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为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鹊上心头
荣锦棠也笑,他眼睛多毒,看出老太太态度不太寻常,也道:“老人家很厉害。”
老太太没张罗着要给茶吃,就坐在那给他们讲玲珑阁的历史。这些事,当年她觉得难熬,现在看不过是过往云烟。
“儿女都管了别的分店,只我对这老店有感情,一直抛不开手。”
“那倒是好,一直有事做,人才神呢。”付巧言笑道。
她从来都是个和善人,见谁都笑意盈盈,讲话也客客气气,瞧着就舒心。
老太太发自内心想:果真跟旁人是不同的。
不一会儿,女管事就领着几个小二捧了盒子进来。
等所有物件都摆在付巧言面前,她才发现老太太叫拿的这几样有一半都是纯金打造,剩下的虽然是银鎏金的,也美绝伦。
单看那刻花镂空的手艺,就叫人忍不住瞧了又瞧。
荣锦棠见她喜欢,不由赞赏地看了老太太一眼。
老太太还是很沉稳,她笑眯眯坐在一边,轻声开始讲那些金银器的细节。
“这里都是我们琳琅阁大师傅的手艺,他隐退好些年,这是仅剩的几件藏品,一直不舍得拿出来卖。”
她取了其中一件仙人登楼的掐丝发钗给付巧言看,这件发钗的坠子处做了一整个镂空的阁楼,上面有云水假山,甚至还有九个仙人在围着阁楼做着不同的动作,每晃荡一下,那些仙人就仿佛活了,看起来极富诗意。
荣锦棠意有所指:“那老人家今日怎么舍得拿出来了?”
老太太看了看正在看下一样物件的付巧言,笑道:“夫人面善,好物当然要有好主人。”
第118章归途
这话倒是说到荣锦棠心里去了,夸她可比夸他更令他高兴。
老太太这把年纪,大抵已经活成了人,一张嘴就是毫不叫人尴尬的恭维话,实在也是能耐。
荣锦棠心情好,看起来也很放松,他笑:“老人家这是把家底都拿出来了吧。”
付巧言正拿起一环金镶玉的白玉手镯瞧,那镶金的部分雕刻有镂空缠枝纹,相当细。
就这一样,那手艺也跟宫里头的匠师也相差无几。
老太太看着那一桌子的摆件,笑得很是感慨:“头些年生意好,全靠大师傅一人撑着,后来他带出些徒弟才回家养老的。”
“这几样是他做的器物里最好也是最漂亮的,老太婆原来想当做我们玲珑阁的传家宝传下去的,只没想到今日碰到有缘人,拿出来叫您二位瞧瞧也是好的。”
荣锦棠点点头,帮付巧言把那金镶玉的平安镯扣到手上,动作仔细又认真。
那镯子口很细,刚好跟付巧言的手腕完美贴合,莹润的白玉,致的镶金,衬得付巧言一双手修长美丽。
荣锦棠握着她的手掂了掂:“好看是好看,就是有些沉了,平日里你读书写字不太方便。”
付巧言就笑拉着他的手晃:“这些金贵东西都是大日子才用呢,平时过日子,谁穿戴得这样华丽。”
“你说的是,”荣锦棠轻声笑笑,“不过平日里吃茶逛园子,也是能戴上一戴的。”
现在付巧言宫里头事多得很,天天有各宫的管事要去找她,自然得妆点得亮堂些,哪怕她不爱这个,头上手上一件却不能少。
两人说话的神态十分随意,仿佛寻常人家的小夫妻那般,一点高高在上的气息都没有。
老太太安静坐在一旁,手里缓慢地盘着佛珠。
他们也不用老太太给再讲,一件一件看过一遍,荣锦棠就说:“喜欢就都买下,回去慢慢把玩。”
付巧言自然不缺这些东西,就选了最合眼缘的发钗、金镶玉平安镯还有一个镂空香囊。
“这三样瞧着最合心,老人家若是舍得出手,割爱给我可好?”
十几样东西里她就挑了三样,倒是一点都不贪心。
老太太叫女管事把东西仔细给包好:“瞧夫人说的,怎么会不舍得。这些东西放在库房才是明珠蒙尘,只有到了有缘人手上才能发出光华。”
她捧起盒子,郑重交到晴画手上:“还要多谢夫人慧眼识珠。”
付巧言就笑:“那是自然,我确实很是喜欢。”
这一趟出来时间本就不很充裕,玲珑阁逛完两个人就马不停蹄去了笔墨斋,看荣锦棠那架势,仿佛不把每家店都买一遍不罢休。
衣食住行都看一遍,东西买了一堆,都叫张德宝安排搬到马车上了。
付巧言小声笑他:“陛下也好久没出来逛过了?”
荣锦棠正拿一盒松墨端详,闻言笑:“出来看看其实挺好,要知道百姓过得怎么样,光看大臣那浮华锦绣的折子根本不行。”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付巧言挑了一盒狼毫,叫晴画取了一会儿结账,“下回陛下要是还出来,我厚脸皮求个陪玩的名儿。”
荣锦棠瞧她一眼,眼中满满都是笑意:“肯定少不了你。”
临到日落时分,天色渐渐暗下来,橘红的晚霞飘在天际,映红了朱雀大街的牌坊。
富丽而堂皇。
一条街粗粗逛完,最后付巧言意犹未尽,两个人便去草木书局挑书。二楼靠窗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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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开阔,他们便坐在这里消磨最后的闲暇时光。
荣锦棠喝着茶,目光一直落在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里。
外面很热闹,百姓们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却一点也不叫人觉吵。
那可能是荣锦棠耳中最动听的乐曲。
趁着宵禁时辰还未到,忙碌了一天的百姓们拖家带口,都出来采买年货。
这一年算是风调雨顺,边关未打仗,中原未暴雪,也算是平安富足了。
那些热闹的声音从窗户里钻进来,落到荣锦棠的耳朵里,他看得专注,脸上慢慢爬上笑意。
四季轮转,辛苦耕耘,就为了这一刻的丰年。
在这条朱雀大街上,大越最繁华的一面毫发毕现。
付巧言最后挑了几本农耕水利的书,催着他要走:“天色已暗,得赶着回去了。”
若是只有她自己是不怕的,可他也在身边,付巧言就总是过分担心他的安危。
见过一次那样场面,这些事就在她心里生了根,再也拔不出去。
张德宝麻利去结了账,两个人就下楼回到马车上。马车里已经备好了茶点,付巧言就跟荣锦棠一人取一块,先垫补垫补饿了的肚子。
青顶马车一路飞驰,很快消失在朱雀大街巷口。
玲珑阁的二楼,老太太坐在临街的窗户边,平静看着那马车驶去。
刚才那女管事正在她身边对账,见她脸上带着笑,不由好奇问:“老板怎么今日叫把所有的宝贝取出来?那可是咱们大师傅的关门手艺。”
老太太笑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大概是有缘人吧。”
“刚我也讲过,明珠蒙尘实在可惜。”
女管事见她含糊其辞,不由悄悄撇嘴。上回安国侯夫人来铺子里,老太太也没说叫拿出来给人瞧啊?
这得什么身份,比安国侯夫人还了得?
那两位瞧着可可客气的,可比安国侯夫人架子小多了,或许真是缘分也说不定。
女管事想半天没想透,就自顾自对账去了。
老太太还靠坐在那里,望着大街上车水马龙。
她记性极好,偌大的家产维持到今天这样地步全靠她自己耳聪目明。
哪怕年纪这样大了,打她见过一面的人也没有忘记过的。
七月末那次皇帝出宫避暑,她正巧在这二楼瞧见了年轻皇帝的真容。
就跟今天那位青年公子一样,英俊挺拔,仪表堂堂,天生带着一股贵气。
“今日我们玲珑阁可是走了大运哦。”老太太最后道。
两个人刚回到景玉宫,宫门就落了锁,所幸景玉宫的宫人手脚麻利,热水晚膳早就备好,一直在宫里头等。
晴画不在,这些都是陆六吩咐的。
付巧言先是夸了一回,转头又跟晴画道:“这小子倒是麻利。”
晴画就笑,压根不怕他顶了自己位置,也跟着夸:“他麻利才好,以后外面的事就都交给他去办了。”
因着时候有些晚了,荣锦棠也没叫更衣,两个人简单用了晚膳,沐浴过后就安置了。
屋子里烧了火龙,驱散了年根底下的寒意,付巧言凑在他身边,小声嘀咕白天里的趣事。
大概是太兴奋了些,两个人都没什么睡意。
讲了一会儿,荣锦棠就问:“以前在家里时也爱出去玩?”
付巧言道:“倒也不是,我那会儿下学就喜欢去茶馆听书,每旬说书先生都要换本子,若是身上的闲钱够,我还能给打个赏的。”
“哦?岳父岳母倒是开明,还给你零花钱使。”
岳父岳母这称呼白日里他对李娘子讲过,付巧言倒没想到他晚上还要再讲一回,脸上顿时有些不好意思:“陛下怎么能胡说呢。”
荣锦棠顺顺她的头发,笑着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都是心里话,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妃子,叫一声岳父岳母不为过。”
付巧言把头埋进他胸膛里,小声说:“今日能再遇婶娘,我心里头好高兴,谢谢你说了那样一番话。”
他给李娘子的保证无论是发自内心还是维持场面,都十足十给了她面子。
那些话哪怕这辈子只听那么一回,她也觉得值了。
荣锦棠拍拍她后背:“傻姑娘,这不是说给她听的,是说给你听的。”
他盯着她看,目光干净有纯粹。
“以后有朕呢,我知道你不爱求人,但以后有任何事都要同我讲。”
“这不是在求朕,是在告诉朕你的心里话,知道吗?”
付巧言只觉得心口怦怦直跳,她抬起头来,用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他。
“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她轻声开口。
荣锦棠低下头,在她眼皮上轻轻印了一个吻。
他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低声道:“明日只有小朝的。”
付巧言的脸微微泛起红来,她迅速在荣锦棠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缩进他怀里。
有些话,也只有他好意思说出口。
荣锦棠低声笑笑,伸手扯松了她小衣的衣带。
一时间红烛飘香,满室都是甜蜜气息。
那味道甜甜的,仿佛她以前每回吃完药后的小甜瓜,一颗就能甜到心坎里。
暖意融融,言浅情深。
隔日便是小年,付巧言次日早早醒来,荣锦棠已经上朝去了。
晴书跟在她身边,给她说:“尚宫局送来了三个小宫人,娘娘是否要见?”
付巧言想了想,道:“这事就交给晴画去操办,你帮她掌掌眼,我就不见了,小丫头乖巧懂事便可。”
晴书“诺”了一声,麻利地伺候她洗漱:“昨日到六公主的帖,道想来宫里一叙,问娘娘什么时候空闲。”
付巧言叫跟在一边的明棋取宫事单子来,仔细瞧了一遍,叹口气道:“年前许是没得空闲了,只能年后初五以后才成。”
从今日起,作为荣锦棠后宫位分最高的妃嫔,她要开始忙碌了。
第119章坦白二更
年节时宫宴膳单、炭火单、酒水单等一一压在付巧言的案头,还有三日祭祀大臣休息场所安排事宜、御膳房采购米面肉菜事宜、织造局所用器物安排与回等事宜,杂七杂八全递到了景玉宫。
两位太娘娘整日里就直接用印,瞧都是不瞧的。
因着荣锦棠讲祭祀时会有楚云彤和顾红缨跟在她身旁,所以她也请了她们二人来宫里帮忙。
不过跟顾红缨所讲一样,楚云彤真的是个妙人。
她面容秀美娟丽,透着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一看就是深宅大院教养出来的姑娘。
只她一张口,就显露些许不同来:“宸娘娘,要看相否。”
付巧言看跟在她身后的顾红缨一直做鬼脸,险些没笑出声来。
“楚昭仪,咱们还是先处理宫事吧?”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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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看到楚云彤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
她到底是楚家尽心思培养长大的嫡女,这些事都是已很熟练,不一会儿就把单子分出个轻重缓急来,付巧言再去复核就轻松多了。
倒是顾红缨无所事事坐在一边,一边吃瓜子一边念叨:“反正我也是不会这些的。”
楚云彤瞥了她一眼,顾红缨立马不敢吃了。
她客气跟付巧言道:“娘娘这里的单子您的姑姑都已经核对过了,没什么太要紧的错处,只米面粮油这里还要再往下减减数,年节虽然宴多,也不至于用这么多量。”
楚云彤声音很好听,清清冷冷的,仿佛蒙着一层纱。
付巧言冲她笑笑,道:“楚昭仪不用老叫我娘娘的,听起来怪别扭,要不你跟红缨一般,叫我巧言可好?”
顾红缨在边上赶紧搭话:“就是就是!客气什么嘛。”
楚云彤又轻飘飘扫了她一眼,这才对付巧言道:“那巧言便也称呼我为云彤吧。”
这年纪的小姑娘,若是脾气相和很容易就能玩到一块去,不一会儿付巧言跟楚云彤就熟悉起来,讲话也没那么生份了。
只是楚云彤不是很爱笑,表情总是淡淡的,但她同人讲话的时候却很认真,从不会叫人觉得她态度冷傲。
顾红缨闲不住,也不耐烦做这些宫事,看了一会儿就自己跑后院去玩了。
等她一走,楚云彤就对付巧言道:“小缨一向活泼,希望她没给你添太多麻烦。”
付巧言听着她们之间的相互称呼总觉得特别亲密,只当她们是总角之交,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她笑道:“怎么会,红缨很有趣,人也很好,很能同我玩到一起去。”
楚云彤就说:“她确实人很好。”
她声音异常的温柔,付巧言抬头去看她,就见她嘴角也挂着浅浅的笑,仿佛回忆起年少时那些珍贵的往事。
景玉宫这几个宫妃们忙着宫里的事,荣锦棠却难得没有心思批折子,他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去慈宁宫看望母妃。
这个时辰,淑太贵妃在慈宁宫见到他很是惊讶。
“陛下怎么来了?”淑太贵妃迎他进了书房,叫他坐在身边仔细瞧,“可是有什么事?”
荣锦棠道:“就不能是朕惦念母亲,过来看望您。”
淑太贵妃喝了口茶:“年根下皇儿最是忙碌,即使是惦记我这老太婆也是叫巧言过来瞧瞧。”
一听付巧言的名,荣锦棠顿时有些扭捏。
他那表情实在叫淑太贵妃看得很是好笑,她左思右想,实在不知道他到底为何而来,只好试探问:“跟丫头吵架了?”
“母亲,”荣锦棠哭笑不得,“巧言那性子,不逼急了怎么可能同人争吵。”
那倒是,淑太贵妃实在也想不出来他能有什么事,又猜:“是王家出了事?”
荣锦棠也摇摇头:“王家现如今老实一些,等年后阁老一换,他们就再热闹不起来了。”
淑太贵妃每问一句他反驳一句,搞到最后淑太贵妃也急了,很轻地拍了他胳膊一下:“臭儿子,快同我说到底什么事,再不说母亲要急死了。”
好久没听她叫自己臭儿子,荣锦棠竟然还觉得挺怀念的。
不过见淑太贵妃真的要生气了,他才支支吾吾开口:“朕想问问母亲,若是……巧言……”
他说得太含糊了,淑太贵妃一句都没听清,她皱眉道:“你说清楚,都当皇帝的人了,扭扭捏捏做什么样子。”
荣锦棠索性豁出去了:“母亲,我发现,我心里头特别喜欢巧言。”
淑太贵妃呆住了。
她脸上浮现出很奇怪的表情,似是想笑,似是惊讶:“你才发现吗?”
最后她这样问出口。
荣锦棠不知道怎么回事,竟有些脸红了。
他看都不敢看淑太贵妃,只自己在那说:“不是……原来心里头也觉得她很好的。”
淑太贵妃只觉得心口发疼,时至今日她才发现自己这个傻儿子处理国事那么雷厉风行,怎么到了感情上就搞不清楚了。
“你喜欢巧言是好事呀,喜欢她就对她好,你是皇帝,想对自己女人好能好出花来,随心便是了。”
荣锦棠摇了摇头,他其实想说的不是这个,只是那些话到嘴边,他就是说不出来。
总觉得有些丢人。
他又不说,又坐在那里不肯走,屋里安静了一盏茶的功夫,淑太贵妃还是忍不住了:“你快讲,你再不说母亲要吃清心丸了。”
荣锦棠抬头看了她一眼,一咬牙道:“我就……只喜欢她!其他人都不太想碰的,总觉得她们不好。”
淑太贵妃再次惊呆了。
这一回是真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陛下……瞧过太医否?”淑太贵妃难得结巴了。
荣锦棠深吸口气,道:“招来问过,都说身体无碍。若是朕是在不喜如今的宫妃,可以再采选。”
荣锦棠道:“其实朕心里头明白,不是她们不好,是巧言太好了。”
大概人都是这样,因为有了最好的,就不愿意将就。
哪怕在旁人眼中他作为皇帝可以坐拥三宫六院,可在皇帝之前,他首先是个人。
他本就不是个特别重欲的人,加上跟随淑妃长大,他年少时其实对自己未来的王妃是幻想过的。
首先得读书识字,这个是一定要有的,其次最好性格温和中长相甜美,这个差一点点也能接受,最后就是要能跟他聊到一起去。
粗粗一看他的要求真的很简单,实际上却很难。
尤其是能同他聊到一起去,就连六公主都不行,何况是个陌生人呢?
所以在避暑之前,在付巧言隔三差五的侍寝时,荣锦棠很意外地发现他们两个能聊的特别好。
她博学多才聪明伶俐,性格温柔开朗乐观,至于长相,更是他最喜欢的那一种。
没有人比她更适合他了。
后来他们一起去避暑,度过了很完美的两个月,再到回来以后日子更是泡在蜜里。
他很享受这样的生活,哪怕国事再忙碌,心里头有个盼头就能叫他一直努力下去。
可直到昨天,他才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以他的性格,原本朝臣们很少敢同他说废话,他觉得宫事是他的私事,可在许多人眼里,他始终是皇帝身份大于他个人。
当宗人府和御史台都上书请他务必为荣氏延续着想,诚鉴陛下雨露均沾,以为皇家开枝散叶时,他才发现以前自己想得太过简单。
荣锦棠当时差点没气的撕烂那奏折。
不过御史台的人是一贯会找茬,他很快就冷静下来,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难道他不喜欢那些女人,就非得逼着自己硬去临幸吗?
他同巧言在一起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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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些人怎么就这么爱指手画脚呢?
真是……岂有此理。
可生过气,他又有些隐忧,万一孕育皇嗣太辛苦怎么办?万一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有皇儿怎么办?万一……巧言同显庆皇后那般离开他怎么办?
一瞬间,莫大的惊慌又笼罩着他。
他苦思冥想,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于是才有了慈宁宫之行。
话匣子一打开,荣锦棠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他把心里的话都讲了,就看到母亲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自己。
荣锦棠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母亲?”
淑太贵妃叹了口气。
这孩子兴许还没发现,自己对巧言已经情根深种,这思来想去全是为她一个人操心,就连他自己他都没那么上心过。
作为母亲,她应当为孩子高兴的。他找到了自己的意中人,而整个人恰巧也是他的伴侣,简直没有比这更美满的事了。
可作为淑太贵妃,她心里是有些担忧的。
荣锦棠在这个年纪承受了常人所不能承受的压力,所有人看他都是皇帝这个身份,可能除了付巧言,没人能看到他衮服下那个青年人原本的样子。
所以他对她越来越喜欢,简直要疼到心里去。
“宫里头的女人谁不生孩子?我这种命不好的没怀上,如果当时没有你,现在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了。”淑太贵妃叹了口气道。
她没让荣锦棠反驳,继续道:“你担心巧言的身体,怕她不能承受生育之苦,怕她经历不过分娩之痛,可你问没问过她,自己愿意与否?”
荣锦棠有些愣:“这事我们聊过的,她那时以为自己身体不好,自己偷偷着急了许久。”
他想起那个时候自己安慰她的话,突然觉得现在一个人钻牛角尖的自己特别傻。
“朕明白了,之前是朕想岔了。”
淑太贵妃拍了拍他的手:“显庆皇后那……是个例,你不要以偏概全,若是怕她辛苦,你就把所有事都安排好,叫她开开心心诞下孩子,这不就结了?”
“归根结底还是要提前安排,只要事情都安排妥当,就算出了意外,你也能及时补救。”
“道理你其实都懂,就不用母亲细说了。”
只要把她身边人、宫里事都安排好,以太医院的水平,其实真出不了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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