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娘(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佐佐云
可是直到莫宛容出阁上了花轿,莫宛若依然没出现。
知县府里到了夜晚热闹非凡,筑酒笙歌,莫宛容却孤伶伶穿著嫁裳愣坐在床沿,等司徒牧来帮她掀开头巾。可等了好久,只听见远方传来沸腾的欢乐声,却没听见脚步声。莫宛容偷偷掀开头巾,种著梧桐的小院子里被高挂的几盏红灯笼照的斗亮,喜气洋洋,可是她相公好似仍被宾客拉住抽不出身,回房与她共度洞房花烛夜。
突有声音传来,莫宛容赶紧将头巾盖住,正襟危坐,等待开启门的声音。
「你们别再闹了,我娘子累了一天,让她休息吧。」微酣的司徒牧站在门前劝说著想闹洞房的捕快们。
「呵……」大夥朗声笑。「县承大人跟嫂子好好享受良宵,我们这就不打扰你们燕好了。走、走、走……」
「慢走啊!」
终於打发这群半醉的人,司徒牧推开门去,关上门栓上,他喝得不少有些颠踬,走过去不小心绊到椅子,「唉唷……」
听见椅子被绊到声音,司徒牧痛喊,莫宛容愕然掀开头巾奔了过去,仓皇的扶住他,「怎了?」她担忧的望著他微醺俊容,画上胭脂的脸蛋更是羞红。
「绊了一脚,没事。」知道自己喝多司徒牧对新婚娘子尴尬一笑。
「扶你到床上坐。」莫宛容小心翼翼搀著他。
「我没醉,自己走……」司徒牧瞧了瞧她,不知是气氛的关系,还是每个人这时都这样,脑子里想到洞房花烛夜的缠绵,身子就开始像火在烧的狂热。
今天的她特别美,还是自己喝了酒,越看欲望越是心头烧。
「怎不是该我掀头巾,头巾怎不见了。」见她头巾不见,司徒牧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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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看自己俊帅相公看楞的莫宛容听闻迅速转身,方才匆忙掀掉的头巾已滑落地面,她急著想捡起盖上,却被微醺的司徒牧一把从背後览住腰际。
「别捡了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温热气息急促的往她耳际厮磨,热切的贴上她脸颊。
「相公……」她转身,殷红朱唇马上被他掳掠,被堵满的唇舌像一道波涛狂妄搅动,她激烈的回应他甜美的吻,随著口舌咀嚼,两人逐渐被欲火焚烧,新婚燕尔,之前所留下的惟一一丝矜持在旺盛的火苗中被然成灰烬。
他从来没这麽心急过,可是今晚落在她唇上的吻又重又急,好像快将她吞了下去。
「啊,牧……」吻至火热,莫宛容和衣横躺在他们的新床上,著地的双脚赫然一袭冷风灌入,他迅速掀起她衣,褪下她身下衣物,赤裸裸地露出白皙光洁的肌肤,在昏黄柔和充满情欲的烛光下诱惑他嗅著她发出气味的下身,他全身血液为之疯狂,探过头,情不自禁埋入她充满诱惑的双腿间。
感觉他凑近吸著她的气味,莫宛容忍不住紧缩腹部,私密处抽搐了下,难为情思忖,烛光下他看见的景象,红了脸庞。
她的气味是如此吸引著他,主宰了他的思考,让他此时除了想著她这热烈的身子,思绪几乎无法运转。急促的呼吸盘旋在他双手抵开的花蕾上,轻的如同一袭春风拂过,让她欲火焚身。
别这麽看著。她羞涩的喘著气,急促呼吸,眼睛不敢睁开,不知他正在欣赏什麽?那地方两人不是多次交合?早被看尽,还有啥好看的?她烫著脸,想夹紧开始被欲望泛湿的胯间,别让他再看下去,可是猛然间,她赫然惊呼一声:
「啊……」好似软柔的舌头探了进去,她下身一阵缩,感觉他一直探进去,好似要寻找她的味道一般舔得很深、吮得很用力,她私密的蒂蕾已被他吞噬了去。刺激的感觉,浑然忘我,却令人难为情地不敢张开眼睛一瞧究竟。
此时她发觉她多麽想要他。配合著他的舔舐,她身体忘我扭动,他的手捉紧著她光裸的腰,继续用舌头爱抚著她脆弱敏感肌肤,强烈的肿胀感,让她不住低吟,低吟著想要更多,更深沉,就在那方寸之间。
「娘子,你已全然属於我了,这也是……」他深舔而入,含著张开的那两片叶瓣咀嚼她的味道,自己下半身亦不能使唤的被欲望唤醒。
「是的,相公……我已经属於你了,爱我吧!」她只想在心里,不敢道出,仅是陶醉的呢喃。
她那般欲望和需求让他的勃起像根铁棒在那里吆喝的想要她,舔湿了她双臀,热热的汁液早将他的欲火升至最高点,他投入所有的热情饥渴的吻著她,毫无保留的展现了所有,用舌尖即将她送上情欲的绝顶。
她叫出声来,他的舌尖几乎将她舔溶了。她需要他,不禁呢喃,「相公……」
听见她沉醉的召换,司徒牧神情迷蒙的爬上她身子,两人双腿交缠於床下不断摩娑,她感觉他粗壮的身子在他们之间抽搐著,她腹部又是一阵暖意,两人更是用力扭动下身,感觉他手指陷入她的臀部,被稳得肿胀的隙缝猛然被撑了开,硬物直抵而入在复间持续动作,她全身作痛起来,好像要被融化一般。
他在她身上快速起伏,她失控的跟著扭动,两人兴奋的活塞著彼此的身体,用力结合,又分开,在极乐巅峰不断徘徊,兴奋得好似这世界只剩彼此,和做这事了。
「啊……」她腹里又痛又快活,身下被他撞击的酥麻难耐,肉体在沸腾中的欲望被释放而出。
「容儿,我好爱你这身子,她让我快乐,我快为你疯狂了。」他喘著气,身体完全不能自制的往她埋进去,抵得越深,他的呼吸越急促,好像整个人快被这把火推上顶点。
「我也爱你的身子……牧……啊……」两人用力结合,彼此交缠,配合得天衣无缝。
他终於在她体内喷洒而出,幸福热流注入,这感性的一刻让人激动万分,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17鲜币)49四人行的暧昧
何绣跟随莫宛容嫁进知县府,她的心情每天起起伏伏变化多端,要不雀跃的枝头乱啼;要不既忧郁的成天闷不吭声,尤其看见司徒牧跟莫宛容这对新婚燕尔手挽手亲亲我我之际,更令她纠结的心霎时打上一百个死结,怎解也解不开。
住进知县府她成了人,除了清晨帮她家小姐梳妆,厨房、端茶这些杂事全不需要她,她只好自己找事做。
还没日落黄昏,她高兴的拿著自己一向最不拿手的女红,正想去问莫宛容怎配色好看,一到仍贴著大大红色字的门前,手才抬起欲敲门,即听见里面传出司徒牧与莫宛容愉悦的调情声,她猛然放下手,心情顿时像沉重铅块往下沉,闷闷不乐的拖著脚步离开。
坐在离他们远远的花园凉亭,听不见也看不见他们的嬉笑,手上那只绣不到半叶翅膀的蝴蝶还真讽刺。看著凉亭下悠游自在的鲤鱼,她怎麽都高兴不起来。
闷坐须臾。
「绣儿、绣儿……」李技气喘吁吁跑过去,手上拿著一个纸盒子。「原来你在这,害我差点将知县府给找翻了。」
心情不好的何绣瞪他一眼,噘著嘴问:「找我啥事?」
李技兴高采烈的坐到她旁边,没注意她心事重重,将盒子放到她眼前,喜孜孜道:「忙了一天,好不容易捉到这几只,你看看……」
「什麽啊?」何绣纳闷地探头往李技打开的盒子隙缝看,眼睛突然一亮,豁然欣喜,「蝴蝶!你……你哪捉的?」
虽然已经春天,可是这花园里没见过这麽漂亮的五蝴蝶,说不高兴是骗人的。
「呵呵呵……」李技摸著头傻笑,指指何绣手上刺绣,「看绣儿每天都在苦恼不知怎绣出蝴蝶,今日没事,偷偷出城,还真幸运让我捕捉几只好大好漂亮的,你瞧瞧……」
难怪成天不见他,原来去做这无聊事?何绣用眼角瞄著脸上充满无邪笑容的李技,她很想生气,然後跟他说:你还真无聊,可是不只说不出这种违心之论,眼角也跟著湿润起来,心里咕哝著:『臭小技我不是爱哭鬼,可是你为何老要让我感动的想哭,这样逗我开心,我心情不好一样会扁你,找你出气。』
望何绣拿著盒子低头不语,不知是不是不高兴,李技猛然起笑脸,皱起眉头,一脸做错事般问:「原来绣儿不喜欢蝴蝶,那就不要了,我将它们都丢了。」他想让她看看蝴蝶长哪样,有那些颜色,好绣出来,可是,忙了一天,好似做了白工。
李技从何绣手中抢过盒子,正在将它们仍掉,何绣惊觉急忙抢过去,「我又没说不喜欢,你在做啥?」
李技见何绣双颊布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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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霎时愣住,以为自己又做错了。支吾道:「那、那、又怎了?」他全然不知状况。
何绣低泣起来,「绣儿从小到大,爹不疼娘不爱,被卖去镖局年纪小老被欺负,直到跟了小姐,小姐性情温和,待我情同手足,好不容易……好不容易……」
她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有个人对她好。
「我比你好多了,我家老爷为人宽厚,夫人更是好脾气,少爷从不把我当奴才,也跟著念过几天书,所以我才会这麽乐天知命……」她在哭什麽这事?不会吧?李技懊恼。
「小技……」何绣突然往他胸膛抱著哭起来。
「你……你……」被何绣当柱子抱著哭,李技动也不敢动,诧异的撑著眼,支吾,「别……哭了……」
怎这麽伤心?是谁欺负她了?李技纳闷。被抱著,霎时间他手也不知摆放哪里。
「小技,爱上一个人怎这麽苦啊!」何绣在他胸前噙著泪喃喃。
「我……我……」要他怎回答?他不觉得啊!每天可以见到绣儿,他有多高兴就有多高兴,怎会苦?
李技,脸色突然暗淡。他懂了!懂她为何会觉得苦了。她爱上少爷啊!
「绣儿,别去想了,想了只是挖苦自己。」要他怎说呢?说白了又怕她哭得更凄惨。他家少爷眼里根本没她。
哭了好一阵,李技也胡说八道的安慰了很多话,何绣终於不哭了,从李技胸膛抬起脸,擦乾眼泪,望著盒子,打开一条细缝往里看,何绣也终於笑了出来,「谢谢你,小技,除了小姐,你最会逗我开心,这些蝴蝶我好喜欢。」
听何绣这麽说,李技高兴的咯咯笑,「以後绣儿不开心,就来找我,我逗绣儿开心,绣儿就不会……不会……难过了。」他不知不觉羞红了脸,心也噗通噗通跳快。
真奇怪两人都这麽熟了……好奇怪的感觉!
「绣儿,绣儿……」莫宛容在何绣房外敲门喊著。
太阳已经高高升起,何绣却没去她房里帮她梳头,她自己梳好头,等到她相公从衙门忙一阵回去,何绣仍没出现,她只好自己过去仆人房找她。
听见敲门,何绣一睁开眼,愕然发现自己睡过头,天都亮得快正午了。她焦急的差点滚下床,昨晚做一晚噩梦,吓得没睡好,听见鸡鸣才睡下,竟然……竟然……
她慌慌张张开门,见满脸笑容的莫宛容站在房外,愧疚道:「小姐,我……我睡过头了!」
莫宛容气色红润,神采飞扬,根本不管她睡到多晚之事,见到她,牵起她手,高兴道:「我跟我相公要上街去,绣儿也一起去吧,你不是要买绣线,正好一起去。」
跟成天黏在一块的两人出去,她有点意兴阑珊,「不了,你们去,我找小技玩去。」
「小技也跟去,我相公要带我们去悦来客栈吃腊肠熏肉,还有烤鸭,我们等你好一会了。」
听闻小技也去,不知为何她兴致就来了。「好、好,等我,我换个衣裳。」有小技在就好。
四人从悦来客栈酒足饭饱出来,一行人走进附近商家。司徒牧拿起店内一只画著鲜绘的花瓶问道:「娘子你看这花瓶,好看不?」
原本与何绣欢喜挑著磁碗的莫宛容回头望她夫婿手上致花瓶,走了过去,仔细再瞧,「嗯,画工挺细的,放在案上,插上花朵一定美不胜。」她正想买花瓶插花。
「就买这只花瓶了。」司徒牧跟老板道。
「小姐,小姐,你看那儿有头钗。」何绣不知何时出去店家又跑进,喜孜孜道。
「哪儿?」莫宛容跟何绣一样,上了街见著什麽都觉有趣。她们手牵著手急忙出去摊上,好似担心喜欢的头钗被拣走似的。
李技见著她们欢天喜地,不禁纳闷,嘴里嘀咕:「女人真奇怪,一整个早上稀奇古怪,还哭得悉哩哗啦,现在又高兴的像啥劲,真搞不懂?」
听见李技的嘀咕,司徒牧露出似懂非懂神情,「啥意思?谁哭得悉哩哗啦?」瞥一眼他那情绪高亢的娘子,他沉醉新婚喜悦,当然绝非是他娘子!那麽既是……何绣?他不知是否如他想那般,若是,他亦不愿於那件事上钻牛角尖,他相信聪明的绣儿能调适过来。
「唉,女人心海底针啊!」李技跟著她们後面过去,叹息著。他也不知何绣到底再纠结些什麽?要是他,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一定鼓掌喝采,铁定不会在一边眼红落泪。
「绣儿,你看著支好看不?」莫宛容高兴的挑了只往何绣发髻插上。
照照镜子,好漂亮,一插上那根头钗人也娇媚起来。何绣连忙拿下,「不行啦,小姐,我只是个ㄚ环,这个太花俏了。」
「喜欢是不?」莫宛容不理买了下来,见她那样,她知道她喜欢的,这些日看她成天闷闷不乐,买个她喜欢的东西让她高兴一下。
两个大男人跟著两个欢天喜地的女人後面,实在是两样情。司徒牧见她娘子神抖擞脸庞上的笑容怎就停不下来。
李技脸随著前面两个情似姐妹的女人谈笑,更是紧皱,更臭。难道少奶奶不晓得绣儿爱著自己夫婿吗?还对她这般好?又看少爷那副笑脸,好像见著两个自己的妻妾和乐融融似的,他真不是滋味……
啥?想到哪了?李技一怔,赫然回神,打了自己一巴掌……唷!好痛……
「你在做啥?」司徒牧忽见李技像傻子呼自己巴掌纳闷问。忍不住笑出来。他怎了?最近常失魂,今天更怪?
「有苍蝇……苍蝇……我打苍蝇……」李技赶紧找理由,为刚才自己想偏了的事感到羞愧。少爷才不是那种妄想齐人之福的好色之徒呢。
「苍蝇?」司徒牧怀疑。
「啊……小姐……」他们一不留意,走远的前方两个女人突然发出惨叫声。
司徒牧跟李技一搭一唱未完,愕然听见莫宛容与何绣的惊叫声,司徒牧心慌赶了过去,何绣背部被匪徒用大刀划上一刀,鲜血染红了衣服。
意外过於突然,他们手忙脚乱。
「绣儿……」莫宛容扶住她惊慌大喊,手上全是何绣的鲜血。原本热闹的市集被这意外搅得一团乱,人群惊慌四处鸟兽散。
司徒牧往拿著大刀的两个男子追了过去。「看你们跑哪去?」司徒牧堵住他们。
男子发觉到追上停住脚,转身高举大刀欲往司徒牧砍去,司徒牧一合掌出招,打下一男子手上大刀,扭身飞跃而去,另一男子见势不对拔腿想逃,他一个擒拿捉住手将他扑倒在地,「说,谁叫你们做的?」
司徒牧抬头,一个男子被逃了。被压在地的男子挣扎著,「我不知道,看你们跟谁有过节……」
「说不说?」司徒牧掐住他脖子。
他痛苦的哇哇叫。「我说,我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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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少爷……绣儿血流不止……」李技高喊著。
司徒牧顾不了那麽多,放了人,他赶了过去,何绣脸色苍白的几乎昏厥过去。司徒牧先给她点了穴,撕下衣袍下的布,先帮她止血。
「小技你去找大夫,我先背绣儿回去,记得快些。」
「好、好、好,我马上去……」李技话没听完人已经跑了好几十步,边跑边心慌意乱想:绣儿,要撑下去啊!小技好不容易找著个谈得来的姑娘,你可别这麽走了,这样小技要是下了地下会找你算帐的……绣儿……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只是死命的跑,整个脑袋就是不想让绣儿就这麽没了!
(12鲜币)50无法割爱
一行人快快乐乐出门怎会遇上这意外?跟谁有过节?难道是莫宛若?不然还有谁?要真是她或许是向著容儿而来,由此可见,莫宛若仍好端端的活著,并且仍在邵阳境内,只是结识了坏人?!
司徒牧感叹,背著何绣快速奔回家中,他还得顾虑娇弱的妻子跑不动,即使可以更快速回到家中处理何绣伤口,他仍尽量放慢速度让莫宛容能跟上。
「绣儿,绣儿……」莫宛容焦急的呼唤她,深恐她伤重血流不止失去知觉。
「小姐,你跟姑爷一定要幸福,生了孩子叫我乾娘行不行?」气若游丝的何绣眼角淌著泪,感觉自己就快死了,但是苍白脸上却是笑著。
最爱的两个人都在身边,司徒牧背著她,她枕著她的背,嗅著他身上独特气味,彷佛与他没有了距离,即使这样死在他背上,她都觉得好幸福。小姐的手越来越冰冷,但是她舍不得放,放了她即不知自己该去哪里?
「行!行!绣儿要坚强撑下去,说什麽都行。」莫宛容奋力跟上司徒牧脚步,她不能让她死,刚才如果没有何绣,现在血流不止的即是她。
「司徒公子……」靠在他温暖背上,何绣不知自己是否会这麽死了,要是真的死了,他永远不会知道,她对他的情意。
「绣儿……」见何绣肩上至背後被划破的衣裳不停流著血,无力而垂下的手逐渐冰冷,莫宛容心慌的双眼泛泪。要不是她推自己一把,现在奄奄一息的将会是自己啊!「绣儿,你要熬下去!」
「小姐……」她虚弱的嘴里喃喃却发不出声音。只听见莫宛容一路喊她,意识逐渐恍惚,被她紧握的手,也感觉越来越无力,脑中微弱的意识却不断轻呼著:小姐,倘使你知道我爱著你的夫婿,你还会如此关心我吗?我刚才为何要救你?假如没有了你,或许我就能得到司徒公子的爱,或许,我是自私的!
但因为爱他,我宁愿受伤的是我,是我代你受伤,如此他即不会为你难过。
急著赶路的司徒牧感觉背上一片湿漉,他希望那是自己的汗而不是绣儿的血,刚才做了简单处理也点了穴,血流速度变慢,很就到家。
早知该骑马出来,或许,或许……
何绣你不准给我死!
好不容易看见家门在睫,司徒牧急呼:「容儿,先快去找人过来帮忙。」司徒牧感到有些虚脱,他还得留点力气帮她处理伤口。
「好……」莫宛容这辈子行动未曾如此快速过,想到何绣伤重分秒必争,心急让她忘了拘束,一见到衙门大门即大声疾呼跑进去。「张捕头,吴捕快……你们快来帮忙呀!绣儿受伤了……你们都快出来呀!」
几个人七手八脚从司徒牧身上将何绣接手过去,将她抬至房里,大夫还没到,司徒牧奔回房去,拿了从辽宁带来的创伤药,赶到何绣房里,她意识模糊地喃喃:「小姐、小姐……司徒公子……」像个快溺毙的人,想要捉紧浮木般含含糊糊喊,显得无助。
「把她扶起来……」几个人将她从床上扶起坐著,司徒牧坐到床沿去,「你们先出去,拿块乾净布来,得先将她身子擦乾净。」
人都出去,司徒牧试著退下何绣衣裳,正退到肩下,楞在一旁的莫宛容突然清醒般走过去,「相公,我帮你……」男女授受不亲,绣儿是还没出嫁的姑娘家,在男人面前敞胸露背不好吧!莫宛容只想著没说出口。
「把她衣服脱下,我帮她敷药,你再帮她换件乾净衣裳。
「好。」莫宛容协助司徒牧将意识模糊的何绣脱下衣物,当何绣赤裸裸的背对著他们时,莫宛容心里顿时五味杂陈。要是何绣清醒知道他相公见过她裸上半身会怎想?她想太多了,她受著伤呢,并且因她而起。
一条从肩膀长至腰脊的伤口,绽开处红肿怵目惊心,还在淌著血。莫宛容吓得不敢正视,将脸瞥到一旁。伤口好长,这以後会留下很难看的疤痕吧?
「容儿,我扶著人,你拧湿布将她身上血渍拭净。」
司徒牧将药涂上伤口,血也逐渐停下来,他诊诊脉膊,稍慢些,虚弱的昏厥过去,血止住,应该无大碍了。
「相公,绣儿要不要紧?」一盆水变成鲜红,她留了好多血,莫宛容无法放心。
「帮她穿上乾净衣服,让她躺著,等大夫来吧……我想,没事了。」司徒牧松口气。
「喔。」
帮何绣穿上衣裳,李技终於回来,匆匆忙忙拖著大夫进何绣房里,让李技陪大诊治,全身沾满血渍的莫宛容跟随司徒牧回房更衣。
回到房里原即吓坏的莫宛容终於放声大哭,司徒牧才要脱下满布血渍的衣物即听见後面一道刺耳椅子碰撞声,他愕然回头,莫宛容整个人已扶住椅子腿软的瘫坐在地,脸颊上婆娑的泪水泄洪般股滚落下。
「容儿,你怎了。」司徒牧惊愕奔去,将她扶起,见她脸庞变得惨白毫无血色,断定她吓坏了。「休息会吧,别想了,绣儿会没事。」
「相公,那两人本是对著我砍,我吓住,何绣她救了我,倘使不是绣儿,现在满身是血的会是我……是我……绣儿……她……」莫宛容激动又自责。
「别想了,绣儿会没事。」司徒牧抚著她如缎秀发安抚。要是受伤的是她?他无法想像,也不要。「你睡会,换好衣服我去看看大夫怎说。」
「牧……」莫宛容突然无助的拉住他的手,心中一股不安油然而生,「不要走,陪我!」
她正当害怕恐慌无助,这时他却要去陪著别个女人,看别的女人,她不要,也不愿意,爱情是自私的,即使是情同手足的何绣,她亦无法割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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