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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失真(女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Nova的小说
“你吃你的,我刚醒还没什么胃口,缓一缓再吃。”清晨的天光清清冷冷,从窗户外照进来,补眠后的少nv气se好了不少,只是气质更加沉静淡定,面对好友的主动照顾,她轻描淡写地笑了笑,又垂眸看向碗中被她吃了小半的“稀饭”,不由想着醒来后见到季芹藻的情形。
夜间,看着季芹藻面上笑容一顿,嘱咐了她一句“再睡片刻”,就匆匆离开去“救”他煮的粥,顾采真忍不住笑了笑,回过神来又觉得自己无聊,不过是成功把人从眼前支开了,这点小事就值得开心了?
但是,她也没想到,自己还真的能再睡会儿,毕竟她既没ga0清楚池润来监视她的目的,也没弄明白季芹藻会亲近她的理由,甚至连那接二连三出现的细线到底是什么也完全没头绪。可大概身t真的太累太需要休憩了,感觉到没有近在眼前的危机,就自动进入了短暂的睡眠。
她是被一阵敲门声叫醒的。
“耽搁久了点,粥煮得过了,成了稀饭。”年轻的男人等她应了声才推门而入,白se的长袖挽到小臂上折起固定住,多了一份利落,也更显年轻,眉目间还有一些烟火气氤氲后的柔和,这样的他实在有些陌生,顾采真可能是刚醒,还有点懵,不由得多看了一会儿才回神。季芹藻一边将木盘中的食物摆到桌上,一边感受到了她的视线,便侧头对她微笑,“怎么了?”
“没什么,辛苦师傅了。”顾采真移开了视线,下床走上前伸手要帮忙。
季芹藻制止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端来的东西,简直羞窘而惭愧,但凡还有时间重做,他定然是不会拿来给顾采真吃的。
他开了口,语气是顾采真并不太熟悉的自然和放松,还有些带着笑意的自我调侃,“为师无甚厨艺,对着食谱自学,结果……学艺不jing,倒是献丑了。”他自嘲了一句,却见顾采真没什么反应,不由越发尴尬了。
也许,采真更想要一个全能全知的师傅也说不定,他有些懊恼地想。之前因为忘了炉火上还煮着粥,经小徒弟提醒后他着急去察看,等到了厨房看到好歹没烧g也没出什么火烧厨房的乱子,他心神一松,倒是想起来,刚刚离开厢房时太过匆忙,自己是背对着采真走出房门的——背后那明晃晃的掌印,想必又叫徒弟看见了一回。
这可真是……哎……
反正他的师傅形象在采真面前,大概已经跌落得差不多了吧?季芹藻无奈至极,心中有着细微的窘然,不知关于那掌印和指印,她到底猜到了多少。
只是她不说,他自然也不能提。
这件事,提了就是尴尬。
还是下次再找机会解释吧。
他一边用调羹轻轻搅拌着粥让它凉得快一些,一边打量着说了一句“稀饭也好吃的”就安静下来的小徒弟。他刚刚不要她帮忙,只是示意她在桌边坐下,她就乖乖坐了下来,此刻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身边。大概他走之后,她又睡了会儿,现在气se还不错,只是唇瓣的血se依旧太淡了,行动间也仍能看出虚弱。
她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季芹藻瞥了一眼碗里厚厚的“粥”,以及两盘小菜,和他自认为做得还算成功的橙糕,猜测这些东西是不是其实并不合她的口味,只是她习惯x什么都不说。
果然还是要ch0u空学一点咸味的菜品吃食才行,他想。
顾采真只是想起了往事。
她幻化成少年到冬去也去,再次出现在季芹藻面前,趁着他神智不清以为他所处的寝g0ng是二人初识时,他为了躲避她而身处的隐秘山洞,就以少年的身份又占了他的身子一次,然后等他清醒过来后,也不管他是如何的心情和反应,只自顾自地继续演着“久别重逢”的“深情”。
可季芹藻的表现,b她想得要平静许多,虽然一开始也是叫她走叫她滚,可发现赶不走她之后,倒像是认命了,并没有怎么闹腾地就任她抱着睡了。
b想象中顺利,顾采真反而莫名其妙地感到了挫败和不满。
多年之前,当她从少年手中“接手”季芹藻后,他曾经非常激烈地反抗过,那是b之当初被少年侵犯强迫时还要强烈的抗拒,对于她想要占有他身t里这件事,几乎是拼了命地对抗和挣扎;但是她既然能驯服他一次,又怎么驯不服第二次?更何况,他都屈服了一次,这番故意作态又有什么必要?所以,不管他的反感表现有多强烈,她都会用更强烈也更恶劣地手段迫使他不得不雌伏。
可就算她总能得手,心中依旧不大爽快,毕竟以少年的身份与季芹藻相处时,她已经习惯了他微弱推拒后的默许。如今一看,倒好像是因着对象是她,他的反应才这么大。
不过就是当了两年不到的师徒,又不是血亲1uun,至于吗?顾采真冷漠地想。
他这身子这么敏感,被谁c不是c,难道不爽吗?
“季芹藻,我听闻你如今哪怕是只被玩一玩rt0u,下面那张小嘴都sao得流水,这会儿一看,倒是‘他’所言非虚。”她故意用粗鄙yinghui的话侮辱他,果然看到他苍白的脸上一片不堪,但那一双长腿依旧竭力踢着蹬着,只是对于顾采真而言,这些简直是还没长出爪子的小n猫的抓挠,不痛不痒倒也罢了,反倒撩拨的她身t的yu火蹭蹭直冒。
她着迷地看着季芹藻脸上的表情,他不知晓身t里的相思蛊并没有被解除,只以为自己的身子在少年日复一日的c弄下,习惯了被侵占,习惯了起反应,明明身t因为苦熬q1ngyu已经染上了粉红,他却不愿放弃挣扎,于是双眸中布满恐慌和绝望,看得她心中暴nveyu四起,顿时低头咬住那已经被玩弄得红肿的rujiang儿,用牙齿衔住朝外一扯。
“啊!”x口的疼麻挟裹着诡异的快感,令季芹藻抖着身子叫了一声,被迫拱起上身,虽然是被迫,却又好似主动将被白皙x膛衬得越发红yan的rt0u朝她嘴里送一般。
顾采真叼住他的rujiang不停地t1an弄x1shun,哪怕一侧的r晕已经从小小的圆形被刺激得大了一圈,她也毫不怜惜。他双手捶在她的头脸肩膀上,却不能撼动她分毫。年轻的nv子强y地分开他的双腿,用胀大的guit0u研磨着已经自行sh润收缩不停的x口,几乎碾着nengxue外那一圈浅红褶皱一寸寸地擦过去。以往她还是少年的身份时,jiaohe时也经常这么对待他,她心里清楚他压根受不住的,果然不过磨了片刻,就惹得身下男人的身子越发战栗,x儿内淋出的miye蹭得她胀大的冠首上油亮一片,恨不得立刻把r0u刃捣进去c个痛快。只是,明明腰身更加发软,他挥臂反抗的动作却也更加剧烈。
她只用guit0u顶着x口戳弄磨蹭,口中松开被过度蹂躏肿得几乎如同小葡萄的rujiang,舌尖温柔地在男人起伏不停的x膛上t1an弄着,感觉到对方的抗拒后,终于不耐烦了,抬起头面上一冷,“又不是第一次被c,装什么装?!我哪回没把你csc爽?!”
明明只要相思蛊催动后,季芹藻会自发地渴求她的占有,也压根没有反抗的力气,甚至因为yu火煎熬了太久,他此时的后x已经开始淅淅沥沥流水了,却就是不肯表现得合作一点,更不肯乖乖躺着张开双腿让她进入,哪怕这么多次的教训摆在眼前,他明知道他自己最终还是会被她c进去,狠狠弄到s不出东西才会被放过,可就是不肯主动顺从,这叫顾采真怒火中烧,本就不多的耐心立刻宣布告罄。
化身少年时,她多少是讲究攻心为上的,因为想要看着季芹藻一步步沦陷在情ai之中,所以耐着x子花时间使手段,终于哄得他乖顺了一些。可等她换回了自己本来的身份,就总想要羞辱他,经常借着“他已经将你这副身子的喜好习惯都告知我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才发sao”,一边暗暗催动相思蛊,让他控制不了身t的反应,一边单方面压制住他所有的挣扎和抗拒,将人反反复复c了好几回。
可不管她c了他几次,明明能c软,能cs,能c哭,更能c得昏过去,可就是c不服,哪怕佐以相思蛊暗中驱动,可只要他神智清醒,每回x1ngsh1的开端就还是千篇一律的强迫,顾采真倒不腻味,毕竟看着季芹藻再怎么反抗也只能打开身t接纳她的侵犯,看多少次她都不会腻,可她就是心里有点不爽,于是等下手折腾他时自然更加狠厉。
“季芹藻,你里面的sao水都要堵不住了,还反抗个什么劲儿?”
她腰一沉,硕大的guit0u就顶进了暖热sh滑的xia0x,马眼顿时被缠叠的媚r0ux1得发麻。
因为没有用手指扩张,她的硕大陡然挤进去,男人的大腿根处肌r0u立刻绷紧ch0u搐,脚趾却在身t被cha入的瞬间就蜷缩起来,显然是被刺激得狠了,狭窄的甬道被r0uj缓缓摩擦后不停地加快收缩,她不由用力拍了拍他的t侧,打得那baineng弹x的tr0u发颤发红,“师傅,你真会x1。”
季芹藻先是被她cha入的动作顶得浑身一僵,连竭力反抗的动作都顿了一下,随即越发剧烈地挣扎起来。
可他在q1ngyu上从来只有被顾采真掌控拿捏的份儿,她sisi掐住他的腰,固定住他的双胯,不管不顾地冲撞了起来。反正里面那么多水,早就sh透了也滑透了,一时半会儿根本不用担心被c坏。
“停下,你出去!呃啊!出……出去……”季芹藻被她压制得根本无法反抗,却依旧红着眼睛喘息着呵斥她,但话没说完就被撞出几声暧昧的sheny1n。
看着被迫情动的男人浑身都散发着极致的诱惑,顾采真一次次的全根没入。坚挺滚烫的y物只要一挺进深入,紧致又热滑的内壁瞬间就立刻包围过来,将其紧紧裹住,还会在她后退时百般挽留。顾采真从头到脚都畅快极了,口中止不住地调笑,“师傅明明这么想要,上面的嘴有多y,下面的嘴就有多紧,恨不得把我的jing水都x1出来。认清现实吧,你舍不得我出去!”
“无耻,你……嗯啊啊啊啊!”季芹藻颤巍巍扬起一只手,还未落到她脸上,就被她一把抓住手腕,重重按在了头顶上方,然后纤细的腰带着巨大的冲击力狠狠朝深处一顶,男人顿时难耐地尖叫起来。
顾采真的脸说变就变,冷漠鄙夷地看着他微微失神的眼睛,“别当了b1a0子还想立贞洁牌坊,你也配?”
她暗自加紧催发相思蛊,压着人一刻不停地cg着,终于将t质敏感的男人c得前后一块儿泄了几次。等季芹藻抵挡不住身t里一次次频繁密集的ga0cha0,彻底昏过去后,她还不罢休,又j尸一般玩弄了他小半个时辰,将他那口xia0xc得红yan肿起,nengr0u外翻,不停吐出白浊jing水,身上也狼藉一片,才终于心满意足地ch0u身。
那一次确实做得挺狠,她想着自己以前用少年的身份强迫季芹藻交欢后,就会多少温柔一点,男人似乎很吃这一套,于是随口吩咐了梧娅去准备点粥,就回去搂着还未醒来的男人躺了会儿。等他醒来后,她哄他这是她亲手煮的,想要喂他吃。
结果呢,季芹藻直接打翻了那碗粥,而她也懒得演下去了,直接b0然大怒,压上去撕烂了男人刚刚换上的衣服,再一次将他侵犯到失去了意识。
顾采真从往事中回过神来,神se莫名地看着碗中几乎不再冒热气的“稀饭”,眼前闪过季芹藻刚刚端进来摆在桌上时带着笑的样子,心里默默嗤笑了一声,平静地继续吃了起来。
“对嘛,瑶光君辛辛苦苦给你做的,千万别浪费。”一直担心顾采真会g脆不再吃了的柯妙,看着她又动了筷子,终于放下一颗心来,欣慰极了。





人间失真(女攻) 第一百七十七章皆为因果

季芹藻看着顾采真jing神尚可,安静乖巧地吃着他准备的食物,心里稍安。等柯妙来了,有人照应她,他便出了晚来秋直奔摘星峰顶。只是他找了一圈都没有见到池润,最后还是在半山腰的青华池找到了人,“泽之,你……”
“师兄?”少年有些讶然地看着他。晨曦未散,淡金se的朝晖洒在他年轻却又沉静的脸上,显出某种并不明显的弱态与矛盾的坚韧。他还sh着长长的墨发,身穿新换的黑se长袍,正低头系好腰带,显然是刚刚从池水中上来。
他有些意外地看着神se匆匆出现的师兄,对方见到是他,面上同样很是诧异。
不过,师兄来得正好,他也有满腹疑惑想要问。
少年实在捉m0不透成年后的自己是怎么想的,明明从身t发出预警,到身形发生变幻,这中间是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在各种意义上做好准备的,所以往常他和他几乎都默认了,在卧室内室醒来。成年的池润会在桌上留有写给他的只言片语,有时是观测到的重要星象,有时是卜算到的异常卦象,有时则是最近发生的大事动向等等,便于他了解目前天道运转的情况,弥补他记忆断层的缺失。
因着他只是变成少年的模样,也有不少旧识见过他年少的样子,所以他这样的状况就基本上不会离开摘星峰,而且成年的池润修为灵力都b他丰沛,对方算出来的事情,他没必要复算,除了因为自己的一些临时触动偶然推演,让他也会给成年的自己留个字条传讯,大部分时候他倒并没什么好写的。
可谁知这一次,他恢复意识眼睛一睁,居然赤身lu0t地泡在青华池中,而且身边也没有一丝半点的讯息,解释他为何身在此处。
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成年的自己定然就是这么泡在池水中,变成了现在的他。
师兄不是说,他成年后x子越发稳重可靠了吗?
这哪里稳重,又哪里可靠了?
简直太不靠谱。
要知道自从移出祸丹后,他的修为就不b之前,减弱的多,增进的少。好在卜算之力更多的来源于天赋,他本就很少离开归元城,变成少年模样更是不会出摘星峰,修为掉落对他而言,影响并不很大。只是,在他身形变化的期间,身t还会不可避免的虚弱,刚刚开始那几次,他清醒过来后甚至手脚绵软无力,起身都困难。轮到成年的池润变回去时,情况应该要好点,毕竟他确实b他强。可就算是后者,在修为实力甚至t力上面,也b平时削弱太多。因而,以往他们都是安睡于榻上平缓过渡,避免发生意外。
若不是今日他醒来时状态尚可,怕不是要淹si在这青华池里。
堂堂九天仙尊的玉衡泽世,不小心在自家归元城的清华池里把自己淹si了,这事要是成了真,都不是“贻笑大方”四个字能概括的。
虽然“玉衡泽世”的称号是成年后才得到的,被人嘲笑也跟这会儿的他没什么关系。可这条命可是他们两个人共享的。
哪怕成年后的池润也是他,少年吐槽起自己来,还是完全不带犹豫的。
他冷着脸,有些面se不虞。
季芹藻看着自家师弟一副全然在状况外的样子,心知自己本来想要问问泽之为何出现在晚来秋厢房外的打算,是要落空了。
左右不过是冲着采真去的,他等之后再好好告诫对方不可再为吧。
因为他从没有告诉眼前的泽之,他还收了个小弟子,而且也嘱咐池润莫要提起,以免少年的泽之好奇心x,外加对轮回劫的执拗太强,会给采真带来不必要的困扰,是以如今这般模样的泽之,压根不知道有采真的存在。
“许是,他没有料到时间会来不及吧。”季芹藻一语带过,看着师弟自己生自己气的样子,有些失笑。
少年时的泽之虽然更加任x,但人也更灵动,情绪也更外露。而随着年岁渐长,如今的池润即使在他面前都经常看不出所思所虑,可这些年来,若不是有泽之的预警和布置,魔道的几次复起不可能那么早就被发现和扼杀,正道几乎毫发无损;人间会伤亡万千的几次洪灾大旱,也被他一力更改,没有历经灾难的人们甚至不知道曾有此劫,他却也不屑于跟任何人提。
“积点德罢了,有什么好说的。”即使做了这么,池润看起来也并不在意,只有季芹藻知道,他做这些都是要付出心血与代价的。
就如他们的师傅当年所言,泽之实在太过天赋异禀了,可是……慧极易折啊……
他如今这样来回的变幻,何尝不是一种来自天道的警示?
季芹藻随着少年一起走进池边的临水榭台翩然坐下后,挥袖用少许灵力将对方压根不打算管的sh发烘至半g,心里忍不住划过一丝疑惑。
青华池乃一方罕见的灵池,池水有清洁治愈和增进灵修之功效,本就是池润所有,他什么时候来都无可厚非。但这池子x属太y,池润又是至纯至净的水灵根,因而他在子夜月华下浸浴其中时最为得益。泽之做事从来都是遵循直接有效的习惯,自然都是夜半之时来青华池。
季芹藻从未听他说过,会在即将破晓的时候来这儿。
而且,为什么偏偏是从晚来秋回来,他就一反常态地来了这里呢?
增进灵修不急于一时,想来还是因为清洁和治愈的功效吧。
只是,到底是清洁,还是治愈?
采真压根没有发现泽之的存在,就算发现了,以她的修为也断不可能伤到他,所有应该不是为了治愈。
季芹藻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偏要在意这件事,只是鼻尖仿佛还萦绕着那穿梭于花叶丛中,飘散在夜se下的,腥膻而奇怪的气味,似乎是来自于泽之身上,又似乎是来自于采真身上。
可这两个人并无交集,为什么身上却有着相同,不,没有盖棺定论之前,自己这么想太过武断了,应该说是相似……的气味。
而这会儿的泽之,身上已经没有了。
是因为,他在青华池洗浴过一番的缘故吧?
而决定来洗浴的,是还未变身之前的池润。
所以,还是因为想要“清洁”吧。
而清洁,自然是因为觉得……不洁。
但是,泽之又为何会觉得不洁呢?
他不过是去了晚来秋一趟……
“师兄,你来是为何事?”少年的问题将季芹藻飘远发散的思绪拉了回来。
“只是来看看你,昨天日间你去晚来秋时,身t不适还昏倒了。”季芹藻道。
少年皱了皱眉,任由师兄的手指搭替他把脉,脑中半点印象也没有,“我昏倒了?”
“大概是身形变化前的不适,”季芹藻答,他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青华池边,那里有一叠凌乱的衣物,很像是匆忙间被换下来的,难道是泽之下水前……是他穿去晚来秋的那一身衣服吗?“你没有细说。”
少年的脉象一如既往,总t来说并不好,但日间他昏倒时,脉象也是这般,瞧不出哪里特别不对。
季芹藻有些担忧地收回了手。
“是吗?”少年没问自己白天为什么要去晚来秋,毕竟如果是什么重要的事,池润自会留下讯息。
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他和成年的池润从身t有所感知预警,到真正变化了身形,这之间约莫有三个时辰可以做准备,他们本想等时间再jing确可控一些后,再告诉师兄,是以季芹藻还并不知晓此事。
所以,昨天那个成年的他自己,是出了什么意外,提前感知到了?还是他只是以此为借口,骗了师兄?
身t不适?昏倒?还有,自己一醒过来居然是在青华池泡着。
这一切显然很不寻常。
可更不寻常的是,池润居然对此只字不提。
毕竟事关自己,如果是提前感知到了身形即将发生变化,池润定然会留下信息才是。
所以,他果然还是在欺骗师兄吧。
少年想起自己和池润共同隐藏着的秘密。
师兄知道轮回劫是他自己的生si劫,师兄也知道天道晦涩前途难明,可师兄不知道,他的轮回劫与天道前途有着千丝万缕的g系,而这世间大祸将至。
他和池润以己身奉养的祸丹,并非如他们统一口径对师兄所说那般,祭献于天地,而是被替换进了天运卦象显示的那个祸星的身t里。可他并没能更改对方的命格,也没能偷天换日地更改大运所趋。
那个祸星还是个小孩子,而这个小孩子si了,是被他亲手埋葬的。
他感受着对方那小小的身t痛苦万分地在生si线上挣扎了一整夜,他有多痛,那个孩子只会更痛。
他甚至能够感受到那个孩子有多么地……想活。
可是,太难了,也太痛了。
最终,折磨停止了,因为那孩子停止了呼x1。
他就那么眼睁睁看着那个眉目清秀近乎柔弱的小男孩,安安静静地si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他这辈子最难以释怀,也最难辞其咎的事;是他的业;也是他的债。
师兄一直以为,他会出现这样匪夷所思犹如逆转时光的身形变化,是因为违背天意过度卜算和改运,是把祸丹献祭于天地失败后的惩罚,因为他也确实是这么解释给师兄听的。
可实际上,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报应。
否则,他变化成少年后所拥有的记忆的开端,又怎么会恰好是在他安葬了那孩子的那一天呢?
他只是不能……也无法,对师兄张口,说出他造的孽。
再如何为了师兄为了天运,再如何有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是由他动的手。
在那祸星压根未曾为祸人间之前,在对方还只是个无害的孩童时。
就算他是那颗会牵引人间走向灾苦的祸星,可那是未来,尚未到来。
稚子何其无辜?
见少年忽然沉默,季芹藻微笑着站了起来,“既然你无事就好。你先好生休息,我自牧峰还有事,等晚间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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