本是土灵根,资质自认为尚可,但不知是不是身t的构造与常人迥异,导致了她t内的灵气间歇x地也和寻常人大不相同。譬如此次,遇见邪修攻击,她的生命濒临si亡时,那突然爆发的杀伤力,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了。上一世,她能成魔,与她堕入魔道后渐渐找到了控制之法也有关系。但正因为知晓自己t内力量的可怖,所以她轻易不会动用——如果运用不得当,事情很容易失控。但这无法掌控的力量,却也给了她意外之喜,就是她在确确实实只有单一土灵根的基础上,居然可以修习水灵根的法术,而且非常jing纯。原因虽不可考,但后期效果却是她亲身可见的。这便是她的秘密杀招,是她在遇到劲敌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致胜法宝。
而现在,她就是想用这没人知道的水灵根的心法,来探一探花正骁的底。
不过,她需要一个“帮手”。
毕竟,要找个花正骁心神不定的时候,一击即中。
她深受重伤,原本就有限的灵力更加大打折扣,所以此番行事不仅要快,还要稳。
她之前在破庙里睡下浅眠时,曾听到有很隐约的水声,证明这周围有流水,等出了破庙走了一会儿,果然那淙淙的流水声越来越清晰可闻,周围的空气也微微变得sh润起来。现如今她只是刚入师门的新弟子,灵力法术皆低微,又受了重伤,想像前世那般一念之间江海涛天自然是空谈,最好调用的还是这样实实在在又不算困难的活水。她顺着水汽拐了个弯,眼前出现一片足有一人高的芦苇。顾采真脚步不停,完全把花正骁的叮嘱当做耳旁风,继续前行穿过这茂密的芦苇荡,满鼻皆是植草香,走了有七八米远,视野豁然开朗,前方竟有一大方湖泊,有水鹭悠闲自在地于月下立在池边的滩涂上,被她的脚步惊扰后,扑棱棱飞起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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