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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逃脱(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培根兔肉卷
四周传来混乱的尖叫声,人群一下四散开去,他们中间被空出一个圆圈来,何淞扬身体软了下去,周唯安扶不住他,一下子跪坐在地上,他看到何淞扬的后侧腰上被刀捅穿了,鲜血已经染湿了他的衣服。
周唯安脑袋一片空白,他哆嗦着,去触碰何淞扬的脸,他说:“何先生、何先生……”嗓子紧得几乎发不出声,何淞扬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样,脸色透着失血过多的苍白。
周围有人报了警,叫了救护车,更有好心的人聚上来,对周唯安说:“你还好吗?我们送你的朋友去医院吧……”
周唯安仿佛被扔进了深水里,周围人的声音都像隔着水,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他抱着何淞扬的身体,身上沾满了何淞扬的血,他颤抖着,取下围巾去堵那个还在流血的伤口,地上已经汇聚了一小滩血。周唯安低下头,把脸贴着何淞扬的脸,小声唤道:“何先生……”
这一刻他比得知母亲患癌的时候还要六神无主,何淞扬的血仿佛在一瞬间把他的一切感官都剥夺了,他好害怕,心慌得想哭,可是他哭不出来。
很快救护车的警报声越来越近,医护人员把何淞扬抬上了担架,周唯安也跟着上了车,护士看他一副吓坏了的样子,还给他披了一块毛毯。
救护车驶离时代广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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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雪还没有停,周唯安还依稀听见外面回荡着《难忘今宵》的音乐声。
医生们给何淞扬做了紧急处理,一进医院何淞扬就被推进了急救室。周唯安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急救室鲜红的灯光在昏暗的走廊里特别刺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鲜血的味道已经让周唯安麻木了,他抱着身体蜷缩在椅子上,一阵一阵地发着冷。走廊上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几个人走了过来,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和何淞扬的脸有几分神似,比起他的周正,何淞扬的面容更带了几分后面那位妇人的柔美,而此时那位美丽的妇人眼圈通红,要不是旁边有人扶着,几乎都要站不住了。
周唯安认得那个中年男人,经常出现在新闻联播里的那位书记先生,何淞扬的父亲。
周唯安站了起来,此刻一个医生也迎了上来,十分殷切地和何书记说着什么,何书记脸色很沉重,不时点点头。周唯安也很想知道何淞扬现在怎么样了,忍不住靠近一点想听他们的对话。他的动作让那位妇人注意到了他,那位妇人一怔,盯着周唯安看了一会,指着他尖叫道:“就是你!”
周唯安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那个妇人就冲过来,一巴掌扇在周唯安的脸上,她看起来十分柔弱,可是这一巴掌用尽了全力,差点把周唯安给扇倒。他好不容易站稳了身体,被扇的半边脸都麻了,耳朵里嗡嗡作响,一道温热的鼻血从鼻子里流了出来,满嘴都是血腥味。
妇人还要来抓周唯安,何书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呵斥道:“够了,你疯了吗!”那妇人挣扎着叫道:“你还拦着我,就是这个妖害的,不然你儿子怎么会躺在那里!”
周唯安脑子里一团乱麻,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个妇人就是何淞扬的妈妈,顿时觉得自己被打也是应该的,如果现在躺在急救室的人是自己,自己的妈妈应该也会这么生气吧……
何书记脸色一沉,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道:“用刀捅你儿子的人又不是他,你随便迁怒别人,哪有一点家长的样子!”
何夫人捂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淞扬,淞扬要是有什么万一,我也活不了了……”
何书记叹了口气,抱着何夫人的肩膀安抚着她,他的目光望着周唯安,周唯安顿时一动都不敢动了。
何书记对他说:“你走吧。”
周唯安着急起来,说:“可、可是何先生他……”
“以后他的事情和你无关了,走吧。”何书记又说了一遍,他的声音冷冷的,一副不近情面、公事公办的态度,一如他被新闻里夸赞的那样。
周唯安浑浑噩噩地走到医院门口,腿软得几乎走不动路了。他在台阶上坐了下来,身上的血迹基本上已经干了,透出乌黑的颜色。他抱着腿蜷缩着,头埋在膝盖里,细碎的雪花落在他身上,不一会已经把他肩头染湿。
空无一人的街道,冰冷寂静的空气里,遥遥传来一声痛苦的呜咽,发出声音的人很快咬紧了牙齿,若不是肩膀还在颤抖着,他就像一尊石像,沉默无声。
烟火的雾气已经消散在空气里,人群过了最欢乐的时光,他们会拥有一个美好的梦境,然后在大年初一的早上,穿着新衣,互相拜年、道喜,小孩子还能到长辈送出的红包,带着祝福与期许,希望在新的一年里,他们能好好学习,考上一个好的大学。
晨曦晕染开浓重的夜,天边渐渐透出清亮的白,新的一年的第一天,悄然来临了。
第49章
大年初一的早上,周唯安回到医院,趁妈妈还没有醒来,在浴室里勉强洗了一个澡,身体冻得发僵,用热水搓了好一会才恢复了知觉。衣服上全是干涸的血,洗也洗不干净了,为了不让妈妈发现,也只好扔掉了。
等他弄完一切从浴室里出来,妈妈已经醒了,周唯安赶紧装作刚刚起床的样子,说:“妈妈,新年好。”
周妈妈似乎也没有察觉不对劲,她笑着说:“新年好。”然后她把手伸到枕头下面,拿出来一个红包,递给周唯安,“新的一年,身体健康,学习进步。”
周唯安一怔,眼圈突然红了,他接过红包,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妈妈也是,身体健康……”
周妈妈慈爱地说:“傻孩子,怎么还哭了?对了,何先生帮了我们家这么大的忙,今天日子特殊,你一定要给他去拜个年。”
周唯安目光一暗,低着头说:“嗯,我知道了。”何淞扬受伤的事情,他决定不告诉妈妈,得让她瞎操心。
他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想到何淞扬爸爸和妈妈的态度,他忍不住害怕起来,自己和他们的儿子是那样的关系,他们肯定很生气吧?
和何淞扬在一起的日子实在是太美好了,美好到他几乎昏了头,忘了何淞扬背后那个家庭是多么的特殊,他竟然还奢望着有一天何先生也能喜欢上自己……就算、就算哪一天何先生真的喜欢上了自己,他的父母也绝对不会同意吧。
何况,因为他,何先生还受了那么严重的伤……都是、都是他害得何先生……那么多血……
“唯安,你怎么了?”
妈妈的声音让周唯安突然惊醒,他抬起头,满脸都是泪水,妈妈吓了一跳,说:“你怎么哭了?”
“我、我……”周唯安胡乱地擦着脸上的眼泪,妈妈伸手来触碰他的脸,疑惑道:“你的脸上怎么有抓痕?”
周唯安意识到是何淞扬妈妈那一巴掌留下的痕迹,他赶紧捂着脸,后退一步道:“呃、是,是不小心用指甲抓破了。”
妈妈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有些怀疑地说:“唯安,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妈妈?”
周唯安心里一跳,有些心慌地说:“没、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妈妈还要再问的时候,病房门突然被敲响,周唯安赶紧说:“我去开门!”
他站起身去开门,一个没见过的女人站在门外,礼貌地问道:“请问是周唯安先生吗?”
周唯安吓了一跳,警惕地说:“你有什么事?”
那位女士说:“何先生有事想和你谈谈。”
乍一听到何先生,周唯安还以为是何淞扬,后来才意识到,这个何先生应该是何书记。
他回头看了看妈妈,妈妈正疑惑地看向这边,他小声对那位女士说:“我先和我妈妈说一声。”
“好的。”女士点了点头。
周唯安关上门,走到病床边对妈妈说:“那个,刚才那个是何先生的秘书,呃,我想干脆就和她一起去见见何先生……”
妈妈一听,立刻放下了之前的疑惑,说道:“那你快去吧,记得好好感谢何先生。”
周唯安说:“嗯,知道了。”
他出了病房,心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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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现在自己说谎越来越得心应手了,以前撒谎的时候还会脸红,现在他一个接着一个撒谎,都已经麻木了。
周唯安出了病房,深吸一口气,对那位女士说:“好了,我们走吧。”
-
车停在一间茶楼门口,这间茶楼位于一条小巷子里,地处偏僻,显得十分幽静。整个建筑雕龙画凤,门口挂着牌匾,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穿着旗袍的美女侍者引着周唯安到了一间包厢,开门请他进去。
周唯安小声地谢过她,进了包厢。包厢里只有何书记一个人,坐在茶桌边,慢慢地泡茶。
见到周唯安来了,何书记点点头,说:“坐吧。”
周唯安头皮发麻,他说:“何先生好。”嗓子一阵发紧,他紧张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忐忑地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何书记推了一杯茶过来。
那个茶杯很小,装的茶水只够一小口,杯子圆润饱满,色泽剔透,茶水是淡淡的黄色,散发着清淡的茶香。周唯安紧张地用手捏着茶杯,鼓起勇气问道:“何淞扬……他还好吗?”
何书记说:“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只是失血过多,还没醒来。”
周唯安心里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也放松了一些,他说道:“那、那就好……”
“其实,你和淞扬的事情,我一直知道。”
何书记这句话犹如雷声炸响在周唯安耳边,他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位沉稳的中年人,结巴道:“一、一直知道?”
何书记慢慢抿了口茶,说道:“是的,淞扬是我的儿子,他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
他说:“我知道他很长一段时间有着奇怪的爱好,这在他们这一代的孩子里并不罕见,有的人喜欢赌博,有的人喜欢飙车,而他喜欢那些。我也知道他包养过一些小明星,给钱捧着他们红,他的爱好,我并不会阻止。”
看着周唯安微微惊愕的神色,何书记笑道:“看来他并没有和你说这些?他的确对你很不一样。他年少有为,自己购置了许多房产,不过长住的只有西山那幢别墅,而他从来没有让外人留宿在那里过。”
周唯安一怔,没有让外人留宿过?那他……?
何书记说:“作为家长,我对他的一切都心知肚明,只是我不会阻止,因为他还小,我还能给他一些自由的时间。不过,作为我们这种家庭的孩子,他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
周唯安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何书记喝完了那一小杯茶,再倒满了一杯,他想给周唯安添茶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并没有喝之前那杯。他放下茶壶,说道:“我知道他喜欢男性,可是生在这样的家庭,他就必须和一个女性结婚,并且对自己的家庭负责。
“本来我想让他玩到27岁,再安排一位女性和他结婚,可是因为你的出现,这件事情不得不提前了。”
周唯安愣住了:“什么、什么意思?为什么我出现了,所以要提前?”
何书记笑了笑,说:“因为这次他似乎不是只想玩玩了,周同学,唯独这件事,是绝对不允许的。”
周唯安听不懂了,什么叫做“他似乎不是只想玩玩”?
他捏紧了那个茶杯,咽下一口唾沫,说道:“你们、你们这样,也叫做父母吗?这样独断地安排何先生的人生,他、他不可能会高兴的!”
“周同学,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每件事都让你高兴的。淞扬生在这样的家庭,他起点就比别人高,拥有更多特权的同时,他也必须承担这个身份带给他的痛苦。就像你一样,如果没有淞扬,你现在还要为母亲的病奔波忙碌,这就是你的命。”何书记说着,声音就像是在新闻里念着那些冗长的套话一样,毫无波澜。
周唯安脸色煞白,他嘴唇哆嗦着,说:“我、我妈妈……”
何书记说:“淞扬现在昏迷不醒,他的一切资产都由我这个父亲代管,包括他之前答应的,给你母亲治病的钱,如果我不同意,款项是不会拨出去的。我虽然一直很不屑威胁别人,可是周同学,这次我必须说,为了你的母亲,你最好还是放弃淞扬。”
他说:“当然,我也不是那么冷漠无情的人,只要你答应离开这里,我会自掏腰包,在另一个城市为你的母亲安排周全的治疗,而且……”他顿了一下,“我知道你在学校的成绩不佳,我这里有一个师范学校的名额,四年大学读完之后直接安排就业,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看一看。”
周唯安几乎别无选择,何书记的每一句话,都打中了他的死角,他退无可退,而且不得不说,他开出的一切条件,都太优厚了。
治好母亲的病,一个好的大学和一份稳定的工作,都是困扰着他的东西。而何书记一句话能搞定的事情,他也许奋斗一生都做不到。
就像何书记说的那样,人生在世,他不得不做太多迫不得已的选择……接受这条路,他和何淞扬都能回到人生的正轨上,他之前不是一直……很想摆脱何淞扬吗?
这个人又霸道,又不讲理,总是让他做些难堪的事情,有时候还会说些难听的话……这样的人,为什么他会割舍不下呢?
心里为什么那么痛……呢。
那天,烟花盛放,钟声响起,万民欢呼的时候,何淞扬抱着他,看着他的眼神那么热切,他到底要说什么呢?
说什么都不重要了吧……
周唯安沉默良久,才接过了何书记递过来的师范学校的文件,何书记这才露出这天第一个真正的笑容来。
他说:“我知道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而且……我也要代淞扬妈妈替你道个歉,那天她太过激动,才会失手打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周唯安低着头,说:“我知道的,你们只是担心何先生而已。”
他似乎想到什么,问道:“那个……伤害何先生的凶手,抓到了吗?”
何书记说:“那天人数众多,凶手伤了淞扬之后就混入人群逃窜了,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追查下去的。”
周唯安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那就好……”
走的时候,周唯安还是没有喝那杯茶,那种茶就像是何淞扬曾经送给他班主任老师的贡茶一样,是能让人趋之若鹜的权力象征……它意味着,何淞扬所在的世界,终究是和周唯安的世界有天壤之别。
他曾经误入了何淞扬的世界,看到了一个与自己完全不同的人生……这样就够了,因为那样的人生不是属于他的。
他们必须回到各自的生活里……这才是他们无法逃脱的命运。
第50章
深夜的城市里,马路上畅通无阻,何淞扬狂踩油门,跑车发出野兽般的轰鸣,急速地驶过寂静的街道。跨江的大桥霓虹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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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淞扬把车停在路边,匆匆地跑向桥边,一个单薄的身影坐在栏杆上,默默地望着远处江天一线的远景。
何淞扬忍不住大吼那个人的名字:“周唯安!”
少年一怔,回过头来,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原本粉嫩的唇都失了颜色,透着死灰,他露出一个笑容来,轻轻地叫:“何先生。”
何淞扬放慢了脚步,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仿佛怕吓到周唯安,他说:“周唯安,那里太危险,你先下来好不好?”
周唯安看着他,黑色的眼睛里折射着霓虹的光,他轻声说:“何先生,我妈妈死了。”
何淞扬的心一阵抽痛,那个少年的背后就是宽阔的江面,只要轻轻一跃,他就能告别这个给他无限痛苦的世界。何淞扬嗓音发颤,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他说:“我知道,唯安,你冷静一点,你妈妈不在了,你、你还有我……”
周唯安不笑了,他睁着眼睛,桥梁上红色的灯照映在他脸上,把他的脸照得有些可怖。他说:“何先生,我们之间,不是只有交易么?妈妈不在了,我也不需要你的钱了。”
何淞扬一怔,他说:“不、不是的,不是只有交易!”
不是的……他对周唯安……
少年沉默地看着他,仿佛在等他说出那句话。何淞扬突然紧张起来,像是那天在时代广场,他第一次准备向周唯安告白。他说:“我……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周唯安,过年的时候我就想对你说这句话了……”
周唯安怔怔地看着他,他说:“你在骗我吗?”
何淞扬一听,顿时怒道:“我骗你做什么?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我都说了这些话了,你就没什么表示吗?”
周唯安这才露出一个笑容来,明亮的眼睛微弯,他说:“何先生真温柔啊……”
他转过头去,望着漆黑无际的江面,小声说道:“其实我对何先生……”那声音太小了,几乎飘散在风里,何淞扬忍不住凑近了一点,焦急地说:“你说什么?”
突然,地面像是猛地一震,周唯安突然从栏杆上掉了下去,何淞扬怒吼一声:“周唯安!”他扑上前去想抓他的手,脚下的地面却瞬间坍塌了!
“不!”
何淞扬猛地坐了起来。
他剧烈地喘息着,晨曦的光线静静地透过窗帘照射在屋内,何淞扬吐了一口气,瘫软地靠在了背后的软枕上。
怎么又做噩梦了……又梦到那个人了。
他休息了一会,才坐起身,换了衣服准备去上班,分公司在国内已经越做越大,他作为老板,其实手下的工作完全可以交给部下去做。只是最近公司为了营造良好的形象,在全国各地的中学捐献图书馆,某些活动他却不得不亲自出席。
坐在车里去往机场的路上,高秘书面无表情地对他念着今日的行程,五年来,这个女人结了婚、有了孩子,做事却丝毫没有一个妈妈的样子,一点也不和蔼可亲。
这次在南方的某省的五所中学都捐献了图书馆,图书馆建成仪式何淞扬必须要亲自出席。过程无非是发表冗长的演说,再和校领导们虚以委蛇地吃一顿饭,这样的行程让他觉得索然无味,不过又不得不参加。
高秘书终于结束了她无趣的行程播报,她拾好文件,正襟危坐地看着何淞扬,面无表情地说:“何先生昨天没睡好?今天脸色很差。”
何淞扬说:“做了个噩梦。”
高秘书矜持地点了点头,没打算深究那是个怎样的噩梦。一直到飞机降落在那个南方城市,何淞扬才稍微打起了点神。
五年前的那个除夕,他被人从身后捅了两刀,大量失血,差点丢了性命,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新的一年正月已经过了大半,而那个叫做周唯安的少年,不见了踪影。
刚发现周唯安不见的时候,何淞扬吃了一惊,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周唯安会在这种情况下不见踪影,他的母亲还患着那么严重的病,他怎么会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走掉?
找了好几个地方,学校、出租屋、他的几处房产,不仅周唯安不见了,他留下的一切痕迹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何淞扬这才冷静下来,察觉到了不对劲。
仅靠周唯安一个人的力量,他是不可能消失得这么干净的,除非有人在后面帮他。
想来想去,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也只有自己的父亲了。
何淞扬一开始十分气愤,去找父亲理论,无论自己怎么生气,那个老家伙都是一副岿然不动的模样。何淞扬放下狠话,说会靠自己的力量找回周唯安。
谁知道他的一切寻找行动都被父亲破坏,那个人权势滔天,有的是办法阻止何淞扬找人。如果是他护着的人,除非他死了,何淞扬才有可能找得到。
何淞扬和家里斗了两年,过年的时候都赌气不回家,直到爷爷病重,他才不得不回,爷爷躺在病床上,用干枯的手握着他的手,说想在离世之前,见到何淞扬成家。
何淞扬没想到,父亲竟然为了让他结婚,做出利用爷爷的这种办法,他恨得牙痒痒,却不得不在爷爷面前低头。
第三年他结了婚,和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女孩子,两个人貌合神离,在长辈面前相敬如宾,私底下却没什么联系,直到爷爷去世之后,女孩提出了离婚。
他的第一次婚姻持续了四个月就结束了,何淞扬也和家里说了,他这辈子没办法喜欢上女人,也没法和女人生孩子。父母似乎对他的冥顽不灵死了心,倒是再没有逼过他结婚。
于是他就一直一个人过着,偶尔在梦里想起周唯安的样子,依然是那副少年的面孔,嗓音绵软,面带羞涩。更多的时候,他反复地梦见那座大桥,梦见周唯安失去了魂魄般的笑容。
他现在在哪里,又做着什么?他母亲的病好了吗?他过得怎么样……他,喜欢上别的人了吗?
他会不会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家庭,一个美丽的妻子和一个可爱的孩子?他会属于别的人了吗?
何淞扬发现自己无法忍受,无法忍受周唯安会喜欢上除自己之外的人。
他必须要找到他,天涯海角也要找到!
到了那个南方城市之后,当天整顿了一番,第二天就去学校参加了新图书馆的剪仪式,何淞扬发表了演说之后,校方竟然还准备了歌舞表演,何淞扬撑着看了一会,实在是受不了了,找了个借口离席去了厕所抽烟。
厕所外面的走廊正对着学校的操场,所有的学生都聚集在礼堂里看表演,此刻操场上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人在绕着跑道慢慢地走着。
那个人走得很慢,何淞扬快抽完一支烟了,那人才走了半圈,正好绕到靠近何淞扬的这边。他似乎很奇怪这里会有人,往这边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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